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作者:待重结来生缘 内容简介: 【沙雕版本】 梁绾在华裳那真是奇葩的存在,别的女子那是低头羞见人,双手结裙带,她可到好,将“风流”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顾然是唯一一个将贪财标签贴在身上,却惹得一众女子为之倾倒的男人。 一个贪财一个好色,一个富可敌国,一个“陌上人如玉”,你说这两人碰到一起,这不就是天生一对! 【虐心版本】 梁绾: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顾然:圣旨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整个华裳的子民都已经知道了。 梁绾:顾然,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就知道我心悦与你。 顾然:你不觉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显得太恶心了吗?当初我给过你选择。是你先弃我于不顾。是你选择了他。你现在要说我你心悦于我,你让我如何信你。 梁绾:不是! 顾然:你跟我说不是,那你告诉我当初为何不选我。 梁绾: …… 顾然:何必如此虚伪,我对你而言不过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你随时都可以为了他,将我变成一颗弃子。 梁绾:不是!我从未这般想过。 顾然:呵!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你敢对天发誓你从未利用过我? 梁绾:利用是真,喜欢是真,保护也是真。我对太子殿下只有君臣之礼,并无爱慕之心。 第一章 美男入浴图 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月半而上,点缀黑夜。 繁星满天,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夏日的晚风吹过,带着一大片云彩而来。让玉兔婉如犹抱琵芭半遮面。 繁荣的街道终于在这个时候陷入沉寂之中,长街之上,万家灯火熄灭。 却仅仅依靠着玉轮之亮,为赶夜之人指引着前进的道路。 可就是在这样美妙的夜晚,却偏生有一人执意要将其打破。 梁绾熟练地将一头乌黑的秀发束起,发髻上带着白玉玉冠,仅有一根蓝玉银簪固定住。 梁绾看着云纹镜中的自己,螓首蛾眉,有着一双如同含着星辰般闪耀的眼眸,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 玉魄冰肌,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 梁绾挑了挑眉,看着一身玄色夜行衣的自己,很显然梁绾对于自己的这身装扮还是很满意的。 今夜的梁绾便要做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来纪念她调戏了整个京都美男这一历史性的奇迹。 她已经调查好了今夜太子并没有住在东宫之中而是留宿在太子府。 这完全就是给她量身定制的机会。 梁绾看着清新淡雅却不失庄重威严的太子府坻,正思索着如何进入戒备森严的太子府中。 却意外地发现守卫森严的太子府,侧墙处赫然有个狗洞,这简直不要太不合理了。 可是对于梁绾来说她已经司空见惯了,她天生运气极佳,老天爷对她宛如对待亲生女儿一般。 梁绾活动活动手脚,歪了歪头,是时候为了美男拼上一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地穿入狗洞之中,丝毫不带犹豫的。 因为对梁绾来说天大地大不如美男最大。 梁绾看了一眼身后的洞,赏了它一个不屑的眼神,拍了拍手,兴高采烈地穿梭于太子府中,找寻着太子的身影。 不得不说上一句也不知道是守卫太子府的侍卫眼神不咋地,还是梁绾过于幸运。 偌大的太子府,她随意游走,却丝毫没有被人发现。 对于狗来说食物的诱惑能让它在数丈远处闻着香味就能寻过去。 而对于梁绾来说她能在数十丈远处嗅到美男子身上散发的独特气息。 梁绾轻轻推开一扇门,她的直觉告诉她太子一定就在这个房间里面。 梁绾悄咪咪地迈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微眯着双眼,双手贱兮兮地摩擦着,一脸色迷迷的模样。 梁绾踮起脚尖,贼兮兮地走了进去,越往里走,越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在不断的升高,她隐约能听到戏水的声音。 当梁绾看见桌子上工整叠放的衣服,她便知道这里是太子沐浴的浴池。 梁绾激动地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美男入浴图这可不常见。 想到这里梁绾更是激动地要跳起来了。 梁绾谨小慎微地迈进里屋,映入眼帘的便是从房梁之上垂挂落地的浅纱。 四周的柱子上由少许的夜光珠点缀着,显得既不奢靡又不乏清新之感。 不知道是哪个马虎大意的婢女竟然忘记关上东侧的窗户。晚风袭来,将屋中的薄纱轻轻带动。 隐约之间梁绾能看见一男子背对着她,白净却又线条分明的背部展现在梁绾的眼中。 越是这样的朦胧之感,越是能勾引出人内心深处的骚动。梁绾毫不争气地下意识吞咽口水。 入迷了一般,一步一步地迈向男子。 梁绾看着近在咫尺的美男子,伸出了恶魔般的小爪子,就在要抚摸到男子背部之时。 男子突然转过身,吓得梁绾向后一倒,男子见状,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 就在这时男子脚底一滑,她便和男子双双落入水中。 待梁绾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男子的怀里。 她可一点也不争气,一脸痴相地看着男子。 男子眉目如画,有着一双美得令人窒息的眼眸,就是一眼,便能让人沉醉其中。 完美的唇形,朱红的唇色,好似一颗可口的樱桃。微微沾湿的长发,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 伸出她那只无处安放的小手,轻轻地贴在男子的肌肤之上。冰冰凉凉好像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瞬间让她记起太子殿下自幼身体便不好,常年与药物相伴。 想来这也是为什么体温如此冰凉的原因吧! 太子殿下看着怀中对着他痴迷的梁绾,温柔地开口道:“绾绾,可看够了!” 这一声绾绾立刻将梁绾的思绪拉了回来。 立刻从太子的怀里逃脱了出来,一身狼狈的看着太子,对于太子唤她绾绾,着实令她震惊一番。 要知道她与太子殿下并无交集,更重要的是像她这样一个不学无术,行为还出格的女子。 太子殿下应该是厌恶呀!难不成被她的美色所吸引了。 不至于呀!对于自己的样貌,梁绾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在美女如云的京都,她的美貌可排不上号。 太子见状满心满眼充斥着笑意,微微摇着头,水珠沿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下来。 性感的喉结,由于吞咽,开始上下移动,这样轻微的动作,再加上高温的环境,不禁令人上头。 看的她是如痴如醉,宛如掉进酒窖之中,云里雾里。微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眼。 可想而知她这核桃般大小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太子殿下抬起手,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喉咙里发出磁性的嗓音,“绾绾!” 可惜…… 容不得她沉醉其中,因为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守院的护卫。 只见一群带刀侍卫,冲了进来,但在看到梁绾的身影时…… 众护卫脸上带着一丝的犹豫,一丝的迷惑和一丝的悔恨。 殿下不近女色,原来是有如此爱好!那他们是……该走?还是该走?还是该走? 梁绾看着众护卫谜之表情,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怎么给忘了,她如今的打扮分明是男子的装扮。 再加之又是夜晚视野并不好,且隔得远,众人自然是雌雄难辨。 很好! 梁绾看准时机便要逃离现场,你说这人倒霉时连喝口水都能被呛到。 很明显梁绾今日的运气已经用完了。 湿漉漉的鞋子,脚底一滑,眼看着就要倒下。 太子见状连忙起身扶住梁绾,这早不滑晚不滑偏偏这个时候滑倒。束发的银簪立刻掉落在地上。 微微湿润的长发,散落在众人面前,好家伙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私闯者是个女流氓。 关键是这提灯的婢女来的也太是时候了,不禁都让她怀疑是事先准备好的。 刹那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流氓是她梁绾。 虽然大家对此见怪不怪,但是她如今的处境着实令她有些尴尬。 梁绾拔腿便慌忙逃窜,护卫看向太子殿下,却见他莞尔一笑,眼神示意不必前去追赶。 第二章 谁是那个女流氓 临湖而立,阁楼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湖面上游动着几艇富丽堂皇的游船。 蜻蜓点水,蝴蝶纷飞,柳絮飘扬,人声不断,当真是热闹非凡。 临湖的酒楼乃是京都最大的一家酒楼,酒楼之中,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皆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 无论是谈笑声、叫喊声、又或者是其他声音。都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但最令人痴迷其中的远不是因为酒楼的佳肴而是坐落于酒楼大厅台上的说书人。 这金樽楼的说书人原是个秀才郎,只因后来家道中落,被逼无奈。 这才丢弃读书人的清高自负,来到酒楼做个说书人。偏生他好像对说书极具天赋。 这酒楼中无论是食客还是小二皆喜爱这位说书人的说话风格,这也成就了金樽楼和他自己。 今日这说书人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新鲜故事来博得众人一笑。 只见说书人将右手上折扇轻轻一关,然后将手中的折扇一放,众人的眼神紧跟着说书人手上的动作。 说书人不紧不慢,像是故意调动众人的好奇心,只见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整个大堂之上。 说书人醒木一拍,众人皆正襟危坐,生怕错过那个环节。 要知道这个说书人说过的故事是绝对不会再说第二遍。 所以说大部分的人主要目的不是来这酒楼用膳,而是专门来听这说书人的故事。 只见说书人再次拿起折扇,轻轻一挥,将折扇展开,清了清嗓子便娓娓道来。 “话说就在昨日这个月色清朗的午夜,一女子女扮男装,入狗洞,潜太子府。” “女子深夜潜入太子府,所为何事?是贪财?还是仇杀?” 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腔调像是故意吊住众人的胃口,迟迟没有说出下半句。 众人们皆竖起耳朵,就怕一不小心遗漏了什么。说书人眼神一转,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扇。 然后缓缓开口道:“然则皆枉测,只见那名女子像是轻车熟路一般,摸入太子殿下的浴池房里。” “女子见到太子殿下那白皙且宽广的后背,线条分明的腹部。” “和诱人犯罪的喉结,以及风情万种的眼眸,随间失去神采。” “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那女子将罪恶的手,伸向太子殿下……” 只见台下的女听众一脸紧张之色,芊芊素手紧握着,深怕此女子玷污了她们的太子殿下。 而男子们则一脸兴奋的模样,对于这种剧情他们着实很期待后续到底如何发展。 但有些文人才子,却一脸的反感,对女子此番行为,他们是嗤之以鼻。 身为女子却做出如此荒诞的事情,毫无廉耻之心。 说书人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甚是满意。 接着开口说道:“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太子突然转过身来,吓得这女子一激灵。跌落在太子怀里。” 顿时场面一度哗然,有愤懑不平者,有唏嘘快活者,还有提笔作诗辱骂者。 说书人折扇一扇,在左手手心上轻轻一拍,端起桌上一杯茶,缓缓饮起,随后开口继续。 “护卫军听到声响,冲了进来,见到闯入的女子,大为震惊。” “女子这时才有了羞愧之心,连忙逃窜。护卫要上前追赶。” “可谁知咱们心底善良的太子殿下,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前去追赶。” 只见台下一青年才子站了起来,愤懑不平地说道:“世间竟然还有这般女子,当真是和梁绾有的一拼,毫无三从四德!”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而二楼包厢里的一名女子却在听完说书人的故事,伏胸而笑。 梁绾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声如同鸭子嘎嘎叫的女子。忍不住的对宁璇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哈哈!”宁璇捂住肚子,拍着桌子,两条“小短腿”还不停的蹬着。 梁绾握紧拳头双手环抱,大声说道:“我说宁璇你够了,还有完没完了!” 这时眼泪都要笑出来的宁璇可算是停下来了,轻咳了两声,随后故作镇定地看着梁绾。 “我说梁绾,这个人是你吧!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我看这说书人是不想在这酒楼干下去了,他难道不知道这酒楼是你家产业!竟然如此愚弄你。” 梁绾是华裳国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与他人不同的是,梁绾是以醉生酒色而闻名。 梁绾的父亲按照梁绾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商人,家中钱财也只不过是富可敌国罢了。 而梁绾的母亲倒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角色。她的母亲是华裳国建国以来第一位有着鬼见愁称号的女将军。 而梁绾面前这位女子身穿翠纹织锦羽缎裙,灵蛇髻上一根紫玉镂金簪点缀着。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腮上一点红,笑容若春水。淡扫娥眉,双眼如明珠一般闪耀。 这样一位典型的柔情女子,却有着与外貌不相匹配的性情。她便是梁绾闺中挚友宁璇。 宁璇的父亲是朝堂之上于梁绾的母亲褚霖分庭抗礼的大将军宁宸。 宁宸觉得褚霖心狠手辣,毫无人道。褚霖觉得宁宸身为将军却有妇人之仁。 所以两人在朝堂之上总是争吵不休。 虽然表面上看似两人不和,但私底下,双方还是很敬重对方的。 至于她们小辈们之间的关系更是好的不得了。 宁璇算的上是京都数一数二的才女佳人,这惊鸿榜上前十便赫然有着她宁璇的名字。 这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内心最想要的却是仗剑走天涯。 由于宁璇在京圈之中很难找到一个志趣相投之人,所以在京圈之中宁璇便是他人口中的冰山美人。 于是乎宁璇也便沦落到和她这样一个女流氓做闺中密友。 梁绾无力的双手撑着额头,撅着嘴巴委屈巴巴地看着热火朝天讨论的台下众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事你脱不了关系,我是从犯,你就是主谋!” 宁璇双手环抱地看着梁绾,一脸的不服气,誓要争辩一番。“怎么这事还赖我头上了?” 梁绾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轻哼一声。“我不管,反正都赖你!” 第三章 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那不如将时间线倒退到三天前。亲眼一瞧。 梁绾正和宁璇有说有笑地走进金樽楼,就在这时一个长相清秀,惨绿少年横空拦在梁绾和宁璇的面前。 少年笑容满面地看着宁璇,当看见宁璇身边地梁绾之时,赶紧将眼神收了回来,眼底的厌恶之情跃然纸上。 还下意识的后侧一步,离梁绾远一点。 梁绾又不是一个不识趣的女子,自然是看出这男子的目的。于是乎对宁璇摆了摆手。 “我先进去了,老地方等你!” 说完梁绾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少年见状,松了一口气,仿佛梁绾所处的地方便能玷污空气。随后少年立刻调整好心情。 看向宁璇,露出一个他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对着宁璇用着最“温柔”的语气。 “宁小姐,小生唤作罗生,是今年传胪,对宁小姐你一见倾心,二见倾情。” 宁璇看都没看他一眼,处于自身的教养她还是听完罗生的话。然后准备离开,不与他纠缠。 这罗生仿佛脑子别驴踢过,说话都不经过脑子的。 跟在宁璇的身后自顾自地说道:“有句话小生不知当讲不当讲。宁姑娘情趣高雅,才学出众。何故与梁绾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子相伴。这只会……” 宁璇停下脚步,心中一阵懊恼,她竟然停下来听狗吠,简直就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宁璇转过身来,定眼看着罗生,“不当讲就别讲,说别人前先看看你自己,一面装着文人的清高一面又攀附权贵。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评判别人。” 宁璇丝毫不给罗生留半点情面,宁璇是当真气急了,梁绾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容不得别人这般说她。 说完宁璇便转身前往二楼,就留下罗生一人在大堂之下,脸上的色彩也当真是好看极了,青一块白一块。 宁璇是气急了,可是楼上那个啥也不知道的“小傻子”正踢着腿,吃着糕点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宁璇看到这样的梁绾瞬间觉得做人做到她这份上的也没啥不好。 梁绾撇了一眼走进来的宁璇,“怎么解决好了自己的追求者了?” 宁璇走过来,坐下,端起茶,淡淡地说道:“只是只乱吠的狗。” 听到这话梁绾也大致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梁绾有些无聊的看着大堂下面,见到梁绾这副模样宁璇便知道梁绾又在打什么怀心思了。 “怎么,梁绾你这是又在等惊鸿榜,想调戏新上榜的才子。” 惊鸿榜算起来也是金樽楼的另一大特色,能上的了惊鸿榜的人,那都是才华与样貌积聚之人。 从上到下,男女各二十人。惊鸿榜每月十五这一天进行更新消息。 要问为何金樽楼敢出这样的榜单,那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梁绾向后一倒,靠在栏杆上,“唉!整个京都那个出色男儿我没下过手。如今我真是“独孤求败”啊!” 就在这时楼下热闹起来了,只见一少女走上台,面若桃花,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粉色的衣裙给少女增添不少润色。是的能进入金樽楼的人,那都是经过梁绾亲手挑选的。 她们都有着同一个特点,长相都是极佳的,梁绾说过人只要见到美的东西,那心情便会愉快上几分。 这生意自然就会好,反正梁绾还有一大堆的歪理,还说什么见美男还能延年益寿。 粉衣少女缓缓开口,用着如同百灵鸟的声音对着这台下的众人,“想必各位已经等候多时,今日这惊鸿榜,便为各位呈现上。” 说完少女拍了拍手,只见大堂两边的房梁之上,垂下两个巨大的横幅,金丝纹理,蓝玉点缀,淡雅的配色。横幅底纹上的竹梅显得栩栩生辉。 榜单上的名字皆是由着名的书画家林远所提,江州最知名的绣娘们精心绣做。为榜单的真实性更添证据。 梁绾扫了一眼榜单就知道跟她猜想的一模一样,这一天天的当真是无趣极了。 宁璇看了一眼榜单,大为无语,宁璇看着梁绾,“要不是这榜单出自你们家的手笔,我都该怀疑她元婉是花了银子的。” 元婉是当今皇后的侄女,太子的亲表妹,长相十分甜美可人,性子也是十分“温婉娴熟”,更重要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讨得了皇后欢心。 更懂得经营自己。京都众人对此皆赞不绝口。当然除了宁璇。 宁璇端起茶杯,不屑地说着:“我看这榜单第一就不该是她元婉,是你梁绾才对。” 刚喝下一口茶的梁绾毫无形象地喷了出来,一旁的宁璇一脸嫌弃地将手帕递给梁绾。 梁绾接过手帕边擦拭边说道:“我说璇璇你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若是榜首那才叫弄虚作假。” “我说的都是实话,别人不这么认为,那是她们没有眼光。” 梁绾才不给她掰次,起身准备离开。宁璇见状好奇问道:“怎么现在就离开?” 梁绾双手别在身后,活脱脱一个老大爷的形象,“无聊,找不到乐子。” 宁璇见状说道:“绾绾怕是忘了还有一人,绾绾可从未下手!” 梁绾随着宁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榜首虞澈(当今太子殿下)。 要说为何梁绾迟迟没有对常年霸占榜首的太子殿下下手。 这当是因为太子殿下乃是皇帝的心尖尖,皇后的宝贝。京都万千少女的美梦。 虞澈自幼便身体虚弱,他出生时皇后还不是皇后。 而是贤妃,当时的皇后是贤妃的嫡姐,贤妃不过是元家的庶女。根本不受宠。 原本贤妃打算母凭子贵,只可惜刚出身的虞澈体弱多病,不得皇上喜爱。 再加之之前遭元家放弃。贤妃和虞澈过的并不好。 但奈何虞澈天资聪颖,在九岁时,面对暮雪国的刁难,虞澈轻松化解。 这时的虞澈才重新进入大众的视野,他的天资聪慧深得皇帝宠爱。 他的孝顺恭谨,太后是慈爱有加。他的风姿卓越更是得到无数女子得喜爱。 再加上先皇后突然薨逝,元家为了再培养出一位皇后,便将贤妃推上皇后之位。 宁璇见梁绾不说话自当是梁绾害怕了,便玩笑般得开口:“怎么一向色胆包天的梁绾也有怕的时候?” 谁知梁绾竟然硬气起来了,挑着眉看着宁璇说道:“谁害怕了?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太子殿下的风采了。” 于是乎,便有了接下来令人哄堂大笑的大无语事件。 第四章 皇上的抉择 宁璇看了一眼大堂之上,议论纷纷的人群,手撑着头。 “不是我说,从昨晚到今日,不过短短六个时辰,这件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可以呀!梁绾!” 梁绾白了一眼宁璇,她也不知道宁璇这是在夸大还是在损她。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白衣少女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柄剑,看了一眼宁璇,“凫爽,见过宁小姐!” 梁绾再看见凫爽的身影,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准备偷摸离开。 只见凫爽将剑一拦,面无表情的看着梁绾,恭谨地说着:“小姐,将军有请!” 梁绾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凫爽,“爽啊!你就当没看见我好吗?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凫爽很明显对于梁绾的诱惑丝毫不感兴趣。 “将军说了如果在一炷香的时间没有见到小姐,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小姐你的忌日!” 梁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耷拉个脑袋。 有气无力地对宁璇说道:“璇璇,如果明天没有见到我,记得来年多给我烧点纸钱。” 说完梁绾心一狠,腰一挺,推门便离开了,凫爽对宁璇行完礼便转身离开。 秋月看着梁绾生无可恋的背影,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你说梁绾小姐,会没事吧!” 宁璇笑了笑,站了起来,“放心!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不还有梁叔叔吗?” “爹爹!救命呀!你的蛇蝎娘子要谋害你的贴心小棉袄了!”梁绾边说边跑,身后的鞭子打落在梁绾的身侧。 褚霖握着鞭子跟在梁绾的身后,手中的鞭子,一鞭一鞭落在梁绾的身上。 这梁绾逃跑技术也是一流的,要不然依褚霖这暴脾气,梁绾能长这么大也是奇迹了。 梁绾看见眼前一身青衫的男子,总算是见到救星了,连忙躲在男子身后。 褚霖看见梁铉,这才停下手中的鞭子,怒视着梁绾。 “我本就不指望你能为我争口气,但也求你别给你娘惹祸。你是嫌你娘活的太久了吗?” “你说你动谁不行,偏偏要去碰太子殿下,那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你知道今天上朝的时候,你娘一次次被人怼的无话可说。” “夫君,你给我让开,看我今天不打死她这个不孝子。” 梁绾连忙扯了扯梁铉的衣角,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梁铉,这表情仿佛再说着不要。 梁铉笑了笑,走上前,从褚霖的手中将鞭子收起,温柔地说着:“好了!绾绾知道错了。” 说完梁铉对梁绾挑了挑眉,“好了,还不快离开。” 梁绾见状就知道唯有父亲能降得住母亲这只母老虎。 这虎毒还不食子,梁绾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皱着眉,果然她比母老虎还要心狠,怪不得叫鬼见愁。 褚霖看着梁铉的脸,这一肚子的气,又不得不憋回去,“你这样宠溺着她,迟早会坏了事。” “好了!就她一个孩子,不宠着还能怎么了,只要不是原则上的事,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对了,皇上怎么说?”梁铉有些担忧。 “皇上,倒是还好解决,就是朝中百官夹击,皇上也不好做,再加上太子殿下是皇后的心头肉,太后也颇为喜欢。” “她的皮肉之苦倒是能逃得掉,但是京都她怕是不能留了。”褚霖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 梁铉算是松了口气,她这性子不在京都也好,到处游玩也是极好的。 反正他的家业遍地都有,也不怕自己的女儿受人欺负。 “小姐,先上了药,再睡吧!” 凫爽端着药看着梁绾,梁绾见到凫爽连忙接过药。 一脸的拒绝,“爽啊!这么细致的活,不适合你,还是让叶子来吧!” 凫爽见状也对,她一个糙人,想到这,便将门外的叶子叫了进来。 梁绾见到叶子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让叶子上药。 叶子看着梁绾身上的伤痕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都是她家小姐的家常便饭了。 “叶子,你可知道皇上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梁绾趴在床上,有些气息不稳地问道。 叶子歪着头想了想,“回小姐的话,奴婢听说,皇上已经下令了让小姐三日内启辰离开京都,前往江州,无昭不得回京。” 叶子擦完药,将东西收好,梁绾从床上爬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江州?嗯……是个好地方,听说盛产美男的好地方。” 对于自家小姐这样虎狼之句,叶子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收拾好东西转身便离开了。 梁绾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漆黑的夜晚,月亮早就高高挂起,时间不早了,她得养足精神,好继续奋斗。 今晚的月色很美,清风徐来,带来一片云彩,月儿躲进云彩身后,也忍不住有些困意了。 唯有满天的繁星还乐此不疲的眨着好奇的眼睛。 深夜之中众人皆于周公下棋去了,唯有一人…… 一黑衣男子潜入将军府,来到梁绾的窗前,轻轻将窗子打开,翻窗而入。看着床前熟睡的梁绾。 就在男子看着梁绾的睡颜之时,突然梁绾睁开了双眼,男子不禁被吓了一跳,梁绾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 随后一个举动,让男子忍不住地想笑。 只见梁绾抓住男子的衣角,低声说道:“好漂亮啊!美男别走!” 说完便闭上双眼,沉沉睡过去。 男子用着宠溺的眼神看着梁绾,然后将梁绾抓住他衣角的手贴心的放进被褥之中。 随后将怀里的药,放在梁绾的床头。 趁着月色,看着梁绾的睡颜,眼里的喜爱之色毫不隐藏。 男子伸手轻轻抚摸着梁绾的脸庞。低声说着:“绾绾,再等等。” 说完男子便转身离开,梁绾忽然侧过身。 睁开眼看了一眼男子离开的背影,有迷迷糊糊地说道:“别走呀!美男子!” 说完又睡着了,看样子这个小迷糊睡着了还在想美男子。也不知道是谁家好男儿如此倒霉。 竟然让梁绾惦记上了,唉!又是一个悲剧。 清晨,天刚亮,这梁绾还没睡醒,耳边便传来叶子的说话声。 “小姐,快起床了!”梁绾迷迷糊糊便被叶子拉了起来,这人还没醒过来,坐在床上醒着晕。 叶子看见床旁的药品,有些疑惑,“我明明记得昨晚药我都收好了。这是……” 梁绾揉了揉眼睛,拿起药瓶便将药吐下,叶子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管他是什么,只要能让我的伤早点好就行。”梁绾神经大条的解释! 第五章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璇璇,你怎么来了?” 宁璇看了一眼收拾东西的叶子,“叶子,你先去准备别的。” 叶子停下手中的事务,知道宁璇这是有话要和小姐说,也很识趣地离开了,临走前还贴心地将门带上。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还活着吗?”宁璇打趣地说道。 梁绾无聊地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宁璇,“我说璇璇,我走了,可别太想我了。” 宁璇抿了抿嘴,忍不住白了梁绾她一眼。 她这个小傻子,倒是玩了不亦乐乎,亏她昨日收到消息还担心她会不开心。 哪知道今日一来,好家伙,正乐此不疲地准备出行的东西。 “我说梁子,你是不是偷摸和太子殿下有交情。” 听到这话的梁绾立刻抬起头,一脸懵地看着宁璇。 宁璇看着这副模样,便知道这家伙看来啥都不知道,也是心大的很。 “我听父亲说原本朝中大臣是要求皇上严惩与你,皇后和太后也给皇上施压,就在这时太子出面为你求情,这才让你落得如此好处。” 梁绾偏个头,伸出手指,戳着自己的脸颊,挑着眉,脑子里在不断的回忆往事。 很显然,梁绾实在是在她仅有的小脑里查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无奈地摆了摆手。 “实在是想不起来,说不定太子殿下是看在,我家母老虎的面子上,才出口为我求情。” 宁璇听后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不过你现在离开也好,三皇子就要选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时候,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便让父亲向皇上请旨,让你回京。” 梁绾坐起拍着宁璇的肩膀,不厚道地笑着,“那啥等我玩够了,你在请旨让我回来。” “还等你玩够了,你有玩够的时候吗?” 梁绾见状憋着笑,生怕自己要是笑出来,会被宁璇打,她心里这点小九九总是瞒不住宁璇的。 “母妃,儿臣说过,这梁绾就是一个草包而且是一个毫无女德的草包。你竟然还想让儿臣纳她为妾。” 三皇子虞棋在提到梁绾之时满眼的嫌弃,丝毫不加隐藏。 淑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梁绾竟然招惹了太子。 她原本打算让棋儿在明日的百花宴上,选梁绾为妾。 以她的身份,原本选她为她儿正室不为过,但是以她的品行,能纳她为妾,都是高看她了。 若不是她一人便掌握着财权和兵权。谁愿意弄得一身灰。 如今可倒好,鸡飞蛋打,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一切都是皇后下的一个套。 她明显就是害怕她拿到梁绾身上的势力,能和她儿子一争太子之位。 若不然就以皇后对她儿子宝贝的程度,能轻而易举的放过梁绾? 淑妃看了一眼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若是他能得到皇上一半的喜爱,她至于出此下策吗? 梁绾坐在马车里,一脸痛苦的表情,这一路上道路不平磕磕绊绊的,害的她的腚都要抖烂了。 如今她感觉她骨头架子都要被抖散架了。 不行她一定要为百姓做点好事,出钱让人把这条路修好。 这日后她还是要回京都的,这再抖上一圈,岂不是要了她的小命。 梁绾在马车里活动活动手脚,然后百无聊赖地看着身旁的叶子,“叶子,咱们还有多远才能到江州?” “小姐,你再忍耐一会,估摸着还有三四个时辰就能到江州了。” “还有三四个时辰!”梁绾立刻感觉到天旋地转,倒在叶子的腿上,毫无生气地说着:“我不行了,叶子,我先眯一会。” 凌闻阁,听尽天下事,做尽天下买卖。只要邓通足,没有打听不来的事。 江州有三大特点,一为绣技名誉天下、二为才子佳人名满华裳、三则是通晓百事的凌闻阁。 一玄月色织锦梅纹衣衫,男子靠在栏杆处,微眯着,那双桃花眼中的深邃之处仿佛充满了神秘之感。 高挺的鼻梁,加上优美如樱般的薄唇。呈现在这刀刻斧削的脸庞之上。 衣冠胜雪,清冷的气息围绕在男子的身侧,淡然地看着游荡在大街之上的百姓。 “顾然!” 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字,顾然这才回过头,一副慵懒的模样看着面前的男子。 “是有只迷路的小野猫闯进禁地了吧!” 萧穆看着眼前这个妖孽,不禁感叹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想到这萧穆点了点头,顾然衣袖一挥,坐了起来,邪魅一笑,眼中玩味之情四起。 萧穆着实对于来者有些担心了,这副模样一出,顾然可是玩心四起,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黑衣人,手里握着剑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她早就听说凌闻阁的威名,今日她便要好好讨教一番。 黑衣人从腰间掏出即可夜明珠,右手一挥,将其轻松的镶嵌在墙壁上,这样漆黑的空间里,才有一点光亮。 黑衣人扫视着整个房间,忽然眼神一直盯着一个墙壁。 随后走上前,左手在墙壁上抚摸着,随后嘴角微微一笑,左手上赫然出现一根银针。 就在这时耳边有轻微的风声传来,黑衣人连忙侧身躲开,只见一个飞镖插在墙壁上。 她抬头一看,便看见顾然靠在桌子旁,双手环抱着,像是在欣赏宝物一般,看着她。 当黑衣人看见顾然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 黑衣人提剑而来,一跃而上,顾然见状侧身而躲。 他仿佛能预测顾然的动作一样,能清楚的了解顾然的下一步。 右手上的剑很快在手上转过,横过而驰。 顾然见状,提脚而后侧,手臂展开,弯腰而转,左手撑桌。 黑衣人立刻反应过来,右手上的剑,在瞬间换至左手,向后刺向顾然。 顾然眼中一喜,倒是好玩极了,双手使剑,玩的倒是挺溜的。说时迟那时快,顾然抬脚而上,右脚抵在剑身之上。 黑衣人连忙后退几步,横过脚来,一把甩开顾然,弯腰,撑剑而稳住身形。 顾然邪魅一笑,这才动手取剑,脚抵一转,提剑而来,黑衣人见状右手撑桌,后翻穿窗,消失于长街之上。 顾然收起手中的剑,看了一眼长街,轻声一笑,“这就走了,那可多谢你的夜明珠了。” 第六章 阁下可见过太子殿下 “小姐,你醒了?” 叶子贴心地为梁绾盖上披肩,梁绾揉了揉自己的睡眼。 没想到这样的道路之上,她竟然也能睡着,也算是服了她自己。 梁绾撩开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凌闻阁。 梁绾撑着头看着凌闻阁,“竟然还有比我家占地面积还大。哼!我倒是要来会会!” 说完梁绾便转过身,撩开帘子,车夫见状连忙停下马。 梁绾看了一眼准备扶她的凫爽,挑了挑眉,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然后拍了拍手,一脸得瑟地看着凫爽。 叶子看了一眼凫爽,凫爽对其点了点头,叶子心中了然。便退回马车之中。 凫爽握了握别在腰间的剑,便更紧梁绾的脚步走进凌闻阁。 梁绾站在凌闻阁,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一楼的大厅,从房梁之上,垂下四个秋千,在台上的四角之地,薄薄的纱,随风而飘,倒有些神秘之感。 看着台上的装扮,想来一楼是一个拍卖现场,如此白日倒是显得有些冷清。 大厅之中赫然展示着各色的宝物,看来这位阁主很是自负呀! 倒不怕被贼惦记,梁绾笑了笑,走到凫爽身边,低声对凫爽说着。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知道梁绾这个混世大魔王没有存好念头。 只见凫爽点了点头,右手一滑,一个飞镖出现在她的手中,右手一挥,飞镖便不偏不倚的插入一副字画之中。 就这样将林远的一副字画毁于一旦。 掌柜见状,立刻从柜台前,带着人走到梁绾的面前,忍着脾气,低声问道:“这位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梁绾双手环抱看着掌柜,淡淡的来了一句,“长相平庸!”梁绾向后招了招手,凫爽心下便明了。 凫爽看了一眼气极却依旧忍着没有发脾气的掌柜,便知道阁主看来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们家小姐说,要见你们家阁主。” 掌柜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看着梁绾,“回禀这位小姐,我们家阁主不在,姑娘还是请回。” 梁绾对凫爽点了点头,于是凫爽双手抱着剑。 颇为客气地说着,“我们家小姐说了,若是不能见到阁主,那对不起了,这店内的东西,你怕是保不住。” 掌柜是在好的脾气,面对这样的挑衅怕也是忍不住的。 “这位姑娘是一定要挑事。我们凌闻阁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梁绾笑了笑,用一张最无辜的脸说着最令人生气的话,“那不好意思,本姑娘最爱惹事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人走上前,在掌柜的耳边低语着,随后便离开了。 而此时的掌柜再有气,也要按照阁主的命令办事,于是立马深呼一口气,带着职业假笑,“还请姑娘跟着在下。” 说完掌柜便从一个人的手中,接过一个红色的灯笼,灯笼上画着朵朵桃花。 梁绾倒是好奇,这天还未黑,为何要灯笼,看来这一趟没有来错。 掌柜带着她穿过大堂,后院之中,种满了桃树,桃树的种植好似有什么规律。 掌柜突然开口道:“还请姑娘紧跟在下的脚步。” 说着掌柜便将灯笼点燃。微弱的灯光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只见掌柜将梁绾和凫爽带到一个漆黑的房间里,然后将墙壁上的蜡烛点然后将灯笼放在书案之上,便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梁绾伸了个懒腰,无聊地扫视着整个房间,她还以为多有趣,也不过如此,倒是白期待一番了。 萧穆看着梁绾,双手环抱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一墙之隔,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这便是神奇之处。 “我听说梁绾长得奇丑无比,而且还是个好色之徒,来江州是因为偷窥太子殿下洗澡。但这看着模样也是极好的?” 从进店到这个房间用时绝不超过一炷香,不尽知道来这事梁绾而且还将基本信息调到手中。 看来凌闻阁的办事效率还是如传闻一样。 顾然却微眯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萧穆见状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梁绾毁了林远大师的作品,若是顾然不狠狠敲上一笔,他就不叫顾然。 在萧穆的心中,顾然什么都好,就是爱财如命,还是个铁公鸡,就没有人能有人能在他这里讨到好处。 顾然收起手,站了起来,走上前一步,看着对面的梁绾,梁绾哪里是一个能闲的住的人。 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好奇的将手放在一面墙壁之上。 抬眼看着墙壁,就这样一墙之隔四目相对,就在一瞬间,顾然感觉梁绾好像能看见他。 还容不得顾然思索,耳边便传来一声尖叫,只见一个身影扑在他的身上。 梁绾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胳膊,一脸懵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萧穆一脸震惊的看着闯进来的梁绾,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进来的。 梁绾还没有弄清现状,耳边便传来一个声音,“可以起来了吗?” 这时梁绾才发现,自己身下还有一个人,怪不得摔下来的时候没有那么疼,梁绾连忙爬了起来。 刚要说声抱歉之时,便看见身下之人的容貌,这不仅令梁绾震惊,也令紧跟身后进来的凫爽震惊不已。 因为面前这个人的容颜与当今太子殿下一般无二,梁绾有些不知所措,小声唤道:“太子殿下?” 顾然抬眼看向梁绾,眼底的冷漠之情,立刻让梁绾分辨出面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 对于这个梁绾还是很有把握的,若是连美男都分不清,这也太打她的脸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萧穆实在是好奇极了,梁绾回头便看见一个身穿紫色衣裳的少年站在她面前。 修长的身材,白净的肤色,剑眉入鬓,虽然是单眼皮却一点也不显眼睛小,反而更有神采。 对于美男的问题,梁绾事可以酌情回答的。 “不知道,可能是你们的工人太偷懒了,垃圾工程,我就轻轻一碰,这墙就转动了,差点没把我骨头摔断了。” 萧穆是绝对不相信梁绾这番话,这道门只能是从里面将其打开,外面是根本推不开的。 梁绾转过身,看着顾然,“不知阁下,可知道当今太子殿下,阁下是皇室遗孤?” 如此相似的容颜,也不得不让梁绾由此猜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一介俗人,怎敢高攀皇室!”言语中对皇室充满了鄙夷之气。 顾然自然是知道太子殿下,当初他也有所怀疑,但是对于自己的生身父母,顾然还是知道的。 第七章 黄金三百两 顾然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冷眼看着梁绾,“三百两黄金!” 梁绾只当是刚刚那副林远的字画价值三百两黄金。 想到这不禁白了一眼顾然,向后招了招手,凫爽便知道自家小姐这是要开始装了。 也便是积极配合她,从一旁搬了椅子,梁绾霸气的坐下,看着顾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原以为阁主是个慧眼独具之人,如此一来也不过尔尔,一副假字画,竟当作真的,供人欣赏。” 假的?不可能?萧穆定然是不会相信的,要知道他的眼睛从来都不会出错。 “梁绾小姐,对字画上颇有造诣?” 萧穆一脸嚣张的模样看着梁绾,对于她这种信口雌黄之人,他才不会手下留情。 梁绾微眯着眼,盯着萧穆,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在内涵她,也太看不起她了吧! 她是不学无术了些,但是也不看看她爹爹是做什么的。 “造诣算不上,也就是刚入门,对于真假字画,那还是能分的清楚明白。” 说完梁绾便挑着眉看着萧穆。 “对了,忘了和您说了,这林远每月都会为我的惊鸿榜题字,要说熟悉,只当是比您熟悉的多那么一点点。” 萧穆还想开口于她杠上一杠,但是顾然却伸手拦住萧穆,盯着一脸得意洋洋的梁绾。 “三百两黄金是指刚刚你碰我所致的。” 我去!她又不是故意的,就刚刚拿一下就值三百两黄金? 他这比怡红院花魁姑娘一晚还贵,这是在坑她吧! 梁绾眼中一转,很显眼她这个小机灵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手,挑衅地看着顾然。 “本姑娘穷的只剩下钱,这和太子殿下一般无二的容颜倒也值这个价,本姑娘我得物超所值。所以……” 梁绾摩擦着小手,故作一脸色迷迷的模样,伸出手就要靠近顾然。 本姑娘是钱多,但人又不傻,想坑她的钱,哼哼! 顾然皱了皱眉,她真是会说话,一句话惹了他三个点,他最为讨厌皇族之人。 最讨厌拿他和比人比,很重要的是和皇家人比,同时也讨厌她这样的人。 只见梁绾犹如饿狼扑食一般冲向他,顾然又岂会轻易让她得逞。 侧身一躲,对于突如其来的离开,眼看就要刹不住脚步,倒在地上。 凫爽见状想要上前接住梁绾,却见顾然一手拎住梁绾的后衣领。 这副模样实在是太丢人了,宛如提着一个小鸡崽。 凫爽都有些不忍直视,果断选择无视他们,停住手上的动作。梁绾气急了,太丢人了。 顾然转过身看着手中提着的梁绾,便瞧见她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张嘴就要咬他。 顾然忽然觉得这副模样的她,倒是有些可爱。 想到这连忙摇了摇头,将梁绾丢远。随即拍了拍手,“出门左转,柜台付清,三百两黄金。” 梁绾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顾然,“嗷呜!” 一点正人君子的气度都没有,她又不是瘟疫,就这样将她扔开,还要坑她三百两黄金。 凫爽见状默默地在梁绾的身后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低声,“小姐,别忘了,将军交代的事情。” 梁绾看了一眼顾然,对着吐舌头,“哼!”拍了拍自己的衣裳。 “若是阁主要是能找到顾暖暖的十二幅云城像。这价钱好商量。” “不接!”拒绝的如此果断! 这下子倒是令萧穆惊讶了,有钱不捞,这不像他的风格呀!难道真被梁绾气到了? 萧穆歪着头,想了想也是,皇族之人,乃是顾然最恨之人。 有钱不赚,是傻子吗?梁绾在内心实力吐槽。 忽然梁绾像是想到了什么,“听说明日便是江州一年一度的游园会,到不知阁主可愿给我介绍介绍?” 萧穆还以为顾然定然是拒绝的,但是万万没想到…… 顾然撇了一眼梁绾,“三千两黄金!” 梁绾忍不住的白了一眼顾然,这家伙当真是黑心,他这是掉钱眼里面去了?为了能早日会京都,她忍! “好!“说完梁绾便转身离开,她怕再在这里多带一刻都会被他给气死。 萧穆上前拍了拍顾然的肩膀,“还是这个时候像你,爱财如命,黑心老板。” 顾然白了一眼萧穆转身便离开了,丝毫不搭理萧穆。 萧穆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追上前“哎!顾然,那副字画到底是真是假!” 顾然停住脚步,淡然地说道:“假的!” 萧穆一愣,头一歪,实在看不明白这波骚操作,“不是。假的你还让人挂在外面。” “是你!不是我!” 萧穆上前就要理论一番,“那你知道是假的,你不跟我说。” 顾然转身看了一眼萧穆,挑了挑眉,“钱不能白花!” 萧穆顿时石化了,能做到他这样的也没有几个人了,咱们凌闻阁的信誉,他也不怕被他玩没了。 此时,东宫: 一黑衣人蹲在虞澈面前,“回太子殿下的话,梁绾姑娘已经安全到达江州。” 虞澈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突然没来由的一阵轻咳声传来了,虞澈连忙用白色的手帕捂在嘴上,喉咙之中传来一阵刺痛感,他不看也知道咳出血了。 只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对于这些他早就司空见惯了。当年如是没有她,或许…… 白晔连忙走上前,皱着眉头,关心的话语到了嘴边也变了味了。 “她是褚将军和梁铉唯一地女儿,他们又怎么会让她出事,我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 白晔从药箱里拿出银针,为虞澈治疗,看着他的症状,白晔忍不住地将眉头皱的更紧。 “你若是还想见到她,你就给我照顾好你自己,别再犯相思病了。” 虞澈笑了笑,“我这不还有你吗?” 听到这的白桦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加重,好给他一点教训,长长记性。 “我就不明白了,以你的条件,多的是女生喜欢,为什么就非她不可,如今的她早就不是十一年前的她了,你又何必苦苦单恋她。” 虞澈别看平日里脾气极好,但是一旦关于梁绾的事情,总是能波动他的心海。 虞澈将手收回,看着白晔,很坚定地开口:“绾绾,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只是你们都没有发现。” “无论是谁我都不允许这般说她,你也不可以。” 白晔无奈地点了点头,一把抢过虞澈的手,“知道了!你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第八章 喜欢的方式 白家世代行医,白晔的父亲是太医院的首席医师,也是皇帝专职医师。 他的母亲是圣医族的圣女,龙生龙,凤生凤,白晔的医术也是可想而知。 白晔在九岁那年才从灵川回到京都,他遇到虞澈的时候,虞澈早就是受人敬重的太子殿下。 对于他从前的生活,白晔是不了解的,他早早地就被皇帝安排在虞澈的身边。 他是亲眼见证着虞澈的不容易,一次又一次地在死亡线上徘徊。 他其实应该感谢梁绾,如果不是靠着虞澈对她的思恋,他怕是根本就撑不住。 对于虞澈和梁绾的过去,他不知道,虞澈也不愿意开口,他也不强求。 他唯一能知道的便是,从青涩懵懂的九岁到如今风姿绰约的二十年华,他整整思恋梁绾十一年。 这十一年里,虞澈从未接触梁绾,像是故意远离她一样,他有多思恋梁绾,便离梁绾有多远。 每一次梁绾出事,他总是在暗处保护着她,白晔也不知道梁绾到底有什么魔力,如此吸引着虞澈。 白晔收起药箱,将一个白玉药瓶交到虞澈的手中。 “还请太子殿下,你照顾好你自己,梁绾这个惹祸精,没了你,她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说完白晔便转身离开,虞澈看了一眼白晔的背影,知道他又在生闷气,不过白晔不了解绾绾,所以才会如此。 宁璇大老远便看见白晔皱着眉,生着闷气,鼓着腮帮子。 别提多可爱了,惹得宁璇忍不住嘴角微微笑起。快步上前,拦在白晔面前。 白晔见到拦在他面前的是宁璇的时候,忍不住的白了一眼宁璇,这惹得宁璇一头雾水。 “我说小白,我可没惹你,你干嘛瞪我!你这样我害怕。” “哼!还有你害怕的时候!”白晔双手环抱,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宁璇。 宁璇看见这个样子的白晔,心情简直不要太好,她和白晔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少时父亲外出征战之时,便将她托付给白晔的母亲林姨代为照顾。 林姨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待她极好,那个时候她便开始接触白晔。 如果说宁璇是一个很冰冷的女子,那么在白晔和梁绾面前绝对是大反转。 “怎么了?这谁敢惹你生气,也不怕你给她下药。”宁璇打趣地说着。 “你说的对,我就得给梁绾下点药,让她安分守己一点。” “不行!”宁璇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我说我家梁子怎么惹到你了?” “哼!”白晔并没有说出口,尽管他和宁璇很亲近。 “反正你就让梁绾安安分分地呆在江州。” 宁璇还想和白晔多说会话,但是有人已经来催她了,“宁小姐,皇后和淑妃娘娘还在浮金台等着你。” 宁璇看了一眼前来地宫女点了点头,便要跟着一同离开。 就在擦肩而过地瞬间,白晔拉住了宁璇的手,宁璇心底一震。 看了一眼他,瞬即对宫女,“你先前去,我一会就来。” 宫女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宁璇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说吧!” 白晔看着宁璇,缓缓开口:“你要去参加三皇子的选妃!”不是寻问的语气,而是十分肯定。 原来是这样,宁璇心底倒是一丝喜悦,面上却不显露。 还坚定地点了点头,“是呀!以我这条件,三皇子妃的位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晔眼神一变,不动声色的加大手上的力度,疼的宁璇忍不住发出声音。 “你喜欢三皇子那个蠢货!” 嗯……咋就开始口吐芬芳了,这是生气了? 她也就是逗逗他,谁会看上三皇子!她的眼睛还不至于到瞎的程度。 宁璇想到这,便想开口解释的,但是…… 白晔一把将宁璇拉到一旁的假山之中,将宁璇抵在角落里,眼神里是难得的严肃。 这样子的白晔,宁璇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连她都有点慌了神,觉得自己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了。 不容宁璇多想,白晔便轻轻的吻在宁璇的额头之上,“我既轻薄与你,便要对你负责,我这就向宁伯伯提亲。” 说完便伸手拉着宁璇便要出宫,倒是宁璇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这是被轻薄了?好像……没有不开兴,反而……有一丝喜悦。 不过宁璇倒也是很快便反应过来,松开白晔的手,还没开口。 就看见白晔紧盯着她,冷冷地问道:“你真的喜欢三皇子!” 宁璇觉得她要是敢点头,白晔会撕了她。 白晔袖子下的手紧握着,很好!虞棋! 宁璇看到白晔眼中闪过的一丝阴冷,随间知道白晔心里在想什么。 连忙开口:“你想什么呢!我眼光不至于这么差,我就是逗你玩的。” 白晔紧盯着宁璇看着,想知道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宁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跟你出宫,行吗?你这下可是信了?” 白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丝毫不顾及路过之人的眼光,一路上牵着宁璇的手,出的宫门。 这下子宁璇想找个好人家嫁了,可算是难了,不过白晔心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喜欢宁璇,他自幼便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知道宁璇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今她竟然要参加虞棋的选妃宴,那他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他和虞澈不一样,他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将她拴在他身边,哪怕她不情愿…… 今日梁绾特意换上朱红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腰间佩戴着红豆流苏禁步。 发髻上带着十二红豆玲珑步摇。格外有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红色着实称梁绾的皮肤,显得白皙有光泽,梁绾远远看将顾然和萧穆走了过来。 便对着招了招手,“还以为顾然你这是要放我鸽子。” 顾然盯着梁绾看,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就知道他的名字,看来她也不简单。 “想什么呢?这是被我的美貌惊艳到了?”梁绾打趣地说道。 一旁的萧穆忍不住的白了一眼梁绾,“我说你这人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梁绾对着萧穆吐了吐舌头。 “嘁!” 说完梁绾顺势便要挽住顾然的手臂,却见顾然侧身一躲。 梁绾双手环抱,义正言辞地说着:“我说顾然,你也太没有职业素养了吧!我可是花了钱的。” 萧穆笑了笑,轻咳一声,“我说梁绾,顾然这人精的很,你若是想要额外的,那是得……”说完萧穆做着一个数钱得动作。 其实萧穆对梁绾得印象还是不错的,像这种地主家得傻儿子,他喜欢得很。关键是还能坑上一把顾然。 第九章 锦鲤体质 顾然瞪了一眼萧穆,萧穆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梁绾扭了扭手腕,咬牙切齿地看着萧穆,她是钱多,但是她又不傻,所以她才…… 梁绾脸色一变,笑着挽住顾然的胳膊,“本姑娘从来都不缺钱,这做人就是要及时行乐,你说是不是?” 说完梁绾笑着看着顾然,顾然转过身看了一眼,何其自然地说出这一番话,“三百两!” 梁绾深呼一口气,抿嘴一笑,不气!不气!美男在手!不气! 既然钱都花了,那就要用到极致,这是作为一个商人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想到这着梁绾牵起顾然的手,便拉着他一路小跑,这拥挤的街道上。 到处都是贩卖的小贩和各色的卖艺人,热闹极了。人声鼎沸,一点不比京都差。 顾然皱了皱眉,看着牵着自己手的梁绾,她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 手上竟然会有茧,若是平常的大小姐,由于练弦乐器,手中留茧。 到也不奇怪,只是梁绾,她不学无术惯了,手中怎么会有茧,而且这位置…… 梁绾看着顾然的神情,双手交叉,质疑道:“我说顾然,我好待是花了钱的,你这表情,你我可是自愿买卖的。” “你手上的茧?” 梁绾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茧,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这个,很正常,虽然我家有个鬼见愁,她下手时可从来没有顾及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忽然什么吸引着梁绾,于是便快步走上前。 顾然看着傻不拉几的梁绾,无奈摇了摇头,“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 青衫少年看着梁绾好似很感兴趣,便开口道:“姑娘可愿一试?我们时准备的奖品的,那可是西域进贡的最纯粹一块血玉石所雕刻的一个红豆吊坠。” 萧穆笑了笑,“你就别想了,这迷宫,就你这智商是不可能通过的。” 梁绾抿着嘴,微眯着眼,一脸气愤地看着萧穆,他竟敢小瞧她,做人就是不能咽下这口气。 “敢不敢和我比一场?” 萧穆倒是兴趣来了,“你想怎么个比法?” “嗯……”梁绾歪着头思索良久,“这样我们同时进,倒时候看谁先走出来,先出来的人,就赢了。如何?” 萧穆听完这笑意实在是掩藏不住了,这梁绾还真是人傻,他要不好好利用一番,就太对不起她了。 “这既然是比赛那就必须要有筹码你说对吧!要不然谁陪你玩。” 梁绾拍着手,“可以,若果你赢了,那么江州的金樽楼便是你的了,如果我赢了,你就必须替我去找云城十二图,如何?” 这条件的确让人心动,要知道金樽楼可是江州最大的酒楼,更重要的是。 它的整年收益便占了整个江州总收益的三分之一,但是心动归心动,顾然说过不会接这份差事。 萧穆看向顾然,半开玩笑地说着,“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问顾然愿不愿意?” 梁绾转身看向顾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大手一挥,“一口价三千两。你和我比。” 顾然审视着梁绾,他不知道梁绾是真傻还是假傻,或者说她就是钱多的发烧。 “好!” 顾然还是想要试探一番梁绾,所以他毅然决然的答应了,因为他绝对不会输。 这下子倒是换萧穆震惊了,今日得顾然很不一样……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完梁绾对着顾然的手心就是一击。 “既然击了掌,那就不能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顾然随间觉得其实好像没有必要再试一次,就这…… 萧穆看着顾然和梁绾走进后,悄咪咪地挪到叶子的身旁。 “你说你们家小姐是不是小时候发烧,把这里烧坏了。”说完萧穆指着自己的脑袋。 “这明摆着了她赢不的!” 叶子白了一眼萧穆,虽然她家小姐从来不干人干的事,但是她也是不许别人这么说她家小姐。 叶子一脚踩在萧穆的脚背上,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看着萧穆。 “我家小姐虽然不太聪明,但是运气极好,那就是锦鲤本锦鲤,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萧穆抱着自己的脚,一边跳着一边哭诉道:“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动手,果然这世间唯有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众人皆注视着出口,看看到底谁是胜出者,忽然一阵悦耳的玲珑声传了出来。 只见梁绾一脸笑意和不可思议从道路之中冲了出来,待看见人群之中没有顾然。 兴奋地蹦了起来,“耶!我赢了,啦啦啦啦……” 虽然萧穆极其震惊先出来之人是梁绾,但是这也不用这么高兴吧!还有他实在不想承认他认识这么个小傻子。 姗姗来迟的顾然在看到梁绾的身影之时,做实有些震惊,之前的想法不禁浮现出来。 梁绾看着后她一步的顾然,忍不住的在他面前得瑟,“我说梁绾,你是怎么这么快的走出来的?” 梁绾转过身看向萧穆,一脸傲娇,“很简单啊!记住一个口诀,那就是左右左右左左右右,然后就出来了。” 萧穆顿时傻眼了,就这……她这是蒙的,她也太幸运了吧!不愧是锦鲤。 梁绾看向顾然,“愿赌服输,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说完梁绾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叶子咱们回去吧!” 看着梁绾离开的背影,萧穆走上前,“顾然,你说真有这么幸运的人吗?” “或许吧!” 顾然的眼底充满的打量的神色,或许吧!但他可不相信,这接二连三的幸运。背后到底是什么…… 这时回来的青衫少年没有看到梁绾的背影,只能上前问道:“这位公子,这玉坠?” “我问你,你这迷宫可有看守之人?” 青衫少年看了一眼顾然,点了点头,“的确是有的,他们只是防止有人迷失在里面,绝对不会有提醒的可能。” 顾然接过少年手中的玉坠,看了一眼萧穆,萧穆立刻便明白顾然的想法。 顾然见状也便转身离开,纸永远包不住火,真相也会浮现在水面之上。 第十章 绾绾婉婉傻傻分不清楚 顾然看了一眼眼前之人,面带微笑,给人一种看样子就极好相处的模样。 莞尔一笑,没了平日的神秘气息,倒是有种邻家哥哥的模样。 一下子就拉近了与别人的距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就是顾然常用的手段,不出意外,他面前的这位小哥,怕是招架不住他。 “听说,你是迷宫的看守者?” 这小哥一开始还颤颤巍巍的以为得罪了什么重要人物。 但是看到顾然的模样,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没有凶神恶煞,真好! 想到这小哥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我就是看守者!” 顾然笑了笑,手撑着头,“梁绾出来的这么快,我倒是好好奇极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小哥歪着头,想了想,“公子可说的是与你同行的少女?” 顾然点了点头,“我其实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进来后遇到第一个岔路口,姑娘倒是停下来,摸了摸下巴,像是思索一番,嘴巴里也不知道小声嘀咕了什么?” “便立刻兴奋起来,一路小跑,模样倒是可爱极了。” “我隐约听见姑娘嘴里面念叨什么左左右右啥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今年的迷宫比较简单吧!昨日就有一少女很快便通过了迷宫。”小哥像是安慰顾然一般说道。 顾然点了点头,让人将小哥送走,随即半卧在榻上。 一改之前的平易近人,眼底充满了打量。这么一来倒是他想多了…… “小姐,你醒了!” 梁绾揉了揉自己的睡眼,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叶子,怎么了?” 叶子将手中的信交到梁绾的手中,“这是宁璇小姐寄来的信。” “宁璇!”梁绾一激灵大脑立即强制开机,将信打开。 叶子见状将一旁的洗漱水端过来,这还没走近,就听见梁绾一阵狂笑,吓得叶子一激灵。手中的水差点没端稳。 “我说小姐,你稍微淑女点,宁璇小姐这是写了什么,让你狂笑不止?” 梁绾连忙咳嗽几声,将笑声收起,顿了顿,开口:“宁璇这次可是狠狠打了三皇子的脸,她竟然没有参加三皇子的选妃宴。” “被白晔拉走了,关键是他们两个还手拉手一起离开宫门。”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这下子他们算是把淑妃给得罪完了。” 叶子无奈地白了一眼自家小姐,怎么总是干这种缺德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倒是当成一个笑话。 你说将军这么优秀,老爷也事是精明的很,怎么小姐看着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要问为什么梁绾这般没心没肺,其实她和宁璇从来都没有将三皇子放在眼里。 如果说梁绾看起来比较傻,那虞棋就是真的傻,还傻的令人讨厌。 “表哥!”元婉甜甜地喊道,像虞澈行礼。 元婉今日梳着百合髻,发髻上点缀着珊瑚珠排串步摇,一身缕金挑线纱裙,腰间别着金碧莲花流苏禁步。 手中握着牡丹薄纱菱扇,嫣然一笑动心魄。 明眸皓齿,光泽细腻如白瓷一般的皮肤,脸颊之上一点红润,显得人更加美丽动人。 开口的声音宛如百灵鸟一般。 这样的一个才貌积聚于一体的人,便是京都第一美人。 虞澈点了点头,“又是母后来找表妹的吧!” 元婉扇子捂嘴轻声一笑,“不是的表哥,是婉婉自己要来打扰姑姑的。表哥可莫要嫌婉婉烦。” 虞澈笑了笑,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小太监走上前,虞澈转过身,将红布掀开,。 将里面的兰花玉坠拿出,递给元婉,“我怎么会嫌烦,我可是求之不得。” “若不是有表妹你陪着,母后该多无聊。母后可是经常念叨着你。” 元婉低头,脸上一红,清润的气质仅显其中。元婉想要开口说话,便看见远远四皇子走了过来。 虞麟笑着走上前,伸手拍着虞澈的肩膀,“我看婉婉表妹明面上是来看母后其实是来看我这太子弟弟吧!” 元婉脸更红了,用着温婉的声音说着,“四殿下说笑了。” 虞澈下意识后撤一步,与虞麟保持距离,他这四哥可不是像表面上这样和蔼可亲。 他反而要比三哥更难对付。笑面虎说的便是他。 虞麟见状笑得更开心,“我说婉婉表妹,别害羞,我这太子弟弟心里可是最喜欢你的。” 说完虞麟还不忘看向虞澈,元婉用着扇子遮挡着半张脸。 故作轻松地说着:“四殿下就是爱开玩笑,表哥这般优秀,我又……” 元婉后面的话说的越来越小声,抬眼偷偷看向虞澈。 虞麟见状,嘴角勾了出一个笑容,“我可偷偷告诉婉婉表妹一个消息,我这太子弟弟,一生病迷迷糊糊之中就会唤着婉婉、婉婉。” “你说我这个太子弟弟多深情。” 虞澈转而看向虞麟,只见虞麟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虞澈轻咳几声,一脸抱歉地看向元婉,“表妹,抱歉!我这先离开了。“ 元婉看到脸色泛白的虞澈便知道,“表哥,你快去休息吧!” 虞麟看了一眼元婉,“哎呀!别担心,我这就扶着你的好表哥。” 待走远以后,虞澈停下脚步,冷眼看着虞麟。 这样子的虞澈倒是很少能见到,要知道虞澈可是一直都是以温润如玉示人。 这般的冷漠倒是…… 虞麟嘴角一笑,“四哥,这是很闲!” 虞麟挑了挑眉,淡定地说着:“我说六弟,你别生气,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婉婉!绾绾!傻傻分不清!” 说完虞麟便转身离开,还不忘对身后的虞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相送。 此时,凌闻阁: 萧穆磕着瓜子看着顾然,“我说顾然,你真的要找云城十二图?这也太不象你了。” 顾然瞪了一眼萧穆,“这件事还不是怨你。” 听到这话的萧穆一下子坐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瓜子,“我说顾然可不待你这样的。” “你要是不愿意,谁还能逼迫你不成。我看你只从遇到梁绾这个小锦鲤整个人都变了。” “有吗?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第十一章 勇闯长乐坊 云城是十二图,是陈王虞楚原的第一任王妃顾暖暖所作。 一共十二副,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云城。 由于先王走的突然,且没有立下太子,导致出现四子夺位的惨状。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身为陈王妃的顾暖暖带着开国玉玺和云城一同离开京都。 去向却少有人知,据说十二副云城图之中藏着玉玺所在之地。 萧穆啃着手中的桃子,看着眉头紧锁的顾然,特别欠揍地挑着眉。 “我说要不算了,反正这单生意你接的也不情不愿。” 顾然抬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 这云城图的确很难探得消息,若不然,玉玺也早就回归了。但是…… 顾然耸了耸肩,将桌边的信条揉成团,扔向萧穆。 “别玩了,好好干活。我倒是好奇极了,梁绾这个小傻子到底想做些什么?” 而此时顾然口中的小傻子却在…… “我说小姐,你一定要进去吗?”叶子看着眼前的长乐坊忍不住皱着眉。 话说小姐好色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可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对赌博感兴趣。 若是小姐进去了,这不是又想被挨揍了吗?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三天不打就皮痒痒? 她早就好奇这赌坊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凭什么男人去得,女人却去不得。 她偏不,反正天高皇帝远,“母老虎”打不到她。 叶子看着满脸期待的梁绾,不禁的摇了摇头,她怕是忘了将军的厉害了。 可是没办法呀!作为最尽职尽责的贴身丫鬟,她决定一定要给将军打小报告。 想到这叶子不禁点了点头,以表示肯定 梁绾大摇大摆的走到长乐坊的门口,只见一个身强体壮的彪形大汉,拦住她的去路,看模样至少是三个梁绾了。 梁绾撇了一眼大汉,双手环抱着,一脸神气的模样,“怎么有钱还不让进?” 大汉瞅了一眼瘦弱的梁绾,小模样长得倒是挺别致的。 只不过这是进来找哪个嗜赌成性的丈夫吧!这不就是来砸场子的嘛,他岂能让她过。 大汉横跨一步,将大门堵得死死的,“你一个女子来这里做什么?” 梁绾抬头看了一眼大汉,好家伙这么高,不行仰头和他说话太没有气势了。 梁绾向后招了招手,凫爽也是无语了,没办法自家小姐就这一个爱好,于是走上前将梁绾托起。 这样子一下子俯视大汉倒是攻气十足。 “哼!你这长乐坊竟然还搞男女歧视,怎么了是觉得我们梁家没钱,还是梁家在这江州不值一提了?” 反正狐假虎威的事情梁绾做的溜溜的,大汉听后倒是一惊,没想到是梁家的人,连忙笑脸相迎,侧身给梁绾留出位子。 梁绾见状抬了抬下巴,傲娇极了,拍了拍凫爽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她将自己放下来。 一直在身后的叶子,全程抿着嘴害怕笑出声,她不的不吐槽自家小姐,这模样真真是搞笑极了。 这梁绾好不容易才走进去,迎面便有一老头快要撞向她。 凫爽见状,连忙将梁绾拉到身后。伸手将抵住老头的后背。 “尊老爱幼你懂不懂,你还敢打我!”老头还不忘对着这群打手恶狠狠放下豪言。 “我告诉你,有钱就是大爷,没钱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都敢打。” 梁绾从凫爽的后背探出头,看了一眼面前一身破破烂烂还一头白发的老头。 抿着嘴,挑着眉,一脸嫌弃的看着老头。 哎!都这把年纪还混成这副模样,算了!今天遇到我就算遇到贵人了。梁绾抬手拍了拍凫爽的肩膀。 凫爽见状侧身离开,梁绾上前拍了拍还在唇枪舌战的老头。 老头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着,“谁呀!打扰我发挥!” 梁绾倒也不恼,只是双手环抱,清了清嗓子,“想继续玩吗?” 听到这话的老头顿时来了兴趣。 骂骂咧咧地转过身看了一眼梁绾,这模样精致的女娃娃竟然来赌坊,倒是新奇。 老头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阵玩味地眼神看着梁绾,“我说,你这女娃娃怎么来这赌场?” 梁绾也不示弱,挑了挑眉,“你这个一穷二白的老头怎么来这赌坊了?” 老头见状立刻双手叉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这女娃娃说话咋这么伤人。” 打手见两人倒是聊地开心这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呀! 打手举起手中的大砍刀,指着老头,“还不快滚,再不走就让你躺着出去。” 老头见状皱了皱眉,想要开口回怼,只见梁绾抬手拦住老头,然后挑衅的看着打手,拍了拍手。 只见身后的护卫上前一步,将手边的箱子打开。 倒是让老头一惊,他到没有想到这个女娃娃这般有钱。 整整十箱子的金子,真真是金光闪闪。 他这辈子也没有见到这么多的钱,简直就垂涎欲滴。 身体跟着脑子一起动了起来,走到箱子前,手忍不住的上前要摸着金子。 打手见状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有钱就是大爷,连忙退开。 梁绾正得瑟的时候,却发现刚还在自己面前的老头居然不见了。 梁绾连忙转过身想要找老头的身影,却发现一个被金钱锁住脚步的小财迷,不对!是老财迷。 梁绾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一把领住老头的领口,“我说老头想玩吗?今天玩个爽。” 老头挣扎着从梁绾的手中逃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女娃娃,正常人肯定要上前盘问一番,但是他…… “好呀!好呀!”说完便抬手拉着梁绾就向前跑。 将面前的人挤开,庄家看到老头,笑着说:“林风,你怎么又来了这是搞到钱了?” 说完一阵笑声传了过来,林风抬手一挥,“笑笑笑!有你们哭的时候,来来来!让你们见识我的厉害。” “我说林风你有钱吗?我这可不赊账。”庄家挑衅的说着,眼神里带着鄙夷。 老头将梁绾推上前,一脸傲娇,“这女娃娃可是我的贵人。有的是钱。” 庄家看着梁绾,有些疑惑,这江州有钱的人家,也没听过,有这么不同寻常且标志的小娘。 庄家色色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梁绾。 梁绾皱着眉头,眼底尽显厌恶之情,长得好看就算了,长得这么丑也想打她的主意。 第十二章 锦鲤在线 梁绾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一副恶龙咆哮的模样。 走上前,用着自己的“小短腿”,踏在高椅之上。 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梁绾站的那是踉踉跄跄。 一个晃动,立刻站稳了脚步,也不至于出了洋相。 梁绾轻咳了两声,然后双手叉腰,挑着眉,一副大佬降世的模样。 “本姑娘有的是钱,我这穷的只剩下钱了。”说完还不忘撩一下自己的辫子。 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姐总是做出这么奇奇怪怪的动作,明明想要表现自己,却活生生的自己整成了一个有钱的小傻子。 叶子无奈的偏过头,忍不住的为自己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庄主看着梁绾,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有钱的人他见多了,这钱多人傻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庄家也不是个傻子,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笑脸相迎,“既然小娘子想玩,那我今日便陪小娘子玩个开心。” 梁绾见状这才稍微正常一点,整理自己的衣服站好。 老头走上前悄悄在梁绾耳边低声道:“小娃娃,你可会玩这个?” 梁绾转过头,一脸真诚地看着老头,特别无辜和认真地说“嗯……大概吧!不就是猜大小点。我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老头下意识地吞咽口水,一脸不可相信,却又但这些许期望,“你……这是第一次?” 梁绾皱紧眉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怪不得输的连裤子都没有了,就这智商。 哎!梁绾惋惜地为老头摇了摇头。 然后像是安慰老头一样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庄家一听这是个新手,这心间一喜,这不是财神上门了,今天他是要走鸿运了。 “小娘子,这是要开始了吗?” 看着庄家这贼眉鼠眼地模样,梁绾直呼辣眼睛。 哎!她还是早点完成娘亲交给她的任务,回到京都去看美男吧!她现在实在是不行了。 梁绾大手一挥,只见一个护卫走上前,将一小箱金子放在桌子上。 这些个赌鬼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金子,眼里打着转,各有各的心思。 庄家眼前一亮,忍不住地拍着手,“小娘子,霸气!” “哼!快开始吧!”说完梁绾给了老头一个安慰地眼神,像是说着我定能帮你赢的盆满钵满。 可惜梁绾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头眼底得绝望。 要是知道这女娃娃啥也不懂,就不要祸害她了,白白将钱交给这黑心得庄家得手中。 叶子看着低着头,一股丧气围绕的老头。 她家小姐只能她觉得不行,其他人才没有资格说她家小姐不行。秉持着这个理念得叶子走上。 “‘告诉你,我家小姐厉害得很。” 老头抬眼看着叶子,一脸得疑惑,想着难道是伴猪吃老虎?但是万万没想到叶子接下来得话竟然是…… “我家小姐那是锦鲤附体,帮你赢个酒楼不在话下。” 老头心中刚燃气得火焰,一下子就被熄灭了,运气这东西最不靠谱了。尤其实在这赌坊之中。 庄主一脸笑意得看着梁绾,“小娘子,你选哪一个?” 梁绾撇了一眼骰盅,歪了歪头漫不经心地开口:“小!” 庄家一听嘴角一笑,“小娘子这可是选好了,那我可就要开了。” 说完便要打开骰盅,老头用双手捂住自己得眼睛,不敢看,却又耐不住内心得好奇,偷摸得通过指缝看着。 就在结果即将公布之时,梁绾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吓得庄家一激灵。 “快点,咋还来悬念,这是玩不起?” 庄家只能连忙将骰盅打开,众人都伸着头想看结果。 一三四,小!场面一度哗然。 梁绾挑了挑眉,一脸傲娇。老头见状立刻眉开眼笑。 好呀!他倒是小巧这女娃娃了。这般厉害,要知道这庄家可是个老手,手底下可不干净。 庄家皱了皱眉,不过倒也是老手,很快恢复过来,“小娘子好运气!” 梁绾特别欠揍得将桌面上的银子拦了过来,摆了摆手,“快点吧!” 庄家笑了笑,这才只是开始,一会有的你哭的时候,想到这庄家立刻开始动起手来。 萧穆将手中得东西交到顾然得手上,“人找到了,就在长乐坊,是个老赌鬼了。” 说完一脸得期待表情,像是在等待顾然得夸奖。 谁曾想到顾然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萧穆顿时感到大无语。 “我说顾然,我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他得消息,你不应该奖励我点什么吗?” “哪怕没有物质上得奖励,好歹你口头上也表示表示。” 顾然回过头,看了一眼期待中的萧穆,摇了摇头,“你这是被梁绾得傻气传染了?”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萧穆无奈得跺了跺脚,他也太难了。 顾然就知道压榨他,多少让他看到一点好处,他才有继续地动力呀!他倒好,死抠死抠得。 反观梁绾这边,她倒是玩的风生水起,这运气简直好到爆炸,一场接一场,场场皆赢。 庄家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得汗。 要知道他做这一行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这小娘子看着人畜无害,实则厉害呀! 老头一脸兴奋的模样,走上前,捧着手心的金子,两眼放光,这简直要比他自己赌博还要开心。今天他可总算是捡到宝了。 “我说小锦鲤呀!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梁绾倒是觉得无趣了,老是赢,也太无聊了,还是看美男才能激发她的。 梁绾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不过是运气比你们都好一点,我实在是太无聊!” 梁绾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不玩了,我得走了。” 说完梁绾作势便要离开,可是庄家怎么会轻易放梁绾离开。 只见庄家向两边的打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时刻做准备拦下梁绾等人。 赢了就想走人,这也太搞笑了,今日他就要让这小娘子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 “小娘子,要不再来一局,我们玩把大的如何?” 梁绾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四周,随后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回答,“你输的一败涂地,还想玩把大的,你就不怕把你这条命输给我。” 梁绾笑容满面地看着庄家,话语之中充满了童趣的意味,但是这话的内容却着实有些毛骨悚然。 第十三章 三个六豹子 庄家笑了笑,“小娘子当真是会开玩笑,你要我的命做什么?” 梁绾倒是也不含糊,眼神一震,面带笑容,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当然是觉得你这手脚有些碍眼。” 梁绾对着庄家来了个职业假笑,庄家倒是看的有些心虚,一阵冷汗冒出。 忍不住下意识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梁绾见状捂住嘴,哈哈哈大笑,“你呀!一点乐子都没有,我这笑话不好笑吗?” 庄家顿时松了一口气,半开玩笑,“小娘子的玩笑当真是有趣。” 梁绾抬手向后示意,只见身后的护卫将所有的箱子摆到桌上,“既然要玩把大的,那就全压了,不知道你拿什么跟我赌?” 周围的吃瓜群众起哄着,“是呀!庆老板你拿什么赌呀!”,“莫不是你这条命!” 只见周围笑声四起,梁绾摆了摆手附和着:“你们当真是说笑,我要他的命做什么?长得如此“优秀”我可高攀不起。” 论起怼人,梁绾可是不在话下,要知道人干的事她从来都不做。 梁绾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庄家。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反正又不花钱,还能看出好戏,何乐而不为。 庄家也是头皮发麻,来了个如此泼皮之人,他要不来点实际的,他怕是不好收场。 “不若这样,我以长乐坊为抵如何?” 梁绾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像是思索些什么,“我要你赌坊做什么?我像是缺的人吗?” 老头在一旁上前怂恿道:“我缺呀!女娃娃,你看……” 梁绾偏过头看了一眼笑得贼兮兮的老头,突如其来的豪气,“行!送你了!” 庄家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家伙,这小娘子也真难缠!总算是答应下来了。 “说吧!你想怎么个玩法?” 庄家活动活动了手脚,贼眉鼠眼的看着梁绾。 “若是小娘子不仅要猜出大小,还要猜出骰子上面的点数。不知道小娘子意下如何。” 梁绾歪着头有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面露苦色,“这也太难为我了,我怎么能猜出点数是多少?” 老头见状也上前指着庄家骂道:“你这人也太黑心了,这样坑人,我家小锦鲤一个姑娘家家,怎么猜的出来?简直厚颜无耻。” 庄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哪里懂得那么多。 “小娘子,这赌注可都下了,你要是反悔,这东西可都归我了。” 梁绾见到庄家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正义之火顿时燃起,今日本姑奶奶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梁绾活动活动手脚,自认为霸气的一挥手,“来就来,谁怕谁?” 萧穆看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竟然在人群之中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拍了拍身侧顾然的肩膀,“顾然,你看那个一副痞子像的是不是梁绾那个小傻子?” 顾然抬头看过去,这不就是梁绾吗,这袖子撸这么高,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顾然走上前,推看人群,梁绾像是装了精准的仪器一样,顾然这才靠近,便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身影。 梁绾看见顾然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眼里冒着精光,她可总算是见到美男了。 美男子就是她必不可少的营养物质。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挽住顾然的手臂,卖着笑,“我说顾大美男子,你怎么会来这?难不成这是想我了?” 说完梁绾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顾然,喜爱之情丝毫不隐藏。 顾然默默地从中将手抽出,她这路子一直都这么野? “六百两!”顾然这丝毫不留情面,连个友情价都不给她。 顾然看了一眼梁绾的衣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上前将她的袖子放下,整理好梁绾的衣着。 梁绾深吸一口气,太难了!她也太难了,这还咋坐地起价。 照这样下去,她都有可能嚯嚯不下去了。果然美男都是要花钱的。 庄家看着梁绾,嘴角一笑,“小娘子,可想好了?” 梁绾撇了一眼庄家,再看看顾然。 哎!果然还是花了钱的好!定眼看了看骰盅,伸手把玩这自己的辫子,皱紧眉头。 周围吃瓜群众都等着结果,他们倒是好奇极了,到底谁会赢了这场比赛。 按道理来说小娘子怕是赢不了,就算不明说,这赌坊的有些规矩他们多少还是懂得。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小娘子。 不过他们还是期待有个大反转,毕竟这才有看头,他们这群吃瓜的人,不就是凑着热闹嘛。 “嗯……我喜欢六,那就三个六吧!”梁绾一脸期待看着骰子。 老头想要阻止一下梁绾,想让她在好好思索一番。 但是转念一想,算了吧!尽人事听天命吧! 顾然看了一眼骰盅,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并不赞同梁绾的选择,习武之人听力极为灵敏。 所以骰子上的数字,他自然是听的出来。 庄家心中一喜,这不是撞到枪头之上了。 他多年经验早就能轻而易举操控骰子上的点数,尽管今天总是出了点小差错。 但是这一次,他绝对肯定不对。 他连作弊都不需要,喜色溢于言表,丝毫不隐藏。 反观梁绾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反正对不对都对她来说无关紧要,要是赌注是个美男子,那她…… 梁绾连忙摇了摇头,将口水吞咽下去,不行跑远了,跑远了。 庄家笑了笑,就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突然梁绾感觉到鼻子里面痒痒的,她要忍不住了。 “阿秋!”一个喷嚏震耳欲聋,震得庄家手一抖,梁绾倒是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三个六,还是豹子!”忽然人群之中有一个人惊呼着。 庄家听见后,立刻低下头,顿时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庄家踉跄地后退几步,他实在不敢相信他也有马失前蹄的情况,这里面一定有假。 “不算!你这小娘子一定是作弊了。” 顾然也是一惊,有些疑惑的望向梁绾,云城图,林风,再到这令人发指的运气。她真的是表面这样的吗? 倒是深深引起顾然的兴趣。他好像要好好了解一下梁绾这个小傻子。 “怎么玩不起吗?嘁!反正这长乐坊我收了!”梁绾后侧一步,看准时机,一把跳到顾然的后背上。 顿时高大了不少,一下子气势就上来了。 顾然衣袖下的手,紧握着,气息很明显有些不稳,很好!梁绾,你倒是会玩! 梁绾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这也不冷呀!哪里来的冷气,阴森森的。 “我就是反悔,你又能怎样!” 说完庄家向后招了招手,只见长乐坊的所有打手聚集在一起了。 吃瓜群众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四散逃开,这要是瓜没吃上,反而白白挨了一顿打,那就亏大了! 第十四章 嗷呜嗷呜嗷呜 梁绾也不害怕,毕竟“作威作福”的事情她做惯了。 “知道我是谁吗?梁家的人都敢动,怕是不想在这地界上做生意了吧!” 说完梁绾又指着顾然,一副狐假虎威的小人得志模样。 “知道他是谁吗?凌闻阁阁主,你岂敢动我!” 虽然提到梁家就足够了但是这毕竟不在大本营,带上顾然以防万一。 庄家这下子算是自讨苦吃了,摊上凌闻阁和梁家,他岂有好果子吃。 对于突如起来的反转,吃瓜群众表示爽!万万没想到这小娘子来头这般大,太不可思议了。 庄家也只能含泪将地契书交到梁绾的手中,这个荒诞的大戏总算是圆满落幕。 顾然咬牙切齿地说着,“梁绾,你……可以下来了吗?” 梁绾不好意思地看着身下的顾然,笑了笑,连忙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 下来的时候还不忘给顾然整理整理衣服,顺便……嗯哼!你懂的! 顾然压抑住自己的脾气,用着死亡微笑看着梁绾。 看的她头皮发麻,委委屈屈地缩在老头的身后。 老头倒也对她亲切的很,可能是因为梁绾将长乐坊交给他的原因吧! “你这小伙子,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怎么做起事来,这般的不君子。” 顾然瞪了一眼躲在身后的梁绾,看着她一脸无辜可怜的模样,怎么他还欺负她了。 梁绾在老头的身后对着顾然就扮鬼脸,让他坑她的钱,看这次不把你治的死死的。 却见顾然一改原来的脸色,倒也变得和蔼。 “林风前辈,你错怪我了,我怎么会欺负她。我爱惜她还不够呢?”顾然故意拖长音节看着梁绾。 “不知道梁绾妹妹,对画像感不感兴趣,我这里倒是有幅难得一见的好画。” 变脸谁不会,装无辜谁不会,这就是他的老本行,敢在他面前耍大刀。看他不把她玩的团团转。 顾然用着自己的职业假笑看着梁绾。 好你个顾然,竟然威胁我,啊~啊~果然越美的东西越有毒。 梁绾平息自己的怒气,带着笑意,“要不这样,我请大家去金樽楼吃一顿。庆祝庆祝!” 梁绾衣袖下的小手紧握着,面上微笑的看着顾然。 他真真是一朵大大的白莲花。斗不过!斗不过! 萧穆听到金樽楼,面上一喜,“好呀!咱们出发吧!” 此时,京都: “回,殿下的话,前去的探子回话,梁绾在和凌闻阁接触,像是要找些什么东西?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异状。” 虞麟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面前的人退下。 一旁的侯越有一丝不解,“殿下为何要关注梁绾这厚颜无耻之人。” 虞麟笑了笑,端起身旁的茶杯,闻了闻这茶香,“从前一直以为这是君山银针,后来才发现它竟然是蒙顶黄芽。” 虞麟突然想起一年前虞澈中了北漠国使者的毒杀,危及生命。 好在当时白晔在场,要不然虞澈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众人前去探望他们和蔼可敬的太子殿下。只因为他晚到几日,竟然让他发现了太子殿下的秘密。 想到这虞麟忍不住的勾勒出笑容,绾绾、婉婉。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他这个太子弟弟可当真是痴情呀!细细想来也有十一年了吧。 侯越倒是听的云里雾里的,这和茶有什么关系? 侯越皱了皱眉,他的脑子有点跟不上殿下的思维了。 不过殿下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这个太子之位本就该属于殿下的。 虞麟手撑着自己的头,思索着。 他倒是对梁绾好奇极了,这梁绾到底有什么魔力,这般吸引着他的好弟弟。 他记得幼时的梁绾倒还是个可爱的女娃娃。没想到如今长歪了。 哎!你说他要是抢了梁绾,他的好弟弟还沉得住气吗? 想到这虞麟忍不住的勾勒出诡异的笑容。 这如今三弟也选了亲,算算时间也该轮到他了。 顾然给萧穆使了个眼色,萧穆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上前一步,拉走老头。 “我说听说着金樽楼的说书人可有趣了,咱们要不去听听。” 这萧穆也不管老头是否愿意,拉着他就往外跑。 老头慌慌张张地跟在身后,“小伙子,你慢点,我一把老骨头的!” 顾然见人走后,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问道:“不知你可知云城图里藏着什么秘密?” 梁绾倒也是个没心眼的人,什么话都往外说。 “自然是知道的!我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难道会不知道吗?不就是玉玺这点破事!” 顾然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梁绾这般直言不讳,不过……也好省的浪费脑力。 “那你为何要找玉玺!” 梁绾听完,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双手环抱,靠在椅子上。 看着顾然,轻声一笑,“你以为我愿意啊!玉玺这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卖钱,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要不是娘亲,下了死命令,我要是找不到玉玺,就不让皇上下旨让我回京都。” “要不然我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顾然倒是有些觉得有些好笑,到不知道梁绾这是真单纯还是隐藏深。 梁绾伸出手,一脸真诚的看着顾然,“咯!我要的东西呢?” 顾然靠在椅子上,伸出手,一脸笑意,“友情价六百两!” “我……”差一点梁绾就要口吐芬芳,好在在她强大的定力下,可算是憋住了。 “这也叫友情价,你坑我呢?再说不是事成以后付款吗?” 顾然莞尔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我说的又不是这个钱。” “而是你让我背你的。”顾然咬牙切词的说着这句话,仿佛要将梁绾生吞活剥了。 梁绾捏紧自己的小拳头,对着空气狂锤几拳,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却又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平生就没有见过他这么无利不钻之人。” 顾然自然是听见梁绾的悄悄话,但是他却起了心思要逗逗这个小傻子。 “说什么呢?大点声,是觉得我这个价格不符合你高贵的身份,想要提提价格。” “嗷呜!” 梁绾对着顾然就一声恶龙咆哮。 可恶,他这是盯上她了,就在她这一只羊上薅毛。这是要给她整秃了的节奏。 顾然见状忍不住地笑出声,这个小傻子倒是好玩极了。 “哼!” 梁绾气鼓鼓的,太过分了,从前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如今真真是报应啊!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去长乐坊?” 梁绾白了一眼顾然,虽然心里不想和他说话,但是没办法,还要靠他回京都呢! “好玩!不行吗?凭什么只准你们男子进入赌场,我们女子不行吗?你们这就是裸的歧视!” 顾然有种想捏梁绾气鼓鼓的脸颊,好在脑子快过手,算是压制住这个可怕的想法。 “那你可知道林风是谁?” “哼!这是第二个问题,要想我回答,那你让我轻薄轻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你怎么办。 顾然笑了笑,然后特别正经地回答:“好呀!” 这下子倒是让梁绾愣住了,这……算是卖色?既然有这么好的事,那她当然要满足他的愿望。 “嘻嘻!” 梁绾伸出罪恶的小手,向着顾然出发。 第十五章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这触感……看不出来呀!真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没想到手感这般……。 令梁绾不禁浮想联翩,顾然看着在自己腹部上来回走动的小手,邪魅一笑。 “友情价三百两一次,你这都多少下了,我也不是什么奸商,我说个数吧!” “九千两!” 梁绾手一愣,一脸怒意地看着顾然。 好家伙,她说怎么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原来在这里给她挖着坑。 果然是奸商,还是毫无人格的奸商,无利不钻。 啊……,她一定要诅咒他,以后只能看着钱,却动不了。 顾然双手环抱,看着自顾生气的梁绾。 小傻子,想跟他斗,你还嫩了点。 梁绾张牙舞爪地对着顾然,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了,这样才能发泄出自己的怒火。 说到底还是她太年轻了,对于这种千年的老狐狸,她一个新手如何斗得过。 “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梁绾见状向后一躺,二郎腿一翘。 惹怒了本姑娘还想让本姑娘好好回答你的问题,你不要想的太美了。 梁绾歪着头,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她现在是两耳不闻顾然语。 就算外面在无聊也要装作看的很起劲。 顾然无奈摇了摇头,轻声笑了笑,走上前,伸出双手,温柔地将梁绾的头转过来,低下头,利用身高优势,看着她。 微微一笑,整个人身上仿佛都充满的暖阳,一下子就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感,让人下意识地信任对方。 “小傻子,我问你,你可是知道林风他是什么人?” 梁绾看呆了,连忙回答,“不知道,我就是在赌坊碰巧遇见而已。” 顾然嫣然一笑,在梁绾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回到座位上,挑着眉看着她。 响指的清脆响声,一下子就将梁绾的意识拉了回来。 看着顾然一脸得逞的模样,气的梁绾就想对自己痛下杀手。 她也太不争气了,这就被诱惑上了,好歹她也是见过帅哥的。 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迷惑住了,简直太丢人了。 顾然看着梁绾懊恼的小表情,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果然小傻子,就是小傻子。 其实刚刚一系列的操作,都是顾然的一个小把戏。 通过声音,眼神带动一个人的意识。这就是他的常用手法。 “林老头,你说你运气这么差,怎么还想着赌博?都家徒四壁成那副模样了。” 老头可这瓜子,看着台下的说书人,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这一个爱好,再说了我这不是遇到贵人了。” 说完老头还不忘为台下的说书人鼓掌喝彩。 萧穆见状也拍手叫好,顺势将一旁的果盘推到老头的身边,略带试探的寻问。 “林老头,我可听说你家里藏着一副好画?” “据说是一位顾姓大师所作,值不少钱,你说你什么都当了,为什么不把这幅画当了?” 老头嗑瓜子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满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萧穆,顺势拍着萧穆的手臂。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笑话,那是什么大师的作品?” “那就是我随手一画,不值什么钱,要是值钱,岂会留到现在?” 萧穆看了一眼老头的眼眸,笑着拍着老头的肩膀,像是开着玩笑一样。 “既然这样,不如卖给我怎么,我这一眼就相中了,这价钱的事情好商量啊!” 老头放下手中的瓜子,看着他,萧穆一脸的玩笑模样,但是话语之中却略微带着攻击的气息。 眼神里更是藏着一份坚定,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那么小锦鲤有处于什么角色?想到这老头回过头看着厢房里气鼓鼓的梁绾。 傻里傻气的气质丝毫不加隐瞒。刚刚燃起的想法,一瞬间又熄灭了。 “作为合作伙伴,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你当真是锦鲤,林风手中便有一副云城图。但是……” 梁绾心中一喜,这么快就有云城图的消息了,这也太棒了! 正当梁绾欣喜之时,顾然的下半句便来了。 “他这个人极难搞定,所以这画你能不能弄到手,看的就是你的本事了。” “不对呀!怎么看我,不是你帮我弄到手吗?” 顾然伸手弹着梁绾的脑门,“想什么,我凌闻阁向来只传消息而已!” 梁绾摸了摸红了的脑门,委屈巴巴的看着顾然,不满地哼了一声。 顾然看着忍不住的笑了笑,转生便走出厢房。 梁绾看着顾然的背影,突然拍着脑门,“不对呀!当初说好的是帮她找到十二云城图。” 好你个蛇蝎美男,你别跑,我要和你好好理论理论。想着梁绾便追上顾然的脚步。 萧穆看了一眼前来的顾然,对其点了点头,东西当真是在这个不起眼的老头身上。 老头见状便要脱身,被凌闻阁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想到这,老头立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这老人家也累了,不能和你们小年轻比,我这得早点回家休息。” 说完便作势要离开,梁绾哪里还顾得上找顾然的麻烦。 连忙走上前挽住老头的胳膊,笑嘻嘻地看着老头,“要不我去你家看看!不用推辞。” 说完梁绾也顾不上老头满脸的不情愿,反正她可不能让画跑了,要不然回家的日期就遥遥无望了。 就这样梁绾架着老头,片刻都不放松,生怕老头在他眼前跑路了。 此时,易玉殿: 林妃一袭青衫,发髻上点缀着梅花纹磷蓝玉簪。 虽然有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却丝毫不显老,风韵犹存,鬓角连一丝白发都不曾有过,更别提眼角的细纹。 正因如此,就算每年后宫都会来新人,但是林妃依然在皇上的心里有一席之地。 林妃将棋盘摆在皇上的面前,“倒是难为皇上还记得和臣妾有一局凌珑棋局未下完。” 皇上见状,不免笑了笑,拿起一颗黑棋,“爱妃,就是爱说笑。” 林妃看了一眼皇上的落子,笑了笑,芊芊玉手拿起一颗白子,一脸得意地看着皇上。 “皇上,落子无悔哦!这一子下去,臣妾可胜局已定哦!” 林妃十四岁便跟在皇上身边,虽然年纪依然不是少女的年纪了。 但是偶尔的少女可爱,在这张岁月没有遗留下痕迹的脸上,显得有些清新。 比起皇后的端庄,淑妃的骄横,皇上颇为喜欢林妃偶尔的少女心。 “爱妃,想的到什么奖励?” 林妃对身旁的婢女招了招手,示意将棋盘取走,林妃为皇上倒上一壶好茶。 “听说三皇子娶了兵部侍郎魏家的女儿魏莉莉。” 皇上端起茶杯,看着林妃,心下也了然,“怎么这是老四等不及要娶媳妇回家了?说吧老四这是看上谁了?” 第十六章 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梁绾!” 皇上定眼看向面前的林妃,又是梁绾,之前淑妃便想让老三娶梁绾为妾,这如今老四却又凑上这个热闹。 怕是看上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背后的势力吧! 林妃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了,能不了解皇上心里在想些什么。 梁绾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麻烦,再加上身后的势力,更是麻烦。 从梁绾降世以来,打她主意的人就多得数不胜数,皇上最看重的便是手中的皇权。 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让他的儿子娶到梁绾。但是…… 林妃扶额轻叹道:“真真是儿大不由母了,我说这梁绾是他三哥心仪之人,你若是这般夺人所爱,岂非怀了兄弟情谊。” “皇上,你知道麟儿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皇上放下手中的茶杯,倒是饶有兴趣,这林妃到底要说些什么。 林妃连连摇头,“他说当年三哥不愿镇守边疆,是他代替三哥前去,为此他替三哥受了三十多剑。” “如今是三哥自己想放弃的,他不能再拱手相让。” 皇上皱着眉头,当年边疆发生战乱,当时成年的皇子之中唯独老三还在京都,这样的艰巨任务理应交到他的手中。 可惜他为人胆小,不愿前去,竟推出小他四岁的四弟替他前去。 当时情况紧急,再加上淑妃的纠缠。 最后他便派了老四前去,那一场战役,老四前前后后受了三十多剑的伤。 这也让他对老四多了一份愧疚之心,“老四若是想娶梁绾为妾,褚霖怕是会大闹一场。” 林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皇上,麟儿可不打算纳梁绾为妾。他是要八抬大轿迎娶梁绾为妻。” “为妻?” 这倒是出乎皇帝的意料,要知道梁绾可是背负着不少骂名。 别说娶妻了,就算纳妾那也是高看于她。这老四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倒真是出乎朕的意料,我竟不知老四对梁绾如此情根深种!” 林妃收起刚才那副模样,小心试探,“皇上莫不是忘了,这梁绾幼时可是时常进宫,那个时候我儿便一眼看中梁绾这姑娘。” 皇上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幼时的梁绾和如今的她倒是相差甚远,当年他还有意…… 算了都是过去式了,但是这件事情却不能轻易松口。 褚霖这人脾气暴躁,丝毫不留情面。 梁铉这人看似温柔善解人意。但如果只是这样,他又岂会富可敌国。 这两个人他都还有用,他必须好好思量。 “爱妃,你的话朕明白了,但是这梁绾现在毕竟是代罪之身,这件事就等到梁绾回京再说。” 林妃也不是没有眼力的人,自然明白皇帝的心思,过由不及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那臣妾就尽心等待皇上的好消息!” 梁绾看着家徒四壁的破屋子,不由感叹,这房子破成这样还能住人? 它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她都怀疑顾然再耍她。就这?能有云城图! 梁绾疑惑地扫视着整个房间,顾然看着老头,“想必刚才萧穆已经把我的来意告诉你了,不知道,阁下可否割爱!” 老头自认明白再装傻怕是装不下去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阁主,什么宝贝没见过,一幅画而已!” 顾然看了一眼家中仅有的一套桌椅,想着这能不能承受住自己的重量。 梁绾倒是没心没肺的坐过去,双手撑着脸,看着顾然和老头,既然不用自己出手,那她还省点钱。 何乐而不为!想到这梁绾脸上的笑意眼看就要藏不住了。 “我这人收画看的是眼缘,既然我看中了你的画,那便是有缘。” 这话是当年他父亲传给他的,他这人虽然不靠谱了点,但是父亲的叮嘱他一直都记着。这画他绝对不会卖出。 老头看了一眼顾然,摆了摆手,“这画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所以请……” 说完老头便做了一个姿势示意他们离开。 梁绾撇了一眼顾然,不禁摇了摇头,看来不行嘛!这论起做生意还是得看我的。 梁绾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给了顾然一个挑衅的表情。 然后挽住老头的手臂,“老头,这做生意讲究在商言商,你看是吧!这样我们到里屋好好谈谈。” 说完也不顾老头的反对,拉着就走进里屋。 萧穆打量着两人的背影,走到顾然的身边,“你说小锦鲤她能行吗?” 顾然整理整理衣裳,然后坐下,“既然你都说是小锦鲤了,那她要是搞不定,岂不打了她的脸。” 夕阳西下,几只麻雀迎着余晖在叽叽喳喳的叫着,落日余晖,淡黄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屋里,倒是有种晚年安详的感觉。 推门的声音,静动了萧穆和顾然,只见梁绾推开门走了出来,面带笑容,手里赫然多了一幅画。 一脸傲娇的看着顾然,萧穆忍不住的给梁绾竖起大拇指。 可以呀!这速度快呀!林风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梁绾走到顾然的而面前,对着顾然臭着鬼脸,拿着手中的画对着他一个劲的炫耀。 顾然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就请梁绾吃了暴扣栗子,“嘶~顾然你要谋杀我呀!” 梁绾委屈巴巴的揉着自己的头,身后的老头见状忍不住的哈哈哈大笑。 老头走上前,“据我所知灵川云阳院的头牌红衣姑娘手中好像有画的消息。” 梁绾点了点头,拍着老头的肩膀,“多谢了,我们不久就会出发!” 老头送着梁绾他们一同离开,看着梁绾的背影,老头笑着摇着头。 “看来的这眼神的确不好,怪不得输的底朝天。” 说完老头边哼着歌,转身进屋。 回去的路上,萧穆憋得心里痒痒的,他实在是想知道梁绾是如何让做到的。竟让林风松了口。 “我说小锦鲤,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梁绾听后双手环抱,眉毛一挑,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说的时候还不忘看上一眼顾然,让他感受到来自王者的藐视。 “嘁!这么简单的事情,很难吗?只要这路通够,还怕拿不下。” 说完梁绾就做了一个数钱钱的手势。 萧穆惊叹道:“就这?” 梁绾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不然呢?没听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说完梁绾便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像极了斗胜的大公鸡。 萧穆走到顾然的身边,“你说真的就这么简单?” 顾然双手环抱,看着傻兮兮的梁绾,淡淡说道:“谁知道呢?” 对呀!谁知道呢? 第十七章 皇上的局 话说这走水路对于梁绾来说还是第一次,高兴地跟个孩子一样。 站在围栏旁,还别说这小风吹着,看着河面上的美景,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忽然船开始有些轻微的晃动,梁绾立刻感觉到了不舒服,手撑着船栏,心里一阵难受之感。 梁绾皱着眉头,腿有些发软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晕船了?不会吧!这么是要了她的小命啊! 一旁的叶子察觉了梁绾的不对劲,走上前关切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梁绾摇了摇头,上前捏着叶子的手臂,叶子眼神一转,立刻明白了,“小姐,你该不会晕船吧!” 梁绾无奈地点了点头,“叶子,这去灵川还有多久啊?” 叶子看了一眼河面,架着梁绾,“回小姐的话,这至少还要一天多的时间。” 梁绾连忙摆了摆手,“我不行了,叶子,我要去床上躺着休息。” 叶子点了点头,连忙扶着梁绾走进船舱。 萧穆回头一看,这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锦鲤,现在竟然不见了,于是走上前寻问,“你家小姐呢?” 凫爽一脸高冷地看着萧穆,“小姐晕船,进去休息了。” 萧穆忍不住笑着,“刚才还乐呵呵的,这一会就晕船了,作为朋友我得去关心心小锦鲤。” 说完萧穆便要走进船舱,却见凫爽横跨一步,手中的剑一拦,“男女授受不亲,另外我家小姐有起床气。” 行吧!千金大小姐就是毛病多! 萧穆转身离开,却停住脚步,抬眼看向河面,有人来了! 想到这萧穆快步走到顾然的身边,“有人在跟着我们!” 顾然看着河面,伸了个懒腰,“小傻子呢?” 萧穆歪了歪头,淡淡地说道:“人家晕船,回去休息了!” 顾然转过身,看了一眼甲板上的凫爽,“你留在这!看着点小傻子,我去会会他们。” 说完顾然便一跃而起,轻身踏在水面之上,白衣飘然,倒有股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感。 所以来的人是谁?不妨让我们退回一天前看看: “殿下,梁绾要离开江州,据说要前往灵川。” 虞麟点了点头,他始终觉得这一切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这一切都太巧了。 梁绾为何不早不晚偏偏选在三皇子选妃宴前,调戏太子? 父皇真的是因为压力的原因才将梁绾外派吗? 褚霖将军当真是护不住梁绾吗? 还有最关键的就是那么多的地方为何偏偏选中江州? 还有梁绾到底在找什么? 此时东宫, “白晔,不好!四哥盯上绾绾了!” 对于这个消息虞澈并不意外,那天花园相遇,他便读出四哥的言外之意。 但是没想到四哥动作当真是迅速,打的他措手不及。 白晔也不禁皱起眉来,这四殿下着实难以对付。 看似不争不抢,闲云野鹤,实则是最具野心之人,同时也最懂得利用身边之人。 梁绾被他盯上,怕是…… 但是白晔最担心的不是梁绾而是虞澈。 东吉国的使者就要来了,他身为太子自然是不能离开,而且也会更忙,如今梁绾的事情他定然是要分心。 可是他的身体…… 算算日子也该来了,他如今这副模样一定撑不住的。 更何况宁璇告诉他,梁绾写信给她说她要前往灵川…… 虞澈的手指轻声敲打着桌面,脑海里会想起她的话。 “你若靠近绾儿一分,绾儿就危险一分。等到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绾儿,在靠近绾儿吧!” 这些年他一直小心谨慎,却还是棋差一招。 如今绾绾不在他身侧,他又不能离开京都,想要护绾绾周全,他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今四哥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更不能轻举妄动,绾绾前往江州是褚将军提议的。 那么绾绾找画也一定是褚将军示意的。 画?到底会是什么画? “云城图!” “云城图!” “殿下,你是说梁绾再找云城图!” 虞麟邪魅一笑,没错一定是云城图,这是父皇和褚将军下的一个局。 若不然为何是江州,要问梁家势力最集中的地方,除了京都便是云川。 按照梁铉对梁绾的喜爱,要安排一定是云川,绝对不会是江州。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虞麟看着一旁的侯越低声吩咐道:“让撤回的人继续跟着梁绾,此外不必再外侧盯梢,可以靠近,必要时动手也可以。” “是,殿下!” “你的意思是梁绾现在再找的是云城图,怪不得和凌闻阁走的如此近。” “如此这般,绾绾便更需要有人为其打掩护。” “我能猜出来,四哥一定也能猜出来,为了避免更多的人知道绾绾的意图……” “宁璇!”白晔脱口而出。 没错!他和白晔想到一起去了,只不过不知道如何说服宁璇! 虞澈看向白晔,这种事情他不好开口,便只能看向白晔了。 白晔看着虞澈,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好好准备东吉国的使者见面,我会派人跟着梁绾,也会前去说服宁璇。” 听到满意答案的虞澈欣慰一笑。 时间线退回原点: 一黑衣女子落在船栏之上,手中握着青竹云纹剑,银白的剑身,透过阳光反射在人脸之上。 黑色的面巾戴在脸上,让人无法知道来者到底是谁。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出,船上之人。 虽然装扮的像是行商的商人,但是杀手身上的杀戮气息却没有被隐藏下去。 “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 只见一个黄衣男子走上前,“来者何人,我们听不明白姑娘话中的意思。” 女子轻声一笑,“你们当真是演技拙劣,我看你们还是回炉重造的好!” 说完女子一跃而起,手中剑一转,阳光透过的白光折射到黄衣男子的脸上。 强烈的光,使得男子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待男子反应过来时,女子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你该知道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回答我的问题。” 说完女子便来到男子的身后,手中的剑一转,击向男子的后背之中。 第十八章 银制面具 身旁的人见状也明白自己暴露了,连忙将一旁的箱子打开。 只见箱子里面装满了刀剑。看来是有备而来。 女子丝毫畏惧,将剑拔出,转身跃起,众人提剑刺过来。 女子轻声一笑,稳稳落在剑上,脚下用力,只见剑在不断地下降。 众人只当退开,女子落在甲板之上,罗袖轻衫,随风而动,脚下的动作极快,绕过中心,很快偏离出来。 来到一个人的身后,一只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手中的剑随即而动。 架在他的脖子之上,轻轻划过,然后一跃而离开,像是怕血溅到她的衣裙之上。 顾然早就来了,看着女子的身手,这个人她并不陌生。 就是她一人独闯凌闻阁,更重要的是她悄无声息地在石壁之中留下银针,破坏了机关。 要不然梁绾也不会见到他的容颜,还意外跌落密室之中。 他只是好奇,她怎么也会跟过来。 这云城图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出来了,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在打云城图的主意。 顾然倒是很好奇这面巾之下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 女子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立刻挥袖而过,只见一个银针飞向顾然。 顾然连忙偏头,看着擦肩而过的飞针,轻身而笑,一跃落在甲板之上。 众人看到顾然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他们之前只是远远的监视梁绾,对于身边之人的容颜却从未仔细观察过。 如今顾然如此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当真是有些惊讶! 女子看到顾然之时,轻微皱了皱眉,看来留不得了。 想到这女子立刻转动手中的剑,一跃而起,迎者也不傻,侧身而躲。 抬剑而刺,女子见状连忙弯腰,侧身而转,手中的剑从右手之上转至左手,顺势刺进男子的身体里。 身后的男子见状立刻提剑而刺,想要从后面偷袭。 顾然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贴身靠近男子,顺势从后背定住男子。 女子见状,眼底的冰冷丝毫不隐藏,顾然倒是打算留下活口,探探消息。 却见女子心狠手辣,绝不手软,这剑刚从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刺穿,便转眼来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女子丝毫不留情面,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顾然拍了拍自己的手心,双手环抱看着面前的女子。 “姑娘好巧!” 女子看着顾然的脸若有所思,眉头紧锁,看着女子的反应。 顾然心里也有答案了,此人一定是见过太子。 不然对于他的容颜,不会做出这般反应。 女子没有回答顾然的话,只是转身便离开,顾然看着女子的背影倒是有了自己的考量。 梁绾从船舱里走出来时已经是黑夜了,月亮和星星早早的便挂在天空上。 一闪一闪的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良辰美景若有佳人相伴,再加上一壶好酒,那真是人家一大美事。 这做人便是要及时行乐,想到这梁绾便让叶子去准备一壶好酒。 梁绾走到甲板之上,萧穆第一时间发现她的踪迹,开玩笑地说道:“我说小锦鲤,你可真能睡,这天都黑了,一场好戏你都错过了!” 梁绾揉了揉自己的睡眼,“什么好戏?” 顾然转过身看向梁绾,“可感觉好些了!” 梁绾伸了个懒腰,活动多动手脚,“睡一觉,那个活力无限,还能大战三百回合的梁绾,我又回来了。” 梁绾看着顾然的脸若有所思,然后转过身对凫爽招了招手。 只见凫爽走上前,将一个银质的面具交到梁绾的手中。 面具是银质的,上面纹着白鹭花。 看上去整个面具都透露这一个神秘的感觉。 梁绾将面具交到顾然的手上,“这个给你,你的容貌太招摇了,若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顾然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的确如此,从前他在江州很少离开凌闻阁,也很少真实容貌示人。 但是只从梁绾见到他的真实容貌之后,他倒是少有顾虑了。 今日之事,倒是让他重新警觉起来,梁绾与皇室有关,想来今日之人定是皇室的人派来的。 那么他的容颜便更不能暴露在外。 顾然接过面具,将其戴在脸上。 虽然遮住了半张脸,但是清冷的气质却丝毫没有被遮挡住。倒是给人添加了一股神秘之感。 果然长得好看,不管这么样都好看,梁绾忍不住地点了点头,对于顾然这副装扮也还是满意极了。 不过却见梁绾眼神一转,一看就知道坏心思上了头,只见梁绾伸出手,“友情价,三百两!”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梁绾一脸得意的看着顾然。 她今天一定要从顾然的手中把她输的拿回来。 说完梁绾还对着顾然挑着眉,一份胜券在握的模样。 但是顾然又岂会让梁绾轻易得手。 萧穆笑着坐在一旁,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他到要看看小锦鲤和千年的老狐狸,谁更厉害。 顾然倒是很淡定地拿过叶子端来的美酒,给梁绾倒上一杯。 递到梁绾的面前,“听说这百末旨酒是这当地最有名的美酒,不知道小傻子你可尝过。” 酒香四溢,倒是勾起了梁绾的食欲,想要尝尝看。 梁绾白了一眼顾然,“我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傻子,我告诉你我可不傻!” 说完梁绾边坐下,端起酒杯,深吸一口气,真香啊!果然是好酒,早就想尝尝这个酒了。 梁绾小抿一口,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啊!果然还是在当地喝着当地的酒,最有感觉了。” 萧穆一旁看着,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这就轻而易举被掀过去了,长点心吧!小锦鲤。 这酒甘甜,但是后劲很大,梁绾也不是什么能喝酒的人,更何况迎着河风,更容易让人上头。 微红的小脸,站在栏杆旁,迎着晚风,双手展开,上下扑哧着。 萧穆走到顾然的身旁,“这家伙是醉了?看她这模样是觉得自己是只小鸟?” 梁绾听到声响,转过身看着顾然,眼睛突然发亮,带着醉意的语气,话都说不清楚了,“好漂亮啊!” 说完梁绾歪歪扭扭的冲向顾然,一旁看着的叶子那是心惊胆战,生怕自家小姐摔了一跤。 第十九章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梁绾目标明确,直奔顾然,一个熊扑,像个章鱼一样扒在顾然的身上。 一时间叶子立刻转过身,心中默念,这不是我家小姐,不是我家小姐。 梁绾双手勾住顾然的脖子,双脚夹住顾然,深怕下一刻会被甩出去。 顾然看着身上这个巨型挂件,有些后悔怎么就让她贪了杯,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看着往下滑的梁绾,挣扎着向上爬,勾的他脖子都快断了,无奈之下,顾然只好双手抱住梁绾的腰,以防她滑下去。 稳定住的梁绾,总算事安静下来了,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歪着着头,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顾然。 伸出恶魔小手,想要将顾然的面具取下来,却听见,“别忘了,我的容颜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 梁绾摆着手,一脸傲娇的模样,在顾然的身上晃晃悠悠的,吓得梁绾连忙抱住顾然的脖子。 “嘁!就没有我梁绾不能看的容颜。”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梁绾一把拿开顾然脸上的银面具。 顿时眼睛睁得像铜铃,指着顾然的脸,支支吾吾道:“太……太……子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然顿时脸一黑,立刻松开手,身上这个巨型挂件立刻掉到地上,疼的梁绾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梁绾委屈巴巴地看着顾然,也不敢大声说话,小声控诉道,“干嘛摔我!好疼!” 顾然撇了一眼地上的梁绾,轻哼一声,“还请梁绾小姐认清楚人,我可不是高贵不可攀的太子殿下。” 说完顾然便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一旁的萧穆顿时傻了眼,愣在原地,他真是被五雷轰顶了。 顾然今天会抱住梁绾就够吓人了,关键是他这话的语气像是……吃醋了? 从前的顾然是贪财了些,但是用他的话来说,那是贪财有道。 可是自从遇到梁绾,他更是将贪财做到极致了,到出卖色相的地步了。 梁绾倒是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不起来了,或是醉意上头了,倒在地上,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萧穆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梁绾,不经感叹道:“你这小锦鲤当真是心大的很。” 这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也就是叶子和凫爽了,叶子无奈地看来一眼凫爽,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自家小姐当真是华裳的一朵奇葩。跟人沾边的事情她从来不干。 凫爽松开握着剑的手,走上前,抱起早就进入梦乡的梁绾,和叶子相视无奈一笑。走进船舱。 这下子当真是安静了,晚风吹过,一阵清凉之意席卷而来。月色清朗,星星伴着玉轮。星光月光洒向夜空。 灯光,烛火,点亮河道,寂静又安详,夜已深,万事万物都沉醉于睡梦之中。等待着日出的到来。 “早上好啊!各位!”梁绾一瘸一拐的走上顾然他们。 萧穆闭住笑意,“我说小锦鲤,你这是咋了?你这是昨晚和谁打了一架?” 梁绾单手插着腰,一瘸一拐走上前,顺势坐下,“我怎么知道?我一早起来腚好疼,我都怀疑昨晚我从床上掉下来了。” 萧穆看了一眼,冷冰冰的顾然,笑着说道:“小锦鲤,你是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梁绾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还一脸好奇的反问,“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一喝醉,啥都记不得了!我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吗?” 这梁绾的话刚说完,便听见一声刺耳的拍桌声,吓得梁绾手一抖,水都倒出来了。 梁绾刚想骂骂咧咧的,却见顾然白了一眼自己,然后转身离开了。 气的梁绾牙直痒痒,“萧穆,你说我哪里惹到他了,他竟然翻我。” 说完梁绾便气鼓鼓的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萧穆憋住笑意,拍着梁绾的肩膀,“没事!小锦鲤不记得好!不记得好!他这是眼睛抽抽了。” 说完萧穆便跟在顾然的脚步走进船舱之中,但是在只留下梁绾一人在风中凌乱。 她是真的啥都不记得了,她应该没干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此时,宁府: 宁璇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下着棋,有一颗没一颗的,果然这日子里少了梁子就少了好多乐趣。 这家伙都这样了,还不安分一点,还到处跑,灵川她都还没有去过。 听说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小白在哪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么想来,她倒是好奇了,想看看灵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美丽地方。 秋月走上前在耳边轻声,“小姐,白公子来了!” 宁璇眼前一亮,丢下手中的棋子,抬眼便看见意气风发的少年走向她。 鲜衣怒马,温润如玉,倒是有股医者的风范。 白晔走上前,看了一眼宁璇的棋盘,“我说宁璇你这棋下的可真臭!” 宁璇双手环抱,看着白晔,“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这是来找我做什么。” 白晔上手揉着宁璇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白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听宁伯父说,你想去灵川看看?” 白晔这么对她,她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自从上次的乌龙事件,她感觉她好像被小白盯上了。 “倒不是我想去看看,只是梁子在灵川,她再外面逍遥快活。” “就留我一个人在京都,和这些虚与委蛇之人盘旋,实在是太无聊了。” 白晔笑了笑,宁璇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别看这表面上像是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实际上最烦的就是繁文缛节。 “既然这样,我带你去灵川如何?” “你?” 白晔说出这话的时候,宁璇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要知道他一直在太子殿下身侧,再加上太子殿下体弱,很少能离开白晔。故而宁璇有些震惊。 “不跟我一起,难道你想和别人一起去?” 宁璇抿了抿嘴,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吗?小白这个脑回路她也是服了。 “你确定你有时间陪我一起去吗?太子那边?” 白晔笑了笑,“我跟太子殿下说,我要是再不回来,你就要跟别人跑了。” 宁璇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嗔怪,“你瞎说什么?” 第二十章 月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时候 晃晃悠悠地总算是到了灵川,梁绾下了船站在码头上。 活动活动手脚,顾然白了一眼梁绾,从一旁走过。 梁绾看着顾然的背影,在身后张牙舞爪,像极了只敢在身后做小动作的小人。 “嗷呜!” 气死梁绾了,她啥都不知道,就对着她黑了一路上的脸。 好歹她还是他的客人,是付钱的人,竟敢这样对她,不就是仗着她吃他的颜吗? 哼!梁绾脸一摆,大摇大摆地走上前,瞅准时机,用肩膀狠狠地撞过去。 哪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顾然是什么样的听力,他能不知道背后梁绾的小把戏。 故意再撞上的一瞬间,侧身一躲,眼看着梁绾就要摔个狗啃泥。 顾然倒是突如其来的好心,伸手一把抓住梁绾的后衣领。 像领小鸡一样将她领了起来。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梁绾只能咬牙切齿,腾空比划比划,出出气。 顾然看中了一眼自顾自生气的她,无奈地笑了笑,一瞬间的闷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看样子小傻子倒还是有优点的。 想到这顾然松开手,梁绾立刻躲开,瞪着顾然,然后赶紧整理好衣物。 还好他们到的早,码头上还没有什么人,要不然她的面子就丢尽了。 灵川山清水秀,是个隐居的好地方,要不然圣医族也不会选择在灵川这个钟灵毓秀的地方定居。 时间还早大街上人倒是不少,小商贩都出街了。 各色的小吃,漂亮的首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那是应有尽有,反正商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梁绾看着长街,之前宁璇一直都想来,可惜一直都没能来成,如今倒是她先来了灵川。 突然一阵敲锣声传了过来,入耳的便是悲痛之感。 梁绾皱了皱眉,这大清早的就碰到这样的事情,着实有些不吉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人离世了。 只见长街上一群人抬着一口棺材,吹着悲伤的音乐,空中飞舞的是白色的纸钱。 哭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声,几个壮汉抬着棺材,眼神之中充满了凌厉之感。 看样子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这倒是有些奇怪。 顾然看过去,一眼就看出端倪,这几个壮汉身手矫健,一看就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打手。 不清楚就问,要不让长着一张嘴做什么? 梁绾走上前,“大婶,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谁家人离开了?” 大婶看了一眼棺材皱着眉,眼神里充满的鄙夷的情绪。 “姑娘是外地人吧!这死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而是这云阳院的头牌红衣。” 听到这话的梁绾和顾然心中一震,梁绾又试探的问道:“大婶,你知道这红衣姑娘是怎么死的吗?” 大婶倒是神神秘秘地在梁绾的耳边。 “据说是情杀,反正死相极其难看,要不然怎么昨日人没的今日就匆匆安排下葬。这不就是晦气。” 梁绾点了点头,谢了谢大婶,走到顾然的身旁,小脸紧锁。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们来的前一天,这红衣姑娘就离奇去世,还如此匆匆忙忙的下葬。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顾然敲了敲梁绾的额头,“难得你还有动脑子的时候。” 梁绾不服气的揉着额头,反驳着,“你小瞧谁呢?” “顾然,现在如何?”萧穆走上前寻问道,说归说笑归笑,但是正事不能忘。 顾然看了一眼远去的棺材,“这人到底怎么死的总得亲眼瞧一瞧。” 梁绾双手环抱,歪着头,若有所思,“不太好吧!人都走了,还挖人家的墓。” 顾然笑了笑,挑着眉看着梁绾,“既然如此,你就多准备点纸钱,给人家赔礼道歉。” 梁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着头,“说的也对,叶子你快让人多准备点纸钱!” 萧穆看着傻的可爱的梁绾,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这顾然到底是老狐狸,就会来事。 “不对呀!干嘛让我准备纸钱,你们要挖的!怎么到头来让我出钱。” 叶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傻小姐,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这才反应过来。 “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再说了又不是我要找云城图。” “你……” 这话说的梁绾可是无话反驳了。毕竟事实如此。 月黑风高杀人夜,天干物燥放火时。 啊呸!什么杀人夜,她这是要去掘人家的墓。 万万没想到,她也沦落到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梁绾跟在顾然的身后,这呜呜的风声一阵一阵传来,像极了人的哀嚎声。 乌鸦站在树枝上,一双晶莹透亮的绿宝石般的眼睛,紧盯着他们这一行人。 这画风着实有点恐怖,按照梁绾的话来说,好歹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又怎么会和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一样,心惊胆战的。 顾然停住脚步,梁绾从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瓜,这场景,不仅让梁绾有些感叹物是人非。 这红衣姑娘十一岁便被卖入云阳楼,风风光光做了九年的头牌,这死后未免也太悲凉了。 连块墓碑都没有,找一块荒地,草草了事。 梁绾摇了摇头,向后招了招手,叶子走上前,将准备好的纸钱拿上来,在红衣的坟头上燃烧。 虽说是荒郊野岭,又是大半夜的,但是还是要多加小心。 先烧一部分,留一部分在她坟前。也算是了表心意了。 待最后一点火焰燃尽,梁绾拍了拍手。 只见身后的护卫们走上前,将其坟墓挖开。 由于是新墓,土质松软,倒是不一会的功夫,红衣的棺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只见一个人走上前,将其打开,一股浓烈的刺鼻味传入众人的鼻子中。 如今是盛夏,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味道就如此强烈。 顾然皱着眉头,走上前看过去,梁绾也一路小跑,凑上前。 但是眼前的场景,不禁令梁绾震惊,原以为只是简单的情杀,却没有想到,凶手竟然如此狠辣。 红衣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刀痕,但样子像是银簪所伤,嘴唇发黑,很明显是中毒所致。 再看胸口处明显有一道伤痕,想来这里才是最致命的一击。 红衣双眼怒睁,瞳孔放大,看样子要么是死前的惊慌所致。 要么就是她信任之人重伤她,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震惊。 第二十一章 顾然的鬼主意 死状何其之惨,顾然下意识地侧过身,将梁绾的视线挡住,不希望她看见。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某人看的正起劲,一点害怕地神情都没有。 顾然转过身,看着梁绾,“你不害怕?” 梁绾收起眼神看向面前的顾然,摆了摆手,“我见惯了生死,这有什么的。别忘了,我娘亲可是褚将军。” 梁绾双手环抱,若有所思,“现如今怎么办,人死了,画的消息就中断了。” 萧穆用手帕擦了擦手,走上前,“刚查过了,这红衣姑娘中的毒是来自北漠国。” 顾然紧皱眉头,北漠向来不安分,一直有意挑动战争,企图称霸。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给一个青楼女子下毒?难道他也和他们一样对画感兴趣?那么画会在哪? 这一切都还有待考量,梁绾招呼人将其入土为安,一切都还要从长计议。 此时,宁府: “爹爹,你寻我?” 宁璇走上前,倒是有些好奇,要知道爹爹对她那都是放养模式。 若不是有林姨在,她都不知道要混成什么样子。 倒不是爹爹不关心她,而是女子的事宜,男子不太好过问,娘亲离世后,爹爹身边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宁宸看向宁璇,自己的女儿倒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这倒是多亏了林檎,他常年征战在外,倒是都没有好好关心过自己的女儿。 那天白家那小子突如其来的提亲,倒是一下子让他意识到了,女儿如今也是长大成人,到了适婚的年纪。 皇家之人多的是勾心斗角,若是其他的勋贵人家,他到也不熟悉底细,怕璇儿受了欺负。 这白家小子,虽然不及他万分之一,倒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是知根知底。 只可惜自家的好白菜就这样要被猪拱了。 “璇儿,听说白家那小子要带你去灵川,不知道璇儿作何感想?” 宁璇走上前,给父亲到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上,“父亲您老人家放心,我定然是不会去的。” 宁宸眼前一亮,心中一喜,不愧是他宁宸的女儿,不被外物所迷惑。但是…… “其实璇儿,你有你的交际圈子,不必拘泥于这宁府之中,人总是要离开父母的。” “其实灵川是个好地方,你也不用顾虑为父,这些个好友在身侧,为父不会孤单的。” 宁璇笑了笑,这些年太平了,爹爹便一直留守在京都。 爹爹这样子的性子,跟这些文邹邹的史官们,哪里玩的来。 平日里不是往军营里跑,就是在和褚姨拌嘴的路上。 两个武将,在如今太平的日子里,倒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看样子爹爹怕是闷坏了。 想了想,宁宸又补了一句,“若是路上,这白家小子若是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就别端着女孩子家家的规矩,抬手就是一拳。” “听明白了吗?璇儿可还记得小时候爹爹教你的拳脚功夫。什么话都别说,打就行了!” 宁璇强忍着笑意,爹爹倒真是会说话,“好!璇儿明白了,爹爹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面吧!” 说完宁璇便准备转身离开,却在出门前,突然转过身,“爹爹,璇儿长大了,爹爹身边该有个人照顾了。” 说完宁璇便连忙逃离现场,娘亲离开的早。 爹爹一直没有在娶新人,全都是因为她,那个时候爹爹害怕新夫人欺负她,便一直没有再娶。 如今她长大了,爹爹也老了,是该有个人在身侧了。 此时,灵川: “顾然,如今该如何?”萧穆皱着眉头。 顾然伸手摸着茶杯的茶壁,“信息在云阳院断的,那便要前往云阳院一探究竟。” 梁绾靠在椅子上,嘴里还嚼着糕点,“想要好好探究一番,装作客人可是不行的。” “要知道这青楼可不止是明面上的生意,所以要想好好了解一番,必须深入其中。” 顾然看向梁绾,笑了笑,故意牵引着梁绾的话,“所以怎么个深入法?” 梁绾摆了摆手,不屑的看着顾然,一副自认为聪明伶俐的模样。 “那还不简单,这云阳院才损失了一个花魁,那自然是给她送一个花魁去。” 顾然眼神一转,将茶杯盖上,“你说谁能成为那个花魁?” 梁绾鄙夷地看着顾然,这不是废话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花魁自然是要才貌双全,就算没有才,起码颜值也要是能打的。” 萧穆看到顾然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萧穆走上前,将手搭在梁绾的肩膀上,“我说小锦鲤,你觉得在座的,谁最适合去做这个花魁。” 梁绾扫视了一眼房间里的人,顿时明白了,好家伙这是在挖坑等着她往下跳啊! 梁绾瞪了一眼萧穆,然后将萧穆的手打开,双手环抱着。 “不可能,我才不要!我虽放浪了些,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若是我家那母老虎知道了,还不把我的皮给扒了!” 顾然见状,摆了摆手,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这消息中断了,画是一定找不到了,某人也回不了京都了。” 这算是抓住梁绾的痛点了,气的梁绾握紧自己的双手。 在这一瞬间,突如其来的怨恨自己身为女儿生。 可若是男儿生,就不能享受美男了,哎!真是幸福于痛苦并存! 忽然梁绾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谜之微笑展现在脸上,紧盯着顾然看着。 瞬间让顾然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行!我可以去,但是你们的配合我。” “要知道这青楼找人也是要查明底细的,所以我需要你们无条件的配合。” 叶子连忙上前要阻止自家小姐冲动的行为。 这要是传出去,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就跟不好了,日后怎么能嫁到好人家。 凫爽却伸手拦住叶子,摇了摇头,叶子见状也只能作罢! 萧穆抢着先回答:“这是自然,我们定当会全力配合你的。” 梁绾瞬间有种小人得志的赶脚,憋着笑,脸都憋得通红,一看就打着什么坏主意。 顾然瞬间觉得,萧穆是个猪队友,他感觉小傻子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第二十二章 来自梁绾的反击 “呜呜呜!小女子初到灵川,父亲便客死异乡,如今身无分文。” “我真是一个不孝女啊~~连个老父亲买口棺材的钱都没有!” 梁绾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一张破席子下面盖着她的“老父亲” 梁绾长相出众,再加上人都好奇心极强,这大清早的哭嚎声便传了出来,这不令人逐步观看吗? 只见梁绾一身孝衣,蹲坐在大街之上,身旁竖着一个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卖身葬父。 随着天越来越亮,人也越积越多,梁绾哭的那可叫个卖劲,趴在破席子上面,一只手偷偷摸摸的伸进席子下面,打算浑水摸鱼。 “小女子,当真是可怜啊!还请各位能给小女子一个尽孝的机会。” 只见人群之中有人低语道,“小娘子看着年纪不大,又痛失亲人,以后可怎么办呀!” 梁绾见状,连忙抬起头,泪水挂在脸上,手拍着破席子,“小女子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却黑发人送白发人。还请各位可怜可怜小女子。” 说完梁绾用力十足的力气拍着身旁的破席子,仿佛在抒发着自己的悲痛,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梁绾眼底一丝的得意之情,可是将她出卖了,那么这破席子下面的人会是谁呢? “不可能!” 顾然毅然决然的拒绝着,开什么玩笑,让他演她老父亲就算了,还要他演个死人。 他就知道梁绾这个小傻子没安好心,他绝对不会答应的,这是他的底线。 梁绾笑着靠在椅子上,拿起一旁的糕点,盯着手上的糕点,露出邪魅一笑。 “你们既然答应我,要全力配合我,这点小事,你都要拒绝我吗?” 说完梁绾便得意洋洋的将手中的糕点举起,对准顾然,然后嗷呜一口。 “萧穆答应的,让萧穆去,他定能完成者艰巨而伟大的任务。”顾然日常将锅甩给萧穆。 一旁的萧穆连忙上前阻止,“小锦鲤,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从一而终。” 梁绾对着萧穆挑了挑下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就是要来坑顾然的。 怎么会轻易放过他,这一次她一定要站上风。 “我说阁主你也太没有敬业精神了吧!你瞧瞧我,一个女子,为了完成任务,都愿意潜入泥泞的青楼之中。” “你就是演个死人而已,怕啥?” 不行绝对不行,若是答应了,他的威严何在?还有这明显是梁绾在整他。 顾然靠这墙,双手环抱,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别以为你装作听不见就完事了,她今天还非要让他演她的老父亲。 梁绾眼睛一转,一个鬼主意上了头,走上前,轻咳了几声,故作威严,然后再顾然的耳边轻身说着。 然后双手环抱,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就没有她梁绾办不成的事。 “小娘子,你也别太难过了,人各有命。”这时人群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安慰道。 梁绾瞥了一眼,远处轿子,故作伸手擦拭眼泪,然后嘴角轻轻勾勒一个不明显的笑容,“多谢公子的安慰。” “自是小女子自幼和父亲一同讨生活,如今却物是人非。”说完便重重地趴在席子上。 撇了一眼,席子下面脸憋得通红的顾然。 心中一喜,给了顾然一个玩味的眼神。 只见手起刀落,一个重拍下去,“爹爹你怎么就舍得离开绾儿。” 这一个重拍,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顾然一双阴冷的眼眸看着梁绾。 很好!梁绾,你死定了!玩的挺开心的呀! 梁绾哪里没有看见顾然的眼神。 但是你瞧着梁绾像是怕的人吗?她就是要玩弄顾然。 让他平日里老算计她,哼!顾然你也有今日。 远处的酒楼上,萧穆正欣赏着这出大戏,小锦鲤当真是不怕死,这般玩弄顾然。 “我说你家小姐这演技刚刚的,说哭就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 叶子看了一眼,表演欲极高的梁绾,淡淡地说道:“这是我家小姐的看家本领,她一哭,老爷就会心疼她,这样将军就不能再下手打她了。” “你说这春意倒真是沉得住气,现如今还没有动静,莫不是没有看上你家小姐的颜?” 叶子无语的白了一眼萧穆。他也太小看她家小姐的魅力了吧!等着瞧吧! 只见轿子离一只芊芊玉手伸出,将帘子拉开,看向梁绾这个方向。“菊儿前面是怎么回事?” “回姑姑的话,前面有一女子在卖身葬父。” “哦!卖身葬父?倒是不常见啊!” 梁绾撇了一眼远处的轿子,见此总算是成功了一步,也不跟顾然闹了,要干正事了。 梁绾抽噎着,轻咳了两声,“小女子,命运悲惨,自幼与父孤苦相依,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未能尽孝,却已黑发人送白发人哎~” 歌声婉转动听,宛如一只百灵鸟在歌唱,词中的悲伤之感,深深地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词意通俗易懂,却包含了女子的所有无奈,当真是闻者落泪,看着伤感。 如此的歌声倒是勾起了轿子中女子的好奇心。 探出头,看过去,虽然梁绾一身孝衣,却丝毫没有遮盖住她的淡雅之美,身上散发着与她身世不同的自信和卓越的气质。 悲痛欲绝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让人忍不住起了怜爱之心。 春意用手撑着额头,尽情欣赏着梁绾着场出色的“表演”。 菊儿好像能明白姑姑内心再打着什么主意。 便开口道:“姑姑,我瞧着这姑娘着实可怜,咱们云阳院正巧缺人,看着这条件,倒不像是拖后腿之人。” 春意笑了笑,看来对于菊儿的提议很是满意。 这红衣离开,云阳院里就能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女子,若是好好栽培,想来她定能取代红衣。 “倒是你心善,去吧!好生照料!” 说完便拍了拍轿子,轿夫也明白了,抬起轿子,便从一旁离开。 菊儿走上前推开人群,走到梁绾的面前,将手帕递给梁绾。 梁绾抬眼看着菊儿,小心翼翼地接过手帕。 这还未靠近迎面扑来的香粉味,让梁绾鼻子不禁痒痒的,想要打喷嚏,可是如今这关头,哪能随意打喷嚏。 只能强忍下,这下子微红的鼻尖,和胀满泪水的双眼更具说服力。 梁绾可以很肯定这个人就是云阳院的人。 于是自当时要小心万分。这青楼之人,可各个都是人精。 “我家姑姑可怜与你,不知道你可愿意跟我们?” 第二十三章 被封条封住的房间 求之不得,但是面上却不能显露,梁绾抽噎着说:“多谢姑娘,绾儿感激不尽。” 菊儿笑了笑,走上前将梁绾扶起,撇了一眼身下的破席子,“姑娘是外地人,应当不知道我是谁吧?” 梁绾上前一步,侧身将破席子拦住,挡住菊儿的视线,低着头,“绾儿不知?” “我是云阳院的人,不知姑娘可还愿意?” 梁绾紧锁眉头,牙齿咬着下嘴唇,小脸皱成一堆,思索良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绾儿,愿意!” 菊儿这时当真是真心笑了,牵起梁绾的手,“那就请姑娘安顿好,来云阳院寻我!” 梁绾点了点头,对着对面酒楼上的萧穆给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萧穆伸了个懒腰,撇了一眼孤苦伶仃的的“老父亲”,“不得不说,可以呀!小锦鲤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家小姐到底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说的动让顾然做这种事情。” 叶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姐将俞州陵街的一座房子的地契给了顾然。” 小姐当真是能用钱的事情,绝对不用脑子,好在老爷家底殷实,要不然哪里够小姐糊弄。 萧穆皱着眉,“不可能啊!虽说顾然是贪财了些,但是也不可能为了这个放下身段啊!” 等等,俞州? 萧穆好像明白顾然为什么会答应了,没想到那房子竟然是梁家人所有。 小锦鲤当真是可以啊!真真是蛇打七寸,打中了顾然的七寸。 此时太极殿: “儿臣参见父王!” “不必多礼!” 虞澈行完礼,便看见早就站在一旁的四殿下虞麟。 虞麟倒是自来熟,仿佛当日的事情,早就抛掷脑后,对着虞澈就是笑容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兄弟感情有多好。 皇上满眼欢喜的看着虞澈,他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可惜体弱。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白家那小子在,想来澈儿的身体定能调理好。 “澈儿,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一切都好!” 皇上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向一旁的太监招了招手。 只见一位太监手里拿着画走上前,将画展现在四殿下和太子面前。 画中的女子梳着典型的东吉国女子的辫发,裙摆上秀的的是雄鹰。 看来是东吉国的公主,看着年纪不大,这么看来应当是十公主东方月。 “这是东吉国的十公主东方月,这一次她会和东吉国的三殿下东方离一同前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与我华裳结秦晋之好,为表示两国友好。” “现派你和老四一同前往俞州,与东吉国的使臣汇合,护送他们来京都。” “儿臣领命!”虞澈和虞麟同时回答道。 这十公主乃是东吉皇老来得子,颇为宠爱,如今派十公主前来和亲,看的出来东吉皇对这次两国建交是十分诚心。 礼尚往来,为表诚心,皇上决定让太子和四殿下带队一同迎接十公主。 其实这其中也不免有皇上自己的小心思。 这皇后看重元家姑娘元婉,若是将元婉嫁入太子府,那么元家的势力便大有不可控的势头,他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而老四看中梁绾,若是老四得了梁家的财和权,那么便有实力引起不必要的事情发生,影响国运。所以…… 虞澈和虞麟退出大殿之上,虞麟看着他这个娇弱的太子弟弟。 没想到他下手这么快,他才派去的人,便给他一个不留,当真是小看了他。 虞麟凑上前,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平常人家的亲兄弟一样。 和蔼开口:“我说太子弟弟,到俞州,会经过灵川。” “我听说这梁绾可没有好好呆在江州,算算时间,她应该到了俞州。” “怎么样,我们可要在灵川好好休息一会,我可是十分想念绾绾呢?不知道太子你呢?” 说完虞麟也不给虞澈说话的机会,便扬长而去,他要的就是虞澈心惊胆战。 他知道他想要和梁绾保持距离,可他偏不,或者说他要让他的好弟弟亲眼看着他如何玩弄梁绾。 此时,云阳院, 梁绾站在大厅之上,环顾四周,楼上一群女子,笑容满面的打量着梁绾。 这个时候是青楼最为清冷的时候,故而没什么客人在,倒是对梁绾来说省了不少事。 这扑面而来的香味,让梁绾忍不住皱紧眉头,大厅上的装饰可以看的出来,倒是风趣极了。 垂地的薄纱,淡淡的酒香布满大厅之上,混合着女子的香粉。 就这样就有一种意乱情迷的赶脚。 梁绾扫视这些青楼女子,衣着“轻薄“,面容姣好,但身上散发着常年混迹共情场所的风骚气质。 菊儿看了一眼站在大厅之上的梁绾,笑着,“姑姑,人我带了,身份也打听清楚了。” “此人名叫绾儿是三日前和他的父亲一同来到灵川,怎奈何她的父亲得了恶疾,这才丢下她一人。” “还有姑姑放心人我已经检查过了,守宫砂还在。” 春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这般倒是有卖点,正好由于红衣的事情,她这云阳院生意不景气。 “将她待下去好好打扮一番,让几个人上街给我造势,我这云阳院是时候该让世人见识见识第一的风采。” 菊儿点了点头,她算是捡到宝了,按照规矩这个人便是她来带。 既然姑姑有意要捧她,那她自然能狠狠赚上一笔。 “好的,姑姑,我是这的老人了,这些自当时般的妥妥的,姑姑你就放心吧!” “这怡红院得意不了多久!” 春意点了点头,对菊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菊儿见状连忙退下。 梁绾看到下来的菊儿,连忙脸色一转,“菊儿姐姐,绾儿该做些什么?” 菊儿看着这般唯唯诺诺的梁绾甚是满意,如此这般才好控制。 菊儿走上前牵起梁绾的手,“不必紧张,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梁绾点了点头,便跟着菊儿走上二楼,却意外发现一个房间被贴上封条,“菊儿姐姐,这个房间?” 菊儿看了一眼贴上封条的房间,警告道:“这里之前是红衣的房间,现如今已经被姑姑禁止进入。” “若是想要好好在这里过下去,就记住了,半步都不能踏入这个房间。” 梁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禁止进入,看来这个房间里面应该有些“好玩的东西”。 第二十三章 我一直都在 梁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衣服,抿着嘴,若有所思,满眼的嫌弃之情丝毫不加隐藏。 这衣服在梁绾的眼里感觉就像是一成薄纱,这穿在身上和没穿有啥区别。 肤浅!就不能有别的想法吗? 梁绾当真是头大了,这衣服她怎么好意思穿出去? 好在今晚她算是能侥幸躲过去,但是明日…… 梁绾一把将衣服推的远远的,一屁股坐在床上,“草率了!就不该松口答应的!”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梁绾连忙站起来,伪装好自己,走上前将门打开,低眉顺眼,“菊儿姐姐,你怎么来了?” 菊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衣服,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摞书,放在桌上。 “知道你之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定是不适应这云阳院的生活。” “我呢,也是真心心疼与你,但是你要知道的是,咱们云阳楼是不养闲人的。” 梁绾抿着嘴看着桌子上的衣服,“菊儿姐姐,你放心绾儿定会好好听话的。” 菊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桌子上的书。 “你好好看看,今日你便不用接客,三日后,你再正式引荐与你,这段时间你就好好适应,好好学习。” 梁绾点了点头,菊儿站起来,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送。 待人走远了,梁绾松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随手将桌上的书打开。 嚯!好家伙!全是违禁画面,吓得这个纸上谈兵的假色女,将手中的书,扔的老远。 这么猛的冲击一下子让梁绾没能反应过来,心跳一阵加速,感觉像是做坏事被人逮到了一样。 梁绾摇着头,连忙站了起来将这些书全部扔在床底下。 她为人是开放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开放,她这“纯洁”的小心灵都被玷污了。 “罪过啊!罪过啊!”梁绾如老和尚一样默默地念叨。 此时: 白晔将手中的野果递给宁璇,然后翻身坐在马车上,看着山野的风景。 宁璇看着手中的野果,笑了笑,靠在白晔的身边坐下。 雨过没多久,空气中还散发着清新的泥土气息,风一吹过,不知名的野花传来淡淡的香味。 宁璇其实最爱的就是这样的生活,简单朴质,没有为生活奔波的辛劳,也没有与勋贵的勾心斗角。 宁璇的双脚在空中荡悠着,这就足矣表明她现在的心情了,白晔看了一眼身侧的宁璇。 忽然得感谢梁绾的到处跑,若不然他怕是没有机会能这样和宁璇相处。 白晔伸出手,将宁璇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会吧!这里离灵川还远呢!” 宁璇没有拒绝,就这样靠在白晔的肩膀上,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时候。 她记得她第一次和白晔见面的时候。 她才五岁,刚失去娘亲不久,爹爹又要离开她前往前线。自己又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面。 一下子就让她感受到深深的恐惧之感。 尽管林姨带他很好,白叔叔也对她颇为照顾,可是也许是缺少同龄人的相伴,她总是没有安全感。 记得有一次她半夜偷跑出来,想要翻墙离开。 五岁的她翻墙多少还有些难度,但是爬树倒是绰绰有余,再加上小时候跟着爹爹假模假样的学了几招。 便想着先爬到树上,在顺势爬上墙头,等自己爬到树上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够不到对面的墙,反而还下不来了。 当时虽然刚入秋,但是夜晚的风还是很冷的,她一个人孤苦无依,顿时间多日的情绪在哪一瞬间爆发出来。 很巧的是,那晚的白晔没有伴在太子身侧,而是回到府上,起夜的白晔正巧听见她的哭声,便爬上树,就坐在她的身边。 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将她抱进他的怀里。任由她哭泣,待她哭累了,便靠在白晔的肩膀上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房间里了。 宁璇眯着眼看着身侧的白晔,真好,这么多年,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你。 白晔发现宁璇再看他,便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宁璇的鼻子,“睡一会,会舒服一些的。放心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宁璇笑了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夜已深,月亮高挂,知了都没有再叫了,而是陷入沉睡之中。 热闹非凡的云阳院在这个时候已经熄灯,黑暗之中,隐约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便无其他声响。 梁绾已经给顾然传消息了,今夜她会去看看花魁的房间到底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绾推开门,云阳院内已经没有灯火光,于是梁绾悄悄走出房门。 刚进过一个房间,里面超大的声响,不尽让梁绾一阵恶寒。 能留在青楼留宿之人,那都是极有钱的人。若不然是断然消费不起的。 梁绾加快自己的脚步,赶紧远离这些个是非之地,看到门上的封条。 梁绾眼球一转,悄悄走上前,将一旁的窗户打开,冷风一吹,不禁让梁绾打了个冷颤。 梁绾连忙悄悄将封条的一边打开,靠着小巧轻盈的身躯,像泥鳅一样,嗖的一下,钻了进去。 梁绾从怀里将火折子掏了出来,将其点燃,靠着这微小的光亮,扫视着整个周围的环境。 这房间的风格倒是与整个云阳院有些格格不入,清新淡雅,到处都透露出,主人高雅的风趣。 梁绾倒是有些好奇,红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轻微的声音传入梁绾的耳朵里,吓得梁绾连忙将火吹灭,躲进屏风后面。 就在这时,梁绾感觉到身后有人,抬掌便要劈过去,动作迅速,反应极快。 差点连顾然的没能反应过来,好在抓住劈向他的手掌,低声道:“是我!” 听到声响的梁绾,瞬间知道来者是谁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梁绾紧盯着顾然抓着他的手。 顾然连忙松开手,退后一步,与梁绾保持安全社交距离。梁绾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顾然收起心中的一丝疑虑,“这不是怕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才进去一天就被识破了。” 梁绾忍不住的白了一眼顾然,“嘁!瞧不起谁呢?” 说完自顾自的再次点亮火折子。 第二十四章 十二幅山水画 微弱的火光照耀在黑暗之中,隐约着能看见房间里的物品。 梁绾走上前,将火光靠近墙壁,这才发现墙壁上挂满了画作,每一幅画,都是山水画作。 看的出来,画师是很擅长画山水图的。 简单的水墨勾勒,就能巧妙地将其已经描绘出来,栩栩如生,宛如能工巧匠鬼斧神工雕刻出的一般。 梁绾将火光下移,画的落款是一个名叫王权御的人。 姓王?她实在想不到到底是那个出名的画家的手笔。 顾然伸出手抚摸着画,果然这画纸不是宣纸,颗粒感十足,像是磨砂的,这不是正常画家的选择。 梁绾扫视完整个房间,墙壁上挂着十二副山水画。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画都出自一个人的手笔——王权御。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又何红衣有什么关系?梁绾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着。 “你可知道王权御这个人!”梁绾转而问着顾然。 凌闻阁做的就是贩卖消息的事情,说不定对此人就有一定的了解。 当真是巧了,三年前,一桩生意碰巧与他一些牵连,对于他也算是多少了解一点。 “他是灵川王启的独子,若是王启你不了解,那么王承你应该是知道的,王启他便是他的亲弟弟。” 没错王承这个人她是知道的,光禄侍卿便是他。 他如今也算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自己的女儿如今入了宫,长相甜美,性子极好,也算是深得皇帝宠爱吧!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梁绾还想再仔细看看房间里的东西,却一阵脚步声传来。 梁绾连忙吹灭烛火,对于突如其来的转身,顾然倒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便扑入他的怀中。 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应,顾然已经看见两个人影。 索性将手搭在梁绾的腰上,手上一用力,带着她一同转到书架身后,将他们脸得身影藏起。 别看梁绾身经百战,但是要知道她的脸皮还没有厚道这种程度。 多少还是会不好意思,毕竟她不是在主动地位上。 脸一红,气息都开始变了,躲在顾然的怀里,也不知道是该出来还是不该出来。 只见门外一个声音传来,“公子,你别这样,云阳院都宵禁了,若是吵到其他人,牡丹会是被姑姑说的。” “一看公子都不知道心疼牡丹。” 女子娇媚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嗔怪。 顾然看不清男子的动作,但是却能清晰的听见男子的话语。 “宝贝,她敢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本公子就爱这么玩。” “她一个上了年纪的黄脸婆还管得了我,有我在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讨厌,公子这还在外面呢?” “我们回房间好不好?”女子说道。 顾然连忙伸出手将梁绾的耳朵捂上,顿时间门外的两个人后续说了些什么,梁绾什么也没有听见。 梁绾抬起头,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突入其来动作的顾然。 待两人走后,顾然将怀里的梁绾轻轻推开,保持着男女该有的安全距离,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你本就思想不正,若是听了这些污言秽语那还得了。” 好家伙,一瞬间梁绾犹如醍醐灌顶,顿时有动手打人的冲动。 刚刚的娇羞,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果然他的嘴里就没有能听得话。 梁绾转身便要离开,若不是怕闹出动静被人发现,那么现在的顾然一定被她打趴在地上,跪地求饶。 顾然见状连忙上前拉住梁绾的手,本来梁绾就一肚子的火,好家伙这不是自讨苦吃。 梁绾一个漂亮的转身,抬脚就要踩在顾然的脚上,若是这样被踩中,那顾然就不是顾然了。 见小计谋错失,梁绾也只能独自抓狂,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看着顾然。 “好了!有正事跟你说,你个小傻子!” 梁绾白了一眼顾然,双手环抱看着顾然,她倒是要瞧瞧他到底能说出什么? 顾然看着炸了毛的梁绾,忍不住上前要顺顺她的“毛”。 “蓉儿是红衣的贴身婢女,你可以好好接近一番。” “若是可以,想办法把她安排在你的身边。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还有虽然据传是情杀,但是杀害红衣的凶手一直没能缉拿归案。” “根据红衣的尸体可以判断出来,这应该是熟人作案。留意身边能和北漠国联系的人。” 说完顾然便将手从梁绾的头上拿了下来,果然顺了毛的小傻子,当真是比刚才可爱多了。 顾然将袖子中的纸条递给梁绾,“这里面便是能和北漠有些许联系或者有间接联系的人。” 梁绾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里面的名字,资料如此详细,看来凌闻阁的实力当真是不容小觑。 然后她摆了摆手,“放心吧!” 说完梁绾便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敲着自己的二郎腿思索着,这红衣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将她的房间保存的如此完整?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早早烧毁吗?如此晦气的东西,竟然还留在云阳院里。 从事这些行当的人,不应该是更忌讳这些的吗? 还有红衣的房间如此淡雅,很明显与整个云阳院格格不入,这红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金樽楼: 顾然端起一杯茶,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脑海里有一个疑惑不断地吞噬者顾然的想法。 顾然看了一眼,一旁的叶子。 “叶子,我问你你家小姐看样子深的褚将军的真传,反应和力道倒真是与“一般的女子”不同。” 叶子将手中的账本放下,定眼看着顾然,随即淡定回复道:“阁主还是要谨言慎行。” “若是这话让我们家将军听见,以她的暴脾气,阁主怕是讨不到好果子吃。” “阁主说我家小姐的将军真传,我只当是你在夸奖小姐,不是在贬低将军。” “小姐若是没点反应力,早就该成将军手下的亡魂!” 萧穆听后,抿了抿嘴,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疼小锦鲤,不容易啊!能长这么大。 顾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没有说话,到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 反而心大的梁绾,自认为想不通,那就早睡早起。 办法总是比困难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养足精神才有动力。 第二十五章 好精致的香囊 春意看着半开的封条,陷入沉思之中。 菊儿走上前,看了一眼红衣的房间,继而说道:“姑姑,也不知道是哪个马虎的侍女,没有将窗户关上,这才将封条吹开。” “我这就让人从新贴上。”说完立刻向后招了招了手。 只见一个婢女走上前,将浆糊抹在封条上,重新将这个充满秘密的房间关上。 春意转过身,双手撑在栏杆之上,自从红衣死后,这云阳院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 一个占着血气的青楼,再加上没有拿的出手的花魁,如何在这灵川立足。 这时才醒来的梁绾,揉着睡眼走了出来,便碰见春意,连忙站好,面带微笑地看着春意。 蓬松的头发,清淡的妆容,朦胧的睡眼,和较好的容颜,独有的气质,让梁绾整个人都和这些个戏子完全不一样。 春意盯着梁绾看着,如此或许能给整个云阳院带来新的生机。 春意眼中的欣赏,尽展现在菊儿的眼中,她是老人了,姑姑在想什么她都能猜的不离十。 菊儿对梁绾招了招手,“你今天好好准备准备,晚上便会见人。” “今晚?!” 梁绾到底是还没有适应过来,看着菊儿眼中的犀利也算是明白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凌云舞可会?” 梁绾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二十好几年华的女子。 身散发着威严和不容反抗的气势,但是眼神之中却有着淡淡的忧伤和……孤独? 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春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别人跳过,会是会一点,但是不敢保证有多好!” 春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只给梁绾留下一句话,“会就行,也不指望你能像她一样做的好!” 她?红衣? 梁绾看着春意,对于这莫名其妙的话,倒是引起一阵遐想。 “你可以在这其中选一个人照顾你自己。” 梁绾收回眼神看向菊儿,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她身后的人。 看着这些婢女倒是不大,看样子和她年纪相仿,倒也是苦命人家。 忽然梁绾看见一个衣着不同,年纪稍长的女子,腰间别着一个绣工极好的香囊。 “那就她!” 梁绾将手指向那名女子,很显然女子也是有些吃惊,梁绾会选择她。 按道理来说同龄人之间不是更容易相处吗? 菊儿看向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地笑容,“你倒是会选。” 说完菊儿走上,拍了拍梁绾的肩膀,低声在梁绾的耳边,“祝你好运,可要活得久一点。” 说完菊儿笑着拍了这手,挥袖离开,这番话倒是让梁绾心中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梁绾没有多想,伸出手面带微笑的看着女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绾儿,你是?” 女子见状面带微笑,上前伸出手握住梁绾的手,“蓉儿。” 梁绾笑了笑,牵住蓉儿的手走进房间里面,然后为蓉儿倒了一杯水,瞥了一眼蓉儿腰间的香囊。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杯壁,漫不经心地问道,“蓉儿姐姐的香囊看着很精致,手法也很特殊,像是江州绣娘独有的筠平针法。” 说完梁绾盯着蓉儿面带微笑的,她却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腰间的香囊。 她觉得梁绾的眼神似乎有种穿透力,像是能直视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蓉儿将腰间的香囊取下来,递到梁绾的手中。 大大方方地说着,“不过是一个小玩意,我看着好看,这才戴在身上,若是绾儿你喜欢,便送你了。就当作我们的见面礼。” 梁绾将递给香囊的手推了回去,歪着头用手捧着脸颊,“故人的东西,绾儿怎么能收?” 蓉儿心中一震,握着香囊的手一紧,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试探。 “绾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梁绾突然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我不过是突然想到红衣好像是江州人罢了!” “对了,不知道容儿姐姐能不能将我今晚要用的舞衣取过来。” 蓉儿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神情,将手中的香囊放回袖子之中。 “好的!我这就去!”说完蓉儿便立刻转身离开。一刻也不想多留。 梁绾看着远去的蓉儿,笑了笑,在看到蓉儿腰间的香囊。 她便立刻想到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冰冷”女子。 她们两个的香囊一摸一样,而且这是蜀锦可不是她一个婢女可是顺便就能拥有的。 “我说顾然咱们不去调查王权御,来这纸廊做什么?”萧穆拿着扇子扇着风。 这可不是他太虚弱了,而是他真和顾然几乎将整个灵川都逛了一圈了,这大夏天的知了都不耐烦的叫着。更何况人呢! 顾然白了一眼萧穆,叹息着说,“萧穆你是时候好好锻炼锻炼了。” 萧穆定眼看着顾然,不由感叹道,同样的路程,他大汗淋漓,顾然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我说顾然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纸?” “等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顾然便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见一个老人家,正在点算着纸张。 顾然走上前,低声寻问道:“老人家,我听说你这里会生产一些残次品的宣纸,就是那种有些许颗粒的。” 老人家抬眼看了一眼顾然后,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是的,若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我点纸。” 老人家也算是无情,就这样冷淡的回答着顾然的问题。 顾然将萧穆送上前,“老人家,这样我让他来帮你点纸,我这有点事情想询问你。” 萧穆一脸震惊的看着顾然,用手指着自己。 双眼瞪得像铜铃,顾然拍了拍萧穆的肩膀,“你不是心烦气躁吗?正好静静心。” 好你个顾然,兄弟就是这么利用的吗?那他也太惨了吧!真真是欲哭无泪。 老人家看了一眼萧穆,似乎觉得这孩子还算机灵,便点了点头,将手头上的工作顺势交到萧穆的手中。 “老人家我问你,这残次品的画纸,一般都是那些人会来买?” 萧穆看着一点都不管他的顾然,深深叹了口气,哎!所以爱会消失对吗?老工具人了! 老人家端起茶杯,“你这不是废话,谁愿意用残次画纸,那自然是穷苦人家。” 顾然瞬间觉得貌似好像很在理,他都无话可说了,见状老人家又补了一句话。 “当然这不排除有特别癖好的富家公子,你要知道有钱人这里和我们普通人都不一样。”说完老人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第二十六章 凌云舞 老人家瞥一眼顾然,边喝着茶边悠然答道:“这王家少爷王权御便有这个癖好。” “不过他每个月十五便会来买纸,只是……今日没有来。” 顾然点了点头,双手环抱,这个月没来,是……因为红衣离开,送画之人不在了? 但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画纸,若是取悦一个人,不就应该是将最好的交到她的手中? 还有据他了解王权御的画技师承刘渊,而刘渊最擅长的便是人物画。 他这一手精妙的山水图,倒是有些不同于他的师父。 叶子远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靠到凫爽的身侧,低声“凫爽,你看那个姑娘像不像宁璇小姐?” 凫爽定眼一看,这哪是像,根本就是她本尊。 宁璇正想去金樽楼寻梁绾的,没想到这么巧在这就碰到叶子她们了。 宁璇伸手拉住白晔的袖子,快步走到叶子的身旁,“见过白公子,宁小姐。” 宁璇点了点头,“你们家小姐呢?” 凫爽开口便答道:“小姐在青楼!”叶子想要拦住凫爽的危险发言,却发现自己哪里快的过习武的凫爽。 叶子当真是欲哭无泪,右手扶额,摇着头,完蛋了,这下子小姐肯定又要“剥削”她了。 听到凫爽的话,宁璇愣了半天没有反应,有不确定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青楼?!” 凫爽这个耿直的女孩,还坚定不移的点着头。 却见宁璇双手握起,而握住白晔的手臂的手越收越紧,都不禁让白晔微微皱着眉。 他简直就是跟梁绾天生有仇,每次跟她牵扯上,他都没有好事,你说你梁绾咱们就不能安分守己点。 白晔也不敢发言,自家心上人,那只能忍着。 “很好呀!你们家小姐,当真是越玩越大。看来褚姨还是太心软了。” 叶子虽然极力赞成宁璇小姐但是这一次也算是为了完成任务吧! “宁小姐,你怎么来灵川了,难道是和白公子来上香?” 这是圣医族的传统规矩,每一个圣医族的族人都要将自己的心爱之人带回圣医族,一同在祖庙上过香的人,圣医族的众人才会承认对方的身份。 白晔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是就不知道…… 白晔看向宁璇,眼神中是期待,倒是宁璇没有发现白晔眼神中的渴望。 反而是,“打什么差,我今日倒是要瞧瞧你们家小姐玩出个什么花样。” 白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却很快的隐藏起来,他们之间还有大把的时光,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宁璇一同去上香。 只不过梁绾,我当真是天生跟你犯克。 而此时那个丝毫还不知道被人惦记上的小锦鲤,正悠闲地吃个糕点。 “百合,你的手艺好好呀!这糕点一看就不是华裳的,百合你不是华裳人吧?” 百合点了点头,她是来自北漠,少时便被卖进这云阳院,但好在各方面都不出众,一直在云阳院做一个侍女。 百合年纪和她一般大小,心思单纯,倒是有种随遇而安的感觉。 那么她倒是不像心狠手辣之人,但是……人不可貌相,谁又能知道了? 这是蓉儿敲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百合,随即道:“绾儿,你可以准备准备,很快便是你了。” 梁绾放下手中的糕点,拍了拍手,将手中的碎屑拍掉,面带微笑,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少女。 对于今早的对话,很显然双方都有一在避开,保持好目前这种安定的关系。 “好的,容儿姐姐,我这就去准备。” 歌舞升平,酒香四溢,彩纱轻扬,欢声笑语,纸醉金迷之中,又有几人是醒着的。 婉转动听的歌声,虚情假意的陪笑,麻木的神经。 梁绾笑了笑,抬手将丝绸缠在手臂之上,白皙的手臂展现在外,粉色的丝绸缠绕在上面。 若有若无,若隐若现。勾起压抑在内心深处的。 梁绾横跨而上,脚底轻轻用力一蹬,四周的灯火一瞬间全都熄灭。 只将舞台上的烛火点燃,菊儿给周围的人使了一个眼神。 只见清香四溢的花瓣从天而降,靠在二楼栏杆上的侍女们,面带薄纱,芊芊玉手将篮子里的花瓣撒落下来。 梁绾嘴角勾勒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青色的衣裙在空中绽开,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梁绾脚尖轻轻点地,然后将手上的丝绸松开,白皙的手臂完全展现众人的面前。 这时人群之中也有一开始的慌乱,变到如今的沉默,注视这台上的女孩。 菊儿使了一个眼神,一旁的婢女连忙将丝绸收回,然后菊儿拍了拍手,奏乐声在这刻又重新响起。 梁绾的眼神里是少有的坚定和自信,轻罗衣袖,掩面而过,抬腿踮脚,缓缓起舞,凌云舞最为激烈和调动一个人的兴致。 梁绾侧身而转,手中的丝绸而出,衣袖一挥,击中在一旁的编钟之上,弯腰而下,横转而起,飘逸的秀发,扫过,美的不可方物,突然曲子高调激烈。 梁绾停住脚步,双手一挥,纤弱的腰身跟着极快的乐曲转动起来,青衫流动,丝绸飞舞,宛如一只迎风而起的蝴蝶。 一曲完毕,梁绾侧身转过,脸上的丝巾,在这一刻完美的落地,细细汗珠,挂在额间,红润的脸颊,清新的风格。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白晔看了一眼台上的梁绾,这着实有些令他吃惊,这还是他印象中的梁绾吗? “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手,只当是她玩物丧志。” 一身男儿装的宁璇双手环抱的看着台上的梁绾,淡淡地回道:“这才哪里跟哪里?我说过了这惊鸿榜我家梁子就该是榜首。” 白晔笑着看了一眼宁璇,这梁绾今日倒的确是惊艳,但不至于被夸成这样。这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宁璇注意到叶子身旁带着面具的男子,“你就是那个多次坑我家梁子的顾然吧!” 顾然转过头看向宁璇,冰清玉洁,高冷的如同雪莲,能和梁绾关系甚好的那只有京都宁家宁璇。 而他身旁这位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的人,应当是圣医白家白晔。 白晔看着眼前的顾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身形,他的眼神,仿佛像一个熟人。认识好久,但他的确和凌闻阁阁主毫无瓜葛。 第二十七章 梁绾的打算 顾然收回打量的眼神,淡定地说道:“原来在小傻子的口中,我竟是这般。” 宁璇想要开口回怼道,这时菊儿却从二楼走了下来,牵起梁绾的手。 “各位,这位小娘子名叫绾儿,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各位,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各位见谅。另外……” 菊儿举起梁绾白皙的手臂,朱红的守宫砂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代表什么,也不用多说。 菊儿看着场下沸腾的人群,心中暗暗窃喜,没想到捡到一个宝。 这舞技,简直就能和红衣相媲美,看来倒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姑娘。 菊儿上前将梁绾掉落的面纱重新戴在她的脸上,有些东西过犹而不及,菊儿对着一旁的蓉儿使了个眼色。 蓉儿不愧是在红衣身旁呆的久,接下来的流程她熟悉极了,便立刻上前将梁绾带到二楼上去。 美人的离去立刻将场子点燃了,吵吵嚷嚷,说着别走。 菊儿抬头看着二楼上的春意姑姑,只见春意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按照以前,这个流程的确有些快,毕竟保持必要的神秘才是王道。 但是云阳院急需运转起来,这也不得不提前。 “各位,绾儿姑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自然是需要各位的关心,到不知道那位公子是真心关心我们绾儿姑娘。”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是过来人,岂会不明白话中的含义,只见人群之中一个人喊道,“三百两!” 随后更有价高者,一个接一个,瞬间宁璇他们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宁璇看了一眼叶子,双手环抱,“玩秃了吧!看她怎么办?” 叶子表示自己也很无辜,她当初是想拦着小姐的,可是也不看看她像是拦得住小姐的人吗? 宁璇抬手推了推白晔的胳膊,白晔哪里不明白他家的小璇刀子嘴豆腐心。 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顾然抢先一步。 “三百两……” “黄金!” 顿时场面一度安静,众人转过身想看看到底是谁能如此一掷千金。 只见一身白衣浩然的顾然带着银质面具,双手环抱,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之感。 一下子就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拉远了,特有的清冷气质,和独有花纹的面具,给顾然增添了不少神秘之感。 宁璇看向顾然,倒是对于他这番行为,另眼相看。 梁绾的信中顾然是一个极扣和城府颇深之人,但是如今这般到还算是有些良心的。 不同于宁璇的惊讶,萧穆却是如五雷轰顶一般,顾然这波骚操作简直是让他当场原地去世。 他跟顾然多少年了,顾然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 他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有人能从顾然的手中将钱拿走,更别说如此这般的一掷千金。 要知道如果是他身处这种情况,那么顾然的角色一定是那个收钱的人。 好家伙今天的顾然怕是喝了假酒吧! 白晔审视着眼前的顾然,他刚才的语气眼神,竟然让他一瞬间以为面具下的脸是太子殿下。 这种想法当真是荒诞,想到这白晔连忙摇了摇头。 春意看了一眼走上来的梁绾,却见梁绾对着她莞尔一笑。 春意连忙收回眼神,她刚刚的一舞,竟然她觉得好像红衣再次回来了一般。眼底的伤感之情尽显。 不知道春意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转身离开,给人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蓉儿想要梁绾进房间里等待,但是梁绾却摇了摇头。 “房间里多无聊,我就在这看看。容儿姐姐,你不用管我,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说完梁绾笑着看向蓉儿,竟看的蓉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 蓉儿没有多留,继而转身离开,梁绾的眼神追随着蓉儿的身影,她在台上的时候便注意到蓉儿的一举一动。 据她所知从红衣来到云阳院,蓉儿便一直服侍在她身侧,两人的感情也是极好的。 红衣性子古怪,鲜少与他人交往。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这或许是因为她与整个云阳院都显得格格不入的原因。 红衣的离去,她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悲伤,反而……有种释然。 她清楚的记得当她提到香囊,提到红衣时的表情,她一定隐瞒了什么,而且菊儿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这时大家还在议论纷纷顾然到底是何方神圣之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再加一百两……黄金!” 菊儿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还有更高的人,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走了过来,看着顾然,眼神之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菊儿走上前,笑脸相迎,“原来是王权御,王公子你来了。” 王权御看着眼前的顾然,很显然顾然清冷的气势强压王权御一头。 但是他又岂会甘心,只要在灵川,便不准有任何人能抢了她的风头。 顾然笑了笑,男人之间的火焰顺势被点燃。 按道理来说这般不成熟的想法本不该出现在顾然的脑海里。 但是这一刻,顾然就是不想拱手相让。无关其他。 只见两人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二楼传来一个声音,瞬间熄灭了战火,“早就听闻王公子的雅名,没想到今日能得以相见。” 梁绾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她今晚选择的人是王权御。 菊儿皱了皱眉,明明可以更高,却硬生生被这样破坏了。到底是个新人毫无规矩。 王权御挑衅一般的看着顾然,随后扬长而去,顾然抬眼看向梁绾。 他如今当真是不明白梁绾到底要干些什么。她难道不明白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顾然一瞬间有些恼怒他之前的无聊提议。 小傻子终究是小傻子,当真是初出茅庐不怕虎,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 宁璇对于梁绾这波操作也是实在没有像明白。 就他的模样,在京都那是根本排不上号,对于见色起意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根本就不相信,所以梁子到底要干什么? 二楼的梁绾给凫爽一个眼神,便立刻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自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她又不是傻子,她难道不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吗? 她不过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第二十八章 唐宿蓉儿 王权御走进房间里,便看见梁绾托腮看着他,面带微笑,微醺的房间里,不禁令人上头。 这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不禁令他心头一震,脸上的笑容更加魅惑。 王权御上前坐在梁绾的面前,用着温柔的声音:“绾儿姑娘,初次见面。” 梁绾笑了笑,收起手,向后一移,巧妙地和王权御拉开距离,却又不显得刻意。 “王公子好!” 王权御端坐起来,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将手中的扇子收起,转动着桌下的脚尖。这是内心深处的暗示。 梁绾指着王权御手上的红绳手链,好奇的问道:“公子,你手上的手链好特别,一定是公子的心上人所送。” 王权御看了看手上的手链,皱着眉,眨着眼眼球向右上转,然后将手上的红绳粗暴的取下来。 打开手中的扇子,不自然地笑着,“绾儿姑娘真会说笑,哪里有什么心上人,我的心上人不就在眼前吗?” 梁绾听后忍不住的抖着肩,太恶心了,太油腻了,但是梁绾还要有着超高的心理素质。 面带微笑,一脸天真的模样。 “公子就会说笑话,你这手链一定是深爱公子之人所辫,你看这可是用女子的青丝混在其中所编织。” 梁绾将茶壶移在两人面前,将王权御的咸猪手阻碍住,“公子,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很明显王权御是并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有这般嫌弃地模样,又或者是他觉得带着死人的头发,不吉利。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可能是整个手链的主人,梁绾可是完全确定。 红衣不是一个傻子,相反在梁绾的眼里她是一个命运悲惨的聪明女子,对方是不是真心,难道红衣会不知道。 若不然死后也不会将这个红绳紧紧握在手中不肯放弃。 王权御将手链丢在一旁,“绾儿姑娘可别误会了,这不过是小玩意罢了。” 对于他这幅丑恶的嘴脸,梁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就他这样的人能画的出那种心境宁静的山水画吗?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梁绾站了起来,走到牵起王权御的衣袖,牵着他走出房间。 王权御一脸痴迷的模样跟在梁绾的身后,刚出了门,梁绾就感觉到三股杀气。 梁绾撇过眼,便看见宁璇、白晔、顾然的死亡眼神攻击,心底一慌,连忙收回眼神。 干嘛一个个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她不也是为了画,做出的巨大牺牲。 梁绾连忙加快步伐,这王权御到还以为是梁绾害羞了,这才加快步伐,心中一喜,这个小野猫…… 梁绾忽然看见蓉儿在角落里和一个书童模样的男子讲话。 面带娇羞,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一看就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心上人。 能来青楼这个地方的能有好人吗?看着年纪比我大,这心思还是很单纯的呀!就这…… 想到这梁绾便收回眼神,却突然停住脚步,再次将眼神盯向那个书童。 王权御对于梁绾的停下感到好奇,便追随梁绾的目光看过去,却瞧见蓉儿和他的书童唐宿。 “唐宿!” 书童听见有人在唤他,便立刻看过去,见到王权御在看她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收起。连忙赶过来。 蓉儿自然是看到梁绾,心中有些紧张,倒也是表情管理很好的,赶到梁绾的身边。 梁绾打量的看着唐宿,看的唐宿心底发麻,蓉儿见状连忙挡在梁绾的面前,像是老鹰护食一般。 梁绾嘴角勾勒出一个淡淡地笑容,随即一脸妩媚之中带着可爱的看着王权御,“公子,这是你的书童?” 王权御点了点头,说完便想伸手搂住梁绾,却见梁绾一个漂亮的转身。 来到蓉儿的身边,速度之快,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梁绾趴在蓉儿的肩上,轻笑着说道:“公子,你看我这婢女和你家书童可配?” 王权御看了一眼落空的手,再看想甜甜美美的梁绾,心中的不满倒也少了些,“绾儿这般说,那当然是极好的。” 蓉儿倒是有些喜形于色,看样子是真的开心,就连掩饰都不愿。但是反观唐宿。 唐宿连忙拱手后侧一步,“公子说笑了,我与蓉儿姑娘不过是好友。” 如此急忙地将两人的关系拉开,看来她似乎猜的没错梁绾低下头,眼眸一转,一看就知道心底里大着什么坏主意。 “听说公子的画技非凡,不知道公子能不能为绾儿做一幅画。” 王权御听后面带笑容,上前一把拉住梁绾的手,将梁绾从蓉儿的身后拉到他的面前。 梁绾却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反而牵住他的衣角。 “当然可以了,我这就为绾儿姑娘作画一幅。” 梁绾却面带悲伤,用着软糯糯的声音,“绾儿与父阴阳两隔,不知道公子能否将春山的风景画在纸上。” 王权御面露难色,很显然有些纠结,但是很快便释然了,“绾儿,这春山我并没有见过,一时无法将其画下,不如明日如何?” 梁绾收回眼神,乖巧的点了点头,她刚才故意提到春山,为的就是想看看唐宿作何感想。 他眼中的思念和悲伤之情丝毫没有逃脱出她的眼睛,看来这个唐宿和红衣的关系一定不浅。 红衣、唐宿、王权御、蓉儿,这也太好玩了。 梁绾笑了笑,拉着王权御的衣角转身进入房间,她本来想带他去红衣的房间确认一些事情,但是现在完全不用了。 这梁绾刚带着王权御走进房间,便立刻感觉到啊不对劲。 一回头,便发现王权御应声倒在地上,看着身后的顾然拍了拍手,冷若冰霜的眼眸。 梁绾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然,心中一愣,连忙后退一步,面上带着讨好地笑容,“我说顾然,你怎么来了,这是在担心我?” 顾然却没有给她开玩笑地心思,今日他若不好好教她如何做人,他就不叫顾然了。 梁绾抿了抿嘴,委屈巴巴地看着顾然,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别提多令人心疼了。 可是顾然却不为所动,要知道梁绾这点小把戏在他地眼里还不入流。 顾然拍了拍手,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整个房间都陷入冰点一样。 让梁绾忍不住打个冷颤,这大哥也太不好哄了,不过她好像是金主爸爸,干嘛她哄人?哼! 但是梁绾看来一眼顾然。她还是忍不住缴械投降了。 哎!美男子就是有特权。 第二十九章 梁绾的推测 梁绾走上前给顾然倒了一杯茶,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到他的面前,“我有一个重大发现,你要不要听听?” 梁绾探出头,瞅着顾然看,卖着萌,这简直就是梁绾的耻辱一天。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了美男子做到这一步,她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顾然其实也不是很生气,毕竟这管他什么事情。 是她自愿的,又不是有人逼她,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管她做什么,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顾然用力一拍,吓得梁绾一震,像个受惊的土拨鼠,双手双脚踩在椅子上。 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她好像也没有调戏他,也没占他便宜呀! 顾然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拍在桌子上的手心在不断地收紧,最后握成拳。 一双鹰眼看着梁绾,一副想要生吞活剥她的模样。 可怜兮兮的梁绾缩在小小的椅子上,她这是怎么得罪他了。 梁绾试探的将手中的茶杯递给顾然,却见顾然将拳头释放开来,职业假笑地看着梁绾,然后顺势接过她手中的茶杯。 “说吧!你到底发现了一个什么秘密?” 梁绾趁着顾然不注意对着他摆了一个鬼脸。 然后立马变得正经,“他根本就不是红衣的心上人。” “而且他是一个特别恶心的人。”梁绾指着昏倒在地的王权御,义正言辞的说道。 顾然将眼神看向王权御,脑海浮现出他强行牵起梁绾的手。 轻声一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地意味。 如果萧穆在场一定知道顾然这个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梁绾倒是一脸得意地看向顾然,“同为女人,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可是身经百战。” “身经百战!” 顾然一字一句的从口中吐出,吓得梁绾连忙捂住嘴巴,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身经百战的经验。” 梁绾忍不住的抿着嘴,内心吐槽道,这家伙今天是来葵水了吗?脾气如此阴晴不定。 但是梁绾还是耐着脾气,要不是因为长得帅,谁会忍受你,哼!哼!哼! “红衣应该和他的书童唐宿才是一对,红衣死前手里一直握着一个红绳手链。” “今日看见他的手上有一串一模一样的,但是他却弃之如履,可见他对她不过是玩玩罢了。” “但是红衣是什么人,在这灯红酒绿之中,她岂能不知道,所以绝对不会是他。” “原本我还想试探他一番的时候发现了唐宿,他的衣袖是用特殊的绣工所绣,这是江州人的一个习惯。” “江州的每个女子都有一种独特的绣法,以展现超高的绣工,所以我可以肯定那个一定是红衣所绣。” “而且春山是红衣最后的归宿,所以我刚才故意提到春山。” “但是很明显他更本就不知道,反倒是唐宿眼中闪过一丝的悲伤。” 顾然倒是没有想到黑灯瞎火之中。 梁绾就是撇了几眼,竟然能记住这么多的东西。 如果不是经过特殊的训练,那么可见梁绾的天赋极高。 顾然看向一脸得意洋洋的梁绾,很快将自己这种想法丢弃,她这个小傻子,就是歪打正着。 她说的的确没错,他收到消息,这个王权御,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他连他师傅的人物画的技巧都没有学全,一个半吊子的水准,靠着自家的势力,在这灵川混的是风生水起。 反而是他身边的书童唐宿画的一手好的山水画。 而且他本来是安排在王权御身边监督他的学习的。 但是像他这样的浪荡公子,岂是他一个小小书童能监管到的。 反而成了给他打掩护的人,所以红衣房间里的画,出自唐宿之手。 再加上梁绾给出的信息,他大概能猜出他们几人的关系。 所以很有可能唐宿知道画所在地。 就在顾然准备离开之时,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惊得梁绾和顾然双双对视。 梁绾给顾然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赶忙将王权御这个麻烦处理掉。 “谁呀?” 蓉儿低声道:“绾儿姑娘,我是送点东西,这些都是王公子所点。” 梁绾皱了皱眉,忍不住上前踹了一脚王权御,太烦人了,这是有钱没处花了吗? “你等等!” 只见顾然令起王权御的衣领,将他丝毫不费力地塞进床底下,然后双后环抱的看着梁绾。 梁绾眨着眼睛,抿着嘴,这家伙是觉得蓉儿看不见他这个大小伙吗? 梁绾连忙拉起顾然的手,一把将顾然推到在床上,然后慌忙将自己的腰带解开。 这波操作看的顾然一愣一愣的,白皙的脸庞竟然产生一丝红润,顾然连忙转过脸。 非礼勿视,他真的要好好教教梁绾什么事情是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了。 梁绾哪里顾得了这么多,这少了一个人,蓉儿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把拉开被子盖在顾然的身上,然后自己躲进被子里。 蓉儿见半天没有动静,心生疑惑,便壮着胆子将门推开,倒没有想到看到这番香颜的场景。 只见梁绾头发散乱,半露香肩,额间显现着细汗。 身后的人虽未露面,却也知道是谁,这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蓉儿见状连忙收回眼神,将酒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抱歉,叨饶了,我这就离开。” 说完蓉儿便连忙离开,关上房门,梁绾见状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躲在被子里的顾然探出头,便看见梁绾白皙的后背,连忙转过脸。 连忙坐起,将半露的衣服给梁绾粗暴的穿上,差点没掐死她了。 梁绾轻咳几声,一脸怨念的看着顾然,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这是要痛恨杀手吗? 顾然看都不看梁绾一眼,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将床下的王权御拖了出来,背过身对梁绾说道:“女孩子家家,要懂得保护好自己。别动不动就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 说完也不给梁绾反驳的机会,便带着王权御消失在房间里。 梁绾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嗷呜!太可气了!” 宁璇敲开白晔的房间,走了进去,便看见白晔将一封字条装进鹰雕的脚上。 她见到凫爽的离开便知道梁子有着自己的打算,凫爽会保护好她的,便跟着白晔一同离开。 宁璇将手中的雪梨银耳百合汤放在书桌上,“你这是将梁子的消息传给太子殿下吧!” 说完宁璇看着白晔,眼神中是充满了自信,语气之中带着肯定。 第三十章 虞澈的寒毒 白晔从来都没有打算欺瞒宁璇,无声的回答,早就表明了她的猜测。 其实他也很纠结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太子,思索良久最终他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知太子。 无论如何在殿下的心中,梁绾永远是首选。 四殿下如今和殿下一路同行,若是出什么幺蛾子,最起码能让殿下有个准备。 宁璇坐在一旁看过去,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不对劲。 白晔来找她,带她前往灵川,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行为。 就算别人不知道,但她是知道的,殿下的旧疾算算日子就要发作了,这个时间白晔是不可能离开太子身侧。 然而却提出这个建议,再加上梁绾前往灵川寻找云城图,她大概便能猜出太子的意图。 这明显就是希望用她来抵消众人对梁绾的猜测,以保全梁绾。 如果是褚姨这般做,倒是不可厚非,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太子殿下,那么…… 她就只能大胆的猜测太子殿下喜欢梁子。 想到这,“小白,我若问你,你可诚不欺我!” 白晔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然后将其放下,笑着看向宁璇,“我何时骗过你。” 欣然一笑,是呀!他何时骗过她,“太子殿下,对梁子……” 白晔看着宁璇,若是能让梁绾知道殿下的心意也不为是一件坏事。 “就是你想的这样,在殿下心中梁绾便是第一人。” “算算日子,想来有十一年之久,算得上是年少情深,却因为各种原因一直不能靠近她。” 没有想到这么久,太子殿下是知道些什么吗?十一年…… 那个时候梁子应该是……七岁! 七岁?两年前!宁璇一下子想到了些什么,原来那个人是太子殿下。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能说的通。 那么褚姨是否知道?那么这一切褚姨又处于什么角色之中?梁子可知道? 不过…… 看着宁璇眼中的惋惜,白晔有些奇怪,璇儿是知道些什么吗? “只可惜,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君和臣。”淡淡地说着,很显然她在为太子惋惜。 此时俞州: 虞澈的额间出现点点细汗,苍白的皮肤,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寒气,浑身如同被万蚁所撕咬。 虞澈连忙调整气息,将衣襟拉开,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之中。 但更令人害怕的是,胸膛之上布满了黑色的线条,一直从腹部延伸至心脏处。 血脉喷张,青筋凸起,显得格外吓人。 虞澈咬紧牙关,强行运功,想要将这寒毒压下,然后连忙将随身携带的药丸服下。 他的寒毒缠身之事,除了相关之人便再无他人知晓。 只见药丸开始起了药效,渐渐地身上的黑线在不断地消失殆尽。 虞澈无力地趴在书桌上,寒毒,它已经困扰他十一年之久。 每次的发作,他仿佛就像经历过一次死亡一样。 这样子的痛苦,会一直纠缠他的余生,但是他不后悔,当时的行为。 就在这时鹰雕飞了回来,停在他的书桌前,他如今浑身无力。 整个人处于虚脱的状态,但是虞澈还是强撑着自己,“樱歌,过来!” 鹰雕飞到虞澈的身边,仿佛发现他的异常,用着自己的头,轻轻拂过虞澈苍白的脸庞,像是安慰着他一般。 虞澈对樱歌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将信条取了出来。 缓缓将信条展开,看着信中的内容,虞澈的手不知觉地收紧,将信完全捏在手心之中。 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涌出来,虞澈摊在书桌上,樱歌极其聪明又通人性,连忙拍打着翅膀,围绕在他的身侧。 鲜红的血迹点染着他苍白的嘴唇,虞澈抬手将唇上的血迹擦尽,然后拍了拍樱歌的头,安慰着它。 王家! 他不知道绾绾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如此行径,就是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他摩擦着手心。 四哥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到底要对绾绾做些什么? 只是仅仅为了对付他,还是说四哥的目的是……玉玺。 虞澈摇了摇头,不对,四哥如此聪明岂会猜不到是父皇下令查找玉玺。 依照四哥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如此冒进。 他不管四哥到底要做些什么,绾绾是绝对不能再呆在云阳院,他必须阻止四哥想要前往灵川的行动。 唐宿收到自己公子的消息,让他在后巷里等他,他半信半疑的走上前。 他的确有些怀疑,要知道公子从来不会让他在这里等他。而且他什么时候时间这么短了。 当他走进巷子之中时,却发现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但是看着背影却并不像他家公子。 唐宿立刻感觉到不对劲,想要转身离开,却在这时发现身后竟然出现一个人。 萧穆笑着看着唐宿,“你这是打算去哪?” 唐宿向后退却,当后背靠在墙上之时,他在隐约的灯光之中,看见角落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这是……王权御,唐宿看清楚人脸时,心中一震,有些不知所措。 顾然走上前,双手环抱,靠在墙的另一侧,面对着唐宿,这时的他才看清楚来者的样貌。 这不是和他家公子争得人,难道公子他…… 唐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得揣测,顾然打量着面前得人,“你和红衣是什么关系?” 当听见红衣得名字之时,衣袖下得双手突然紧握,眼中得恐惧一瞬间消失不见,“你们是什么人?和红衣到底有什么关系?” 顾然嘴角勾了一个笑容,看来小傻子分析得没错,“画在哪?” 唐宿眼中突显警惕之情,后脚明显后移,看着顾然得眼神,开始不自觉地转动起来。 看来唐宿的确知道画在哪里?顾然笑了笑,当真是不打自招。 “你们害的红衣。”唐宿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情,手中竟然出现一根银簪。 唐宿横跨一步,一跃而上,想要打个顾然措手不及,但是他也太小看凌闻阁阁主的实力了。 顾然侧身而躲,抬手便将唐宿手中的银钗打落,一脚将唐宿踹开。 唐宿便立刻倒地,离顾然数丈远,萧穆都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一个柔弱的书生,哎!顾然这人阴晴不变,最讨厌别人碰他,而且他今天的心情可是非常不好。 可怜的唐宿! 第三十一章 梁绾的高光时刻 顾然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着倒地的人,低声道,“愚蠢!” 唐宿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男子,眼里一横,“你们永远都别想得到画的消息。” 说完便举起手中的银钗,妄图将其插入自己的脖子中。 顾然抬眼,脚下的石子一踢,石子沿着力的方向,精准无误地打在他的手上。 看着掉落的银钗,企图再次拿起来,耳边却传来轻讽的声音。 “没有想到红衣竟然将画交到你这样一个软弱无能之人的手中。” 顾然撇了一眼他,言语里有意无意透露着讽刺,“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红衣的死,与我无关。” “麻烦你动动脑子,在我们之前就没有人故意靠近你,向你打听画的消息。” “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寻问码头的人,我们是什么时候来的灵川。” “对了奉劝你一句,真正杀死红衣的人可不会像我这样轻易放过你。” 顾然拍了拍手,转身离开,在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若是想清楚了,便来金樽楼找萧穆。” 说完顾然便和萧穆消失在黑暗之中,唐宿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手上的银钗。 他原本想将这个送给红衣,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东西还未送出,人已经离他远去。 如果不是红衣的请求,他不会苟活到现在,他不知道刚刚那个人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是有一句话他说的没错,他不是第一个人来向他打听画的消息,但他却是最直接的一个。 唐宿走上前看见靠在角落里昏迷过去王权御,是当真的看到王权御的脸时。 着实令他有些震惊,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将一个人打成这副猪头的模样。 唐宿不禁摇了摇头,他这样子怕是得在床上躺上几个月了。 此时,云阳院: 梁绾坐在桌子旁,吃着果盘,将酒壶里的酒倒了出来,酒香四溢,王权御当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梁绾刚想喝下的时候,凫爽突然出现,伸手挡住梁绾的酒杯,“饮酒误事!” 梁绾闻了闻酒香,无奈地将酒杯放在一旁,哎!再见了,我的佳酿。 梁绾收起玩笑脸,一脸严肃地看着凫爽,“说吧!你都看到什么好玩的了?” 凫爽弯腰侧身在其耳边低声,梁绾的嘴角勾勒处一个玩味的笑容,手指轻轻地敲打在桌面上。 然后在凫爽的耳边轻声低语,只见凫爽点了点头,便消失在房间里面。 梁绾站了起来,歪了歪头,活动活动手脚,是时候该干事了。梁绾推开门,走了出去。 春意看着一晃而过的人影,心中心存疑惑,便将身边的火焰熄灭,跟随着人影,走了过去。 很明显她是想要指引她去什么地方,春意加快着脚步,跟在身后。 当人影消失不见之时,抬头却发现自己站在红衣的房间面前。房门上地封条已经消失不见。 不用多说她也知道,有人在房间里等着她,眼中的暗淡之情一闪而过。 春意推开房门,却见一红衣女子背对着她,站在她的面前。 昏暗的房间,一时间让她恍惚,觉得是红衣出现在她的面前。 春意连忙摇了摇头,红衣是不可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是亲眼看见当天的场景。 春意很快镇定下来,“你是谁?为什么要穿着故人之衣?” 突然一阵风吹过,碰的一声,房门被突然关上。 红衣喜静,不喜被他人打扰,春意也很宠爱红衣,特意按照她的喜好,将房间安排再偏僻之地。 红衣女子转过身,面容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完全展现在春意的面前。 “绾儿?!” 春意没有想到这个面前的女子竟然是她一直认为的胆小之人。 梁绾笑着看着春意,“我倒是很好奇,春意姑姑,为何一直将故人的遗物保管的如此完整?” “可当我知道,姑姑每日都会为红衣烧纸,忏悔,一瞬间都明白了。” “这淡淡的灼烧气味,想必刚刚姑姑还在怀恋红衣吧!” “既然如此,姑姑为何不让人调查一番,反而草草将人掩埋在春山。这前后行为也太矛盾了吧!” 倒是小瞧了眼前的人,春意掩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起来,“你是什么人?” 梁绾笑了笑,走向春意,然后伸出手,一把握住春意的手。 “别动!” “你真以为这个房间就我一个人吗?若是如此,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你呀!” 春意紧盯着梁绾,好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她纵横多年,竟然会栽在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娃手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绾凑上前,再春意的耳边轻声回应道,只见春意双眼瞳孔睁大! “你竟然是……” 春意还未说完,却见梁绾将食指抵在唇上,“嘘!说出来可就不好了!” 说完梁绾后撤一步,对着春意眨了眨眼睛,春意将紧握的手松开,笑了笑。 “一门忠烈之家,竟然会出你这么一个人,今日当真是惊喜万分。” 梁绾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着,“虽说龙生龙,凤生凤,但我可能就是那个意外。” 梁绾坐下用手撑着脸,看着春意,一脸好奇地模样,“我真是好奇极了,你们北漠国是没有玉玺吗?还是说太闲了?什么事情都想掺和一脚。” “小心!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春意走上前,坐在梁绾的对面,“你知道我是北漠国人?” “嗯哼!” 这得多亏了顾然那家伙得消息,纸条上有三个人是来自北漠,其中一个人便是春意。 春意是五岁时随北漠的难民一同来到华裳,她期间经历过什么,她不敢兴趣。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一定和北漠有联系,要不然百合、芙蕖,她们是怎么来的云阳院。 如果不是她知道她是北漠人,或许她就不会注意到她而是将精力放在菊儿的身上。 “你想做些什么?”春意有些拿不准梁绾到底在想些什么? 梁绾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淡淡地回应道。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样的信仰,会对一直视你如亲人的红衣痛下杀手。” “我去看了红衣,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好奇,你当时是怀着怎么的信仰,才下的去手!” 春意看着梁绾的眼睛,一瞬间被梁绾的眼眸所吸引住,脑海里的噩梦在不断的回忆起来。 春意紧皱眉头,眼里的孤独和悲伤之情,在这一刻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 第三十二章 往事不可追忆 梁绾笑着看着面前的春意,这是多大的愧疚之意,才会支撑不住昏迷过去,她是不是玩的有点过了? 梁绾抿了抿嘴,拍着手,黑暗之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梁绾抬手拍了拍凫爽的肩膀。 “这白晔给的药,是不是药效有点大了,这人都昏迷过去了,还问个啥?” “算了吧,你就将人放到床上去吧!别显得我太缺德了。” 说完梁绾便打了个哈欠,她太困了,这夜熬的,她都要老了,头要是秃了,就不好了。 “春意!春意……春意……” 春意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充满了疑惑之情,这里是……春山? 春意慌忙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只见眼前的场景突然转换,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她抬头有些愣在雨中,抬头看着天空,不知所措,觉得整个人都在天翻地覆。 这时突然一把雨伞出现在她的眼晴,春意低下头,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春意有些不敢抬头查看女子的容颜,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手臂紧贴腿部,将手心紧紧地握着。 但……春意还是抬起头,或许是因为思念吧! 熟悉的脸庞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一瞬间,春意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红衣。 红衣抬手拍了拍哭成泪人的春意,“春意,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来春山散心的吗?” 春意将泪水擦干净,红衣看着她这幅窘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牵着春意的手,带着她走进小亭子里。 红衣收起伞,将春意身上的水珠轻轻拍去,然后走到一旁,将煮好的茶,给她倒上一杯。 “这雨来的也太突然,好在我有带伞的习惯,要不然我们都要成为落汤鸡了。” 然后将茶杯递到她的手中,“喝杯茶,暖暖身子!” 春意笑着抬起手,手却停在半空,她似乎感觉到血液从四肢回流到腿部,她想要逃避,手心开始变得冰凉。 她抬手的瞬间,感受到衣袖里的毒药的存在,一切都回到那一天了吗?老天爷一定要让她再经历一次吗? 红衣不解地看着春意,将手中的茶杯塞进她的手中,“你发什么呆呀!” 春意尴尬地笑了笑,接过手中的茶杯,茶水的温度通过杯子传到她的手心之中。 暖意的传入,一瞬间让她感受不到寒冷。 她是十四岁的时候,组织找到了她,经过一系列的训练,她脱颖而出,接管云阳院。 她和红衣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一个雨日里,一袭红衣,手拿油纸伞,走到她的面前。 那个时候的她还身处于怡红院之中,由于长相出众,舞技高超,加之性情格格不入,她受到众人的排挤。 她那是第一次想要去拥有些什么,所以她不顾众人的反对,将红衣争取到云阳院。 红衣不爱说话,心思却很细腻。 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像红衣这样有才又有貌的女子,一定过得很幸福。 红衣知道她的难处,所以明明不愿意,却依旧笑脸相迎。 从此红衣便是云阳院的活字招牌,她和红衣时常会来到春山。 只有这个时候,她和红衣才能毫无顾忌,只是单纯的活着。 可是她没有想到红衣便是组织要找的云城图的守护者。 组织对她下了死命令,如果不能从她那里得到画,便毁了她。 就是那一天,她和红衣就在这个亭子里,坦诚相见。 她期望红衣将画交出来,可是红衣只是笑了笑。 她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信仰,你的信仰是拥护北漠,而她的是守护华裳基业。” 红衣知道茶中有毒,却毅然决然地将茶一饮而尽。 “你今天怎么了?好奇怪!”红衣一脸疑惑地看着春意。 春意收回自己的意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但是…… “红衣,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了。” “对不起!” 说完春意从袖子中滑落一把匕首,将手中的匕首再次对向红衣。 春意猛地睁开眼,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房间里,看样子她是真的醒过来了。 春意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向窗外,一缕暖阳透过窗户射进房间里,将昏暗的房间点亮,窗外停着一只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着。 春意揉了揉头,昨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梁绾竟然就这样放过她了? 所以梁绾这个小瞌睡虫在干什么? 梁绾对着云纹镜,伸手扒了扒自己眼皮,“唉!爽啊!你看我都说不能熬夜了,你看我眼睛里面都布满了血丝。” 说完梁绾转过身,委屈巴巴地看着凫爽,凫爽倒是习以为常,自家小姐,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的。 “小姐,春意醒了!” 梁绾鼓着脸,不满地哼了一声,“醒了,不就醒了!还能把我吃了吗?” 凫爽抿了抿嘴,“小姐,既然春意和红衣感情如此深厚,为何还未如此对她,整张脸都划的不成人样。” 梁绾手托着脸,一边欣赏着云纹镜中的自己,一边回答凫爽的问题,“真正心狠之人来了!” 只见一个敲门声传来,然后一个女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蓉儿看着早早就端坐在云纹镜面前的梁绾,还以为经过昨晚的闹腾,姑娘还未起。 倒是没想到早早就起来了,连梳妆都准备好了。 梁绾伸了个懒腰,走到过去,坐下看着蓉儿,手撑着脸,盯着蓉儿看,面带微笑。 蓉儿有些拿不准梁绾到底要干什么,每次梁绾的这个眼神,都像是能探测到她内心深处的不堪的一面。 蓉儿有些慌张,眼神开始飘忽,不愿与梁绾直视,梁绾见状轻声一笑,“蓉儿姐姐,我又不吃人,你这是做什么?” 蓉儿笑了笑没有说话,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梁绾突然叫住蓉儿,“我看昨晚那个书童应当是蓉儿姐姐的心上人吧!不容易啊!” 蓉儿转身看向梁绾,没有说话,现在她唯一的念头便是离开这里,远离梁绾。 却见梁绾晃着手上的糕点,笑着说道:“这个紫米糕,很甜!我记得红衣姐姐也很喜欢对吧。” 蓉儿迈出的步伐,停在半空,良久,转身笑道:“姑娘,倒是知道的不少,我这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说完蓉儿便立刻转身离开。 “小姐,你说的人是她?” 突如其来的声音,倒是惊得梁绾直拍胸脯,一脸幽怨地眼神看着凫爽。 “我说爽啊!你别突然说话,你家小姐我胆子小。” 第三十三章 画在哪 凫爽抿了抿嘴,在内心给自家小姐翻了个白眼,您老要是胆子小,就没有胆子大的人了。 “对了,小姐!宁小姐给你下了死命令,就给你三天时间,若是还不离开云阳院,她会让将军知道小姐你的好事。” 凫爽公事公办地说着,不带一丝的情感。 “哦吼!我还会怕我家的母老虎!嘁!” 梁绾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其实内心慌的一批。 她家的母老虎下手一点轻重都没有。 一想到这,梁绾连忙对着空气挥了挥手,赶紧将这些不好的想像扫开。 此时,金樽楼: 萧穆磕着瓜子,一脸好奇地看着顾然,试探地问道:“我说小然然,你不会就只是因为王权御抢了你的风头,故而才“痛恨杀手”。” “我可是听说了,这王权御没有三五个月是下不来床的。” 顾然白了一眼萧穆,然后淡定地说道:“丑到我了。” 说完眼神飘忽在长街之上,如果唐宿是个聪明人,那么他一定会来。 “我去,你这理由厉害了!” 忽然顾然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果然唐宿来了金樽楼。 顾然走上前,将萧穆面前的瓜子端走,“别玩了,人来了!” 这话音刚落,便听见敲门声,只见唐宿将门推看,看着房间里已经等候多时的顾然和萧穆。 他别无选择,尽管对于顾然的话将信将疑,但是凭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为红衣报仇。 “可是想好了?” 顾然对此有着绝对的把握。一定会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唐宿眼神之中多了一份坚定和决然,衣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抬头看向顾然。 “我可以告诉你们画的消息,但是你必须帮我找到杀死红衣的凶手。” “嗯哼!” 简单的回答,足以证明顾然是有能力帮他找到凶手。 那么他此番行为就没有错,红衣告诉过他画很重要,里面藏着关于华裳的秘密。 仿佛是有人故意将他们这一行人的消息,透露给他。 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属于哪一队,身后又有这谁的势力,但他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隐约能感受到,身边聚集着一群他国之人,与其流落别国,不如交与华裳。 根据梁绾这个小傻子传来的信息,他已经能清楚的推演出红衣的死亡过程。 “我们见过红衣的尸体,红衣体内的毒,经过验证是来自北漠。” “却不是立即生效的药,它是有发作时效的。红衣身上一共有三种伤。” “第一种便是毒伤,这第二种便是银簪所划,这第三种便是最致命的一击,匕首所刺。一击命中,不留活路。” 唐宿心中一震,他没有想到红衣死前受过这么多的苦难。 她离开的前一天,他随王权御一同离开,他答应过红衣,回来的时候会带她最喜欢洺山景图。 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连红衣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再见时,已是春山。 “到底是谁,对红衣如此痛下杀手。”唐宿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压抑着浑身的怒气。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红衣、蓉儿、王权御,你们四个人的关系。” 唐宿压抑着自己的冲动,低声回忆道: 他是王权御身边一个书童,由于各种原因,王权御必须将他带在身边,监督着他的行为,但是他一个书童,又能做些什么。 王权御留恋花丛,正因为是这样,他才认识的红衣。 红衣和别的青楼女子不同,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忧伤。他懂红衣,红衣也懂他。 红衣喜欢外面的世界,却无奈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所以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将最美的风景留在画中。 他在借王权御的手,将画交到红衣的手中,红衣知道画是出自谁手。 蓉儿在没有进入云阳院之前,他和蓉儿曾经是幼时的伙伴,由于一场洪水,将他们分割开来。 红衣借蓉儿的手,将东西交到他的手上,他和红衣依靠这,才可以频频见面。 顾然看着面前的唐宿,笑了笑。 原来如此,怪不得,为什么红衣的墙上会挂着山水画?为什么落款是王权御,却依旧爱惜的原因了。 唐宿手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绳,然后看向顾然,“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顾然点了点头,“下毒之人是云阳院的掌事人春意。” “而不顾一切毁了红衣脸得人却是你青梅竹马的蓉儿。” “至于这最致命的一击,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春意身边的芙蕖所为。” 顾然特意看过红衣的胸前的伤口,伤口力度不大,但是却很精准。 这一看便是一个会武的女子所谓,而春意身边的芙蕖便是有些底子在身。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猜春意,他是觉得她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他既然下了这个毒,便是不打算让红衣立刻离开。 只是这后来的行为,他的确有些猜不透…… 唐宿感觉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崩塌了,他这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两个人。 春意是红衣的红颜知己,春意对红衣有多好,他是看在眼里的,红衣一直将她当作亲姐姐。 至于蓉儿,她跟在红衣身边多年,红衣待她极好。 “这不可能,她们没有理由做这些事情。” 顾然笑了笑,看着面前有些崩溃的唐宿,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萧穆拍了拍手,走上前,将一只手搭在唐宿的肩膀上。 “春意是北漠人,她是北漠特意培养出来的人,你觉得信仰面前,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至于蓉儿,我想你是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了吧!” “还有……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她喜欢你。” 唐宿不禁的后退一步,他早该想到了,春意的试探,蓉儿的心虚,他早就该明白了。 红衣死前是多么的心痛,这都是她所信赖的人,却给了她最痛的一击。 顾然可没有心思管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画的地址。 将梁绾从云阳院里弄出来,他怕再晚点,她整个人都被带坏了。 “所以作为交换,画?” 唐宿看了一眼顾然,紧握的地双手释然开来,“春山,东锦亭。” 第三十四章 虞麟的打算 春意推开房门,梁绾好像早就料到一般。 静坐在房间里,面带着微笑,单手托着腮,像是在等待着春意的到来。 春意扫视着整个房间,谨慎地看着梁绾,她有拿捏不准她的想法。 梁绾歪着头,耸了耸肩,“别看了这个房间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梁绾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坐下。 春意走上前,坐在梁绾的对面,眼里是疑惑,是警惕,但更多的是打量。 梁绾抿了抿嘴,将手边的茶推到她的面前,春意低下头看着面前的茶,迟迟不肯动手。 梁绾倒是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她可是专门留在这里等着她,来答疑解惑,又岂会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梁绾上前拿起春意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然后再从茶壶中,再给自己倒上一杯,当着春意的面,一饮而尽,力争清白,也算是给春意一个心安。 然后梁绾在重新给春意倒上一杯,推上前,“这可是今年新茶,上好的天目青顶,“家乡的味道”,你尝尝可正宗?” 春意不打算绕弯子,开门见山,对谁都好,“梁小姐,似乎对自己很自信,孤身一人在我这云阳院,就不怕我让你有去无回。” “无趣!” 说完梁绾,打了个哈欠,活动多动身体,然后半开玩笑一般看着春意。 “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吗?” 春意不知道这梁绾哪里来的自信,当真觉得梁家的势力,可以左右一切吗? 春意衣袖手中的匕首滑落,瞬间紧握,想要动手,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如此近的距离,她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匕首划破梁绾的喉咙。这是身为一个探子该有的实力。 只见春意抬起手,轻袖罗衫,电光火石之间,匕首划过的瞬间…… “啪……” 虞澈手中的药碗突然掉落在地,看着破碎的药碗,他总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一旁的林墨连忙上前,“殿下,可是感到不适。让臣看上一眼。”说完林墨便要上前为虞澈把脉。 虞澈却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不必了,“无碍!这药你让人再去准备一份。” 林墨见状只能将手收回,点了点头,让人将碎片打扫干净,自己出去让人再去煎一份药。 虞澈走向窗户,看向灵川的方向。 愿一切都安好! 这是敲门声突然响起,虞澈转过身,“请进!” 只见一个少女走了进来,白皙光泽宛如白瓷一般的皮肤,螺子黛轻轻描绘着一双英气眉,灰棕色的眼眸中透露着公主般的自信,朱唇一点红。 发髻梳着代表着东吉国标志性的辫发,一身撒花烟罗衫,腰间别着一根软鞭。自带着属于公主的傲气和自命不凡。 这个女子便是东吉国的十公主东方月。 “不知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东方月看着眼前的男子,温润如玉,茂才当时选,公子生人秀,这是她脑海里能想到的一句她觉得形容他最贴切的诗了。 见惯了草原男子的狂野,对于这样一个温文尔雅,才貌出众的男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华裳的太子,而她是东吉国最受宠的公主,他才貌双全,而她自己也是草原上的一匹骏马。 如此看来,倒也是绝配,不是吗? 想到这东方月,莞尔一笑,连忙回答:“听四殿下说,灵川是一个极美的地方。” “既然同样是要前往京都,自然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带着月儿游赏灵川。” 虞澈微微皱眉,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四哥到底要干些什么? 虞澈对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示意为公主殿下上茶。 “父皇早就听说过公主的名字,一直对公主很是欣赏,期望能早点见到传闻中的十公主你。” 虞澈的话点到为止,但凡聪慧的人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东方月自然是听明白了,其实她对灵川也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是想能和太子多一点的单独相处时间。 在来之前,对于他们,她多少还是有所打听的。 太子殿下的表妹元婉和殿下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是当今皇后看中的太子妃不二人选。 但是既然她东方月看上的人,她岂会轻易松手,故而在四殿下提议前往灵川之时,她才会来了兴趣。 既然殿下如今不愿前去灵川,那她便顺着太子的意愿,第一印象极其重要,她可不想占了下风。 正当东方月想要妥协的时候,虞麟走了进来。 “六弟,何必如此干,临行前,父皇曾今交代过,要好好照顾公主殿下,让公主殿下感到宾至如归。” “就算经过灵川,也不过是晚上几日罢了,若是父皇知道了也不会有所怪罪的。”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公主殿下怕是不知何时能去一睹灵川的风采。” 灵川风景优美,民风朴实,她在东吉国时也略有耳闻。 既然四殿下都如此说了,那她还是希望能让太子殿下带着她看一看灵川的美景。 如此这般,是她绝佳和他相处时间,东方月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虞澈。 虞澈笑了笑,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看向虞麟。 “这三年一开的琼瑶花再过几日便要开了。” “若是错过这一次,怕是还要在等上三年,而灵川,日后公主何时想去,我定奉陪。” 虞麟嘴角勾勒出一个淡淡地笑容。 他越是不想前往灵川,他便越是要走上一趟,毕竟这身边少了某些人,便是少了不少的乐趣。 “还是六弟想的周到,毕竟若是错过这一次,要想再见到,就难了。” “可是……” “六弟怕是日理万机,对于这些种植花草树木这等小事不曾留心过。” “这琼瑶花和别的花不同,将其放入冷窖之中,便可推迟开花的花期,同样这样推迟花期的琼瑶花开的会格外娇艳。” 这时重新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虞麟上前一步,从侍女的手中接过药。 上前将药放在虞澈的面前,随即看向东方月,“再说今年若是少了她,便不完整了。” 突然虞麟转身看着虞澈,像是寻求认同,“不是吗?六弟。” 东方月如今算是有些迷糊了,感觉他们像是在讨论到底去不去灵川,但好像又有不是…… 有种明枪暗斗的赶脚,东方月她这算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虞澈看向他这个四哥,他这样做对他而言,他又能得到什么? 第三十五章 顾然的愤怒 春山,东锦亭: 一切的开始源于这里,那么结束也该在这里结束。 灵川群山环绕,每当玄兔高挂之时,群山环绕之间便会有一层薄雾突显。 世间众人相信神灵的存在,所以他们坚信,灵川聚集着天地灵气。 故而是众多文人雅客所向往之地,随处提笔赋诗,乃是常态。 顾然看着面前的亭子,黄砖红柱,简简单单的八角亭,一副石桌石椅,供来往行人休息。 亭上的柱子写着一首简单的游记赋诗。 就这样普普通通的亭子里,竟然藏着令人趋之若鹜的宝贝,这谁能想到。 萧穆看着亭子,不禁感叹道:“你说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亭子,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顾然走上前,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顾暖暖要将玉玺带走,却又将这些画流落到这些人的手中。 顾家一门忠烈,却因为谋反,被灭了九族,世间再无顾家人。 华裳国的建立,是顾家人辅佐,泱泱华裳,少不了顾家人的牺牲,从前顾家是华裳最锋利的一柄剑,是皇上最忠实的心脏。 传闻每一个顾家族长都会守护那个命中注定的君王。 故而从前有个传言便是,顾家所支持的皇子,便是当之无愧的真龙天子。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顾家有一天也会谋反,沦落到如今这副模样。 顾然抬起手,一掌击向其中一根红柱上,纯厚的内力,让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实际上充满了力量。 红柱在这一瞬间裂开,隐藏在里面的秘密在四十年之后重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萧穆转过身看向顾然,只见他将隐藏在红柱之中的画取了出来,还未来得及看,便感觉到有“客人”前来了。 一阵清风吹过,众鸟齐飞,一群黑衣人出现在顾然的面前,“当真是鼻子灵敏,闻着腥味就跟过来了。“ 带头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顾然手中的画,轻声一笑,“凌闻阁阁主,在下早就想见识一下阁主,没想到今日以这种方式见面。” “阁主当真是手眼通天,竟然掩盖住我的视野,将梁绾送进云阳院。” 顾然笑了笑,不打算和他多说废话,转身和萧穆相视点头,便要离开。 对方好像看透顾然的想法,手中衣袖一挥,一根银针,飞向顾然。 顾然见状立刻侧身躲开,只见银针稳稳落在红柱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蚀。 萧穆立刻谨慎起来,冷眼看向对方,“阁主,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顾然轻笑一声,“我即是自由身,那么想离开便就能离开。” “再者我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听狗吠。” 对方反而没有生气,而是伸手拍了拍手心,像是给顾然这番话鼓掌。 “阁主当真是有脾性,阁主的确是自由身,想去哪便能去哪,但是我还是希望阁下能听完我这一番话,否则我怕阁主会后悔。” 顾然看向对方,他的眼里充满了自信,像是稳操胜券的模样,他是觉得就靠他们这些人能拦得住他。 顾然将手中的画,扔给萧穆,一挥衣摆,顺势坐下,抬眼看着对方,“我倒是好奇,你能说些什么?” “阁主实力高强,自当是不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可是不知道阁主还记不记得有一个人还留在我们云阳院。” “对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阁主,若是将画交出来,我便立刻命人放了梁绾姑娘。” 顾然手中一紧,他倒是忘了她这个小傻子还在云阳院,顾然瞥了一眼萧穆。 转而看向对方,“阁下倒是另辟蹊径,只不过你敢动她,是觉得褚将军提不动了枪,还是觉得梁铉能让你离开华裳地界。” 萧穆瞬间明白顾然的意图,当真没想到让他们钻了空子,衣袖下的手,轻轻一滑,一个玲珑落在萧穆的手中。 这是他们凌闻阁传递消息所用的工具。 他们如今在这一时之间无法迅速赶往,为了避免小锦鲤受到伤害,必须立刻开启行动。 萧穆手中玲珑一转,手中动作轻转,玲珑在不经意间离袖而出,却见对方一个银针而上,立刻将玲珑击落。 继而转向看向顾然,“在下还是劝阁下,莫要做一些小动作。” “在下既然敢做这件事,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华裳,所以阁下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梁绾的生命。” “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年纪,就离开人世,这岂不是有些可怜?” “想来阁下定是不忍心,如此……” 顾然见状,轻声一笑,双手环抱地看着对方。 “看来对方还是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拿钱做事,钱到手了,对方的生死又与我何关。她是生是死于我而言无所谓。” “生,我便多一个客人,死我便少赚一分钱罢了。” 对方的眼里像是充满了好奇一般,风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为民除害。” 说完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发送信号弹,顾然抬眼,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凌之气,寒气逼人。 只见顾然一个瞬移,来到对方的身后,一掌将信号弹从对方的手中夺走。 顾然当真是生气了,对于对方,当真是丝毫不留情面,然后转身看向领头人。 只见对方轻声一笑,邪魅地说着:“阁主,不好意思,来不及了,北漠人做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梁绾她必须死。” “这个时候春意应该得手了吧!毕竟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想到这时,对方忍不住狂笑,使命荣耀,死而后已。他要的就是将一切都斩草除根。北漠万岁! 顾然浑身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寒气,他是第一次有了这种紧张之感,他害怕了。 从前一切都被他算机在内,如今这是怎么了,漏洞百出。 顾然开始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这样子的自己,手心一转,一掌击过去,顺势夺走一旁人的剑。 萧穆有些害怕,看着这样子的顾然,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样子的顾然了,这么多年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顾然一跃而起,眼中是决断,是杀伐果断,是冷漠,剑气凌人,速度之快,又不的人反应。 脚下的步伐,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手中的力量,让对方不得不回避,丝毫不占上风,身上的伤口,是避也避不过去。 剑法之精准,剑剑至逼要害,不给他人留下喘息的机会。很显然对方没有想到顾然竟有如此功力。 萧穆就愣在原地看着以一敌百的顾然,好像没有什么他的事情。 看来小锦鲤在顾然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地位的。 第三十六章 伊祁之姓 梁绾看着春意,眼神里透着打量的神色,略感到口渴,举起茶杯。 就在这时一阵白光划过,只见春意手持匕首刺向梁绾的喉咙直逼要害。 却偏偏被梁绾举起的茶杯挡住,一瞬间炸裂的声音在梁绾的手中响起。 茶杯的碎片和热茶流过梁绾白皙的手,一瞬间划破娇嫩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沿着水迹滑落手心,滴落在地面之上。 梁绾连忙后退一步,这样强的力度,看来春意是想要一击毙命,不留活口。 春意倒是有些懊恼,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乘胜追击,便是现在最正确的选择。 春意转动手中的匕首,想要刺向梁绾。 梁绾见状也顾不上手上的伤口,连忙偏过头,起身转身离开,来到春意的身后。 春意见状急忙停住前进的脚步,转身,想要继续攻击,却见梁绾停住脚步,看着春意。 “所以,你也是这样刺中红衣的胸口。” 春意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梁绾见起了效果,也算是松上一口气了。 这一天天的净打打杀杀,活着不好吗? 春意想要开口反驳,但话在口中无法言语。 梁绾见状,耸了耸肩,“我只是好奇,你说红衣是你的红颜知己,但是你为何纵容他人划伤她的脸,还让她安心生活着。” “为何你允许身边的芙蕖再次伤害红衣?” “难道你们这是假意姐妹情……” 梁绾带着试探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但是言语中充满着讽刺的意味。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伤害她。” 春意下意识地反驳,面容憔悴,很显然精神处于高度紧绷地状态。 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现在内心最真实地想法。 梁绾看了看手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将手紧握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梁绾一步一步靠近春意,直逼她不断后退。 “不是这样,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蓉儿划花红衣的脸,而无动于衷。” 梁绾加强语气,眼神里是肯定。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春意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匕首,清脆的落地声传入两个人的耳朵里。 “当时我不在,我不想她离开我,不想让她死。” “我不在云阳院,我不知道红衣受到这样的痛苦。” “我去求权大人,放过红衣,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春意痛苦的握紧拳头,蜷缩在角落里,眼里含着泪水。全身都在不断地颤抖着。 梁绾轻笑道:“就算你当时不知道,那又为何一直留着蓉儿的性命。你为何要如此虚伪的活着?” “不是!” 春意松开双手,抬起头,看着梁绾,惨白的脸上,带着一脸的泪水。 “是组织一直要留着蓉儿的性命,你以为我不想为红衣报仇吗?你以为我愿意吗?” 春意拼尽全力将压抑着多少天积累的怒火,将其一次性全部发泄出来。 但是看到梁绾的双眼的那一瞬间,春意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忏悔。 她低下头,将脸埋在双膝里,像是将自己缩进一个蝉蛹里面。不愿意去面对。 此刻的春意哪有往日的傲气,如今的她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可是梁绾却……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是想要救红衣,那么又为何让身边的芙蕖解决红衣的性命。” 梁绾步步紧逼,春意缩的更小,像是更加愧疚。就在梁绾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梁绾连忙松开手,转身看向身后的闯入者,芙蕖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春意,眼里充满着担忧的神情。 连忙快步走上前,看的梁绾是一愣一愣,连忙躲开。 芙蕖上前想要靠近春意,此刻的春意像是“疯了一般”一掌打向她。 如此强的的一击,沉重的声音,竟然都能传入梁绾的耳朵里。 可见这一掌是用了十成十的内力,芙蕖后侧一步,嘴角滑落朱红色的血迹。 可就算是这样,芙蕖还是走上前,将春意紧紧抱在怀里。 “你又何必如此苦苦为难自己,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你,如果你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就不会让你为难。” 春意仿佛听不进芙蕖的话,强行推开她,眼神里的决绝,“不是!” 芙蕖的脸上透露着悲伤,但更多的却是不平。 “怎么不是,如果她心里有你,又为什么只将画的秘密告诉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男子,而不是一个相伴五年之久的你。” “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她从来就没有信过你。” “你又为何要苦苦折磨自己,你为了她受了八十一鞭,才求来的机会,你知道她死前在惦念着谁吗?” “说出来当真是可笑!” 芙蕖不知道是在说春意,还是在说自己,整个人都充满了悲伤之感。 刚刚受的一掌,再加上情绪的激动,一口鲜血从口腔之中喷涌而出。 芙蕖倔强的擦掉残留在嘴角的血迹,强行将春意打开,逼着她看着她自己。 “她死前想的是唐宿,惦念的是他,不是你!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 “你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她对你做的一切都是利用而已。” “你清醒一点,你对她问心无愧。何来愧疚一说。” 听到这,梁绾算是明白了,这些恩怨纠葛,他们所有人都不可怜。 最可怜的只有红衣,一个真正傻里傻气的女孩。 芙蕖转过身看向梁绾,捡起一旁的剑,指向梁绾,“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梁绾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芙蕖,“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她不过是自己陷入心魔之中。我一个外人又能做些什么?” 梁绾走上前,端起一杯茶,淡定的喝下,然后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腮,然后将手边的一杯茶泼在春意的脸上。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春意,你在红衣的心中是谁都无可替代的。” 茶水的袭击,似乎让春意清醒一点,抬眼看着梁绾的眼中不再是浑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芙蕖上前扶住春意,质问着梁绾。 梁绾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面带笑意地看着春意,“你知道红衣是谁的后人吗?” 春意摇了摇头,她不明白梁绾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绾轻笑一声,“她姓——伊祁,她是伊祁的后人,那个最擅长占卜之术的家族。”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她的劫,却义无反顾地上前为你撑伞。和你相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你是谁,你带着怎么样的目的。” “她不告诉你完全就是想要保住你,她只是希望能让你好好地活着。” 春意抬起头看着梁绾,用着颤抖地声音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第三十七章 梁绾的小幸运 梁绾站起来,看向春意,挑着眉,“你难道从来都不怀疑,红衣的书桌前为什么一直都放着三枚铜板吗?”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红衣床前挂着的月星吊坠吗?” “红衣曾在死前给你留下过一封信,就在春山图后,这是她给你留的保命方法。” 梁绾双手紧握,内心里充满着怒火。 伊祁家的人一身傲骨,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又为何涉足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又为何执意用自己的牺牲,换你一生平安。 可笑!可笑!可笑!当真是可笑之极…… 梁绾转过身,不想看着对方,她为红衣鸣不平,却又感叹她的愚蠢。 春意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却又什么都不知道,春山图…… 红衣离开后,她在也没有踏入过她的房间里,那里充满了她们的回忆,每一个场景都能刺痛着自己的内心。 所以如果当初她没有遇见她,她一定能够好好的活着,一定能寻得一良人,白手不分离。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如此痛苦的离开,如果不是因为她…… 春意有些不敢回想,不敢回忆,蜷缩着的她足以表明她的害怕,她的恐惧。 “春意,你醒一醒,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杀了红衣,你不该如此。” 芙蕖冷眼看向梁绾,“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你为何如此清楚明白?” 梁绾转过身,走上前,将掉落的匕首捡了起来,然后蹲在春意的面前,将匕首递给她。 转而看向芙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看着芙蕖惊恐的表情,梁绾笑了笑,拍着手站了起来,“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吗?” 说完梁绾便转身离开,一切由你开始也当有你结束。 白晔看着站在窗前的樱歌,连忙抬起胳膊,只见一双锋利的鹰爪,稳稳地落在白晔地手臂之上。 宁璇看着停在白晔手臂上的樱歌,走上前,“这就是太子殿下最心爱的鹰雕——樱歌?” 白晔一边取下樱歌腿上的信件一边点了点头,回应宁璇。 白晔将信展开,看到心中的内容,眉头紧锁,宁璇见状便知道事情有变。 “可是发生了什么?” 白晔将信点燃,“四殿下正要赶过来,赶紧将梁绾从云阳院里带出来。” “东吉国的十公主和三殿下会一同前来,若是知道梁绾身处青楼,那时梁绾就别想“完完整整”地回到京都了。” 宁璇皱着眉头,这个四殿下到底要干些什么?但现在不容他们多想。 白晔牵起宁璇的手,推开窗户,身后搂住她的腰,抬手一阵口哨声传出,只见马厩里的踏雪听见主人的呼唤,疾步而来。 白晔见状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马背上,白晔的双手从宁璇的腰间穿过,牵住缰绳。 全程宁璇脸上都没有凸显害怕的神情,这是来自骨子里的信任,她信任面前这个男子,就像信任她的心脏一样。 梁绾推开房门,便看见迎面而来的顾然,白色的衣摆上沾染着血迹,眼里是急切。 在看到梁绾平安无事的那一刻,顾然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将迈出的那一步收了回来。 紧跟其后的萧穆看到完好无损的梁绾,瞬间松了一口气,若是小锦鲤出了什么事,他当真是怕顾然会血洗云阳院。 要知道东锦亭,如今可是尸横遍野,时隔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顾然下手如此之重,丝毫不留生机。 梁绾歪着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怎么来了?可是画取回来了?“ 顾然没有说话,而是扫视着梁绾,反倒是萧穆开口道:“我说小锦鲤,你没事吧!顾然收到消息,说你生命受到威胁,那可是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梁绾忍住笑意,看向顾然,挥了一下自己的辫子,挑着眉。 打趣地说道:“原来阁主大大,这么关心我呀!这是被我的美貌吸引了吗?可千万别看上我呀!我可是属于所有美男子的。” 顾然白了一眼不正经的梁绾,“对了,春意呢!你是怎么躲开她的袭击?” 萧穆问出关键点,梁绾摆了摆手,一脸傲娇的说道:“就她?嘁!我说小穆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轻轻松松将她打败了。” 顾然瞥见梁绾的伤口,上前一步,握住梁绾的手,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绾看了一眼顾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然后将手抽了回来。 瘪着最委屈巴巴地控诉道:“你都不知道,当时情况多紧急,要不是我当时口渴想喝水,举起茶杯,那我现在就跟那茶杯一样了,成了悲剧了。” “这个就是茶杯的碎片划破的,可疼了!” “要不……你吹吹?”梁绾试探地看向顾然,然后伸出手,递向他,却见顾然一把推开梁绾的手。 低声道:“活该!” 气的梁绾那是吹胡子瞪眼睛,不吹不就不吹嘛?干嘛这么狠!你再这样会失去我的。 萧穆看着两个人的互通,忍不住笑了笑,好在小锦鲤就是锦鲤,要不然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对了!春意呢?” 梁绾指了指身后的房间,“喏!她在里面忏悔呢!” 就在萧穆要推开房门的时候,白晔和宁璇赶了过来。 还未靠近白晔便闻到一股血腥气味,连忙低声:“不好!出事了!” 如此这般宁璇倒是心中一紧,连忙加快脚步。 梁绾一看到走上来的宁璇,下意识地将受伤地右手藏到身后,笑脸相迎地看着宁璇。 “我说璇儿小宝贝,你怎么来这了,你说你这女扮男装的又不像,也不怕别人拆穿了,要是宁叔叔知道了,可是要扒了我这一层皮。” 宁璇白了一眼梁绾,“你没事吧!” 梁绾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事?” 宁璇和梁绾认识多少年了,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她能不知道,笑得如此不怀好意,一看就知道“包藏祸心”。 “你手里藏着什么?交出来!” 梁绾躲在顾然的身后探出头看着宁璇,“没啥!我能藏着啥!” “没啥?你紧张什么。”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交出来,有你好受的!”说完宁璇便瞪着梁绾,“一……二……” 梁绾不禁叹了一口气,将手伸了出来,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 当看到她手上的伤口,宁璇那叫一个又担心又气愤。 “小白!” 好家伙这一声小白,让梁绾瞬间毛骨悚然,不是吧!别搞她呀!不行她的保住她的小命。 说时迟那时快,梁绾拼尽全力,嗖的一下!趁着众人都不注意,小腿噔噔噔的就往下跑。 “梁绾,你给我站住。” 宁璇见状连忙上前追赶,白晔也连忙跟上宁璇的脚步。 一时间就剩下萧穆和顾然两个人了,顾然给萧穆使了个眼神。 萧穆点了点头,上前推开房门,却被…… 第三十八章 双生花 被眼前的场景惊讶到,春意和芙蕖……她们这是自杀了? 萧穆一脸震惊地看向顾然,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这会是小锦鲤的手笔?” 萧穆紧皱眉头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出这番话。 顾然看着从桌前到春意身旁这一路上滴落的血迹,还有一旁破碎的茶杯。 算是推演出来,这是梁绾的血迹,只是…… 顾然摇了摇头,心里虽心存疑虑,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走上前看着春意和芙蕖,脸上的表情是毅然决然,看来死前是一种释然。 他不在意她们到底为何而自杀,他在意的是,梁绾到底做了什么?想到这…… “萧穆,让让人将这里处理,由我们接手。” 萧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 说完顾然便转身离开,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要亲手将这一层薄雾揭开。 萧穆见状,袖中的玲珑滑落而出,右手一挥,稳稳钉在柱子上,一股白色的烟气从玲珑中散发出。 萧穆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便跟上顾然的脚步。 话说这个一团“迷雾”的梁绾正马不停蹄地躲避宁璇的追击。 虽说气喘吁吁,但也不敢停歇,要知道一旦被宁璇追上了,再加上小白,她只有死路一条。 小白的手段可是相当地凶残,他完全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医者。 想到这梁绾这双疲惫不堪的双腿突然就有了动力。 梁绾边跑边往后看,生怕被追上,小命休矣!就在梁绾拼命逃命的时候,却忘了眼前的之景。 碰的一声,梁绾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的时候,一只手,穿过梁绾的腰间,一把搂住她,稳住她的身形。 梁绾一下子扑入对方的怀里,一股淡淡的草药的清香传入她的鼻翼之中。这股熟悉感…… 梁绾连忙推开对方,后撤几步,抬眼一看,一双绝美的双眼看着自己。 梁绾见状连忙作揖,鞠躬,“梁绾见过太子殿下。” 绾绾,你可安好! 虞澈将手收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将眼底的情绪,紧紧隐藏着,却看到行礼的手上沾染着血迹。 脚步上前,却在一瞬间停了下来,抬手道:“无须多礼!” 梁绾抬头看见东方月和东方离。 一瞬间像是想到什么,连忙转身,衣袖下手的手,对着赶过来的宁璇摇了摇手,一个眼神示意。 宁璇和白晔瞬间明白,白晔看着一身男装的宁璇,连忙侧身将宁璇掩盖住。 “不好!东吉国的使团也在,如今你这副模样定然不能别他人看见。” 宁璇点了点头,心下也是明,“小白!梁子交给你了,她手上的伤需要赶快医治,留疤了就不好了。” “我会在金樽楼等着你们。” 白晔点了点头,目送着宁璇的离开,直到转角,白晔这才回过头,走向梁绾。 一旁的东方月有些不满地看着梁绾,在一旁说道:“她是谁?我一个东吉之人都比她更懂华裳的礼仪。” 东方离摇了摇头,对于面前这个女子他的确并不了解,对于她所行之礼也是大有疑惑。身为女子行的却是男子礼。这…… 虞麟看了一眼他这个亲爱的弟弟,当真是沉得住气,莞尔一笑,走上前,一把将梁绾拉近怀里,眼神却是看向虞澈。 “绾绾……” 虞麟故意加重语气,“好久不见,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你可安好!”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算是将众人都被惊到了,这还是那个沉稳的四殿下? 东方离有些看不明白,来之前他可没有听过四殿下有中意的女子。 虞澈衣袖下的手,紧握着,可是面上却万般不能有所变化,“四哥,男女授受不亲。” 言外之意,便是要求他放开梁绾,可是虞麟岂会这般顺了他的意,“还是六弟想的周全,只是许久未见到绾绾心中甚是思恋。” 话虽如此,但手上的动作却未曾松开,前来的白晔见状,便立刻感觉到不对劲,连忙看向殿下。 梁绾连忙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挣扎着推开虞麟,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我说四殿下,我记得咱们也没有这么熟,你呀!就别叫我绾绾,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又你得离我远一点,我这人什么脾性,你又不是不清楚。” 虞麟见状整理自己的衣服,看向梁绾。 “几日不见,绾绾更爱开玩笑了,我可是万分思恋绾绾,期待绾绾回到京都,我便奏请父皇迎娶绾绾你!” 说完虞麟下意识的瞥向他的好弟弟,白晔连忙上前一步,拦住虞麟的视线。 他知道殿下一直都很沉稳,也很顾大权,但是一但碰到和梁绾有关的事情,殿下总是容易慌了神。 梁绾虽然不知道虞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这番话很是危险,毕竟她这个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别!我可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是属于全天下的美男子的。” “不知羞耻!” 东方月忍不住低声说道,就刚刚的那一面,梁绾在她的心里就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 随着声音看过去,“四殿下,这位是?” 虞麟笑着看过去,东方月这番行为正中他的下怀,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位是东吉国的十公主东方月,另外一位是三殿下东方离。” 转而向她们介绍道:“一时激动,忘了给各位介绍了,这位是褚霖褚将军的女儿,梁绾。” 东方月的眼里充满了鄙夷的眼神,“原来你就是梁绾,怪不得能说出这样的话。” 梁绾自然不是什么好脾气,但却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是知道皇上很是看中这一次的联姻。 若是她得罪了她,她再向皇上面前弄些猫腻,那她回家就更遥遥无期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没事,反正她说的又不是假话,的确如此呀! 就在这时身后的顾然和萧穆赶了过来,但当看到虞澈的脸时,萧穆不禁有些惊讶到。 从前他自是知道顾然和太子长相相似,但却从未见过太子的真容,也不过是见过太子的画像。 如今真正见到本人之时,这哪是相似,明明就是一模一样。 若是将两个人放在一起,他都不一定能分清两人,他忽然可以理解梁绾当时的震惊了。 顾然看着眼前的虞澈,除去容颜,一身的清冷气质,果真是天子骄子。 对于他的容颜,顾然没有办法做出合理的解释,或许这就是他和皇家独有的孽缘。 第三十九章 顾然往事 “白晔,这梁姑娘手受伤了,若是褚将军看见了,怕是会不高兴。” 虞澈说话的语气透露着生疏与隔离,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虞麟见状走上前牵起梁绾的手,“刚才光顾着开心,都没有注意到你受伤了。” 梁绾露出职业假笑,然后默默抽回自己的手,“我说四殿下,你今个是吃错了药吗?” “咦……” 梁绾不由得抿着嘴,打了个冷颤。 一脸嫌弃地看着虞麟,白晔走上前想要位梁绾处理伤口,但是她却有些想多了,害怕他和宁璇一同来整她,连忙摇手拒绝。 “那啥?我在这也是挨了别人的眼,就不打扰各位处理公务了,小白,你就别管我了,我这身强体壮,这都是小伤。” 说完便要离开,就在这时顾然来到梁绾的身后,从后一把握住她的手,倒是惊得梁绾小眼珠子一瞪。 虞麟笑了笑,双手环抱,倒是一副饶有趣味地模样看着顾然,“不知这位是?” 梁绾皱了皱眉头,“这位便是凌闻阁的阁主,江州认识的一朋友,便是他来陪我在灵川游玩。” “凌闻阁阁主。” 虞麟伸出手,想与顾然示好,但是他却不知道的是他最讨厌的便是皇家人,又岂会给他面子? 江湖人有江湖人形式的规矩,少的就是虚与委蛇。 顾然拉住梁绾的手,一同后退一步,“四殿下,我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 说完顾然低头查看梁绾手上的伤痕,或许是因为某种心意相通。 顾然突然抬起头,看向虞澈,他惊奇的在这个清冷的太子殿下眼里看到了不明所以的感情。 随即顾然低下头,侧身一把抱起梁绾,转身便离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梁绾连忙勾住顾然的脖子。 一旁的萧穆见状连忙跟上,他就是一个无情的吃瓜工具。 白晔有些担心地看向虞澈,顾然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神秘感,很难猜透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这个行为到底有何目的。 虞澈眼里是淡定,看不大一丝的情绪变化,仿佛别抱走的人,与他而言,无关紧要。 但事实真实如此吗? 离他最近的白晔第一时间发现殿下的不对劲,一个侧身,拦住虞麟的视线,抬手扶住虞澈,“殿下,时间不早了,臣已经在金樽楼安排了房间。” 虞澈点了点头,一行人马便要前往金樽楼。 反观被抱住的梁绾,掩盖住内心得小欢喜,故作镇定得说道:“我说顾然,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看上本姑娘我了。” 顾然白了一眼梁绾,毫不犹豫地松开自己的手。 嘭地一声! 弱小而又无辜的梁绾瞬间坐在地上,看起来别提多可怜了。梁绾一声吼叫:“顾然,你有病呀!” 梁绾揉着自己的腚,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真的想杀了顾然的心都有了,这么玩她。 顾然双手环抱,“我问你,你可知道春意和芙蕖自杀了?” 梁绾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怒视着顾然,大吼着回答:“我怎么知道,她们是死是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然盯着梁绾的眼睛,想知道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梁绾不耐烦地看着顾然,她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这样审问她,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不过是跟你学的罢了。” 顾然有些不明所以,却见梁绾话一转,“我不过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们罢了,最后的选择权在她们自己的手上。” 说完梁绾便气鼓鼓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然看着梁绾的背影陷入沉思,萧穆走上前,拍着顾然的肩膀,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我说顾然,你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 “小锦鲤好歹是个女孩子,就算有什么想问的也总要好好寻问,再者是你先招惹的她,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我看小锦鲤迟早跟别人跑了。“ 顾然转身看向萧穆,伸手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你想多了。” 说完顾然便转身离开。看到她刚才的表现,倒不像是假话,若真的是假的,那她也隐藏太深了。 萧穆看着远去的顾然,低声说道:“你再这样下去,就是孤独终老的命。” 梁绾正气鼓鼓地赶回金樽楼,却见萧穆赶了上来,梁绾白了一眼他,她正在气头上。见谁就打谁。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梁绾握紧拳头,侧身一拳,一个猛攻,很好,打中了! 此时全场欢呼! 但是…… 萧穆连忙躲身,抬手握住梁绾的拳头,“我说小锦鲤,又不是我惹到你的,干嘛对我痛下杀手。” 梁绾挣扎着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这真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和骨感。可恶…… 梁绾现在气头上,谁都不想理,萧穆将手中的扇子收起,跟在梁绾的身侧。 “你呀!也别太生顾然的气,他其实不是对你发火,他其实是因为见到皇家的人,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波动。” “你这话什么意思?”梁绾耐着脾气,没好气的问道。 萧穆见状便知道有戏,“你知道顾然为什么会为了那一套别院,而委曲求全答应你的请求吗?” 梁绾摇了摇头,说实在的她的确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别院应该对顾然意义非凡。 “那是顾然父母生前的住所,顾然的母亲,我想你应该有听说过,她便是当今皇后从前的贴身侍女——容银。” 梁绾的确有些震惊,转而看向萧穆,“当年顾然的母亲和御前侍卫顾峰青梅竹马,但是宫女与侍卫互通,乃是犯了大忌会。” “当时的容银已经怀孕了,他们的事情很快就会暴露,于是他们一同逃离皇宫。” “按照他们预想的计划,这件事情不会被人发现,但是当贤妃成为皇后之后,靖妃为了拉下皇后,竟然查到容银的所在地。” “皇后为了不受人威胁,便抢先一步,杀了顾家二十六口人,但是幸运的是被放在柜子里的顾然活了下来。” “所以顾然很是讨厌皇家的人,当时九岁的顾然,失去家人的庇护,一直流落街头,受尽苦楚,这也造就了他如此贪财的一面。” “好在顾然遇见了他的师父,带他回山,细心教养。后来离山后,我便和顾然一同创立了凌闻阁。” “就在六年前,顾然血洗北极星,为父母报仇雪恨,如今他能忍住不对靖妃和皇后下手,已是实属不易。” 第四十章 当年之事 梁绾有些震惊,顾然的母亲竟然是容银。 当年的事情还是比较隐晦的,但好巧不巧,这件事她是听母亲提起过。 容银是当今皇后的陪嫁侍女,一直跟在她的身侧。 但是曾经在皇宫消失过七个月,当时的贤妃生产之日,有两具尸体突然出现在御花园的水池中。 经过初步的调查,死者分别是容银和顾峰。 有人说正是因为在太子出生之日,死了人,阴气缠绕,才导致体弱多病。 原本事情早就告一段落,但是在贤妃封后之日。 靖妃却突然告知众人容银未死,皇后密谋将容银和顾峰送出皇宫。 但是就当靖妃信誓旦旦要将容银等人带上来时,却发现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容银。 就因为这件事情,靖妃才被禁足于宇琼宫多年,直到五年前,大皇子平息了与北漠的战争,请求皇上,这才被放出冷宫。 当真是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有这样子的渊源,这难怪顾然对皇室讨厌至极,但是…… 这不是他可以凶她的理由,想到这,梁绾瞪了一眼萧穆,“我又没有得罪他,他这样对我,简直不可饶恕。” 说完梁绾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萧穆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连忙追上。 “你还好意思说他,你也不是一样,我又没惹你,你还不是对我发活火?” 此时金樽楼: “殿下,为何执意要来灵川?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表面上的快感。” 虞麟抬手提笔而画,荣光满面,看来对于今天的好戏,很是满意,“你觉得是这样吗?” 虞麟并没有抬头,反而好像沉浸于自己的书画之中。 侯越抬头看向虞麟,低声说道:“殿下从来都不会作此等无聊之事,殿下此举一定另有深意。” 虞麟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侯越,“你难道不觉得京都少了某人,就少了一份乐趣。” 侯越抬眼看向虞麟,瞬间明白殿下的言外之意,所以殿下是想靠东方月,将梁绾召回京都。 虞麟向侯越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一步,“觉得本殿下如今这字可有进步?” 侯越低头看下去,纸上赫然写着顾然两个大字,侯越眼神一转。 “殿下的字强劲有力,力透纸背,变幻灵动,当真是举世无双。” 虞麟笑了笑,“既然如此,便赏于你了。” 说完虞麟便转身离开,硕大的房间里顿时就剩下,侯越一个人。 侯越拿起纸,看着笔走龙蛇的顾然二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轻轻勾勒处一个笑容。 “顾然……” “小姐,你这是打算?”秋月有些好奇地需问道。 宁璇加紧脚步,她收到梁绾的消息,要前往颉芳亭,虽然凫爽没有多说,但是看着情况应当很是紧急。 就在这时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快让开!快让开!马受惊了!” 只见街道之上一匹红鬃烈马疾步在长街之上奔跑着,身后有一个小厮在追赶着,街道上的人群立刻四散而逃。 宁璇和秋月立刻被人群冲散了,慌乱之中,宁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地。 一阵天旋地转,待宁璇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身处在街道之上。 “小姐小心!” 宁璇摇了摇头,转身一看,只见马蹄仿佛近在咫尺,一时间竟然吓得她毫无动作,耳边传来阵阵的马蹄声。 宁璇下意识地后退,紧闭上双眼,等待着命运地降临。 秋月在人群之中想要前进,却原地踏步,丝毫不能前进,眼里充满了焦急。 眼看着马蹄便要落在宁璇的身上,只见人群之中冲出一个人,搂住宁璇的腰,转身,一掌对准马蹄。 强大的马蹄冲击,让来者不禁后退几步,好在身后的小厮赶了上来,立刻牵住缰绳。 小厮立刻稳住马,连忙说道:“抱歉抱歉!不知道公子和姑娘可有受伤。” 男子看向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男子的怀子逃脱出来,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小厮:“无碍!” 这时的秋月总算是赶了过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宁璇,“小姐,你没有事吧!吓死秋月了。” 宁璇摇了摇头,这才看向救下她的男子。 只见男子一身镂金紫绡衫,宽肩窄腰,腰间的金龙别纹匕首,身上散发着来自草原上自幼可狂野的气息。一看便知道不是华裳人。 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便是东吉国的三皇子东方离。 “见过三皇子,多谢三皇子救命之恩。” “你知道我是谁?”东方离倒是有些惊奇,他才到华裳不久,可从来没有见过华裳朝中女眷。 宁璇面上看向东方离,身后却握了握秋月的手,“殿下腰间的配饰便不小心暴露了殿下的身份。另外臣女听说前来护送十公主的便是三皇子。” “故而大胆猜测。” 东方离下了下,都说华裳的女子各个聪敏过人,如今一见到真真是大开眼界。在受惊之后,还能观察如此细致。 东方离抬眼看向宁璇,却发现她身旁的侍女消失不见了,“姑娘,你的侍女?” 宁璇淡淡地回道:“我让她回去报个平安。万般不能怠慢了殿下你。” 东方离看向宁璇,清冷的气质,和热情似火的草原女子当真是大相径庭。惹得他不得不想深入了解一番。 “还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小女子姓宁名璇,家父乃是京都镇西将军宁宸。” “原来是宁将军的女儿。”东方离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宁璇。 华裳有两人惹不得,一是鬼见愁褚霖,二便是战神宁宸,只要有着两员大将在,华裳便算的上是无懈可击。 没有想到宁宸的女儿如此这般,倒是一点也不像她的父亲。 “不知宁姑娘为何也在着灵川?” 宁璇眼神一转,淡淡回应道:“不过是闺中密友的邀约,这才前往而来,到不知在这里会遇上殿下你。” 东方离笑了笑,“这或许就是缘分。” “不知宁姑娘,可对这灵川熟悉不熟悉,不知道可否有幸让姑娘你带我游赏一番。” “荣幸之至!” 说完宁璇便带着东方离离开。宁璇心中送上一口气,好在她先让秋月先行离开。 若不然梁子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眼前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四十一章 春意红衣 “小姐,前面这个人便是你的劫难。” 晨晨将手中的匕首递到伊祁红衣的手中。 红衣抬头看向雨中的少女,黄衫羽衣,罗袖轻衫,额间一点珠花,这样的女子竟然会是她的劫难。 红衣很显然对眼前的少女很是感兴趣,她和她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红衣没有接过晨晨手中的匕首,反而从她的手中将油纸伞接过。 “晨晨,如果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难,与其千方百计地逃避,不如勇敢面对。” “回去告诉族长,红衣做出自己地选择了。”说完便走向春意。 对于突如其来的感受,春意立刻抬起头,便看见一身红衣的少女站在她的面前,桃花油伞深深的印入她的脑海里。 女子莞尔一笑,“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一笑,是命运的开始,也是悲剧的起点…… “红衣,你的桌前为什么总要放着五枚铜钱?” 春意把玩着手中的铜钱,红衣笑了笑,走上前接过春意手中的铜钱。 “这铜钱是保命的东西,万一哪一天你这云阳院倒了,我也不至于饥肠辘辘,留宿街头。” 春意摆了摆手,将一旁的毛笔拿起,只见她笔走龙蛇,在宣纸上写下约定。 然后将其递到红衣的身前,“咯!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饿到你的那一天。” 红衣笑了笑,将信这好,放进腰间的香囊,当着春意的面拍了拍自己的香囊。 “这话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奏乐……” 滴答!滴答!滴答……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说的便是眼前这番景象。 娇嫩的荷花粉衣裙,随着红衣轻盈的身姿,缓缓游动,仿佛是迎风而动的荷花。 罗袖轻衫,抬手而转,脚步轻落,每一步都巧妙地踏在鼓点之上,脚踝处的银铃。 随着红衣的舞动,缓缓作响,但是银铃之声,却没有打乱这乐曲之声。 忽然曲子一下子急转,咚!咚!咚…… 红衣快速转动身体,在高速的转动之下,红衣身上的衣裙。 竟然在一瞬间换了一套,大红色的衣裙,惊现女子的柔美与火辣。 曲风的突变,让红衣整个人都不一样。 红衣环绕,舞步急转,时而像是雄鹰在遨游,时而又像蝴蝶在狂欢。 美,却又不是俗气之美。 红衣自身的气质让她在这群美娇娘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有时春意就在想,红衣这样的才气,这样的气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的出来。 “红衣,为何你就是不愿将画的消息告诉与我,你可知道后果。” 春意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急切和气愤。 她不明白为什么红衣宁愿与相识半年的男子,却不愿像她透露。 红衣笑得很坦然,昨日她给自己算了一卦,命中注定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没有理由让春意放弃她的信仰,同样她也没有资格让她放弃自己的使命。 她姓伊祁,这个姓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他们是华裳的眼睛。 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是要为华裳付出生命,这是每一个伊祁族人的信仰。 而她的使命便是将玉玺之谜交付给那个最忠诚的姓氏。 红衣举起手中的茶杯,当年她们相遇在春山的雨日之中,如今结束也该在这里结束。 “春意,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使命,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命中注定该走上这一条路。”说完红衣毫不犹豫饮下杯中的茶。 春意上前想要拦住,空中的手,却停了下来,春意没有说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权大人,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从红衣手中将画的消息拿到手。” 说完春意重重地将头磕了下去,一声、两声、三声、仿佛乐此不疲。 一旁的芙蕖想要上前,却被人拦住了下来,昏暗的房间里根本就看不清高座之上权大人的面容。 血液沿着春意的额头开始缓缓留下,一瞬间半张脸上早就覆盖上血迹,看着做实令人有些害怕。 台上的权大人拍了拍手,轻咳两声,用着纯厚的嗓音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若是能受的住,玲珑的八十一鞭,我便饶她一命,再给她一次机会。” “多谢,权大人。” 春意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玲珑的鞭法她是知道的。 但是她没有犹豫的机会,如果错过这个,红衣当真是活不下来了。 人群之中,芙蕖紧握着双手,消失不见。 如果你拼命去救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那么我便让你迷途知返,你不忍她受伤,我亦这样。 往事如随风,一篇又一篇的浮现在春意的眼前,如果从一开始相遇是错误,那么她也应该亲手来了结这个错误。 春意看着手中的匕首,银白的刀刃,闪着光亮,“一切都该结束了!”说完春意一把将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 此时,颉芳亭: “唐宿哥哥,你怎么想到约我来这里?”蓉儿看着眼前有些冷静出奇的唐宿,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唐宿眼中闪过一丝的悲凉之气,“蓉儿,我问你,红衣离开的那一天,你在哪里?” 蓉儿心中一震,但是却很快保持住镇定,“都怪蓉儿,不早不晚,偏偏那个时候离开云阳院前去给红衣姐姐买她最爱的紫米糕,才害的红衣姐姐被奸人所害。” 唐宿握紧衣袖下的拳头,抬起头看着这张单纯无辜的脸。 他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是绝对不敢相信她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当真是如此?” 蓉儿故作泪眼婆娑,语气哽咽,“唐宿哥哥这是与信任我?” 唐宿没有回答蓉儿的话,只是开口道:“再等等!” 蓉儿正纳闷,这唐宿今日除了约了她难不成还约了别人,就在蓉儿还在思索来者到底会是谁。 却未曾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唐公子,你这约我来所谓何事?” 菊儿扭动着腰肢便走上前,蓉儿看着前来的菊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不知道菊儿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菊儿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蓉儿话中之话,不过她何时怕过她。 第四十二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唐宿没有说话,自顾自地给她们俩倒上一杯茶,推到两人面前,“今日寻你们,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求你们解惑。” 蓉儿觉得今日的唐宿做实有些怪异,但……却有说不上来什么。 她举起茶杯,看着茶杯中的水,清醒淡雅,是她最爱的花茶。想到这蓉儿觉得仿佛一切都好了。 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茶饮入,宛如清泉一般甘甜,看着眼中只有自己的唐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菊儿看着眼前的唐宿,她原本与他本就没有什么交际。 今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组织下了命令,让她一定要从他这里拿到画的消息。 唐宿看着菊儿,歪了歪头,举起手中的茶杯,示意与她共饮,眼神之中是淡然。 冷风袭来,让在夏日之中的她感受到丝丝凉意,虽有疑虑,但也举起手中的茶,相视点头,然后一饮而尽。 蓉儿见状,连忙开口,“不知唐宿哥哥都想知道些什么?” 唐宿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蓉儿,眼里是决然,“蓉儿,红衣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蓉儿抬眼看向他,眼里的透着不明所以的情愫。 从何时起她们之间的交流只剩下红衣了,什么时候他的眼里才能只有她一个人。 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何悲伤。 “红衣姐姐待我极好,她的离开我真的很伤心。” 菊儿看着她矫揉造作的表演,打心底里不屑一顾。 看不出来她身边竟然有一个这么会演戏的人,平日里的安分守己,胆小怕事,倒没有想到全是演出来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说谎。” 唐宿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嘴脸,她怎么能…… 唐宿突然提高音量,着实有些惊到了蓉儿,但是更令她震惊不已的是唐宿竟然将一根梅花银簪掏了出来,摆在她的面前。 或许别人不清楚,但是她自己是一清二楚,这枚银簪她明明已经扔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蓉儿下意识地握紧双手,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不自然。 悲伤之感在一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或者准确来说是她装不下去了。 唐宿步步紧逼,“怎么?不认识了?” “你怎么会不认识?当日你就是用这把银簪行的凶,你怎么会不认识?”唐宿有些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蓉儿抬起头,整个人仿佛像是松了一口气,坦然许多,“呵!到底你还是知道了?” 紧盯着唐宿,面容开始有些狰狞,语气也颇为激动。 “没错,就是我划花她的脸,一张勾引人的狐媚脸,就是该落得如此下场。这是她该的。” 啪的一声,惊恐地看着他,然后捂住自己的半边脸,眼里是愤怒,是不干,痛恨,他竟然……打了她。 场面一度安静,只有响亮的知了声,在破坏着独有的气愤。 “红衣,待你宛如亲姐妹,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你可还有良心!” 唐宿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伤透了心,又或者是悔恨…… 蓉儿放下手,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不屑一顾,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从前的温柔半分都不再展现。 轻笑的鼻音从蓉儿的鼻子里发出,对于她自己的行为,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后悔,她这样的贱人,死有余辜。 “良心?心狠手辣?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 “从前的我太傻了,真的以为她是真心待我好,可是根本不是,她就是一个虚伪至极之人。” “我恨她,也恨你!” 蓉儿的瞳孔放大,双手紧紧握住大理石的桌角,瞪着唐宿。 “她明明和王权御勾结一通,却还有来纠缠你。她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要勾引你……” 唐宿看着眼前的蓉儿,这一刻仿佛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一般。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更不可能。这些都不过是你嫉妒的借口。” “还有你,你怎能做到袖手旁观?”唐宿将矛头指向菊儿。一双血色的眼眸,瞪着她。 一旁看戏的菊儿,拍了拍自己的手,没想到他知道的竟然比春意还多。 没错当日蓉儿行凶之时,她正巧来寻红衣,亲眼看见蓉儿下手何其狠辣。 手中的动作丝毫不犹豫,表情狰狞的都让她觉得可怕。 这样一个善于隐藏的人,就在她的身边。确实让她有些震惊。 但是为什么她会袖手旁观,其实很简单,权大人要她死,怎么个死法其实都无所谓。 既然她撞见了,她便不会轻易放过蓉儿,能拿到好处又为何拱手相让。 菊儿双手环抱,翘起二郎腿,微微歪着头,一脸不屑。 “为何不可?我和红衣不过是点头之交,既然有利可图,为何要破坏我的财运?” 菊儿笑着反问道,人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什么都要向他低头。 “你可还有良心!” 噗呲一下,一个笑声传了过来,“哦!良心?你的良心能值几个钱呀?” 唐宿看着眼前的“恶魔”一时间不知道该为谁默哀,又该可怜谁? 是呀!当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不相同,又何必强求别人与你为伍。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有你的想法,你的做事原则。 我也有我的处事风格,这一次你们终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无论是谁…… 唐宿的眼里是决然,亦或者是向往。 突然嘴角缓缓滑落一滴血珠,一旁的蓉儿有些惊讶,想要上前查看,却感受到腹部如绞痛,就在这时嘭的一声。 蓉儿看向一旁,只见菊儿倒在地上,嘴角缓缓流出血迹,抬手指着唐宿,“你下毒?!当真是卑鄙无耻。” 蓉儿一时间算是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唐宿。 唐宿大笑着,仿佛一切都算在他的手里。 “卑鄙,或许吧!可是这是你们应受的,望地府的路上,你们能对着红衣好好忏悔。” 菊儿想要奋力反抗,却被一旁的蓉儿身后拦住,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转过身,眼里是绝望但……好像还有一份期许。 “红衣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为她沾染双手,不惜为她放弃生命吗?我呢?你可曾有一丝丝的喜欢过我?” “从未!” “就算没有红衣的出现,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待你只有兄妹情谊。”唐宿说的很干脆,也很决绝。 风欲静而树不止,周围也越来越暗,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夕,知了也不叫了,仿佛早有预知一般,早早躲藏起来。 天空乌云密布,点点细雨,在这一刻随着蓉儿的泪水一并落下,仿佛整个天际都渲染上一股悲凉之感。 “唐宿,你当真是决绝无情,下辈子,我希望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 她以为红衣的离去,他的眼里就会像以往一样,只有她一个人。 可惜一切都是妄想,单恋一个人太累了,下辈子一定要六根清净,寻一深处,独自一人。 这一刻她是真的放弃了。 红衣!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抱歉没能为你守住画,也不能亲手为你了结真凶,罔顾你的信任,还有……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第四十三章 邓通足万事成 梁绾抬起头,看着天空上飘落得雨滴,将手抬起,任由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身上。 亭子里的三个人的对话,她一字不差的全部都听见了。 收到凫爽的消息,她便立刻明白唐宿想做些什么? 说实话这是最愚蠢的方法,她从心底里表示不赞同,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无可厚非。 说来说去都逃脱不了一个情字。怪不得不沾染之人能活得长久。 梁绾走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一个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嫉妒蒙蔽了双眼,一个为情所困。 她其实不明白红衣为何要将画的秘密交付到他的身上,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吗?可是她的信……亦或者…… 哎!她一个外人又怎么能懂得这群人内心得真切想法。不禁觉得有些脑壳疼。 梁绾是知道唐宿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凫爽,想来是想将画的线索交给她。 她走上前,看着“离去的”唐宿,摇了摇头,蹲下将他的衣袖打开,里面藏着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 她一眼便认出这出自谁的手,便上前将香囊拿了出来,里面赫然放着梅花蓝玉佩。 梁绾将香囊放进衣袖里,抬眼看着亭外的景象。 乌云散去,隐藏在身后的太阳渐渐显露,伸出手,探出亭子,雨也在最巧当的时机里停了下来。 嗯……如此这般……也都该尘埃落定了! 抬起头看着日渐晴朗的天空,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巧,没带雨伞,这雨停了,我也免受雨淋了。” 这刚走出来,迎面便撞上气喘吁吁的秋月,连忙上前扶住她。 “我说秋月,你怎么这般焦急,你家小姐呢?” 秋月探过头向往里看上一眼,却见梁绾侧身,将她的视线紧紧挡住,然后将她转过身,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好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秋月有些琢磨不透,但还是将小姐的话带到,“小姐被东吉国的三殿下缠住了,一时半会怕是赶不过来。“ “嗯哼!” 梁绾算是应了一声吧!“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你也淋了雨,若是不早点换上干衣服,受了风寒,你家小姐可得怪罪于我。” 说完便推着她前进,一只手却在身后勾了勾,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前往金樽楼。 萧穆磕着瓜子,看着一脸严肃的顾然,忍不住地小声嘀咕:“我说小锦鲤当真是可怜,手受了伤,还没有处理,便又被人摔在地上。” “她也刚经历生死。如今没人关系,还受人欺负。” “哎!也不知道心如死灰的小锦鲤会去哪?该不会想不开吧!” 萧穆故意试探地说着,眼神不停地瞟向他,这意图不要太明显了吧! 顾然瞪了他一眼,“就她?心大的很,谁都会自杀,就她不会!” 话虽这样说,但是自己的行为还是暴露了真实的想法。 看着顾然站了起来,就知道还是后悔了,萧穆憋着笑,看破也不说破。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顾然见状连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双手环抱。 又觉得不对劲,连忙拿起一边的茶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 萧穆算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进来!” 满怀期待等着某个人,却发现进来之人却是…… 顾然将眼底的表情收起,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之然,就连萧穆也收起玩笑脸。 侯越看着两位的表情,只是淡淡地一笑,“侯越见过阁主,我家殿下有请。” 抬头看向侯越,翘起二郎腿,慵懒地向后一靠,微微抬起下巴,一只手架在椅背旁。 “来之前,你家殿下应该清楚,我凌闻阁从来不做皇家生意。” 侯越只是笑了笑,倒也不卑躬屈膝,他毕竟代表着自家殿下。 “殿下自然是知道,不过凌闻阁不还是有一项规矩,那就是只要邓通足,没有不能接的事。” 看来是有备而来!顾然嘴角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双手环抱,眼珠一转,想来是想要会一会这四殿下。 “既然如此,那便带路。” 侯越见状眼中一丝异样的神采闪过,转身为顾然指引方向。 东方离看着即将停歇的小雨,面带遗憾,“倒没有想到被这突如其来的雨点打断了。” 宁璇笑了笑,伸手将身上的雨水拍打掉。” 然后从一旁的小贩手中接过一碗姜汤,“三殿下,喝点姜汤若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东方离转身看向身边的宁璇,这个女孩子倒是细心体贴,行事圆润,谈吐不凡,倒是极佳的人选。 “多谢!” 宁璇点了点头,端起姜汤,看着外面的景象,心里却想着梁绾的事情。 她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但是想来一定很是重要,但如今她被“困在“这里。 “时间不早了,晚些,十公主该担心了。” 东方离笑了笑,将手中的碗放下,看向宁璇,“不知道璇儿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 “三殿下,说笑了,小女子哪里会有什么急事,不过是看天色已晚,毕竟这是灵川,不是京都。还是小心为上。” “或许吧!” 东方离接过一边的油纸伞,对宁璇做出请的动作。 却见她笑了笑,从小贩的手中接过另一把油纸伞,“臣女怎能让殿下你为我撑伞。” 进退有度,不骄不躁,当真是极好,东方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和宁璇两人撑伞而离开。 “阁主,我们又见面了!”虞麟站起来,看着走上前的顾然,淡淡一笑。 顾然撇了一眼虞麟,自顾自地坐下,微眯着眼,看着他,一旁的侯越,想上前,却被拦下。 这时的顾然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请殿下赎罪,我这江湖人士,不懂规矩惯了。” 虞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挥手,示意婢女上茶,“无伤大雅!” “早就听说过阁主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宇不凡,不知道阁主可愿与我合作一番。” 顾然举起茶杯,轻轻溴了一下茶叶的清香,“茶是好茶,但只怕我无福消受。”说完便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虞麟,一言不发。 第四十四章 各怀鬼胎 虞麟笑了笑,举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茶原产于荆州,是上等的好茶,这据说只要茶好,喝者皆能神清气爽,明辨是非,懂得利弊。” “请!” 虞麟举杯示意,今日这茶他不喝也得喝。 两人眼神对视,谁也不让谁,一瞬间整个房间静的有些可怕。 唯一能听见的便是屋檐滴落的雨滴声。 滴答!滴答!滴答…… 顾然翘起二郎腿,率先开了口,“殿下当真是极佳的狩猎者。” 举起手中的茶杯,歪了歪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随即一饮而尽。 “阁主,谬赞!” 虞麟为此这才送上一口气,他们二人气势不相上下。 若是再晚上一刻,他怕是要败下阵来。 不知为何,明明一个游历于山野之人,竟让他感觉到如此强的威慑之力。 看来他又多了一个“玩具”。 顾然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看向他,语气之中尽显散漫之情。 “殿下寻我前来,怕不只是请我和杯茶吧!” 邪魅一笑,既而注视着顾然的双眼,仿佛要彻彻底底看清面前这个人。 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间发出,带着绝对的吸引力,“当然!请阁主前来,自然是希望阁主能接我这一单生意。” 这是想要和他“玩”?既然如此,那就贯彻到底! 顾然的手指像是有着规律一般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结合着雨滴声倒也显得莫名的和谐。 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慵懒之色,眼神紧紧地看着面前的之人。 喉咙间发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规矩,殿下可是知道的。” 虞麟将抚摩杯沿的手默默收回,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倒是好久没有遇上这般有趣之人。 “这是自然。” 嘴角一笑而闪,敲打的手指也停了下来,活动活动手腕,“既然如此,殿下便说说看。” 虞麟眼神一闪,衣袖下的手,紧握着,仿佛在克制着些什么,但是很快便松开手。 “阁主对云城图之事怕是很清楚吧!” 竟然是云城图!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怕不是…… 轻笑一声,双手环抱,“殿下,一份消息岂有分两人享。莫不是殿下要玩弄与我。” 虞麟的喉咙之中艰难的下咽,但是不管多难受,面上确不曾展现,缓了许久,这才开口。 “做生意自然是要货比三家,条件,阁下随意提。” 顾然放下二郎腿,向后一靠,双手交叉,看着面前的人,条件当真是极具诱惑性,但…… 交叉的双手之中突然伸出右手,抬起下巴,挑了挑眉毛,“阴冷”一笑。 ”殿下,可得家底丰厚,我这可是无底洞。”说完顾然不经意间轻轻歪了歪头,随即站了起来。 “那就合作愉快。”说完便要握手,就在“紧要关头”,顾然却将手收回。 “我等着殿下的“礼物”。”说完转身离开,丝毫不留情面。 虞麟身后的侯越见状,便想上前教训一番这般无礼之人,却被拦住。 侯越刚想开口,却见虞麟嘴角缓缓流出血迹,吓得他立刻扶住虞麟,“殿下,你这是?” 虞麟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松开扶着的手,将嘴角的血迹擦拭掉,“去给我查他到底是什么人?” “是,殿下!” 还不知道被撬了墙角的梁绾正逍遥地喝着姜撞奶,裹着被子,悠闲自得。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梁绾头也不抬,说了声,“请进!” “你倒是悠闲!” 这声音一出,便知道对方是谁,默默地挪出一个位置,再从叶子的手中接过一杯姜撞奶。 上一秒还在门边的宁璇,下一秒便来到床上和梁绾一起裹着被子,顺势接过手中的姜撞奶。 梁绾抬头给了叶子一个眼神,于是心下也变明了,转身离去,将房门关上,守在门外。 宁璇双手捧着,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姜撞奶,轻轻吹了一口气,“火烧颉芳亭是你的手笔吧!” 说完便喝了一口暖暖的姜撞奶,嗯……舒坦! 梁绾紧紧地缩在被子里,向宁璇靠近,反驳道:“我胆子小可不敢做这样的事情,那都是凫爽的手笔。不能赖在我身上。” 宁璇抿了抿嘴,白了一眼梁绾,却无意间看见手上的伤口。 连忙将手中的碗放在一边,拽过她的手,“你回来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处理伤口?” 梁绾看着宁璇紧皱的眉头,不以为然地说着:“比起以前,这都是小伤,无关紧要。” 宁璇伸手用力弹着她着“不灵光”的脑子。 “你别忘了你是女子,若是留有伤疤,看你以后怎么办?”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梁绾见状连忙拉住,“你干什么去?” “还能干嘛!去找小白啊!难不成真放任不管?” 这俗话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到,这不,白晔敲响了梁绾的门。 “我说,小白!你怎么来我房间了?这可不好呀!” “璇儿,莫生气哈!没办法,你家姐妹魅力太大了!” 宁璇看着梁绾这不正经的模样,立刻赏了她一个暴炒栗子。 “哎呀!璇儿,你重色轻友。” “好好说话!” “小白,你怎么来了?” 白晔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梁绾,继而温柔回答:“太子殿下宅心仁厚,看到某人手受伤了,遣我来看一眼某人是否还好好活着。” “嗞~” 梁绾咬牙切齿,瞪着一双大眼,好你个小白,竟然如此双标。 一点都不幽默,璇儿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了!怪哉!怪哉! 这梁绾还在内心吐槽着,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不妙的声音,“梁绾,我劝你最好不要在心里骂我。” “否则……” 听的她心里一震,连忙笑脸相迎,“我怎么敢呢!我小命可攥在大爷你手上呢!” “好啦!你们俩也被闹了,小白你快给梁子看看。” 听璇璇的话,要做个言听计从的人,想到这白晔这才上前给梁绾治疗伤口。 “殿下,你可无碍?”侯越上前关切道。 明明两个人只是简单的对话,殿下为何会受伤。他百思不得其解。 “无碍!” “殿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虞麟转身,淡然道:“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 殿下不愿明说,他也不便多问。 “看今日之事,这阁主和梁绾的关系非同一般,殿下怎么就肯定他一定会帮我们?” 虞麟看着水缸之中的游鱼,淡淡说道:“我本就没有打算从他哪里听到实话。” “那……” “你无需懂我想的是什么,你只要办好我让你做的事。” 第四十五章 臭神棍 梁绾看着上了药膏的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呀!不愧是林家后人,让我好好夸夸你。” 白晔收起药箱,忍不住白了一眼她,就这傻不拉几的样子,真不知道殿下到底看上她那一点了?简直是人间迷惑。 “璇儿……” 这一轻声呼唤,还来不及得到本尊的回复,就被人强行打断。 只见梁绾如仓鼠护食一般,紧紧抱住宁璇,对着他做着鬼脸,“对不起啦!现在璇璇是我的。请吧!” 说完立刻抬手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拉,盖在她们俩的身上,向床上一躺。 这刚伸出一只手,便瞬间被抓了回去,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小白,你先回去吧!我和梁子说会悄悄话。” 好不容易可以过两人世界了,如今就被她这么个惹祸精给破坏了。 他最近也太跟她反冲了。但璇儿的话,还是要好好听的。 可是主权还是要宣誓的,想到这,嘴角露出邪魅一笑,走上前,单膝跪在床上,身体前驱,一只手轻轻拉开被子,看着眼前不明所以的人儿。 会心一笑,抬手揉着柔软散发着清香的秀发,磁性般的嗓音说道:“不要聊的太晚,熬夜对身体不好。” 说话还不忘得瑟地看向梁绾,接受到的却是大大的白眼。嘁!谁不会呀! 梁绾抬腿一脚将半跪的白晔踹下床,然后一把搂住宁璇,阴阳怪气地说道:“女子的床其实你一个外男可以上的。” 宁璇躺在床上任由他们两个摆布,眨巴眨巴眼睛,这氛围怎么这么像她养的滴答和叮咚争宠时。 到最后还不是他白晔败下阵来,想到这梁绾立刻挑了挑下巴,一脸胜利者的模样。 “好了!说吧!梁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光顾着和小白斗嘴了,差点忘了大事了。”梁绾拍着自己的脑袋,如同恍然大悟一般。 立刻便从腰间将星月禁步取出,递到她的手上,顺势抱起姜撞奶,舒舒坦坦地喝了一口,“你回去将这个交给那个臭神棍。” “整个华裳敢这么叫他的,也只有胆大包天的你了。”宁璇笑了笑接过手中的星月禁步。 就算她不说,她也知道这禁步代表着什么,当然也能清楚明白此番的意图。 而梁绾口中的神棍,是华裳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国师伊祁玄玉,如今也不过二十年华,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占卜之术,是下一任伊祁族长的后继者。 只可惜占卜之术越是高超之人,寿命越是短暂,要知道窥探天机,那是要受到天谴的。 故而伊祁族人寿命要比一般人短的很,大有一种天妒英才之感。 “我难道说的不对吗?成天就拿着他的五枚铜板,一天天的神神叨叨,简直就是浪费了他们伊祁一族这绝美的样貌。” “我说你,当真是三句离不开颜值的探讨。” 梁绾摆了摆手,将被子拉了拉,闭目养神,“我说璇璇你快回去吧,你要再不回去,我怕我会被小白五马分尸了。” 宁璇看着一副懒像的她,无奈摇了摇头,“你一天天没个正经样。” 说完也便起身离开,想来经历这么多,定然累了。她留在这,反倒是打扰她了。 “我说顾然,你怎么想的,要是小锦鲤知道你这样两面三刀的,她该多难受。” 顾然手撑着脸,靠在卧榻之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便天黑了。 见没有得到回应,便立刻爬上卧榻,紧紧盯着,“我说顾然,你有在听我好好说话吗?“ “萧穆,你好像忘记了,我本就是这样,别忘了我是商人,有利可图,为何不做。” 顾然转过脸,看向对方,反倒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这是和小傻子待久了,脑袋也变得不灵光了? 话虽如此,但是…… 小锦鲤她不一样嘛,这么可爱又多金又傻兮兮的女孩子多好玩呀。 萧穆委屈巴巴的看着顾然,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袖子里的一个白玉药瓶掏了出来。 快速放进对方手里,趁其不备,转身便开溜,仅在一秒之后,房间里便只留下其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小锦鲤那么喜欢你,你若是去给她上药,她肯定原谅你的背叛。” 看着手中的药瓶,舌尖轻轻划过上齿,鬼魅一笑,将药瓶扔到一旁。 然后翻身坐在窗台之上,修长的双腿荡悠着,眼神扫视着夜晚的灵川。 让他给小傻子送药,那她的面子也太大了吧!开玩笑…… 然而被吐槽的小傻子,如今却睡得正香,就连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都未曾发现…… 他其实本不该来,如今四哥便在身侧,按理来说,无论怎样的计算他来这里都是下下策,但是…… 绾绾受伤,他想在心底以这样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就这样近距离看着她。 虞澈走上前,坐在一旁,抬手便将袖中的药瓶放在床头边。 随后将“不老实”的被子盖在绾绾的身上,看着如婴儿一般睡颜的她,心底的喜悦不由自主地显露在脸上。 这么多年了,睡觉不老实的习惯还没有改过来。 抬手便想抚摸可爱的脸庞,将一旁的碎发拂到一边,手却突然停在半空。 “没有想到,衣冠楚楚的太子殿下,竟然会会夜闯女子闺房,做出此等有损人格之事。” 顾然靠在桌子上旁,双手环抱着,嘴角还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微挑的下巴,尽显鄙夷之情。 他答应过师父,不会做出有损华裳命途之事。 所以他才会一直忍耐,不对皇家之人动手,如今他能如此心平气静的看着虞澈,已实属不易。 眼前之人,来之前他便有说了解,顾然,凌闻阁阁主,此前他并没有过多在意过他,但今日之事,足以见得他和绾绾关系非同一般。 而且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并不清楚,他不能确保绾绾和他一起能否保证安全。 “阁主,这是来给梁绾送药!” 顾然立刻将手中的白玉药瓶收尽衣袖之中,轻笑着说道,“殿下可真会开玩笑。我和她不过是合作关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自然不会参杂私人感情。” 虞澈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绾绾,想来这些动静怕是吵到她了,若是醒了便不好了。 “早就听闻阁下伸手不凡,不知可否讨教一番。” 顾然笑了笑,站直了,歪了歪脖子,满眼的随心所欲,“既然殿下发出邀请,我又怎能拒绝。” 虞澈青衫一挥,一跃而上,穿窗而出,见此顾然也紧跟其后,但是却在离开前,右手罗袖轻挥。 第四十六章 你说他叫什么 冷风一吹,原本还在熟睡的梁绾,却顷刻间坐了起来,睁着一双迷离的大眼,瞥了一眼床头边的“白玉”药瓶,然后机械般地转过头。 嘭地一声!倒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下过雨的深夜,会比以往更加的冷,长街之上,除了几盏红灯笼还亮着,便再没有什么亮光。 一个黑影却出现在空荡的长街之上,脚步极快,眼神中透露着紧惕,身后不知道背着什么。 忽然那人却停下脚步,右手慢慢靠近别再腰间的匕首。 一阵阴风吹过,立刻抬头看过去,却未曾发现什么。正当要放松警惕之时,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 “我在这。” 那人立刻转过身,便看见逆光之中,一黑衣女子坐在房顶之上,双手环抱地看着他。 男子立刻拔出腰间的匕首,时刻准备开战。 女子见状,耸了耸肩,将一旁的竹梅剑拿起,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男子的面前。 只见一个银白色的光亮划过女子的脸庞,企图划开她脸上的面纱,想知道女子的真实容颜。 谁曾想到女子的反应更快,侧身一躲,抬脚便踹向男子的膝盖,直接命中。 由于受到攻击男子身体不稳,女子却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立刻转身来到男子的身后,抬手便立刻将其打昏。 嘭的一声,只见男子应声倒在地上。 女子蹲下,将其身后背着的东西取了下来,将其打开,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幅画。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将手中的剑放下,顺势将画展开,当见到画中之人,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而画中之人正是凌闻阁阁主——顾然,虽是侧颜,但是却能清楚的看出所画之人是谁。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浮云亭,眼中神色一转,踹了一脚昏迷的男子,仿佛在疏解心中的气愤。随后便带着画转身离去。 浮云亭: “殿下请。” 虞澈抬眼看向顾然,他虽然不知道他面具之下是一副怎样的模样,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极富吸引力,仿佛有种魔力,竟能让人产生一种迷失之感。 可惜他自幼便见过这种把戏…… 只见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寂静的氛围,顾然的耳朵微微抖动,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微侧脸,眉头微微皱起。 休整片刻,顾然算是要好好正视他印象中的太子殿下,没有想到,反应竟如此迅速,倒是难得一见。 “主随客便,所以阁主……” 顾然见状低声笑了笑,活动活动手脚,既然如此,那就痛痛快快来一场。 一跃而起,脚尖递转,快步来到身侧,抬手便要划过其颈处,却见对方后侧一步,向后一躺,轻袖罗衫一挥,一圈青衫而转,轻松与其拉开距离。 随后右手向他一掌劈过去,速度之快,倒是让其一惊,原以为体弱的太子殿下,身手应当不如他的才是。如今这番倒是他轻估对手了。 立刻低下头,后侧拉开距离,待稳住脚步,转身一脚便要踹过去,却见对方双手展开,轻功运气,后撤数步。 再转动起,收手,脚下用力,一跃而起,凌空一脚。 顾然见状双手交叉,迎面对上这一脚,脚下功力不浅,倒不像是个体弱之人该有的。 脚上的力量,让其不断地后退,但是后脚立刻稳住步伐,侧身而转,强行脱离他的控制,继而翻身一跃,抬手一掌,下劈而过。 虞澈连忙侧身,转过身来,抬掌,两两相击,如今拼得便是耐力。双方仿佛较上劲来,谁也不让谁。 轻微的细汗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出现在两人额间。两个不相上下的内力在暗地里较着劲。 突然两股力量在一瞬间展开,两人都微微皱起眉,连忙松开,转身而闪。 这两股气流相撞,将两人击退到数远处,原本比试讲究点到为止,但是看这架势,双方都没有停下来地。 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情愫,让两人竟然抛弃了原有的沉稳,仿佛今日一定要分出输赢。 两人同时跃起…… “属下见过殿下” 虞麟转身看向跪下的人,随即坐下,“我要的东西可到手了?” “是!” 说完来者便将画呈了上来,一旁的侯越走上前,接过画,将其展现开来。 虞麟看着画中男子的侧颜,手指轻敲着桌面,陷入沉思,他总觉得这幅画中人的模样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偏生又说不出口。 “回殿下的话,此人名叫顾然,这是唯一能找到的一副画像,凌闻阁阁主极少用真容示人。根据长乐坊的人之口,才能大致确定这便是他的真实容颜。” 敲桌声突然停止,“你说他叫什么?” 来者抬眼看向虞麟,随即立刻低下头,再次重复道:“顾然。” 虞麟笑了笑,抬手示意将画收起,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觉得这模样有些熟悉。 “这姓倒是极好的……” 侯越有些疑惑看着殿下的自言自语,却也不敢开口。 原来如此,怪不得对他们有如此之大的敌意,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看来梁绾到当真是锦鲤本鲤。 想到着,虞麟忍不住笑出声来…… 侯越见状,对其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来者不敢多言,便低着头,快步离开。 回过头看着金樽楼的牌匾,突然一阵蚀骨之痛传至全身,血液翻涌,瞬间口腔之中,涌上一股鲜血。顿时便一口鲜血吐出,昏倒在地。 月色正亮,繁星点缀,点点清风吹过,这个时候最适合处理麻烦事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把剑透着月光,反射到两人眼前,只见剑穿过两人。 双方立刻后退,拉开距离,待稳住脚步,齐刷刷看过去,只见一黑衣女子站在屋檐之上,双手环抱,看着他们。 仅露的双眼一下子就让顾然认处对方,难不成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但是他为何从未发现过她的踪迹。 虞麟看着女子,那一双眼睛,好…… 只见女子一跃而下,越过两人,衣裙随着女子的动作展开,翻身而过,取走直直插在地面上的竹梅剑。 “冲动!” 丢下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女子便转身离开。 虞澈收回眼神,看过去,“阁主,当真不名不虚传。受教了!” “殿下客气了,今日之举,当真是让草民大开眼界。” 第四十七章 虞澈危机 “咦!窗户怎么开着的,我明明记得昨日我关上了?” 叶子挠着头,有些不明所以,她是绝对不会犯这么简单的失误的。 反观梁绾,她却慢悠悠地坐起来,然后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伸着懒腰,艰难离开了温暖的床。 “谁知道你呢?” 说完便爬过去,将自己洗漱干净,拿起桌上的糕点,自顾自地吃起来。丝毫都不觉得这一切很怪异。 无奈之下,也只能怪罪于自己的记性越来越差了,要不然无法解释。 拍着自己的脑袋,坚定道下次可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叶子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情况,“等等,小姐,这是哪里来的?” 叶子突然发现床头边的白玉药瓶,将其展现在梁绾的面前。 什么鬼,难不成昨夜有人偷偷潜入小姐的房间里了? 一想到这,连忙来她到身边,抱紧胳膊,左右仔细地看着,想瞧瞧小姐,可受了什么伤没有。 梁绾看着一脸紧张的叶子,连忙将其推开,嘴里还包着糕点。 口齿不清晰地说着:“我说叶子,你就别大惊小怪了,你家小姐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 “对了,顾然可还在房间?”拍了拍手,接过手帕,将手上的糕点渣擦拭点。 正所谓酒足饭饱,该干正事了。 活动活动筋骨,她可是要面对顾然这个老狐狸,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跑。 叶子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道:“应该还在房间里面,不过小姐,我听掌柜说,四殿下好像对顾公子很感兴趣。” “感兴趣?!原来如此,怪不得身边一直没有什么女人!”梁绾恍然大悟,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哎呀!不是小姐!你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吗?”叶子转动着手,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赶脚。 “难道我这不是正常人的思维吗?”反问着。 对着叶子就做了个鬼脸,便逃离现场,她才不要留下来听叶子呱唧呱唧个没完没了。 再说是她自己说话不说清楚,又不是她的错。 “殿下,你老实告诉我你昨夜都做了些什么?” 虞澈看着冷着一张脸的白晔,也不敢说话,小白生气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白晔见殿下一点反省的模样都没有,手下的力量加重,一根贼拉粗的银针,眼睛眨都不眨,那真是快刀斩乱麻。 疼的虞澈连忙要缩回手,生理的刺痛,不禁让他泪含眼眶。 可是他又岂会让他“逃脱”的了。紧紧抓住虞澈的手不放,然后眼中白眼一闪而过。 语气阴阳怪气,“殿下连寒毒都在意,又岂会害怕小小的针灸,殿下,臣说对吧!” 说完便立刻拔出银针,妄图再想扎向虞澈,就在这时一个敲门声响起,白晔连忙收起银针。 只见一个下人走上前,行完礼后,说道:“白公子,宁小姐有事寻你。” 虞澈见状连忙说道:“小白,你快去吧。我这没事,别让宁璇等急了。” 白晔看了一眼殿下,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就不明白殿下昨夜到底发什么风,这般幼稚的事情他也做。 寒毒爆发就在这段时间,他身体什么情况他难道不清楚吗? 白晔收起药箱,恨铁不成钢地转身离开。 见状虞澈算是送上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能得罪一个医者。 “四殿下,不知道你寻本公主所谓何事?” 虞麟眼里闪过一丝狡猾,“十公主,照顾不周还请见谅,今日我这太子弟弟怕是无法陪伴公主你了。” 东方月拿着珠钗的手停了下来,她到要好好问个清楚,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殿下,这话是做何?” “十公主有所不知,我这太子弟弟,自幼便体弱多病。” “再加上这些日子的长途跋涉,如今算是扛不住了,发了高烧,现在还躺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我这就去看望太子殿下。”说完便急急忙忙离开。 虞麟低下头,嘴角露出邪魅一笑,缓缓端起茶,仔细品尝。 “当真是好茶!” “见过三殿下。” 东方离点了点头,看向白晔,他对他还是很是好奇的。 据他所知,他幼时便跟在太子殿下身侧,太子的身体情况,便只有他一人最为清楚,如果…… “璇儿,你寻我可有什么事情?” 宁璇一脸迷惑地看向白晔,“小白,你说什么,我不清楚?” 白晔隐约感觉事情不太对经,“你不是让人寻我吗?” 宁璇有些不明所以地开口:“我没有让人寻你?” 等等,刚刚的味道,一瞬间白晔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离开。 看着飞奔而去的白晔,宁璇似乎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三殿下,失陪了。” 话音刚落,便转身跟上,小白的步伐如此紧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怕是此事跟太子殿下有所关联。 梁绾走上前推开房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连忙跑上前,扶住瘫坐在地上的虞澈。 脸色苍白,青筋暴凸,黑线已经爬到白皙的颈脖处,耳后是一片鲜红,扶住的手,传来的是刺骨的冰寒。 梁绾眉头紧锁,连忙拉开太子殿下的衣襟。 虞澈抬手握住她的手,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眼前之人,这紧握的手才缓缓松开。 就在松开的一瞬间,虞澈抬起手捂住嘴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血液沿着指尖的缝隙流出。 这幅场景着实有些吓人,梁绾也顾不上太多,抬手就要拉开他的衣襟,。 然而在这时前来的东方月看到这副场景,于是当即断定,梁绾趁人之危。 上前就将毫无防备的梁绾推到在地,扶住快要倒地的虞澈。 大声呵斥道:“早就听闻你梁绾不知廉耻,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放肆。当真是和你那不守规矩的娘亲一模一样。” 神志已经不清的虞澈,在听到诋毁绾绾的话。 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抬起那宛如万蚁撕咬的手,一掌将东方月推开。 顾不得他这番行为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被推开的东方月一脸震惊的看着毫无依靠的虞澈倒在地上。 刚才的人身上带有诀灵草的气味,他体内带着娘胎里自带的毒素,闻不的这般气味,这也是皇宫之中的禁药。 恰如今正处寒毒爆发时期,现在的他宛如一只轻易可以被碾死的蚂蚁。 气息在体内逆流而行,身体犹如坠入冰川之中。身体的血液在不停的翻腾着。 梁绾固然气愤,但是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太子殿下。 冷着一张脸,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恐怖,声音沉重而具有穿透力。 “若是不想看到太子殿下丧命于此,我劝你不要给我轻举妄动,与其在这里跟我哔哔赖赖不如将白晔给我寻来。” 说完便走上前,紧握住虞澈的手,在昏迷前将他扶起。 第四十八章 雪灵子 东方月很明显被其吓到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击,到不像她平日的所作所为。 梁绾如今可顾不得这么多了,太子殿下不能有事,想到这,连忙扶到床上,将其平躺着。 好在白晔及时赶到,连忙跑上前,拿出银针为其治疗,看到紧皱的眉头,想来太子殿下情况甚是疾手,她们留在这反而有所打扰。 想到这便准备转身离开,却在这时听见,“梁绾留下,其他人全部离开。” 这句话掷地有声,语气里带不可抗命和焦急,让人下意识地听从。 宁璇和白晔的眼神交流之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转身走上前,扶起东方月,“公主,还请随臣女一同离开。” 语气之中是谦逊,但是手上的动作,多少有些霸道,容不得她思考半分,便强行拉起她的手。 很明显东方离有些迷茫,脚下的步伐紧跟着宁璇,后来的东方离还想进去探望,却听见。 “殿下,不是对林远先生的画很是感兴趣吗?巧了,刚才从京都便传来一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一同观赏。” 言外之意,他自然清楚明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急于一时。 “既然如此,那便是极好。” 见人都离开后,梁绾转身看向白晔,“小白,你留我做什么?这不是给你添乱。” 白晔有些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快速举起银针,手起针落,直接扎入耳后。 随即从腰间拔出一把银质匕首,将其右手的袖子推上去,在光线下,白皙的手臂之上青筋显得更加突出,仿佛破裂就在一瞬间。 追寻着白晔的眼神,心下也便明白,连忙走上前,将蜡烛点燃,带到他的面前。 然后双手别再身后,乖巧地站在床前,白晔抬头看了一眼她,随即将匕首放在火焰上,心中虽有疑虑,但如今他也顾不上了。 烤的滚烫的匕首,划破虞澈的手臂,淤积在血管之中的黑色血液瞬间爆发出来,溅在梁绾白色的衣裙上。 看着实有些可怕,血液的急缺,让本就惨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若不是能感受到他微弱的气息,都要怀疑他的生死。 白晔将带血的匕首放在一旁,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打开药塞,便能清晰地闻见药草的清香,可见这药的精贵。 梁绾正准备到一旁之时,却听见微弱的呼唤声,“绾……绾……绾……绾。” 梁绾看向虞澈,“太子殿下这是在唤元婉的名字?如今她不在身侧,这可如何事好。” 白晔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多说无益,将手中的药丸喂进虞澈的嘴里,淡淡地回应道:“又不止她一个人叫绾绾。你来。” 说完便站了起来,将连忙拉到一旁,“你守在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殿下,我去准备药浴。” 梁绾倒是难得正经起来,“你快去吧。” 说完便蹲在一旁,将手轻轻盖在他的手上,低声说道:“澈哥哥,我在!” 元婉是这么叫太子殿下的吧!她可千万别穿帮了,又是见证别人爱情的一天。 却见本该昏迷的虞澈缓缓撑开双眼,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楚床前的人是谁。 但是传来淡淡梅花的清香和如此温暖的手,他已经可以肯定对方就是绾绾。反手紧握住她的手。 如此这般倒是吓了梁绾一跳,还以为被发现是个“替代品”呢!看着又昏迷过去的虞澈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却不敢在动一丝一毫,因为这个动作,她一动,便能轻而易举的牵扯到他的伤口。 “林墨,你老实告诉我,殿下此前可是发作过!” 林墨老实的点了点头,低声道:“殿下怕你担心,便不让我等开口。” “这简直就是胡闹,殿下不知轻重,你难道不知道吗?按照族规,自己去领罚吧!” 他的确是气急了,殿下也不是个孩子了,还向从前这般任性,寒毒稍有不慎,便可危及生命。他倒好倔强的跟头牛一样。 心里虽气愤,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有所停歇。 等等……雪灵子,他这么给忘了这里不是京都,怎么会存放有雪灵子这般尊贵之物。 这下好了,族中倒是有,但是这一去一来的路程,怕是殿下很难撑过去。 白晔有些气恼地一掌击向桌面,“该死,到底是谁安排的人?” 气归气,办法还是要解决的,“林墨!” 门外的林墨连忙走进来,低下头,“受罚之事先往后推,如今最重要的是雪灵子,你现在快马加鞭回到族中,将其取回。” “白羽,你现在带人前往灵川的拍卖会,看看是否有雪灵子。” “是,少主!” 而此时, “我说顾然,你可真沉得住气,底下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能悠闲的看着书。” 萧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坐在他面前,一本正经道:“昨夜的行为足以证明,小锦鲤在太子殿下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如今这小锦鲤就守在他的床前,这也表明他在小锦鲤的心中也是极为重要的。” 说完萧穆试探地抬起头,瞄着顾然,想看看她的反应。 好家伙,竟然还能如此安心地坐在这里,可以呀!这简直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行,他要放大招了。 “咳咳!” 萧穆清了清嗓子,便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嗓子不好,就吃药,脑子不好,就多转转。” 顾然一把拿走书,继续看了起来,简直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丫的!你…… 呼……不气,不气。 萧穆靠在墙上,一只手拿着一旁的糕点,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你说你和太子殿下,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小锦鲤才这般喜爱你呀!” 眼神时不时地瞥向左边,果然此话一出,握住书的手,明显的收紧。 他就知道他猜的是对的,顾然果然动了心思…… 好了,他的任务完成了,若是他还是如此,那他活该单身一辈子,这世间还能找到像他这般的好兄弟已经不容易了。 萧穆拍了拍手,挑着眉毛,得意洋洋地说着,“你就安心的看书吧,我这人哎热闹。” 说完便逍遥自在地离开房间,就留下顾然一人独自抉择。 嘭地一声,顾然将手中的书放下,脑海里浮现出昨日的场景,夜闯深闺,仅仅只是为了送上药,这根本就不像太子的行为,所以梁绾她…… 第四十九章 如此到底所谓何 “小白情况如何?” 宁璇应付完东方离和东方月,便连忙赶过来。 看着紧皱的眉头,心下也多少明白,怕是情况很糟糕。 宁璇抬手轻轻抚平白晔的眉头,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如今急缺雪灵子,若是无法及时取得它,殿下便会回天乏术,现在的我,也真真体验了一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雪灵子……” “小白我问你如果一个人常年吃雪灵子,那么她体内的血液可否有用?” “虽然药效不及药的本身,但也能能作为缓冲剂,但这是有一个前提,那个人必须多次服用雪灵子。” “十一年期间每个月便会服用一次,如此可行。” 白晔有些震惊,十一年不间断,还每个月服用一次,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子的人,且不说这雪灵子的难寻,就算找到了,那也是千金难换。整个华裳谁会有这样的实力? 白晔握住宁璇的手,低声道,“好了,我知道你想帮忙?但……” 宁璇立刻打断小白的话,她知道这话一出,可信度很低,但是却是真实存在,而且这个人就在这。 “小白,这个人就是梁子。” “梁绾?!” 宁璇点了点头,缓缓解释道:“梁子七岁那一年不小心招人暗算,中了毒,其中一味药便是雪灵子。” “梁叔叔为了这雪灵子不惜花下重金,寻得一片山谷,专门请人照看,养殖雪灵子。如此这般,梁子才得以十一年不间断得服用。” 白晔来不及细问到底中得是何毒,如今见到一点光,总算是苦尽甘来。 于是乎,白晔急忙拿起配好得药,赶往房间,却见身后传来宁璇的声音,“小白,梁子怕疼!” 一阵冷风吹过,梁绾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我怎么感觉到一丝不妙啊!” 蹲在床脚太久了,整个腿都麻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太想活动活动手脚了,可是看着被紧握的手…… 害!我这个可悲的工具人,啥时候甜甜的恋爱能落到我的头上…… 某人还在感叹不已之时,一阵巨大的开门声,吓得她一弓,连忙转身看过去。 “梁绾,我问你你可常年服用雪灵子。” 看着满脸急切地白晔,懵懵地点着头,不是去准备药浴了吗?干嘛问这个,难不成少了什么? “极好!” “殿下急需雪灵子,但是没有现存的,你的血也可媲美。” 梁绾紧皱眉头,语气也变得有些沉稳,“动手!” 白晔欣慰点了点头,让人将准备好的浴桶拿了进来,将药草放进热水之中。 顿时间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草药地苦涩味,热气让周围地空气温度在不断地攀升。 白晔走上前,看着昏迷还不忘握着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无奈,上前。 将准备好的药涂抹在伤口之上,好让其快速愈结,毕竟皇家众人并不知道,殿下身中寒毒。 白晔和梁绾合力将其扶进浴桶之中,滚烫的浴水,将其白皙的皮肤烫的通红,黑色加上红色这样子的呈现当真是让人心中发寒。 白晔将手中的匕首递出,“璇儿说你怕疼,可敢下手。” 白色的水蒸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让人眼前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以至于眼神的转变都为成发现过,接过白晔手中的匕首,倒是没有往日的嬉笑打闹,难得认真起来。 将衣袖卷起,刀柄一转,冰冷的匕首划过手腕,鲜红的血液在顷刻间从血管之中争先恐后的流出,可见下手何其之狠。 今日之举倒是让白晔对梁绾刮目相看,梁绾怕疼,如今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如此一来,是否能说明其实梁绾心中殿下也是很重要的。 白晔走上前将药膏递到梁绾的手中,“待血液凝固之后,让人清洗,便可用这上药,不会留下伤疤。” 梁绾接过药,转身看了一眼虞澈,眼里闪过一丝焦虑,“殿下便交给你了。” 出了房间以后,梁绾送上一口气,房间里面温度如此之高,压得她都有些喘不动气,撇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口。 自顾自地活动活动手脚,疼也算不上什么了,手脚着实有些麻了。 如今也算是落定了,她就该好好想想今日这一出到底是何人所为,原本她除了房间便是要去找顾然他们,但是半路却看见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 处于好奇她才会跟上前去查看一番,倒没有想到看到这番场景,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引诱她前去。 那么到底会是谁?殿下为何突然旧疾发作,是天意还是人为,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又会是谁?引导她和诱发旧疾的人可否是同一伙人? 若不是,那他们有怀有怎样的目的,如果是,为何要做出自相矛盾之事? 想到这,梁绾简直就头大,这一天天的尽没个好事情,自从来了灵川,她就没有遇到一件好事情,看来她得好好烧香拜佛,去去晦气。 抬头便看见姗姗来迟的四殿下,“绾绾,我这刚收到消息,我这六弟情况如何?” 听到绾绾从虞麟的嘴里冒出,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我说四殿下,你还是换我梁绾吧!你这样我难受。” 虞麟眼神一闪,嘴角微微上扬,竟然连担忧的神色一丝一毫都看不见,也当真是一次失败的表情管理。 “既然如此,那我便唤梁绾。” 见状梁绾耸了耸肩,早就听说皇家薄情,倒没有想到如此人情冷淡。 “有小白在,还能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四殿下,你就放心吧!殿下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虞麟笑了笑,“如此甚好!” 梁绾上前,“我们不便打扰,不如下楼一起去等待?” “还是梁绾想的周到。” 梁绾抬眼看向虞麟,她想知道四殿下如今对此有何着想。 “四殿下,你说太子殿下,这些年恢复的一直都不错,为何会突然旧疾复发,你说会不会有人故意而为之?” 虞麟放声笑道,“梁绾当真是脑洞极大,我这六弟可是太子殿下,深得父皇宠爱,这谁是不想活了,敢对当朝太子殿下,下死手。” “哦……是吗?或许吧!” 第五十章 诚不欺你 下了楼,迎面便撞上东方月那如毒蛇般的眼神,“梁绾,你对太子殿下都做了些什么?” 对于刚才气势上输了一头,便足以让她怀恨在心。 她白了一眼她,着实不想理她这个二傻子,但是…… 梁绾靠在楼梯旁,双手耷拉着,满眼的玩弄之情,“我劝公主,你用你核桃般的打的脑袋好好想想看,我能对太子殿下做些什么?” 东方月脾气急躁,自幼被人宠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右手便握住自己腰间的鞭子,用力一甩,手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眼看着手中的鞭子便要落在梁绾的身上,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一个白衣身影闪过,搂住她的腰,踏着扶手,跃到地面上。 这刚落地便听见嘭的一声,就刚刚害搭着她手的楼梯,转眼间便被毁于一旦。 见此,梁绾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送上一口气,“公主你远道而来是客,理应让其感受到宾至如归。” “但绝不是任由你胡闹的理由,若是你这一鞭子落道我的身上,就算是当今皇上也保不了你。” 梁绾这话固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也足矣表明梁家在华裳的地位。 可是东方月哪里受过这般的挑衅,立刻“跳了脚”。 “就没有本公主教训不了的人。”说完一鞭子便要挥向梁绾。 好家伙!高看她了,她这哪里是核桃大小,简直就是黄豆一般大小。 梁绾连忙侧身躲开,可就在顷刻间本该落在她身上的鞭子,却被一人紧握住。 梁绾这才回头看过去,“顾然?!” “你是谁?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本公主的好事。”东方月有些恼羞成怒,后脚一撤,用力拽着手中的鞭子。 却见顾然突然松开手,由于力的冲击,不禁让其后退,若是身后的侍女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就该摔个狗啃泥了。 “我是谁,你无需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我一江湖人士,这些个繁文缛节对于我而言,形同虚设。” “我不管你是谁,若是动了不该动得人,按照江湖规矩,你就该身首异处。” 东方月想要开口回怼道,但是看到顾然眼神得那一刻,心里面便打了退堂鼓,那样的眼神是她从未见到过的,这样的阴冷可怕。险些让她喘不动气。 顾然低头便撇见梁绾手上得伤口,微微皱起眉头,也不管在场人的眼光,拉起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强行带走梁绾。 楼梯旁的虞麟宛如事不关己一般,看着眼前这番闹剧,胸大无脑,倒是一个绝佳的好棋子。 嘴角的笑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东方月可别让我失望! “公主,你没事吧!”身后的侍女小声寻问道。 “滚开!” 一掌就将身后的侍女推开,心中的气无处散发开,便将手中的鞭子抽向摔倒在地的侍女。 偏偏今日这鞭子就像是抽不到人身上一般。 凫爽抬手握住鞭子,冷冷地开口道:“还请公主将毁坏之物造价赔偿。” 东方月用力将鞭子抽回,双手环抱看着面前之人,“你这话是何意,是觉得本公主赔偿不气。” “红叶!给钱!” 说完东方月走上前踹了一脚无辜的侍女,气恼地离开。 凫爽看了一眼倒地的侍女,并没有走上前将其扶起,做到的也只不过撇了一眼。 这样的事情她见的太多了…… “顾然,你可以呀!怎么转性了?这是发现我的好了!”梁绾打趣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今天的顾然着实给力,有如神助一般,气死她,敢这么欺负她,真当我梁大混混的噱头是说说的。搞笑! 顾然无力地白了一眼心如此打的梁绾,强行将其按在座位上,将其袖子掀开。 一时间倒是让梁绾感到一丝的不适应,想要将手收回来,却别按住,动弹不得。 顾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从袖子中将药拿了出来,然后走到一旁打了一盆水,将其手臂上沾染的血迹擦拭干净。 一个巨大的伤口赫然暴露再空气之中,伤口的深度估摸着两三厘米深。伤口的方向一看就是本人动手,所以…… 这样的安静,倒是着实让梁绾这个小话痨有些不自在,这样温柔待她,她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她严重怀疑她的钱钱要保不住了,想到这忍不住皱起眉,抿着嘴。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如何跟他讨价还价。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小傻子,太子殿下对你而言是和存在?” 顾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贴心的将伤口包扎好,眼神紧盯着她,不容她一丝的谎言。 但是梁绾好像没有听明白他言外之意,傻里傻气地回答道“嗯……怎么说呢?” “太子殿下是君,我是臣,这里他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每个华裳子民的信仰。” 梁绾抬手摸着自己的心脏,眼神里透露的是真挚,语气里仿佛有种骄傲的存在。 很显然对于顾然而言这个回答多少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梁绾好像不这么觉得,她倒是觉得这是个十分的回答。 就她这般…… 顾然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到底是他高看她了,小傻子终究是个小傻子。 “顾然,四殿下找过你对吧!” 梁绾拿起一旁的糕点,漫不经心地吃起来,眼神里透露着单纯,仿佛就像再问,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般。 凌空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继而有若无其事一般,端起茶杯,“没错!我一个商人,怎么可能只做你这一单生意。” 顾然原就没有想过要隐瞒她,只不过她的消息倒是灵通的狠。 梁绾抿了抿嘴,耸着肩,鼓着嘴巴,放下手中的糕点,宛如丧气附体一般,趴在桌子上,“顾然,你当真不会哄人开心,何必说的这般直白。都没爱了。” “商人,诚不欺你。” “嘁!商人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顾然看着浑身都没有精神的梁绾,一时间倒有些心疼,抬手想为她“顺顺毛”。 却见梁绾坐了起来,这蠢蠢欲动的手连忙收起掩藏好。这该死的傲娇! 梁绾将腰间的梅花蓝玉佩交到顾然的手中,“都说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差,所以我也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是对不对?”说玩还不忘对其眨了眨眼睛。 “这是从唐宿那里拿到手的,应该是画的消息,我这人不爱动脑筋,就交给你了。” “顾然” 梁绾好似故意加重音调叫顾然名字,尤其是顾字。 说完也不给顾然反应的机会,便转身跑开了。 第五十一章 挚爱一生 “殿下的情况如何?”宁璇低声问道,柔情般看着靠在自己肩上一脸疲惫模样的白晔。 “算是渐入佳境吧!这一次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若不是梁绾的血,怕是殿下挺不过来。” 白晔抬起头,转身看向宁璇,“璇儿,按照梁家在京都的地位,谁敢给梁绾下毒?下的有是何毒?时间竟如此之巧?” 宁璇接过秋月手中的莲子羹,瞥了一眼,心下也明白,自己小姐要说些事。她不便留在这里。也便转身离开。 宁璇将莲子羹递给他,继而回忆起往事,“褚姨是华裳立朝以来第一位女子为官,当初是皇上力排众议,才成就了褚姨。” “女子为官,伤了那些男子的颜面,自然是对褚姨心生怨念。” “但更重要的是,身为女子的褚姨却做出一番让男子都唏嘘不已的成就,这更让他们排挤褚姨。” “还有一点,褚姨是新贵,对比这些有百年基业的旧贵,他们是看不上新贵。” “是想要将其逐出圈子,其实褚姨的处境早些年并不好。” “好在褚姨虽为女子,但战功非凡,深得皇帝的信赖。” “再加上梁叔叔紧握财权,就算他们心中再有什么不满,如今也不敢有所行动。” 白晔点了点头,如此到也不为过。 朝廷之上倒是除了几个能明事理之人,大多数都是趋炎附势之人,抱团取暖不过是最常见的手段。 他九岁前并不在京都,留在圣医族。 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学习医术,另一方面是娘亲不希望他过早的接触这些个勾心斗角,反而浪费了最佳学习时间。 “至于是何毒?我具体也不太清楚。” 而此时: 这东方离还未敲门,这劈里啪啦的作响声,此起彼伏,丝毫没有停歇的想法。 就算不推开门,他也知道他这个妹妹到底再做些什么? 心高气傲,自幼被宠大的人,哪里受过这些个委屈,如今这番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东方离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推开房门,这迎面便有一个琉璃盏飞向他,情急之下,连忙侧身躲开。 清脆的落地声映入众人的耳朵里。 “胡闹!” 呵斥声紧接着传出,一时间众人都愣在一旁。 手里握着花瓶的东方月看清来者后。 这才不情愿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着,眼神里流露处毒辣的神色。 东方离见状挥了挥手,红叶心下也明白,连忙让人离开,当热闹退了场,如今也只剩下沉默。 “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你都看看你做了些什么?” “东方月我劝你最好将自己的脾气收一收,这里不是东吉,万事皆小心,没有人会忍受你的无理取闹。” “嘭”的一声,侥幸逃过一劫的花瓶,如今也运气用完了…… “东方离,父皇让你护送我前来,不是让你来管教我的。你要认清你的身份。” 东方月不仅是东吉皇老来得女,而且更是最得宠的蓝贵妃所生。 地位自然高贵,反观东方离,虽然是皇后所生,但是却一直不得皇上宠爱。故而东方月敢如此和他说话。 “啪!” “嘭!” 一巴掌打在东方月的脸上,由于力气太大加之出人意。 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椅子上,白皙的脸颊瞬间通红。 东方月捂着脸颊,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竟然敢打她,父皇都未曾打过她。 握紧腰间的鞭子,便要抽向他。 就她这点小心思他岂会不知,快步上前一把夺走她手上的鞭子。 厉声道:“若是你想完好无损的呆在华裳,你就别去招惹梁绾。” “褚霖可不是一般女子,杀人如麻。十一年前的事情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若是你还不能安分守己,那我也保不住你。” 东方离实在是不想管他着冲动易怒的“妹妹”,但是一旦她出了什么事,多少都会牵连到他。 他将手中的鞭子扔向一边,拍手转身离开,独留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 “红叶,将公主给我看住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语气里不容抗拒。 东方月走上前,将一旁的鞭子捡起,眼神里闪过一丝的凌厉。 十一年前,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但…… 可是她是谁?她东方月又怕过谁? 还不知道被人惦记上的小傻子,现如今却在春山。 “小傻子,你怎么来这了?” 顾然手里摩擦着梅花蓝玉佩,心里有些好奇,事情早就落定,她此番又是为何? 梁绾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将其点燃,焚烧在红衣的墓前,双手合掌,闭上双眼,像是在祭拜着对方。 随后梁绾睁开双眼,对红衣鞠上一躬,走到顾然的身边,这才回答他的问题。 “这是女人间的承诺。你不懂!”说完顺势便挽起顾然的手臂,眼神却看向红衣的墓碑。 顾然低头看了一眼自觉挽着自己的小傻子,嘴角掩饰不住的笑着,可是嘴上却不饶。 “老规矩,三百两。” 喔嚯! 这刚对他有所改观,就立刻打回原形,可以呀!不愧是商人。见利忘义…… 梁绾刷的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后退三步,远离这个被金钱蒙蔽双眼的人。 “顾然,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视金钱如粪土吗?” 顾然笑了笑,低下头,看向她,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回应道:“没有!” 气的梁绾双手叉腰,鼓着脸颊,鼻子里面轻声发出,哼的一声! “奸商!” 说完便对着顾然摆了一个鬼脸。然后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顾然见状宠溺般笑了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只是上前将手搭在她的头上。 “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别碰我,小心我赖上你……” 两人的身影里春山越来越远,原本该被烧的一干二净的信件上只留下一个拐角,上面赫然写着——一生挚爱。 带两人远离之后,一个女子的身影走了出来。 看着只剩下一角的信,不由得笑了笑。 “都是一群傻子,一个以为得不到,却已然得到,一个以为得到,却始终走不进去。” “当真是可笑又可悲,情爱之事,为何要去触碰,你说对吗?” 洋洋洒洒,也不知道何时间她的手上出现一个罐子,她将里面白色的粉末扬在空中。 然后便转身离开…… 第五十二章 四朵雪灵子 “小傻子,你是认识红衣?” 梁绾迈着轻快的步伐,将双手放在脑后,嘴里哼着轻快的歌声。 “不认识。不过是见她可怜罢了!毕竟掘过人家的墓,自然要对她不一样一些。” 梁绾转过身,一脸俏皮地看着顾然,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宛如没有一丝烦心的自由鸟儿。 顾然笑了笑,走上前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却见她瘪着嘴,一脸不情愿地说着:“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说完还故作生气的双手叉腰,鼻音里轻声拖出“哼” 顺杆就往上爬! “啪”的一声,一掌便拍向她的后脑勺。 然后双手别在身后,自顾自地往前走,“别想了,你是长不高了。小傻子!” “啊……” 梁绾原地咬牙切齿地跺着脚,“你说谁长不高~~” 快步追上他的步伐。 艳阳在两人的打打闹闹之中缓缓落幕。 夕阳西下,今日即将成为昨日,充满希望的明日即将来临,今日一切的不好,都将成为过去…… “殿下,你醒了?” 白晔抬手将虞澈从床上扶起,“咳咳!好浓的血腥味!” 虞澈微微皱起眉,他天生对这个味道极其敏感,这般浓厚的味道,要比往日浓烈的不止一点点。 白晔没有开口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若是知道一心护着的人儿,因为他而受伤,心里定会产生一阵懊恼的情绪,这对于他的恢复很不利。 “殿下,人已经抓住了,就等殿下发落。”他没有接过话题,而是“避重就轻”。 虞澈眼中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浑身散发着寒气,到不知是寒毒的残留还是因为…… 其实这人审与不审都无足轻重,因为他知道从他的口中根本就问不出什么,四哥如此精明之人,又岂会给自己留下把柄。 只不过他着实有些好奇,四哥的这波操作到底想做些什么?寒毒之事四哥不知,那么他应该只是想让他“简单的病倒”。 那为何要做这件事,难不成“太无聊了”? 他可不像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人…… 虞澈抬眼看向白晔,淡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药碗,“杀!” 冰冷而又决绝,杀伐果断本就是一个君王的标配。 虞澈是虞皇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可惜…… 身为君王不该有软肋,偏生他心底住了一个可以为之抛弃一切的人。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虞澈和白晔眼神交换,开口道:“请进!” 只见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走了进来,“太子殿下,你醒了!” 语气之中透露着激动,东方月连忙走上前,满眼只装的下虞澈一人。 虞澈轻轻对白晔点了点头,他心下也变明白,接过他手中的药碗,起身让开,悄然退离现场。 以至于他何时离开,她都未成发现,“殿下,你今日可吓死我了!”抬手便想搭在他的手上。 却见虞澈巧妙地将手收回,“让公主担忧了。”语气之中透露着冷淡的气息,竟然她觉得有些生人勿近地感觉。 东方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可好些了?不若多留些时日。” 一方面她是担心虞澈的身体会受不了,另一方面她和梁绾的较量这才开始,她可不想早早退场。 “不必了,不过是小伤,若是耽误了日子就不好了。若是无他事,还请公主早日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明日?!” 她知道在灵川不能停留的太久,但万般没想到会如此的急切。 虞澈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离开。 人都做到这般地步,她自然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 “那殿下,你好生休息。” 虞澈没有回应东方月,只是闭上双眼,像是陷入沉思一般。 绾绾能如此巧合的出现,定然是有人指引,再加上东方月的突然出现,应该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时间点掐的如此精准,四哥当真是煞费苦心了。 他这番一定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绾绾,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多留一刻,她便多一份危险。 “小白,你怎么来这了?殿下可好些了?”宁璇接过他手中的药碗,抬手让秋月准备好的清心茶端上来。 “嗯!只不过东方月突然出现,如今殿下在打发她。” “对了,梁绾之事,先不要告诉殿下。” 小白说出这话的意图,她自然是明白的,就算小白不打招呼,她也不会开口。 因为她知道梁子也不希望殿下知道。 “嗯嗯。” 白晔将头靠向宁璇的肩膀,今日他着实有些累了。 现在的他的确有些心力交瘁了。只想安静的和惦念之人呆在一处。 “璇儿,我们可能明日便会离开灵川,你可要今晚和梁绾打招呼?”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白晔立刻抬起头,正襟危坐着。 宁璇轻轻挥了挥手,秋月便立刻走上前,将门打开。 “凫爽?是梁子寻我吗?”这个时间段来,想来应该是梁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寻她。 凫爽摇了摇头,“这是我家小姐,让我交给白公子的。” 众人这才将注意到她手上的盒子,“这是?” 凫爽走上前将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四朵洁白如雪的花,花瓣深处却带着丝丝红点。 “这是雪灵子?!”白晔着实有些震惊,这一看便是才采摘的,上面还带着点点丝润的泥土。 “没错,小姐知道殿下需要,便让人快马加鞭地将远在灵泉谷的雪灵子送了过来。” “小姐说了,雪灵子生长周期长,且极难培育,谷中如今也便只现存这四朵。” “此去京都路途还遥远,有备无患。” “等等,只有这四朵,那梁子怎么办?”宁璇立刻坐不住了,连忙寻问道。 “小姐料到宁小姐会有所担心,小姐说了,她的病早就好了,这些早就用不上了。定期服用也不过是安父亲之心罢了。” 凫爽将手中的盒子交到秋月的手中,转身看向白晔。 “白公子,小姐让我传话与你,说夜已深,若还留在女子闺房,会让心思不纯之人起了歹心。风言风语总归不好听。” 说完凫爽便转身离开,一点也不给白晔说话的机会,这话还未说出口,像是如鲠在喉一般。 让一旁的宁璇忍不住笑了笑,“小白,梁子都这么说了,我可不能留你。” 宁璇将盒子交到白晔的手中,“这灵泉谷离着可比圣医族还要远,也不知道梁子她是如何做到的。” 第五十三章 离开 “梁子,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给我安分一点,听明白了没有?”宁璇有些不放心地再三叮咛。 原就知道她爱玩闹,可如今见到她这般胡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梁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说璇儿,你这还没嫁做人妇,怎么就开始像个老妈子一样啰里啰唆的。” 好家伙!现如今这是给点阳光你就灿烂了,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想到这抬手便要请她吃爆炒栗子,那知灵活如泥鳅般的梁绾嗖的一下子就躲开了。 悄咪咪地在她的耳边说道:“璇儿,在外面呢!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还注意形象,梁绾我看你是诚心找打。” 这宁璇敢想动手时,梁绾立刻上手握住她举起的手,轻身道:“来人了!” 如此这才将手放下,玩笑脸立刻收起,瞬间端庄娴雅,转过身来,看着走出来的众人。 东方离看向梁绾,满脸歉意道:“舍妹年少不懂事,还望梁绾姑娘多担待。” 梁绾瞥了一眼,心高气傲的东方离,突然间笑容满面,双手叉腰,挑起下巴。 “三殿下,多虑了,我一个“大人”怎么会跟一个小屁孩多计较。” “只不过……” 梁绾眼神故意瞥向东方月,拉长声音。 “核桃在东吉不盛产,我已经家书一封,特意让人在京都为公主准备了十石核桃。” 嘁!她可是“心胸宽大”之人,怎么会计较呢! 宁璇憋着笑,梁子这话说的当真是滴水不漏呀!可见这怼人技术含量日益精进了。 东方月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梁绾,大声呵斥着,“你说什么!本公主不需要你假模假样。” 梁绾不耐烦摆了摆手,跟不在一个水平的人说话就是麻烦,“好嘞!您说的对!公主您一路走好。” 说完还不忘对其数个大拇指,眼神那叫个真挚。 这可不是装出来的,她可是真心实意,想让她早点走。 “你……” 气的东方月那是直跺脚,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太子殿下在场,她是有气也不能当面发。 只能咽下这口气,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梁绾的面前,低声说道:“梁绾,我们之间的较量还没有完,我在京都等着你。” 说完也不顾她眼中的诧异,便转身离开,“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起程了。” 回头给了她一个诡异般的笑容,梁绾,京都要是少了你,就少了太多的乐趣了。 红叶扶着东方月翻身上了马车。 虞澈看着不远处的梁绾,用着疏远的语气开口道:“昨日之事多谢梁绾姑娘。” 梁绾这才看向马背上,白衣胜雪的太子殿下,脸色多少还是有些异样的白。 为何不乘马车?骑马,殿下的身体可撑得住。 她多少还是有些担忧,另外也不知着雪灵子能不能撑到回京都,但愿此行一路平安无事。 梁绾左手搭在右手上,鞠躬行礼道:“这是臣女应该所作之事。” 东方离微眯着双眼看着梁绾,这不是他第一次见梁绾对太子行如此之礼,这完全不符合女子礼节。 到不知道是真的不懂礼节,还是说在外久了,江湖气息重了,又或者…… 顾然抬眼看过去,如此汇聚的眼神,他岂会没有发现,伸手将梁绾拉至身后,立即挡住他的眼神。 东方离看着刚刚的一切,莞尔一笑,华裳之人何时如此,“明目张胆”了。 白晔见状连忙上前,低声在虞澈的身边说道:“殿下,可以出发了。” 殿下身体本就没有恢复,却不得不骑马而行,若是让众人了解到真实的情况,那便一发不可收拾。 殿下看着梁绾和另一个拉拉扯扯,怕是心里会更加难受,还是眼不见为净。 赶紧离开这里,郁结于心,便是犯了大忌。 看着远去的人马,梁绾总算是送上一口气了,可算是将她这个大神送走了。 梁绾伸了个拦腰,转而一脸笑意地看着顾然,“我听说,灵隐寺求姻缘最准了。要不要去看看。” 说着还不忘跳动她灵活的眉毛,一上一下,当真是“精彩绝伦”。 或者也可以说是丑出天际…… 顾然上前将手掌抵在她的头上,低声道:“别用这种表情,丑死了。” 梁绾伸手就想打他,但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他后退几步,手臂伸直。 由于他的手心挡住了她的视线,以至于她一直处于盲打的状态。 但更为重要的是,她自身条件原因,手臂不够长,根本就达不到他,这简直就丢死人了。 梁绾微眯着眼,双手紧握,咬牙切齿道:“顾然……你死定了。” 说完抬手便将他的手打开,抬腿便要踹向他。 却见顾然一个漂亮的转身,轻松躲过攻击。 但是梁绾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今日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她雇主的威严何在? 追着顾然满大街的跑,一点女子温婉的形象都不要了,简直就像个精神不正常的女疯子。 出奇的是,顾然今日竟然如此配合她玩闹,简直就有点不像他的风格了。 叶子看了一眼,一旁磕着瓜子还满脸姨母笑得萧穆,忍不住白了一眼,这人什么心里,是觉得我家小姐好笑。 “哼!” 叶子头一转,连忙跟上她这宛如疯魔一般的小姐。 倒是萧穆一脸的无辜,他也是冤枉的狠,啥也没做,还白白受了一个白眼。 可怜巴巴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将瓜子贴心地放进衣袖里,连忙追赶他们的步伐。 有这等好事,怎么能少了他的存在? 好在在他的强烈助攻之下,好歹顾然这娃娃知道要对人家姑娘要温柔,要贴心。 也不枉费他的良苦用心,这要是将小锦鲤骗到手。 这金银珠宝还不得堆成山,正所谓好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各自飞。 顾然的,那就是他的。 到时候数钱都数到手软,哈哈哈!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想到这,萧穆那是笑容满面,春风得意啊! 灵隐寺: 梁绾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挡在眼前,由于太阳光的照耀,微眯着眼。 看着眼前这宛如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而在的场景,不由感叹一声,“看来是真的很灵!” 顾然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他喜静,不喜人多,从前对于这样的画面,他都是望而却步…… 梁绾可不管这么多…… 第五十四章 灵隐寺 一把拉住他的手,“毫不费力”的将其拉近人群之中。 她简直滑的跟个泥鳅一样,快速穿梭于人海之中。她倒是开心的很,这是苦了顾然了。 如此近距离的和陌生人接触,让他心中一阵反感,距离之近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人的呼吸,这实在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呼!总算是挤进来,太不容易了!”梁绾抬头看着面前的金尊佛像,不由地感叹道。 转身便看见身边之人想要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干嘛!好不容易挤进来了,怎么能不祈愿。” 不由分说地拉着顾然,走进主殿,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表情看着别有多虔诚。 这是在祈求什么,竟然如此虔诚,这些个鬼力怪神,他从来都不相信。 果然也只有她这个小傻子,还乐此不疲。 梁绾睁开双眼,看着一旁傻站的顾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用力一拽。 “嘭!” 生理的疼痛,让顾然眼冒泪花,一脸怨气地看着她,罪魁祸首反倒是不以为然。 上前将他的双手合十,悄咪咪地在他耳边说道:“这里可灵验了,尤其是求姻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还不快点。” 顾然拿她是没有办法了,这俗话说的好,信则有不信则无。他又不信这些。 哎…… 顾然默默闭上双眼,也算是极给梁绾面子了。 这时一个小和尚突然走到他们的身边,拍着梁绾的肩,然后双手合十,“女施主,我家住持有请,不知施主可有时间?” 梁绾转过身,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和尚,“你是说静心大师寻我?” “哦吼!难不成我命格奇特,是什么天降神女,话本子上都是这么演的。” 梁绾连忙站了起来,点着头,“好呀!我正闲着没事干。” 说完梁绾便要屁颠屁颠地跟着一起离开,突然顾然抬手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和你一起去。” 这个小傻子当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防人之心都不知道。随随便便便跟人走。 梁绾皱了皱眉,“你看……” “住持早就猜中这位公子要一起跟着,所以还请二位一同前来。” 顾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狡洁,他倒要看看这静心大师能说写什么。 小和尚带着他们远离人群,前往后院,渐渐地周围环境很是安静,少了前院的人声鼎沸,多了些静谧之感,倒真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众人在门前听出脚步,“这位公子还请在外等候,女施主请进,住持已等候多时。” 梁绾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而入,小和尚领着顾然到院子里的大树下坐着。 大理石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壶刚刚沏好的茶。看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他们回来。 小和尚给顾然倒好一杯茶,退后一步,低声说道:“公子,有事大可唤我。”说完便离开了院子里。 房间里倒是很朴素,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佛像,屋子里倒是散发着淡淡地药草的清香。 梁绾大着胆子往前走,便看见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手里拿着佛串,嘴里轻声嘀咕着。 像是在念经,不敢上前打扰,便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静心像是感受到有人进来了,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开双眼,“梁姑娘,没想到时隔多年咱们再见面了。” 这话说的梁绾那是云里雾里,她何时见过静心大师,她可是一直都在京都呆着,可那都没有去过。莫不是认错人了。 看着她疑惑不已的表情,倒也不奇怪,走上前,邀请她坐下,然后倒上一壶药茶,缓缓开口。 “十一年前,老衲还是京都伽蓝寺的住持,当时有幸见过梁绾姑娘你,当初见你时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转眼间便出落的亭亭玉立。” 原来是小时候见过一面,那她哪里还记得这些事情。 梁绾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以此来缓解着氛围。静心将手中的佛珠放下,“梁绾姑娘,如今是在找某样东西吧!” 梁绾抬起头看向面前之人,却见他继续说道:“不必紧张,老衲不过是兴之所向,对东西本身不敢兴趣,而是对姑娘你感兴趣。” 哦!对她感兴趣?这可能是今年她听见最搞笑的话了,她可不觉得她魅力如此之大……还有就是着长得不在她审美点上啊! 若是静心大师此刻知道她内心得想法,必然是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我将此物送于你。” 只见静心大师将手中得一珠檀木做成得小珠串交到她的手上。 这左看看,又看看,也不过是一个简单得檀木手串,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它好像是用药水浸泡过,自身带着点点药草清香。 “不知道,大师将这个给小女子所谓何?” 大师笑了笑,打着哑谜一般,“交予有缘人罢了。” “姑娘红鸾星犯动,对你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梁绾还想问些什么,却见大师开口:“老衲要打坐了,还请姑娘移步。” 既如此,那她也不好意思有所打扰,也变转身离开。 “帝星明,后星暗,双星争,到不知谁胜谁败。分则和,和则分,聚也不是,散也不是。当真是……” 梁绾贴心地将门关上,想着刚刚大师莫名奇妙得行为。 害!这就是他们高僧独与常人不同之处吧!反正她是理解不了。 转身便看见顾然悠然自得得喝着茶,连忙一路小跑,“我们回去吧!也挺无聊得,感觉一般般,也没有他们说的那般有趣。” “可有和你说些什么?” 梁绾摇了摇头,“啥也没说,就给了我一个檀木串子,要不是不收钱,我还以为是来给我推荐他得珠子呢!” 也就你这脑袋能想到这般不靠谱得想法,寺庙其实卖东西的地方。 你这般愚弄,我看就算有佛祖,也不会保佑你得。 顾然敲着梁绾着榆木脑袋,“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装点有用的东西。” “哼!” “我聪明着呢?” 忽然一个救命声传入他们得耳朵里,顿时两人相互对视,跟随这声音得来源方向,连忙赶上前。 只见一个少女身上背着一个药篓,面前被四五个彪形大汉围着,这些个大汉一脸猥琐的模样,看着就令人反胃。 小女子被逼到亭子的一脚,上去的台阶一下子就将她绊倒在地,只见其中一个男子上前一把将女子的衣裙扯开。 第五十五章 百发百中 女子惊恐万分,不断的挣扎着,可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对付的了一个彪形大汉。 男子伸出舌头,将自己干裂的嘴唇打湿,喉结的上下移动,再加之充满的双眼,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恶心。 女子害怕极了,就连呼救的声音都开始不断地缠斗着,整个人向后不断地移动着,眼神紧盯着男子手上的动作。 “我说二虎,你行不行,不行我就上了,这小娘子长得可真带劲,一会叫起来一定很动听。” 说完吞咽着口水,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着。 男人最不能容忍地是什么,那就是别人说你不行,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二虎突然发力,一个饿狼扑食,紧紧地将女子扣在地上,女子瞳孔睁大,对着他便是拳打脚踢,可是这对一个正值青年且身强力壮地男子而言,这无疑是再给他挠痒痒。 二虎抽出一只手,扒开女子的衣领,一瞬间少女白皙的皮肤被暴露在空气之中,淡淡的少女清香飘进热火焚身的男子鼻翼里。一瞬间将体内的猛虎点醒。 “好香啊!” 说完便低下头想要吻上去,女子像是心如死灰一般,放弃了应有的挣扎,眼角的泪水轻轻滑落,整个人宛如一滩死水一般。 就在男子想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一个尖锐的石子砸中男子的后脑勺。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男子下意识地叫了出来,抬手摸向伤口,定眼一看,刺入眼帘的是鲜红血迹。 男子双眼瞪大,怒发冲冠,转身想要知道是那个胆大包天之人,竟然敢偷袭他。 然而“罪魁祸首”却在男子转身地瞬间躲在顾然的身后,显然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没想到是个小白脸,敢坏老子的好事,我怕你是活够了。” 抄起一旁的刀,指着顾然,语气里充满的轻蔑与不屑,“兄弟们,给我上,他这身后还藏着一位美娇娘。” 说完还不忘,下流的擦过嘴唇,众人一见,果然这身后还藏着一位漂亮的小娘子。 这身段,这模样,那是上等货色,还有这独具的气质,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还能享受到如此美味。 梁绾探出头,看着他们一个个猥琐的模样,心里直犯恶心,一把将顾然推上前,“上啊~顾然让他们知道人间险恶。” “就他这模样,怕是觉得自己活够了。” 一阵轻蔑的笑声传了过来,只见名为二虎的男人首当其冲,抬刀便要冲向顾然。 “退后!” 梁绾这人最擅长的就是隔岸观火,不用他提醒,便自觉的离开这些个是非之地。 二虎一个横劈而下,顾然侧身耳朵,瞬间来到他的身后,刀落地之时能清楚地看见地面上产生一个裂缝,可见这莽夫力气有多大。 这一刀要是落在人的身上,怕是要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他虽天生怪力,但却有个致命的弱点,速度慢,这便是对战时一个优点。 顾然抬脚便踹向他的后背,由于反应慢,还来不及做出回应,便受上这一脚,若是是上手上的刀,撑了一下,他便摔了个狗啃泥。 既然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他自然是要找回来,立刻转过身,抬起手中的刀,便冲向他。 却见顾然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他的刀刃之上,顿时让他刹住脚步,一时间愣住了神。 这可是犯了大忌,于是乎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便见手上收到的力量越来越重,压得他竟然有一瞬间抬不动手上的刀。 于是他便想要立刻收回刀,但是…… 顾然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他,只见他翻身而过,来到他的身后,一脚踹向他的腚,一个漂亮的狗啃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惹得梁绾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好了,一下子将二虎得怒火点到最高点,当真是不怕神一样得对手,就怕猪一样得队友。 说的就是梁绾他本人,只见二虎矛头突变,直奔梁绾而去,对于这突然得转变倒真是让众人都始料未及。 顾然连忙转身想要拦下二虎,梁绾看着冲向她的恶虎,吓得她连忙收起笑容,“我说你这人怎么会连从一而终都不知道吗?” 这生死关头还能怼天怼地也只有她这个小变态了。 梁绾哪里会怕她,顾然这个高手可是在现场,若是让她受了伤,岂不是打了他凌闻阁得脸。 对此她才会如此胆大包天,话虽如此,但是多少还是得准备准备,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看就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梁绾捡起一块石头,紧握在手,这是一石在手,稳如长枪。 眼看着二虎得刀要落在梁绾得身上之时,顾然立刻抓住他得后衣襟,稳住他的脚步,然后抬手打掉他手中的刀。 然而还没有完,因为梁绾那颗无比荣耀得石头,光荣地砸在二虎得额头之上,就一瞬间得事情,鲜血瞬间爆发出来,顿时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可怕。 顾然看的有些呆了,何时小傻子得爆发力如此之大,仅仅一块石头就让人受到如此大得伤? 但是现场情况却不容他多想,因为另外几人见到二虎不敌,连忙抄起家伙,冲向顾然。 顾然见状连忙丢开二虎,低声嘱咐:“躲远点!别溅得一身血。” 梁绾见状连忙上前踹了一脚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得二虎,出完气,连忙跑的远远得。 这么远,应该不会在牵连到自己,估摸着距离,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叶子和萧穆总算是从人山人海中挤了进来,向小和尚打听了他们得去处,刚来便听到打斗声,处于好奇,便赶了过来。 你说巧不巧,没想到阴差阳错,倒是跟大本营汇合上了。 虽说梁绾处于观战区,但这并不影响,她想要参与得心,捡起一旁的石子,来了个捡漏,顾然正面对击,她就背后偷袭。 反正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梁绾瞅准时击便是一个石子攻击,到不知道威力有没有,反正对面那是嗷嗷叫个不停。 萧穆双手环抱,看着玩的不亦乐乎地梁绾,低声道:“你们家小姐,这么远的距离,准头还是这般好,这是练过?” 叶子赏了萧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算什么?更远的距离,咱们小姐照样能百发百中。这些都是不入流的功夫。” 第五十六章 权语 就在谈话间,顾然便轻轻松松解决了众人,梁绾见状一阵小跑。 来到二虎的面前,一脚踹向倒地的他,只见一阵低吼声冲她发出,吓得她立刻躲在顾然的身后。 顾然眼神一冷,紧盯着他们,这副模样,着实吓到他们,连忙收起嘴脸,低下头,不敢发声。 “滚!” 几人见状,连滚带爬,“我说顾然,你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些个败类,他们这种人就不该给他们机会。” 梁绾从身后走了出来,双手环抱,抿着嘴,一副马后炮的模样,顾然见状抬手轻轻拍在她的额头上,“跑不了!” 听到满意的回答,梁绾这才一脸开心的模样,转眼看向亭子,然后立刻将顾然转过身,低声叮嘱,“不许转身。” 说完便立刻跑上前,只见女子蜷缩在阶梯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破碎的衣袖,能清楚的看到淤青,白皙的颈脖处,能看到红点点。 女子像是看到她的眼神,所落之处,连忙拉起破碎不堪的衣裙,想将其挡住。 这样子的模样,梁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时觉得,就这么轻易放过这群人渣,当真是便宜他们了。 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轻轻披在女子的身上,用着最轻微的声音,“别怕,恶人有恶报,今日之事绝无他人知晓,我们都不是坏人。“ 梁绾生怕声音大点会吓到现如今最敏感的内心,轻轻伏上前抱住女子,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给予她力量,让她走出阴影。 女子渐渐抬起头,看向她,用着蚊子哼般的声音,“谢谢!” 见此可算是松上一口气,搀扶着女子站起来,这时一旁的叶子才走上前,扶住女子。 “小女子,权语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 说完便立刻跪在顾然的面前,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让众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梁绾连忙蹲下扶起她,“不必如此,这些都是作为人该做的。“权语抬头看向顾然。 然而顾然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更没有看向女子,只是注意到某个小傻子将自己的外衣褪下,虽说这样的天气不冷,但是如此单薄,总归不好。 于是乎,将自己的外衣褪下,上前披在梁绾的身上,低声道:“别忘了,你也是女子。” 大大咧咧的梁绾原本想反驳,却抬眼便看见一个锐利的眼神,立刻闭上了嘴。 顾然转身准备离开,却见权语拉住他的手,低声像是祈求一般,“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在公子面前当牛做马,以求报答救命之恩。” 萧穆一脸惊恐的看着权语手上的动作,在心里默默为她捏了一把汗。 顾然紧皱眉头,眼里的厌恶之情尽显,毫不留情地将手甩开,然后后侧数步,于她保持安全距离。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将人丢开,以至于她失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 身后的梁绾连忙上前扶住她,对于她的行为,多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任谁都希望能有一个盖世英雄来保护她。 只可以她碰上的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抠门铁公鸡。哎!梁绾竟然惋惜的摇起头来。 还好对方是名女子,顾然这点操守还是有的,要不然她的下场可以参考王权御。 萧穆连忙上前,稳住局面,“不论接下来怎么样,这里都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不是吗?” “小锦鲤,这权语姑娘定是要梳洗一番,不若先离开这里吧。”只要梁绾开口同意了,那顾然就好搞定了。 很显然她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不管怎么样呆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此时: “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 侯越对身边之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待人走后,这才将调查到的消息呈报上,“距离当年顾家之事,时隔太久远,能查到的消息有限。但……” “据当年打更之人说,当年顾家满门抄斩之时,他隐约看见有一个人将顾家一小孩带走,至于男女倒是未曾注意到。” “然而对于顾然的消息,却无处可寻,所知也寥寥无几,但是凌闻阁每年都会有一笔支出,而这银子最后流向之地是中满山。” 侯越从一旁拿出一幅画,展现在虞麟的面前,“殿下这便是如今仅剩的一副当年顾侯的画像。” 虞麟双手交叉的搭在桌面上,一双狐狸眼悄然抬上看过去,顾侯原名顾青峰,据说是当时又名的美男子,由于长相过于美艳,以至于上战场是都带着一副银质鬼面,以起到恐吓的作用。 顾侯十六岁便上了战场,战功非凡,此生从无败绩,一生顺风顺水,可就在陈王登基十天后,便以通敌卖国之罪,施以株连九族之罪。从那时起,百年基业的顾家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曾经最辉煌的家族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多少都令人有些唏嘘不已。 看着画中之人的模样,就算是画,也无法掩盖顾家人该有的英气和那股子里透露出来的自信。 “你说这两个人长得像吗?”虽然这话是一个问句,但是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 能稳住在中满山上的人只有他——冯琦,冯琦和顾青峰乃是生死之交,当初陈王下令斩杀顾家之时,冯琦是唯一一个带着百余铁骑冲进京都,想要救下顾家之人的人。 可惜了,顾家人都是榆木脑袋,都那般了,还坚持着信仰,最后冯琦能全身而退只因为他的师兄是暮雪国的皇帝,当时华裳处于动乱之时,自然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如此以来,就下一个人孩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年纪…… “殿下,你怎么来这了?”白晔将手中的药放下,抬手示意他们离开,一瞬间房间里就只剩下虞澈和白晔两人。 “绾绾手上的伤可是因为我。” 白晔心中一震,到底是瞒不住殿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我醒来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心中就存有疑惑,另外寒毒发作是需要雪灵子。” “此次出京,皆未带有此药,加之此药精贵,灵川是不可能拥有的。那么定是有人为我放血。” “而常年服食雪灵子的人只有绾绾一人。“ 果然只要关乎到梁绾的事情,殿下总是细致入微,“殿下可知,梁绾所中是何毒?竟然也需要长期服用雪灵子。” 此话一出虞澈眼神顿时暗淡,周围的环境静的有些可怕,良久才缓缓吐出:“寒毒!” 第五十七章 天下岂会有如此之巧之事 寒毒?! 怎么会如此巧合? 寒毒与平常的毒药不同,它需要先培养一只蛊虫王,要知道培养一只蛊虫可决非易事,若没有一定胆量和权力是无法培养出一只蛊虫王。 当蛊虫王被培养出来后,要用四十七种毒药将其浸泡,不死则成,死则一切从头再来。 但最关键的是这药材难寻,集齐一次,已属困难,更别说多次。 但这仅仅是第二步,侥幸活下,那这只浑身充满毒液的蛊虫王,还需要将其存放于琉璃瓦罐之中,埋藏在冰川之下。 历经数年寒气侵扰,体内的毒素在寒气中,变得更加的可怕。 这时再将其取出,在烈日下进行暴晒,直至蛊虫王的尸体一点水分都没有,再将其研磨,最后成品还不足一颗黄豆的研磨成粉的重量。 寒毒是没有解药的,中毒之人会在三九天和三伏天这两个时段开始隐隐发作。 发作之时全身血液逆流而行,周身筋脉暴涨,身体犹如万蚁在嘶哑,痛苦不堪。 这世间也唯有雪灵子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所以他在听到寒毒之时,会这般惊讶,如此罕见的毒药他身边竟然有两个人都中了毒。 “那殿下……梁绾她……” 白晔有些隐隐担心,因为她将所有的雪灵子都交到他的手上,那她自己该如何是好,为此若是出了什么事,殿下知晓怕是无法原谅自己。 听到此话的虞澈脸上闪过一丝欣慰,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这么多年过去,绾绾应该……无碍了。” “怎么会?它……” 白晔开口就想反驳,但话却哽咽在喉咙里,看着虞澈的脸,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此时,金樽楼: “权语,你别害怕,我已经让叶子放好热水了。”对于这个可怜的女子,梁绾多少有些心生怜悯。 看着她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上前牵住她的手,一瞬间脸上出现细微的表情变化。 权语抬眼看向梁绾,只见她笑了笑,然后扶着她走进去。 出来的梁绾看着自己的手,一时间愣在原地。 远处走来的萧穆正好瞧见这一幕,快步上前轻轻点着她的左肩,一瞬间来到她的右边。 原本打算玩闹一下小锦鲤的,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小锦鲤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不对呀!我说小锦鲤,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一边?” 梁绾抿着嘴,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他,“你可别忘我了我是谁?这种凭感觉的事情,我就没错过。” 萧穆摊开手,她说的也对,就她这运气,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 “对了,你这伤口还没好吗?不都说白晔白神医,医术高明,这药抹上伤口一两天就能好,四五天一点伤痕都看不见?” 梁绾摇了摇头,“伤早好了。”好像怕他不信,还特意将手心伸给他看。 这药果然神奇,这才两天时间不到,手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微微粉嫩的新肉,显得格格不入,其他的到没什么。 “既然伤好了,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很显然梁绾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将自己的小手别在身后,神秘一笑,“就不告诉你,略略略……” 说完提腿便快步离开,倒是将一旁的萧穆弄得一愣一愣的。 “这富家子弟,行为都如此令人迷惑吗?还是说女人心海底针,这……”想到这萧穆不禁打个冷颤。 “小姐,你找我?”凫爽公事公办开口。 梁绾收起玩笑脸,点了点头,轻身在她耳边叮嘱道,只见凫爽点了点头,转身便消失不见。 抬眼看了看天空,不禁感叹一句,“这时间也过得太快了,这么快天就暗下来了,是时候干点正事了。” 想到这梁绾便屁颠屁颠地奔向顾然的房间。 对于突然间有人闯进自己的房间,顾然紧皱眉头想知道到底是那个没有规矩的小厮。 抬眼一看,眉头立刻苏展开来,整个金樽楼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这般没规矩呢! “顾然,你在看什么?” 梁绾将房门关上,然后猴急一般地跑上前,凑在他的身边,看着桌上的画,如此尽的距离,他能清楚的闻见,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好像是樱花的味道。 梁绾转过身看向顾然,“你这是在看云城图?”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顾然的思维,看着她洁净的眼眸,一下子,他觉得周围的温度,突然上升,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顾然连忙将梁绾推开,与自己保持安全距离,双手撑在桌子上,手却在不断的收紧。 “顾然,你发什么神经?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别莫名其妙推开的梁绾,那是一肚子的火,立刻反击,转身便看见耳垂泛红的顾然,这模样像极了…… 梁绾连忙走上前,用冰冷的小手贴在顾然的额头上,低声道:“你这是受了风寒?” 这原本下去的“温度”,一瞬间飙升,白净的脸庞突然间变得通红。顾不得这么多了。 顾然连忙后退数步,绕过来给自己倒上一杯冷茶,“我没事。” 说完立刻一口饮完,背对着梁绾,丝毫不敢看她。 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跟小傻子呆久了,人也变得傻里傻气了? 顾然一度陷入自我怀疑当中,好在梁绾率先打破僵局,“嘁!难得人家大发慈悲一次,这做好事的积极心都被你击灭了。” 顾然轻咳了两声,转过身,再见时,早已恢复正常,尽管脸颊上还带着些许红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规矩你都懂,我就不多说。” 此话一出,梁绾立刻拍案而起,“我说顾然,不带你这样的,我们多熟了,你还这样显得我们多生分。” 顾然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还不到兄弟吧!” “你……”这真是如鲠在喉。 顾然见状笑了笑,“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哼!” 梁绾双手环抱,一脸傲娇的看向他。 顾然岂会不知她的小心思,“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就请回吧!这天也不早了,我也该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番。” 衣袖下的小手紧握着,好你个顾然!迟早有一天,我也要你这么憋屈!哼! “等等!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画的消息吗?” “俞州!“ 第五十八章 你不觉得她和我很像吗 “俞州?” 顾然点了点头,走上前,一只手拿起玉佩,而另一只手却拿出一个夜明珠。 夜明珠的光透过玉佩,在折射到画上,神奇的一刻在这里显现出来,光折射的地方开始变幻了。 原本是男子的肖像,但透过玉佩看过去,却成了山水画的一角。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梁绾但真是好奇极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着答疑解惑。 顾然轻声一笑,巧妙地打了个响指,“秘密!” “嘁!” 梁绾白了一眼顾然,还秘密,要是没有我找到玉佩,看你怎么得瑟。 梁绾还想回怼些什么,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立刻将东西收好,“请进!” 只见权语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萧穆和凫爽两个人。 “你怎么来了,不去好好休息?” 权语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径直走向顾然,抬起头看向他,“小女子如今孤苦无依,救命之情无以为报,唯有在公子身边当牛做马,以报道恩情。” 女子的话掷地有声,仿佛想了很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眼神里是坚定,但更多的是义无反顾。 她好像不在乎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乎的是他有没有能力保护她。 凫爽走上前在梁绾耳边轻身道,只见梁绾点了点头,继而低声嘱咐着。 顾然没有开口说话,他又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什么人他都接受,带在身边,多一个人,多一口饭,这不符合他的性子。 再者女子……他可是见识到她们的厉害,如今身边一个小傻子他都应付不过来。 他不开口表态,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想知道小傻子会如何处理。 顾然瞥向梁绾,却见对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该吃吃该喝喝,很显然和萧穆那小子一样,吃瓜看着热闹。 他也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只不过也不知道为何,看到这幅场景,这心里面的怒火直飙,衣袖下的手紧握着。 很显然梁绾被着怨气一般的眼神给吓到了,干嘛?看她,做决定的人又不是她。 权语是个聪明人,这点细节倒是一点也不落下的全部都看见了,那么…… “梁绾姑娘,你心底善良,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梁绾双眼眨巴眨巴,抿着嘴,怎么这还牵扯到她身上了?这一天天的,尽会给她找事情做。 恰巧这个时候凫爽回来了,手里还带着一个药篓。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萧穆双手环抱着,看着走进来的凫爽。 梁绾见状,对着凫爽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走上前将药篓接过。 “权语姑娘,我的确是想帮你,但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跟在男子身后,定然会起一些流言蜚语,这般你那身为大夫的父亲该如何是好?” 权语眼中神色一边,双手紧握住自己的衣角,抬眼看向她。 “小女子自幼和父亲相依为命,几日前,家父上山采药时,不幸滚落山崖,尸骨未寒。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梁绾点了点头,“抱歉!提及你的伤心之事。” “只是你今日为何会去灵隐寺的后山?” “采药!” 的确如此,她们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确背着药篓,衣裙上还沾着泥土,所以此话并不假,但…… “权语姑娘,药篓我让人给你取回来了,只不过这是什么药草呀!我都没见过?” 权语到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却一直在绕开她的请求,尽管如此,她还是耐心开口回答:“这是绞股蓝。” 听后的梁绾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眼睛紧盯着杯中茶。 正当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却见她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开口就惊得在场之人宛如五雷轰地一般。 “好呀!我替顾然答应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他身边吧!不过……” “你可得注意了千万别碰他,这碰一下没个好几百两银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一时间权语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竟有些手足无措之感,只能呆呆地应了一声好! 看着梁绾和顾然的关系,她原以为这件事情很难办到,却没有想到竟如此……轻松。 一道锐利且极具攻击力的眼神射向梁绾,悄悄撇过脸,便看见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和一双仿佛能将她咬碎的眼睛,周身寒气逼人。 吓得她那是立刻收回脸,装作若无其事。 也不知道是晚间风比较冷还是因为莫名的心理作用,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梁~绾~你能替我做决定……” 顾然双手收紧,面上却依旧没有变化,但是这咬牙切齿的语气,顿时间让梁绾感受到末日来临前的安宁。 梁绾默默转过身,笑容满面地看着顾然,身后的小手对着权语摆了摆,示意她赶紧离开。 好在她多少还有点眼力劲,见状连忙请退离开,“我说顾然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样一看,我替你做决定不过分吧!” 只见顾然微眯着双眼,低声,压抑着内心地怒火,用着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口:“梁~绾~你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过奖了!过奖了!你这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一脸玩笑着说道。 “嘭”的一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只见顾然用力一掌击向桌面,可怜的桌子呀!寿命就就此终结了…… “梁绾,我看你当真是傻的无可救药,好坏话,都听不出来。” “既然你愿意,那就按你的要求来。” 气的顾然竟然走出自己的房间里,浑然没有察觉到不对。 “哎~阴晴不定的男人!”拍着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气。 “我说小锦鲤,你怎么想的,让一个女人留在顾然的身边,虽说姿色,身段比不上你,但是我觉得人家这至少比你要高。”萧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着。 “嘁!我还不贴心吗?这姑娘,要身段有身段,要样貌有样貌,带出去多招人羡慕。他应该感谢我来着,但是他非但不感谢,还恐吓我!” “你……这智商,我也是无话可说了!”萧穆刹那间觉得太无语了,他有些搞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我觉得我跟她可投缘了,你瞧我和她的手特别像。” “关键是她也跟我一样,不学无术,要不然她怎么会连绞股蓝和乌蔹莓都没不清楚,这些可都是入门基础,我这个门外汉都能分的一清二楚。” 说完梁绾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不行了,我太累了,这一天天的。” 第五十九章 绞股蓝乌蔹莓 萧穆看着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紧皱,连忙走上前,将“绞股蓝”拿起。 定眼仔细地瞧着,然后将手中的乌蔹莓扔进药篓里,果然这根本就不是绞股蓝。 两者虽然长得很像,但却有着较为明显的差别,绞股蓝的须是长在叶腋中,而乌蔹莓它的须和叶片对生的,也就是朝着反方向生长。 看来他要去好好调查调查权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京都: “东方月,东方离,见过虞皇,见过皇后娘娘。” 虞皇抬眼看向他们,笑容可掬,倒不像一个威严的君主,好似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 反观皇后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之感,虽说不令人太反感,但也没有什么好感。 因为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野心! “早就听闻东方兄有你这么个才貌双全的女儿,如今可算是见到了。” 来之前就听父皇说,虞皇狡猾的就像只狐狸,可是她不觉得呀!明明这么平易近人。 “虞皇,谬赞了。” 东方月当真是喜形于色,笑容满面,倒真像个孩子一般单纯可爱。 虞皇笑了笑,抬眼看向一旁的男子,缓缓开口道:“这位应该就是三殿下吧!” 如此的差别对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上这是对这十公主感兴趣。皇宫里各个都是人精,岂会不明白? 东方离抬眼看向虞皇这只老狐狸,他原本就是一个不受宠的亲王,远在赤州驻守,却能凭一举之力,成功推翻陈王虞楚原,坐上这龙椅上,可见此人并不像表面上着般。 “虞皇,当真是料事如神。” 却见虞皇摆了摆手,“当真是会说笑。” 继而见眼神看向东方月,开口便是:“我看月儿年纪和元婉差不多,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若是有人带着,想必会跟能熟悉周围环境。” “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皇后,才缓缓开了第一句话,“皇上开心就好。” 语气平平淡淡让人猜不透这到底是何意? 虞皇好像习以为常一般,转而看向东方月,“月儿千里迢迢来到华裳,便是客,有什么请求大可不必顾及。” 此话一出,眼前一亮,如此当真是合了她的意愿,“月儿当真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看到她眼睛的一瞬间,便立刻明白她要干什么,也顾不得在大殿之上,“十妹,休得无礼。还望虞皇不要介意。” 这一声十妹,让东方月有些愣住了,继而转身看向他,那双眼里很明显充满着威胁之意。 但她若是就此放弃,那她便不是东方月了。 “东方离不必如此紧张,月儿既然有请求,自然是应满足,大可不必有所忌讳。” 得到皇帝的首肯,她自然是如虎添翼,更加不会将这个所谓的三哥放在眼里。 “月儿来时,路过灵川,有幸于梁绾姑娘结识,我和她一见如故,可如今我在京都,她却在灵川,所以月儿恳求虞皇能下旨,让梁绾回到京都。” 虞皇听完,眼神一变,却突然转而一笑,“梁绾这孩子当真是人人都爱,说来也是,少了她的京都,也少了不少乐趣。” “既然是月儿的恳求,那朕便允了,苏齐,传朕旨意,让梁绾快马加鞭地赶回京都。” “是!” 此时,金樽楼: 萧穆推开房门,一进来便看见,悠然自得下着棋的顾然,但真是有种仙风道骨之感,不过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 “顾然,权语,此人可能有些问题?” 顾然没有会话,只顾着眼前的棋局,可奈何萧穆是个急性子,可没有他这般的性子,一把夺过手中的棋子。 “我说顾然,你不要这样子神态自若,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我知道!”抢走被夺之棋,自顾自地将棋子落定。 “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然看了一眼棋局,这才抬起头,看向他,淡定道:“死的四个人,身上带有蔷薇纹身。” 蔷薇是北漠的一种象征,北漠人很是喜欢蔷薇花。也喜欢将其纹在身上,所以说昨日的四个人是北漠之人。 等等…… 死了?! 萧穆抬眼看向顾然,看来昨夜有些人虽然很生某人的气,但是她说的话,倒还是放在心上的。昨日的气怕是撒在他们身上了吧! 不过他们也是死有余辜,不论是为民除害还是杀鸡儆猴,这般做都无可厚非。 无论他们到底和云阳院有没有关联,他们都留不得。 “我查到的消息,这权语是街东头权大夫的女儿,自幼和他一起学习医术,所说医术不及他父亲,但是却也比常人要强。” “可是她却连小锦鲤都能分辨清的绞股蓝和乌蔹莓都能弄混。” “还有一点根据街坊邻居的话来说,权语是一个温婉谦逊,有些内向之人,但昨日之举,到有些……” “她?还分的清绞股蓝和乌蔹莓?!” 不是!现在的关注点不应该在权语的去留身上吗?怎么却在梁绾分不分的清这两种药草上了。 “我说,顾然你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谁出银子听谁的。既然要留便留着,某些人开心就好。” 说完便转身离开,独留他一人在房间里。 “好家伙,这叫什么事?何着我里外不是人了,你们爱咋咋地,我反正是搞不明白你俩这脑回路。” 脚一跺,转身也便离开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找进房间里,照映在棋盘之上,黑棋别白棋包围住,看似稳操胜券,但…… 梁绾推开门,伸着懒腰便走出来,一点女子该有的规矩都没有,忽然看见大堂之上一个蓝色身影闪过,便立刻走上前,双手耷拉在栏杆之上。 “萧穆,你这是要去哪?” 萧穆停下脚步,转过身,便看见二楼栏杆上趴着的梁绾,哎!他昨日可没有好好休息,今要好好宰宰小锦鲤。 这种“卑鄙”的想法立刻便涌上心头,“小锦鲤,想去逛逛灵川吗?”诱惑着她,想让她同意他这个完美的提议。 “嗯……好呀!你等我,我这就下来。” 话音刚落,迎面便碰上顾然,这梁绾简直就像鱼一样,记忆力下降,很明显不记得昨日是怎么把他人生气,开口便是:“和萧穆一起逛灵川,你去不去?” 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的期待,顾然轻声一笑,“好呀!” 很明显梁绾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 第六十章 命盘钥 顾然和萧穆眼神相交,同时会心一笑,然而还在傻傻吃着冰糖葫芦的梁绾,根本就不知道危险的降临。 只见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将她夹在中间,渐渐靠近,瞅准时机,一个箭步而上,一把将她架起,宛如左右护法一样。 只见腾空而起的梁绾扑腾着小短腿,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你……你们这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只可惜,他们怎么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带着梁绾便走进拍卖会。 总算是给她放下来了,架的她手臂疼死了,但这根本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威武霸气的形象,瞬间碎了一地,这让她以后如何为非作歹。 一双幽怨地双眼紧盯着面前这两位,一个淡定地喝着茶,一个悠闲地吃着瓜。 好家伙,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反倒是自己受了一肚子的气,这两人跟没事人一样。 哼!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好撑船…… 梁绾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桂花糕,大口大口的嚼着,眼神紧盯着对面的铁公鸡,这模样仿佛咬的不是桂花糕而是某人一般。 她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脱的掉他的眼睛,自然是将她全部小表情收尽眼底,如此这般也定要她尝尝他昨日的心情。 不过人傻倒是过分可爱了些…… 就连端起的茶,连是不是烫都没有注意,便送进嘴里。 以至于烫的他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如此这般出了糗!倒是让梁绾破涕而笑。 哼!没想到报应来这这么快! 反观顾然只是淡定的拿出手帕将手上的茶水擦除,然后笑着看向小傻子。 你且先笑笑,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在看到顾然这种诡异的笑容,一瞬间将笑容收起来,她现在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 她觉得的她自己的荷包可能保不住了。 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腰包,一脸警惕的模样,可惜了她发现的太晚了。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萧穆已经悄然举起手中的牌子,叫道“三百两!” “这位青林箱的客人出价三百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好!那就三百两一次,三百两二次,三百两三次,成交。!” “不是!你买啥了?三百两?” 梁绾一路小跑,爬在栏杆上,好家伙差点没给她气晕,三百两就买个破茶壶回来? 她是有银子,但是她也是个商人,这银子花的也太不值了! 看着“灰头土脸”的梁绾,顾然和萧穆相视一笑,这才是刚开始呢? 什么破笔砚啊、不知名的书画、也不知道那年出土的破陶瓷,好家伙,梁绾这是拦也拦不住,这两位的手啊! 唉!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就算是她大发慈悲了。 这样就妥协了,今天的重头戏可还没有登场!顾然看着梁绾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茶水。心里笑意满满。 他带梁绾来拍卖会一方面是因为想要好好气气她,让她知道他昨日是怎么过来的,另一方面是…… “各位!接下来是我们本次拍卖会的重头戏,也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命盘钥。” 只见大厅四周散下黑幕,顷刻间陷入黑暗之中,清脆的拍掌声传来,四周脚步声袭来。 忽然间大厅之上再次亮了起来,众人抬眼看过去,原来是将四周的烛火点亮了。 清脆的响指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吸引回来,只见那人将盒子打开,伸手将命盘钥取出。 命盘钥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淡蓝色的光泽,晶莹透亮,让人有些看不出材质到底是什么?命盘钥上的天干地支,到有些占卜的意味。 梁绾转过身看向顾然,原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到不知是早有预谋,“我说顾然,你怎么对顾家的事情这么了解?” 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可惜他偏不说,只是笑着说道:“秘密!” 这时台下的人开口道:“我想各位应该对这件宝贝应该不是很了解,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那人转身将命盘钥放进盒子里,”各位应该都知道,四十年前,罪臣顾氏一族应通敌卖国,被行以诛九族之罪,却又一人逃脱,那就是陈王妃——顾暖暖。” “她带走了华裳的传国玉玺,将其藏于一处,而这命盘钥便是开启的钥匙。”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说,当年虞家、顾家、伊祁、林家一同共建华裳。” “当初华裳建立之初,四个家族将一份巨额宝藏藏起来,而这开国玉玺便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这话音刚落,人群之中边有一个声音传出,“我们要这有何用,且不说我们不知道玉玺所在地。” “就算侥幸得到玉玺,那我们又如何知道抱住掩藏地,就算知道了,你们之中有人敢跟皇家作对?” 是呀!此话不错,谁又敢和皇家作对,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却见那人缓缓开口。 “各位不敢,但是有人敢,各位都是商人,东西在手,价钱还是你们定,俗话说的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梁绾抬眼看向那人,当真是巧舌如簧,看来对方是个胆大心细之人。 同时也很聪明,知道这东西非凡,便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也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急于转交到他人手上。 既然没有人敢接这个麻烦事,那她来接。 “一百两黄金!”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台下的人抬眼看上来,却只能看见一个帘子,不知里面到底是和人,如此胆大。 那人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可还有更高者?若没有那就……” 正当众人以为花落这家之时,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两百两黄金。” 这下子场子算是真真热闹起来了,原以为就此落幕了,没想到还有看点。 梁绾抬眼看过去,“本姑娘穷的就只剩下钱了,敢跟我争!” ”三百两“ 对方见状直接追上…… 你来我往,倒是让在场的人看的是不亦乐乎…… 顾然和萧穆相互对视一眼,到不知是谁和他们杠上了,这财力倒真的是和梁绾有的一拼。 这价钱一路飙升到了两千两黄金,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两位,这价钱当真是有些高的离谱,我等需要知道各位的身份,如此才能知道,各位是否出的起这价钱。” 梁绾伸了个懒腰,她到要瞧瞧对方到底是何方圣神,只见她快步上前,一把将帘子掀开,翻身而上坐在栏杆上,双腿在半空中晃悠。 这波操作倒是有些吓到顾然了,立马站了起来,待看到对方没有事,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京都梁家——梁绾!不知道,这个身份够不够格。” 梁绾笑着说道,这简单的六个字,早已表明了她的能力。 下面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这梁家的人来了,这谁能争得过梁家啊!“ 第六十一章 合语是谁 梁绾荡悠着腿,看着对面的房间,她倒是好奇对面的人到底是谁。 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影映在薄纱之上,一只纤细的玉手推开薄纱,粉色的衣裙抢先一步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的眼神都注视着对面,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早知道对面是梁家姑娘,小女子便不与其争。” 一双明亮闪烁的眼睛看着梁绾,皎洁的眼眸闪过一丝狡猾,额间花钿,将她整个脸都显得妖娆中带着些许清纯。 这样的女子身上散发着神秘和“烟火”气息。 不过她的眉眼间,竟让梁绾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实在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不知姑娘是?” “合语!今日之事,倒是小女子不懂事,我便退出竞争。”说完便对着她点了点头,表达歉意。 她打量的看着合语,她不像是笼中鸟,倒是一身的野性,她完全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退出竞争,那又会是什么…… 合语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从出来到现在不过短短两句话,身份不知,怕是这名字也是假的。 可是梁绾是什么样的人,那是今日有酒今日醉,那关明日之事。 既然东西到手了,目的完成了,哪还管这些有的没的事,想到这也便点了点头,翻身跳下,拍了拍手,“将东西给本姑娘准备好。” 便转身准备下楼,梁绾可以不在意她,但是他不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 眼神和萧穆对视,心下也便了解。 梁绾从那人的手中接过命盘钥,低声道:“去梁氏钱庄去取钱吧!”随手将腰间携带的玉佩交到她的手上。 然后便将命盘钥扔给顾然,“你既然对顾家这般了解,东西便交给你了。”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丝毫不在意这东西的重要性,可见这人是有多心大啊!又或者说对顾然有多信任! “凫爽,你怎么来了?” 这刚出了门,便迎面看见她,面带严肃,梁绾心下便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只见凫爽缓缓开口,“皇上派人来了!”话音刚落,便有人从其身后走上前,“奴才,见过梁绾姑娘。” 看着手中的圣旨,点了点头,“姑娘,接旨吧!” 梁绾连忙跪下,低下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吉国公主初来乍到,有幸与你结识,为你求情,现如今特赐你回京。钦此!” “梁绾姑娘快快请起!” 公公将手中的圣旨交到她的手中,“梁绾姑娘,即可启程吧!皇上还等着呢?奴家便不多留。” 使了眼神给凫爽,也便连忙走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悄悄递到公公的手中。 公公掂量掂量手中的钱袋子便知道不是一个小数目,果然还是办梁家的事捞的油水多。 目送着人远去后,“小姐,怎么办?” 梁绾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回京都!” 说完话,便见眼神看向身后的顾然,上前一步,“好了,这下算是将我这个冤大头丢下了,看你以后怎么办,我跟你说,我虽然不在了,但是你办的事可不能给我含糊了。” “我完事回去俞州找你的!可不许偷懒。” 得知她要离开,竟然心里有一阵不舍之意,当真是活久见了,少了她的路途,怕是又要无聊不少了。 心里是不舍,可是开口却是:“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就你这智商如何应对的了东方月。” 这话一出,那她可就不服了,什么叫她应付不了东方月。 只见她双手叉腰,踮起脚尖,昂起头,用着王者的藐视,看着他。 “看不起谁呢?就她,我一个人打十个。她那核桃仁般大小的脑子还能比得过我?笑话。” 顾然抬手敲着梁绾的脑门,低声道:“半斤对八两,也好意思炫耀。” 揉着头,瞪着他,轻声一句哼! “我不傻,她才是真傻!” 梁绾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顾然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狡猾。 “记得将权语姑娘带着,长路漫漫……我最爱看这种英雄救美的话本子了。” 很好!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她当真是练的出神入化,衣袖下的手,忍住不的紧握着,一股气压抑在胸口上,周围的温度一瞬间降到冰点。 萧穆见状,不禁摇了摇头,我说小锦鲤,你真是在死亡边缘试探呀!说什么不好,说这个。 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笑着说道:“我看前面有一家馄饨店,他们家的馄饨贼好吃,我这就带你去。” 也不管梁绾的意愿了,反正先离开总归是没有错的。拉着梁绾就是一路狂奔。 此时, “大人,为何不将命盘钥拿到手?” 合语看着某人远去的背影,笑了笑,“你觉得,论财力,我们拼得过梁家吗?” “那大人为何一开始……”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合语看着街道下的顾然。 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抬起头,便和她的视线相撞,却见权语对着他莞尔一笑,嘴型好像再说着“又见面了!” 顾然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收回自己的眼神,不在看向她,就没有他的得不到的消息,不过是早晚得问题罢了。 顾然收起周身得寒气,舒展开自己气愤得心情,自从和小傻子呆久了,越发得控制不好自己得脾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今分开,想来也不是一见坏事,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疏解道。 “我说萧穆,你慢点,我和你怎么能比的了?” 萧穆见状看了看身后没有跟来的人,松上一口气,“我说,小锦鲤,你都是怎么活到现在得,开口就能惹人气愤。你这本领也没谁了。” 梁绾倒是不以为然,摊开双手,“我咋了!我这不是临行前得安排吗?再说了我也没说啥?” 这是?这,少了根弦吧!还是说六识不全? “我说你就没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吗?不觉得顾然对你和别人不一样?“ 这转眼得功夫,梁绾便给自己点了一碗馄饨,津津有味得吃起来,嘴里包着食物。 一边回答:“他当然对我不一样,他就逮着我这一只羊薅毛,再说随还能比我有财?他自然对我与众不同。“ “这馄饨好香,你要尝尝吗?“ 看着香气扑鼻得馄饨,萧穆吞了吞口水,然后……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老板给我来一碗混沌。” 第六十二章 回归京都 “元婉!好久不见啊!” 梁绾挑着眉,熟练得打着招呼,倒像是老朋友了,“那当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了。” 看着她脸上得小表情,就知道这段时间应该没少收到刁难,虽说她是皇后的亲侄女,是元丞相的女儿,但是照样要对东方月好生招待。 再加上她又是个胡搅蛮缠之人,怕是一向得心应手的她也是头大。 “这是打算前往马场?” “嗯!这东方公主邀请前往,对了,梁绾不是和公主很是熟悉吗?想必相处的一定很好。” 伸着懒腰,漫不经心地说着,“别~~我可和她不熟。” 不得不说,这东方月当真是作妖小能手,她这刚回到京都,连回府休息半刻都不行,就得马不停蹄感到皇宫。 “哦!是吗?倒是我误会了,原以为两位关系极好,要不然也不会向皇上求情。” “我听说元婉,你和这些天和东方月相处得极好,想必你们得关系应当不错。毕竟两位的眼光很……相似。” 笑着摇着头,双手别在身后,大步向前,她这话也算是给她一个提醒。 虽说太子殿下心悦于她,但是到不要小巧女人的嫉妒心,指不定心下打的什么坏心思。 她本不该开这个口,但是只要是殿下心惦念之人,她便要护着。 元婉看着她的背影,离开京都这般久了,消息还是如此灵通,到不愧是梁家。 东方月策马奔腾在马场之上,呼啸而过的风,急踏得马蹄声,如此肆意得策马,倒是让她仿佛一瞬间好像回到东吉的草原之上。 她原以为来到华裳会有些不适应,倒没想到竟如此愉快,本以为元婉是多么惊艳之人,也不过如此,就算是才貌双全,如今也不是被她玩弄于手心之中。 忽然撇了一眼远处,竟然看见她心心念念之人,没想到她们两个倒是一同来了。既然如此…… 只见她拉紧缰绳,双腿夹紧,调转马头,快步向她们奔过去,就在靠近之际,单手撑在马鞍之上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地面之上,一旁的红叶,连忙上前将马牵到一旁。 右手悄然攀上腰间,抽出腰间得鞭子,右手一挥,直接抽向梁绾和元婉。 梁绾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将元婉推开,侧身抬头,便看见近在咫尺得鞭子,心下一凉,这下子皮肉苦怕是躲不过去了。 心一狠,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得降临。 可是……想象中得疼痛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悄咪咪地睁开眼,一个阴影笼罩在她的面前,抬眼便看见一双充满担心的眼睛,“太子殿下!” 梁绾心下一慌,侧身一看,白色的衣裳上出现血痕,可见她下手有多狠。 东方月心中一惊手中的鞭子也掉落在地上,她没有想到隔得如此之远。 他竟然能在瞬间来到她的身边,替她挡下这一鞭子,要知道她这一鞭子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殿下……” 虞澈看到面前之人没有受伤,心下也便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元婉,“表妹,可有受伤。” 所幸她别梁绾推开倒是没有受到伤,只不过…… “太子表哥,你受伤了!怜儿快找太医。” 元婉上前扶住虞澈,满眼的担心,“无碍!” “十公主,这里是华裳,不是东吉,这马场也不及草原,还请公主注意力度,伤了人便不好了。” 语气清冷,仿佛没有一丝情感一般,这样的冰冷,一时间让东方月慌了神,她……没有想伤他的。 这都要怪梁绾这个小贱人…… 元婉娇媚的双眼充满着怒火,这些天,她无所作为可不是怕了她,当真是觉得她什么都不敢做吗?胸无点墨之人,也敢挑衅她。 收回眼神,低声寻问道:“表哥,我带你去找白晔。” 虞澈点了点头,转身便跟着元婉一同离开,全程没有再理过她。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当真是又气又急,耳边也传来细小的嘀咕声。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刚才拿一下当真是英勇,不过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梁绾小姐了?” “你是傻子吗?没看出来殿下是对元婉小姐有意吗?” “可殿下明明是为梁绾小姐挡下那一击?” “说你傻你还不信,刚刚若是梁绾小姐没有推元婉小姐,那殿下便是挡在元婉小姐面前。” “而且殿下可是全程没有跟梁绾小姐说过一句话,开口就是关心元婉小姐,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 “哦~原来如此!”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更是让她心烦,“闭嘴!都给本公主闭嘴,给本公主滚呐!” 一肚子的气没出发的东方月看着紧盯着她的梁绾更是气愤,一股脑的将火发在她的身上,“你看什么看,若不是因为你殿下会受伤。” 轻笑一声传入她的耳朵里,更是让她如火中天,“你笑什么?你以为你赢了?殿下全程都没有关心过你罢了。你不过是元婉的替代品!” 梁绾没有开口说话,一想到殿下后背上的血痕,眼底便更加凌厉,一股阴寒之气散发开来,尖锐的眼神,紧盯着东方月。竟让她心底有些发怵! “不要将你的龌龊心思强加到他人身上,我和你不一样,有些话,殿下碍于情面不说。” “但是……我却要奉劝你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觉得自己已经手眼通天了。” “对了!我看这十石核桃怕是还不够,改日我再让人给你送上。” 她一改往日的玩闹,眼里尽是严肃,有些话她本不该开口,开口就是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碰了不该碰的。那她便不怕这麻烦了。 梁绾歪了歪头,转身便离开…… “梁绾~~” 低吼着她的名字,将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梁绾,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千金小姐罢了,我可是东吉国的公主,你竟敢如此待我。” “殿下,我这转眼的功夫,你就又受伤了?这才还是因为梁绾,我看她就是你的克星,每次碰到他,殿下就没有好事发生。迟早有一天殿下得体无完肤。” “无碍!不过是些小伤,我是男子,受些伤,倒是不关紧要,但她不行。” 白晔摇了摇头,低声寻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此事一旦牵扯到梁绾,殿下便不会轻易揭过,当年韩旭上书要将梁绾发至边疆,严惩不贷。 这梁绾到还没有受到惩罚,他贪污受贿之事便被扒出。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不过如今得提醒殿下一句,皇上很明显看中这次得联姻,不管殿下要做什么,都要考虑周全。 “殿下,皇上很是看中东方月。” 第六十三章 逆鳞碰不到 虞澈只是轻轻歪了歪头,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父皇,他……从来都是握棋之人。” 将衣服披上,“公主,只有两种状态,受宠、不受宠。” “白晔,让沐晨来见我。” 看着远去得背影,白晔有些明白温和待人不过是教养,不留情面,那是动了逆鳞。 “表哥!你的伤?”手里紧握着手绢,而被捏的“面目全非”的手帕,可以清楚的反应出她内心的担心。 “无碍!倒是表妹,若是受了惊,母后怕是会担心。” “婉儿无碍,倒是殿下,这东方公主初来乍到,对华裳的规矩不懂,倒是婉儿之过,还请殿下恕罪,日后婉儿定会耐心教导公主。” 虞澈抬眼,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缓缓开口:“那就有劳表妹了,今日之事,还望表妹莫要告知母后,近些天母后身体不适,若是知道此事怕是会有损凤体。” “婉儿心下明了。”点了点头,也便转身离开。 “小姐不是最烦这东方公主,可如今为何又要说出这番话?” 元婉笑了笑,走上前,看着满园开的极好的玫瑰,一只玉手轻轻抚摸在一朵开的最艳的玫瑰之上,玫红色的指甲划在花瓣之上,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微微一笑。 “有些偏生碰了不该碰的,那就得付出代价。” 看着被玫瑰上得刺划破得手指,轻声一笑,指尖轻轻一捻,将这朵傲娇立在枝头上的玫瑰摘下。毫不留情面得扔在地上。 绣花鞋轻轻碾压上去,“怜儿,回府。” “殿下客气了!” 早就知道梁绾今日回来,便想着第一时间去见她,偏生却被这缠住了,她最讨厌得便是这样的宴会,全程都要保持应有虚伪,还要小心应对这帮勾心斗角的女人。 从前这些无聊的宴会,她便是推了,可如今东方离邀约,她却不好请辞。 东方离笑了笑,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不若,我送宁姑娘回府?” 抬眼看过去,脚步却后侧一步,于其保持距离,这个行为已经很能体现她的想法,她和他接触过多,这无论是她还是他来说都不好。 “殿下,客气了!不必如此。” 这样的拒绝对于她来说已然算是客气了,以她的脾性,若是从前便是多一句话都不会说。 就在这时虞棋带着她的夫人走上前,见到他们俩,心下也明了了,她怕是一时半会离不开这里了,当初的事情,这平王(三殿下虞棋)怀恨在心,这芝麻大的肚量,也是醉了。 “宁璇见过平王,平王妃。” 新婚之时,皇上便下旨册封三殿下,为平王,平字取自心平气静,这言外之意也是希望他能安分守己,平平淡淡。 但……他好像从来没有理解到皇上之意。 虞棋没有开口,让她起身,她便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他为何这样做,她自是知道的,不过这样简单且幼稚的刁难,也只有像他这般的人能做出来。 虽然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确很是辛苦,但是她宁璇是谁,她绝不允许,自己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他就这样笑着看着面前之人,当初她让他失了面子,今日他便要她失了她的高傲。 “平王,这般对我的人,看来平王殿下怕是忘了皇上对您的期许。” 白晔远远便看见虞棋刁难这璇儿,他的人,他竟敢动,这是觉得他提不动刀了? 上前一步将其扶起,眼神之中闪着寒光,紧盯着虞棋,如此愚钝之人,竟然还想一争皇位,当真是可笑之极。 虞棋瞪着白晔,却也不敢太过于放肆,且先不说他是林家少主,他还是皇上眼前红人。 他自然有所顾忌,当初若不是忌惮宁宸和白晔,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今日他之所以敢如此对待宁璇,只因为父皇近来有意将散落在外的兵权收回,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褚霖和宁宸。 这氛围紧张的倒有些令人不适,最后打破这个安静的却是平王妃,魏莉莉。 “”早就听闻白公子和宁璇小姐是青梅竹马,今日一见这份情谊,当真是羡煞旁人。” “不过王爷近些天常常处理公务到深夜,刚才不过是慌了神,一时之间忘却了,这倒是闹了笑话。” 宁璇抬眼看过去,魏莉莉是很典型的美人,眼含秋水,面若桃花,温声细语,给人一种恬静美好之感。 刚刚的话不偏不倚,给足了虞棋面子,也缓解了原有的尴尬,想来这样的女子应当是心有主意之人。 不得不说这淑妃挑选媳妇之时,眼光极好的,若是虞棋安分守己,这平王妃安定后院,想来日后应当过的极好。 宁璇知道小白的心思,上前一步拦在他的面前,“都说平王妃是难得一见的佳人,今日一见便知道此话非虚。” “小女子听说平王殿下,近些日子,经常前往军营,家父近些年虽一直留守京都,但是却一直遇不到好对手,我看平王殿下便是极好的。” “殿下,功夫了得,想必家父也能有所进步,想来皇上也会欣慰,小女这就回府让父亲向皇上请旨。” 说完宁璇便行了行礼,转身离去,丝毫不给他面子,有些人当真是得寸进尺。如此这般她便也无需给她好脸色。 东方离一直在一旁看着这出好戏,他一直作为旁观人,这宁璇看着温顺,却也相当有脾性。 但是白晔和她的关系…… “见过平王殿下,如此这般我也不便有所打扰。” 很显然,他并不想对他有所接触,像他这般人,是最危险的,有时候愚蠢的老虎,比狡猾的狐狸更有杀伤力。 看着众人的离去,这时的魏莉莉才转身看向虞棋,“王爷,谨言慎行。宁将军在军中威望极高,万事看不得表面,莫要揣测父皇的心思。” “还有妾身之话,或许不中听,但忠言逆耳利于行,王爷有空还是多读些书,烟花柳巷,王爷也该放下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她是他的妻,按照规矩不得走于他的前面,但此刻的她不想与他同行。 她本不愿嫁于王府之中,但奈何她一女子,毫无话语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她开这口,实属逾矩,但是她既嫁到王府,便要事事为夫家照想。 王爷若是在这般任性妄为,这王爷的位置怕是也做不长久…… 第六十四章 打算 “臭神棍,好久不见啊!”想要上前拍他的肩膀,哪里料想到,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侧身躲开。 这尴尬的小手停在半空之中,气氛之尴尬,让她无奈假笑着收回手,“我说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伊祁玄玉抬眼看向她,一双充满冷漠的眼里看不错任何情绪。 剑眉星目,却又给他增添了不少了英姿煞爽,洁白的衣衫,修长的身姿,浑身散发着清冷之气。 如此这般倒是真真有飘飘然仙气之感。 她之所以说他是神棍,一方面是因为他超高的占卜之术,另一方面是他格格不入的生活习惯。 伊祁家族为了更好的修习通天之术,他们一生都是不能碰肉,常年素食,让他们都拥有纤细的身材。 修身养性,是他们的必备。不苟言笑,寡言少语更是伊祁的标配。 “东西,我收到了,人?” 这样的话题多少有些沉重,连一贯玩闹的她,也沉默下来,良久才开口:“人,抱歉,但那个风水之地,想来她应当欣喜,我已经买下那里,想来应当没有人回去打扰她。” “如此,也是极好了。” 伊祁族规森严,入了风尘之地的女子是无缘再入族人冢,哪怕是为了使命。 他们认为这样的人会惹怒天神,收回伊祁族的使命。让家族荣耀落寞。 如此的安葬,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已是极好,族规森严,没有法外人情之说。 “臭神棍,我问你,你们伊祁之人当真是没有感情之人吗?一切都能如此毫无波澜吗?” “既冠了伊祁之姓,这便是基本。” 头也不回般径直离开,看着这样不落凡尘的背影,她有些好奇,有一天会不会也出现一个人,让他能产生情绪的波动,让他一次有一次打破伊祁之规。 “殿下!” 虞澈将手中的白棋落下,抬眼看过去,“沐晨,可知为何寻你?” “虽不知到底所为何事,但可以知道这件事和梁绾小姐有关。” 如果说他能毫无顾忌的将后背展现在他们面前的,那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白晔,一个便是沐晨。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留守在他身侧,一个却远离京都。 能让他将他调回的只有梁绾,他从十岁开始便一直跟在殿下的身侧。 他跟在殿下身边的时间,比白晔还多两年,当年他是罪臣之后,被迫和妹妹一同入宫,原本他该成为阉人一个,但好在遇见太子殿下和梁绾小姐。 若不是他们,他和妹妹,怕是早就死在深宫之中。虽然他和妹妹没能相见十一年之久,但是只要对方好,不见又如何。 “我要你前往东吉,东方月她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抬起头,看着殿下眼中闪过一丝的凌厉,他明白东方月这宠女该做到头了。 殿下待人温和,却又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杀伐果断,却心怀天下,冷酷决绝,却又爱戴子民。 这些相互抵触的词语出现在殿下的身上,使他宛如一个矛盾体一般。 但这就是一个君王该有的…… “沐晨明白!” 说完便要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 “你难得回来京都,去看看你妹妹吧!虽说她在绾绾身边过的很好,但你们是亲兄妹,多年未见,想来她定是思念你。” 沐晨迟疑一下脚步,转身看向虞澈。 “成大事者,理应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既为暗,那么便不能在明处现身。就算不见,我想妹妹她自然也会理解我。” 说完便行完礼转身离开。 “元婉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元婉看了看天色,如今这天色渐晚,姑姑却寻她,看来是知道这午后之事。 “好!” 沿着争奇斗艳的百花小道之上,走进金鸾殿,这个象征着最高无上荣耀的宫殿。 “婉儿,见过姑姑。” 于初见东方月不同的是这是的皇后,却少了清冷之气,眼里是慈爱,是怜爱之情。 她当初不过是元家的庶女,一直被视为嫡女的替代品,无论是在家时,还是在后宫之中,元家一直都将她视为替代之物,一个随时为嫡女牺牲的替代品。 好在她和哥哥熬出了头,如今嫡女死了,嫡子也死了,这元家才终于正视她和哥哥。 她没有女儿,哥哥的女儿便是她的女儿。 “婉儿,过来!” 皇后拍了拍身侧的椅子示意她走过来,可见她在她心目之中的地位。 “姑姑,你寻我可是因为午后马场之事?” 如此这般心意相通,她又怎能不喜,聪慧,美貌,才情更是京都一绝,再加上她是元家之女,这太子妃的位子,若不是她,谁有能胜任? “婉儿,还是一如往日,了解本宫。” “姑姑,唤我前来,想来是不希望婉儿对东方公主无礼?” 却见皇后笑了笑,向后招了招手,一个侍女走上前,她抬手便将精妙绝伦的凤头钗递到元婉的手中。 “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你是未来的皇后,日后这个位置,是你的,不再是姑姑我的。你的所作所为,都应展现国母之范。” “但……该有的示威,是不可少的。” 元婉看着手上栩栩如生的凤头钗,心下一下,“婉儿多谢姑姑的教诲。” 只打她出生以来,她听到最多的话,便是她是未来的皇后,她的一句一同,一言一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皇后而学。 姑姑是皇后,那么身为侄女的她,也应是,她是元家的骄傲。 既然如此…… “东方月,你何时能安分守己,今日之事,若是虞皇不追究还好,若是一旦追究起来,你觉得父皇还能保的住你。” “你给我时刻谨记着,这里是华裳,不是东吉。” 她原本就因误伤太子殿下而苦恼,而如今他还在这边捣鼓捣鼓,她可忍不住了…… 抬手便将桌上的花瓶扔在地上,“我不需要听的教导,我是东方月,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我深受虞皇喜爱,和你不一样。” “你有心情关心我,还不如好好算机如何娶到宁璇。” “你以为你真的能让虞皇答应你,将宁璇赐予你。” 东方月挑衅的说道,虽然她很少关心这些事情,但是她好巧不巧偏偏这次感了兴趣。 他的小心思,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想靠着宁宸在华裳的影响力,想要借他的势,在东吉崭露头角,博得父皇的眼球,得到大臣们的信任。 第六十五章 梨院 看着面前尘封已久的大门,从前的果断与决绝,这一刻全面坍塌,踌躇不前的脚步,紧握的手心,尽显他的无措。 时隔九年,他再一次回来了,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身后的萧穆没有开口,更没有走上前安慰他,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就帮不了忙,这一切都还要靠他自己,走出来就好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长输而出,仿佛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迈出象征的那一步,推开这尘封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是灰尘,常年无人居住,阴凉的气息传来。 看着破败的院子,仿佛他还能感受到,强烈的血腥气息,脑海里会想起九年前的一幕有一幕。 那天是母亲的生辰,他和母亲在家等着父亲的回归,从白天等到黑夜,却始终不见父亲的身影。 就在娘亲派人出去去寻之时,大门打开了,浑身带着血的父亲走了进来。 进来的父亲没有说一句话,将他抱起,顾不得他身上的伤,一把将他推进衣柜里,将其锁在里面。 透过缝隙,他看见有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像是和父亲在谈判着什么。 很显然父亲没有答应他们,他们便要强行带走母亲,父亲自然是不肯上前阻拦。 那时的他是第一次见到死者,家仆三十多人,全部死在他们的刀下,血液溅的满院都是。 明月之下,清风徐来,本该岁月静好,可是地上却是血染一切。 就在他们要带走母亲之时,另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将其全部歼灭,就在他以为父母得救的时候,只见其中一个人将刀指向母亲。 父亲想起来求情,可是…… 母亲临死前的眼神,他终身难忘,那样的决绝,母亲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好好活着。 父亲随母而去,他想要冲出柜子,想要报仇,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那一刻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何不好好学习,为什么在家人需要他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 柜子的动静吸引到他们的主意,看着领头的人手里握着长剑向他走来。 透过柜子中的细缝,他感觉到他们四目相对,就在他以为他也会随父母而去的时候。 那人却转身带人离开。 那一晚,整个院子里充斥着血腥之气,满园的白色梨花上,沾染着母亲的血迹。 那是母亲最爱的梨花,是父亲亲手一棵一棵为她种下的。 那一晚本该是最开心的时候,却是他一生噩梦的开端…… 看着院子里的物是人非,眼眶之中一滴泪水,毫无顾虑的滴落而下。 连忙眨了眨眼,抬手将脸颊上的泪水擦掉。 男儿有泪不轻弹,父亲你教的,顾然都记得。 不孝孩儿,回来了! 闭上双眼,紧握的双手松开,转身看向萧穆。 “萧穆,让人准备!” “明白!我办事你放心。” 顾然转身离开,父亲,母亲,孩儿不孝,不能为你们报仇雪恨,让凶手逍遥在外。 儿子不能成为无信之人,师父待我有恩,他的请求,儿子不能不遵守。 权语看着落寞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看来一眼,梨院。这里…… “顾然,你现在作何打算?” 走出来的顾然,淡淡答道:“林间小屋。” 此时,京都: “公主,何必如此生气,奴婢记得华裳有句话叫做,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公主何需自己亲自动手。” 看着云纹镜中的自己,东方月忍不住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是呀!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手里紧握着金簪,梁绾、元婉,本公主不会放过你们的。血液沿着金簪滑落…… “宁小姐,还请其中选择一个香囊。” “这是?” “回宁小姐的话,这是淑妃娘娘的提议,说是往年的赏花宴都太无趣了,今年玩点新鲜的。所以宁小姐,请!” 看着面前各色的香囊,倒是好奇,这淑妃到底能弄出什么花样!随手拿起一个香囊。 “小姐,梁绾小姐,说这宴会着实有些无趣,她便不来了,说是要好好休息一番。” 将手中的香囊递给秋月,嗔怪一般说道:“她倒好,尽会寻处偷懒,让我一个人应对这些个牛鬼蛇神。” 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要前往伏碧亭,就在这时一个宫婢急冲冲走上前,险些将她撞到。 好在一旁的秋月眼疾手快,连忙扶住自家小姐,“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 宫婢见状连忙跪下,慌忙求饶,“宁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还望宁小姐能饶过小的。” 秋月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倒是她抬手示意不必如此。 “起来吧!“ “多谢宁小姐,多谢宁小姐。“ 宫婢,连忙从地上站起,将掉落的香囊递到她的手上,行完礼,便匆匆离开。 看着手上的香囊,在看着脚步急促的宫婢,“等等!” 只见宫婢脚步一顿,双手紧握,一脸紧张的转身,到不知害怕她突然后悔寻她算账,还是另有其他原因,脸上的紧张心虚之情尽显。额间还出现点点细汗。 “宁小姐……可还有其他……事?” 看着这副模样的她,轻声笑了笑,“无事,你走吧!” 得到命令的宫婢,连忙转身加紧脚步,赶快离开现场,倒是让一旁的秋月看的不明所以,自家小姐,虽说清冷了些。也不至于如此吓人。 看着秋月疑惑的小眼睛,无奈笑了笑,将手中的香囊递到她手中。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却听见秋月惊呼道:“小姐,这香囊不对!” “奴婢清楚记得,小姐选的明明是兰花清香的,可如今到手的却是淡淡的梅花香。这些奴婢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宁璇看香伏碧亭的方向,笑了笑,她倒是好奇这出自谁的手,她人还没到场,就先被算计上了。 她到要瞧瞧,到底要做些什么? “娘亲!你这是做什么?刀剑无眼啊!”边说边不断地往后退去,瞅准时机便要逃离现场。 可是褚霖岂会不知到她这点小心思,打手一挥,让凫爽拦住她的去路。 “你这个小兔崽子,如今回了京都,还不安分守己,今日的宴会时皇后娘娘举办,众人皆要到场,你倒好,还赖在家中,这不是打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为娘的能够不操心!” 说完手中的剑便要向她刺去,吓得她是四处乱串,“娘亲,我错了,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第六十六章 巧合还是缘分 “我说林妃,你来的这般早,怕是要给老四寻一门好亲事吧!”淑妃打量地说着。 眼神追随者她的视线,想要知道,她这是看上谁家姑娘。 她们斗了这么多年,这点小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只可惜,她看上的人,麟儿却没有看上。 “淑妃,今日来这般早,又是为何?” 这又将球踢给了她,不愿回答,她也知道她这点小心思,皇上曾透露给她,她这是打上了梁家的主意。 只可惜,皇上也对梁家虎视眈眈,陛下绝对不会轻易将梁绾许配给任何一位皇子。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转身看过去,却见皇后身边站着一位佳人,不用多看一眼,也知道那人是谁,皇后的心思如同昭告天下一般。 她有意元婉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些个贵女,都是人精,怎么做自当是心下有数。 “我说林妃妹妹,你看着皇后娘娘,当真是精贵着她这个侄女,给足了面。” “我劝姐姐莫要编排皇后娘娘,再者这元家姑娘的确很是优秀。” 淑妃不屑的看了一眼,谨慎细微的林妃,如此这般,还怎么跟皇后争,这就怕了,这人当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她这些个表情,她全部收入眼中,如此这般,当真是和她那个儿子不相上下。 皇后走上前。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元婉见过林妃,淑妃。” “我瞧着元婉你这头上的风头钗,当真是有些个眼熟,好像是皇后娘娘,封后时,太后所赏。” “林妃,当真是好眼力,如今我也不是花季年纪,再搭上这般的凤头钗,倒有些四不像,反倒是婉儿,带上别有一番风味。” 林妃笑了笑,应了声:“好看极了。”如此这般,怕是想要震慑这东吉国来的公主。 她们这太子殿下,但真是万人迷…… “你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这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宁璇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将她插歪的发簪扶正。 “还能有谁让我改变主意,那不只有我家的母老虎吗?剑直逼我这,我能不来吗?”说着便作势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哎!对了,这香囊是做什么的,我来的匆忙,一个宫婢将这递到我的手上,我也没有多问,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无奈笑了笑,也只有她能干出这样子的事情,刚想开口,便听见淑妃的声音。 “想必各位一定对手上的香囊很是好奇,现如今,我便来告诉大家。” “这琼瑶花有着缘定的情缘一说,故而这些个香囊都是成双成对。” “众人找到相对应得香囊所持之人,共同完成天赐之作。胜出者便会得到百鸟朝凤步摇。” 此话一出,顿时间场面一度哗然…… “看来皇后她还是很重视这场赏花宴。要不然这么金贵得东西说送就送。” 梁绾无聊得转动手中的香囊,反正这样的好事落不到她的头上,再说她也不稀罕这些个玩意。 “皇后娘娘怕是懂了心思,想让太子殿下成亲,这步摇可不仅仅时精贵,更重要得是它代表的地位。” 这步摇是由五十多位钗娘经过一个多月得时间,赶制出来,选材都是罕见之物,是当年宸文帝为心爱得孝聪皇后所做。这代表不用多说也能明白。 梁绾将香囊丢给叶子,低声道:“怕是会落空皇后的想法,皇上可并不想太子殿下这般早就娶亲,这对苦命鸳鸯,怕是还要等上一等。” “苦命鸳鸯?”看着语出惊人地梁绾,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不是吗?太子殿下和元婉情投意合,这明眼人都能知道的事。” 眨巴眨巴眼睛,真想敲醒她这个榆木脑袋,可惜这还未开口,便有不素之客找上门来。 “宁璇,见过三殿下。” 东方离笑了笑,将手中的香囊拿出,“看来我和宁姑娘,当真是有缘。” 看着他手上的香囊,心下也明了,“何来缘分一说,不过都是也不打紧的“巧合”。” 故意将巧合二字咬的重些,原以为有些什么,不过也是这些个寻常把戏。 东方离笑了笑,像是看破不说破一般,“不知宁姑娘擅长些什么?” “臣女皆可,不若顺着殿下的心意。” 梁绾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和,哎!就这些套路,当真是老套极了,我家璇儿这般优秀,这些个套路,谁没对她用过。 凑上前,小声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怕是小白又要晴转多云咯!”笑着说完,连忙撒腿就跑。 “嘭!” 扶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双可怜的双眼,抬眼看过去,“哎呀呀!” 待看清来者时,连忙收起玩笑脸,后退一步,低声说道:“梁绾见过太子殿下。” 抬手想要看看她的额头,却在半空之中停住手,默默将手收回,“东方公主。” 东方月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走上前,想要靠近虞澈。 却见他向后一撤,捏了捏衣袖下的手,面上却不变。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元婉。 故意提高音调,“梁绾,好巧呀!你竟然和太子殿下一起,殿下才华横溢,今日一定是你们拔得头筹,这百鸟朝凤的步摇一定属于你。” 这话一出,才低头看着手中的香囊,怎么会这么巧,这东方月今日是吃错药了? 想到这连忙将手中的香囊扔到叶子的手中,让她藏好。 可是早就晚了,东方月的惊呼,已经静动了她们。 如此拙劣的手段,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向后摆了摆手,示意怜儿先行离开。 倒是淑妃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这皇后娘娘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掩面笑着说道:“我呀!当真是好奇,她们这两能演出个什么?” 皇后瞪了一眼淑妃,当真是哪里都有她,到没有想到这东方月当真是胆大,竟然赶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动手脚。 自知这是躲不过去,自嘲地说着:“我说我这就不连累太子殿下了,我什么样的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文不成武不就的。我呀!也就不丢人现眼。” 便要打着马虎,逃过这一劫,可是东方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她,要知道她可是为了今日之事,放弃和太子相处的好时机,为的就是她的谋算。 “梁绾这是开玩笑了吧!我可记得梁绾姑娘一舞动倾城。如今却要离开,这可不好吧!难不成是觉得太子殿下和那些人相比,入不了你的眼。” 她可不是傻子,若真是这般,如何得到父皇长久不衰的喜爱。 看着拦住自己的东方月,心中一笑,到不知,她知道的这么多,当真是小瞧了她。 第六十七章 我自有我的考量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规矩来。” 听到太子殿下发话,东方月望向他,可接受到的却是冷漠,这样公事公办的模样,她怎么不难过…… 元婉向皇后请辞离开,便消失在人群之中,他们倒是好奇极了,这梁绾到底会怎么做,她什么水准她们自然是知道。 众人皆是一脸的笑意,可唯独有一人却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因为她知道梁子,绝对不会让太子殿下受辱,更不会因为她自己而让太子殿下蒙羞。 就知道今天这一劫逃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而上。 却见虞澈缓缓开口道:“去将天涯海角琴取来。”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好琴配佳人,如今却让梁绾这样的二世子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把好琴。” “琴是好琴,人也是好人,到不知你觉得自己的见识,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既然殿下肯启用天涯和海角这两把名琴,心中自有定论。” 宁璇毫不犹豫地怼过去,看着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行事作风当真是难看至极。 一旁地淑妃看着宁璇开口怼人,不禁笑着说道:“这宁璇当真是有宁宸当年的风范。” “谁说不是呢?”林妃像是回答般说道。 原本她看上的便是宁璇,但可惜的是人心不在一处,自然不是一处人。 梁绾倒是没有想到殿下会用这两把名琴,这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抬眼看过去,却见太子殿下竟然对着她莞尔一笑,什么情况,莫不是看混了眼。想到这连忙揉了揉眼睛。 却在这时听见,“不知这曲子,你可跟得上。” 只见虞澈拂袖而过,落座而下抬起手,轻轻拨动琴弦,众人皆紧紧注视着。 要知道太子殿下的琴技可是闻名天下,可不知何时起,便很难再听见殿下的曲子。 所以今日众人也是格外的重视着,怕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也不知道是何时了…… 仿佛一下子,众人的矛头也都消失不见,只是安静地聆听着殿下手中的琴声。 舒缓的琴声传出,琴声绕两不绝入耳,声音委婉连绵,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 叮咚!叮咚!叮咚! 仿佛泉水声就在耳边传来一般。 忽然琴声变得轻快活泼,耳边仿佛传来欢快的孩提声,空灵般的雀鸟声,声声入耳,夹杂着孩童轻快活泼的童声,当真是人间仙境。 琴声再次转折,仿佛透露着少时情深之情,曲中之意夹杂着少时朦胧的情感。 当真是应了那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正当众人听的如痴如醉之际,铮的一声打破了众人的幻想,众人看过去,原来是合弦用的琴弦断裂。 只是想来被保养的极好的海角琴,琴弦怎么会突然断裂。 正当众人都在怪罪梁绾,连一个简单的和琴都做不好之时,却只有……他注意到绾绾的手指被琴弦割伤。 梁绾顾不得太多,慌忙站了起来,说了声,“臣女琴艺不佳,便不打扰皇后娘娘的雅兴。” 说完便慌慌张张的离开,脸上的惊恐之情,宁璇看的清清楚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梁子竟出了这般差错。 竟然硬硬生生将琴弦挑断,如此这般到底时为何?她想要上前,却被东方离拦住了脚步。 “殿下,你这是作何?” 语气里也透露出少有的不耐烦和厌烦之气,抬眼,却见他指向虞澈。 “儿臣,有事先行离开,还请母后赎罪。” 便要转身离开,正当众人一脸困顿之时,“澈儿!” 她是她的儿,她岂会不知他想些什么,当年之事,也是她一手促成。 虞澈转身行礼道:“母后,安心,儿臣心里打算。”说完也不顾皇后的恼怒,转身便离开。 林妃看向皇后,貌似有些明白自家儿子为何对梁绾感兴趣了。 “皇后娘娘,你也莫要生气,这些也不怪太子殿下,这人啊,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 “不过是一次不完美罢了。太子殿下的琴技我们都是知道的。” 林妃看着这般愚钝的淑妃,倒是不禁笑了笑。 此时筑心小亭: “元婉,你寻我前来所为何事?” 看着阴郁背影的元婉,站在湖边,心中之前的不愉快,瞬间便好些了。 这般才是她想看到的,“这是怎么了?你和殿下青梅竹马,今日之事又不会改变你们之间的关系,何必如此生气。” “不过我听说梁绾之所以离开京都,也是因为调戏了太子殿下。” “看来梁绾应当很是喜欢太子殿下,依照她们梁家在京都的实力,若是求皇上开恩,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褚将军应当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为妾,想必这太子妃的位子……” 东方月用着挑衅的语气说着,企图激怒她,只要她们两个争得你死我活,那么太子妃的位子,便是她的。 如此这般,那么她在东吉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东方公主,是觉得什么人都和你一样吗?” 转过身,一脸威严地看着她,和平日的温和截然相反,这气质当这是和当今皇后娘娘相似极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表面上而已,东方公主,你要记得我虽敬着,但这并不表示我怕了你。” 元婉一步一步靠近她,眼神越发的坚决,看的她不禁想有后撤的想法。 “东方月,你要记住这里是华裳,说的好听你是客,说的不好听你便是寄人篱下。” “我劝你安分守己些。” 听到此话的东方月若是还能无动于衷,那她便不是东方月。 抬手便要抽起腰间的鞭子,瞬间便发现,自己为了迎合华裳的传统,腰间的鞭子早就卸了下来。 但是在她的心里,就算是赤手空拳,那她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想到这,便抬手想要抽过去。 但…… 元婉好像早就料想到,她会有这一步,侧身一躲,抬手便将她推入一旁的池子中。 对于突如其来的事故,当真是吓坏了红叶,连忙想要上前救起公主,这时一旁的怜儿却带人一把将其擒住,按跪在地,不容她动弹。 元婉撇了一眼在池子里挣扎的东方月,淡然地走到亭子里,喝着茶水,眼神之中是玩味的神色。 “元婉姑娘,你竟然如此对待我家公主,就算是太子殿下来了也不敢如此待我家公主。” “你可莫要欺人太甚,莫不是妄图挑起华裳和东吉的战争。那你就是千古罪人。” 红叶挣扎着说道。想要冲破而出,却被死死的定在地上,不得动弹。 “男子自有男子的考量,但女子也有女子的思维。我此举不过是想让你家公主长长记性。你大可不必给我带这么高的一顶帽子。” 第六十八章 所以殿下知道多少 冷眼看着池子里不断挣扎着的东方月,她丝毫不畏惧,宛如高高在上的王者,藐视着一切,她敢如此做,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对付她这样愚笨之人,不需要思虑过多。 原本这些对于东方月来说容易极了,但是自从换上华裳宽松厚重的衣物,遇水之后,阻力变大,以至于她在水里挣扎许久,始终靠不上岸。 好在她的体力和一般娇弱女子不同,要不定然丧命于此。 看了看体力渐弱的她,这才摆了摆手,让人下水将她拖上岸。 这时被放开的红叶立刻来到公主身边,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那她也别想活着。 好不容易喘口气的东方月,可没有想过要轻易放过她,抬手指着她。 吼道:“元婉,你敢如此对我,虞皇都对本公主敬重有爱,你却如此,怕不想活了,是觉得我东吉无人了吗?” 放下手中的茶,轻笑一声,对于着些无关紧要的威胁,她又不是第一次面对了,抬起手。 一旁的怜儿见状,走上前将其扶起,“我劝公主你,若是想要告状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处境。” “你私自收买宫人,企图将华裳的消息传到东吉这是其一。” “其二,谋划伤害华裳太子殿下。” “为人嚣张,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觉得皇上会放你回东吉吗?又或者,你还能安稳呆在华裳吗?” “胡诌乱说,我何时将华裳的消息传到东吉。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你别妄想安在本公主的身上。” “你若是能安稳的站在这里,本公主便不叫东方月。” 嘴角轻轻勾勒出一个笑容,“有没有,这很重要吗?你私通宫人为真,伤害殿下为真,真真假假,谁会在乎?” “别忘了,我比你更了解陛下,东方月,若你能安分守己些,你我还能和平共处,但是……” 元婉一步一步靠近东方月,眼神开始变得越发犀利,语气更为阴暗。 “若是觊觎不该觊觎的人或物,那么一个畏罪自杀的公主,也不为是件常事。” 看着眼中闪过的杀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到不知是因为身上打湿还是因为害怕,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看到满意地反应,这才挥袖转身离开,独留东方月和红叶两人站在原处。 “小姐,何必自己动手,脏了自己的手便不好了,若是小姐出手,就她定然猜测不到是小姐你动的手。” 她的确没有必要亲自动手,也没有必要走如此凶险地一步,但是…… 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凤头钗,“怜儿,你见过母亲教训柳姨娘之时,可有假借他人之手。既然姑姑给了我这个权力,我便要好好运用。” 她根本不害怕,东方月将这件事告知陛下,因为她料定她定然不会,就算陛下有所而闻,陛下也不会在乎。 “绾绾,你受伤了,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虞澈将手中的白玉药瓶递向梁绾。 没有开口,没有伸手,只是抬眼看向他,眼里的情绪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臣女,能斗胆问殿下,是如何知晓这个曲子?” 看向绾绾的双眼,这可不是疑问的语气,眼里的肯定,想来是知道为何了。 上前,牵起她的手,想要为其上药,“是绾绾你为我而作曲。” 梁绾一把将手收回,后退数步,抬头看向殿下,想要重新审视太子殿下,“所以殿下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哥哥。” 虞澈点了点头,想要上前,可是她却不断的后退,“殿下,男女有别,还有和臣女牵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停下脚步,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好像绾绾…… “所以殿下知道多少?又或者殿下和母亲到底密谋了多少?将我一直瞒在鼓里。” “绾绾……” “殿下,还是唤我梁绾,毕竟君臣有别。” 好像他惹绾绾生气了,可是他以为…… “所有我都知道……” 梁绾笑了笑,抬手行完礼,“臣女,先行离开,还请殿下赎罪。” 也顾不得多少了,她现在感觉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像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她到要向母亲问个清楚明白。 看着远去的背影,他没有选择去追,也没有再解释什么,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他遗漏了,以至于绾绾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像是知道些什么。 此时俞州: 顾然转场想要前往林间小屋,小道之上,迎面走来一个老婆婆,手里提着菜篮。 突然一群玩闹的小孩冲了过来,险些要将老婆婆撞到,好在顾然抬手扶住她。 清脆的响声传来,一旁的权语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下的玉佩捡起,递给他。 老婆婆正想开口感谢之际,看见权语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多谢年轻人啊!” “不过看着各位衣着华丽,不像是乡间之人,到不知这是要去哪?要不,让我这老人家带路。” “多谢!老人家了,正巧,我想问问,老人家可知道林间小屋?” “林间小屋……林间……“老婆婆拍了拍自己的手,犹如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我带你们前去吧!人老了,记忆便不太好了。” 说完便转身带着他们前往林间小屋,一路上着老婆婆倒是很是健谈。 “不知道,你们这是哪里人?怎么这是由亲人在这边吗?” 这老婆婆倒是和萧穆一拍即合,相聊甚欢。“我们来自江州,来这是找一故人的。” “原来如此啊!到不知你们怎么称呼?” 萧穆看了一眼顾然,笑着说道:“老人家,我叫萧穆,这位姑娘唤作权语,至于他,你叫他顾然便可。” 当听到顾然的名字之时,明显可以感觉到老人家,脚步一顿,到不过很快也恢复过来。 “姓顾啊!倒是一个好姓,到不知顾然,是祖上一直都在江州吗?“ 将视线转向面前这位老人家,原也没有多想,不过是认为人老了,便爱找人聊聊天,但是…… 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像是漫不经心地回答者老人家的问题,“倒不是,祖上应当算是……京都人士。” 一字一句的说着,尤其是京都二字,咬极为重,像是在强调什么,又像是故意而为之…… 眼神一直紧盯着对方,想要看看对方到底会做出怎么的反应,就在这时。 “到了!” 第六十九章 伊祁的传闻 抬眼看过去,一座精致且朴素的小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篱笆围成小院。 院子里的木槿花开地正艳丽,小屋两边的种满了竹子,以至于在炎热的日子里,还能感受到阵阵清凉之感。 突然一阵狗吠声传了出来,只见一只白色的小狗像是听见什么动静一般,跑了出来,对着这群陌生人狂吠道。 老婆婆见状摆了摆手,小狗见此上前跑过来,围在老婆婆的脚边,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看来老人家就是这林间小屋的主人。” 老人家抬眼看过去,笑了笑,抱起一旁的小狗低声说道:“小白,乖!” “你们这是来找我的,可是我却不记得何时有过江州的故人?” 老人家抱着狗,走进小屋里,“既然如此,那便进来吧!” 推开门,迎面扑来的便是淡淡的清香,淡雅的香气,却不像是华裳的,这股淡雅的韵味和独有的香气,倒有些想他曾在暮雪国闻到的一般。 老人家将狗放下,清水洗净手,走到一旁耐心的煮上一壶茶,用着精湛的点茶手艺,为其泡上一壶好茶。 看着屋里的装饰,清新典雅,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墙上挂着几幅画像,但最令他主意的是一副落款为朝阳的画。 画中女子美艳极了,当真是难得一见,仿佛神女下凡一般,项间的宝石,腰间的禁步,都是些从未见过的样式。 美的宛如神物一般,眼中的灵动,被画师巧妙地画出,仿佛就像一个活人一般,头上的珠钗如今都像是闪着蓝色的光泽。 但这些都不是最令他惊讶的,最令他惊讶的是,这幅画像的主人根本就不叫朝阳。 这画中的女子乃是暮雪国的公主——琳歌。 当年琳歌来到华裳,一眼被当时的华炀帝看中,一旨封妃,荣宠无限,容妃有着倾国倾城之姿,当真是让见者永生难忘。 只是这偏远之地,为何会出现容妃的画像? 老者虽穿着简陋,但气质非凡,这点茶的功夫,怕是权贵人家的小姐才有的吧。 老婆婆看了一眼顾然眼中闪过的惊艳之色,笑了笑,“到不知各位找老生有何事?” “不知老者如何称呼?” 瞥了一眼面具之下的顾然,淡然一笑,“琳歌!” “琳歌?!” 此时京都: “本公主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竟敢如此威胁本公主。” 双手握着暖手壶,咬牙切齿的说着,冰冷的池水,让她如今还感到寒冷,会想到刚刚的生死一线,心中的怒火便更加热烈。 “公主息怒,东吉的信来了。”一旁的红叶将手中的信交到她的手中。 正在怒火之中的东方月,瞪了一眼红叶,一瞬间想到她今日竟然没有及时来救自己,抬手便将手中的暖手宝扔在红叶的身上,滚烫的热水从中流出。 将其白皙的皮肤瞬间烫伤,但是她却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一旦发出声音,公主便下手更加厉害。 就算热水在身上流过,她也不敢动弹半分,只是低下头,一言不发,咬牙坚持着。 见此,东方月算是满意了,将手中的信展开。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冷风,天也开始渐渐的暗了下来,呼呼的风声越发的刺耳,天空之上乌云密闭,看来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突然一个雷声打过,震得红叶心中一震,抬眼看向公主,只见握信的手不断地收缩着,面上的表情更加的阴郁。 与这样的天气当真是相得益彰,但是现在的她,可没有闲情雅致。 若是公主不快,受苦的便是她。 “公主……” 试探的唤道,这一声轻唤,在倾盆大雨面前一点也算不上。很快便被掩盖住了。 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扔在一旁,当真是屋逢偏漏连夜雨,舅舅竟然贪污的事情别人告发了,害的母妃和她受到牵连。 她如今在华裳,倒也无所谓,只是母妃…… 此番她也只能现放过元婉这个贱人,若是惹恼了虞皇,那她真的是两面夹击,现如今,她必须写信,让母妃重新获得荣宠,不然…… “四殿下!” 虞麟抬头扫过面前的女子,腰间的星月禁步,便知道来这的身份,抬眼看过去。 “原来是伊祁家的二小姐。” “殿下,若是不介意,唤我容晨即可。” 虞麟笑了笑,低声唤道:“容晨!” “不知道四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见到一脸试探的她,心下也来了兴趣,打趣地说着:“都说伊祁一族精通占卜之术,倒不如,你算上一卦。“ 伊祁容晨看着眼前的男子,将腰间随身携带的五枚铜板,展现在手心之中,伸向虞麟。 还为见到铜板的模样,却见她将手翻了过来,只见五枚铜板顺势掉落在青石板上,清脆的响声传来。 “殿下,伊祁一族最厉害的不是占卜,而是逆天改命。” 忽然天空传来一阵雷声,抬头看过去,却见犹如珍珠般大的雨点,滴落下来。 只见伊祁容晨举起手中红色的油纸伞,伞上的星月图格外耀眼,举伞走上前,为其遮挡雨点。 “殿下,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等到殿下。”莞尔一笑,将手中的油纸伞递到他的手上。 转身离开,神奇的一刻出现了,原本还倾盆大雨,却在顷刻间停了下来。 看着一身白衣远去的身影,默默收起手中的伞,她的话…… 低头看过去,掉落在青石板上的铜板,一般的占卜为三枚铜钱起卦,六枚是最为常见,但是伊祁一族所用的却一直是五枚。 五枚都为正当真是少见,他不知道是何意,但是…… 虞麟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一旁的侯越,走上前,蹲下,捡起被雨水浸湿的铜钱。 对于伊祁一族有个很古老的传说,据说她们曾经是九重天上,传送信息的报劫鸟。 只因一时疏忽,没能及时将神族九公主的劫难传达,致使九公主神形具散,为此君上下令将其贬到人间,令其将上苍的指使传达给凡人。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为的就是在百姓心中树立一个圣神的形象罢了。 但是伊祁一族有着格外森严的规矩,为了保持伊祁的正直,她们是不允许,伊祁族人与皇室攀上姻亲,也不许和任何一个皇室之人走的过近,她们的使命便是为陛下所驱使。 同时他们为了保证占卜血脉的纯正,他们伊祁之人,只能与濮阳一族皆为秦晋之好。 第七十章 冯琦 慢慢睁开双眼,便感觉到浑身不舒服,想要活动手脚,却…… 定眼一看,自己竟然被绑了起来,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努力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倒是他大意了,竟然中招了。 看了一旁还没有醒过来的两个人,心下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活动多动被困住的双手,可以发现这绳子捆得相当紧实。转动半分都困难极了。 就在这时推门声,让他抬起了头,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那只名叫小白的狗,随后便看到步履蹒跚的老者。 只见琳歌走上前,看着被绑在柱子旁的顾然,坐下,将手中的玉佩放在桌面之上。 “说吧!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有这玉佩?又为何冒充顾家人?” 顾然微眯着眼看着眼前之人,他其实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个小把戏,对于他而言,简直小菜一碟。 “老人家看来你的记忆力不是不好,是实在不好,我不是告诉过你。” 琳歌倒是也知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走上前欲想将其面具摘下。 一眼扫过,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慢慢抬眼看过去,低声道:“老人家,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的阴冷,当真是停下手上的动作,这个语气当真是像一个故人。 抬眼看着面前自称琳歌的老者,缓缓开口,“这玉佩得到不过是巧合,只不过……顾姓……” “世间不止他们一族能姓顾,当年的顾家,早就死在昏君的刀下,一百五十口,血溅宛平台。三十万顾家军,被发配边疆。” 咯吱一声响,抬眼看过去,只见顾然的双手竟然被松开了,她明明下了药,他这么会这么快的恢复内力。 下意识地后退,已经将她内心的惊讶毫不隐藏地暴露出来。 顾然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脚,走上前,淡定的坐下,“不必惊讶,和那老头比起,你的手段还差远了。” “你的房里挂着容妃的画像,却自称琳歌,我当真是好奇你和容妃到底是什么关系。” “容妃……琳歌……” 此时京都: “娘亲!你给我过来。” 褚霖看了一眼,豪横不已的败家玩意,这才几个时辰,宴会定然没有结束,她竟然敢敷衍她。 “小兔崽子,去了趟宫里,就忘了几斤几两了,正巧,我这手上功夫也许久没有练过了。” 说着就歪了歪头,活动活动手脚,奇怪的是,今日尽然没有逃,正当疑惑不已之时。 “娘亲,关于殿下的事情,我要和你谈谈。” 见此,心下也明了,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人都退下。带着她便走进书房。 “说吧!” “殿下,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没有气愤,没有不满,有的只是淡然,其实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清楚了,说到底还是……太年轻。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转瞬即逝,但是还是被她收入眼底,娘亲是知道的,她是知道的。 衣袖下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紧握着。 “绾儿,你是……如何知晓?” 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如果殿下不告诉我,母亲打算瞒我到何时?” “跪下!” 突如其来地低狠声,心中虽有不满,但是依旧应声跪在地下。“可是觉得委屈?” 抬眼看着母亲眼中的厉色,抿着嘴,像是违心一般地说着,“女儿,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你给我好好想想,我告诉你的话,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再告诉我,这很重要吗?” 褚霖走上前,将门推开,留下一句:“不要妄想向你爹爹求情,今日他为了荆州的生意,很早便出发了。” 说完便关上门,转身离开。 独留她一个人跪在地上反思,明明就是母亲一直瞒着她,到头来还是她的错了,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将军,有人来寻!”凫爽低声说着。 抬眼拦着眼中的严肃,心下也明了了,转身看了一眼书房,到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你留在这里看着小姐。” 交代完,便加快脚步,走上前…… 俞州: “容妃是容妃,琳歌是琳歌。琳歌是暮雪国的公主,而容妃她……是救赎之人。” “此话何意?” “如此直白的话,年轻人,这还未老,便听不明白了吗?” “你我不必在绕来绕去,这对谁都不好,我只想问你,玉佩你从何而来?” 既然如此,开门见山没有什么不好…… “玉佩是从伊祁一族的手中得到,我能说的只有家师名为冯琦”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身份,不必言说,也明了。也怪不得跟那老头一样的臭屁。 “你说你是暮雪国的公主,那她是谁?” 顾然指着画中的女子。当年华炀帝突然暴毙,举国上下一片混乱,至于容妃的下落,没有一个人知道。 有人说是她杀的虞皇,既而畏罪潜逃,又有人说,乱世之中,一个貌美的女子,她的下场不言而喻。 但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猜测,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 琳歌看向墙上的画,慢慢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来自何方?我只知道她叫朝阳,他的身边有一位长相绝美的男子,名为暮泽,当年在前往华裳的路上,我遇上了她。” “我和她做了一个约定,她代替我进入皇宫,送我和莫利远走高飞。” “后来华炀帝一死,华裳上下一片混乱,在林间小屋,我再次遇见了朝阳,这次,她身后还带着一个人,此人便是当朝陈王妃——顾暖暖。” 后面的事情,不说他大概也能猜测的到,应当就是那个时候,顾暖暖将秘密交给了她。 只不过当真是好奇,为何会将华裳的秘密交给墓雪国的人…… “既然你也知道此番的来意,那么便请将画交出来。”一点也不委婉,直接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画,就算我告诉你在哪?你也不一定能取得出来。” 顾然刚想开口,便看见身边的两个人缓缓转醒,嘴边得话也强行咽下。 琳歌也算看出来了,三人一行,怕是有二心。 萧穆缓缓睁开双眼,好家伙这让他顿时懵了,为啥他和权语被绑着,而顾然好好的。这是差别对待。 倒是权语,醒过来,眼里没有一丝的慌乱,倒是比萧穆显得更为淡定了些。 第七十一章 还好我记得 “殿下今日为何会来?” 褚霖上前恭谨地行完礼,缓缓开口寻问道,但语气里却少了些疑惑,像是知道其缘由。 “虞澈,见过褚霖将军。”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 说完便上前为其倒上一壶好茶,将茶杯推上前,抬手示意。 看了一眼推上来的茶,热气徐徐上升,“褚将军,这热气渐走,也变凉了,地寒,若是寒气进了骨头里,便不好了。” 轻声一笑,抬眼看过去,“殿下,这消息当真是灵通,不过……” “绾儿,心性不稳,若不及时调整,日后又如何得殿下您的看中。” “绾绾,不需要这般,她好,便好。” “殿下!” 突如其来地重音,不由得让他抬眼看向她,将军是军营里呆久了的人,女子空灵的嗓音倒是消磨了,继而更多的是浑厚的声音。 这一声,到不禁让他有些紧张…… “殿下,绾儿,她是我褚霖的女儿,她做不了家雀……” “殿下,若是真心希望她好,不必如此心软。” 她、绾儿甚至绾儿的女儿都做不了养在深闺之中的权贵小姐,她们身上背负着比之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他知道褚将军的心思,也明白这条路是她非走不可得,可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用获得的权力,去保护他最重要的人。他只要她好。 褚霖站了起来,侧身,看着门,缓缓开口,“殿下,此番前来实为不妥,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如此也明白,是留不得,但是今日前来最重要的事情,他定然是要问的清楚明白,“褚将军,我想知道,绾绾,好像有些不一样,像是忘却了许多。但又……” 转身看过去,也知道有些事情总归还是要说的,殿下身在其中,理应有知情的权利。 “殿下可还记得十一年前,绾儿中毒一事。” 此事他当然记得,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当日之事,“这是自然记得。” “当年,绾儿中毒以后,一直高烧不退,多亏了林檎,绾儿这才捡回一条命,高烧退后,昏迷了整整十余天。” “醒来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对于绾儿来说,七岁以前的记忆她是一片模糊。” “能记得幼时有个哥哥,也是实属不已。” 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暗淡和隐忍的愤怒,看来当年如此确实便宜了韩彻…… 如此,幼时的记忆,绾绾记不得,怪不得,今日之事,她会如此气愤,…… 没关系,只要他还记得就好,从今日起,他会重新以澈哥哥的身份回到他的身边。 看着面前的虞澈,她是明白他对绾儿的心意,但是……绾儿她…… “殿下,如今在这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殿下对我的许诺,还请殿下牢记于心。” 看着她的眼睛,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绾绾之事。他用他的生命做保证。 “将军,放心,虞澈心下有数。“ 说完便行礼,转身离开…… 此时,俞州: “我说顾然,你觉得这老婆婆的话,有几分可信?”萧穆把玩着手上的碟子。 “她说的是真的。” 一脸惊讶地看向他,“不是,顾然,你如今怎么会如此轻信她人,莫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顾然白了一眼他,低声道:“我看你近来应当加强修炼,这一个“弱女子”都不比你强。” 话音落下,便从一边拿出一幅画,将其交到他的手上。 看着手中的话,一脸疑惑,慢慢将其打开,画中的女子容颜展现在他的面前,画中女子的服饰一看便是暮雪国的。“这是琳歌?” 示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传来的消息,琳歌公主便是这副模样,老者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昔日的容颜依稀还是能看的出来。” “更为重要的是,这画中的女子,和我们所认知的琳歌完全不是一个人。” “如今当真是好奇,朝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做到让送行的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琳歌。” “更重要的是,华炀帝竟然没有发现她是假冒的。还有很明显她和顾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非如此,她又岂会带着顾暖暖来找真正的琳歌。” 萧穆点了点头,这消息是凌闻阁传来的,可信度,那是无可厚非的,既然从暮雪国传来这样的消息,那么这消息便是真的。 只是,顾然这小子,什么时候让他们将消息传过来的,他竟然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敲门声传了进来,随后一个女子将门推开,定眼一瞧,原来是权语。 萧穆看过去,这一路上,女子倒是显得格外的安静,沉稳,她将自己的存在感仿佛降的很低。 若不是早就知道她不对劲,他到也不会如此警惕于她。 权语走上前,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低声道:“公子,一路上没有用过膳,定然饿了。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如此明事理,倒是少见。 抬眼看过去,扫过权语的手腕,绳子捆绑所留下的红印还留在她的手腕之上。和白皙的皮肤相比显得有些可怕。 “等等……” 此话一出倒是让权语有些愣住了,转过身看过去,只见顾然从衣袖之中将一个药瓶拿出,推上前。 权语笑了笑,走上前,将药瓶拿起,低声道:“多谢,公子!” 只见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道,权语见状转身离去。 “我说顾然,你什么时候这般有人性了,我也受伤了,你看!” 故作委屈巴巴地将手腕递给他看,这副模样惹得顾然那是浑身难受,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比女子还会撒娇,日后岂不是要找一个孔武有力的女子才震得住他。 “好了,我让你办的事如何?“ “嘁!重色轻友。” 说完拿起一块糕点,一边狠狠的咬着,一边说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梁绾她好的很,京都可是她的大本营,谁没长眼睛,敢动她。也不想想褚霖的拳头有多硬。” “那……” “停!”萧穆抬手抵住他开口,“别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太子殿下,他那是有青梅竹马的人——元婉,人家那是迟早要做太子妃的人。太子殿下不会惦记梁绾的。” 顾然双手环抱,轻哼一声,“我何时要问这个?” 气的萧穆抿住嘴,行!他是多管闲事了,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明明自个在意的很。 第七十二章 乱点鸳鸯谱 “可是知道错了?” 抬起耷拉的脑袋,看过去,母亲的心意她明白,是她不够沉稳,喜形于色,万事万物皆有定理,娘亲不愿明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娘亲,我知错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此这般也是好,万事都应循序渐进,绾儿能做到这般已是欣慰,到底是年轻。 “既知错,那便回去吧!若是你爹爹回来了,又要在我耳边絮叨了。” 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弯着腰,锤了锤跪麻了的膝盖,向母亲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绾儿,我们和别人不一样,没有办法,让你活得如同别人一般舒心快乐。我们有我们要做的。娘亲没能做到的,我希望你可以。” 凌空的脚步,收了回来,玩笑的神情,荡然无存,衣袖下的手慢慢收紧,却又在最紧的时刻,松开,转过身,眼神里是坚定。 “娘亲,绾儿一直都记得。” 说完便鞠上一躬,推门转身离去…… 皇宫之中: “东方离见过虞皇!” 皇上挥了挥手,“无事,来陪朕下一盘棋吧!” “多谢,虞皇。” 他也不知道这虞皇到底有何打算,这些天,他表现的格外喜爱东方月,对他甚是疏忽,如今却让他来陪他下棋…… 手持黑棋,一言不发,看似专心下棋,其实不然,“听林妃说,昨日你和宁璇的一曲当真是绕梁三日。” “虞皇过奖了,不过是宁姑娘琴艺高超,在下不过是伴奏之人,偏生占了个巧。” “哦!是吗?” 虞皇抬眼看过去,笑了笑,继而开口道:“不必自谦,能让林妃有所夸奖之人并不多,若是这曲只有一人精湛,又岂会有昨日之壮景。” 东方离笑而不语,他不知道此番所谓何,着老狐狸精的很。 稍有不慎,便会掉进他的坑之中,就像这盘棋,明明看似两人实力相当,但实际上,他的黑子已经被包围住了…… 嘴角勾勒出淡淡一笑,手中白棋定然一落,“我输了!” 虞皇挥了挥手,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将棋盘收走,端起一旁的差,轻轻揭开杯盖。 “你如今来华裳已有些时日了,到不知你对这宁家姑娘感觉如何?” 这是在试探他还是…… “宁璇她谨言慎行有时却也直言不讳;温文尔雅,却也精怪可爱。才华更是一绝,容貌更不必多说。” 虞皇将手中的茶放下,心底一笑,“年轻当真是好极了,看来你这是对宁璇很是看好啊!” “既然如此,不若朕今日就来做这个媒人如何?” 此话一出,不仅惊到了东方离,更是惊到了,准备进来的皇后本人。 要知道这白家小子喜欢宁璇,也算是人尽皆知,要不然也不会不给这淑妃面子,直接带宁璇离开。众人皆能看出来的事情,她不相信,陛下能不知道。 “陛下,一看又是在乱点鸳鸯谱了吧?” 皇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此话像是在提醒着皇上,让他慎重。 皇上倒像是听不明白一般,直接忽视过去,“皇后,你怎么来了?” “陛下,若是臣妾不来,可不就看着月老着牵下的红线毁于一旦。”上前接过一旁的茶壶,为其倒上一杯热茶。 这白晔是澈儿的人,若是她能成就白家和宁家的亲事,那么宁家也会归于她的麾下。 皇上倒是笑而不语,这些年她什么心思,他又岂会不明白,只不过…… “皇后,这说的是什么话,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亲,皇后是觉得朕……不明事理。” “哒!” 清脆的杯盖声落在茶杯之上,歪着头,面不改色的看着面前的皇后,可是语气却给人一种不容反驳之感。 看来皇上是下定决心,要将宁璇嫁于东方离,这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看来皇上还是不愿让元婉成为太子妃。 这不过陛下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宁宸手中的兵权虽然在一点点收回来,但是人心却是最琢磨不透的。 宁宸定然不会让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嫁到东吉,那么君臣之间若是有了嫌隙…… 嘴角勾勒一个笑容,缓缓开口,“陛下自然是慧眼如炬,当真是臣妾不懂事了,昨日的一曲,当真是惊为天人。陛下当真是好眼力。” 如此……这就放弃了?他们之间到底卖着什么关子,突如其来的一举,当真是打的他措不及防。 可是这也不全是一件坏事,兵来将挡,挡水来土掩,好像他的目的也到了不是吗? 起身,拱手道:“那东方离多谢虞皇厚爱。” 这时一个太监走上前,在陛下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只见陛下点了点头,便见太监走了出去。 “东方月见过虞皇陛下。” 虞皇见状立刻笑脸相迎,顿时周围得气氛都显得没有之前的严肃,“不知月儿,这前来所谓何事?” 东方月扫了一眼东方离,今日倒是奇怪了,他竟然也在这里……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要办的事。 “陛下,月儿听闻,这麟权猎场甚是出名,故而月儿希望能不枉此行,想要前去,领略一番。” “哈哈哈哈哈……” “既然月儿对这感兴趣,那当时可以,那就下令让京都的权贵子弟前来,举办一场围猎如何?” 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果然…… “那月儿就多谢陛下!“ 行完礼便转身离开,东方离见状,连忙行完礼,跟上她的脚步。 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东方离,双手环抱轻声一笑,“怎么了?哥哥今日不去寻那宁家姑娘,拦着我做什么?“ “你要干什么?” “哼!我要做什么与你何干?你记住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和你不一样。本公主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插手。” 看着一脸嚣张模样的东方月,他心里有一种不好之感,从前在东吉,她怎么样。 与他而言,无关紧要,但现在不同,他和他都在华裳,一步错步步错。 东吉的实力不及华裳,若是一旦产生摩擦,那么东吉的百姓又要遭殃了。 “既然如此,那么臣妾也便不多留……” 说完便转身离开,却听见…… “皇后,你要记得,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有些人就不该有不该的奢望。” 却见皇后转身,面不改色,“臣妾多谢,陛下提点。” 转身离开,有些事陛下也是无法决定不是吗? “陛下,当真要让东方公主进入猎场吗?这东面可是一座悬崖,这元婉和梁绾,可都是娇滴滴的女子,而且元相和褚将军……” “为何不可?” 第七十三章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顺便染指的 “你既然想要前去,那我便告知与你,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须,事先告诉你。” “这个地方只有两个人进去,出来过,其他人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过。” “你可想清楚了?” “这是自然,如此当真是让我好奇极了,这般有趣的地方,我当然要去瞧上一瞧。” “该说的我都说了,去不去,你自己做个决定。” 琳歌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掌地图,轻轻放在桌上,起身杵着拐杖,转身离去,好在她的使命算是完成,她的恩情也算是还完了。 是时候该去看看莫利了,毕竟让他在那个阴冷的地方等了她那么多年。 萧穆拿起地图,将其打开,嘴里嘀咕道:“你说这老人家说的如此神神秘秘的,你说这里面到底会藏着什么,让这么多人有去无回。” “你既然如此好奇,那不如即可便出发……” 起身笑着看向萧穆,双手环抱,跳着眉。“别呀!这么突然,我这不还没准备好吗?” 说完便要转身偷溜走,之间一只修长的手臂,扼住了命运的后颈,“你如此好奇,我怎么能不满足你的好奇心?” 推开门,迎面便撞上前来的权语,顾然这才松开萧穆,抬眼看向她,“公子,奴婢已然知道公子想要去哪?还请公子带上奴婢。” 萧穆和顾然相视一眼,萧穆便先行离开,“你可知道,要去的地方可不是玩的地方。” “权语,自然知道,但是公子事权语的救命恩人,权语不可能让公子一人深陷困扰之中。” 轻声一笑,抬眼看过去,走上前,低声道:“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梁绾才是!你若想要报恩,可弄错了人。” 负手潇洒离开,“你既然想跟着,那边跟着,你的生死,我不会再管,如此你若还要跟这前来,那边跟来。” 此时,京都: “你说这东方月,这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快快活活的不好吗?这猎场有什么好玩的。” 梁绾忍不住双手环抱,抿着嘴,抱怨着。 宁璇倒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若是再呆在屋里都该发霉了,再说幼时你可是最喜欢骑马的。你可是骑术可不必男子差。” 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着,“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本姑娘可是有十一年没有碰过马了,再说,我对这可没有小时侯那般喜爱。” “等等,元婉今日怎么会来?” 撇了一身红衣的元婉,耸了耸肩,低声道:“原本皇后娘娘事要带着她去上香,本不该出现在这猎场之上。” “可奈何皇上甚是看重着东方月,这不临行前下旨,让她务必前来。”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何必呢?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差?除非……” “除非什么?” “好久不见啊!梁绾。”一身潇洒骑装的东方月挑衅一般地看着她。 这刚要开口的话,就梗在喉咙之中,难受极了。 “什么好久不见!我看公主这记忆力越发的差了,咱们三天前,宴会上才见过,这么快就不记得了。我看你这是有病得治。” “梁绾,希望明日还能再见到你。” 低声说道,嘴角勾勒出一丝鬼魅的笑容,接过红叶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手中马鞭一挥,骑马扬长而去。 迎面而来的灰尘,倒是让人忍不住轻咳几声,皱紧眉头。 “梁子,你今日小心一点,我觉得她很不对劲。” 看着离去的背影,笑了笑,拍着宁璇的肩膀,像是安慰的说着,“放心吧!我是谁?对付她还是手到擒来,你还是多注意点你自己。” “陛下,好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要好生处理好东方离。” 宁璇点了点头,这也是当下她最苦扰得事情,陛下曾找过爹爹探过口风。既然有了苗头,那就应当立刻掐死。 “小白,你来了?殿下呢?” 梁绾见状,心下也明白,咱们呐,还留在这里挨了别人得眼做什么,就让这一对小鸳鸯好好过个二人世界。 这一天天的一个忙着应付东方离,另一个也不知道忙些啥? “殿下,被陛下要去下棋了,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前来。” 白晔接过一旁的披风,轻轻盖在宁璇的身上,“这渐渐入了秋,出门应当多穿点,若是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宁璇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他,还是呆在小白身边是最轻松,身心都处于放松得状态。 “对了,你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时常见不到你?” 白晔轻声一笑,抬手点着宁璇的额头,低头看向她,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就算我不忙,你可有时间陪我,我可听说了,那一曲可谓是相得益彰。都说两人可谓是金童玉女,若是结亲了,那便是天作之合。” 却见宁璇脸一红,低头,这样的距离,像是两人相拥,“若是这般也能称为天作之合,那么天作之合,想来也是个贬义词。” “小白这是不开心了?” 只见白晔轻抬手,绕过她的腰间,突如其来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将其实打实的抱入自己的怀里,低头,在耳边说着:“这是自然。” 突如起来的动作让她心中一震,耳边传来的热气,让她的双耳不禁瞬间染红,可是白晔却没有想这般轻易放过她。 开口咬在她的耳廓之上,眼神挑衅地看向不远处的东方离,像是在宣布自己的主权,他的人,他也妄图染指…… 他就是故意的,他让人将周围的人散开,故意引他一人前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人。 若非如此,他又岂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他爱宁璇,所以万事都会为她而考虑,世人本就对女子颇为严苛,他不想让她卷入舆论的漩涡。 他要三书六聘,光明正大的将其迎进府,让她成为全天下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女子。 突如其来地动作,让她感觉到一震酥意,双腿竟然不知觉的发软,好在有小白扶着她,要不然…… “早就听说,褚将军的骑术了得,身为她的女儿,想必梁绾的骑术也是深得真传。不若今日我们比上一场,看谁能最先到达,猎场的最南边,如何?” 她才不会上了她的当,她越是让她干什么,她就越发觉得有鬼,安安分分地呆在这吃吃水果,看看比赛不香吗? “公主,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个二世祖,我还是莫要丢人现眼的好。” 第七十四章 但愿如此 “哦!说的也对,不过……” 只见东方月凑上前,在她的耳边低语着,随即笑着转身离开,翻身上马。 却见凫爽一把按住她的手,悄无声息的从她的手中将匕首夺走,藏于袖中。 看着马上,眼里充满嘲笑和挑衅意味的东方月,梁绾松开紧握的双手,轻声一笑,“既然东方公主要玩,那本姑娘就陪你玩个够。”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哨声响起,将项上挂着的白玉蝉哨放进衣中,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传来,一匹浑身雪白色的骏马飞奔而来。 嘴角轻轻勾了一个笑容,轻跃而上,倒有些英姿煞爽的感觉,看来倒也是不辱她母亲的名讳。至少这骑术还是能看些…… “公主开始吧!” 东方月瞅了一眼她,继而转过脸,向红叶点了点头,锣声响,马蹄踏,烟尘气,一望不见其人…… “为何如此之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奴才见过元婉小姐,是这样的太子殿下,有一匹爱马,名为雪梨,通体雪白,殿下甚是爱惜,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刚才如发了疯一般冲出马厩,如今也不知去向。” “若是丢了,奴才的小命倒是不值钱,可是若是这马伤了可如何是好?” “还请元婉小姐,能为奴才在殿下面前说上几句。” 她怎么不知道何时表哥竟有这么一匹爱马,抬手示意他站起来,“你且不必如此着急,马,你先派人去寻,殿下那里我回去说。” “多谢,元婉小姐。” 这时一个婢女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向她行完礼后,“元婉小姐,殿下有请。” “还请,元婉小姐一人随我前去。” 既然如此,那便,向后点了点头,示意怜儿不必跟随,只是她来时,便听说陛下邀表哥去太极殿下棋去了,如今这是棋局结束了? 此时,太极殿: “澈儿,你这棋下的可有点急!”皇上像是若有所指一般,言语中明显话中有话。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谨记。” “父皇的棋始终如此厉害,儿臣输了。” 说完虞澈便站了起来,准备行礼,离开,可就在这时,陛下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苏齐,去给太子殿下倒上一壶静心茶,既然心急了些,不如留下好好和朕下这一盘棋。” 话既出,很明显是不想让他离开,若他此刻执意离开,怕是更困难。 “父皇既然有心传授与儿臣棋艺,儿臣自当虚心……” 陛下见状会心一笑,只是这一笑仿佛深有其意,手中握有白棋,:“澈儿,朕教过你,为君之人,最为重要的是视野的开阔,要学会纵观全局。” “你的棋下的甚好,只可惜,有着最重要的致命弱点,那就是有所顾虑。” “你看若是你肯舍去这颗棋子,那么白棋将会溃不成军,可惜……” 只见皇上将着最至关重要的黑棋从棋盘上取走,轻轻丢入棋笥之中。 然后端起一旁的茶杯,看着面前的虞澈,他是他一手交出来的,他有多优秀,他自然是知道,只不过,这孩子表面上看着杀伐果断,可惜最重感情,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君王是不可以太重感情,否则会影响最重要的判断…… 抬起头看着一脸娴静的父皇,他的心中产生一种不好之感,父皇是绝对不会做无关紧要之事,他这番话一点另有其意。 等等…… 沐晨之事已经启动了,父皇不会不知道,既然如此,按照父皇的性子,无利可图之事,他没有必要做,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一再满足东方月的要求。 除非…… 想到这的虞澈,突然站了起来,向陛下行礼,“父皇的教诲,儿臣明白,既如此,儿臣便不打扰父皇。”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听见一个声音,“你真的听明白了吗?朕不希望,是左耳进右耳出。” 停顿的脚步,点了点头,便加快脚步离开宫殿…… “陛下,不必如此忧恼,殿下如此聪明,怎会不明白?”苏齐看着陛下眼中的担忧,上前解释道。 陛下登基以来,他便一直跟随在陛下的身边,陛下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可以负责任的说道,陛下是他见过最合格的君王了,若不然,怎会让受了重伤的华裳,在区区三十年间便成为四国之首。 收回眼神,叹了一口气,淡然地说着:“但愿如此。” 越往深处去,元婉便感觉越发的不对劲,这不像是表哥会约她的地方,表哥向来细心,如此杂乱之地,远离人群之处,孤男寡女,极会损害女子的名誉。 表哥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这个宫婢她看着着实有些陌生,像是个生面孔。 突然想起之前姑姑让她万事小心,心下也明白,看来这是某人的杰作。 虽不知她到底要做些什么,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整理自己的形象,在无意之中,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不知,殿下可有说,为何寻我?” 婢女愣了一下,好像没有想到元婉会寻她说话,一时间到不知如何对策了,冷了半会,开口:“奴婢也不知道,只不过看着殿下像是挺急的,元婉小姐,我们走快点吧!” “好呀!” 待婢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根银簪架在他的脖子之上,锋利的银簪,已经将她的脖颈划开。 婢女怎么也没有料到,一个千金小姐,竟然会有这么一动作,更何况是如此娇弱的元婉小姐。 “说,她东方月,到底要做些什么?” “你是新入宫的人吧!怕是不知道本姑娘的手段,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所以我劝你最好如实回答。” 婢女显然有些慌了,但是却依旧想要保持震惊,“元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您说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 只见元婉手中的力量加深,血液沿着伤口不停的流出,如今着婢女当真是怕了,她没有想到,这元婉当真下得了手,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哭音。 “我说!我说……” 这婢女话还未说出口,便草丛伸出一只箭羽射过来,正中她的心脏,顿时血液从口腔之中流出,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之上的箭羽。 元婉见状,一把将其推开,看都不看身边死去之人,见此状,这养在深闺之中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一点恐惧之色都没有,当真是怪哉!怪哉! 只见草丛之中,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元婉见状,连忙转身跑开,如今离人群着实有些远,她若想要呼救,便是白费力气,留着这些力气,不如加快自己的步伐。 黑衣人见状,连忙向后招了招手,让其上前追赶…… 第七十五章 坠涯 一路策马而奔,待冷静下来,看着身处之地。 这是猎场的深处,是没有侍卫守候在这里,杂草丛生,安静的有些诡异。 按理来说,如此巨大的动作,丛林之中应当惊的鸟雀群飞,可如今,却一只也未曾见过。 想来这里设下埋伏应当是极好的,看来这东方月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如此激怒于她,又将她引到此处,定然是望她若不是乱箭而死,就是坠崖而亡。又或者她都让她体验一番。 既然如此,那边不能忘枉费了她一番苦划,正当她准备继续前进之时,耳边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眉头紧锁,立刻加紧马腹,“洽!” 一阵狂奔而去,姗姗来迟的东方月看着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终于再也不用看见她们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 她需要一个证人来自证清白…… 定眼一看,好家伙,这东方月当真是胃口不小,元婉她都敢动,这怕是不想活着走出京都了。 这人她既然看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管,再加上她是殿下之人,她就更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俯身在雪梨的耳边轻身道,“雪梨,乖!一会,你便带着她回到营地,不可久留,无需管我知道吗?若是雪梨乖巧,我回去便让人给你准备你最爱的暹罗草。” 轻轻拍了拍雪梨,双腿夹紧,衣袖之中滑落一只匕首,踏马而行,被逼到悬崖一旁的元婉,当真是没有想到,这猎场后竟然有一断崖。 这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逼到如此绝境之中。 只见一个黑衣人走上前,手里握着剑,慢慢靠近元婉,步步紧逼,对付这些个娇弱的千金大小姐,动用他们当真是大材小用。 想到这,便立刻抬起手中的剑想要刺过去,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黑衣人手中的动作竟有些迟疑。 元婉见准时机,一把将紧握在手中的银簪插入他的胸膛,然后想要逃离开。 但是,别忘了,他们是杀手,虽有放松警惕之时,却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若是就这么让她跑了岂不是丢了他的颜面。 转身抬手抓住她的衣领,便要反手插入她的身体之中。 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一把银色的匕首穿过,直击剑刃之上,顿时间,元婉感觉到自己仿佛死里逃生一般。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个人拉上马上,正当她们要离开之时,黑衣人们迅速为上前,看样子她们要是想要离开也颇为困难。 “梁绾,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现在可没有时间给她解疑答惑,这场面她也是头次见,能不能掌握住自己都还不确定。 “可会骑马?” “一点。” “那就够了。” 抬手将别在腰间的弹珠拿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扔在向空中,只见一阵爆破声传来,天空之中,闪烁着明亮的烟花。 黑衣人见状便知道,这是用于传递消息的,连忙上前一步,加紧动作。若是让人赶了过来,那难度就上升了。 梁绾轻拍马背,一跃而下,对于马的突如其来狂奔,吓得她下意识,抱紧马的脖子。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梁绾到底要做些什么。 雪梨极其通灵性,一跃而起,穿过黑衣人,带着元婉便飞奔而走,正当众人想要上前追赶之时,便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我在这,那位你们可开罪不起,若是伤了她分毫,太子殿下可不会饶了你们。” 看着绝尘而去的元婉,他们也知道,若是在派人上前追赶,很有可能会遇上皇家护卫军正面碰上。 于其丢了西瓜再丢芝麻,倒不如,先杀了这个二世祖,再找机会解决另一个。 眼中闪过的凌厉,便知道他们脑子在想些什么,梁绾耸了耸肩,活动的活动手脚,歪了歪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轻声一笑,很好是时候让人们知道我梁绾的厉害…… “好咧!有本事就来抓我!” 只见梁绾纵身一跃…… 这波操作倒是让一旁的黑衣人傻了眼,她一个人留下,还以为想到什么逃生的办法,竟不曾想竟是如此愚蠢的而举动。 正当众人一脸迷惑不已之时,他们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险正在向他们降临…… “梁绾在哪?” 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语气之中压低着强烈的怒火,眼神里闪过一丝阴冷,一股寒气犹如扑面而来…… 心中虽有一丝不安之感,但面上却不显,“原来是太子殿下,当真不巧,若是殿下能来的早上一秒,这梁绾姑娘也不至于坠崖……” 话音未落,便再无喘息的机会,一剑封喉,喉间的点点血迹溅在殿下清冷阴郁的脸庞之上,眼中泛着血丝,速度之快让人惊叹不已。 其他人见状连忙一同上前联手对抗虞澈一人,要知道一拳难敌四手。 可惜他们想的也太简单了…… 一跃而起,手中的剑,快速再手中转动起来,身影也越发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到底在哪,何时出手,又或者已经出手…… 片刻间整个断崖之上弥漫着强烈的血腥之味,只可惜来时洁白如雪的衣衫,如今依旧洁白如雪,到不知是谁的可悲…… 他没杀了他们,死亡是对他们的救赎,生不如死才是惩罚。 看着深不见底的断崖,想到刚才那人的话,“绾绾,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喃喃道,将手便的剑丢下,飞升一跃而下…… “殿下……” 闻讯赶来的白晔正巧看到太子一跃而下的场景,看着如此嗜血的场景,不用多说他也知道是殿下的手笔。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将这些人带走。 “小白,你可见到梁子。我寻不得她。” 身后气喘吁吁赶来的宁璇喘着气说着,她看到梁绾的信号,便知道出事了,来时她看见雪梨身上只有元婉一人,她心里便由不好之感…… 白晔看了一眼着急的宁璇,抬手扶住她,“梁绾她运气极好,不会有事,我会派人前去崖底去寻他们。” 他不之所以没有瞒着宁璇,一是此事瞒也瞒不住,一个是当今太子殿下,一个是梁铉的唯一嫡女。二来,璇儿不是遇事就慌之人。 “璇儿,你现在听我说,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稳住局面,莫要引起混乱,你将猎场上的家眷们都打法离开。梁绾有太子殿下,不会出事的。你相信我。我和你保证。” 心下虽急躁,但是如今她也必须冷静下来,一步一步来,万般不能慌了神,她既没有能力去寻他们,便要将这些琐碎之事,完成好。 第七十六章 圈套 好在,她福大命大,仅靠着一把匕首就让她悬在空中,低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崖底,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空着的手,拍着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 听天由命可不是她的风格,待崖上没啥动静了,她就爬上去…… 就是她现在有点饿了,但这啥也没有?总不能让她喝西北风呀! 若是此时此刻宁璇要是知道她的所思所想,怕是气的要上去揍她一拳。 正当她准备顺势向上爬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衣衫随风而过,“不好!是殿下。” 立刻将手中的匕首拔出,一跃而下,想要追赶上,她根本就来不及想,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虞澈抬眼便看见想要追赶上自己的梁绾,抬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一旁的藤蔓,一只脚稳稳地站在凸出地岩石之上。 待看到绾绾想要看向他,便立刻别过脸,紧闭上双眼。 待眼底的血腥消失不见后,这才睁开双眼看向她,光洁的脸上好像有了些擦伤,到也不知道其他各处可有受到什么伤。 好在人没事,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动手之人,这件事父皇一定知晓,要不然也不会拦着他不让他离开。 梁绾抬眼看过去,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不过抬眼看了看云雾缭绕的上空,这要是爬上去,得个把年吧!不禁摇了摇头! “殿下,你为何下来了?可是有人伤了你?” 一靠近她便能清楚得闻到一股很浓得血腥味,殿下的身手她是知道,上面的人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无碍,你没事就好!” 虞澈看了一眼脚下,他们现在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不上不下,依照白晔的性子,他定然会派人来崖底寻找…… 忽而耳边传来河水迸流的声音,心下也明了,这崖底有湖,如此一来,倒是好办。 “殿下,是打算入湖?” 绾绾还是一如往日,嘴角微微勾勒一个笑容,“可会游泳?” “殿下!小心点。”只见梁绾将腰间的禁步取下,将其一端拴在她手上,一端拴在殿下的手中。 如此一来,若是殿下出了什么意外,她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手中藤蔓松开,纵身一跃…… 此时,太极殿: “陛下,太子殿下跳崖了!” 只见握棋的手有着细微的变化,“人呢?” 语气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所听之事与他而言无关紧要。 “回陛下的话!白晔公子已经待人去找了,但是陛下更糟糕的事情是梁铉来了,梁绾和殿下一同坠入崖底。” 皇上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既然来了,那边请进来吧!” 梁铉别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但实际上他的手段可要比褚霖难对付多了,十一年前的事,当真是历历在目,不过…… “臣梁铉见过皇上。” “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梁铉看了一眼皇上,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差异,“臣前来所为何事,想必皇上应当知道吧!” “爱卿,莫慌,此是朕一定会追查到底,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拍了拍衣袖,笑着说道:“陛下,想来定会给臣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臣便不劳陛下你亲自劳废苦心了,听说这些人招了,不知道陛下可否愿意与臣一同前去,亲自听一听凶手到底是谁?” 皇上笑了笑,此话一出,他岂有不去的道理,瞥了一眼身旁的苏齐,“除了此等恶事,理当前去。” 地牢之中,阴森昏暗,许是知道皇帝要来,特意让人早早停下手上的动作,怕是受刑之人冲撞了陛下。 但是隐约之中还是能感受到细微的哭喊声,看着这各色的刑具,便也知道人要是来了这御司坊怕是有去无回。 皇上看着眼前这些个已经瞧不出人样的男子,皱了皱眉,手筋脚筋被挑断了不说,这全身上下看来被钉了不少根铁针。 鞭刑,便跟不用多说,乃是最常见的手法,将鞭子浸湿混着盐水,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人的身上。 梁铉轻身解释道:“陛下,你且放心这人还有口气,只要还能说话,便足以,陛下您说是吗?” “这是自然。” 梁铉对着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只见他一把抓起一个人的头发,厉声道:“皇帝面前,你且还不说实话?” 此人被强行昂起头,脸上的血迹开始沿着往下滴落,微眯的眼,到不知是真的没有力气还是说已经开始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露出在外的皮肤上爬满了蚂蚁,不说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此人缓缓开口,语气里是绝望,“不知道出价者是谁?但可以知道的是来者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腰间的配饰却是北漠的象征。” 梁铉听后笑了笑,对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人快速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快刀斩乱麻。 血溅当场,惨叫声传入众人耳里,当真是丝毫不顾及皇帝就在面前。 锋利的匕首直接插在那人的手背,“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一旁的梁铉开口解释道,“不得无礼,陛下还在这里,下手也不知道轻重。” 那人见状,连忙道:“臣知罪。” 皇上看了一眼梁铉,轻声道:“何罪之有?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寻求真相。” “你不用逼他,他知道的不过只有这些。” 这时最右边一个男子沙哑的喉咙里发出声响,众人的眼神追随过去。 只见他缓缓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便上前追赶上去,这才发现,那人也不过是个打掩护的人,真正想要动手的人是名女子。她便是东吉国的公主——东方月。” 皇帝见状,一脸惊讶,开口道:“你可有证据?” “有……为了日后,我便留有一手,那日故意与她擦肩而过,从她腰间取走一枚玉佩,现在就在我的怀里。” 梁辰走上前,从他的怀里果真取出一枚玉佩,走上前双手展现在皇上的面前。 看到这玉佩,早就不用言说了,这玉佩是她来京都第一天,陛下当着众人的面钦赐的。 “岂有此理,宣东方月来见朕。” 说完便一挥衣袖,前往太极殿。 看着离去的背影,梁辰上前一步,“主子,这陛下看样子当真不知晓!” “你觉得猎手会掉入自己设下的陷阱吗?” 一开始他或许没能察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当东方月这个名字出现时,他才恍然大悟,一切不过是陛下的手笔,罢了。偏生,这圈套他和褚霖非得明知故犯。 第七十七章 还叫殿下 崖下泉水湍急,直直地掉入其中,强大地冲击让她都有点睁不开眼睛,打的她是头昏脑胀的,这感觉当真是不舒服。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突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扭头一看,是殿下。 他们现在属于逆流而行,必须赶紧上岸,不然还不知道会被冲到何方。 “呼……” 总算是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再慢些她都要憋死了,抚开脸上的水,转身看向一旁的殿下,见无碍,倒也算是送上一口气。 “殿下,我发送了信号弹,他们应该知道我们如今在哪,应当会派人前来。如今天寒,殿下体弱,若是受了风寒便不好。” 虞澈别过脸,将外衣褪下盖在梁绾的身上,这被水打湿了,衣服粘在身上,这该有的曲线,全都暴露在外。 如此这般举动,这才让梁绾反应过来,那啥她和殿下不一样,连忙尴尬地将衣服盖上。 “咳……咳……殿下,寻一处将身上的衣物烤干吧!” 虞澈的耳后红了一片,和有些异常白冷的肤色,显得格格不入,抬手摸着项间的玉哨。 低声道:“好!” 此时太极殿: “陛下,月儿冤枉,月儿与梁绾和元婉姑娘关系甚好,我岂会伤害他们,定是有人故意所谓,故意嫁祸到月儿的头上,企图破坏东吉和华裳的情谊。还请陛下明察。” 东方月哭喊着辩解道,显得格外惹人怜,可惜了,男人或许吃这一套,但是能上得了这太极殿主殿的可不止男人。还有她——褚霖。 “无需在这里给我哭鼻子抹眼睛的,你这一套在我这不管用,冤没冤枉你,证据可以说话。” “你也不必将这件事上升到两国之间,因为论起行军作战,本将军从来没有怕过谁?” “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本将军的手段你岂有不知。”说完便从梁辰的手中夺走玉佩,扔在东方月的面前。 褚霖天生就是个暴脾气,说话更是放肆无比,就算陛下在面前,也丝毫不畏惧。 东方月看到地上的玉佩,眼神一转,有什么事是她不可说的,“陛下,如此明显的骗局,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与我,这玉佩早些天便丢了,原也不打紧,但是想着是陛下钦赐的,便一直派人再寻,没想到是有人用在这个地方。” “褚将军如此,倒是不禁让本公主怀疑是褚将军自导自演的,若不然,此刻寻常人家,应当是急得晕头转向找亲生女儿,而不是在这里质问他人。” 东方月直面硬刚上去,别人怕她褚霖,她可不怕,她不过是臣子罢了,企还能翻了天。 梁铉走上前,抬手轻拍着褚霖的肩膀,抬眼看向东方月,小小年纪倒是牙尖嘴利,可惜…… “东方公主所言甚是,绾儿当然要找,但这凶手既然我家娘子认定是你,便是你。” “还请公主亲手写上一封信传于东吉皇,从即刻起我便命人开始买断东吉的粮草。” “只要一日未寻得绾儿,我便一日不停手,一日未有人承认是凶手,我便一日不罢休。” “公主大可不必担心某人是否有这个能力。公主还是担心这东吉的百姓能撑上几天。” “陛下,无礼了!”说完便带着褚霖离开太极殿,褚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感受到肩膀上的轻拍,抬头看过去。 也罢!如今到也不知道这个臭丫头啥时候能回来。这点小伎俩也会中招,看来是她的拳头不够硬了。 然而消息这东西,永远都不是人所能控制的,要知道啊!世界上哪有不通风的墙…… “顾然,你看那个……是聆雀?” 顾然抬起头,果然是,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玲珑,轻轻晃动,只见在树林盘旋的聆雀,稳稳地落在他的手上,只见几声鸟叫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只见顾然脸色一变,抬眼看向萧穆,“我得离开这里,后事便交给你了。” 萧穆也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看着匆匆离去地背影,权语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比画还重要,眼看就要到了,这就离开了。 看着这神情怕是事情很是紧急,在他的眼神里她竟然第一次看见了慌张的神色。 权语看向萧穆,“公子,这是?” 收回眼神,看向前方,低声道,“如今,他不在,你我便前去,既然来了,岂有不进的道理。” 很显然,他并不像回答她的问题,但…… “陛下,刚才的事情,你就如此轻易放过他们夫妇,如此不敬的言论,若不重罚,何以服众?” “元相一点也不担心,元婉吗?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吗?” 皇上挥手示意,让苏齐,将刚倒好的一杯茶,送到元相的手中,起身离开,独留他一人。 元相不敢多言,手中滚烫的茶水,便是无言的警告…… “绾绾,你倒是厉害,浑身湿透,却总能些奇怪的办法,将这堆柴点燃。” 梁绾拍了拍手,抬起看向殿下,轻轻叹了一口气,“殿下,还是唤我梁绾吧!早些年前的事情,梁绾已经记不清了。” 眼神里闪过一丝的失落,但却巧妙地闪过,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容,看向她,眼里充满了光…… “没有关系,那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认识。” “殿下,你是君,我是臣。” 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这样的陌生让他内心感到一点害怕,好像有些…… “绾绾,我说的话,你可听!” 眼神变得格外真诚,抬眼注视着他的眼睛,“殿下的话,梁绾惟命是从。” “那好我要你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唤我虞澈,或者澈哥哥,你二选一。还有不许反对我唤你绾绾。” “殿下!” 此话一出,立刻让她站了起来,她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他是未来华裳的君王,而她一届臣子,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坏了规矩。 “不可,坏了规矩。” 虞澈轻笑一声,站起来将烤干的衣服搭在她身上,“你坏的规矩还少吗?” “那不一样。” 就这一句话,足矣让他兴奋许久,只要他还在,他们的关系都还会回到从前。 “所以,我的话,绾绾是不打算听了吗?” 轻叹一口气,她始终是赢不了殿下,“殿下的话……” “还叫殿下。” 抬眼看向殿下,小时候的记忆她真的有些记不太清楚了,按道理来说一个五岁的孩子应当开始记事了,可惜她好像愚笨了些…… “虞澈……“ 第七十八章 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啪……” 这一掌震耳欲聋,打的她是措手不及,硬生生倒在地上,久久没有反应,嘴角竟然缓缓流出血迹,可见这一巴掌到底有多大力度。 抬手拂过嘴角,看着手上鲜红的血迹,双眼怒目圆睁,他竟然敢打她,他竟然敢打她…… 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吼道:“竟然敢打我!东方离,你去死吧!”衣袖下的手突显一把匕首,快步上前,一把刺进他的心脏…… “叮!” 匕首从她的面前划过,掉落在地上,“东方月,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一个人的任性,是要置东吉于死地吗?” “怎么不能了,你真的以为梁铉他能做到吗?只要父皇下令不许东吉的商人将粮草卖与他,就算再有钱又能如何?” “笑话!还有他如此做,就是在破话两国的情谊,虞皇是不会放过他的。” 此话一出,他真的觉得她无药可救了,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他会如此心急如焚吗? 如果梁铉他只有这点能耐,他的生意能在四国之中做的风生水起吗? “猎场之事出自你手对吧!” “自然!” 提到这个,他当真是觉得自豪不已,尽管和她的预想有所差别,但也算是差强人意吧! 元婉,你就是下一个! 看着她不知所谓的眼神,轻声冷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没有别的证据吗?才会出此下策?” “你这是什么意思?”东方月紧盯着他。 “什么意思?你真的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有人看见你了。人就在梁府的地牢里。等到时机成熟,便会送到父皇的面前,你觉得父皇还保得住你吗?” 这不可能,他如此小心,怎么会!一定是他在骗我,他害怕梁铉得势力,害怕他娶宁璇得事情被破坏,一定是这样得。 看着她的眼神,便知道她这是不撞南墙不会回头,她任性妄为,但他不行。 “你若不信,大可静候。”转身便离去。 他实在是不想和这样的傻子多说一句话,他必须想到退路,事发突然,父皇定然没有任何准备。 就算父皇下了死命令,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者之所以选择粮食,是因为在东吉,粮食的贩卖,是他们梁家,最容易上手和最为基础的。 当初就是因为粮食得买卖,让梁家在东吉迅速站稳脚步,如今这一招,短期,还能撑过去,一旦时间长了,怕是…… 红叶看着三殿下离开得背影,愣了一下,转身急匆匆得跑了进来,先是看见公主脸上的伤,愣住不敢多言,连忙低下头。 东方月见状撇过脸,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公主的话,刚才奴婢听说,太子殿下为救梁绾,和她一同坠崖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殿下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明明在和虞皇下棋,他…… 此时,元府: “见过夫人。“ “小姐呢?” “回夫人的话,小姐在房间里,小姐说了不让我等打扰。” 元相夫人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走进去,入耳的一阵美妙的音乐,但是房间里却还是能感受到丝丝凉气。 走上前,便看见一女子站在冰块之上缓缓起舞,身旁另一名女子缓缓弹着琵琶,脸色苍白,嘴角有些被冻得发紫,情形看着着实有些不太好。 将视线缓缓收回,继而看向主桌之上的元婉,手撑着头,面容严肃,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婉儿!” 这一声让她立刻收回自己的意识,抬头看过去,“母亲,你怎么来了。” 抬手挥了挥,让人撤下,音乐停,只见这两名女子,有些颤巍地从冰块之上走了下来,经过元相夫人之时,停了下来,行完礼。 便转身离去,抬眼看过去,嫩白的脚被冻得通红。抬眼看过去,能在冰块之上看见点点猩红。 冰块不规则,带有些棱角,在上翩翩起舞…… 但是她对这些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要知道像她这般优秀的女儿,压力大些,总该要有个排泄口吧!再者她们能如此,也算是她们的荣幸了。 “母亲一听到你出事的事情,立刻坐立不安,婉儿可有受伤?” “是婉儿让母亲担心了,婉儿没有受伤。” 走上前,拉起她的手,低声道:“婉儿,放心,陛下一定回为你讨得公道的。” 元婉将手抽回看着她,低声说道:“母亲,婉儿有些累了。” “好好好!母亲这就出去,不打扰你了。”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安静,脑海离一直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雪梨是殿下的爱驹,为何会听梁绾的话? 殿下和梁绾难道有交情,殿下今日是为了救梁绾才掉入崖底,若不然依照殿下的实力,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殿下、表哥…… 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东方月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她自幼便和殿下一同相处,她为何不知道?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看着着日头越来越往下降,这天也渐渐黑了,若是他们再找不到他们,怕是要在这山洞住上一晚了,好在她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就是怕殿下的身体会撑不住。 殿下体弱,又刚刚被冷水浸泡,如今着初秋的晚风也是极凉的,看来她得早有打算才行。 转身看过去,只见殿下走上前,将她拉到一旁,从衣袖之中将药膏拿出,想要为其上药。 倒是梁绾觉得有些不自在,“殿下,我自己来吧!” 却见他将手中得药收回,低声道:“绾绾,虞澈。” 轻叹一声,这般得不敬,她…… “虞澈……” 听到满意的回答,总算是开心的笑了,“绾绾,我来!” 只见一只纤细修长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在她的脸上,他的眼中是专注,动作是如此的轻柔。 其实她这点小伤根本就没有关系的,没有必要上如此贵重的药。 “好了!” 看着收回的手,开口:“殿下,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现在离开这里。晚些到不知道这山谷之中会有些什么?” 此话一出,只见虞澈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要倒,梁绾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殿下……” “绾绾,我好难受!” 这扑鼻的淡淡清香,让他脸不禁一红,看的梁绾心中一阵,连忙抬手,让她不禁收回手。 “殿下的额头好烫。殿下你发烧了。” 不行她必须,立刻带殿下离开,抬手便要扶着他离开,却见他轻轻摇着头,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绾绾,我好累,你扶着我睡一会吧。” 见状梁绾也无济于事,只要扶着殿下靠在一旁,只见虞澈顺势靠在她的双腿之上,紧闭着双眼。 火焰照着她们,也觉得似乎也没有那般的凉…… 第七十九章 双双对持 “不知少主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缓缓睁开双眼,起身看向他,眼神里是无欲无求,活脱脱一位仙子的模样。 伊祁玄玉走上前,将烛台之上的铜板拿起,低声道:“族长早就为你订下一门亲事,你就安心准备出嫁的事宜。” 转动着手中的一枚铜板,弹起它,使其在空中旋转,在烛火的照耀下,上面的星月花纹像是活了一般。 “出嫁前这段时间,就请留在这里,好好温习族规的内容,伊祁可容不下罪人。”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翻转的铜板应声掉落在地上,叮叮叮……归于平静。 “少主,当真是厉害,这占卜的能力当真是我等望尘莫及,只不过少主不觉得族规貌似很不合理吗?为何我们就没有追逐爱情的权利。” 转身看向伊祁容晨,挥手从腰间将一根白玉罗兰竖笛取出,指着她,“你要记住,你姓伊祁。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你记住了,伊祁这个姓氏绝不受收到一点污渍。” 松开手,竖笛便掉落在地上,竖笛滚落到她的脚边,濮阳二字赫然展现在她的面前。 “濮阳真!来年的三月初五是个好日子。” 伊祁玄玉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生来就没有感情…… 抬眼看着面前所谓的报劫鸟神像画,紧紧攥紧自己的双手,她不愿,她不愿,为什么要守着这样的规矩,她们是人,不是神,她们也拥有属于自己的情感。 她不要,也不可能嫁给濮阳真的。 捡起掉落的铜板,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拿起铜板,划过自己的手心,瞬间便划破了这白皙的手,血液沾染在铜板之上。 “以我之心,愿灵换之,唯堕六情之道,染情伤毒者,不得而分,必有一死。” 伊祁玄玉总有一天你也会沾染上情爱之毒,你会爱而不得,你会生不如死,我倒是好奇,你这样恪守族规的人,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 突然之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片黑暗,应声倒在地上,意识…… 星辰皓月而隐秘于云彩之下,艳阳而升,照耀在普罗大众身上,清新的空气,清脆的鸟鸣声,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曙光也会散落在九州大地之上…… 抬手轻轻落在殿下的额头之上,好像退烧了,殿下的体温当真是和常人比起冰冷了不少。 “绾绾……” 一双皓月星辰般的眼睛睁开,看着面前这位他想要呵护一辈子的女子,真好,但愿日后的每个清晨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你…… “殿下,你醒了。” “是,虞澈!” 突然…… 虞澈和梁绾立刻警觉了起来,相互对视一眼,立刻起身,牵着她的手,将其护在身后。 梁绾的衣袖之中竟然滑落出一把匕首,时刻警惕着,将殿下护在她的视线范围。 走出洞穴,一玄衣少年站在他们的面前。 “顾然……” 看着手中消失的手儿,身旁的人儿,却奔向另一个人,一个带着银制面具的人,一个他不知道是何模样,却给他无比熟悉感觉的人。 “顾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俞州吗?” 可是她却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回应她的是,顾然思念,担心所化做的拥抱。 快步上前,一把抱住眼前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紧紧的将她锁紧自己的怀里,一刻也不愿意松开,这样的拥抱,压着她都有些喘不上气。 他想要将她永远的锁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就不会遇到危险,不会让他这般的心惊胆战。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整整三个日夜的路程,他一夜便赶来,这一夜他什么都不敢想,什么也不敢盼…… 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梁绾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说道:“怎么了,这才几日没见,你就这么想我了?” “是!” 抬起眼看着身后,这个和他长得一般无二的太子殿下,他很抱歉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样的回答倒是一时间让她语塞,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从顾然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回答,太奇怪了……好像有什么在变化着……她竟不知道…… 顾然松开梁绾,顺势牵起她的手,像是挑衅一般的对着虞澈说道:“既然这京都如此危险,某人却无法护得住你,那便和我一起回俞州,如何?”然后低头看着身旁的人。 梁绾刚要开口,耳边传来,殿下的声音,“绾绾,过来。” 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下,便要走向虞澈,可是手却被紧紧拉住,不得离开。 “不行!” 两个人的眼神紧紧对视着,她似乎能感受到一丝的不妙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都怪怪的,这是那她当成啥了? 这样折磨着她,一会这个让她过来,一会这个又不准,她不是没有脑子,是个傻子…… 梁绾挣脱出来,走到一旁,大吼一声,“好了!我累了走不动了,我就站在这里。” “顾然,我会回俞州的,毕竟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成呢!” “对了,你既然来了,那边留在这里吧!日后我们一同出发前往俞州。” “好!” “殿下…………” 梁绾和虞澈对视一眼,这声音是小白。 果然不出所料,来的是白晔。“殿下,臣总算是找到你了。” 白晔悄悄退到虞澈身边,低声道:“殿下为何没有吹响白玉蝉哨?” 虞澈没有开口,只是眼里只有这梁绾。 如此,不说他也知道是为什么了。 “小姐!” “凫爽,你不行呀!你这都一夜了才找到我。”梁绾豪爽地拍打着她的肩膀打趣地说着。 一旁的凫爽看见顾然的身影,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传着将军交付的话。 “小姐,将军说了,小姐玩忽职守,做事毫无规章,若是见到小姐,便让小姐你躺着回去。” 说完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鞭子,一脸严肃道:“小姐,得罪了。” 手中的鞭子挥起,丝毫不差地落在一旁,啪的一声,立刻溅起一阵灰尘,看着被打蔫的花草,梁绾立刻躲在顾然的身后,探出脑袋。 “我说凫爽,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小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家母老虎说话时不过脑子的,再说这件事也不怪我。” 倒是凫爽一丝都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小姐抱歉,将军吩咐之事,属下不得不听,还请小姐见谅。” 正当凫爽再次抬起手中的鞭子之时,便听见:“凫爽,停手,这件事我会向褚将军开口。” 见到殿下开口,凫爽行李后将鞭子收起,这时的顾然才将挑起的剑松开,让其回归到剑鞘之中,梁绾倒是彻底送上一口气。 第八十章 梁家的实力 “陛下,殿下寻回了!” 皇上抬眼看过去,像是送上一口气一般,缓缓开口,“人既然回来了,便让他进来回话。” 苏齐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梁绾也回来了,但是梁家发话了,一定要陛下给出一个交代。” 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吉如何?” “回陛下的话,短短一日的时间,便以将大部分的粮食收购到手,打的东吉皇有些措手不及,虽已经发布政令,但是铤而走险之人,想来也不少,毕竟这样昂贵的价格,当真是令人心动。” 端起一旁的茶,轻轻地将茶盖掀起,一股热气从中冒出,“他们呢?” “这都精着,也都在暗中观察着,想来也是怕惹祸上身,毕竟谁都想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北漠没有小动作?” “陛下,这北漠君向来就是眼高手低,对于这些,怕是有些瞧不上吧!”苏齐小心的回答着。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抬眼扫视着他的眼神,嘴角一笑,“这事朕没有办法,自然得东吉皇自己决定,到底要哪一个,毕竟这女儿也是好生心疼了好几年的。” 苏齐低下头,悄然退下,“殿下,陛下有请。” “多谢,苏公公!” 话完,便要抬步上前,耳边却传来,“殿下,此事陛下很是担心,所以殿下有些事,还请……” 回头看向他,心下也明了,“苏公公,放心,多谢了!”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 轻声一笑,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两人相互对视,眼神里相互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显然是忘了,苏齐的一番点拨,如此这般,当真是……哎!敢如此的,怕是也只有他——虞澈了。 “跪下!” 一声令下,但这些许的威严,看不出到底是何种情绪,像是平静之极,眼神里却但这些许的怒气。但是语气却显得不轻不重。一时间让人难以琢磨。 拍了拍衣袖,应声跪下,倒是不卑不亢,像是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这虞澈的性子像极了陛下,但却又极度不像。 “可知为何让你跪下?” 抬眼看过去,应声回答道:“儿臣不知!” “好一句不知!” “你何其聪慧,怎会不明白朕的话,你如今这是翅膀硬了,朕的话,你都听不进去了。” “儿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既然记不住朕的话,那便抄下来。什么时候真的明白了,什么时候再给我从东宫里出来。” 大手一挥,显然是不想看见他,但是偏生这个时候起了一股犟劲,“父皇,为何如此?” “若是这点也看不明白,朕看来是白教一场。” “儿臣,这就告退。” 起身,便转身离开,父皇想做什么,并不难猜,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一定要走这一步,他无法苟同。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一步,而是加快在东吉的进度,既然敢做,就应该想过要付出的代价。 此时,梁府: “我说顾然,你这轻车熟路的样子,不禁让我怀疑,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子,翻窗进入女子的闺房?” 白了一眼,贼咪咪笑得梁绾,“我翻没翻过别人的闺房无从得知,但是你翻没翻过,那可是人尽皆知。” “嘁!小肚鸡肠。” 拿起一旁得糕点,正准备吃的时候,却见他起身,低头,俯身,一口咬在她手上得糕点,然后得意地坐下,细细地品味着。 这……这……惊得,她是话都说不出来,白皙得小脸竟然红彤彤得,瞧着还有些可爱啊。 “你……你,我说顾然,你这是发情期到了吗?我可警告你,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再敢这样,本姑娘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采花大盗。” 轻声一笑,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好呀!早就想要见识见识,你这采花大盗得实力了。” 说完还故意歪过头,一脸得意得看着她,倒是气的梁绾牙痒痒,哪有这样子得,还上赶子得,她都没见过这般厚脸皮得人。 “切!本姑娘才不会上你的当,你又想从我这里捞走一笔。”说完还不忘对他挑了挑眉,一脸我是天才得模样。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总不会真的是来看我的吧!”嘴里嚼着糕点,含糊比起得问着。 小傻子,不是因为你,我为何会来这里?不是因为你,我又岂会来这京都?小傻子…… “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我来这,怎么可能是因为你。” 拍了拍手,瞥了一眼顾然黑色得衣服,面上一笑,凑上前,拉起衣角,就擦着手,“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如此闲的无聊。” “东方月,打算如何?”拍了拍被捏皱的衣服,问道。 “还能怎样?反正这件事我是做不了主,她惹了我娘亲,爹爹定然不会放过她。爹爹放起怒来,我都不敢惹。有的她好受的。” 此时,东吉国: “大人,有人送来一封信。“ 沐晨一脸疑惑地看过去,“信?谁送来的?” “属下不知,只知道这信封上画着一个玲珑。”说完便将信交到沐晨的手上。 抬眼看过去,这信封上的玲珑倒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这信纸上竟然传来淡淡的梨花香。 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将将信拆开,里面的内容,不禁让他一震,这不是他一直要找的证据吗?到底是谁,和他一样与蓝贵妃有恩怨,这份证据当真是及时雨。如此一来,怕是…… “传令下去,计划提前,立刻部署。” “是,大人。“ 仔细地回想着画上地玲珑,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这是凌闻阁地标志,所以这封信是他们送来的。难道说他们和她有恩怨? 不管到底真相是什么,这消息当真是来的巧,如今绊倒蓝家势力只差着最重要地一步,只要这一步完成,怕是着蓝家地气数已完。 殿下行事,应当无所顾虑了…… 此时,京都皇城: “公主,太子殿下和梁绾回来了。“ “什么?” 双目瞳孔增大,手里一拍,“没想到,梁绾你命可真大。” 看着公主如此模样,这接下来地消息,她都有些害怕告知于她,如是知晓怕是雷霆震怒,若是不说,日后她更是逃不掉。 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公主,不好了,这梁家当真是说到做到,如今大半个东吉的粮食都被收购走了。更重要的是,无法向外获取,以梁家在商界的实力,很多商人都不愿与梁家硬碰硬。” 第八十一章 你喜欢谁谁最重要 “小姐,夫人寻。”当看到房间里的顾然,倒是让她震惊不已,没想到他竟然进了小姐的闺房。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传成什么模样,她得好好提心一下小姐。 “叶子,娘亲的心情如何?”眨着硕大的双眼,祈祷一般地看着。 轻叹一声,皱着眉头,这副表情一出,她就知道大事不妙,心里默默念道:观音菩萨,大罗金仙,可一定保佑我,平安无事啊! 转身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顾然,像是在说道,若是见不到她回来,一定要去救她。 这副模样倒是惹得他不禁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真是个小傻瓜。 “娘亲,你寻我!” 低着头,脸都不敢抬一下,抿着嘴,打算怎样扮可怜,企图蒙混过关。 “跪下!” 她就知道是这样,这么多年了,每次她犯错,都让她下跪,哎! “如此浅陋的计策,你竟然会中计,这是出门的时候没有带脑子吗?” 褚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她一惊,一下子跪的老老实实,“说吧!她都对你说了什么,以至于让你如此冲动行事。” 她说了什么…… 轻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这件事娘亲无需知道,若是让她气到了,可不行,这件事她会处理好的。 “娘亲,没说什么,只是想要看看她到底玩些什么把戏而已。” “对了,娘亲,爹爹,打算什么时候收手,这要是真坏了两国情谊,怕是陛下会心有不满。” “这件事你无需担心,此事你爹爹只有分寸,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玉玺带回来。” “听说你最近在调查一桩旧事,顾然,你们倒是相处的极好。” “娘亲,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这桩旧事,多了解没有什么不好,至于顾然……” “我想娘亲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皇宫之中: “三殿下,如今该如何?难不成任由事情的发生吗?如今东吉迟迟没有传来消息,难不成陛下真的为了东方月和梁家作对吗?” 东方离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心下陷入沉思,如今父皇毫无动作,想来定是听从了蓝家一派的胡言乱语。 公主,父皇何时缺过,只要放弃,便可从中获利,一本万利之事,到不知父皇到底在犹豫什么?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殿下,东吉传来消息了。”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的信交上。 这是自从虞澈被救回后的第五日,东吉传来的第一封信,连忙将其打开。 众人看向东方离,想从他的表情之中,大致推测出这信中的内容,只见面上的表情逐渐舒展开来,嘴角还带着笑意,便知道这时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件好消息。 东方离将手中的信放在一边,轻声一笑,果然这恶人自有恶报,到不知道到底是蓝家得罪了哪一方势力。 好在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荒唐事件总算是能降下帷幕了。 明日东吉的使臣便会到达华裳,一切都该有个了解了…… “我说顾然,你这是把我的闺房当成你家了吗?窗子倒是翻得顺手。” 顾然轻声一笑,“今日十五,正是玉轮最圆之时,有没有兴趣,瞧上一瞧。” 梁绾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般地说着,“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有见过?这个点睡觉才是王道。” 见到如此懒惰的她,这也无奈地笑了笑,走上前,弯腰,轻轻敲着她的额头,“听说这上好的糠杏酒最是甘甜,看来某些人是尝不了了。” 此话一出,某些人呀!立刻双眼如聚,眼里闪着光,梁绾她爱酒偏生酒量差,而且酒后误事,便不准她喝酒。 如今有这么个好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这脸上的表情立刻狗腿起来,“初来乍到,定是没有见过京都的月夜,今日本姑娘大发慈悲,就陪你一回。” 说完还不忘拍着他的肩膀,郑重地点着头,一脸正经地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做了多么重大的决定。 看着这欢快的“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向院子,心中不由地一喜,小傻子当真是有股神奇的魔力,你说你为何总是要在我眼前晃悠…… 端起酒杯,轻轻嗅着味道,哎!不愧是好酒,真香。 “我说顾然,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竟然会拿这么好的酒来招待我,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顾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转而说道:“这不是人生地不熟,京都不得靠着你吗?” 这话听着是好听,但是她咋就这么难以相信呢?管他怎么想的,反正她是一点坏处可都没有。 顾然双手环抱着,眼里尽是她,小傻子,果真是小傻子,这就上钩了…… 这酒后劲极大,再加上她本来酒量就差,这没一会,便上了脸,红彤彤的小脸蛋,迷糊的眼神,淡淡的酒香沾染在她的衣裙之上,这就让她更沉醉在其中。 小风一吹,不禁让她打了个冷颤,顾然见状,将外衣褪下,走上前,轻轻盖在她的身上,眼看着晕乎乎的脑袋就要倒在石桌之上。 顾然见状立刻伸出手,一把托住她的小脸蛋,看着昏迷迷的梁绾,轻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顺势坐在她的身侧,慢慢的将手放下,让其趴在石桌之上,但是下面的手却一点也没有要收回的。 “小傻子,知道我是谁吗?” 昏昏沉沉地将双眼睁开,嘴里含糊不齐地说着:“我自然知道你是谁。” 手指慢慢抬起来捏着他的脸颊,贼兮兮地笑着说道:“你是顾然呀!” 顾然轻笑一声,低声用着富有磁性声音的嗓音诱惑着她,“那我问你,我和太子殿下,你喜欢哪一个?” 梁绾听后抬起手,抿着嘴像是要思考什么,貌似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想要翻转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的原因,眼看着就要从石椅上摔下去了。 顾然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梁绾顺其自然,双手捧住顾然的脸,笑嘻嘻地说道:“当然是最喜欢你了。” 然后倒在石桌上,像是困极了,听到满意答案的顾然心中一喜,抬手摸着梁绾的头发。 起身抱起醉的不行的梁绾,她倒好一下子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立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起来。全然不顾他的感受。 顾然耳后的红晕早就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淡淡地酒香环绕在他的鼻翼间。 连忙将其放在床上,看着她着较好的睡颜,忍不住笑了笑,低声问道:“既然你最喜欢我,那我问你在你心里谁最重要?” “谁最重要……嗯……自然是太子殿下……” 梁绾翻了个身,呼呼入睡,显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第八十二章 废除公主封号 “公主,不好了,东吉的使臣来了?” 东方月手撑着头,眉头紧锁,在听到红叶的话时,缓缓睁开双眼,眼底的恼烦之气尽显,盯着眼前有些气息不稳,且眼神里带着恐惧的红叶。 “来就来,何需如此慌张?” 话虽如此,但是还是能从她面上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件事不好处理,这么多天母妃一直没有给她传来消息。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此次使臣前来,定然是对这件事有一定的了结。 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找到证据,如今她也算是半囚禁的状态,梁家的人,紧紧地将她看在行宫之中,虞皇虽未下令,但是却也未阻止。 这些天,她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什么,这梁家之所以能如此目中无人,也与自身的实力有关,不过虞皇的不作为倒是让她不禁对那个谣言有些相信了。 不管怎么样,父皇也不会抛下她不管,这她还是有些自信的。 “公主,陛下有请!” 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恭敬地说着。 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到底该来的还是来了,“有劳公公了!” 大殿之上,众人皆一脸的严肃表情,看到东方月走上来,使臣先一步道:“公主,臣等带来了陛下的口谕。” 抬眼看过去,这样严肃的氛围,倒是令她本就有些慌张的心里就更加慌乱。 但是如今到场的只有虞皇和使臣,梁家竟然没有一人前来,东方离竟然也不在场,他不应该来看她的笑话吗? 如今都不在场,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她赌赢了…… 陛下抬眼看过去,点了点头,苏齐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还请使臣,将东吉皇的口谕传达道。” “奉皇帝之命,十公主蓄意谋杀,证据确凿,破坏两国情谊,故剥夺封号,贬为平民,困于诚墘宫,终身不得出宫。即可迁回东吉。” 此言一出,脚下不稳,若不是身后红叶扶着,她怕是要瘫软在地,眼里的恐惧再也隐藏不住了。 她不敢相信父皇会如此待她,一定是那是出了问题,不会的,父皇最疼爱她了。 紧盯着面前的使臣,眼底的怒火着实有些吓人,手指着他,大声吼道:“这不可能,父皇绝对不会这样对我,什么证据,我怎么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顿时间她连公主的姿态都不要了,宛如一个市井泼妇,但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进入冷宫之中,剥夺公主封号,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绝对不会承认的,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不会,不会…… “不可能……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皇后?宸妃?还是谁?父皇绝对不会如此待我。” 怒吼声充斥在整个房间里,声声入耳,声音里的愤怒,不可思议,尽显其中。 使臣一把推开想要抓住他的手,大吼一声:“还请公主你能在余生好好反思。你做的事情,人证物证具在,就算皇上心疼你,你也要自己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完挥了挥袖子,整理自己的衣物,像是害怕会沾染上她的晦气,从前她是皇上宠爱的公主,他自然开罪不起,可如今她不过是一介平民,他又有何惧。 虞皇坐在皇位之上,一只手撑着头,一脸悠闲自得的看着这幅闹剧,宛如一个下棋者,俯视着一切,仿佛事情如此发展在他的意料之中。 “苏齐!” 这看也看够了,没有什么新奇的,原以为这东吉皇会舍不得这宠了多年的女儿,没想到到头来…… 倒也不失为一个真确的选择,这梁铉他当真是不负所望…… 苏齐也知道皇上这是看够了,开口道:“来人,将罪人东方月带入地牢,陛下说了使臣一路飘摇,不如就此休息几日再行?” 使臣剜了一眼瘫软在地的东方月,笑着说道:“虞皇盛情,自当不会推脱。” 看着虞皇的离开,东方月想要再为自己拼上一拼,虞皇不也喜欢她吗? 他一定会帮她的,他若是开口,父皇定然会收回成命,梁家人也不敢那她怎么办。 使臣见状轻笑一声,一脚踹过去,“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虞皇还会帮你,你别忘了,你和梁家比起来,你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我的公主殿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竟敢如此待我!” “呸!我就如此,你又能奈我何?”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出大殿,空留她一人,落寞的大殿之上,身后的侍卫在等待着她,幽暗昏臭的地牢,她从未想过那里会是她的归宿。 她是高傲的公主,不是阶下囚,她绝对不会就此认命,她一定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内殿之中: “微臣梁铉见过陛下。” “哦!今日爱卿怎么回来朕这里,难不成是来看东方月的下场,” 梁铉抬起头,看着陛下,一脸的淡然,当真是老奸巨猾,“臣是来请罪的。” 轻声一笑,十指交叉,“哦!爱卿,你何罪之有!” 梁铉应声跪下,低着着头说道:“微臣救女心切,未能考虑周全,所行之事,有损两国交情,破坏两国情谊,行事作风,更是胆大妄为。未能将事情的后果料想到。” “若是一旦开战,百姓将会置身于水火之中,这一切臣都未能考虑,将陛下置于理亏之中。所以还请陛下治罪。” 虞皇笑了笑,继而严肃道:“既知如此,那便罚你将所收的粮草上交与朝廷,你可有怨言?” 梁铉听后,立刻抬起手臂,应声行礼道:“多谢陛下,手下留情。” 挥了挥手,苏齐见状立刻走上前,将其扶起,小声说道:“梁大人,快快请起。“ “陛下,绾儿生性放浪,理当收收性子,若是继续呆在这京都,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故而臣请求陛下下旨,让绾儿前往俞州。待收了性子,再迁回京都。“ 虞皇眼里上过一丝精光,低声道:“这梁绾惹得麻烦还少吗?” 既然紧盯着他的眼神,“不过爱卿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极好,朕允了,不过…爱卿这日子挑的当真是好极了。“ 抬眼看过去,到也不惧怕,他怎么想的,陛下自然是清楚明白,但陛下怎么想的他也是一清二楚。 “陛下,说笑了,是绾儿没有福气参加四殿下的选妃宴。“ 第八十三章 你竟然是…… “你来这里做什么?来看本公主的笑话?” 双手环抱,靠在栏杆之上,俯视着面前这位“高傲”的公主殿下,“我说过,你要多吃核桃。为何不听劝。” 微眯着双眼,但是眼底的怒火却尽显其中,奋力冲了起来,想要掐住梁绾的脖子,只要她掐住她的脖子,她就有把握,让她和她一同陪葬。 一旁的凫爽见状刚要拔剑,却见梁绾先一步,一巴掌甩过去。 “嘭”的一声,只见她应声倒在地上,嘴角竟然带了彩,这的确是她没有想到的。 凫爽想要拦在梁绾的面前,可是她却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让他们离开,有些事情,我还要和她好好算算。” 回头看了一眼,满眼惊恐的东方月,点了点头,转身让一旁看守的人离开。偌大的地牢之中便只剩下,她们两人。 “你……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轻声一笑,走上前一步,半蹲着看着眼前狼狈之人,“你能肆意潇洒这么久,看来当真蓝家功不可没。” “你难道不会好好动动你的脑子吗?你觉得一个正常人掉入悬崖,还会平安无事吗?你觉得刚刚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能做出来的吗?” “你……”她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梁绾的手,不敢相信地看着。 将手毫不费劲地抽回,嘴角挂着邪魅一笑,“怎么这样才能想的清楚明白。” “梁绾啊,梁绾,没有想到本公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嘁!你就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叫做龙生龙,凤生凤。” 忽然间东方月大笑道,“你当真是高看你自己,果然和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模一样。” “啪!”一巴掌再次刷过去,力道丝毫不减。“你若是再敢乱说话,我看它也没有什么用了。” 不知何时她的衣袖之中划出一把匕首,轻轻地拍在她的脸颊之上,嘴里说着如此令人恐惧的“笑话”。 一把推开匕首,轻笑一声,“如此激动看来我说对了,你说褚霖一个女子为何能让虞皇力排众议举荐成为当朝第一位女臣子,想来褚霖的手段不简单呀!” “都说褚霖是皇上的女人,看来这消息也不一定是毫无根据,要不然谁给她的胆子让她如此放肆。” “你说她一个女子常年混在军营之中,你说你身上流的会不会不是梁家的血脉。” “哈哈哈哈哈……” 笑得如此猖狂,这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再说世间本就不会有空穴来风之事,既然有这谣言,那便有迹可循。 她和她娘都一样,都是狐媚妖精,两面三刀,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娘杀人不眨眼,她风流快活,看来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梁绾的眼神开始变得凶狠起来,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弑杀之气,看来她是动了杀心…… “果然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听信如此谣言,既然都要死了,当然得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将匕首抵在她的项间,轻身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只见她的双眼突然睁大一脸惊恐的模样,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梁绾。 仿佛刚刚的话,像是震撼到了她一般,“你,你竟然是……” “呵!有些事你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毕竟你若开了口,死的便不至你一人,我会让整个蓝家都给你陪葬的。” “你就不害怕我将此事告知虞皇,你看他会不会先诛了你的九族,毕竟一个通敌卖国之人,他又怎么会留得。” 梁绾站了起来,退后一步,靠在栏杆之上,把玩这手里得匕首,“你觉得你告诉陛下之后还活得了吗?” “还有我们之间得账还没有算清楚。” 只见梁绾从衣袖之中拿出一白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药丸,慢慢想她靠近。 如此她当真是慌了,不断地后退,“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了我,我虽有罪在身,却是东吉的公主,容不得你放肆。”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梁绾蹲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一脸诡异的表情看着她。 “今日我便来跟你好好算上一笔账,褚将军是我最敬重之中,你辱不得,太子殿下是我最重要之人,你伤不得。” “但……你偏偏都碰了,你说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说完不容分说地将她的嘴撬开,强行让她将药丸吞下,然后起身离开。 只见东方月将手伸进喉咙之中想要将药丸抠出来,可惜了已经于事无补。 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喊声,梁绾双手环抱的看着这样一副狼狈不堪模样的她。她警告过她,不要随便惹她,否则她会让她付出代价。 “东方月,我且暂且饶你一命,待你出了华裳之时,便是夺你性命之时。” 若不是担心会激化两国的矛盾,她便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转身便要离开之际,却停下脚步,低声道:“对了,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蓝家贪污受贿,私通敌国之事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如今蓝家的命运和你当真是相似啊!” “若不然,想必东吉皇也不会这么快就对你放弃了吧!”转身对着东方月莞尔一笑。 便快步离开…… 她会亲自动手,了结她的性命,龙有逆鳞,碰不得,触之必死…… 蓝家……蓝家……母妃……怎么会这样…… 泪水在眼眶之中大转,这一刻她的确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年少无知…… 屋逢偏漏连夜雨,犯下的错,终究该要还清…… “看来我来晚了!” 东方月抬眼看过去,只见面前之人将帽子摘下,将外面的披风褪下交到一旁侍女的手中。 这时面容才展现在她的眼前——元婉。 “怎么?一向牙尖嘴利的东方月公主,如今为何不开口了?” 撇了一眼下颚之上的红印,轻声一笑,“原来是不能开口,看来某人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般呀!下手倒算的上狠辣。” 呜呜的声音传来,她想要开口,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愤怒的眼神里夹杂着些许刚才的泪水,她想要像狼一样去撕咬面前的对手。可却无能为力。 “只可惜不能开口了,否则你对本姑娘还有些用处,只不过梁绾的手段终究是有些嫩了,你这样的人,又怎能轻易饶过你。” “你说地府之中你所残害的亡魂会不会来索你的魂魄,只可惜了,本姑娘不会轻易让你去见他们的。” 第八十四章 东方月之死 “镜屋,你可听过!” 眼里的恐惧尽显其中,不断地后退着,一步一步地移动到墙角,双手由于惧怕,而无处安放,紧紧将自己缩进角落之中。直勾勾地盯着元婉。 轻声一笑,“如此,想来公主你应当很是熟悉吧!我可是听说了,公主殿下最喜如此折磨人。” “将人放入仅容得下一成人身躯的空间之中,并在其中放满镜子,再将人绑在椅子上,让她独自一人困于其中,折磨着她的神经,逼着一个正常人活生生的变成一个疯子。” “想来公主殿下定然会很喜欢我这样的安排。” 正当元婉招手之际,却见原本缩在角落之中的东方月,快步上前,掩藏在身后的手里,竟然突显一把匕首,一把架在元婉的脖子上,眼里闪着怒火,紧盯着怜儿等人。 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绝不…… 多亏了梁绾这个小贱人,留下的匕首,若不然她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东方月,劝你赶紧放开我家小姐,否者皇后娘娘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此话一出惹得她一阵狂笑,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惧的。若是不成功,有她一个给她陪葬也是极好的…… 嘴角的邪恶一笑,将其所有想法都抛出来,丝毫不加隐藏,看着蠢蠢欲动的人,她手中的力度更是加大,白皙的颈出出现血迹,沿着锋利的刀锋滴落,看的她们心惊胆战。 但是元婉倒是一脸镇定的模样丝毫不见害怕,或许这才是正真贵女该有的样子,处事不惊,倒真有些母仪天下的味道。 只见元婉抬了抬手,示意她们不必惊慌,然后手摸向匕首,这一举动倒是惊倒东方月,这手中的力度,更是加重。 元婉轻轻皱了皱眉头,低声道:“看来你沦落到如此境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此愚钝。” “你当真以为你能靠挟持我就能出的了这地牢吗?还是说你觉得就算自己赢不的一线生机,还能拉我垫背。” 如此直接的点明了她内心的想法,更是有些慌张,不知所措之情更不用多说,但是她还要强装镇定,绝对不能被她唬住了。 心底一阵嘲笑,面上却不显现,“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来时我便告诉过你,我有话要问你,你大可以此为筹码,也不至于做出这般愚钝之事。” 感受到架在脖子上的力度有一刻变弱了,心下便知道,这样就摇动她的内心,果然还是愚钝。 既然动手做了,理应放手一搏,如今却动了半途而废的心思,这不是更加愚蠢,既然破釜沉舟了,哪有临时放弃之说。果然蠢钝如猪。 只可惜她并不想教她如何行事,抬眼受过怜儿身后的太监,轻轻点了点头。 优劣不过在一瞬间而已,飞镖划过元婉的项间,直击东方月的手,疼痛之感让她下意识地松开手,待她还没能反应过来之时,便被人一脚踹到在地。 怜儿连忙上前,扶住元婉,“小姐,你没事吧?” 元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抬眼看过去,瞥见地面之上地匕首,眼里闪过一丝鬼魅,起身,走向东方月。 缓缓蹲下,一只手抓住她的下巴,厉声道:“东方月,做人做事之前,你若但凡懂得收敛半分,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我劝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后悔?晚了!” “你说自己发现,岂不更有乐趣。” 还未待东方月反应过来,便被腹部传来的疼痛,惊扰了,有些不敢相信,缓缓低下头,只见元婉洁白的素手上沾满了她的血液,银白的匕首插进她的腹部。 这样的疼痛她从为尝试过,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起来,脑子里越发混乱。 可是她的眼神她这一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忘,那样的阴冷之中,仿佛夹杂着嗜血的快感,邪魅之中,带着丝丝让她感到恐惧之感。 松开手,嘴角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站起来从一旁接过怜儿的雪白的手帕,将沾染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怜儿见状连忙接过手帕,退到一旁,仿佛众人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温润如玉,娇柔明媚之人做出此等之事,难道不令人感到奇怪吗? 元婉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将帽子戴上,低着头,这样硕大的帽子,正好将她的面容遮掩住。 “小姐,为何如此?小姐不是有事要问她吗?还有这么做,怕是不好掩盖住。” 从腰间将香囊拿出,轻轻嗅着里面散发的淡淡兰花香气,这般血腥味当真是难闻之极。 “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没有把握住,她这样的人,都能知道,那就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发现的。” “至于她的死……” “梁绾……” 此时,金樽楼: “早安啊~~“ 看着迎面走向她,却丝毫不理睬她的顾然,她简直是一头雾水,明明昨日还好好的,还邀请她把酒言欢,今日却这般对她。 这打招呼的手还尴尬的晾在半空之中,不上不下,当真是…… “叶子,他是不是犯我白眼了。“ 身旁的叶子,抿着嘴点了点头,“哎!我说顾然,你给本小姐站住,你听见没有。” 快步上前,想要拉住她的衣角,却没曾想到,他竟然停下脚步,这样突然,她刹不住脚,应声便撞进它坚硬的后背之中,疼的梁绾泪水就在眼眶之中打转。 “哇!” 突如其来的哭声,让他心中一慌,连忙转身,但看见她这装哭的水准,眼里的疼惜之情,瞬间消失殆尽。他这么忘了她这个人最会装了。 “水性扬花,三心二意。”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倒是将梁绾弄得一愣一愣的,指着顾然的背影,结巴一般地说着,“叶子,他……他刚才是不是说我是水性扬花,他这人什么意思?” 不行,她一定要问清楚,“你给我站住,顾然,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提起裙摆,便要下楼去找顾然,可是…… 停下脚步,因为她见到了四殿下虞麟,他是专程来寻顾然的吧!这消息也算是灵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但是……虞麟抬起头看了一眼愣在楼梯之上的梁绾。 微微一笑,向她点了点头,梁绾见状双手叠放,摆于腰间,双膝微微弯曲,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 第八十五章 我要殿下的心 “不知道,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虞麟轻声一笑,将面前的茶杯推向他,微微歪着头,一双狐狸眼,里面尽显狡猾,“阁主,难道不知道为何吗?” 端起茶杯,眼神却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他想些什么他自然是知道,只不过,该怎么玩,是他该好好想想的。 “殿下,好茶不怕晚,若是急了烫了口舌,那便不好了。” “阁主,当真是个会享受之人,不过我对阁主一见如故,再见倾心啊!想了许久,也许这样东西,阁主定然会喜欢。” 说完便向后招了招手,侯越走上前,将手中的画展开,画中的男子完全展现的他的面前。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情,但是面上却不显,转而看向虞麟,“殿下,这画中人是顾侯吧!” “殿下,难道不知道顾侯的画,可是不许留存在世的,殿下这是要将画送于在下,莫不是小人哪里得罪殿下了。” 挥了挥手,示意将画收起,然后从侯越的手中接过画,推到他的面前,“阁主当真会说笑,我爱惜阁主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这画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想来阁主应当会喜欢。” “若是阁主不收,那我岂不是心寒良久。” 微眯着双眼,紧紧盯着虞麟,倒是看不出什么,面带笑容,活生生笑面虎的模样。 只不过这画当真是让他心动不已,抬手接过画,嘴角微微一笑,“殿下的好意,那我便收下了。” 点了点头,起身准备转身离开,看着顾然远去的背影,脑海离忽然想到些什么,开口道:“我若是取走阁主一样喜爱之物,阁主当如何?” 停下脚步,转身看过去,紧盯着他的双眼,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脑海里一个声音在呼喊着。 衣袖下的手轻握着,良久继而松开,转身…… “既然是所爱,自然容不得任何一人碰之。” 侯越看着远离的背影,上前一步,低声道:“此人也太过于放肆。” 沉思片刻,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他可精贵着,不过放肆了些罢了。” “殿下,伊祁容晨求见。” “她?”眉头紧锁,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点了点头,示意侯越她带进来…… “臣女容晨见过四殿下。” “容晨为何回来此处,听说国师大人,给你安排一门婚事,当真是要恭喜你了。”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悲伤,面上却不显,她不该来,也不可以来,但是她不愿就此放弃,她知道她如果放弃这次机会,那她真的就和他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殿下,说笑了,我来这里是想和殿下做个交易。” 抬手挥了挥,示意侯越退下,他倒是好奇极了,这伊祁家的人竟然会和他做交易。当真是有些好笑,不过他倒是来了兴趣,想知道,她到底想要些什么? “说吧!你到底想和我做何等交易?” 伊祁容晨伸出手,将五枚铜板展现在他的面前,抬眼看向他,眼里闪过不明所以的情愫。 “殿下,相信命运吗?” 虞麟靠在椅背之上,眼里是不屑之情,”我从来不信命。” “可我得告诉殿下,殿下你不是未来华裳的王,你没有这个命。” “大胆。”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后退的,“殿下,帝星不是你,你无论如何都成不了帝王,伊祁之人,占卜之术从来不会出错。” “殿下,一点都不奇怪吗?为什么十一年前,陛下会突然封六殿下为太子吗?为什么体弱多病的太子殿下,会深得陛下的喜爱吗?” 看着容晨,听着这一番话,他真的陷入沉思当中,当年之事,的确很是奇怪,他们都认为是因为他成功化解暮雪国的刁难,而深得陛下的喜欢。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三天后,父皇便下旨,封虞澈为太子,朝中百官都上书请命,但是父皇执意如此,父皇身后梁家、林家、伊祁,都未曾反对。 此后虞澈当真是不辜负父皇对他的期盼,行事颇有王者风范,这也打消百官的顾虑。 所以…… 伊祁容晨的话…… 像是打开了他的思维,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体弱多病,却依旧能成为未来储君的原因吧。 那他…… 想到这,双手渐渐紧握住,如果真的如她所言,那么他做的一切都要随风而去,世人皆信,他又如何能争得过…… 但……若是……他……旧疾复发不幸而亡…… 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个笑容,容晨看见这个笑容,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是多么的了解他,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殿下……这一次就让晨儿永远的呆在你身边,还我来守护你,好吗? “殿下,太子殿下不能死,他若死,华裳会有亡国之象。” “你此话何意,是觉得本殿下,会伤害当今太子殿下。” 容晨见状,连忙低头,“臣女不敢,殿下,你可还记得臣女和你说过,伊祁最厉害的不是占卜之术,而是逆天改命。” 虞麟重新审视面前这位出尘女子,她…… “你想要做什么?” 轻轻歪着头,嘴角之上挂着一丝笑意,她就知道,她还有机会…… “殿下,只要答应我的请求,我便会将太子殿下身上的命格转到殿下的身上,如此,殿下便是当之无愧的君王。” 微眯着双眼,看着面前的女子,他有些好奇,她到底要做些什么,还有他不是个傻子,这些糊弄世人的话,他又岂会相信,世间难不成还真的有神明。 不过…… “你要从本皇子这里得到什么?” 伊祁容晨紧握着手中的铜板,浑身在发着抖,唇色竟然有些苍白,面如土色,当真让人看着有些心怜。 “我要的殿下只有你能给我,我要殿下将你的心给我,我要殿下王妃的位子。” 眼里的坚决,让她坚持到现在,此话一出,她仿佛松下一口气,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双眼渐渐闭上,晃动的身躯。 眼看着便要倒下,却没有感受到疼痛,通过微眯着双眼,她知道自己在殿下的怀里,如此……甚好…… 紧闭上双眼,此后也无悔…… 虞麟抬手摸在她的额头之上,如此的冰凉,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此时他来不及深思,“侯越……” 门外的侯越听到殿下的呼唤声,连忙推门而入,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倒是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还愣在哪里做什么?快将翀临请过来。” 第八十六章 赐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少主将小姐锁进祖堂之中,小姐为了来见你,进行了推演。受到反噬,如今气血不足,才会昏倒。” “反噬?” 晴儿如今是真的很焦急,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如此行为会伤及命脉的。 “殿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伊祁的传言,那不是传说,是真的,所以伊祁的每一个族人都没一个是长寿之人。” “殿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乙丑年,十月初七,南湾桥,梧桐树。” “乙丑年,十月初七,南湾桥,梧桐树……” 此时太极殿: “陛下,不好了,东方月死了。” 撇了一眼身边的苏齐,淡定地问道:“谁做的?” “陛下,这是从东方月身上取下的。” 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轻声一笑,“这当真是丝毫不能安分半日。” “陛下,这是认定此事为梁绾所做?” 皇上拿起一旁的奏折,轻声问道:“怎么?这很重要吗?她为人处事当真是不及她母亲半分。” 苏齐小心翼翼地为陛下添茶,虽然他自幼便跟在陛下身边,但是太子殿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他比陛下还熟悉,他知道殿下重情义。 “陛下,打算如何向东吉的使臣交代?” “你何时话如此之多,让他们来见朕。”抬眼瞥了一眼苏齐。 苏齐不敢多言,连忙转身离开,陛下的心思就算是他也很难猜的透彻。 “虞皇你这是何意,虽说东方月是罪人一个,但她毕竟是东吉的公主,也容不得如此。” “此事是我们华裳之错,定然一定会东吉一个满意的答复,朕已经下旨严惩看守之人,对于东方公主身染风寒,未能及时救治之事,朕深表痛心。” “但绝对不能,因此破坏两国之间的情谊,故而朕下旨,将宁将军宁宸之女宁璇许配给东方离,以表两国友谊长存之情,不知如此可好。“ 他们本就没有将东方月放在心上,如今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陛下派他们前来为的就是促进两国深交。 陛下怎么会不知道此番虞皇是一定暗中示意梁铉,陛下原本做两手准备,若是和华裳结盟不成,便于北漠向结交,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会被虞皇发现。 这件事就是给他们的一个警告,此事一出,陛下也算是看清北漠的嘴脸。如今可不能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就算没有人动手,那东方月也活着出不了华裳,陛下宠爱她多年,如今也是时候为东吉做出贡献了。 “如此自然是极好的。” 金樽楼: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问你东方月的死可与你有关?” 收到消息,她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梁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若不是碰了她的底线,她是绝对不会动杀心的。 但是如此不计后果做事,却极度不符合她的性格,所以她才不确定。 她竟然死了?这一点着实令她没有想到,难道说她走后,还有人去看了她…… 不过…… “我说,璇儿不必如此紧张,若是人真的是我杀的,你会如何?” 此话一出,宁璇立刻请她吃了一记爆炒栗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人若真是你动的手,我便掩护你连夜离开京都,倒时候等摆平这件事,你再给我回来。” 轻声一笑,“果然是我的好璇儿,奖励你一个苹果。” 说完便将一旁果盘之中的苹果提到她的手中,然后面容严肃道:“不过便不劳烦璇儿你给我打掩护了,这人,不是我动的手。” 听到答案后,这心里算是送上一口气,“你呀你!对了,你可知道谁动的手?” 歪了歪头,伸了一个懒腰,“呼……舒坦!” 对着宁璇摆着一个鬼脸,“我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谁让她为人嚣张跋扈,她得罪的人这般多,谁知道是谁动的手。” 话也对,像她如此之人,沦落到如此田地,全都是她咎由自取,若是她能懂得利弊,说不定结局会有所不同。 台下的说书人又在开始讲着新的段子,她记得她离开之前,这传的还是她调戏太子的故事,如今也不过短短数月,就换成陛下有意将宁璇许配给东方离。 等等……将璇儿许配给东方离…… 梁绾听到这,连忙提起裙摆,快步走下楼,“赵群~~” 听到少东家再喊自己,连忙从后院,跑进来,看着一脸严肃模样的少东家,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之情。 “我说,梁子,你怎么回事,跑这么快。” 梁绾转过身,笑着说道:“璇儿,你在楼上等我,我一会去找你。” 说完便转身,盯着赵群,“跟我过来……” 赵群见状,连忙跟在身后,到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问你说书人今日的段子,可有真实依据?” 原来是这个事,赵群松下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少东家,我做事,你放心,金樽楼的规矩我懂,这消息百分百准确,前不久便传出这个消息,但是由于少东家,你出了事,也便将这消息耽搁了。” 梁绾紧握着双手,盯着赵群,语气之中带着不易明察的愤怒,“你既然做了这金樽楼的新任掌柜,你就该清楚,什么消息能成为段子,什么不能,还有宁家的事你为何不及时上报。” “这件事我晚点再找你算账,你自己去地牢领罚。” 说完便立刻转身离开,这件事当真是打的她措手不及,她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动了这个心思,若是这般,陛下果然是狡猾如狐。 现在她不能让宁璇知道这件事情,想到这便加快脚步。 走进大厅之上,迎面的蛋黄的衣裙,让她有些愣住脚步,试探地问道:“璇儿?” 宁璇转过身,看向梁绾,“梁子,你知道了?” 一旁的叶子皱紧眉头,走上前,低声说道,“小姐,我是拦下说书人了,但是没能拦下陛下的人马。” 没想到陛下的人马来的这么快,等等,这东方月,才离开,便下旨赐婚,那么陛下他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璇儿,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我才不会让你远嫁东吉,再说就算我同意,那小白也不会同意的。你说对吧!”试探性地看向宁璇。 “梁子,你就安心,又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不过是嫁人而已,迟早便要经历的。” 虽然她的话说的很轻松,但是衣袖下微微颤抖的手早就出卖她了。 第八十七章 何来如此 “璇儿?” 宁璇轻声一笑,“放心吧!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东方月的死很显然有人故意陷害与你。” 梁绾摆了摆手,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你的事才棘手。 “你呀!就别在我面前装坚强了。东方月的死和你远嫁之事,定然脱不了关系。” 说完抬手刮了刮宁璇的鼻翼,她们都不少年的蜜友了,她心里怎么想的她会不清楚?怕就怕某人会沉不住气。 果然……不出她所料,轻轻拍了拍宁璇的手背,低声道:“你们好好聊聊。” 说完便转身离开,将这里交给她们…… 宁璇还未开口,便看见气息有些不稳的白晔,一把牵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上二楼,走进包厢里。 “小白!” 话还没说完,便见白晔一把抱住她,只见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将她紧紧地箍在他的怀里。 看着这样子的他,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事发如此突然,她都没能第一时间调整心态,小白也没有。 忽然之间她是不是该庆幸一下,自己在小白心中这般重要。 抬手,轻轻抚摸着小白的后背,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她觉得若是现在不做些什么,她觉得心里会更难受。 白晔见状,抬起头,轻轻的咬住宁璇的耳廓,像是赌气一般。 呼吸的气息,透过衣襟,传入她的皮肤之上,突如起来的麻酥感,传遍整个身体,令她下意识地腿软。 白晔连忙将她抱紧,让她整个人的力量都搭在她的身上,这才松开口,用着富含磁性的声音,“嫁人之事当然重要,所嫁何人更为重要。” 原来他听见了,刚才的话,不过是她安抚梁子的,就怕她会做出冲动的事情,她本就深陷囹圄。可没想到,让你听见了。 白晔将自己的头埋在宁璇的颈处,用着坚定的语气,“君之我所系,卿之我所意。” “璇儿,我绝对不会放手。”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让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恐惧之感,“小白,你要做什么?君之旨,违抗不得。” 白晔微微一笑,松开手,紧盯着眼前满眼担心的人儿,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安抚一般,说着:“我要前往东吉,你等我,答应我这段时间保护好自己。” “小白,你要做什么?” “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东方离的,我会让你冠以我之姓。” 抬眼看着白晔,知道无论她怎么问他都不会告诉她,但是无论他做些什么,她都相信这他,从前信他,现在信他,未来也会信他。 “好!小白,你答应我,万般皆小心,你记得还有一人在京都等着你。” 将她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好!小白不会让你等的太久,因为我会想你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来见她,但是殿下却拦下了他。 殿下告诫他,说他身为男子,无论何时都必须要更加的镇定,因为还有人需要着他。 宁叔叔手握重兵,虽说兵权在不断的上交,但是却依然深受重用,陛下此举,看着甚是不妥,如此想来,陛下定然是想要从中获得什么。 但是不管陛下想要些什么,他只要解决东方离,切断这一条路线。继而让陛下转战,让陛下将条件摆在明面之上。 这是目前最为有效的途径,此事安排在东吉的探子便可,但是他不放心,事关重大,他必须亲自动手。 “你怎么在这?” 抬眼看着坐在树杈之上的顾然,一袭红衣,再加上银白色的面具,倒有些鬼魅之感。 顾然见状,一跃而下,回来的路上,他便收到消息,宁璇和白晔的感情,他在银川的时候便看出来了,再加之宁璇是她的闺中蜜友,这才急忙赶回来。 如今见到本人,看来倒也还算镇定,“宁璇之事,你可知晓?” 看着双手叉腰,靠在树干之上的顾然,梁绾一下子像是想到些什么,“不愧是凌闻阁的阁主,消息这般灵通。” “顾然,我有事寻你,你可帮我。” 瞥了一眼眼里闪着精光的梁绾,便知道这小傻子心里头憋着坏,走上前,“规矩你都懂,说吧,你想干些什么?” 看到顾然答应了,心下也算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凑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着。 此时,皇宫之中: “为何不在东宫之中反思,却来这里?” “父皇,儿臣前来不过是前些日子,得了一本棋谱,想请父皇指点一二。” 虞皇挥了挥手,示意苏齐上前将棋盘摆上,他前来所谓何事,他又岂会不知,不过…… “父皇,觉得东方月之事何人所为?” “真相往往没有那么重要的。” 白棋定然一下,抬眼看过去,示意他该落子,“父皇棋艺当真是高超!从一开始父皇对东方月偏爱有加,便开始设下棋局,父皇早就知道东方月为人恃宠而骄,是一把容易操控的好刀。” “父皇早就知道,东吉皇有意在华裳和北漠之间徘徊,故意纵容东方月,因为父皇知道,按照梁铉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东方月。” “同时父皇知道梁铉一定会将收来的粮草上交,于此一来,父皇不费吹灰之力,给东吉敲山震虎。” “同时也将国仓由于今年的旱情所导致亏损的粮草补全。”虞澈抬手示意虞皇走下一步。 面带笑容,到也还算聪慧,看的通透,“这是一个君主本就该的策划,你既知,便应做到,成大事者,理应不拘小节。” “可是父皇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一不小心,梁家小姐和表妹当真出事了,父皇又该如何?” 眼神突然开始变得凌厉,低声道:“你该庆幸,朕没有动手,看来朕说的话,你依旧没有听进去。” “父皇,我只是想知道,此事一出,东吉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和华裳结交,所以不论是谁出手,东方月都不可能活着离开华裳。但是……” “父皇既然想要和东吉结秦晋之好,这么多人为何偏偏选上宁璇。” “宁璇是宁将军的独女,尽管父皇在不断的收回其手中的兵权,但是父皇定然是发现这手下的兵,并不只忠心父皇你一人吧。” “在如此情况之下,父皇还是执意要将宁璇许配给东方离,定然是东方离身上有比着更为重要的东西,又或者说父皇您……在考验宁将军。” 他自然知道他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能想到这里,也不愧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第八十八章 你们当真有缘 “此出何言?” 抬起一旁的茶,轻而一抿,深邃的眼神看着他,他在教他如何行事,何为君主。 “近来北漠虎视眈眈,大有开战意味,父皇因军心不稳,大有劳心伤神之势。” “此时又出此等之事,儿臣不得不有此等猜测,相比较东方离身上有父皇所看重之物,儿臣更相信这个理由。” “毕竟能让父皇有所冒险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如此到也不枉费,他的一番教诲,只不过…… “你既然能猜测到朕此番所为何,那便应该知道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虞澈轻声一笑,手中黑棋落下,起身鞠躬道:“父皇承让了。” 此言一出,低头看过去,巧胜四有三分子,“看来这书得的极好啊!” 后退一步,“父皇,儿臣能赢,是深知父皇的棋形,而父皇却不知儿臣心中所想。” “儿臣这就告退,便不打扰到父皇休息。” 看着离去的背影,轻声一笑,顺势收起棋子,“朕的事,是你告知他的吧!” 苏齐连忙跪下,低声道:“陛下的事情,奴才怎敢多言,不过是殿下关心陛下你的身体,奴才想着殿下如此孝顺,便顺嘴提上一句。” “到不知殿下如此聪慧,不过只言片语,便事情了解的如此透彻。” 冷眼扫过,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说道:“起来吧!” 挥了挥手示意他将棋盘收起,抬眼透过窗户,看着殿外远去的背影。 透彻,何为透彻,他…… “我说,你让我带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就地结局了他。” 梁绾忍不住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你觉得我是没带脑力吗?” “哼!你何时有过?说吧!你总不会是让我带着你就在这树上偷窥他吧!” 梁绾抬手便要打他,想知道她这脑子里想些什么?哪知脚底一滑,险些就要从树上摔下去。 一旁的顾然,眼看着刚刚还一副嚣张模样,如今却面带惊恐,轻声一笑,抬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好在是没摔个狗啃泥,正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如此落魄的形象,双脚轻踩树枝,而其余全部都凌空着。 但是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顾然他竟然薅着她的衣领,这差点让她喘不过来气,而且这也有损她的形象。 那个英雄救美的人,不是搂腰,这般帅气的动作,怎么到她身上,就如此这般,难道是……她不配? 看到这小表情的梁绾,轻声一笑,用力一拽,由于惯性的作用,抬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之上,低声道:“小心点,若不是我眼疾手快,你都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 梁绾偏过头,瞪着顾然,“你就不能美感点接住我吗?就你这样英雄救美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我差点没有被你掐死。” 顾然轻声一笑,刚要开口说话,便看见,梁绾眼神一变,抬手立刻捂住他的嘴,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抬眼看过去,便发现东方离,身边跟着一个面带头纱的女子,看着一身装扮,倒是有些像个道姑。只不过他一位皇子,和这道姑有什么关系? 待人走远以后,梁绾这才松开手,看了一眼拐角后,立刻从顾然的怀抱中,走出来,“走,咱们去看看他们到底去做些什么?” 抬眼盯着梁绾,像是打趣一般说道:“小傻子,你听力很灵敏啊!” 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听他夸她,抬手就请他吃爆炒栗子,“夸我的话,回去有的是时间,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你快点。” 说的也是,日后有的时间,来了解她,伸手穿过,她的腰间,将其紧紧拥抱在怀里,一跃而下。 终于平安落地,抬眼扫视一圈,轻车熟路一般的带着顾然一路尾随前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入房间之中,他们心中有所顾虑,不敢太靠近。 这东方离的身手,她还是有所而闻,不管如何,她也算是了解到,这东方离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足矣让陛下动了心。 扫了一眼房间里,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股淡淡的梨花香,他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给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拍了拍顾然的肩膀,示意他带她离开这里,这时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便一手拦住她的腰,一跃而起…… 接过她手中的冰糖葫芦,不再思索刚刚的事情,“你现在还有心情吃冰糖葫芦,看来也不是很担心宁璇的事情?” 嘴里含着冰糖葫芦,模糊不清地说着,“担心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是你觉得我会让璇儿嫁给东方离吗?一切得长计议。” 看了一眼手中的冰糖葫芦,其实他不爱吃糖,但是看着某个小傻子吃的这般香,貌似好像还不错。 “陛下的圣旨,岂是那般容易推翻。”然后轻轻咬上一口,微微皱了皱眉,这般的酸甜,到也不知道她如何吃的这般酸甜。 瞥了一眼,他微皱的眉头,抿了抿嘴,一把夺走他手中的冰糖葫芦,“金口玉言,自然是不容推翻,但是陛下为人,我甚是了解,只要我能拿出等价的利益,陛下自然有办法收回成命。” “不过……” 梁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审视一般地看着顾然,然后满不在意地开口。 “说来也巧,陛下这性子,倒是和你这唯利是图的模样,像极了。”说完还不忘捂嘴笑着。 能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的人,也就她这个小傻子了,不过,”你倒是很熟知当今圣上的脾性。” 梁绾抿了抿嘴,一边耸着肩,一边大步向前,“这有什么!你也不看看我的外号,我可是京都一匹害群之马,我惹过的事,数上个十天十夜都不一定能理得清楚,爹爹如何善后的,我自然是知道。” “就像这次,陛下不用开口,爹爹便知道将收买而来的全部粮草上交给陛下。” 顾然轻声一笑,摸了摸梁绾的头发,低声道:“说这话,你倒是还有一股自豪感。” 梁绾推开顾然的手,皱了皱眉,“我都说了,别摸我头,我还要长高的。” 说完便一口咬在从顾然口中夺走的冰糖葫芦,当着他的面狠狠地咬着,仿佛咬的不是冰糖葫芦,而是顾然。 “你倒是很喜欢这些甜腻腻的东西。” 梁绾歪了歪头,活动多动筋骨,随意般回答道:“生活已经够苦了,吃点甜的不好吗?不过太子殿下也不喜欢甜食,这么说起来,你们当真是很有缘分。” 说完便转身看向顾然,眨巴眨巴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谁曾想到,此话一出,竟然将他点燃了。 只见顾然脸一层,面上的突如起来的怒气,一点也不加隐藏,“我和他不一样。”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将梁绾一人丢在大街之上…… 第八十九章 只要殿下需要我便一直在 乙丑年,十月初七,梧桐树,南湾桥: “你就是没有人要的小贱人。你就是多余的。” “没人要的小贱人……” 一群孩童围绕在伊祁容晨的身边,对着她指指点点,口里的话十分难听,话语都不像是几岁孩童脱口能出的。 只见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个女孩,眼神里充满了傲娇,腰间的星月玉佩彰显她的身份与地位。 星月玉佩并非每个伊祁族人都配拥有,只有内门子弟才可拥有佩戴的资格,外门子弟,连衣袖上的星月绣花都不可带。他们只能在左袖袖口处绣上一颗星图。 只见女孩挥了挥手,一旁的小屁孩连忙散开,女孩双手环抱,一副王者模样。 不屑地瞥了一眼,蜷缩在一旁狼狈不堪的伊祁容晨,冷笑地开口。 “伊祁容晨,现在的你也敢跟本小姐争,你觉得你争得过本小姐吗?京都本家北辰的位置只可能是我的。” 伊祁容晨是她最大的对手,她身上的血脉相较于她来说更为纯净,占卜之术也高她一筹,原本她处处都压治她,但是老天爷终究是公平的。 原本北辰的位置,已经定下是她,只可惜,她的母亲竟然做出此等丑闻,这简直就是给她机会啊。 容晨的母亲乃是上一任北辰,嫁于濮阳一族嫡亲三公子,所以一出身伊祁容晨便受到众人的爱戴和追捧。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母亲贵为北辰,竟然与伊祁家的家仆私奔了。她的父亲也背弃她,和她人一同离开。 这对伊祁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可饶恕,至此容晨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成为他人的笑柄和玩弄的对象。 今日她好不容易找准机会,她一定要让伊祁容晨见识见识谁才是最尊贵之人。 向后招了招手,眼神示意一旁的“追随者”让他们将其推下河,让其感受到冷水刺骨之痛。 “连城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人群之中一个小男孩开口道。 冷眼扫过,大声呵斥道,“怎么不敢吗?知道北辰的位置是谁的吗?莫不是非要等本小姐亲自动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小姐要你们有何用?” 此话一出,众人不敢多言,要知道整个伊祁之中,最尊贵之人是国师,再者是一族之长。 继而便是北辰和望舒。然而最有机会成为北辰的便是伊祁连城。若是得罪了她,那他们日后便没有好日子。 想到这里,就算所作之事过于过分,他们也无可奈何,比起可怜她人,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前程。 转过身,一脸阴险地看着蜷缩在一团的伊祁容晨,大步走上前,顾不得她的挣扎,三两个人一起抓起她。 伊祁之中,占卜之术越是强,便和常人相比更为娇弱,更何况她还个女子,力气方面便更不容多说。 失去父母的庇佑,一夜之间从神坛之上跌落,成为任人欺凌之人,这是她从前从未接受到的,她害怕,恐惧,可是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援手。 俗话说的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浑身颤抖的她被一群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男子架起,他们更是不顾她的祈求和哭声,脸上带着玩笑。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事情,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供他们取乐别人的小把戏而已。 她害怕,她无助,这一刻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挺身而出,可惜一切都是空想。 迎接她的只有冰冷的河水,这样刺骨的痛,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没有挣扎,刺骨的河水灌入她的口鼻之中,她感觉到窒息,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消弱。 这一刻她真的累了,她恨母亲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父亲待她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 生而不育,那为什么要将她带到人世间,她不明白母亲到底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闭上双眼,这样的日子她感觉到害怕,或许这才应该是她最终的归宿…… 可…… 她感觉到腰间突然攀附上一只手,带着她不断地向上游动,那一瞬间她再次感受到空气的滋味,能够再次呼吸,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她浑身被冻得颤抖着,可是意识却无比的清晰,她看着面前眼中带着怒火,面上挂着水珠的男孩,一身浩然正气,带着皇家风范。 是他……救的她…… “臣女伊祁连城见过四殿下。” 连城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见到四殿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刚刚做了些什么? 衣袖下的手紧握着,她没有想到初见殿下,便给他留下这般印象。下意识地咬住嘴唇,后悔不已。 看着别侥幸救上来的伊祁容晨,眼底的怒火完全暴露出来,若是因为她,她也不至于在殿下面前失了身份。 “本殿下并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是……本殿下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有些东西到手了,也未必是你的,更何况,你还没有拥有它。” 说完便转身,从一旁侍卫手中接过一件外衣,蹲下披在伊祁容晨的身上,“不要再让我看到这样的场景,否则本殿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功亏一篑。” “还不快滚……” 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原来她就是四殿下虞麟…… 虞麟瞥了一眼浑身湿透的少女,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卫,站起低声对她说道:“我能救你这次,却不能次次救你,若不想被他人欺凌,你必须自己强大起来。” “你如今全身湿透,现在属于秋季,天寒,极易的风寒,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家,日后的路,靠你自己一个人走。” 说完便转身离开,待反应过来的,才发现自己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开口。 “你醒了!” 一旁的晴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将伊祁容晨扶起来,“小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迷茫的眼神看着面前她思恋依旧的少年……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个梦都带她回到了黑暗的时光,可是殿下是那段时间里,她唯一的光亮。 从前她不明白娘亲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从遇到殿下的那一刻起,她或许开始一点点的明白了。 她不想嫁给濮阳真,就像当初母亲不想嫁给父亲一样,母亲没有选择反抗,此后的日子里一直郁郁寡欢,从前她不明白娘亲为何不爱笑。 可是当再次看见母亲的时候,她褪去圣洁的光环,成为一个普通的农妇。可是脸上却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这是此前她从未见到过的。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吧!她不爱父亲,所以也连带着不爱她,她爱他,所以就算吃着苦,也能面带笑容吧。 “容晨,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晴儿见状,也便退下,她知道,自家小姐有话和殿下说。 “当年的女孩是你?没有想到你竟然成为北辰了。” “殿下救命之恩,容晨无以为报……”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见虞麟开口打断,“本殿下只想做个闲云野鹤的王爷,没有什么大的抱负,你说的话,本殿下就当从未听见过。” “此外还望北辰主,你能慎言,你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受的苦应当不少,不该就此被毁。” 抬眼看过去,双手紧紧握住被子的一角,眼里闪过一丝的暗淡,可是她不后悔,至少她反抗过,争取过,不论解过如何,她都可以欣然接受。 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许是躺久了,腿一软,险些要跌落在地,一旁的虞麟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 如此近的距离,她不禁有些脸红,这也让她惨白的脸上添了一点颜色。 虞麟见状连忙松开手,退到一旁。伊祁容晨见状,轻咳一声,将腰间的星月玉佩取下,交到虞麟的手中。 退后一步,双手交叉,行了伊祁神之礼,“殿下,日后只要需要容晨,容晨会一直站在殿下身边。” 说完便行礼,转身离去…… 第九十章 海棠酥 “你是说小白他这个时候要去东吉?” 宁璇点了点头,淡然地点着茶,看样子也是从最初的震惊之中,静了下来。 看到这样的宁璇,梁绾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这个时候去东吉,有些紧迫,但是却也算的上是极佳的选择了吧。 此前她并不了解东方离,他是什么样的人,又做过什么样的事,她都不清楚,如此前往东吉也算是好好调查一番。 如今陛下这里怕是铁了心,一定要将宁璇嫁到东吉,若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拒绝和宁叔叔见面。 目前能突破的地方便是东方离,只要亲自开口,想来陛下也定然不会有什么反对。 只是看这东方离的架势,怕是根本不会同意。 “听说东方离,三番两次要来宁府。” 将倒好的茶推到梁绾的面前,然后笑着说道,“这是我新的好茶,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无奈摇了摇头,端起茶,顿时茶的清香扑鼻而来,“好香!” “他是来的勤,只不过,爹爹是何脾气,我不说梁子,你也知道,他愿意来,便来,闭门羹他这么爱吃,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你们的婚期,陛下可订下来了?” 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就算他们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就怕陛下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宁璇轻轻摇了摇头,陛下没有开口,那么一定还有扭转的机会,这不过他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陛下的想法,定然是希望她能和亲,所以一旦知道他们的计划,陛下应该会有所动作了吧。 宁璇从衣袖之中银簪,不过这银簪上雕刻着的星月纹,她便知道代表着什么。 “璇儿,你这是打算何臭神棍谈条件!” 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小白临走前交到她手上的,他离开的紧急,有些事情来不及亲自动手,便只能转交她手上。 “不过,臭神棍他可是死脑筋一个,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个人,我陪你一起吧!” 轻声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不必担心,这些事情,我先自己一个人面对,你放心吧!我是谁?我可是宁璇。” 看着她眼里的坚定,也便没有多说些什么,璇儿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既然开口了,她便尊重她的选择,再者璇儿的能力她是清楚的。 “梁子,你何时出发前往俞州?” 拿起一旁的糕点,一边嚼着一边回答道:“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吧。” “再说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去管那些吗?” 轻声一笑,是呀!这个时候,梁子怎么可能离开她,“对了,你何时进宫?” 拍了拍手,接过宁璇手中的手帕,一边擦着手一边不解地问着,“我没事往那里跑干什么?” 只见宁璇眼中闪过一丝狡洁,漫不经心地说着,“怎么说太子殿下也是舍命救你。” “你这也不表示表示,听说太子殿下可是因为这件事情,被陛下禁了足,你若是不去瞧上一眼,岂不是寒了殿下的心。” “这……” 貌似璇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她也该进宫看看了,听说这东方离今日被招进宫中,与陛下商谈要事,这样一来,她…… “璇儿说的对,那我这就进宫,你若是去摘星揽月阁,记得豪横些,莫要顾虑他国师的身份。他这人一条筋,直愣的很。” 说完便对宁璇抛了个媚眼,“等你好消息喔!” “小姐,你这就进宫,不带些什么吗?”一旁的叶子追问道。 梁绾倒是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摊开手道:“太子殿下什么没有,还需要我带些什么吗?再说了我这次进宫主要不在太子殿下,而是东方离。” 叶子倒是弃而不舍地追问着,“小姐,虽然说太子殿下什么都不缺,但是你不觉得,空手着实有些不太好。” “俗话说得好礼轻情意重,若是小姐能亲手做些东西带给殿下,想必殿下一定很开心。” 梁绾双手环抱眯着眼审视着叶子,“我说叶子,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我什么水准,你不知道吗?你让我动手,莫不是想要我被按上毒害殿下得罪名?” 此话一出,吓得叶子连忙上前捂住梁绾得嘴。“我的乖乖小姐啊,你注意点,这大街之上,慎言啊!” 梁绾一脸不在乎得模样,伸手敲了敲叶子的头,“有什么是我不能说的,瞧把你吓得。” 看着心大的自家小姐,她也是无能无力,能怎么办,也只能顺着她了,不过…… “奴婢记得小姐有一样糕点做的最好了,要不小姐你就做点海棠酥带给殿下吧?” 梁绾摆了摆手,大步向前,“不要!殿下不爱甜食,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还做这些个糕点,别了吧!再说这海棠酥也挺麻烦的。” 也不知今日中这叶子是抽了什么疯,一个劲的让她亲自下厨。 叶子一路小跑,嘴上还不停的劝着梁绾,“小姐,你相信我,殿下一定喜欢,你这么喜欢,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我喜欢不代表殿下喜欢,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奇怪啊。” “殿下,这是打算进宫?” 虞麟看了一眼窗外飘落的枯叶,脑海里闪过一丝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那些好像是十六岁他驻守边关的记忆,当年他深入敌军之中,身上受了三十多处剑伤,能活下来,依然是奇迹了。 可是他是如何突破敌军,又是如何平安回到军营之中,他已经不记得了。记忆之中,只剩下一抹红色的衣裙。 今日回想和伊祁容晨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脑海里又再次突显当年那个红色衣裙,但是好像记忆更加清晰了。 他觉得这一切冥冥之中和伊祁容晨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你去查一下濮阳真。” 侯越看了一眼窗前的殿下,良久开口,“殿下,是真的相信容晨姑娘的话吗?这些怪力神说,本就是无形的,殿下不是想来不愿轻信这些的吗?” “侯越,你的话有些多了。” 低头不语,他怎么忘了,殿下想来不喜欢揣测他意之人,殿下做事想来都有把握。 “属下之错。”说完便转身离去。 只不过殿下好像自幼便对这容晨和她人不同…… 厨房: “呼!总算是完成了。” 看着盘之上的海棠酥露出满意的笑容。没错她还是妥协了,她实在是受不了,叶子在她耳边的念道。 不过也好,她本就爱吃的海棠酥,她又不喜外人之手,便学着自己动手,到时候若是殿下不喜欢,她自己还可以捡个漏,想到这,倒也觉得不是很亏。 第九十一章 濮阳真 “你这是准备去哪?” 迎面走来的顾然,眼尖地瞧见,食盒里的海棠酥,上前一步,模样倒还不错,到不知道这味道如何? 还别说自从那天他突如其来的脾气之后,这还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和他见面呢。 端起海棠酥,递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说着,“好久不见啊!这是想我了吧!要尝尝吗?可是本小姐亲自下厨。”说完还不忘对他挑了挑了眉。 卖相倒是不错,不过他不爱这些个糕点。一旁的叶子倒是突如起来的护食,一把接过自家小姐的盘子。 “小姐,这阁主不爱吃甜,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糕点是小姐亲手做给太子殿下的。” 一边说还一边将糕点放进食盒里,放好后,还不忘护在胸前,催促着梁绾,“小姐,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进宫的好。” 梁绾听后,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这么一说,还当真是要早点出发。 想到这便要打招呼离开,这个马大哈,丝毫都没有发现身边人脸色的不对劲。 原本就冰冷的脸,如今显得更加沉郁,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怒火和冰冷的寒气。 他就说她一个玩世不恭之人,怎么可能亲自下厨,原来是因为太子殿下。 当真是好极了,不知不觉中,手下的力气更是强硬,就连梨花木做成的桌子一角都被他捏的变形了。 “顾然,我先走了,改天再寻你。”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但…… 顾然突然上前一步,握住梁绾的手,一把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这一举动,愣是让梁绾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我说顾然,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你主动的,我是被迫的,这你可别想我身上薅羊毛。” 一旁的叶子倒是看的急切,这小姐怎么就转不明白,男女授受不清啊! 刚要上前拉开两人之时,顾然已经提前松开手,轻咳一声,“天色不早,我陪你入宫,如何?” 莞尔一笑,眼里闪着光,声音里带着诱惑一般的气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她要是拒绝他,便是自己的过错。 这般妖媚的美男子,她又怎么能拒绝呢?若这要是能把持的住,那她就不叫梁绾了。 轻声一笑,“好啊!既然顾然你要陪我,这当然是极好的。只不过……” 梁绾抬手抚摸着他脸上的银质面具,“你得答应我,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将面具摘下。” 听到满意的答案这才消了内心得怒火,他就知道这一招他屡试不爽,“好!“ 一旁得叶子,连连摇头,她就知道小姐一定顶不住,哎…… 太极殿: “儿臣参见父皇。” 虞皇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过去,挥了挥手,一旁的苏齐见状立刻让人给虞麟搬上一座。 “不知,麟儿这时来找朕所为何事?” 抬眼看过去,“儿臣听闻,父皇有意要将梁绾驱往俞州,是吗?” “哈哈哈……麟儿的消息当真是灵通啊!只不过这也并非朕之意,乃是梁爱卿所求。” “父皇也答应了不是吗?时间如此之巧,不得不让儿臣怀疑,是父皇更加喜爱三哥。” 端起桌边的一杯茶,轻声一笑,“麟儿你这又是何出此言?” “若不然,父皇明知道儿臣心意,又为何不肯答应儿子所求呢?儿子可是从未开口向父皇你求过什么?” 此刻倒是换了虞皇沉默良久,此话不错,麟儿从来未向他求过什么,这也是他第一次开口,当年之事,他本就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只是…… “麟儿,礼部给你挑了几个字,朕觉得这个字最好。” 很明显虞皇并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想要逃避这个问题,虞麟自然是清楚明白的,他原本就没有打算陛下回应此答应他的要求。 抬眼看过去,只见纸上赫然写着——宸。 这个字,他的确没有想到,父皇竟然会为他拟这个字,父皇这是对他的亏欠的补偿吗? 只不过…… “儿臣多谢父皇厚爱,只是这个字,儿臣承担不得。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虞皇笑了笑,将手中的纸交到苏齐的手上,示意他传给礼部,“朕觉得你承担的起,便承担的起。” “如此这般,到不知可是解了麟儿的气了。” “那儿臣在这里谢过父皇,只是……” “儿臣,并不想如此之早成家,还望父皇成全。” 抬眼看过去,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不过也好,他也要看看,“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便应了你的允。” 虞麟起身,看向虞皇,再次开口,“儿臣,谢父皇成全。” “不过儿臣听说,近来暮雪国有意在于北漠靠近,父皇不如派遣使臣,前去探勘。这样一来,一是让北漠对慕雪产生怀疑的种子,二来,也可知道慕雪皇,心中所想。” 虞皇抬眼看过去,原来这才是这小子的真实心思,不过倒也算是可以,“不知麟儿,这是想要推荐谁前去。” 虞麟轻声一笑,“濮阳真。” 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选择濮阳真,他这是错过了些什么,竟然和濮阳家牵扯上关系了。 不过……倒也无碍,既然他看中了濮阳真,那他到也要瞧一瞧这嫡出的三公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既然是麟儿所提,那便如了麟儿的愿。” “儿臣在这里多谢父皇。” 东宫: “梁绾见过殿下。” 见到绾绾前来,他着实有些惊讶,如今他出不了这东宫,自然是见不上面,如今见到了,心里的喜悦,竟然完全暴露在外。 一旁的叶子见状,也面带微笑,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食盒,交到自家小姐的手上,“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这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海棠酥,以此来表达太子殿下的谢意。” 此话一出,倒是让虞澈心中一笑,绾绾亲手所做,他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 他本不爱甜食,但是自幼绾绾便爱这海棠酥,她喜爱之物,他便也喜爱。 说完便想从她的手中接过食盒,可是一个突兀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抬眼看过去——顾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相互对视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阴冷的寒气,两人都不愿意松手,对于突然安静的空气,一时间显得格外的可怕。 两个人的气场都很强,谁都不愿意弱上一头,一旁的梁绾瞬间便感觉到气氛的阴森。 立刻作出反应,上前一把握住顾然的手,然后强行将他拉到身后,笑着看着殿下,将食盒递到桌上。 “殿下,这是顾然,凌闻阁阁主,殿下在银川见过,今日是梁绾擅自待他入宫的。” 收回眼神,眼中的寒气立刻收起,瞬间换上温柔,“本宫自然忘不了。” 第九十二章 轻樾 梁绾见状,连忙上前,将食盒打开,“知道殿下不爱吃这些个甜食,但是梁绾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海棠酥了,到不知道殿下可否要尝一尝?” “好!”只要是绾绾亲手做的,什么他都爱。 一旁的太监走上前,拿出一个银质的筷子,便要上前,先为殿下试毒。却见梁绾抬手,接过他手中的筷子,轻声道:“还是我来吧!” 说完便夹起一块海棠酥,正要喂进嘴里的时候,却见虞澈上前一步,低头,将筷子上的糕点喂进嘴里。 “不必了,我相信绾绾。”还不忘瞥了一眼梁绾身后的顾然。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当真是吓到她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殿下会做出这种事情,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顾然哪里不明白,这是虞澈故意做给他看的,但是……他又岂是轻易被打压之人。 上前一步,将梁绾拉到自己可控范围,“还请太子殿下自重,毕竟男女有别。” 虞澈向后招了招手,一旁的太监见状,连忙退下,临走前还特意将门带上。 在门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太可怕了刚刚那种气氛。 虞澈面带微笑,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是上前一步,握住梁绾的另一只手,轻轻将她拽到自己身侧。 “既知道男女有别,那便请阁主松开手,相较之下,我和绾绾相识可比你久。” 轻声一笑,“绾绾,太子殿下,叫的还真是情切,可是在下却觉得多少有些虚伪。这绾绾叫的怕不止小傻子一人。毕竟太子殿下也时常叫元婉为婉婉吧!” 说完便要将梁绾拉到自己这边,丝毫不畏惧太子的身份,直面而上。 梁绾闭上双眼,呼吸变得有些沉重,双手开始紧握,她实在受不了了,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玩偶吗? 一会这边一会那边,本小姐不配您们玩了。 想到这,立刻打开两个人的手,双手叉腰,后侧一步,远离两人,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我,梁绾,人微言轻,恕不奉陪。”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梁绾离开的背影,两人皆有些后悔,怎么就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了。 叶子见状连忙退下,追赶自家小姐的脚步…… 此时房间里,便只剩下顾然和虞澈两人,既然如此,倒也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虞澈后退一步,坐下,抬手为顾然倒上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本宫倒是好奇,阁主这不远万里前来,接近绾绾,到底所为何?” 顾然嘴角微微一下,侧身坐在他的对面,或许别人对他有所忌惮,但是他并非朝堂之人,加之本就对皇家颇有怨言,自然就更不会怕他。 瞥了一眼,面前的茶水,淡然地说道,“着实是好茶,只可惜,在下对着君山银针实在是不感兴趣。但……” “我来这,为的便是梁绾一人,只可惜,相较文人墨客的婉转悠长,江湖中人,向来都是直抒胸臆,还请殿下你莫要怪在下的粗俗。”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他可不想留在这看着这张和他一般无二的脸。 虞澈倒是没想到顾然竟然这般的直白,不过…… “本宫不管你到底要怎么,绾绾你动不的。” 此话一出,惹得顾然一阵轻笑,转身上前,双手撑在红木雕刻而成的桌上,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动不的,殿下,你未免也太高看您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嘭!“的一声,只见这红木桌在两人同时离手之际,瞬间碎成一地。 出来东宫的梁绾,总算是顺心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她夹在中间是最难受的。 果然美色这东西沾染不得。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做出这般愚蠢之事,竟然带顾然来皇宫之中。 突然眼神一边,悄然侧身躲进一旁的假山之中,透过缝隙,她可总算是再见到了…… 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侧身离开假山之中…… “轻樾道长,可是有所发现?” 一旁的轻樾刚要开口,便立刻感觉到一股杀气,立刻侧身而过,可是面上的头纱还是被飞镖打落,女子的面容暴露在外。 这一举动,引起两人的注意,转身看向飞镖驶来的方向,只见一青衫少女坐在假山之上,面带着微笑,看着他们。 “梁绾!?” 东方离着实没有想到刚刚动手的人竟然是梁绾,双目之中除了刚才的惊讶,倒还带着些许探索的意味。 看清楚女子的面容,梁绾倒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是看着刚刚东方离所行足以证明她应当很是重要,说不定倒也是个关键人物。 梁绾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一跃而下,“怎么何如这般惊讶!这样的高度,小孩子都不害怕,我一大人,上下又有何难度。只不过这位是……” 轻樾微眯着眼,看着面前面带笑意的女子,她才不会简单的认为,她真如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玩世不恭。就刚刚的飞镖,倒也能看得出来,有些把戏在身上。 走山前,捡起,帷帽重新带上,缓缓开口,“民女轻樾,见过梁绾小姐。” “轻樾?没听说过,不知道三殿下肯不肯割爱,我对这位轻樾道姑甚是感兴趣。” 东方离倒是不肯让一步,“梁绾姑娘倒是真会开玩笑,本殿下还以为,这个时候的梁绾,应当很忙,毕竟这宁璇嫁到东吉去了,想要见上一面很是困难。还以为你会好好陪在宁璇的身边。” 梁绾耸了耸肩,倒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虽说这东吉离华裳很远,但是本姑娘想去便去,想走便走,我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手的。” “在说,璇儿嫁给殿下你这般“人模人样”之人,我当真是为她感到“开心”……” “只不过……殿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分和璇儿成为夫妻。毕竟我这个人很是难办……” 他不提,也便罢了,既然他在这提了,她便要一句脏话也不开口,怼的他哑口无言。 璇儿岂是他可以惦记的,竟然敢动了本姑奶奶的人,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既然梁绾这般,本殿下定然会竭尽全力好好对待璇儿,这婚事乃是陛下所赐,定然是天赐良缘。” 第九十三章 顾家后人 梁绾冷笑一声,上前拍了拍东方离的肩膀,在他的耳边低语道,“陛下的决定自然是没有错的,但是,我是何等脾性,三殿下还是需要好好了解一番,再说出这样的话。” 说完便对着身边的女子,眨了眨眼睛,如今近的距离,她能清楚闻到女子身上散发的淡淡梨花香。 不知道为什么,梁绾总觉得这个人,眼里充满了故事,有点神秘莫测的感觉。 这模样看着倒不像生活在草原之上的东吉人,到着实有些像,江南水乡养育的华裳人。 不过如今见了面,她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她不可能打探不到的。拍了拍手,回头给东方离留下一个诡异之中带着灿烂的笑容。 御花园: “顾然?” “没想到在皇宫之中见到阁主你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转过身,没想到竟然碰上虞麟,倒真是有缘得很。 “见过四殿下。” 虞麟上前一步,轻声问道:“阁主,这是和梁绾一同进的宫?到不知阁主进宫所谓何事?” 侧身看向他,像是漫不经心一般,回应道:“的确是和她一同进宫,不过皇宫之中,但真是无趣,又充满着厌恶的情绪。倒还不如在外的逍遥自在。” 轻声一笑,看向宫墙之外的天空,“阁主的话说的很对,这些个红墙绿瓦是困住人意识的牢笼,不在其中甚好。” “听说殿下即将被封王,到不知道是谁家姑娘能成为殿下的王妃。” 华裳皇子封王和别国有所不同,皇子取妻之日,一同举行封王典礼。 故而他才会这般寻问。 虞麟双手环抱着,看着前方,继而转过身,“都说阁主,你通晓古今,这没有任何消息能够逃脱的了阁主的手。不如阁主,你猜上一番?” 转而看向他,嘴角挂上笑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不过都是些江湖中人的夸大其说,再者殿下是知道的,在下是从来不会做皇家的生意。” “殿下,你在我这是头一份。” “哦!这当真是我的荣幸。” “虞麟!” 听到有人在唤他,便立刻转过身,映入眼帘便是服饰上凤凰的花纹,不用多说,也便知道来者到底是谁。 “儿臣,参见皇额娘。” 一旁的顾然,低下眼眸,压抑着眼中的怒火,俯身,行礼,“草民顾然,见过皇后娘娘。” 顾然……听到这个名字的皇后,这才抬眼看到他身后带着银质面具的陌生男子。 她来这里,是因为收到消息,陛下竟然亲自为虞麟拟字,关键这个字还是宸,要知道这个字代表的意义可非同一般。 皇上这是要做些什么,太子尚在,却给一个王爷宸的封号。 她越发的看不明白,陛下到底要干些什么? 还有这个人,姓顾,难不成他是顾家后人? 若是这般貌似一切都好像说得通了,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对顾家之事,好像动了心思,当年顾家叛国而遭到满门抄斩,留下顾家军,一直流配边疆。 而顾家军的实力,世人皆知,陛下想要重新动用他们,就必须找到顾家后人,若是想要重新获得顾家人的信任,那便要推翻前朝的说法。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这其中顾家后人一直未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如今这顾姓堂而皇之的再次出现在皇宫之中。 又和虞麟走的这般近,她不得不产生这般想法,近来澈儿的行为动怒了陛下,怕是陛下动了废弃的心思。又或者这是再给澈儿给她一个警醒。 皇后紧盯着顾然,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带着面具示人,本宫命令你摘下面具。” 此话一处,虞麟倒是心头一紧,他的模样他自然是知道,如果一旦暴露在外,尤其是让皇后看见了,怕是要坏了他的计划,所以这个面具定然是不能摘下…… 顾然紧握着衣袖下的手,良久之后,这才缓缓松开,抬起“沉睡”已经的双眸,紧盯着面前这个“心怀仁慈”之意的文慈皇后,这个封号当真是讽刺之极。 “皇后娘娘,恕在下恕难从命,怕是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见到在下真容的人,早就是枯骨一具了。所以为了娘娘您的安全照想,这面具在下拿不的。” 虞麟知道他向来不屈,到不知这般,这样的做事风格当真是有顾家人的风范。 “大胆,你一介平民布衣,竟然如此和皇后娘娘这般说话,怕是不想活了。”一旁的侍女大声呵斥道。 虞麟见状,上前一步,一脸歉意地开口,“皇额娘,顾然乃是江湖中人,皇宫之中,规矩森严,是儿臣之错,未能教好礼仪。” 皇后一声轻笑,“既然麟儿没有教好他何为规矩,那么本宫便来教教他何为规矩。” 说完便向后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奴才上手将面具摘下。 到没有想到,皇后如此较真,这下子倒是难以轻易收场。正想着如何让,顾然全身而退之时,身后却传来一个空灵般的声音,“皇后娘娘这是要这般对待我请来的客人吗?” 听到这个声音的顾然,松开手,转身看过去,只见梁绾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大步上前。 “臣女梁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面上不露声色,抬眼看过去,“梁绾这是放肆惯了吧!” 梁绾轻笑一声,拍了拍手,拦在顾然的面前,冷眼看着愣在原地的奴才,继而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梁绾向来放肆惯了,到也不差这一次,到时候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完便牵起顾然的手,头也不会的离开这里,空留皇后一人咬着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梁绾放肆惯了,皇上看中梁家,对此也颇为宽容,这褚霖手握重兵,她对于梁绾的行为倒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倒是养肥了他的胆子,竟敢在她的面前如此放肆。 看着牵着他的手的梁绾,这瞬间心情好多了,“你如此对待皇后,难道不担心吗?” 梁绾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被我家的母老虎打上一顿,当时情况何其紧急,我若不出手,难不成看着你出手?再说带你入宫的是我,你遇到危险,我自然是要挺身而出。” 嘴角微微勾勒出笑意,“皇后乃是太子的生母,你不担心,坏了你和太子的情谊?” 第九十四章 我们打个赌吧 梁绾转身,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抬头看着顾然,“所以到时候还请阁主一定要保护好我哦!” 说完歪着头,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继而转身,抬手拉着他的衣角,大步上前。 嘴角带着笑意,看着牵着他衣角的小手,心里泛起涟漪,上前一步,呼出的暖气吹入她的颈脖之中,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好!只要有我在,我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摘星揽月阁: “不知宁璇前来所为何事?” 伊祁玄玉放下手中的经书,从栏杆前转身看向前来的宁璇。 摘星揽月阁地处京都北部靠近北辰星的位置,阁楼拔地而起,耸入云层之中,俯瞰整个京都大地。是华裳最高的建筑物,是最近接万里高空。 宁璇上前一步,双手扶着栏杆,俯视着长街之上的人群,离地如此之高,不由得让人产生敬畏和害怕的心情。 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只有伊祁内门弟子才有资格进入,而这顶层只有寥寥几人可以登上。 陛下、伊祁家主、望舒、北辰,处此之外,还能进入者顶层的只有他们的夫君和妻子。 至于她为什么能进入这摘星揽月阁,很简单,只因为白晔有恩于伊祁玄玉,而她带着玉佩而来,便是以恩人的身份来见他。 “国师向来聪慧,宁璇心里打着何等主意,我想国师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伊祁玄玉转身,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眼里是清冷,“我想宁璇应当知道,伊祁族人是为华裳的君王服务,我等言语自然不会存在欺骗陛下之意。故而还请另请高明。” 说完便抬手示意宁璇离开。 可是宁璇又岂是如此好打发的人,她能来这里自然是做了万全之策,她不是躲在男人身后的娇滴滴的小娘子。同样她也不是一个会屈服的人。 掩面轻声一笑,转身看着楼下如同蚂蚁大小的人群,抬眼正视眼前停留在对面楼顶之上的鸟雀,“伊祁一族,规矩森严,我也不是不知礼数之人,自然知道国师大人不会做出违背天意,损害陛下利益之事。“ “我提出的要求只有一点,都说成婚之日要选择一个良辰吉时……” 转过身,面带着微笑,一点也看不出焦急等任何负面的情绪,倒像是一个真真祈求吉时等待出嫁的闺阁女子。 但是……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她脑海离在想些什么? “你要我改变呈上的日期。” 嘴角挂着微笑,走上前,将袖中的玉佩摆放在桌面之上,“我想这不会坏了国师大人的准则吧!” 看着桌面之上的玉佩,这是当年他被反噬,险些命丧黄泉,是白晔出手,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当时他便将玉佩交到他的手上。只是没有想到,它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极为简单,但…… 轻叹一声,上前拿起玉佩,将它重新挂在腰间,抬眼看过去,“只有这一次,只不过这样做又有何意义?” 宁璇得到满意的答复,行完礼,抬眼看过去,这般清冷之人,到不知道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如,我和国师大人打个赌吧!就赌我会不会嫁到东吉,若是我赢了,还请国师大人,到时候定要送上祝福,若是我输了,我便为你和濮阳晨曦的婚礼之上送上惊喜吧!” 说完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伊祁玄玉瞥了一眼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抬手看着手中的五枚铜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摇了摇头,又重新将铜钱放回腰间。 抬眼看向栏杆之外的天空…… 东吉: “白公子,此行危险,你还是留守后方,我等前去即可。”沐晨抬手便要拦住白晔。要知道此行何其危险,虽然白公子会武,但是他毕竟是医者。 白晔抓起一旁的佩剑,摇了摇头,他自然是知道沐晨的好意,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不是不相信沐晨,也不是不相信他们的实力,只是这件事关系到璇儿,他必须亲自前往。 “你且放心,我是医者,却不仅仅是医者。“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见此沐晨也没有再开口阻止,他明白这件事若是不让他亲自前去,怕是不可能的。 也便点了点头,抬眼扫视着周围众人,抬手示意可以就此行动。一行黑衣人,穿梭于长街之上,隐藏在黑暗之中。 在白晔到达东吉之前,便传达信息给沐晨,让他好好调查东方离,果不其然这其中当真是存在猫腻。 他是皇后之子,贵为嫡子,却不受东吉皇的待见,明明才华出众,却始终入不了东吉皇的眼,所以他要想一争高下,就不必须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让朝臣众人,站在他这一方,他收到消息,郊外的涪陵山之中藏着他的兵工厂,他私自制造武器。想来是在无法直接获得皇位之时,以推翻的形式夺得皇位。 而他们能得到这个消息,当真是废了不少精力,若不是当初东方月惹怒太子殿下,他们也不会细细调查东吉的势力分布,就不会有后面的发现。 这东方离的动作极快,这蓝家才倒不过短短半月而已,便已经暗中夺得蓝家暗中私吞的金银珠宝,以此给他的兵工厂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 涪陵山原本是皇家避暑的圣地,但是在三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降临在这里,导致居住在此地的百姓统统被感染上,以至于至今为止,这一片都无人居住着。 故而他们选择这里乃是天赐良机,只不过,才三年的时间,这部能够完全保证这里的安全性。 这也是他们首要面临的,但是好在,他来了…… 白晔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倒出一个药丸,服下后,将手中的瓶子交到沐晨的手中,“谨慎些总归是好。” 沐晨点了点头,将药丸服下,顺势让人传下去。 抬眼看着一片漆黑的四周,唯有点点月光,照亮着进山的路程,双方四目相对,相互点了点头。 行动就此开始,他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找到它,更重要的是毁了它,将东西转移走,以此作为谈判的条件。 既然他们不能开口,让陛下收回成命,那便让他亲自开口,如此这般…… 第九十五章 时疫 越靠近深处,便越发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抬眼望过去,果然就是在这里。 白晔指了指沐晨,随即指向另一边,然后指着自己,继而指向左侧,示意他们两人兵分两路,将其包围住。 沐晨点了点头,向后招了招手,让人先跟着他先行一步,白晔见状,将面巾拉起,遮盖着自己的容颜,右手慢慢探到自己的腰间,眼神如同黑夜之中的猎豹,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起身,一跃而下,踏步而行,身形如同黑猫一般游走于丛林之间,让人难以看清身形。 快步来到守卫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而右手上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不动声色的割开他的动脉。 一旁之人,看到同伴的遭遇,正要开口之时,白晔抛弃手中的剑,侧手握住,瞬间抛出,一剑插入胸膛之中,眼中瞳孔放大,喉咙之中脱口而出的言语,顿时卡在喉间,再也没有办法说出。 白晔皱了皱眉,就从一旁的尸体之上的剑取走,推开门,很明显房间里的对于突如起来的人群,感到惊慌。 但是也只片刻的惊慌,很快他们便抄起一旁的家伙,上前而来,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身后竟然还有一波人。 很明显他们这是有备而来,而他们却措手不及,整个工厂之中,铁匠众多,但是守卫的兵力,却不及他们的三分之一。 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抄起手中的剑,便向白晔刺去。 白晔见状,立刻侧身,同时抬起手中的剑,将其击挡开,顺势一个转身来到他的身后,抛弃手中的剑,单手后握住,快速捅进他的身体之中。 另一个人见状,连忙提剑而上,白晔立刻反应过来,后脚将剑上的人踹开,顺势转过手中的剑,一个转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然后一跃而起,侧踹而过,击中腰部,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歇,转身刺进他的身体之中。 沐晨走上前,开口道:“白公子,人已经解决了,但是我们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 看着沐晨紧皱的眉头,便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公子,随我前去吧。” 说完便领着白晔前往深处,推开地牢的门,扑鼻而来的是刺鼻的腐烂的味道,加之这地牢之中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格外的难闻和潮湿。 透过烛火光亮,走向深处,隐约之中他听见少年们的啼哭声,当靠近之时,发现牢笼之中被关着一群幼童。 白晔万万没有想到东方离竟然会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抽出手中的剑,将牢门上的铁链切开,一脚将门踹开,人刚刚走进去,迎面便冲上一个男孩,不分青红皂白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 一开始白晔意味这只是因为孩子们受到惊吓的正常反应,但是当靠近看见孩子脸上,以及暴露在外的皮肤,他瞬间明白了一件事情。 立刻呵斥道:“沐晨,带人离开,立刻,马上,快。” 沐晨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见众人撤退之后,白晔这才将要紧自己手的男孩轻轻推开,对于他们,他依旧保佑医者仁心之意。 他想让孩子们老老实实呆在牢笼之中,以免将瘟疫传播开来,可是…… 一群好不容易见到光亮的孩子们,会傻乎乎的呆在原地吗? 他们拼了命的冲出牢笼,冲向光明,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着怎么的毒物。 白晔见状想要上前阻止,要知道一旦这些孩子离开这里,便会导致大面积人群的感染,整个涪陵都会再次感染上。 他的确和东方离有恩怨,但是他也是一位医者,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百姓跟着受害。 他万万没有想到,东方离会饲养一群身怀瘟疫的孩子,看着年纪尚小,精神尚足,怕是才感染上的一批。 白晔提起手中的剑,一跃而起,瞬间来到门前,打手一挥将石门重新关上,随后瘫坐在地面上,背靠在石门上,他能清楚的听见孩童们的哭泣声,手抓石门的声音,阵阵入耳,他虽心有不忍,但是他这般做有无可厚非。 抬起被咬伤的手,看着伤口,手上被咬出一大块,血液从手中流淌而下。 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身体渐渐在发着虚寒,这些症状再告诉他,他很不幸感染上。 他对此瘟疫不是很清楚,如今他还身染而上,医者不能自医,不是虚话,他如今浑身无力,更别提拿起银针,为自己扎穴。 他有些奇怪,为什么那群孩童身染多时,却依旧看着比他有活力,而他不过短短时间,便感觉到来势汹汹。 沐晨有些不放心白晔,下令让人将东西,连带匠人们一同带离这里,自己一人只身再次回去。 好在他回来了,要不然都不知白晔一人该如何是好? 远远便看见白晔一个人靠在石门之上,脸色有些苍白,手中的剑都握不住。 见此他连忙上前一步,听见动静的白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奔向他的沐晨,连忙开口阻止道:“不要动,不要靠近我,捂住自己的口鼻。” 听到他的声音,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还是停住脚步,将面巾重新带上。 “沐晨,你听我说,这里的孩子身染时疫,传播性极强,让来过这里的所有人不得回城,在郊外的庄子隔离开来,待没有反应之后才可重新回去。” 听到这话的沐晨眉头紧锁,怪不得这里守卫之人如此至少,原来在这里留有一手,都怪他没有调查清楚。 可是…… “白公子,你……” 一瞬间突然想到刚才一个小孩要上了他,再加上他的这番行为,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白晔点了点头,“沐晨,你听好了,我如今已然感染上时疫,你们断然不能上前靠近我,让林墨一人前来照顾我。” “还有这里的孩子,必须立刻转移走,东方离应当不会放过他们,你,传信给白羽,让他带人,前来,将这里的孩童接走。” 沐晨点了点头,“白公子,你如今如此虚弱,我先带你离开吧!” 白晔连忙抬起手,示意他不要上前,“这里没有丝毫防护措施,你不要上前靠近我,别忘了,东吉这边还需要你。” “那你……” 第九十六章 白晔危机 “林墨,白公子如何?” 他如今不能靠近半分,白晔的情况他是丝毫不知道,这每日的艾草,汤药,不停的往里面送,却丝毫没有任何好消息的传出。 东西他们是运出来了,孩童们也安顿好了,不幸中的万幸是,除了白晔以外,倒是在没有其他人感染上。 但是按照时间的推算,留给白晔的时间不多了,宁璇的事情,怕是一时半会无法推前。 白晔的消息,他已经命人将消息传给殿下,他不希望殿下被打的措手不及。 林墨面带忧色,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半分,抓起一把药草便放进砂锅之中,“少主情况不妙,这个时疫极为奇怪,来势汹汹,十分霸道,和一般情况的时疫截然不同。” 说完还不禁摇了摇头,“我等医术不及少主,可是如今少主还在昏迷状态,体温在不断的下降,我等也只能用这些保守的方法,留住少主一口气。” 听到这话的沐晨紧握着手,如今林墨他们都束手无策,能期盼的就是圣医族,族长前来,为白晔救治。可是路途遥远,不知何时能到东吉。 白晔身染时疫,都怪他,他若调查清楚,他若没有带他去地牢,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 当时他就该留个心眼,原以为那是另一个出口,所以在有人不断前往,如今看来,他们这是要将这群“魔鬼”放出来。 沐晨有些气恼地一拳锤在桌面上,一旁的林墨见状,摇了摇头开口,“沐晨不必如此,谁也不会想到东方离用这样龌龊的手段。” 此时,京都: “到不知,三殿下前来所为何事?”宁璇耐着性子,面带着微笑看着东方离,尽可能地将表面上的礼仪做全了。 东方离自然知道自己不受宁璇的待见,但是今日前来,他如今可是压抑这自己的怒火。 “我来看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又有何不可。”说完便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宁璇见状,紧皱眉头,后撤一步,将脸撇过去,压低着声音,“还请三殿下自重。” “秋月,送客!” 东方离轻笑一声,将落空的手收了回来,瞪了一眼,上前的秋月,冷笑着说道,“怎么白晔碰的,我碰不得,别忘了,谁才是你未来的丈夫,宁璇,我劝你识时务些。” 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宁璇,“不要在妄想等白晔回来了,他如今都已经自身难保。” 看着宁璇眼中的疑惑,不由得放声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 继而压低这声音,语气之中带着愤怒之情,“他撬走我器械,我便将时疫之毒留给他,供他慢慢享受。” “这毒只有我有解药,不要以为他是圣医族人,就可万事无忧了。如今的他怕死只有一口气被吊着。” “而你,就别再妄想逃出我的手心。” 说完便上前一步,抬手抚摸在宁璇娇嫩的脸颊之上,眼神紧盯着她,想要欣赏她的焦急。可是…… 宁璇面上一点变化也没有,只是迅速发髻之上拔出一根银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插进东方离的手心之中。 看着面容扭曲的东方离,嘴角一声轻笑,“你若再敢碰我,这银簪插入的便不是这里,我会让你知道太监是何滋味。” 说完一把拔出银簪,丝毫不顾虑东方离的感受,“我告诉你,本姑娘不是你能驯服的烈马。” “秋月,送客!” 秋月连忙上前一步,抬手请他离开,东方离本就没有打算多与她纠缠。 瞥了一眼手上的伤口,冷笑着说道:“宁璇,你怕是不知道吧,就没有本殿下驯服不了的野马,本殿下会好好的等着你来求我。” 挥手便转身离开,秋月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看向自己小姐。 却发现,自家小姐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发白的嘴唇,和颤抖的手。 秋月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小姐,却发现她嘴里轻声自言自语道,“宁璇,冷静,宁璇,冷静……” 手撑着秋月,依靠着她的力量重新站了起来,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要寻找些什么。 一旁的秋月不敢多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小姐冷静下来。 胸膛处的心脏在毫无规律的狂跳着,一股难受之感,由上心头,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是她能清楚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紧握着双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跌跌撞撞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慌乱的自己,不禁有些懊恼,宁璇,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心态成了这副模样。事情真相还未可知,你就如此慌了阵脚。 冷静下来,去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定清楚白晔的情况,对!太子殿下一定知道。 起身便要离开,但……看到镜中脸色惨白的自己,宁璇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逼迫自己缓缓呼出。 她不能这副模样进宫,她万般不能被他人发现异常…… 拿起一旁的红纸,缓缓放在唇间,轻轻抿下,秋月见状便知道,自家小姐这是镇定下来了,走到一旁,取下毛巾,上前,递到宁璇的手边。 “小姐,擦擦手吧!这样的“红”可不好。” 接过手中的毛巾,将沾染在上的血迹轻轻擦去,顺势递给秋月,偏头看着一旁的镜子,镜中的自己,红唇示人,倒显得她的气质更加清冷绝艳。 “秋月准备进宫。” “是,小姐。” 东宫: “殿下,宁璇小姐求见。” 虞澈收起手中的笔,将信交到牧原的手中,点了点头,示意他将信送出去。 这才抬头看向一旁通报之人,缓缓开口,“请她进来吧!” 其实她的来意,他也能猜出一二,看着她着虚乏的步调,便知道他猜对了…… “宁璇参见太子殿下。” 虞澈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坐下,让一旁无关紧要之人退下。“想来白晔的消息,你应当知道了吧!” 此话一出,宁璇的双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这一切都落进虞澈地眼底。 宁璇坚忍不拔,是个非常有主见之人,故而他才不会有任何隐瞒,但是看到微颤地双手,心下也明白,无论如何坚强,她都也还是个女子。更何况,那个受伤之人还是白晔。 宁璇抬手按住颤抖地右手,抬眼看向太子殿下,“殿下,我想知道,白晔的情况到底怎样。” “宁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事关重大,还请你守住。” 白净的指甲插入手心之中,精神高度紧绷着,她心底不由地产生一股害怕的情绪。 她想知道小白到底怎样了,又害怕知道他的情况。 吞下口中莫名泛起的苦水,缓缓开口,“殿下放心,宁璇不是不知分寸之人。” 第九十七章 宁璇的选择 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太子殿下的话…… “白晔他现如今情况极其危险,众人接无计可施,唯有吊着他一口气,等待着林家族长的到来,但是此病极为奇怪,同样身染此病的孩童却未显现和白晔同样的症状。” “白晔命悬一线……命悬一线……” 一旁的怜儿看着失魂落魄的小姐,眼看着就要撞到面前的树干,连忙上前拦住自家小姐。 低声在耳边述说道:“小姐,镇定下来,被忘了那可是白公子,白公子可是圣医族人,林族长一定会有办法的。小姐,现在的你千万别乱了阵脚。“ 闭上双眼,深深抒了一口气,怜儿说的对,小白他绝对会平安无事,小白答应过她的事情从未食言过,这一次也一定不会。 抬手摸着自己这颗跳动的心脏,心中暗自说服着自己,宁璇,你要相信他,就像相信自己的心脏一样。他不会抛弃自己的,不会,就对不会。 宁璇再次睁开双眼,眼里换上平日的的冰冷,挺直起来,东方离,这一切由你而起,理应由你而结束。 便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原本该呆在陛下身边的苏齐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宁璇小姐,陛下有请。” 宁璇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内心之中,却忍不住轻笑一声,看来,陛下终于愿意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那边有劳苏公公带路。” 太极殿: “臣女宁璇参见陛下。” 虞皇抬眼看过去,放下手中的书,挥手示意她起身。“听说宁璇你……” “迟迟不肯接受东方离的聘礼,可有此事!” 一上来便质问她,若是旁人或许就慌了,毕竟陛下的眼神的威慑不是一般之人所能扛得住的,陛下的手中占过人命,眼里的戾气要比常人更为可怕。 但是她却无所畏惧,“是!陛下是臣女见过最颖悟绝伦之人,臣女为何如此,陛下定然知道。” 说完宁璇便跪下,直视着陛下,“臣女斗胆请问陛下,为何要选臣女作为和亲之人。” 虞皇见此,大笑着,拍着手,定眼看着她,“不愧是宁爱卿的女儿。胆子倒是不小。”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选你吗?你看,这就是我选你的理由。” “聪慧,漂亮、冷清、胆大,更为重要的是忠义两全。” 眼神之色从未改变,不慌不忙地说道:“多谢陛下谬赞,只可惜臣女的行为怕是会让陛下失望了。“ 虞皇倒是丝毫不意外收到这样的回答,只是淡定的端起桌边的茶,揭开茶盖,轻轻吹了一口气,淡定的饮下一口。 “像宁璇这般耳聪目明之人,边塞之事,想来宁爱卿应当是有透露给你吧!” 宁璇不知道陛下为何会突然调转枪头,提到边塞之事,但也只能…… “臣女略有耳闻……” 放下手中的茶杯,瞥了一眼身旁的苏齐,只见苏齐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房间,“既然宁璇知道,那朕便要问问你,你觉得朕会派谁前往边塞。” 眼睛缓缓在眼眶之中大转,一时间有些把握不准陛下此言何意,“臣女愚钝,陛下的心思,臣女难以猜测。” “你这那里是愚钝了,朕看来你聪明的很。” “你应该清楚,对付北漠之人,朕一定会派宁宸率兵前去,但……” 只见这时从去的苏齐重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份圣旨,虞皇见状,看着苏齐手中的圣旨,开口道:“没有一个君王会允许有二心的军队,也不会留有一个动摇军心的将才。” “这左边的圣旨是和亲的旨意,而这右边便是斩杀宁家铁骑的旨意。朕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之人,该如何做,你大可自己选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陛下啊!陛下啊! 当真是合格的王者,这哪是是选择,这是在逼迫她,她早该想到了,陛下明明在开始回收父亲的兵权,如今却意外停止,再加上北漠得逼近,她该想到的。 宁家铁骑都是一群跟着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父亲从未把他们当做部下,而是将他们当作异父异母的兄弟。如果这些人死在父亲的面前,父亲怕是会…… 衣袖下隐藏的双手紧紧握着,虞皇就这样看着宁璇,仿佛不用再猜测也便知道她的选择是什么。 缓缓闭上双眼,抱歉,小白……我……可能……要……食言了…… 宁璇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走上前接过苏齐手中的圣旨,应声跪下,“臣女谢旨隆恩,多谢陛下赏赐臣女天赐的姻缘。” 终于……她……还是认输了……她不能拿宁家铁骑开玩笑下,三万人的性命,她赌不起…… 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抬手示意她起来,“看来朕的决定没有错。” 虞皇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说道:“知道朕为何执意选择你吗?” 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象征性的回答着陛下的话。 虞皇见状轻声一笑,抬手搭在她的肩上,“因为这件事只有你去做最为合适。” 宁璇抬头看向陛下,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臣女愚钝,不知陛下想要臣女做些什么?” 虞皇收起手,转身,走向高位之上,继而转身看向宁璇,“朕要你靠近东方离,从他的身上找到明唐王朝留下的静姝宝藏的地图。” 此言一出,宁璇着实有些惊讶到了,当初四国还未分裂,归于明唐王朝名下,当时的明唐是何其盛世,是后人无法想象。 而静姝则是明唐,文宗皇帝最爱的女人,静姝出嫁之时,文宗便将内库掌权之势交到静姝的手中作为她的嫁妆,同时还将一套战甲作战图作为陪嫁之物交到她的手中。 而当明唐灭亡之时,静姝所得之物,统统藏于一个地方,隐藏在大千世界之中。 而开启静姝宝藏,所需要的地图被分为四份,分别交给当时四位将军之中,而这四位将军代表着四方势力。 然而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它到底在何处,而这个宝藏却一直被世人所惦记着。 她没有想到东方离的手上竟然会有其中一份地图。 “陛下,高看臣女了!臣女不过只是一个女子罢了。” 虞皇倒是丝毫不介意听到这番话,“朕可从来不会轻看女子,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有褚霖的存在。” “还有朕和宁爱卿都在华裳等着你将它带回来。” 宁璇明白陛下这次是用父亲的性命在逼迫着她。 可她不得不答应…… 第九十八章 林权的到来 “族长!”林墨行礼道。林权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汗巾,捂住自己的口鼻,推门而入。 “林墨,晔儿现如今情况如何?” 林墨不敢有所隐瞒,连忙回应道:“族长,少主如今情况不妙,气息微弱,我等医术不精,能做的便只有吊住少主的一口气,等着族长您前来。” 林权点了点头,走到床前,看着面容苍白,毫无生气的白晔,眉头紧锁,一旁的人见状连忙走开,将位置转交到族长的手中。 接过一旁的银针,将他的衣袖推开,雪白的皮肤之上布满了可怕的纹路,黑色的斑点在他洁白的手臂之上,显得格外突兀。 不容多想,一只手搭在他的脉上,另一只手从针包之中取出一根银针。 看着不断紧锁的眉头,一旁的林墨也知道情况怕是有些棘手,但如今他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族长的手中。 林权将手中的银针沾取一点一点酒,再从烛火之上过上一遍,酒接触到火焰,一瞬间就被燃烧殆尽,火焰一下之凸起。 林权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眼里是专注与凌厉,快刀斩乱麻,一针刺入他的手臂之中,黑色的斑点,像是活物一般,被刺中之后,随着体内血液的流通,不断,向上攀附着。 见此,连忙再次取出一根银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旁的林墨见此,默默后退一步。 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坛子,这刚走上床前,便看到昏迷之中的白晔突然睁开双眼,用手撑着自己,翻身,口中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 继而再次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白晔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林墨看着坛中的黑血,不禁皱紧眉头,连忙将其放在一旁,拿起桌边的艾草便放入其中,一把火将其点燃,然后快速将盖子盖上。 而床边的林权,接过一旁林家子弟手中的毛巾,将额头之上的汗水擦去。 一旁的弟子见状上前扶起他,林权瞥了一眼处理黑血的林墨,缓缓开口道:“好生处理好,这毒血带有极强额传染力。” “对了,你信中提到的孩子们在哪?带我去看看。” 林墨点了点头,走上前,瞥了一眼床上的白晔,缓缓开口,“族长,少主情况如何?” 深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好!我如今只能先将其毒素压制住,这不是简单的时疫之症,晔儿的体内混合着毒素,且极会隐藏。若是一般人,怕是只会认为这只是简单的时疫罢了。” “具体该怎么做,我也只能看过那群孩子之后再说。” 林墨点了点头,面带忧思,可是他也无济于事,“族长,请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却见见,那群孩子……” 门外的侍卫见到林墨时,连忙行礼,“小林大人,这是?” “这是林家族长,我问你们里面的孩子现如今情况如何?” 侍卫见状,连忙向林权行礼,然后才会话道:“回小林大人的话,这群孩子好的很,尤其是那个咬了小白大人的孩子,更是生龙活虎,俨然不像一个身染重病之人。” 林墨点了点头,继而看向族长,这一直都是一个疑惑点,他们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般的差距。 更可怕的是这群孩子好似听不懂人话一般,见人就咬,丝毫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考能力一般。 “把门打开。”林权紧皱着眉头,语气之中透露着严肃,侍卫见状,连忙上前将门打开。 房间里有些昏暗,一旁的侍卫将烛火点燃,林权迈进房间之中,迎面而来的便是扑鼻的艾草之味,房间之中放置着七八张床,几乎没有摆放任何其他的家具。 由于孩子们见人就咬,他们为了更好的安放他们,便将他们捆绑在床上。如此一来,也方便他人照看他们。 林权的眉头越发的紧皱,林墨指着一个孩子开口道,“族长,那便是咬伤少主的孩子。” 撇过眼神,看过去,那孩子果真要比其他人更为精神些,走上前,这还未靠近,便看见他咧出牙,仿佛要咬林权,林墨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手帕,走上前,塞进孩子的嘴里。 林权走上前,坐在床边,从林墨的手中,接过一个夜明珠,另一只手,将他的眼里撑开,透过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亮,能清楚的看清,孩子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黑色的眼眸之中,竟然带着丝丝的绿色。 林权收回手,这种表现,说明这个孩子,常年被毒素喂养,这才会出现绿色的眼眸。 孩子的面容红润,完全不想一个生病的孩子。倒是显得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还生养的好。 但林权确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的现象,这孩子怕是活不久了。 转身将孩子口中的手帕取走,一旁的林墨见状,从衣袖之中拿出火折子将其烧毁。 “族长,可有什么发现?” “林墨,现如今我也无法猜测出这些毒到底是哪些,还需要些时日,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完全保证能揭开这些毒素。能不能挺住,全看晔儿自身了。” 此话一出,林墨原有的一丝希望之火,仿佛被浇上一盆冷水,就连族长都这般说了,那少主岂不是岌岌可危。 京都: “你来这里做什么?本将军不欢迎你。”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小人们将东方离连带着这些个聘礼一同赶出宁府的大门。 东方离倒是面上带着微笑,丝毫不介意,宁宸如此羞辱于他,对于他而言,这些算得了什么,他在东吉见的少吗? “岳父大人,为何如此这般,本殿下不过是将聘礼送上,以表我对璇儿的真心啊。” 宁宸是谁,那可是驰骋疆场的将军,可不是些文人墨客,可不懂什么委婉说辞,有话便说,可不管你是谁。时常在陛下面前都能直言不讳,更何况他这个东吉来的皇子。 “放屁,谁说本将军是你岳父,还有你以为你是谁,谁允许你叫璇儿。你若再不走就被怪本将军不给你留言面。“ 说完宁宸便抄起一旁仆人手中的鞭子,着实就要抽打东方离,他可不会管他是谁,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万般不会让她远嫁东吉。 若是女儿心甘情愿,那他还好说,但是很明显女儿心系白家那小子。他又怎么可能回让女儿嫁给他。 就算陛下怪罪下来,他也不会后退,虽说先有国才有家,但是他为了华裳拼了半辈子,如今也要为他的女儿谋得幸福。若不然死后他该有何颜面去见夫人。 第九十九章 我和你做个交换 正当宁宸准备动手之际,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爹爹,住手。” 转身看过去,只见宁璇,一身素衣走上前,从宁宸的手中夺走鞭子,随手交给一旁的秋月。 “父亲,三殿下是陛下的贵客,你何如如此动粗,张大管家还不快将三殿下,请进来。” “璇儿!”宁宸低声提醒道,可是却看见女儿面带微笑,对他摇了摇头,一时间他有些看不明白自家女儿到底要做些什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是应了女儿说的话。 张大管家也是一阵汗颜,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连忙上前将东方离请了进来。 “好久不见!” 宁璇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如此这般模样,倒是让他看着有些不明所以。 良久,才缓缓开口,“三殿下的聘礼我收下了,婚期陛下已经定下,若是……” 她的话,还未完,宁宸这急脾气可是忍不住了,“璇儿!” 瞥了一眼父亲,上前握住他的手,继而清冷地看向东方离,眼神之中带着生人勿近之感,“三殿下今日若是得空,不知有没有机会邀请殿下喝上一杯新茶。” 此话一出,倒是令在场众人震惊不已,不过东方离很快便反应过来,笑着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讨上这一杯好茶。” 宁宸想说些什么,但是自己的手却紧紧被女儿握着,很明显女儿并不希望他来插手。 他一向知道女儿有主见,但是今日这番操作,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去做。 看着远去的背影,这张大管家走上前,小声寻问道,“将军,这东西……” 本就心中烦扰,再看到这所谓的聘礼更是心烦气躁,大声吼道,“赶紧给本将军将这些东西都处理掉,本将军看着就心烦。” 说完便转身离去,这个烂摊子,也便留给他了,“哎哎哎!这让我怎么办,一个要收,一个不要收,这可苦了我这个老头子。” 一边叹着气一边安排人将东西收好,反正将军的话可以不停,但是小姐的话不能不听。 宁璇没有开口同他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烧上一壶茶,仿佛就真的只是来请他喝茶一般。 这东方离也是耐着性子,默默坐在一旁,他倒是好奇,为何今日她会做出如此反常之事,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那日的一言,可是如果仅仅是因为那个,宁璇也不会做出这般反常态之事。 对于这个他还是有些自信的,毕竟挑选之人,他还是看的清楚明白,她性子的倔强的很,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妥协。 宁璇倒上一壶茶,推到他的面前,这才抬起头看向她,“我与殿下,本无深交,京都豪门贵女众多,殿下何故选我这般刺头,惹得殿下颜面无存。” 轻声一下,淡淡地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水,“这自然是你在这京都之中是那独一份,你这般的性子,在东吉应当能很好的适应吧!” 宁璇没有说话,只是瞥向窗外,看着枯黄的树叶在风中一片一片的吹落,她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那个梦不禁令她感到害怕…… “三殿下,我这般性子的人,怕是三殿下欢喜不起来,我劝三殿下还是想清楚的好。” 东方离没有说话,而是端起面前的茶,轻轻吹了一口气,缓缓喝下,“茶倒是清香可口,甚是符合本殿下的口味,这人……本殿下自然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瞥了一眼面前之人,一只手摸在茶杯的杯沿之上,缓缓开口:“这人殿下怕是喜欢不起来。” 说完便将手便的茶水倒在一旁,清冷一眼看向东方离,将手中的白玉茶杯扔在地上,冰冷的话语从她的嘴里说出。 “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吧!刚刚的茶水里,我下了毒,殿下若是不想毒发身亡,便将时疫之毒的解药交出来。” “殿下若是不相信,大可看看自己的手心。” 此话一出,东方离立刻抬起自己的手心,果然手心之中出现一团黑色的物质。 顿时怒火中烧,一掌拍向桌面,“宁璇,你竟然敢对我下毒,就不怕坏了两国的情谊。给你,给宁家惹来杀身之祸。” 很显然,宁璇对于他的这番话,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只是淡定地继续从茶壶之中倒出一杯茶水。 继而看向怒不可揭的东方离,“我劝三殿下,还是莫要如此这般气恼,毕竟它会使毒素流动的更快。” “你……”紧握着双手,如鲠在喉一般。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坐下,看着面前清冷绝艳的女子。 “宁璇,你觉得你现如今的处境有资格跟本殿下谈条件吗?” 抬眼扫视过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才缓缓开口,“为何没有?三殿下,这毒你解不了,你若不信大可让人前来为你诊治。” “我有的是时间等,但怕事殿下没有时间去仔细考虑了。” 一阵懊恼之感由上心头,他怎么就中了计,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她所言真假如何。 但是他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变化。 “如果本殿下没有时间,那么我想白晔更没有时间,既然如此,那便同归于尽也没有什么不好。” 冷笑着说着,心里也在打着鼓,他不知道此话能不能让她内心有所慌乱。 可惜的是宁璇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地说着,“殿下,你不敢,你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 此话的确没有错,他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但是他也不想妥协,白晔竟敢动他的军器坊。他绝对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就不怕我从这里走出去,向虞皇告知你的所作所为。到时候你不得不给解药。” 他都搬出御虞皇他就不相信她还会执意不肯。 但是没有让他想到的是,她竟然站了起来,抬手示意他离开,竟然没有丝毫想要拦住他的冲动。 宁璇从秋月的手中接过一个手帕,一边擦拭着手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茶渍,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还请殿下快快进宫,若是晚上一刻钟,怕是无法再见到陛下了。” 东方离突然紧握住自己的胸口,面露难色,他感受到心脏像是被人扎了一般,痛苦不堪,看来是毒素流入心脏处了。 他必须加快速度,“你当真不怕!” 轻声一笑,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银簪,冷眼扫视过去,“事到如今,我又有何惧,这个簪子,我想三殿下应该还记得吧。” “我和别人不同,我早就告诉过殿下。” 他越发的痛苦,冷汗从他的额间不停的冒出,要紧牙关不情愿地开口道:“好,本殿下答应你。” 说完便艰难地从衣袖间掏出一个白玉瓶,扔向宁璇。 宁璇见状,递给一旁的秋月,只见怜儿接过药瓶之后便退下。 “如今,我的药你可以给我了吗?” “殿下莫急,殿下在我这没有信誉,待证实它是解药了,我便将这解药交给殿下你。” “你……” 看见秋月对她点了点头,宁璇这才轻轻送了一口气,将解药扔给他。 第一百章 道观再见轻樾 “太子殿下,这是?” “这是毒药,毒性挥发极快,却毒性不强,不至于丧命。” 看着手中的药瓶,宁璇像是明白殿下要她做些什么,“殿下,是要我用这个诈出解药。” 虞澈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此事本不该由你而来,只是如今我在这东宫之中出不去,再者东方离对我戒心极强,此事唯有你最为合适当。” “但……” 后面的话虞澈还未说出,宁璇便紧握着手中的药瓶,开口道,“殿下,不用如此担心,臣女一定会完成任务。” 东方离狡猾,城府颇深,他担心宁璇不能很好对付他,又对宁璇的安全有所担心。若是她受了伤,怕是小白无法承受。 宁璇也看出太子殿下,眼底藏着的一丝担忧,郑重其事地开口,“还请太子殿下信任宁璇,此事牵扯到小白的生命,此事容不得有一点差错。臣女都知道,宁璇一定会拿到解药。” 看着她眼中的坚定,轻轻摇了摇头,是他多虑了。 小白视她如生命一般重要,而她又何尝不是。 宁璇想来有主见,又聪慧,这件事她来做最为合适,他有何须如此担忧。他该相信她。 想到这,虞澈挥了挥手,只见身后走出一个人,“此人,便交到你的手上,张悦,懂些药理,会些功夫,善于女装。保护你最为合适。” “他是小白特意为你挑选出来,保护你的人,昨日才回到京都。” 张悦对宁璇点了点头,开口道:“张悦见过小姐。” 若非这开口清晰的男声,他都该怀疑他是女子了。 宁璇谢过殿下,说完便转身离去。 “小姐……小姐……” 听到秋月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收回自己游离在外的意识。 “小姐,你在想些什么,这般出神?” 宁璇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关上窗户,良久才缓缓开口,“药,可送到东宫了?” “小姐,你就放心吧!药,我已经让张悦姐姐送到去了。” “不过,小姐,这张悦姐姐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不同我们一起睡,一起洗漱。可是什么金贵之人?” 宁璇看着一脸好奇切夹杂疑惑的眼神,不由得被她逗笑了。 她原以为张悦不会女声,便准备对外说她自幼不幸,导致喉咙受伤,不能再开口,但是万万没想到,她和秋月开口便是女声,这也便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倒不是如此,只是你张悦姐姐初来乍到,幼时被人欺负过,所以不愿与人亲近。” “我这才安排她一个人住。”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张悦姐姐幼时这般可怜,那她一定要是她好一点。 想到这还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但是宁璇看向窗外,不由自主地担忧起来,她根本就不担心东方离会将这件事告知陛下,她担心的只是,白晔的安慰。 …… “你来这里做什么?”顾然有些不解地看着拿着两个树杈挡在自己面前的梁绾。 她这副傻模样,难不成这两小树杈能挡的住她这硕大的身躯,要不要这般傻里傻气。 “我说你快躲起来,被被人发现了,我这是在办正事。”说完还不忘将自己的树杈分给顾然一个。 这惹得顾然不禁吐槽道:“我说梁绾,你出门是没带脑子吗?你觉得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这话刚说完,便看见梁绾一个转身,翻身在顾然的身上,将他压倒在地,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唇间。 示意顾然不好开口说话,眼神透过草丛紧紧地盯着前方, 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不清。 眼看着轻樾带着帷帽走进道观之中后,这才翻身从顾然的身上爬了起来。 拽住顾然的手,便要紧跟着上前,她已经让人跟踪她多日,她一直在驿站里面待着。她又不能很好的接近,好在今日她出了门。这才让她等到机会。 顾然看了一眼牵着他的手的梁绾,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伸手搂住她的腰,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屋檐之上。 梁绾倒是一点也没有惊吓,反倒是很从容,偷偷掀起一个瓦片,低头看向屋中。 做的如此得心应手,看来之前是没有少做这样子的事情。 屋里,轻樾跪在一画像面前,双手合十,表情显得十分虔诚。 只可惜由于角度的关系,她没有办法,看清楚画像上到底是什么。 顾然投过角落看下去,底下的女子虽然带着帷帽,看不清容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正当他们还想继续观看下去之时,庭院里走进来一个人,顾然见状立刻,抱起梁绾,一跃而下,躲进草丛之中。 随手捡起一旁的石子,扔向来者,石子顺势击中要害,来者应声倒下。 梁绾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道姑,瞥了一眼罪魁祸首,无奈摇了摇头,不过这样也罢。 是时候好好和她聊一聊,毕竟她还是很好奇,她和东方离到底是什么关系。 刚走进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既然来了,便进来坐一坐。” 听到这话的梁绾耸了耸肩,推门而入,不过当女子看到顾然之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样细微的变化,依旧没有逃脱出,顾然的眼睛,她如此表情,倒是不禁令他陷入沉思。 她这个表情很显然在告诉他,她认识他,若不然正常之人也不会露出这般表情。 轻樾收回眼神,缓缓开口,“到不知梁绾小姐前来所谓何事?” 瞥过墙上的画像,竟然是明唐文宗皇。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精明。 轻樾好像看出梁绾心中所想,缓缓开口,“你我说来也算是半个明唐的子民。我这般也不算什么违纪之事吧!” 梁绾继而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文宗皇的画像,本姑娘手中可有不少幅,毕竟这般美男子的模样,我又岂会放过。” 轻樾将眼神看向顾然,缓缓开口,“这位想必就是凌闻阁阁主顾然吧!” “哦,看来两位这是认识?” “不认识!” 顾然一口回绝道,轻樾简见状笑着说道,“那便不认识。” 那便,为何要用这个词,认识便认识,不认识便不认识,何来那便之说。 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什么小秘密,可以呀!顾然,你装的这么像,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百零一章 晋元 “想来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还没有好好介绍一下你自己。” “这轻樾姑娘对我应当是很清楚吧!毕竟你家三殿下和公主殿下可是很不待见本姑娘的。” “可是我却对轻樾姑娘不甚了解,不如轻樾姑娘,自己介绍一番?” 轻樾见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梁绾姑娘很是会开玩笑,殿下对梁绾姑娘可是很欢喜的。” “我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可怜人,多亏三殿下心地善良,赏我一口饭吃罢了。” 梁绾把玩着腰间的禁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倒是梁绾不通情理了些,提起姑娘你的伤心事。” 梁绾走上前,搂住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看我们俩都这般喜欢明唐文宗皇帝。有这般的投缘,不如,我先三殿下要来你如何?我呀!定会好好对待轻樾姑娘的。” 只见轻樾不动声色的从他的禁锢之中脱离出来,“多谢梁绾小姐厚爱,这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自然是不能背离殿下。” 梁绾姗姗收回自己的手,一脸惋惜地说着,“这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我也不是一个强人所难之人。” “不过……听轻樾姑娘的声音好像是晋元人吧!” 轻樾心中一震,轻声一笑,“梁绾姑娘当真是博览群书,见识宽广,我的确是晋元人。” 抿了抿嘴巴,耸着肩,对着轻樾眨了眨眼睛,“轻樾姑娘,还是注意些,这晋元的口音还是挺明显的。” “多谢,梁绾姑娘提醒。那我便不久留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瞥了一眼身旁的顾然,然后对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但是这扑鼻的梨花清香进入他的鼻中,让他感受到无比的熟悉感。 转身看过去,隐约觉得这个人一定和他有着某种特别的联系。还未等他想明白,便硬生生吃了梁绾的爆炒栗子。 “看的如此出神,老实交代,她到底是谁?还跟我装不认识,难不成是旧情人。没想到啊!顾然你是这样的人。” 此话一出,惹得顾然不禁赏了她一个白眼,她这脑子里都想的是些什么鬼。 “别把我当成你,还有我说不认识便不认识,我凌闻阁向来是最看重诚信二字。” “另外这医药费,记得结账。”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哎!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我……不就是轻轻一碰,你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 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打顾然的手,不禁懊恼,她怎么就给忘了这男人简直就是无利不钻,无孔不入,她怎么就给忘了。 “啊……”梁绾抓狂的跳了起来…… 皇宫之中: “恭喜,林妃啊!宸王,这个宸字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这呀!足以见得陛下何其看中林妃和宸王。” 淑妃边说边瞥向皇后,虽然说她也不高兴,但是比起这个,她更愿意看到,皇后她吃瘪。 林妃见状,打着马虎说道:“淑妃,当真是会说笑,不过是近些日子好事连连,陛下一时兴奋罢了。陛下的眼里还是太子殿下,最为重要。” 皇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瞥了一眼蠢钝如猪的淑妃,一记眼杀过去,虽然看着淑妃心中一触,但是这也不是表明,皇后心有顾虑,怕是她这几个晚上都睡不太安稳咯! 林妃看着皇后手撑着头,紧皱着眉头,便开口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要不要让人去请太医来?” “不必了,不过是老毛病了,休息片刻便好了!” 此话一出,林妃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连忙起身,“那臣妾就不打扰皇后娘娘好生休息了。” 说完便转身看向一旁的淑妃,淑妃又不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这笑话看够了,也是无趣的很,“那臣妾也便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一旁的浮萍开口,“娘娘,可要传太医。” 一旁的高嬷嬷见状,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这才上前一步。 “娘娘不必如此担心,不过是个王爷罢了,就算陛下再看中也不过是个王爷罢了。娘娘你看,当初陛下多喜欢靖王(大皇子),到头来不也是驻守在关外。” 话虽如此,但是……在澈儿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她一定要让澈儿成为未来的君王。所以宸王……必须除掉…… “高嬷嬷可知道,顾然现如今在何处?” “回娘娘的话,这顾然定居在青山居,这时常和梁家那姑娘走得近些,至于宸王,倒是没见他们有所见面。” “娘娘是不是有些杯弓蛇影了些,莫不等消息传来再做定夺。” “这万一要真是顾家人,娘娘于其杀了,何不将他收入麾下?” 皇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不紧不慢地说着,“他看本宫的眼里带着杀气,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归顺于本宫的手中,既然如此,那他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高嬷嬷抬起手缓缓给皇后揉按着太阳穴,“娘娘,若这顾然真是顾家后人,那陛下一定很是看重,若是娘娘贸然出手,怕是回惹怒了陛下,若是陛下在牵扯到太子的身上,那便得不偿失了。” 皇后坐起,挥了挥手,示意不必按揉了,眼里闪过一丝的精亮,“既然如此,那便找个人来做这替罪羔羊,毕竟有些人蠢的厉害。” 此话一出,她立刻明白,娘娘说的到底是谁? “林妃,你倒是可以呀,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没想到本事这般大,我呀!还是没有你这般的好福气。” 林妃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淑妃姐姐,慎言!一切都是陛下做出的决定,我等岂有能力改变陛下的想法。” 说完便快不离开,看着林妃远去的背影,淑妃不禁跺着脚,低声谩骂道:“不过就是儿子封了宸王罢了,跟我在这里拽什么拽,别以为你能超过我。” “还慎言!我呸!胆小如此,一看就是没有天福命的人。” 光是如此还不解气,一脚踹向一边无辜的花草。 如此这般,像是解了她的气一样。 “小姐,你回来了!”叶子接过梁绾手中的冰糖葫芦,将手帕递过去。 让梁绾好好擦擦手,毕竟外出了,沾染上尘土。 “叶子,你让人带着我画的画像,去晋元查一查,这轻樾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小姐!” 梁绾接过冰糖葫芦,一口咬下去,陷入沉思之中…… 第一百零二章 暗杀 “小姐,你听说了吗?宁璇小姐收了东方殿下的聘礼,好像是妥协了,如今气的宁大将军头风病都犯了。小姐你要去看看吗?” 叶子一收到消息,便立刻赶回来告知自家小姐。 梁绾连忙放下手中的粥。她昨夜想了一晚上轻樾的事情,天刚亮时才缓缓入睡,这醒来饭还没好好吃上,就给她来这么个消息。 瞥了一眼饭桌上的粥,吞咽着口水,连忙撇过头,“走,咱们去宁府。” …… “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话说陛下的圣旨你收了?这宁叔叔称病一直不肯收,如今你倒好,反手就收下了,说吧!你老实给我交代清楚。” 宁璇没有说话,只是让秋月上了一份粥,推到她的面前,“你的最爱,鲜虾粥。” 她本就没有吃早膳,如今她的最爱就在自己的面前,能不心动,拿起调羹,轻轻吹了一口气,一边嚼着粥,一边问道:“我说璇儿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早膳。” “我一早就料到,你要是收到消息,怕是连早膳都顾不上,你看你这黑眼圈,昨夜怕是又在熬夜伤神了吧!” “日后我若不在你身边,你得学会照顾自己……” 此话一出,惊得梁绾得舌头都被烫了,大着舌头说道:“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嫁给他东方离。” 说完便伸出舌头,用手给自己扇扇冷风,宁璇见状,上前将茶杯推到她得面前,“梁子,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皇命不可违。” 一口喝下冷水,然后紧盯着她的眼睛,双手环抱着,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在我这,就没有本姑娘办不成的事,我说不许就是不许。璇儿,你老实告诉我,陛下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宁璇没有开口,她知道依照梁绾的性子,一定不会让她嫁到东吉,可是陛下动了这个心思,逼迫到这个份上,一定不会罢手的,她不能将梁子再牵扯进来。 梁绾和宁璇多熟悉了,她又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既然她不愿意开口,她便也不逼她,反正迟早她会弄清楚,她和陛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让璇儿嫁给东方离。 拿起调羹继续将粥喝下,两个人都出奇的一致,没有开口再提及这件事,但是两人却各怀鬼胎。 一个不愿牵连,一个偏生不让她受委屈…… 梧桐巷: “我说小姐,你难道真的听从宁璇小姐的话吗?”叶子跟在她的身后,心存疑惑地问着。 梁绾一只手里握着冰糖葫芦,面上眉头紧蹙,嘴里咀嚼着冰糖葫芦,缓缓开口,“你觉得依着你家小姐的性子,会坐视不理吗?” 叶子就知道自家小姐才不会这样轻易放弃,连忙上前追问道:“小姐打算如何去做?” “朝堂上的事情我向来关注甚少,我等向母亲打听打听,能让宁璇如此妥协,此事一定牵扯到宁叔叔。” “小姐这是打算去找顾然?” 梁绾没有回答,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突然间,她停下了脚步,空气中散发着点点血腥气息,耳边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微眯着双眼,低声道:“叶子,我想吃徐记的桂花糕了,你去买点,晚了可没了。” 叶子见状,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小姐这思维跳脱的也太快了些,但是也还是转身去买糕点。 见到叶子离去,梁绾这才松开眉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大步走向巷子之中…… “说吧!你们都是谁派来的?”顾然一脸清绝地看着面前这帮黑衣刺客,对于他们,他并没有放进眼里。 来者很显然没有想要与他多废话的念头,开口便说道:“你管我们是谁派来的,你只要知道我们是来取你狗命的。” 说完便抬剑冲向他,顾然见状,连忙后侧,拿出别在腰间的扇子,将其展开来,只见剑直击在扇骨之上。 顾然手中一转,将剑卡在扇骨之中,让其带动着对方手中的剑,并在其还未反应之际,立刻转身来到身后,利用他手中的剑,划过他的咽喉。 顺势接过他手中的剑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极有耐心之人,既然不愿开口,那便永远不要开口。 其余人见状,连忙一同奔向他,顾然见状,一跃而起,只见众人手中的剑从四面八方交叉为一点,顾然却毫发未伤,反而稳稳的落在上面。 众人见状连忙收回手中的剑,顾然却没有丝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快不上前。 手中的剑极其张扬,却剑剑直逼要害,不留活口…… 梁绾看到这般景象,心中不由地产生疑惑,这到底是谁和顾然有仇。 只见原本倒地之人,竟然是装死,躲在他的身后,眼神紧盯着他,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片刻的减缓。 瞅准时机,便爬了起来,想要背后偷袭,可惜不巧的是这样一个偷袭的画面,完完全全落在梁绾的眼里。 梁绾瞥了一眼手中的冰糖葫芦,略表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大喊一声,“顾然小心!” 话虽喊出,却慢与手上的动作,只见手中的冰糖葫芦不偏不倚地擦中那人的手背,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得丢掉手中的剑。 就因为这片刻的迟疑,导致他出手失败,反倒是被顾然一剑封喉。 梁绾见状这才拍了拍手,一脸得意地模样,“我呀!还是宝刀未老……” 说完便走上前,顾然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丢掉手中的剑,拦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梁绾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大摇大摆地从他的身旁走了出来,蹲在一个尸体旁,仔细地观察着。 “你不害怕?” “这有什么,见多了,就没有什么可怕不可怕的。从记事起,我和娘亲受到的暗杀还少吗?若是次次都怕,那还得了。” 此话一出,不禁让他对她心疼不已,上前一步,抱紧梁绾,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从今日开始,只要我在你身边,便不会让你在看到这些场景,永远护着你。” 这一举动倒是弄得梁绾一愣一愣的,连忙推开顾然,打趣地说道:“我说顾然,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话本子看多了?” 此话一出,原本的心疼之意顿时消散殆尽,你这个小傻子,怎么活到现在的。 第一百零三章 到底是谁 梁绾低头瞥见死者腰间的令牌,抬手将其取下,这暗箱杀人之事,哪有人会蠢得给人留下把柄,到不知是谁,想要嫁祸给淑妃娘娘。 不过……倒也不一定动手的人不是淑妃,毕竟她的智商有限。只不过顾然这才来京都几日,就惹到他人的利益了? 她倒是没有多想些什么,只是起身,将手中的令牌丢给顾然,拍了拍手,说道,“咯!顾大阁主,本领神通,这到底是谁看不惯你,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顾然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轻声一笑,收进衣袖之中,跟在她的身后,“说吧!你来寻我何事?” 转角处便看见抱着糕点回来的叶子,梁绾面上一笑,接过糕点,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当然是给你送银子来了。” 巷子深处走出一青衫女子,风吹过,帷帽的面纱被吹起一角,面容展现在外,轻樾慢慢走上前,蹲下仔细地看着插在他手背之上的糖葫芦签子,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从腰间取出一个丝帕,盖在竹签之上,将其从中取出。 看着竹签插入的深度,足以见得动手的人…… 瞥向巷外看着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顾然哥哥,再等等,樾儿就会和你相认。” 起身将一旁的竹签扔在一旁,瞥见腰间的令牌,只是淡淡的扫过,因为她知道动手的人根本就不是三殿下一派,而是蛇蝎心肠,卑鄙无耻的当今皇后。 她收到消息便赶了过来,只可惜,只能远远的看着顾然哥哥,等时机到了,她会将一切都告知顾然哥哥,到时候,她会让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说完顾然伸手便要拿她怀里的桂花糕,哪知,梁绾一声低吼。 “吱~~你要做什么?”说完便将怀里的糕点紧紧的抱住,一脸警惕的模样看着他。 惹得顾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口水呛得他脸一红,“咳咳!我说小傻子你怎么还护食上来了。” 后侧几步,微眯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出击,一把夺走顾然手中的糕点,“你又不爱甜食,你跟我抢什么?” 说完貌似害怕顾然会再次上手,连忙将手中的桂花糕喂进嘴里,但是……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顾然突然凑上前,低头,一口咬在还半截露在外面桂花糕,如此近的距离,不禁让梁绾双眼瞳孔剧增,双耳立刻通红起来,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然倒是一脸满足的尝着嘴里的糕点,一脸得意地说着,“我是不爱甜食,只不过你喜欢,我便愿意试一试。” 一旁的叶子这才反应过来,拦在梁绾的面前,双手叉腰,怒视着顾然,“男女有别,还请顾大阁主注意,不要随随便便欺负我家小姐。” 顾然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玩笑般地说着,“都说梁家小姐,色胆包天,向来这些事情应当是熟练极了,又怎么会如此陌生,莫不是从前的传闻都是假的。” 看着他打趣地模样,梁绾立刻反击,“那是当然,本姑娘更出格的事情都做过,这些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要见见本姑娘的把戏吗?” 此话一出,顾然脸色一边,宛如喉咙之中卡着黄连,不上不下,原是想要打趣她的反倒是给自己弄得一阵难受。 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反击成功了,这才满意地开口,“说正事,我要你将明唐文宗和李静姝郡主的所有信息都帮我找来,越详细越好。” 说完便对他抛了个媚眼,抱起桂花糕,便转身逃走,就留下顾然一人看着她傻乎乎的跑开。 “娘亲,你在等我?” 褚霖瞥了一眼梁绾手中的桂花糕,低声说道:“少吃点甜食,对牙口不好。你不是让人传消息,说是想了解宁宸的消息吗?” 梁绾抿嘴笑了笑,将手中的桂花糕交到叶子的手上,走上前将扶着褚霖做到一旁,“娘亲,我牙口好得很,咱们还是不要注意这些个细节了。娘亲你快说你知道的吧!” 褚霖无奈摇了摇头,开口,“陛下近些日子以来想要将兵权收回,但是你要知道兵权能收回,人心不可,陛下向来心思极重,断然是容不下出现这样的事情。” “但奈何,北漠一直蠢蠢欲动,而宁宸却是一直在和北漠军作战,他是最了解北漠的将军,同时也能起到威慑的作用,我想陛下迟迟没有动作,应当就是这个缘由吧。人心是世上最难懂的事情。” 此言一出,她又不傻,自然只能明白母亲这话的意思,大概也能推测出璇儿为何会答应。 只是他不明白陛下为何要选璇儿,合适的人选那般多,偏生选择璇儿,既然对宁叔叔有所担忧,理应收拢。 等等…… 这是陛下对宁叔叔的一个测试,就算陛下知道宁叔叔是一个赤胆忠心之人,也想要以此测试宁叔叔到底会不会,以权相逼。 如果宁叔叔真的以权相逼,那么陛下一定会让人在百姓之中,传播这件事,到时候,宁叔叔多年来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定会受到破坏。 若是没有任何动作,这对陛下来说并无坏事,不是吗? 所以无论结果是何,陛下都不会真的伤害宁叔叔,因为他需要宁叔叔平定北漠的挑衅。 那么璇儿并不知道朝中到底是何处境,陛下的一言一行,定是将璇儿压抑住了。 既然如此,那她必须先打消了,璇儿这个念头,所以第一步,就是想办法,让宁叔叔尽快前往塞外。 东宫: “殿下,不好了,宁小姐收下圣旨,同意嫁到东吉。” 听到消息的虞澈,手中的毛笔一震,一笔画出,“这是何时的事情,为何事到如今才将消息传来。” 清冷的眼神扫过,看着低下的头,忽然间明白了,是父王。 父王将他禁足于此,为的就是不想让他插手,那么他消息传不进来,想来也是父皇的手笔。 宁璇能答应,不用多说也能猜到父王以宁宸为要挟。若不然依照宁璇的性子,怕是不肯能答应。 如今他必须加紧步伐了,父王当真是一步步,叉开他的棋局。 “将消息,传给孙大人和赵大人。” 说完将手边刚刚写好的信件交到他的手中。 第一百零四章 以假乱真 “殿下这是打算……” 虞澈收起手边的笔墨,抬眼看向窗外,缓缓回到牧原的问题,“父王做事向来懂得利弊取舍,故而父王是想暂时压制住宁宸。” “既然如此,那便立刻让人上书,将宁宸派遣到关外,但最重要的是关外战事紧迫,如此,父王就算再不愿,也会将其派遣。” “如此这般,才能破了父王的棋局,走出新的路线。” 牧原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殿下,宁璇小姐的事,您打算如何去做?” …… “小姐,那既然这样,接下来如何去做,就算宁将军前往关外,但是婚事却没变啊!”叶子忍不住问道。 梁绾一边翻着书架,一边回答着她的问题,“的确如此,但……你知道有什么比陛下的圣旨更为重要?” 叶子连忙上前接过被自己小姐翻乱的书籍,接着问道,“叶子愚钝,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圣旨更为重要。” 梁绾转身,抬手刮着叶子的鼻子,轻声道:“民心!” …… “民心?” “殿下,属下不理解?” …… “小姐,叶子不明白?” 梁绾看着叶子,语重心长一般开口, 虞澈看着牧原缓缓开口解释道: “只要世人认为她和白晔是天作之合,只要百姓不同意,那么就算是父王也没有办法。” …… “只要世人认为她和白晔是天作之合,只要百姓不同意,那么就算是陛下也没有办法。” …… 此时,东吉: “族长,殿下让人将东西送了过来,说是解药,还请族长过目。”林墨将药瓶递到族长的手中。 林权放下手中的银针,将手边的事务交到身边人手上,这才接过药品,将药丸倒了出来。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周围的人不禁皱紧眉头,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解药,倒像是整人的。 林权相信殿下不会无缘无故寄来这么不负责任的东西,抬起手,想要检验一番。 一旁的林墨见状,连忙将一旁的银针过火加热后递到族长的手中。 利用加热过的银针,小心的从药丸之上刮下一点,将银针放在鼻尖,轻轻地探着味道。 另一只手,将药丸重新倒入瓶中,这药丸虽然乍一闻,难闻之极,但是细细透过其中,还是能闻到淡淡地药草清香。 里面的弗提子更是难得,只是其中夹杂着些许的毒药,毒性极强,但用量极少,不能毙命,反倒是有相互碰撞之意。 可以见得药不是毒药,而是解药,但是眼下更困难的事情是,若是一早晔儿接受这药,尚且能抗的过去。 但如今,晔儿身体一直属于昏迷状态,更重要的是,他们目前是用药草再吊着他,他目前的身体怕是不能承受住着药中的毒性。 但若是等他们研制出来保守方案,怕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如此之下,他们也只能冒险一试,“林墨,让其他人退下,这里就留下我和你。” 看到族长严肃的表情,也便知道,事情要想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 立刻下令让人全部撤离房间,如此一来房间里便剩下他,少主和族长。 “族长,可是药有什么问题?” 林权走上前,一边将扎在白晔身上的银针取下,一边回应林墨的疑惑,“药没有问题,但是解药带有少量毒性,过程凶险,你我不能马虎。” 此话一出,林墨心下也明了,连忙将煮好的药端到他的手边,只见他将药丸倒出,溶于药中。 “林墨,去将浮球花的取来,含在晔儿口中。” 林墨得令之后,马不停蹄,不敢有所停歇,将花取来,只见林权扶起昏迷之中的白晔将刚刚调制好的药喂进他的嘴里。 随后,结果林墨手中的浮球花,强行将白晔的嘴打开,将花完整地放进口中。 林墨见状,将酒液浸泡过的银针,过火后,递到族长的手中。 只见林权,手起针落,将手臂之上的黑色素聚集在一起,随后结果林墨手中的白玉冰清刀一股冰冷的寒气,传进房间里。 让一旁的林墨忍住地打着冷颤,这刀是玄冰制作而成,放于冰窖之中保存起来。 林权面容严肃,眼神犀利,看准时机,将他的手臂隔开,只见黑色的血液瞬间流出。 一旁的林墨见状连忙,拿出一个盆将毒血接住,以免二次伤害。 待一切都完成之时,林权和林墨的脸上泛起了丝丝汗珠,尤其是林权,本身年纪就年老些,加之如此强的量,让他的唇色也不禁泛白。 林墨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族长,没事吧!” 摇了摇头,撇了一眼床上还在昏迷的白晔,气息不稳地开口,“人老了……” “你留在这看着晔儿,一旦有不对劲立刻让人来唤我!” 林墨点了点头,“族长放心,少主这里交给我就是。” 京都: “所以刚刚小姐在找的就是这本书?”叶子吃力的将手中的书放下,在一一归回原位。 梁绾点了点头,“可不要小看这个,这可是致胜的法宝。” “小姐你就爱开玩笑,这不过就是话本子,现在的孩童都不看这类的话本子了,故事都太假了。” 但是梁绾却不以为然,对着她摆了摆手,“虽然它里面的内容太过时了,但是……故事却是人尽皆知。” 等等…… 一瞬间叶子便明白自家小姐在想些什么了,不愧是小姐,她怎么就没有想到。 如此一来只要世人坚定宁璇小姐是文星仙子转世,白晔公子是年郎星宿仙官。那么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小姐,你打算现在如何去做?时间可有些紧迫,陛下好像是感受到什么风吹草动,竟然驳回国师的要求,将婚期定在了半月后。” 梁绾揉了揉头发,“啊……烦死了……” 顿时从椅子上挑了起来,臭神棍,这点忙都不愿意帮,说句善意的谎言又如何。 “叶子,你快写将这个送到金樽楼,说书人手中,让他连着半月都给众人将这个故事。” “小姐,这不坏了规矩。” 梁绾拍了拍手,意味深长地说着,“就是因为反常,众人心中才回心存疑惑,我这金樽楼,说书人的故事向来都不是假的,如果读起话本子里的故事,一定会让众人起疑。” “才会更加相信,只要不断的暗示他们,那么当真出现之时,众人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第一百零五章 嫁衣 “小姐,信!”叶子将刚刚收到的信交到她的手中。 放下手中的蜜膏,接过信件,一边拆开,一边寻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不清楚,来的人是一个小男孩,说是一个漂亮姐姐让他送上府的,我派人去探查时,人已经走了。” 耸了耸肩,将手中的信打开,瞳孔开始放大,将信用烛火点燃,一旁的叶子看着自家小姐,如此严肃的表情,下意识地问道,“小姐,可是有何不妥?” 她没有开口,只是右手轻轻敲着桌面,良久才缓缓开口,“今日可是宁叔叔前往关外的日子?” “是!” 听到这话的她,起身拍了拍手,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窗外,枯叶飘落,日头正旺,看来是个万里无云的好日子。 只不过……想起信中的内容,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暗淡…… “叶子,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带上,我们去送送宁将军。” 看了一眼,有些反常的小姐,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却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将准备好的东西带上。 “宁宸,就此拜别陛下。”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给陛下开口的机会,此时陛下所作所为,他心有怨言,但却不敢言,身负使命,却又担忧女儿。 若非殿下的信,他是绝对不会现在就走,他戎马一生,只求唯一的女儿能幸福,若是着都不能如愿,那他断然不会就此放弃。 翻身骑上战马,街道上是百姓的欢呼声,他们期待着宁将军,再次将胜利带回来,这份荣耀是他宁宸保命符,也是催命符,百姓不明,但是王座之上的人,却看的通透。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衣袖下的手慢慢松开了,至少父亲和宁家铁骑是安全的。 转身之际,便看见陛下所谓的慈容表情,“婚期仓储,怕是宁璇没能及时准备好嫁衣。朕特意让内务府准备了一套皇女规格的双凤凌彩婚衣。” 宁璇笑了笑,刚要开口,便听见一个声音,“陛下多虑了,皇女规格的婚衣,是我等无法匹配的,知道陛下疼爱璇儿,但坏了规矩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 “大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一旁的淑妃见状大声呵斥道。 收起眼中的凌厉,继而一脸痞像的看向淑妃,“淑妃娘何必如此生气,娘娘看陛下都为下旨怪罪,娘娘莫要心急。” 说完一脸玩世不恭地看向陛下,“梁绾生性便是如此,陛下,还望见谅,只不过着嫁衣之事,陛下莫要担心,宁伯母虽然早逝,未能及时为其准备,但好在林姨却早早便将璇儿的嫁衣准备好了。” “我代璇儿谢过陛下在百忙之中,还关切这般微不足道的小事。” 虞皇没有开口,只是紧紧盯着她,看着满脸洋溢的笑容,真真假假,倒真的有些“他”的风范。 淑妃见状,继而开口道,“梁绾,我看你越发是没有规矩了,都说褚将军治军有方,怎么到教育子女这里,便如此生疏。” 此话一出,众人皆不敢言,顿时间,一片寂静,压抑着人,让其无法喘息。 玩笑的嘴脸瞬间切换到冷漠,眼神里带着些杀戮的气息,紧盯着淑妃。 众人都知道不论他们如何贬低拉踩她都没有事,但是如果一旦有一丝侮辱褚霖的言语,她便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人感觉到害怕。 宁璇自然是知道,梁绾的性子是如何的,她怕她回应此冲动,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冷眼看向淑妃,冰冷如寒川一般。 “此话我本无权说,但如今,我还是要劝劝淑妃娘娘慎言,毕竟褚将军在百姓的眼里是战神的存在,可容不得他人诋毁。” 淑妃是娇纵惯了,再加上她本就比她们大上一辈,且身份尊贵,若是被这群小辈们堵得哑口无言,那她的面子往哪里放。 开口便回怼道,“宁璇,你以为你是谁,请你摆正你的身份,这是你能和本宫说话的语气吗?” 话音刚落,一个语气之中带着微怒的话语传来,“够了,若是这般精神,那便给朕去佛堂抄经念佛。”说完便拂袖离开。 淑妃没有想到陛下会发如此大的火,吓得她在一旁一言不敢发,就连撒娇求情都忘了。 苏齐看了一眼被训的淑妃,低声道,“淑妃娘娘,怕是贵人多忘事,老奴还是劝淑妃娘娘慎言。”说完便加快步伐跟上陛下的脚步。 皇后看着陛下远去的身影,嘴角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眼神里带着不屑,瞥了一眼梁绾,也便转身离去。 见到这般,林妃也不禁摇了摇头,这都是众人知道的事情,偏生不知死活,撞上这刀口。 这众人谁不知,陛下对褚霖有多偏爱,多信任,为她力排众议,无视她的胆大妄为。 如今她倒好当着陛下的面子如此这般,向来是日子太过顺了,有些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宁璇强行将梁绾拉走,另一只手,向秋月挥了挥。秋月见状心下也明了,悄悄离开。 “好了梁子,莫要生气,何需跟她一般计较,对了,你来可不是为了送我家爹爹吧!” 说完别过手,从后面接过秋月递来的东西,“当当当……你看你最爱的冰糖葫芦,给,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轻轻松了一口气,接过她手中的冰糖葫芦,狠狠地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说道:“这是第一次……” “璇儿,你真的想清楚嫁给东方离吗?”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暗淡,“嗯……想清楚了,如今婚期将至,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那白晔怎么办?” 宁璇低喃道:“总归是我食言了。” 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既然事璇儿的决定,我自当时支持。嫁衣的事情,我没有说谎,林姨真的给你准备了。” 一脸惊讶地转过身看向梁绾,“林姨说,嫁衣是给你准备的,也是给儿媳准备的,但不管是为了怎样目的准备的,这嫁衣都只有你能穿。” “林姨说她尊重所有人的决定,只是她可能没有办法当面将嫁衣亲自递到你的手中,便托我带给你。” “梁子,这东西,我不能收。” 却固执地摇着头,“这嫁衣你必须穿,林姨也就这点心愿了,你还不愿答应。” 良久,宁璇这才答应了。 第一百零六章 文星仙子 “话说,数千年前,神界有位掌管人间生灵的文星仙子,她所到之处,漫天的花瓣飘落,迎风舞动,散发出的香气,将千里之外的蝴蝶都吸引过来,衣袖一挥,百花盛开,谷麦皆黄……” 说话人绘声绘色的述说着动人的神话故事,而台下的人却出现议论纷纷的情况。 “你说这金樽楼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连数十日都在说这个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莫不是他们没了新段子,拿这些个虚假故事来糊弄咱们?” “你说的很对,感觉越来越敷衍人了。” 一旁的人,不禁点了点头,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神神秘秘的声音,“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此话一出,两人皆回过头看向发言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却好像卖起了关子一般,双手环抱,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低声道。 “从前金樽楼可从未出现这般情况,一反常态,必有蹊跷,你们想,金樽楼的故事可从来都不是假的。” “那都是实打实的真消息,而这一次却一连数日讲了这么个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你们就没有想过……” “它可能是真的?” 此话一出,只见其中一人挥了挥手,一脸不信地模样,“切,我还以为是什么,若是真有这文星仙子,我立马休了我家那黄脸婆,迎他入府。”那人打趣地说着,很显然没有将这话听进去。 一旁的另一个人,一边笑着一边打趣地说着,“就你还想娶仙子,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鬼样子。” “哎!这敲锣打鼓的是什么声音啊?”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今日是宁将军之女,宁璇出嫁之日。可惜了,还以为这宁家和白家的婚事跑不了,没想到……” “这么有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咱们不出去看看吗?” “你说的也对,咱们去凑凑热闹……” …… “小傻子,你不去送送宁璇吗?今日可是她出嫁之日,这一别可不知什么时候再见!” 她没有说话,只是爬在窗前,看着街道两边的商贩,她听力极为灵敏,远远便能听见这锣鼓声,看来这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眼里虽然很淡然,但是紧握的双手却出卖了她。 眼神紧紧盯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顾然见状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拽过她,让她面向自己。 “小傻子,若是不开心,便说出来,憋在心中,终究是不好,你已经尽你的全力了。不要感到自责。” 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向天空,耳边的锣鼓声越来越清晰。 这时叶子走了上来,“小姐,你要的东西已经取来了。” 看过去,只见叶子手中端着一件嫁衣,只是这……貌似是新郎官的衣服,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难不成这小傻子偷了东方离的衣服,正一脸疑惑地看向她时,只见她嘴角勾勒出笑容,眼里紧紧盯着他。 忽然间他感觉到一丝不妙,只见她上前一步,将婚衣递到他的手上,“顾然,这件事我只能想到你了,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说完还不忘对着他撒着娇,“你……要我做什么?” 看着她眼里闪过的光,顿时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一会你将面具取下,换上我准备好的人皮面具,我要你装扮成小白的样子。” “这衣服是按照你尺寸定做的,应该不会有错。” “不行!” “为什么?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了。” “梁绾,我知道你不愿将宁璇嫁到东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做了这件事,宁璇和白晔会承担怎样的后果,天子之怒,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你这不是在帮他们,你是再害她们。” 听到这话的梁绾,欣慰一笑,站在椅子上,低下头对着顾然说道,“你以为我真这般愚钝,我岂会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我不会害璇儿和小白的。顾然,你就信我一次。” “白晔受伤了,怕是无法赶回来,这消息我和殿下都未敢传给小白,所以才求你来做这件事。” 耳边的锣鼓声越来越近,她也顾不得多少,连忙跳下来,一把抢过衣服,便要亲自为顾然换上。 无奈之下,他算是妥协了,但愿他这个决定没有错。 “哎!哎!哎!这怎么回事?好香啊!” “大家快看啊!是蝴蝶!好多蝴蝶!” “你开什么玩笑,这个季节那里有蝴蝶!” 那人拽着他的手臂,说道,“不是,是真的,不信,你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这就是一大群蝴蝶飞过来,沿着长街直奔而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奇怪!我们快过去看看……” 蝴蝶群飞,绕着送亲的队伍,使得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突如其来的停歇,让宁璇感觉到奇怪,推来帘子,“秋月,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秋月也是一脸惊讶的模样,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小……小姐……突然来了一群蝴蝶拦住去……去……路。” “莫要开玩笑,这个时令那里来的蝴蝶?” 说完便要下轿子,一旁的丫鬟出声道:“小姐,这不吉利!”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声音,“这婚事本就不吉利。” 谁能想到原本婚期定在昨日,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昨日东方离遭人暗算,受了轻伤,陛下显然有些担心拖久了会再生事端,便下旨今日便立刻前往东吉。 说完便推开帘子,走下来。顿时间,被惊艳到了,一群蝴蝶像是发现了什么,冲出人群,围绕在她的身边,红色的嫁衣在风中被吹起一角,衣袖挥过,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们看,好神奇,天空之中竟然下起花瓣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皆抬头看过去,只见漫天之中飘散着芬香的花瓣,美的惊心动魄。 “快看,街道两边什么时候长出稻谷和小麦了!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再次看过去,只见街道两旁的商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金灿灿的稻穗。 这是人群之中不知谁唤了一声,“文星仙子,是文星仙子,下凡了,这一定是文星仙子,只有她才能做到。“ 一时间众人仿佛瞬间相信那人的呼唤,也跟着一起喊起来,“文星仙子,文星仙子。“ 第一百零七章 突然出现的白晔 “文星仙子所到之处,百姓幸福美满,是百姓心中不可磨灭的形象,就是因为这样才使文星仙子,遭受到旁的仙子嫉妒,迫使文星仙子嫁给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文星仙子和年郎星宿仙官乃是一对,却被强行分开,出嫁当日,原本晴空万里,瞬间雷电交加,狂风之中带着暴雨,年郎星宿仙官赶来欲带走文星仙子。” “怎料大魔头不肯就此罢休,使了阴招,原本要刺向年郎星宿仙官,确没曾想到,被文星仙子挡下,顿时间鲜血混合着雨水一同流向时间大地。” “或许是文星仙子的结局太过于悲哀,以至于血水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天下皆悲。” “直到两人相爱的人再次在千年轮回之中相遇,这才使万物重新复苏。” 说书人醒木一拍,手中纸扇一合,这算是将这个故事叙述完…… 看着将衣服换好以后的顾然,梁绾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身衣服果然穿在他身上好看极了。 梁绾从叶子的手中将人皮面具交给他,低声说道,“一会我一抬手,你便立刻出动,抱住璇儿,让众人看清楚你的面容,记住了,无需带着璇儿离开。” 顾然看着地下混乱的场景,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面到底想些什么,也只能,点了点头。 听完说书人的故事,正是散场之际,“哎!哎!哎!这天怎么突然暗了下来,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的,如今这是要下大雨的节奏。” “我还是赶紧回家的好!” 正当人准备离开之际,一个人拉住了他的手,“还回什么家,你知道吗?文星仙子现世了。” 那人倒是一脸不屑的模样,嘲笑地说道,“怎么你还真将神话故事当真了?” “不是的,是真的,和文星仙子,就是宁将军之女宁璇,不信,你就跟我去看看。” 说完便拉着人一路前进…… 东方离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突然跑出来的新娘子,在看着被突如起来的蝴蝶弄得一团糟的马车队,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刚要开口准备启程之时。 耳边便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抬头看过去,雷声夹杂着闪电,让人不禁感到害怕。 狂风吹过,街道之上的小物件都被吹起,一旁的秋月连忙上前扶住自家小姐,就在众人皆迷离之时,突然人群之中有人惊呼道:下雨了!下雨了!“ 众人抬起头,迎面便是雨点打落在他们的脸上,顿时间倾盆大雨夹杂着狂风,向人群们西来,正当众人准备四处逃串之时,突然一人惊呼道:“血!血!有血!这场婚礼绝对不能举行,会让华裳受到灭顶之灾。“ 众人低头一看,青石板上流淌出不知何处来的血液,在雨水的夹杂之中,到处四散开来,空气之中,散发着血腥之气,原本街道两边的小麦和稻穗瞬间枯萎。 众人们这一次是真的打心底深处相信宁璇便是文星仙子。 宁璇抬起头看着天空,无情的雨水打在脸上,模糊的自己的视线,这是老天爷在可怜她吗? 冰冷的雨水刺痛在他的身上,四周的人群四散开来。 嫁衣在雨水的冲刷之下,发出淡淡的蓝色光泽。 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心境过于悲凉,还是环境惹人忧,让她觉得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有些站不稳自己的脚步,耳边没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内心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哀,她好难受。 泪水竟然在眼眶之中打转,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旁的顾然见状,缓缓开口,“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应有的沉默已经是无言的肯定。 梁绾拽住顾然的手臂,眼神却仅仅盯着长街之上的宁璇,“顾然,再等等,再等等!”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白衣男子踏马而来。 她是眼花了吗?她好像看见了小白的身影。 呵……这一定是幻觉,她太累了…… 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只见白衣男子一跃而起,快速来到宁璇的身边,抬手搂住宁璇。 雨水无情的冲刷着,只见男子苍白的薄唇缓缓动起,“璇儿,我来晚了……” 楼上的梁绾看清楚来者之时,忍不住大惊一声,“小白!竟然是小白回来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顾然见状,也算是送上一口气,将人皮面具摘下,重新将银制面具带上。 “事到如今,你该告诉我,真相是什么了吧!” 梁绾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雨点声越来越小,渐渐地竟然听了下来。 微风吹过,将大片的乌云带走,太阳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通过雨点,天空之中竟然折射出一道彩虹。 梁绾见状,快步走上窗前,抬起自己的左手。 这是四散的人群之中,竟有一人在大声呼叫着,“是年郎仙官!是年郎仙官!” 此时另一处声音想起,“大家,年郎仙官和文星仙子是天作之合,是天赐姻缘,不能毁坏,否则华裳会被降下天灾的!” 一人发声,众人齐聚,将整个长街包围。 如此浩荡阵势,令送亲的队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梁绾见状这才转过身,将腰间的令牌取下,“顾然,这件事情很重要,他关系到我们能否被赦免。” “一会,这件事便会被传到陛下的耳里,陛下一定会猜测到是我和太子殿下所为,所以我一定会被带入皇宫之中。” “待黄昏之时,你带着令牌进宫,什么话都不要多说,就说要求见陛下。” “你要做什么?” “来不及多加解释,回头我一定会细细和你说。” 说完梁绾便转身冲下楼,连忙来到宁璇的面前。 看着昏迷的宁璇,眼里尽显心疼,从袖中取出一个药丸便喂进宁璇的嘴里。 “梁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璇儿这是怎么了?” 梁绾将药品转手递给叶子,然后眼神示意她离开。 “白晔,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解释,到时候在殿前,你记住了,不论陛下说些什么,你都如实回答,不必遮掩。” 白晔还想问些什么,但是陛下的禁卫军已经来了。 “梁绾小姐,白晔公子,得罪了,还请两位,嗯……三位随我前去见陛下。” “好!” 第一百零八章 伤不得 摘星揽月楼上: 看着被带走的几人,伊祁玄玉收回眼神,淡淡地说道:“消息是你传给梁绾的!” 刚刚上楼的伊祁容晨轻声一笑,“是,不过这件事能到如今这般,我们的国师大人,不也出了一份力。” 清冷的眼眸抬起,看向她。 “少主,你又何须掩盖,你明知道他们打的是何注意,不也沉默了,并未告知陛下。” 他没有开口说话,从伊祁容晨送信给梁绾之时,他便心存疑惑,再加上昨日的刺杀,他已经揣测出,事情的走向。 而他之所以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仅仅是想将人情还上,那么她呢? “你又为何如此?” 伊祁容晨,轻咳几声,嘴角之上挂着一丝嘲笑的意味,“我不过是想看你输罢了!” “伊祁玄玉,我们是人,人就该有七情六欲,世间没有任何教条能阻挡两个相爱之人靠近。就算是陛下也不可以。” 伊祁玄玉的眼神不曾变过,从她认识他开始,他的那双眼眸,从未应任何一件事而产生任何变化。 他太完美了,完美到虚假,完美到令人害怕。 他是历朝以来最年轻的国师,同时也是三职一体之人,国师是他,伊祁少主是他,望舒也是他。可想而知他的天赋和他的能力有多可怕。 太极殿上,俨然跪着三个身影。 大殿之上安静地有些可怕,陛下的眼里看不出任何,但是浑身散发的威严,不禁令人感到心慌和害怕。 就连跟在陛下身边最久的苏奇也从未见过陛下如此可怕的一面。 “好啊!当真是朕的好太子,就算将你禁足,你也能做出这些事情。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 说完许是气急了,抄起手边的砚台便向虞澈扔了过去。 陛下的怒气,谁敢动,也只能忍着。 可是偏生有一人敢,只见梁绾抬手便挡在殿下的面前,硬生生地让砚台打在手臂之上。 如此强的冲击,竟然她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刺痛声。 “绾绾!” 虞澈没有料想到梁绾会冲到他面前替他挡下。 “放肆!梁绾,看来平日朕是对你太过于迁就与你了。才让你有了如此大的胆子。” “父皇……” “给朕闭嘴!你们一个两个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吧!” “来人,给朕把鞭子拿过来。” “父皇!” 虞澈知道父皇是真的动怒了,如今他要在多言一句,对绾绾的处境便更加不利。 只见虞皇接过苏奇手中的鞭子,上前将他递到虞澈的手中,“朕要你亲自动手!打她!” “澈儿,你是最该清楚朕的脾性之人。” “梁绾,朕罚你,你可有怨言!” 抬头看过去,双手交叉,磕头而下,“臣女梁绾,无怨言,陛下罚的对,是梁绾太过于目中无人。” “澈儿,还不动手,朕不想再说第三遍。” 虞澈看着手中的鞭子,他若不下手,父王一定不会轻易饶过绾绾,但……他……又怎能下的了手。 虞澈将手中的鞭子丢在一旁,磕头低声回应道,“儿臣动不了手,还请父王看在褚将军的面子上,饶过梁绾。” 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早就该想到了,“朕就是看在褚将军的面子上才饶她不死。今日这鞭刑你不肯也必须。” “澈儿,你没得选。朕要你亲手打。” 虞皇故意加重亲自两个字,他这是在检验他,他这是在逼迫他。 可…… 虞澈他不会,他永远都不会,从幼时的那个誓言开始,他说过要护住绾绾,那么他便跟不可能亲手去打她。绝对不可能…… 虞皇看着不为所动的虞澈,眼里的怒火更甚之。 没有人敢开口,开口便是火上浇油。 虞皇走上前,捡起地上的鞭子,将鞭子重新递到他的手上,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若不动手,那朕只能杀了她,还记得幼时你最爱的那只鹰雕吗?” 此话一出,虞澈心中一惊,脑海里回想起往事,父王不喜欢他对任何事物表现出太喜欢的模样。 那时他对那只鹰雕很是喜欢,父皇知道后,当了他的面,将其点燃。 从那以后,他懂的收敛,再也没有喜爱之物。无论是人还是物,他都要保持一个波澜不惊的心境。 可是这一次,他输了,他藏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可是…… 他已经不是幼时的虞澈,没有保护爱人的能力。 虞澈抬起那双清冷的双眼,眼里是坚定,手里紧握着鞭子,抬眼紧紧盯着虞皇。 “陛下!无论是谁,虞澈都下不了这个手,还请陛下见谅!” 这一次他不想退缩,他没用用儿臣,也没有用陛下。 浑身散发的决绝和狠辣,倒是让虞皇眼中一喜,他驯养的雄狮,开始向他亮出利爪了。 那他是不是该感到心中一丝欣慰。君王就是谁人不能威胁。不容退缩。 虞皇站了起来,整个大殿上的氛围显得极为怪异。 白晔想要开口说话,却见虞澈对他扫过一眼。 他不让他开口,不想让他牵扯进来。 按照计划,白晔现在应该在东吉,他的伤还未痊愈,再加之连夜的路程,看着他苍白的脸,想来他如今已经支撑不住他自己的身体了。 梁绾抬起头,看向陛下,如今事由她起,也该她出口解决,“陛下,太子殿下,为人温润如玉,这种打女子的事情,怕是有损他的清欲。” “百姓,怕是会对殿下失望。不若让御牢之中黄芪动手!” “梁绾!”虞澈吼道,他不敢相信绾绾说出这样的话,黄芪是什么人,他是御牢之中陛下特意培养出来的人,他最擅长的便是鞭刑。 他有一个特殊的手法,外表看不出受过多大的伤,但伤全在骨子里,他鞭打过的人,不死,那没有一年半载都不可能下地走路。 所以她在听到绾绾的话,才如此这般。 虞皇倒是没想到,梁绾她能说出这般话语。 “既然,梁绾都开口了,那便依你所愿。” “陛下……” 虞澈还想开口,但……梁绾却强行打断,“多谢殿下好意,梁绾的错,陛下能如此轻饶梁绾,已是梁绾的荣幸。” 虞皇眼里带着阴冷,瞥向他们,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他们倒是联手弄了一场好戏,如今他定然是不能让宁璇嫁到东吉。 如今百姓深信,他虽为帝王,但也不可逆,只是…… “陛下,宁璇求见。” “传!” 第一百零九章 欲望 “宁璇参见陛下。” “嗯!” 不轻不重的语气,让人难以捉摸,但是王座至上,虞皇眼里却透露出淡淡的杀气。 宁璇撇了一眼跪在大殿之上的三人,心下也明了,连忙上前跪下,“陛下此事皆因臣女而起,无关他人,还请陛下饶过他们。臣女愿意为此行为付出带代价。” 看着脸色略微苍白的她,和微微颤抖的身躯,便知道药效还未过,浑身被雨水沾湿,若不及时换下,怕是会生一场重病。 眼里泛起心疼之色,故而他绝对不会让璇儿在受到伤害。 开口:“陛下,此事皆是我一人所谓,陛下若是要罚,就罚臣一人。” 抬起头看向大殿之上的虞皇,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陛下何等聪慧,应当对此事来龙去脉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们两位也别将这件莫须有的罪名带在自己的身上。” “陛下!” 抬起头,一双囧囧有神的双眼紧盯着陛下,缓缓开口,“这一切都是臣女一人谋划,人是我安排,东方殿下也是我派人刺杀的。”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前去排查。” 她直言不讳地说着,眼前的事情要解决,但最重要的是必须要让陛下相信这件事是她一人所为。 故而她才毫不犹豫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以此博得陛下的信任。 听到此话,这才重新抬起双眸,看过去,到不知道是真的胆大妄为,还是另有谋划。 虞澈哪里不明白绾绾此时在想些什么,但这件事他不会让她来抗,如果必须选择一个人,那应该是他。 “父皇,此事想必您自有自己的定断,但儿臣该说的话,必须要说,父皇曾说过,君子理应敢言敢认。” “这件事主谋是儿臣,梁绾不过是一个被儿臣利用的傀儡。” 虞皇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不是傻子,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他能猜测不出来。这件事应当是他们俩一同谋划和实施。 宁璇和白晔,他目前动不得,但是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不然东吉之怒,又如何消。 “来人将宁璇和白晔带下去,两人这般虚弱,若是怎么了,朕可怕了林檎和宁宸两人。好生照料。” “是!” 将眼神看向梁绾,“你既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便下去领罚。” 此话一出,磕头回应,“臣女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转身便要离开,她要受到怎样的痛苦,虞澈自然是知道,抬手想要拽住她之时,却听见,“虞澈!” 此言一出,虞澈也只能忍着,默默将手收回,大脑却在不停运转着。 待人走远以后,沉默良久的虞皇再次开口:“这就是你的手腕。澈儿,你当真是让朕失望。” “澈儿,朕跟你说过,不要感情用事,不要感情用事!” “你为何就记不住朕的话!朕告诉过你,做任何事之前你必须要想清楚所有的利益得损。” “你知道朕为何一定要将宁璇嫁给东方离吗?” “你知道你这法子,让朕,让华裳亏损多少吗?” 虞皇像是恨铁不成刚一般地看向他,这件事他安排已久,不惜和宁宸擦出嫌隙。 为的就是那一份至关重要的地图,为的是华裳的盛世。到头来却被他一手打破。 虞澈抬起头看向陛下,清冷的双眼不带一丝暖意,“儿臣,或许之前不明白,父皇为何执意的缘由,但是来之前的那封信,足以让儿臣明白的一清二楚。” “但就算儿臣早些知道真相,儿臣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虞澈!” 此话像是气到陛下他,也顾不上任何,随手拿起一旁的砚台,再次砸过去。 只见这砚台硬生生砸在他的额角,血液夹杂着墨水,一同流下,显得有些可怕。 可是他却一言不发,脑海里所想不过是,绾绾一定很痛吧! 他必须阻止黄芪动手…… “父皇,是毁灭的前症,前朝为何会毁灭,父皇又是如何获得皇位?” “父皇难道忘了吗?比起虚无缥缈的传说,儿臣更愿意握住手中所有。” “父皇,褚将军唯有一女,视为掌上明珠,外人碰不得。” 他这是在提醒父皇,提醒他莫要被虚无的所掌控。 人心离散,是一个王朝泯灭的开端,宁宸,褚霖,是和父王一同打下今日的华裳。 虞皇紧盯着他,他的话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他的目标不是止步于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人最不缺的就是,不可怕,可怕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虞澈,你既然想不明白,那便在外跪着,等跪倒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再来见朕。” 说完虞皇,扶额,很明显不想再继续下去,他目前最头疼的事,东方离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虞澈没有说话,身为太子,这件事他愧对百姓,而身为白晔挚友,他无愧于心。 他既然做出这般事情,定然会为自己的烂摊子收拾。 转身走向殿外,跪在石街至上,他希望他的话,父皇能听进去。 “苏奇让人看住太子,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他。” 苏奇小心翼翼地看向虞皇,而后缓缓问出,“陛下,这是怕太子殿下派人救下梁绾?” 他不敢确定,但心中却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虞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苏奇却不得不再次开口,“陛下,这梁绾犯的错再大,总归是褚将军的独女,若是褚将军心寒,怕是……” “再者,这黄芪可是陛下,你一手培养出来的。” 虞皇撇了一眼苏奇,“你的话,有点多。” 御牢之中: “得罪了。” 黄芪接过一旁侍卫手中的鞭子,看着被捆扎十字架上的梁绾。 她到时一脸无畏的模样,一副年少无知的模样。 现在是风淡云轻,等下当鞭子真的挨在她身上的时候,怕是哭爹喊娘的。 黄芪端起一碗酒,一口而闷,这是他的一个习惯。 而他手中的鞭子可是来头不小,陛下亲赐,上鞭昏君,下打佞臣。 在黄芪的眼里可不分男女,眼中戾气闪过。 扬起手中的鞭子,看似毫无力气,实则力道十足,应声抽打在梁绾的身上,一瞬间,浅绿色的衣裙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明显有突兀。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二世子却始终没有开口哼一句。只是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额间的汗珠见见冒出,唇色也因为被咬着而出现异色。 黄芪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但是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第一百一十章 我带你回家 筋骨感觉到无比刺痛之感,鞭子之上的倒刺,刮在的皮肤之上,宛如千针锥骨止痛。 血染衣裙,她的唇色泛白,眼神也开始有些模糊。 怎么还没有结束,她真的撑不住了,好困啊!好像吃糖葫芦! 突然间御牢的大门被踹开,只见一身红衣男子闯了进来,银制面具上的白鹭花,闪过银色的光芒。 清冷肃杀的眼神扫过,手中蓝玉纸扇迎面袭来,击中黄芪手中的鞭子。 惊的众人不知所措,“来人,将人给我拿下。”到头来还是见过风浪的黄芪反应过来,立刻让人上前将其抓住。 冰冷如寒的眼神扫过,一跃而起,双手摸过腰间,转身的瞬间,双手置出飞镖。 意识不清的梁绾,忽然间对着他大声喊道,“不要!” 这一声呼喊,让他片刻愣住,看着那双眼眸,瞬间明白她心中所想。 看着浑身是伤的小傻子,心尖一阵心痛。手上的角度巧妙的偏过他们的要害。 若非她出口,他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们看见明日的太阳。 见状才明白来者实力不凡,不过三两下,这就反制局面,想要捡起鞭子,却听见一股冷艳邪魅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否则……” 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发现原本三丈远的他,竟然瞬间来到他的身边。 冰冷的匕首架在他的脖颈处动脉之上。 他身上散发出杀戮之前,和如同鬼魅的阴邪之气。让他心尖一颤,站在原地丝毫不敢有所动弹。 转动手中的匕首,双眼没有任何的变化,出手极快,毫不犹豫,将它插入他的左胸膛之上。 抬脚踹向他的胸膛,逼得他后退数十步,最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抬眼看向身边的梁绾,素净的衣裙上,那缕缕血痕,在他的眼里显得格外扎眼。 惨白的脸颊,虚弱不堪的模样,深深刺痛着他,双眼一瞬间血色布满眼眸之中。 手中的匕首,越握越紧,上前用着略微颤抖的手,将锁住她双手的铁链砍断。 上前一步,将虚弱的小傻子揽进自己怀里。 “你是何人,竟然敢来劫人。只要一声令下你和梁绾都跑不了。劝你还是放弃的好。” “既然如此……”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中的匕首便要抬起之时。 却见怀里的人儿,却抬手轻轻掩在他的眼前。 一张可怜的脸,撇了一眼黄芪,嘴里不知道对着他打着怎样的谜语。 转身看向顾然,放下自己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双眼含着泪。 嘴里说着委屈之极的话,“顾然,我好疼,我想吃糖葫芦。想抱抱。” 双眼的血色在看向她的瞬间消失殆尽,嘴角挂着淡淡微笑,用着最轻柔的声音,缓缓开口,“好,我都应你,我带你回家。” 说完便丢下手中的匕首,一把抱起她,动作轻柔,像是怕牵动到她的伤口。 梁绾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里,眼泪一把一把地掉落下来。宛若一个泪人一般。 她梁绾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疼了,那样的鞭刑,痛的她差一点就要忍不住了。 强忍的泪水,委屈在见到顾然,在听到那一句话带她回家,瞬间就忍不住了。 哗哗流出,太丢人了,可是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对于这样的状况,他是第一次见,顿时间心疼溢满整颗心。 安慰的话,卡在喉咙之中,开口便是,“小傻子别哭了,我这衣服可价值千金。” 此话一出,原就没有发泄点的她,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的声音小声且虚弱的反驳着,“本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像是赌气一般,将鼻涕眼泪全都敷在他的衣衫之上。 顾然皱了皱眉,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再哭,我就咬你。” 说完梁绾倒真的没有再哭,只是强忍着抽噎的模样,让他看的是既无奈又心疼。 抱着梁绾快步走向宫门,问询前来的侍卫们拦住顾然的去路。将他包围住。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脸颊至上出现一丝异样的红晕,整个人都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 他明白这是伤口在发炎,必须赶紧治疗。 他没有时间和这一群虾兵蟹甲,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低声在她的耳边唤道,“小傻子搂住我的脖子。” 迷迷糊糊之中的梁绾当真抬手搂住他冰冷的脖颈。 顾然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单手将她紧紧保住,另一只手,将腰间的玉佩取下。 亮在众人的面前,纹龙紫玉佩令众人跪下,不敢多言。 嘴角挂着一声嘲讽的意味,开口,“还不快让开。” 说完便将玉佩重新挂在腰间,抱紧怀中的人儿,快步消失在众人眼前。 …… “紫菱,快救人。” 只见一紫衣女子伸着懒腰走了出来,眼角的桃花点缀,再加之整个人属于妩媚妖艳的气质。 让人不会将她和救死扶伤的清冷医者联想之上。 “我说阁主,你还让能让人好好休息嘛!” 他没有理她,只是将梁绾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转身看着她,眼里的焦急和冷绝,让她一下子就收起自己玩笑的嘴脸。 连忙走上前,看着床上的人,她自从跟着阁主以来,从没见过阁主露出这副表情。 在她眼里阁主浑身永远散发着慵懒和神秘的气息。 “这是何人,下手竟然如此很辣。伤及皮肉质之下。但……” “奇怪的是貌似故意避开要害,若不然,这更加棘手。” 紫菱的眼里那股媚劲瞬间消失殆尽,转而之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阁主还请离开。属下要开始诊治。” 撇了一眼床上的人,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那只人竟然醒了,一把抓住顾然的手,虚弱无力的声音,“别走,我怕疼!” 整个人带着浓浓的哭腔,眼里像是一瞬间就翻上丝丝泪花。 看着阁主愣住的脚步,她的确有些于心不忍,但…… “阁主,男女有别,我需要剪开姑娘的衣服……” 此话一出,他也明白他若是留在这里实在不妥,毁人清誉。 他想要离开,可是拽着他衣袖的手不肯松开。 他想要开口,但却听见梁绾委屈之极般的开口,“你将眼睛蒙上,留在这里陪着我。” 看着这样的她,他有怎么忍心开口说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好!” 紫菱顿时睁大双眼,这……这么容易就妥协了,不像,太不像阁主的脾性了。 竟然一点附加条件都没有,这女子到底是谁呀!她的好好向她讨教一番。 只见顾然褪下白鹭花面具,抽过紫菱腰间的手帕,将其遮盖在眼上,蹲在她的床前。 将手递给梁绾,尽管有手帕的掩盖,他依旧将双眼紧闭上。 啊!啊!啊!我上好的手帕,不干净了,不干净了…… 忍住心疼,从衣袖间掏出一把剪刀,看向梁绾,“我开始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牙印 瞥了一眼日头,看来已经到约定的时辰了,不知道这小傻子,到底有没有给自己留有后路。 撇了一眼桌面之上的入宫令牌。临行前她将这个交给他。 无奈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想再进这般虚有其表的皇宫之中,但事关她这个小傻子他又怎能不去。一把拿起令牌,便转身离去。 …… 瞥了一眼,殿外跪着的太子殿下,心中突显出一股不好的意味。 收回自己的眼神,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加快了脚步。 “来者何人?” 收起自己的厌倦之情,压抑着脾性。 缓缓开口,“凌闻阁阁主顾然,求见陛下,你就告诉陛下,在下带了陛下想要的东西。” 太监抬眼看了一眼顾然,默默收回自己的眼眸,此人的气场太强了,他都不敢在他面前抬起头。 连忙转身进去通报,“陛下,外面有一自称凌闻阁阁主之人求见陛下,说是带来陛下想要的东西。” 虞皇放下抵在头旁的手,抬眼看过去,他可不记得他和凌闻阁这种江湖组织牵扯上关系。 倒是梁绾和他颇有些关联,莫不是这丫头玩弄的把戏。他倒是好奇会是什么东西。 挥了挥手,示意让人进来。见状这通报之人可算是松上一口气,要知道这才不久,陛下发了一通大火,这个时候,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玩意,是最危险的时候了。 连忙退下,出了门,深深松上一口气,对着顾然开口道:“陛下,传你进去。” 如此这般,走上前推开这太极殿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庄重之感,和压抑的气氛,让他的心底不由地翻起厌恶的情绪。 仿佛他天生对着红墙绿瓦的皇宫有着深深的厌恨之情。 “草民,参见皇上。” 寻声看过去,白鹭花的银制面具,首先进入他的眼帘,这个面具,他总觉得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尤其是上面的白鹭花,更重要的是,他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的气质,让他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人的身影。 就当要将两人重叠在一起之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草民顾然,忠人所托,将东西带给陛下。” 突如其来的打断,立刻让他回过神来,收回自己的眼神,开口,“受何人之托?又是何物要交于朕?” 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还请陛下先回答草民的问题。梁绾在何处?” “梁绾……她在她该在的地方,在这里朕劝你不要跟朕讨价还价。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收了收紧自己的拳头,随即淡然地松开,面带歉意,“是草民不懂规矩。” 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一叠信,一旁的苏奇见状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信,将其交到陛下的手中。 虞皇看着手中一叠的信封,随手拆开一个。 定眼看着里面的内容,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艳。 将手中的信放下,抬眼看过去,“朕问你,这消息,你是从何而来?” 嘴角挂着微笑,眼里没有一丝异样,抬眼正视过去,“回禀陛下,草民做的就是此等买卖。自有有渠道。” “朕问你,是梁绾让你去查的!” “是!” 他当真没有料想到,梁绾她竟然能想到这一方面,看来他们为了这件事情下了不少心血。 “陛下,东方殿下求见。” 虞皇瞥了一眼苏奇,心下明了,连忙上前将信件收起,“你既然完成任务,那便离开。” “传他进来。” 顾然没有再说一句话,在这里他怕是问不出梁绾的下落,但是看着刚刚陛下的表情,这应当是梁绾的保命之物。 想来陛下应当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转身之际,正巧与东方离迎面相见,这一身婚衣还未换下,怕是以此来给陛下施压。 他没有多加停留眼神在他的身上,而是加快自己的脚步,他得清楚知道梁绾现如今到底在哪? 推开门,大殿之外,虞澈依旧跪在原地,腰板挺直,他不知道他到底跪了多久,但是依旧能保持这样严肃的姿态当真是不易。 瞥了一眼虞澈,就是这一眼,两人相互对视,虽然他们都没有开口言语。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一个声音再告诉他,虞澈有话要对他说。 鬼斧神差一般走上前,还未靠近便被人拦住。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太子殿下。” 而这时沉默依旧的虞澈突然开口,“退下!” “太子殿下,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殿下见谅。” 他没有说过多的废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退下!” 抬眼看向他们,眼底闪现的狠绝让他们不禁后退。 这和稳如如玉的太子殿下形象属实不符合。 但是看着这样的太子殿下,他们也不敢多言…… “顾然,梁绾现在在御牢,你快将她带走。若是晚了,她很有可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虞澈说完连忙将腰间的纹龙紫玉佩扔给他。 “东南方向冷宫西侧,便是御牢,快去。” 怪不得他没有见到梁绾,这个傻子什么都没有安排好就要强逞能。 为什么不和他一同商量…… 心中虽有怨言,但更多的是焦急,转身便快步离去,害怕晚上一刻钟。 …… 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收回自己的意识,看向紫菱,“情况如何?”转身看着已经安然入睡的梁绾,轻声问道。 紫菱将一个药膏递到他的手中,“我已经将伤口上的倒刺全部摘干净,上了药,至于内伤,我已经让人去煮药了。待她醒来,便可服用,好生调养,即可。” “还有阁主你手上的牙印要好好处理,若不然会留下疤痕。这药一日三次,数日便可痊愈,不留下一点痕迹。” 回想刚才情景,她怕疼,他便将手递到她嘴边,让她咬着他,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样的痛,和她受的伤根本没法比,这一次是他的错,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看着熟睡的梁绾,脑海里回想起御牢之事,若不是她拦着,他会立刻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眼中嗜血之气,一闪而过,将手中的药瓶递给紫菱,回绝道:“不需要,你照顾好她,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无奈摇了摇头接过药,好了塞!没人领情! “阁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姻缘天注定 “表哥!” 看着跪在殿外的虞澈,眼里闪过心疼之意,她收到消息,便立刻赶到宫中,这件事不用多想也知道出自表哥之手。 额间泛着丝丝汗水,石板之上的寒气,好像有些穿入他的膝盖之中。 如今他的膝盖倒是有些冰冷和……麻木过后的无感。 听到元婉的声音,这才偏过头看过去,“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天空之中渐渐乌云笼罩,貌似有再次下雨的征兆,元婉知道现如今不论是谁到陛下面前求情,都会事如其反。 但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哥受难而无所作为。 “表哥,婉儿人微言轻,自知不能做些什么,但是……” “婉儿愿意留下在这里陪着表哥。” 天空之中越发的阴暗,冷风开始袭来。 滴答!滴答!雨水溅在石板之上,发出这“悦耳”的声响。 雨水低落在他的脸上,缓缓抬起头,只见雨水丝毫没有顾虑,不停的打在他的脸上,丝毫不留情面。 “下雨了,你一个姑娘家身子娇弱,不必留在这里。若是你受了风寒,母后该担心了。” 偏执的她没有选择离开,从怜儿的手中接过雨伞,为他遮风挡雨,“表哥,若是我受了风寒,你会担心吗?” 转过头,看向他,看着跪在她身边的元婉,微微一笑,抬起头,摸着她的头,“会!因为你是我的表妹。”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暗淡,很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她了解越多,心中便越发的恐惧,不知道这是为何? 从前她总以为自己是最了解表格的人,但……现在的她总觉得她和表哥看似很亲昵,但……总差一点意思。 她想前进一步,但表哥好像只是想保留这份距离。 “怜儿,带着你家小姐到我母后处吧!天冷了!” 可是元婉却不想离开,她就想在这里陪着表哥,就算她什么也做不了。 但他并不愿意,“表妹!你该离开了!” 怜儿一旁见状走上前,接过自家小姐手中的伞,将她扶起。 元婉心有不甘,却也明白表哥,她若执意如此,那便如不了她原有的目的。 就在这时苏奇走了出来,手里打着伞,快步走上前,一边扶着虞澈,一边为其撑伞,“殿下,陛下让你过去。” 虞澈踉跄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怜儿,“将你家小姐照顾好!” 这是他作为表哥,应尽的义务。 “殿下,东方殿下到了,殿下你……” 点了点头,知道他到了,也知道过了这么久,父皇怕是早有自己的打算。 “儿臣参见父皇!” 虞皇见状抬手示意他起来。东方离见状,缓缓开口道,“陛下,你这是何意?” 他来求的是一个公平,而不是听他无所谓的敷衍,如今有将这太子请进来这是做什么? 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无所谓的推卸。 “东方离,你的事,这是朕也未曾想到的,只能说你和宁璇两人有缘无分。这姻缘天注定。” 轻声一笑,虞皇这是将他当做傻子了吗?这明显就是有人刻意而为之,“虞皇陛下,这话说的多少有些离谱,我总觉得是有人故意要破坏东吉和华裳的情谊,若非如此,为何我的婚事一再受阻。” “我想问问太子殿下,您这是犯了什么错?让虞皇陛下如此气恼。” 虞澈抬眼看向东方离,刚才的话是父皇的提醒,很显然父皇这是打算…… “东方殿下,怕是想多了,本宫受罚,不过是未能及时将私造兵器之人抓住,但父王念在我等及时收回这些兵器,才如此轻罚于我。” 看着虞澈这与世无争的脸,再加上着若有所指的言论。 心中不禁一阵恼火,原本他打算以宁璇为要挟,以此将他那批兵器重新收回。 如今倒好,这番形式之下,虞皇又这般态度,他怕是收不回来了。 但是他又岂是一个愿意赔了夫人又折兵之人。 “哦!原来如此,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轻不重,言语之中待着极为不满的情绪。 “我等也不过是想要虞皇陛下一个交代。成婚之夜前,我便受人袭击,今日成婚大礼之上,又闹出这样一番事情。” “虞皇陛下是否觉得太过于蹊跷,东吉和华裳乃是有着百年的交情,若是就因为这些个无足轻重的小事,就此收了影响怕是……” 虞皇抬眼看向太子,他倒是没有想到澈儿这是做足了打算。 “朕自然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破坏两国友谊的小人。你放心,刺杀你的人,朕已经抓住,受过严刑之后,定会吐露真相。” “至于……这婚事……” “有道是天意不可违。”说完便敲打着桌面,不紧不慢地说着接下来的话。 “为了两国情谊更上一层楼,朕便下令让太子收录来的兵器,全部赠予东吉皇。” “以表朕之心意,你看如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是要那他的东西,来安抚父皇,到头来,还让人感谢涕零不成? 当真是老奸巨猾,近些年来东吉因为时常参战,兵器器械告急,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冒着杀头之罪,而执意要私造兵器。 一旦父皇传位与他人,他便有实力与之抗衡,他深知自己不讨父皇喜爱。为此他必须做出完全的准备。 如今倒好,东西一旦转交给父皇,那他拿什么来争。 但是父皇一定会接受,因为东吉现如今正需要,反正他的感受,父皇重来都不会有所顾忌。 …… “你醒了!” 梁绾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她却不敢轻易动,因为一动,便会牵连到伤口,她太怕疼了。 “我若没能及时赶到,你该如何?难不成真的死在他的鞭子下!” “这就是你的谋划!” 明明开口想要关心她,但是出口却变了意味。 梁绾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会,黄芪不会的。” “哼!你倒是肯定啊!” “那是因为,他和母亲有所旧情,当年母亲也时常犯错,陛下便罚黄芪去执行鞭刑。” “那个时候,便有所交集,再加上陛下没有真的想要我死,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罢了。” “哦!你到还一脸自豪起来了,你知道你要多久才能下床走路吗?” 梁绾抿了抿嘴,摇着头,她又不是医者她怎么知道。 不过她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知道和你说不一样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所有计划了吗?” 梁绾眨巴眨巴眼睛,缓缓伸出手,一脸卖萌的模样,撒娇地说着,“那你先扶我起来好吗?我不喜欢这样子和你说话,我想看着你。” 这波撒娇,萌化了他的心,所有的无奈在一瞬间都消失殆尽,微微一笑,抬手,缓缓将她扶起来了,动作之轻柔,是他从未想过的。 “饿了吗?想吃糖葫芦吗?” 难得他这么大大方方,果然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让人心疼,到也不枉费,黄芪的一番鞭刑。 若是顾然心中知道,她这个小傻子有这样的想法,怕是要忍不住敲她的脑瓜子了。 摇了摇头,眼里闪着星星一般,一脸期盼地说着:“我想吃海棠酥。” “好!” 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厮去徐记阁。 “只不过,你不最爱冰糖葫芦吗?” 梁绾盯着顾然,笑着说,“我是喜欢冰糖葫芦,但是我现在很开心啊!只有我不开心,和想事情的时候才会吃糖葫芦。开心的时候我喜欢海棠酥。” 此话一出,惹得他一阵轻笑,抬手挂了挂她的鼻子,“人倒是没有多大,要求倒还是不少。” 撅着嘴,一脸委屈的模样,“哼!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抬手轻敲着她的额头,“好了别贫嘴了,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嗯……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猜的出来,有为何非要我亲自说呢?” 顾然看着她的眼睛,眼里闪着温柔的光芒,嘴里的话缓缓吐露,“梁绾你知道吗?这不一样,我猜出,和你亲口说,性质是不一样的。” 看着顾然的双眼,像是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嘴,一只小手悄咪咪地探过去,握住他的手,这种占便宜的好事为何不做。 嘻嘻! “其实当初我能出此下策,不过是因为陛下步步紧逼,我不得不如此。” “我曾进宫,寻求殿下,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殿下与我不谋而合,殿下支走宁叔叔。我从殿下温庭中借走蝴蝶。” “按照书中的要求,仔细的布置现场。” “你是如何做到蝴蝶围绕在宁璇的身边,还有她的嫁衣,好像……” 点了点头,“璇儿的嫁衣,是我动的手脚。时间紧迫,就算我让梁家所有秀女加班加点,也无法完成我的要求。” “但是不知道林姨从哪里得到消息,便将她为璇儿准备的嫁衣送上过来。” “如此这般,我才能按照计划,将外衣上的绣花挑开,将染过蜜蜡的绣线重新缝制在上。” “为了让效果更加明显,我特意将嫁衣浸泡在翎粉之中,这才出现闪着蓝光。” 顾然点了点头,继续开口,“既然你早就有所安排,为何要在前一天,派人去刺杀东方离。” “你到不怕打草惊蛇了,而且显得多此一举。” 梁绾摇了摇头,向他解释道:“你知道吗?这个故事最重要的是雨,雷,风。” “如果我不这样做,又怎会有昨日的壮观。” 顾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我倒不知,你还会探测天气。” 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模样,“那你可真能高看我了,我才没有那么厉害。虽然说本姑娘很是幸运,但这也是做不到的。” “不过是有人将这个信息传给我罢了。” 皱了皱眉头,抬眼看过去,“谁?”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就敢信?”顾然瞬间觉得这个小傻子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这有什么的,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便皆大欢喜,若是假的,我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倒是心大的很。”顾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一旁小厮的手中接过糕点,递到梁绾的手中。 “你是怎么知道虞皇想要明唐文宗的消息?” 此话一出,梁绾对着顾然笑着说道:“快夸我聪慧。” “我瞧着这,你就是走了狗屎运。” “嘁!好女不跟男斗。” 一边咬着糕点,一边解释道:“我最了解陛下,我是总觉得陛下此举不会如此简单,对于陛下而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陛下是绝对不会做的。” “就算陛下对宁叔叔心有不满,但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里面一定有什么在吸引着陛下冒着个险。” “我跟殿下都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一直都不得其妙。” “但……” “直到我看到轻樾房间里的文宗画像,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陛下打的一定是这个主意,若不然也不会强行让宁璇嫁给东方离。” 顾然思索一般地看着一口一口吃不停的梁绾,他没有想到看似玩物丧志的她,竟然又这般的细致观察。 他都没有注意到,就靠着这一点就能联想如此之多。 这不禁让他对她另有看法…… “咳咳咳……” 梁绾扒拉着他的手,双眼涨的通红,“水!水!” 这个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想法,顾然见状连忙走到桌前给她倒上一杯水连忙将水递到她面前。 看着她这傻兮兮的模样,吃个糕点还能被呛到,就她这样,到底是他多心了。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梁绾一边翻着顾然白眼,一边抬手拍着胸脯,“你不懂,我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还小,不吃东西,怎么长高。” 顺势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他的手中,“对了,璇儿和小白的事情,陛下是如何定夺的。” 顾然转手讲茶杯递到一旁小厮的手中,抬眼看过去,小厮见状,心中也明了,阁主有话要和梁绾姑娘说,也便识相地离开。 “皇宫之中还没有传来消息,陛下将她们都囚禁与皇宫之中,不知道陛下心中有何打算。” 皇宫之中: 虞皇,手指轻敲着桌面,一言不发,倒像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此寂静的环境,让人感到害怕。 “澈儿,你当真是不负为父的“期盼”啊?” 这样的反问,让人听不出任何的不满,但却令人心生害怕。 虞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沉默不语。 “澈儿,你当真越发不将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朕给你的玉佩,赐你的权利,不是让你来反驳朕的的。” “父皇,儿臣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受了父皇的指示。” 此话一出,不禁令他一声轻笑,“哦!你这话是朕,让你这么做的,是朕让你放走梁绾的。” 虞澈抬起头,眼里是平静,对于陛下的怒火,貌似一点都不害怕。直面他的目光。 第一百一十五章 萧穆出事了 “就算我将玉佩给了顾然,若是没有父皇的示意,御林军又怎么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所以儿臣,这才斗胆说是父皇示意。” 虞皇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起来吧!” 没错,从顾然离开后,他便让人去给黄芪传消息,只可惜倒是慢上一步,让人将她带走了。 这才转而传消息给御林军,让他们放行。 将手中的信件交到苏奇的手中示意他递给他。 心存疑虑地将手中的信件打开,看着信中的内容,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看来父皇还是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父皇,你还是执意要去得到它吗?”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这消息,是梁绾让顾然传给朕的。” “你说,梁家那丫头,何时如此聪慧?” 这消息是绾绾让人传给父皇的。 面上没有一丝变化,清冷如玉,“父皇,梁绾是何许人也,父皇如此聪慧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这消息是梁绾的还是梁大人的。尚且不可而知,但我想父皇心中只有定夺。” 他根本就不在意是谁授意,他只不过是想知道他是何态度。 帝王,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冰冷的心。 至少今日的态度,他还算是满意,不过…… “父皇打算如何去做?”虞澈想要试探他的心思。 “传白晔和宁璇。” 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将她们带进殿内。 “白晔参见陛下!” “宁璇参见陛下!” 相交于白晔毫无血色的脸庞,宁璇的状态好明显好很多,想必昨日的药效已经过去了。 “宁璇,你可还记得朕和你说过的话。” 不轻不重的话语,可是在宁璇的心中,如有千斤之重。 “臣女记得,还望陛下赎罪。” “陛下,此事错不在她,是臣的,若是要罚,还请陛下不要牵连到她。” 轻声一笑,“百姓如此笃定你们俩,朕又能对你们做些什么。” “但……” “朕的脾性,你们应该很清楚。” 此话一出,白晔和宁璇对视,心中已有决定,“臣愿意将功补过。” “臣女愿意将功补过。” “好!既然你们如此,那等你们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什么时候朕便为你们指婚。” “臣,臣女多谢陛下。” 待离开殿外,虞澈走上前,将手中的信封交到他们的手中,“这对你们很有用。” “多谢,殿下。” 虞澈对白晔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客气,小白,你身体尚未恢复,不必急于一时。” “我出不了宫,小白便拜托与你。” 宁璇点了点头,“殿下放心,一切有我。” “另外,我……” 看出殿下心中的心思,连忙开口,“殿下,安心,梁子的安危,我会代殿下亲自探望。殿下安心。” 一个月后: “果然,还是俞州好!无拘无束,本姑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梁绾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修养了半个多月,她总算是能好好走动一番。 “对了,顾然,萧穆呢?我来了这么久,都还没见到他。” 正当顾然要开口之际,一个男子走上前,将一封信递到他的手中。 见状,将信展开。梁绾看见他的眉宇越发的紧皱,便知道事情不对。 “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然将手中的信收紧,扔进香炉之中,“萧穆出事了。” “你留在这,我前去寻他。” 梁绾摇了摇头,“我陪你一同前去。” 但是他却不想让她冒险连忙摇了摇头,开口便要拒绝,但她却抢先一步,“若是拒绝的话,那便不用再说。” “顾然,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可是萧穆口中的幸运锦鲤。你若带上我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萧穆了。” 见她如此执着,也便点了点头。 梁绾转身看向叶子,“叶子,你就留在这里,我带凫爽一同前往。” 叶子也没有强求,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若跟在小姐的身边便是在拖累小姐。 “顾然,你之前说,是一位名叫琳歌的老奶奶,将画的消息给你的。” “没错。” “这个名字倒是耳熟的很!” “她是暮雪国琳歌公主。” 此言一出,梁绾一脸惊讶地看向他,“你这话是说,她是容妃娘娘,那真人的她一定特别好看吧!” 顾然摇了摇头,“我说的琳歌,和你说的琳歌不是同一个人,容妃娘娘根本就不是琳歌公主,而是一名名叫朝阳的女子。” 梁绾抿了抿嘴,歪着头,看向顾然,“你这话是说,当初的琳歌公主是假的。” 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的问题了吧。 “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我的身后。” 看着眼前昏暗的树林,树梢上一只乌鸦在嘎嘎地叫着,显得多少有些恐怖。 梁绾见状,一手拉住他的衣角,双眼瞪着,对她嘎嘎叫的乌鸦吓得乌鸦都闭上嘴,不敢多加停留,连忙蒲扇着翅膀离开。 “这里便是我和萧穆分开的地方。” 顾然走上前看着树干上刻着的听字。 “这是萧穆留下的记号。” “我们往这边走。” 越往深处,周围的环境就越发的昏暗,到最后,他们竟然不得不点起火把。 丛林之中,群树环绕他们俨然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根据收到的消息,十天前是萧穆最后一次传出消息。此后便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梁绾松开顾然的手,抬头看向天空,面前一棵棵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 让人不禁头昏眼花,耳边的声音越发的寂静,这里连鸟虫声都很少能听见。 梁绾双手环抱,扫视这周围的环境,从这里开始,萧穆便再也没有留下印记。 怕是从这里开始,萧穆便遇上了什么?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确的,她总感觉这里很不对劲,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梁绾刚想开口之时,却看见顾然将手指放在唇间,示意她不要说话,眼神里带着严肃。 嘎吱嘎吱的声响传入她的耳朵里,或许这声音在对别人来说声若蚊蝇,但对梁绾来说却如同噪音。 随着声音看过去,却不见任何东西,但梁绾可以肯定此地不宜久留,那东西很快就要过来。 身为习武之人,耳里非凡,感知危险自然要比常人更胜一筹,所以就算顾然的耳力不如梁绾,也感受到其中的不安。 一只手握住梁绾的手,另只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之上。 小心翼翼地退后者,但是很显然,他们的举动早就被它所洞察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巨蟒 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之中,开始产生剧烈的响声,顾然深知,此物游走甚快,眼神紧盯着前方,嘴里小声对凫爽说道:“看好你家小姐。” 此话一出,快步上前,拉着梁绾后退数十步,拔出手中的剑,俨然一副准备好战斗的模样。 片刻间,一头越五尺之高的蛇,身长十尺的巨型蛇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吐着越一尺长的红信,獠牙尽显在他们的面前,一双凸出的双眼,布满血丝,血红的双眼再加上这身长。不禁令人打心底里颤抖。 “我说时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蛇,这也太梦幻了吧!”梁绾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 只见那蛇微迷着双眼,紧盯着猎物,蛇尾快速游动,一个前扑便想要将她们撕咬成碎片。 顾然见状立刻拔出手中的剑一跃而起,想要刺进巨蟒的身体之中,但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蛇身之上竟然有一层坚硬的鳞片,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刀片划过它的身躯,发出呲呲的声响,也只是仅此而已,对它来说毫无伤害。 顾然收住自己的脚步,转身之际,才发现,这蛇极为聪慧,它知道其中战斗力最为弱的人,便是梁绾。 而刚才不过是它的计谋,张开獠牙,便要向梁绾咬过去。 凫爽见状一把推开梁绾,双手握剑,竖劈过去。 很显然这对于它来说不痛不痒。 反而卷起蛇尾一掌便将凫爽击开。 梁绾见状,快步上前,扶起她,从她的手中接过剑。“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表示无碍,但蛇却并不想就此放弃,快不上前。 这时在其身后的顾然一跃而上,落在他的背上,快不上前。 巨蟒感受到有人在它的背上,立刻剧烈的晃动着身躯。 顾然自然是早有准备,快步上前,由于它的表面上的这一层鳞片,反而帮助到顾然在它的身躯之上稳住脚步。 一跃而起落在身旁树干之上,巨蟒抬起头看向顾然,很显然刚刚的他,已经将它惹怒了。 红信不断的吐出,双眼开始睁开,血红色的双眼让人打心底产生一种恐惧。 巨蟒一个上扑,想要咬住他,但是这恰好落尽他的圈套之中。 顾然轻微转动脚尖,再次跃起,举同时举起手中的剑,稳准狠。 正中它的一只眼睛,顿时间巨蟒如同发疯了一般,剧烈的摆动身躯,同时卷起自己的尾巴,一把将顾然扔开。 顾然想要稳住脚步,但由于冲击力过大,一时间难以稳住脚步,不断地后退。 直到整个身躯撞到身后的大树,这才勉强停下来,由于左手不小心撑地,导致划伤手心。 顾然见状,只是皱了皱眉头,手撑着剑,站了起来。 可是被刺激到的巨蟒可没有就此放弃,血液沿着眼眶低落,一股药草味传入空气之中。 巨蟒快速游向顾然,再次发起进攻,很明显它的速度更加巨快,让顾然都难以反应过来。 一旁的梁绾见状,看着手中的剑,眼睛紧盯着巨蟒,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快速置出手中的剑。 到不知是不是梁绾这天生的好运气,就这随随便便一剑,便不偏不倚刺中它的腹部。 一阵刺痛,立刻让它慌了神,瞅准时机,顾然再次提起手中的剑,快速上前,乘机刺中它另一只眼睛。 顺势一脚踹中它腹部的剑,让它完全进入它的身体之中。 巨蟒受到刺激,再次卷动尾巴,令顾然没有想到的是,受此重伤的巨蟒速度还能如此之快快到他没有反应过来。 被它的尾巴再次打飞,巨蟒双眼看不见,但丝毫不影响它的观察,能够不必精准的找寻到顾然跌落的方位,快速游过去。 梁绾见状,看向凫爽,虽然一言未发,但她却立刻明白小姐的意思。 拔出腰间的匕首,快步上前,梁绾见状,从腰后抽出一把小型匕首,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快步上前,和凫爽相识点头,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同时置出手中的匕首。 梁绾转身来到顾然的身边,连忙扶起他。 蛇受到攻击,更加愤怒,张开嘴,獠牙至上,显现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但他们都知道,那是毒液。 巨蟒一飞快的速度游上前,战斗力丝毫不见,反倒是越挫越勇的赶脚。 “谁让你上前的?” 说完顾然便想要将梁绾护在身后。 而她却看见巨蟒身上的剑,抬眼看向顾然,“顾然,剑。” 顾然见状,将她推向身后快步上前。 谁曾想到梁绾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竟然跌倒在地。 右手被地上的石子划伤,血液顺着伤口流下。 顾然上前想要拔出插进它身体里的剑,就在快要成功之时,巨大的疼痛,刺激着它的神经。 它开始不停的翻动这身体,导致再拔剑之时,顾然的左手被剑划伤血液顿时间沾染在上。 顾然后侧到梁绾的身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伤口上的血液,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巨蟒的,还是他自己的。 梁绾想要开口之时,却发现巨蟒惊现在他们的眼前。 梁绾也顾不上了,一把夺过顾然手中的剑,刺进它原有的伤口之中。 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巨蟒竟然没有任何的挣扎,直愣愣地待在在原地。 眨眼间,像是感受到其中的什么可怕的东西,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快速扭头就跑。 一时间看的他们不知所措。 “我说顾然,我这一剑这么厉害吗?”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她这一剑。 之前明明越是攻击它,它越是勇猛,现如今这是…… 梁绾瞥见顾然手上的伤口,从袖中取出手帕。 拿起他的手,用手帕将他的手上的血迹轻轻擦拭干净然后再从衣袖之中拿出药,轻轻倒在他的伤口之上。 低下头,轻轻吹了吹,“好了,这样子就不会疼了。” 顾然刚想开口笑她孩子脾性,却看见她手上的伤口,反手抓住她的手,“你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吗?”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小傻子,刚才那样的情况,你就呆在原地不要上前知道吗?” 梁绾瘪着嘴巴,一脸委屈的模样。 “别给我撒娇,我是很严肃的和你说这件事情。” “还有你这三花猫的功夫,就被丢人现眼了。” “哼!” 梁绾抽回自己的手,对着顾然就摆了一个鬼脸。 第一百一十七章 萧穆重伤 “告诉你顾然,我才不是三脚猫的功夫,我掷靶向来准,别人是指哪打哪,我可不一样,我是打哪指哪。” 此话一出,惹的顾然忍不住笑出声,这话也就她说的出口。 “你们听,是水声!”忽然间盯着远处,眼神里闪着一丝惊叹。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拽着顾然一股脑的跑向前,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发的升高。 水波的流动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抬眼看过去,果真是有一眼泉水,潭水之上热气环绕。 想来是一眼温泉,没有多想写什么,走上前,只要有水,便有生命。 低头看过去,热气扑面而来,倒是给他们带来一丝暖意,夕阳西下,整个树林之中,显得更加寒冷。 如果萧穆就在这一片,那么这里应当是最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吧。 至少取暖之事,不需多加担心。 梁绾抬起头,扫视这四周,湖水的湍急声忽然间传入她的耳朵里,这样的声音,按照举例来说应当离他们不远。 转身看向顾然,看他的表情,很明显也是听见了,“我们去看看吧!” “说不定,萧穆他们就在那附近,他们要想生存,水是必不可少的。” 很显然他也很赞同她的说法,点了点头,一行人向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 很快声音便越来越大,映入他们眼帘的便是一道瀑布。 抬眼看过去,这个高度,再加上这水流速度。若是人从上面跌落而下,生存的几率应当很小吧。 梁绾摇了摇头,她怎么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盼着萧穆点好的。 顾然抬手将她护在身后,低声道:“水流湍急,你切呆在原地,我上前去看看。” 点了点头,倒也不反驳,安安分分地待在原地。 这一上前,从上冲下来的水滴,便减在他的脸上,微微皱了皱眉,偏过脸。 却意外发现草丛之中留下的脚印,转身蹲下,抬手将两边的杂草推开。 如此这般便能清晰地看着脚印,这个长度,应该……是女子所留下。 那么很有可能这个脚印是权语留下的,既然如此那么…… 想到这的顾然站了起来,随着脚步走上前,靠近河水边的脚印清晰,远离之后土壤便不容易留下脚印。 但是沿着这个方向应当错不了。 “如何可是有所发现?” 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一根竖笛,既然萧穆就在附近,那么他便尝试着能不能联系到他。 轻轻吹响玉笛,声音在这个空旷之地,传向远方。 良久,顾然放下笛子,重新别在腰间,正要开口之时,却眼尖地看见一青衫女子走向他们。 顾然立刻警觉起来,慢慢移动脚步,将梁绾护在身后。 抬眼看过去,只见女子越走越紧,她的容颜这才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权语?”梁绾探出头看清楚来人,连忙发声道。 “权语,见过公子,见过梁绾小姐。” “萧穆呢?”他没有多言开口便直奔主题。 “公子,都怪权语无能,萧穆公子为了救我,被巨蟒攻击,从那瀑布之上跌落而下。” “我等侥幸活下,但萧穆公子却因深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带路。” “赶了一天的路,怕是累饿了吧。” 白晔将斗篷轻轻盖在宁璇的身上,从一旁拿出一碟水果。递到她的身边。 抬眼看向身侧之人,莞尔一笑,仿佛赶路的疲劳在瞬间便消失殆尽。 拿起苹果,轻轻咬了一口,“小白,你可还好,你大病初愈,本不该如此匆急。” 白晔笑了笑,看着她白皙的脸庞,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我想早点将你迎进门。” 此话一出,宁璇白皙的脸庞瞬间染上红晕。 嗔怪一般地瞪了一眼白晔。 按照陛下的要求,她和白晔会出发前往东吉,既然不能直接从东方离哪里得到地图的消息。那他们必须另行他法。 宁璇偏过头看着身旁的人,微微一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之上。 “小白,你说你是如何知道消息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还以为,那天那个你是我的幻想。” 白晔低头看着她的脸庞,“因为有个人,在呼唤着我。” …… “族长,少主的烧总算是退下来,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林权抬眼看过去,摇了摇头,“一切都是他的造化。你我如今也无能为力。” 说完便转身离开,空荡的房间里,便只剩下昏迷状态的白晔。 一束光照进来,刺痛着白晔的眼睛,“林墨,林墨。” 用着自己沙哑的嗓音呼唤着,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也便扶着床边,艰难地站了起来。 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上一杯水,抬眼看向面前禁闭的大门,有些疑惑,想知道他们在哪里? 放下水杯,上前推开门,一道光直射他的双眸,抬起手缓缓盖在眼前。 当适应过后,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很小很小,却给他无比熟悉的感觉。 沿着声音寻过去,“璇儿!” 只见宁璇被东方离紧紧抓住,一只手禁锢在她的肩膀之上,另一只手却捂住宁璇的嘴巴,不让她开口说一句话。 他想要上前,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藤蔓紧紧的禁锢住。 他拼命想要挣脱,手脚上的藤蔓却越锁越紧。动弹不得,他感觉藤蔓已经掐入自己的筋脉之中。 宁璇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充满眼眶,一身嫁衣给外的刺眼。 晃动的之中,他仿佛看见璇儿的嘴角的血液沿着东方离的手低落下来。 她眼里的绝望,无比刺痛着他,“璇儿!你等我,你等我!压抑这自己哭腔,他要挣脱所有的束缚。 他答应璇儿的事情尚未办到,他从未做过令璇儿失望的事,这一次同样也不会。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便收到璇儿出嫁的消息。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快马加鞭的赶回京都。 还好!还好!他赶上了,他没有让身边的人失望。 白晔抬手将宁璇脸庞的碎发拂到耳后。 低声说道,“璇儿,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宁璇揉了揉眼睛,将手中咬了一口的苹果递到他的手中。 “明早见。” “嗯!明早见。”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璇儿走上楼,回到房间里。 这才低头看向手中的苹果,莞尔一笑,“明日见。”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知道你担心的是人还是画 “白晔!”顾然将手搭在他的额间,温度如此之高,瞥见他的伤口,看来是处理过的,但是由于药物的缺失,导致伤口一直不能愈合。 “梁绾!”转过身将手抬起,见状立刻心下也明了。 连忙从凫爽的手中,将提前准备的几种常见伤药递上前。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也便走到一旁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洞穴。沿着石壁不断往前走。 眼里闪过无数情绪,却又像是一个看见新鲜事物的孩子一般,充满好奇。 梁绾将手搭在石壁之上,抚摸着石壁上凸起的石块,好像凸起的石块上有着莫名的字符。 她没有多想只是一直沿着石壁往前走,眉头微微紧锁着。 突然之间,她好像发现了一个小洞口,眼里闪过一丝的欣喜。 小洞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但貌似对梁绾来说有着神奇的魔力。 惹的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想要一探究竟。 食指放入其中,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警惕。时而眉头紧锁。 就在她认真玩弄之际,突然间一个手拍在她的肩膀之上吓得她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指。 突如其来的收手,让她的手指不知道在哪被不小心划开了一道口子。 顾然见状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不小心些。” 说完便拉起她的手,贴心地为她上药。 “哼!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吓我,我就是好奇这个洞里面会不会有些什么?” 此话一出惹的顾然不禁皱了皱眉头,“你是傻子吗?万一里面有些毒物的存在,咬伤了你,你又该如何?” 梁绾眨了眨眼睛,抬头一脸无辜地看向他,“可是我是幸运锦鲤啊,这些个倒霉事,我可不会碰上。” 顾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人这般,他也只能惯着。 “对了,萧穆他怎么样了?” “我已经给他上了药,好在之前的伤口权语已经给他处理过了,待烧退下,好好休养即可。只是我毕竟不是真的医者,具体的检查,还需要回去后,细细检查。” 梁绾点了点头,双手插进衣袖之中,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觉有些冷。 可能是天越发凉的原因吧,她也没有多想。 这时一旁的权语走上前,对着梁绾点了点头后,看向一旁的顾然缓缓开口,“公子,奴婢发现这里可能就是公子所要去寻之地。” 说完权语便走上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火折子,这一片瞬间被点亮。 “公子,你看!” 上前一步,只见石壁上凸起之处,清晰地刻有独特的花纹。 梁绾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眉头慢慢紧锁,从衣袖之中将受伤的手指拿出。 抬眼看向一旁的凫爽,这一眼瞬间便明白小姐的心思,点了点头。 转身一脸无趣的模样,“好无聊啊,我出去看看,不用管我,你们商量大事。” 转身看向她,见她恨不得脸上写满了无聊两字,也罢! 点了点头,“你就在附近,莫要走远,凫爽照看好你家小姐。” 得到准令,心中一喜,“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完便兴高采烈的走出洞穴,抬眼看过去,这里的树木倒有些稀疏,不算高大,抬眼便能看见满天的繁星。 “没想到已经这个时辰了。” 紧随其后凫爽走了出来,低声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指,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说怎么能想出这般奇怪的东西!” 轻声一笑,摇了摇头,像是回答了凫爽的问题。 “小姐,它毒素传播极快,当初,设计也是为了能将其好好的保存下来。” 说完便从衣袖之中将药倒出,将药丸递到她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药丸,无奈抿了抿嘴,也便服下。 看着石壁之上的符文,或许别人不清楚,但他却一清二楚,这是顾家人的手笔,这也是顾家人传递信息的记号。 上面记载着画的具体位置,还有…… 权语看着顾然的表情,她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一定能看明白这到底是何意思。 眼球轻轻转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公子可是有何发现?” 顾然收回自己的手,紧盯着面前的人,嘴角轻轻化过一个笑容,“是,画,就在这个洞穴之中的冷泉之底下。” 她没有抬头看着他的脸,因为她知道这话实在试探她,他对她心有顾虑,她自然是知道的。 “那么恭喜公子,终于要找到画了。” 眼底没有一丝的不满,喜悦是发自肺腑。 顾然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之上,“等画到手,你再恭喜不迟。” 衣袖之下划出一把匕首,梁绾抬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将手腕划开。 黑色的血液沿着手臂低落下来。一旁的凫爽见状,将毒血接住。 待一切都做完之后,梁绾将衣袖放下,微微皱起眉头,她的身上沾染上少许的血腥之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旁的凫爽自然知道小姐在担心什么。 从衣袖之中掏出一个香囊,“这是临行前叶子,交给我的,说是小姐说不定会用上。” 眨了眨眼睛,上前接过香囊,轻轻嗅过,“这是梨花的清香。” “什么时候叶子喜欢梨花的清香了。” 笑了笑,将香囊别在腰间,眼中闪过一丝的严肃,低声吩咐,“好生处理好这毒血。” 她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梁绾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总该有个了解了,历史欠你们的,都要通通还回来。” 转身笑嘻嘻地走回洞穴,仿佛和刚才不是一个人一般。 “权语,顾然呢?”梁绾将手中摘到野果分给她,一边咬着果子,一边问道。 倒是权语一脸紧张的模样,和梁绾形成鲜明的对比。 “公子,进入冷泉之中去取画了。” “哦!” “梁绾小姐,不担心吗?”她很显然对于她这个态度,多少有些不太满意,仿佛公子所做之事何其简单一般。 到时梁绾一脸疑惑又好笑一般,“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又不是什么生死取舍的大事。取画而已。” “不过……” 梁绾紧盯着权语的眼睛,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样,压低了嗓音,“不知道你担心的是人还是画。” 说完,便一脸笑意,对着她摆了摆手,吃着嘴里的果子,“你尝尝,可甜了。” 走开时还不忘对其眨了眨眼睛…… 第一百一十九章 缘来则聚缘散则分 寒潭之中,水寒刺骨,却也容不得他多想,按照石壁上的记载,应该就是在那个方向。 在水底,那白玉显得格外的突出,他加快自己的速度,游过去。 推开白玉,一个蓝田玉雕刻而成的盒子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盒里应当是画,心中虽有疑虑但依旧将盒子取走,游上岸。 他没有及时将盒子打开,而是紧盯着这一眼冷泉,他总感觉这一切会不会太容易了。 他记得师傅和他说过,顾家有一能者,擅长机关巧匠。 既然这里是顾家人收留,那有为何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里真的就只是这样吗?他始终觉得一切都太过于顺利,而不得不让他心存疑虑。 一阵冷风吹过,不禁让他打了个冷颤,这才收回自己的心思,将盒子打开。 盒子密封性极好,就算浸在水中多年。画却丝毫没有受损。 将其展开来,画上的人的确是云城,双手抚摸在画纸之上,凸起之物,乃是顾家的密文。 既来之则安之,收起手中的画,转身离去。 抬眼便看见湿漉漉走回来的顾然,刚要开口,只见一个身影快速从眼前飘过。 “公子,你回来了。”说完便将手边的衣服想要盖在他的身上。 却见顾然一个侧身,“不必如此。” 惹的一旁烤火取暖的梁绾莞尔一笑,当真是不解风情。 “我说顾然,你这人也太无趣了吧!权语可是担心你这么久了,你就这般。” 说完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从凫爽的手边接过药丸走上前,和暖玉。 不由分说地将手上的药,强行喂进顾然的嘴里。 手里的暖玉顺势挪到他的手中,“驱寒的药,你吃下会好些。” 说完便拿起顾然的衣角,将他推到火堆旁,让他取暖。 一旁的权语没有多言,只是将手中的衣服收好,走到顾然的身边,递到他的手中,“公子,你将湿衣服换下吧!若不然受了风寒便不好了。” 顾然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扫过,一旁的梁绾倒是抢先一步开口,“我说顾然,你就别逞强了,若是你受了风寒,那我们这群人算是完喽!” “一个重伤,一个感染风寒。让我们三个弱女子,怎么走出这里。” 说完还不忘对一旁的权语眨了眨眼睛。 此话一出,惹的他一阵笑意,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多谢!” 转身抬手轻刮她的鼻子,“你还算得上弱女子吗?” 只见她皱起眉头,往后一躲,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指着他,嗔怪道,“我跟你说,你要是把我的高鼻梁刮塌了,小心我跟你没玩。” “吱……”说完还不忘对她亮出自己的“小獠牙”。 见此他还能说些什么,也只能宠着。 京都: “太子表哥,许久未见。今日可好!” 虞澈将手中的暖玉棋子落下,换缓缓抬起头。 清风明月,眼含星辰,一举一动,宛若神人。太子表哥一向都是这般夺人眼球,却令人生不起嫉妒之心。 “表妹,这是来看母后!” 莞尔一笑,回过眼神,摇了摇头,顺势坐下,抽出棋子,拂袖放下。 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大家闺秀该有的娴静典雅。 鹅黄的衣衫,更显其中之韵味,“太子表哥,我进宫又不只是来看望姑母。” 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看着眼前的表哥,脑海里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一闪而过的疑虑。 “听说表哥有一匹通体雪白的爱马名为雪梨。” 挥了挥手,一旁的侍女连忙将棋盘收走。 将一盘糕点推向她,“嗯!” “不过,表妹不是想来对此不感兴趣吗?” 看着面前准备好的紫米糕,心中一喜,果然她的喜好,表哥是放在心中。 “我虽对此无感,但上次刺杀若非有它,婉儿怕是回不过来。” “所以,它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故而对此有些关心。” “它能救你,是它的荣幸。” 看着面前温文尔雅,令人着迷的太子表哥,她到底还是问出困扰多日之事。 “表哥,和梁绾和熟悉吗?我瞧着雪梨很是喜爱她。” “那一次倒是婉儿第一次知道雪梨的存在。” 将手收回,看过去,轻声一笑,“到不知表妹说的熟悉,是何种?” “能和她牵扯上,也不过是因为褚霖将军罢了。” “至于雪梨为何与她熟知,你若不说,我竟不知这事。” “想来,是因为这马是褚霖将军所送。” 将眼神收回,笑了笑,拿起一块紫米糕,小口咀嚼着。 太子表哥,婉儿和你认识十年整,常伴你左右,你的话,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婉儿可以说,分的一清二楚。 表哥,有什么是一定要瞒着我的。 “表哥,这紫米糕的味道还是像幼时一样。只是我们在不断的变化着。” “时候不早了,这入了秋,天气也越发的寒冷,表妹还是早点出宫的好。”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小姐,小姐……” 怜儿快步走上前,这才发现,小姐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一脸的严肃,眼神之中的狠辣,倒是让她一惊。 “我让你去查的的事,可是去做了。” “可是小姐不是说……”话还未吐露完,便瞧见小姐的那双眼,心下也明了。闭口不在多言。 没错,她是说过,她要去信表哥,但是表哥却始终将她“拒之门外”那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当初他父亲还是庶子,她也未能进宫,很多东西她都不清楚,但她却不想沦为笑柄,成为任何人手中的棋子,包括姑母。 俞州: “她怎么说的?萧穆如何?”梁绾向里面探着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顾然。 “紫菱说,他的伤恢复的很好,再有些时日就回痊愈。” 听到这话,梁绾站起身,拍了拍手,“那就好。” “对了,权语呢?好久没见到她,说起来,这回来已经有三天了吧!那我至少三天没见到她了。” “不知道,不清楚!” “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你的人,你也要关心关心的嘛。” 顾然伸出手,对着她的脑门就是一弹。 “你可记住了,她不是我的人,而是抢塞给我的。缘来则聚,缘散则分。何须强留。” 梁绾抿了抿嘴,不禁摇了摇头,“瞧你这话说的,我呀!真为权语伤心。” 第一百二十章 不重要 话音刚落,权语便走上前,对她点了点头,继而看向顾然,“权语见过公子,回来之日正巧遇上故人,心中一喜,便忘了向公子汇报。” “你无需向我说些什么,你在这是自由身。” 说完便准备离开,但一旁的梁绾却一把抓住他的手,“顾然,画你看的如何?要不要本姑娘聪慧的大脑来帮助你!” “就你?”一脸打趣的模样。 “怎么瞧不起我吗?”双手叉腰,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这样,你让权语将画取过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此话一出,顿时间两人都愣在原地,似乎有些看不明白她的操作。 梁绾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看向他,“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将画的位置告诉她。” 顾然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捏着她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书房,书架三层,最右侧……” 偏头看向权语,像是补充一般说道,“三幅画都在那!” 话音刚落,便继续玩弄这梁绾的脸颊。 权语看着两人,她不知道,这是在做些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顾然从未信过她。 那么梁绾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看起来如此单纯,却总给她一种精明的错觉感。 她没有说一句话,而是转身离开。 梁绾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脸颊,一脸怨念的看着他。 “你这个小傻子,当真是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你知道权语是什么人吗?” 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摆了摆手,“这很重要吗?只要她在这,便是我的“人”。既然如此,为何不可。” 说完还不忘对顾然做了个鬼脸,拿起一旁的苹果,大口一咬,“再说,没有顾家人,就算是得到画,找到地址又如何?” 顾然上前一步,一把夺走梁绾手中的苹果,“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可是你有顾家人吗?” 轻声一笑,拿起苹果转了一圈,然后咬伤一口。 “但是我有你啊!” 撇眼扫过窗外,一角蓝青色衣衫一闪而过。 对着窗外眨了眨眼睛,以至于对于他虎口夺食之事丝毫不介意。 权语推开门,走进书房之中,这个地方,她可不曾来过,双眼微微迷起,扫视这整个房间,干净简洁。 但是最吸引人的是书桌后,那一大片的书架。 书架两边挂着一个七彩玲珑,她知道这是凌闻阁传递信息所用之物。 缓缓走上前,将书架之上的画取下,紧紧盯着手中的画,像是陷入沉思一般。 随后脑海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笑。 拿起画,转身便离开房间,所谓取舍,最为重要,有舍才有得…… “公子,画取来了。” 将画交到一旁,正当准备离开之际,梁绾突然开口,“权语,你认识合语吗?” 眼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定地摇了摇头。 “好吧!原以为你是银川人,应该会有所了解,毕竟她出手何其阔错,竟和我不相上下。” “抱歉,权语,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无碍,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她罢了。” 权语一脸歉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京都: “小姐,有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走上前,单膝跪地,低下头,开口道,“属下,见过北辰。” 伊祁容晨抬起手,让阳光穿过手心,感受久违的暖意。 “起来吧!你如今回来,是有何发现吗?” 慵懒的转过身,一双丹凤眼,眼里含着怎样的情绪,没有一个人能了解清晰。 “回北辰,濮阳真……死了……” “什么?” 她那一双眼眸之中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双眉紧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会北辰的话,我按照要求一直暗中跟随在身侧,但是就在十日前,突如其来一群人闯进驿站,直接闯入濮阳真的房间里,由于事发突然,这才……” 她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做了这件事情,对跪着的人,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抬手搭在腰间,想要将铜板拿出,却被一旁的晴儿拦住。 “小姐,不可……” 晴儿的心意她自然知道,只是这件事她不了解清楚,她始终心有不安。 “放心,我是北辰。没有那么脆弱。” 晴儿自知看不住小姐,轻叹一声,也便放开手。 划破自己的手指,紧握着手中的五枚铜板,指尖的血迹沾染之上。 闭上双眼,心中一片寂静,如同没有海风的水面…… “叮叮哒哒!” 铜板跌落在桌面之上,缓缓睁开双眼,将划伤的手指轻轻放在最中心的铜版之上。 突然一阵刺痛传入脑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一旁的晴儿心中虽揪心不已,但却只能呆在原地。 强行打断,只会让小姐受到更大的伤害。 顺应天意,才是他们该做的事,知命而不言明,是她们的准则。 伊祁容晨突然瘫软在书桌上,一旁的晴儿连忙上前,将玉莲放在她的鼻翼之下,闻着他的淡淡清香,能让他们感到舒服。 “是他,原来是他。” 晴儿有些看不明白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明明在哭,嘴角却带着笑意。 他?他?那他是谁? 殿下从来都是她黑暗人生的一颗北辰星。 当初如果不是他向陛下进言,那么族长也不会破例,让她成为北辰。 相比殿下一定未成想到当年那个女孩就是他口中可以胜任北辰之人。 如果没有殿下那句,不该因他人之错,而牵连无辜。 想来族长也不会让她成为北辰。 如今殿下有涉险,为她解决困境,或许她是否可以理解她在殿下的心中尚有一席之地。 如此一来,她便要为濮阳真服丧三年,短期内也没有人能对她的婚姻有所规划。 就算她不能嫁给殿下,那她一辈子不出嫁也是极好的。 就像一起一样默默守护殿下,远远看着他便好。 小姐,濮阳真的死,倒是来的及时。小姐日后一定要开心!这些时日,小姐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她能看得出来,小姐其实并不开心。 如今心病已解决,小姐该送上一口气。 或许她这样的想法不好,但要怪只能怪他拦住小姐的路了。 “晴儿,这件事尚未传回京都,你我皆得慎言。” “晴儿明白!” 第一百二十一章 当真是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 “权语,你找我所为何事?” 无聊的趴在书桌上,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琉璃质的小鱼缸,手里握着一个狗尾草,挑逗着水缸之中的鱼儿。 “梁绾小姐,公子说是在临街口的馄饨摊等着你。” “馄饨?”在缸沿前轻轻抖了抖狗尾巴草上的水,坐了起来,手撑着头,抿着嘴,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着要不要去。 一旁的权语见状,缓缓开口,“公子,说了小姐若是不去,那他便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账单会直接寄到金樽楼。” 此话一出,梁绾立刻站了起来,不是开玩笑的,这么缺德的事情,顾然他是肯定能做出来的。 想到这,连忙走上前,将狗尾巴草递到她的手中,“别,馄饨我最喜欢了,临街口那家对吧!我这就出发。” 说完,便踮起裙角,加快自己的脚步,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要是迟了些,他又要从她这里坑走一大笔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眼中神色一闪,撇了一眼手中的狗尾草,嘴里轻声一笑,将它丢进鱼缸之中。 临街口?她怎么没看见有馄饨摊子,这么神秘吗?那味道应该不错。 想到这,连连点点头,俗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好饭不怕晚。 迈着脚步,走进深巷之中,这里和外面的喧嚣,倒是形成鲜明对比。 安静的倒是有些……诡异…… 忽然间停下迈出的脚步,转过身,很显然身后空无一人。 微微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左耳耳垂,看来她是多心了。 转过身,便继续向前走,但就在转身前进的那一刻,耳边传来一道“风声”。 眼神一变,偏过头,只见剑从她的脸庞划过,后侧一步,衣袖之下匕首突然,抬手就将剑击开。 很显然黑衣人对于她反应如此之迅速,倒是心中一惊。 转过身,紧盯着眼前之人,“谁派你前来的?” 那人没有看开口,只是调整好心态,快速出手。 梁绾见状,后侧一步,眼神紧盯着前方。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事,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一掌劈向她…… 那人及时收住自己的剑,“你怎么来了?” 轻声一笑,横空抱起,昏迷的梁绾,“权大人说了,你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 说完便带着人转身离去……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缓缓睁开双眼,想要活动手脚,却发现自己竟然被绑住了。 脑海里一下子回忆起,昏迷前的所有事情…… “你醒了?” 房间里的灯一瞬间都被点亮,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入她的眼里,让她下意识得微迷着自己的眼睛。 待缓过劲来,这才看清楚,主坐之上的带着面具的女人。 “没想到,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模样看着面前之人,丝毫没有感到恐惧。 权大人见状一阵大笑,忍不住地为她拍了拍掌,“不愧是梁绾,若是平常姑娘怕是早就哭爹喊娘了。” 整理衣袖后,将手臂撑在双膝之上,俯视着被捆绑住的梁绾,犹如胜利者一般。 想要活动手脚,试探能不能转动手腕,却被她看进眼里,“不必尝试了,你是解不开的。” 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梁绾倒是一点也没有拆穿之后的不满,反倒是坦荡的很,“我说你和我好歹也算是相识的朋友,你这般对我,是不是不太好!” 紧盯着面前之人,话语轻松之极,仿佛真的是在和多年未见的好友谈话一般。 “莫不是昏了头,我可是第一次和你梁绾见面。” 却见她耸了耸肩,“怎么会?到不知,我应该叫你,权语好,还是合语好,又或者叫你百合?” 此话一出,脸上的笑意全无,瞬间换了一副模样,气氛开始变得有些诡异。 “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我,过目不忘啊。”说完还不忘对她眨了眨眼睛。 “无论你伪装的有多想,一个人下意识得小习惯是不会变的。” “初见百合之时,她便习惯看人时整理自己的衣袖。” “见权语之时,她也有这个习惯。” “而刚刚的你,同样下意识得整理衣袖。” 权语微微皱眉,起身靠在椅背之上,“仅仅如此?” “当然不止如此,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一点,那岂不是太过于武断了。我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啊!” “你知道吗?会说话的可不止是嘴巴,还有眼睛,你的眼睛当真是美丽和独特。” “若不然,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晰。” “你的每个眼神都在告诉着我你是谁?” “不过我实在是好奇极了,到底那一张脸是你本来的面貌。” 合语轻声一笑,将脸上的面具取下来,“我当真是小瞧你了,你说像你这般聪慧之人,又怎么会如同传闻一样。” 起身走了下来,拿起一旁婢女手中的一对匕首。 缓缓靠近梁绾,“想你这样的人,我若再不提防些,岂不是太过于愚蠢了些。” 蹲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可是眼神之中,却透出一丝血腥之气。 快速举起手中的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她的锁骨之中。 惹的梁绾不禁握住双手,伤口之上,迅速流出血液,将她粉色的衣裙瞬间染红。额间顿时出现虚汗。 很显然,合语对于她的表现很满意,向后招了招手,一旁的侍女连忙走上前。 拿出一个白色的手帕,递到她的手边。 一边擦拭着双手,一边欣赏着她人的痛苦。 若不是现在她还不能死,她可不愿意,就此轻易放弃。 她实在是好奇,她的极限在哪里?她有是怎样的人? 梁绾微微皱着眉,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你该知道的,我这人比较记仇,而且我从来……不记隔夜仇……” “哈哈哈哈哈!” 起身,将手帕扔在地面之上,“梁绾,你太让我心喜不得了。我真是好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微微咬住下唇,顾然,你可别人我失望!我最怕疼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又如何知道。” “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话……” “所以,你可要小心了些!” 说完还不忘对其眨了眨眼睛,仿佛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一般。 但是越发苍白的脸颊,早就将她的现状,完全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第一百二十二章 碑楼 “你家小姐呢?”微微皱着眉,对于自己的事情,当真是一点也不上心。 “不知道,刚刚小姐还在房间里,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小姐便消失不见了?” 叶子也是一脸懵,她不过是,去拿准备好的糕点,再回来小姐人就不见了。 她还以为小姐在他那里,可是看这形势,小姐好像不在他那!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突入起来的飞镖,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抬手手中的扇子,只见飞镖硬生生钉在扇面之上。 偏头扫过,却见一个身影,消失不见。 一旁的侍卫见状准备上前,却见他抬手拦住,“不必了,不过是传话之人。” 取下飞镖之上的信条,缓缓展开。 眼神却逐渐变化的犀利起来,“梁绾出事了。” 将手中的信紧握住,“紫菱,让文旭带人前往东丽坊。” “是阁主!” 接过紫菱手中的剑,转身便要离开,一旁的叶子想要上前问清楚,却见紫菱拦住她。 “放心,阁主,一定会平安待回你家小姐。” 说完,挥开外衣,将别在腰间的玲珑取出,向后一扔,问问扎在身后的柱子之上,一阵蓝色的烟雾在空中升起。 形成一个蓝色蝴蝶的身影,指引着东丽坊。 ……… 耳边传来打斗的声音,嘴角勾勒出一个笑意,“看来我等的人来了。” 转身看向眼神开始有些昏迷的梁绾,“将人给我带上楼。” “是,权大人。” 碰的一声,沉重的大门,被来者一脚踹开,一袭红衣,脸上的面具,更添他的风采。 “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一双如同寒冰的眼睛看向她,“人?” “公子,还当真是直奔主题。” “事到如今,还打算用这张脸。” 合语轻声一笑,“公子,当真是不解风情,这可是权语特意为你换上的。” 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将本来的容颜展现在外。 “把人交出来!” “人?那可得一物换一物一人换一人,她走了,公子你就得留下。” 既然说不通,那他便不愿多费口舌,抬起手中的剑,疾步上前。 合语见状连忙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转身收脚,再次出手,丝毫不会因为面前是女子而手下留情。 合语见状,收起眼底的玩笑,他的能力,她自然是知道的。 软剑在她的手中,出色的运转着。 可是对于顾然而言,他丝毫没有放进眼里。 转身,俯身而下,右手的剑,转至左手,横刺而过。 擦中她的手臂,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丁点的拖泥带水。 这让合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好好和他比划。 手中软剑,长驱而入,直逼他而行,和刚刚打斗的风格完全不同,宛如换了一个人一样。 可就算是这样,顾然也无心和她缠斗,他没有看见梁绾,心中的担忧,便一刻也放不下。 到底是他养虎为患,他给过她无数次机会,从他手中拿走画,但是他俨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打的那小傻子的主意。 那对不起了,动了不该动的人,他顾然绝对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跃而起,招招紧逼,很显然她觉得越发吃力,很明显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连忙后撤,拉开两人的距离,向后拍了拍手,只见二楼之上走出一人。 怀里抱着的便是昏迷过去的梁绾,顾然见状连忙上前,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 “你若胆敢上前一步,我便命人将她从这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只见二楼之上的人,作势便要将梁绾扔下去。 如此这般,顾然连忙收回脚,看向合语,“你到底要什么?” “嗯……要什么?公子来时我便说过,我要你。” 顾然收起手中的剑,浑身散发着寒气和不容压制的魄力。 缓缓抬起双眼,双手环抱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手臂,传出有着规律般的声音。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着我的眼睛,将人给我放了!” 合语不明所以,抬起双眼看过去,在双眼对视的瞬间,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住…… “好……” “来人,将人给我带……” 突然之间一个剧烈的声音传了出来,强行打断。 清醒过来的合语立刻警觉过来,看着跌落在一旁的花瓶,连忙抬起头看向楼上最里面的房间。 继而看向顾然,“不愧是凌闻阁阁主,手段当真是非凡。” “凌闻阁做的是天下人的买卖,不若你我合作。” “整个北漠和梁家相比,阁主能从谁的手中拿到给多。我不用多说阁主心中应当清楚。” “据我所知,北漠早就在十年前便开始收集云城图,我手中的画,我想你应该清楚。你我又有什么合作的必要。” 合语收起手中的剑,轻声一笑,“阁主,你是知道的,就算我有画,又如何?没有阁主你,玉玺,我又如何能拿到手。你说对吗?” 顾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片刻便消失殆尽。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不过,你有一点错了,我帮不了你……” 就在这时,顾然一个响指,四面八方突然冲出一群人,身穿蓝白色衣衫,衣袖之上带有玲珑花纹。 事发如此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合语抬眼看向二楼,只见刚刚还是她的人抱着梁绾,瞬间换作他人。 只见文旭一跃而下,顾然见状连忙上前,在看见,一抹血色,双眼之中,瞬间染上嗜血之气。 如此鲜红的颜色,刺痛着他的双眼和内心。 他原本不想赶尽杀绝,但如今…… 抽出腰间的匕首,转身看向合语,快步上前,速度之快,竟让她仪式之间未能做出及时的反应。 匕首不偏不倚的插进她的锁骨之处。 但她准备反抗之际,却见他一个转身,从腰间再次抽出一把匕首。插入她的另一边锁骨。 同样的位置,但不同的是他下的是死手。 这还没完,这不过仅仅是让她体验一把,小傻子的痛。 顾然再次出手,一把匕首,挑了他她的手筋和脚筋。这对习武之人来说是非常痛的打击。 顾然丢下手中的匕首,转身走向文旭,接过手中的梁绾,惨白的小脸,看着他无比心痛。 “除了她,其余人一个不留,将她给我带回碑楼。” 文旭点了点头,碑楼的碑乃是墓碑之意,进去的人,如同进入地狱一般,死不了,却比死更痛苦。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面具之下各有心思 在一片黑夜之中身后的火焰显得格外耀眼,顾然抱着梁绾快步前进,丝毫不在意身后这样的举动会引来怎样的麻烦。 那样的熊熊大火是后人在难见到的壮景,大火如同发了疯一般,随着晚间的风,顺势而上,阁楼在瞬间被巨大的火焰吞咽,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 京都: “儿臣参见父皇!” 抬眼看过去,只见御虞皇单手撑着头,眉间紧促着,眼下的一抹黑色,足以说明一切…… “濮阳真的事情,你可收到消息了?” “儿臣略有耳闻!” 放下手,抬眼看过去,近来不太平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倒是忍不住想要苦笑一声了。 “可有头绪!” 这件事事发太过于突然,线索有限,他实在是毫无头绪,不过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理。 濮阳真乃是濮阳家中嫡出三公子,深受濮阳侯爷的喜爱,更是北辰的未婚丈夫,如今不明不白的死在暮雪国。 想来父皇一定很头疼,“儿臣,尚未查明是何人所为。” “三日后,濮阳真的尸体便会运会京都,到时候,你和老四一同前往濮阳候府,妥善处理。” “儿臣明白。” 虞皇抬眼看了一眼苏奇,一旁的苏奇立刻明白,走上前将衣袖之中的信件交到他的手中。 “澈儿,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待处理好濮阳真的尸体,你便出发前往暮雪。” “儿臣明白。” 俞州: “你醒了!” 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的那双眼睛,嘴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被他一手按住,“不要动,会牵连到伤口。” 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不要跟我撒娇。” “我说你当真是一点也不能离开我的视野。” “你看你!” 瘪着嘴,眼角向下,瞬间双眼充满泪水,眼睛一眨,硕大的泪水如同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滑落。 顾然见状,连忙瞥过头,闭上双眼,轻叹一口气,他真的是怕了她了。 “别哭了,我扶你起来!” 见小心思得逞,这眼泪说收就立刻收住,待他转过身,就看见一双如同含着星星般的眼睛,眨着望向他。 唉!也就是她这样,他才能如此惯着她。 起身,缓缓将她扶起……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他宽广的胸膛,好像很温暖的样子。 很明显手可比脑子动的快多了,上前一把抱住他,扑进他的胸怀之中。 此举倒是惊到他了,吓得他愣在一旁,久久不敢动。 她难过的时候,就喜欢扑进心喜人怀里,因为她觉得那样最能缓解她的心情。 幼时,她就这般,扑进……扑进…… “乖,你这样会牵扯到伤口。” “不要!” 梁绾倔强的说着,她生病的时候就是孩子,没有人可以拒绝她的请求。 “我说顾然……” 一把推开门,见此场景,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该退。 “嗯……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这就走。”说完萧穆连忙转身就要离开。 耳边却传来一个凌厉的声音,“回来!” “说,你找我何事?” 完蛋了,完蛋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这么凶,他要是知道这么香艳的场景,他铁定躲得远远的。 慢慢转过身,偷瞄地看向他的眼睛,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伤者,总该不会对他下狠手吧! 抬眼看过去,只见一记眼神杀过来,吓得他立刻坐直。 面带微笑,来缓解自己的慌张。 “那啥?其实是文旭让我来的,他说另外的九幅画已经找到了。” 这言外之意就是要怪人就怪文旭别怪他。 听到这个消息的顾然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早就料到一般。 “画,那么这样画就齐了,顾然,你好厉害啊!” 抬眼看向他,一脸崇拜的模样,倒是让顾然一时间不好意思。 一旁的萧穆忍住不住开口,“我说小锦鲤,你这马屁拍的。一流呀!说完还不忘对她挑了挑眉。 梁绾见状,忍不住对他做了个鬼脸。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将玉玺找回了。” 抬眼看向顾然,想要向他寻求答案。 抬手搭在她的头上,揉着她的柔软的头发。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你先将伤养好再说。” “嗯……” 一旁的萧穆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顾然,紫菱说要给小锦鲤换药了。” 听到这话的顾然,看向萧穆,那个眼神,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拍了拍梁绾的后背,“乖,好好休息。” “嗯……” 说完便转身离开。 “说吧!” “顾然,宸王该如何交代?” 他不得不说出这个隐患,当初他便不同意,他做出的决定,如今这小锦鲤如此信任他。 他必须为此抛弃一个人…… 抬眼看向渐渐消失殆尽的余阳,秋风吹过,院中树上的枯叶缓缓飘落。 “自然是拿钱办事。” 说完便转身离去,一旁的萧穆连忙追上前,“不是,顾然,那小锦鲤,你如何向她交代。” “我只有我的打算。” “小姐!” 梁绾抬眼看过去,眼中的乖巧,瞬间消失殆尽。 叶子走上前,从怀里将信件交到她的手中。 “人如何?” “小姐,你此举莫过于太冒险了。” 抬眼看过,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无碍,你家小姐何时让你失望过。” 知道小姐自有打算,但是该啰嗦的,她还是一句不少的说上。 “情况不明,一场大火将一切都化为灰烬了。” 梁绾点了点头,将信展开,“濮阳真,竟然死了!” 她这倒是没有料想到,暮雪国,这是也要想要开战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四国皆有蠢蠢欲动之势。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那份宝藏? 按照陛下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暮雪。 “陛下对此可有什么举动?” 梁绾将手中的信,交到叶子的手上。 “回小姐的话,陛下像是要派太子殿下前去干涉。” “殿下!?” 这倒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件事虽说不小,但也不至于拍一国太子前去。 这是否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又或者这是陛下对濮阳和伊祁的一个看中。 不管怎样,该安排还是要准备好。 “叶子,让梁煜带人好好跟在殿下身边。” “小姐,放心,将军自有安排。” “叶子,我饿了,想吃冰糖葫芦。” 点了点头,她就是知道小姐想要,早就准备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利用 “顾然,你说一个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你气愤。” 扒在马车里面的梁绾,无聊至极,忍不住地想找点话题聊一聊。 一旁的萧穆听见以后,快步上前,探过头,笑着说:“我说小锦鲤这么明显的答案,你不知道吗?那肯定是有人动了他顾然的银子。” 此话一出,惹的她不禁一笑,她怎么忘了,顾然他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久久没有开口的顾然,却出言,“是利用!” 此言一出,顿时收起脸上的笑意,抬眼看过去,那样严肃的如此认真的回答。 让她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波澜,看着紧紧盯着她的顾然。 一时间竟然……竟然……低下头,有些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萧穆看着这奇妙的氛围,觉得他得做些什么,拍着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干嘛这么严肃,我们不过是调侃而已。” “对了,小锦鲤知道我们要去那吗?” 眨了眨眼睛,换上笑脸,抬眼看过去,“笑话,你觉得本姑娘会知道吗?” “你要是问我,那是有美男子,我绝对不含糊。要不要姐姐我带你去体验一下新世界。” 此话一出,惊的他鸡皮疙瘩之起,连忙开口拒绝,“别,本小爷我,喜欢这个身材的女子。” 说完还不忘,双手在空气之中比划出一个凹凸有致的女子身材。 一旁的顾然忍不住,分别白了他们一眼,“恶趣味!” 说完便双腿一夹,骑着马,快不离开。 不得不收说,她和萧穆,当真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 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没想到啊!萧穆,你喜欢这类型的女子。不过……” 眼神上下扫视一番他,连连摇着头,“你呀!需要一个霸道绝美,孔武有力的男子。” “呸呸呸!小锦鲤,可以呀!本小爷可没有你这么重口味。龙阳之好!” “丝……”一想到一个男人,慢慢靠近他,还对他抛媚眼,嘴里喊到,大爷,来呀! 让他忍不住冷颤,连连摇着头,“小锦鲤,你完蛋了,你敢恶心我!” “哼!” 说完连忙架着马赶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梁绾见状,笑容更是藏不住,这么可爱,“我说真的,你比女子都会撒娇,也只有孔武有力的男子才能架的住你。”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放声大笑,双手还不忘对他招呼着,“萧穆,下次,我将京都最火的话本子带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跟她斗,你还太嫩了些,当她这些年是白混了吗? 收回头,拿起一旁的坚果,一口一个,日子过得那是个潇洒,就是,这马车久坐她太不舒服了。 突然间,眼底眼神一变,一脸疲惫的模样。 “叶子啊!我好累呀!我要睡了,别让人来打扰我。” 说完,当真是打了个哈欠,倒头便睡。 这颠簸的路程丝毫不影响她的睡眠。 叶子见状,拿起一旁的斗篷盖在自家小姐的身上。 这才转身,走出来,拍了拍车夫的肩膀。 一旁马匹之上凫爽见状,慢慢靠近马车,伸出手。 叶子见状笑了笑,向一旁的车夫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停下。 抬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只见凫爽用力一拽,将她拿到怀里,一只手扶住叶子。 “小姐呢?” “小姐累了,我怕留在里面打扰到小姐的休息。” 见此,点了点头,双手从她的双手一之下握住缰绳。以此来护住她的安危。 “没想到,有些人的狗腿子,竟然跟来这里。”一袭黑衣,面纱盖住容颜,仅仅将一双充满杀气的双眼展露在外。 背靠在树干之上,手里握着一把刻有竹梅花纹的剑。 腰间的紫玉佩在阳光之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令他们没有想到,这么远的距离,还是惊动了太子殿下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们也不必躲藏,现身在外,“你是谁?耳力竟然如此出众。” 起身,瞥眼扫过,轻声一笑,一跃而下,在出话人的耳边轻声道,“要你命的人。” 只见那人双眼突然瞳孔放大,连连后退,低头看过来,不知何时,这把剑,竟然插进他的身体之中。 不知为何,看不见她的脸,却透过那双眼睛能看到,她嘴角挂着一抹邪笑。 一脚踹过去,顺势将剑拔出,对于不小心沾在衣角的血迹,忍不住皱着眉。 其余人见状,连忙一起上前,对此,她也不过是轻扫而过,丝毫不将其放进眼里。 一个漂亮得转身,踏着迎面而来的剑,一跃而上。稳稳落在一人的肩膀之上,只见她双腿一夹。 用力一转,一阵清脆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膜之中。 那人应声倒下,对此快步上前,弯腰,转身,快速来到身后,转动手中的剑。 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干净漂亮。 将他们耍的团团转,却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从腰间掏出一块白色手帕,面不改色的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才重新将剑放进剑鞘之中。 走上前,蹲下用剑鞘将他的衣服挑开,胸膛之上的花纹展现在他的面前。 一朵黑色的鬼域花,暴露在空气之中,这是平王的人。 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来凑这个热闹。 起身没有再多管什么,一跃而起消失在视野之中。 怕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会有一人假死,从死人堆中,艰难地爬了起来。 慌忙的起身离开,像是害怕那人会再次赶回来。 而她却…… 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被隐藏在草中之中,昏睡的人,将腰间的玉佩放在重新挂在他的腰间。 转身便消失不见…… “我说,小锦鲤你不该叫小锦鲤,得叫你小猪娃娃。” “吃了就睡,醒了就吃,你说你这样和猪娃娃有什么不一样。” 下了马车的梁绾,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慢悠悠地走向萧穆。 然后乘其不备,一掌拍向他的马屁股之上。 只见马儿受到惊吓,一个惊叫,抬起马蹄就不停的往前跑。 顿时间萧穆的惨叫声由近及远…… 而罪魁祸首如今却一脸得意的模样。 顾然见状倒也忍不住笑出声,刚上前便问道一股很浓的梨花香气。 “你何时换了香囊?” 梁绾见状拍了拍自己的香囊,笑了笑,凑上前,“怎么不喜欢吗?” 顾然轻声一笑,低声道,“喜欢。” “那我以后就只带梨花的香囊。” 说完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客栈之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消失的漠河城 黄河九曲今归汉,塞外纵横战血流。 自古以来,塞外的每一片土地之上都沾染着将士们的鲜血。 他们的名字,后人会永远都记住,英灵们会守护着这一片他们所热爱的土地。 当真的看到塞外的景象,她大概会明白,为什么顾暖暖会将玉玺选择隐藏再这样一个地方。 大漠边塞,秋风起,黄沙满天,抬手掩面。风静而黄沙不止,将整个天空都染上一层淡黄色。 好在他们是这个时令来的,天气不算太炎热,只是有些闷罢了。若非如此,怕是更添一层困境吧! 梁绾一把夺过顾然手中的扇子,上下不停的扇着,她这人不好养活,又怕冷又怕热。 俗话说的好名字取得贱好生养,都怪他爹爹他太有文化了。 一旁的顾然见状走上前,将手贴在她的额间,另一只手将她手上的扇子夺走。 一边轻扇,一边低声道,“心静自然凉。” 也不知这是怎么了,这种亲近的事情,他越发做的顺手,从前她就轻轻碰一下就价值三千两。 如今这是不值钱了?还是说,他这是改占她便宜了。 想到这的梁绾自然是不能让自己吃亏了。 上手就扒拉着他的衣袖,伸手就要摸他的坚硬的肌肉。 一旁的萧穆那是看不下去了,他们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对如此幼小的他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我说你们俩够了,小锦鲤你这手也太不规矩来吧!” “还有顾然,你要记住男女有别,别动不动就上手,简直就跟她学坏了。” 哎!这话她可不爱听了,什么叫跟她学坏了。 说完便要上手敲醒他时,突然一阵大风刮了过来,满天的黄沙向他们袭来。 众人皆神色剧变,满天的黄沙如同受惊的马群,直冲过来,丝毫没有停歇的意味。 顾然见状,连忙牵起她的手,瞥见不远处的巨石,连忙开口,“跟我来。” 说完便拉着她,快步向前,躲在巨石之后,将她的头按进自己德的怀里。 而他却时刻注意着黄沙的动态,不敢有所放松。 好不容易,待黄沙过后,他才将她从他的怀里释放出来。 黄沙过后,整个天空都像是蒙上一层薄纱一样,有些朦胧。 看不太清楚,前方的情况,这稍不注意,便容易被黄沙呛到。 你瞧!这不有人中了招…… “咳咳咳!我的天哪!这是招的什么罪。” 萧穆眯着眼,不停的咳着,他这也是没谁了。 五个人,就他一个人中招了,他该苦中作乐,这么想他也是上天选中的幸运儿啊! “小姐,你们看!” 探出头的叶子,立刻发现不对劲,连忙指着前方说道。 众人听后连忙探出头,果然黄沙过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座城池竟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两两相望,心中大概有所了解,这就是隐藏在黄沙背后的漠河城。 当年和北漠的一战,由于援兵没能及时到达,三千漠河臣民苦苦坚守半月。 好不容易等到援军之时,整个漠河城已无一人生还。 当时领军之人乃是战功卓越的顾青峰,见此惨状,特意向皇上请命,为漠河城三千百姓建立英雄冢。 只可惜的事,工程尚未结束,顾家便以通敌之罪,满门抄斩。 而这件事便就此暂停,不了了之,后来,让人们再去寻找漠河城时,它早就消失在满天黄沙之中。 当初他们得知最终之地在漠河城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因为自那以后,便无人在见过漠河城。 萧穆见状上前拍了拍梁绾的肩膀,“可以啊!小锦鲤不愧是小锦鲤,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我听说当年有一人毕生心愿便是再见一次漠河城,他到死前都未能找寻到它的踪迹。” 虽然她也表示很惊讶,但……好不容易体验一次被崇拜的感觉。她怎么也得好好摆个谱吧! 双手环抱,一脸骄傲自得的模样,“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完便快步上前,雄赳赳气昂昂,活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 “哎!我说夸你一句,你还美上天了。” 顾然不禁摇了摇头,上前拍着他的脑门,“还不快跟上!” “哼!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站在城门前,看着残留在上面的血迹和伤痕,足以见得当时的场景是又多么的残忍。 以至于经历了这么多年岁月的洗礼,却依旧被完好的保存下来。 梁绾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顾然,微微眨了眨眼睛。伸出手缓缓推开大门。 空荡的街道,黄沙仿佛沾染在每个角落。 看着这些物是人非,难免心生一些感想,可是容不得他们多感叹。 因为从踏进来的那一刻,所有的危险的是未知的。能不能取走玉玺,也要看他们的能力。 这里对于他们之中的每个人来说都是未知的,忽然间,耳边像是传来打斗的声音。 微微杵着眉头,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 梁绾看向顾然,满面的疑惑,和谨慎。 沿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走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怎当众人疑惑不解之时,突然间感觉到有人拽住他们的脚腕。 同时低下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当众人一脸问好之际,突如其来的力量拉了他们一把。 顿时倒在地上,头磕在石板之上,瞬间失去意识。 当梁绾再次醒来之时,周围空荡荡的,除她以外,再无其他人。 梁绾见状立刻警觉起来,衣袖之下滑出一把匕首,扫视这周围的环境。 这里很暗,也有些潮湿,仅此便能推断出,自己所在之地,应当是漠河之下的暗城。 对此她没显得多么的慌张,只是紧握匕首,大步向前,寻找他们的身影。 凑近一瞧,便能知道这是独属于顾家的暗号。 她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一直沿着墙壁,摸索着。 像是再找些什么东西。当看见墙壁之上的动口,她才停下脚步。 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颗夜明珠,透过她微弱的光,这才能仔细看清楚这个小孔。 她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伸出食指,深入洞口之中。 只见眉头微微紧锁,不知她在做些什么奇怪的举动。 当她的手再次取出,这一次却未见到任何的伤口。 能隐约听见咔嚓一声。如此这般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我可从来没有当做过对手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清楚,其他人在何处。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要在这里将一路尾随的跟屁虫解决掉。 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仪态,可莫要失了应有的排面。 看着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合语,对着她招了招手,如同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若不是出过之前的事情,她都要相信她们之间关系甚好了。 “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你。”说完还不忘对其眨了眨眼睛。 “梁绾,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双手环抱,一脸戏嘲模样看向她,“为什么要好奇?毕竟权大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不是吗?” 轻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知道的当真不少!” 伸了个懒腰,满脸的随意,丝毫没有紧迫之感,“我知道的不少,可你知道的却少之又少。” 说完便将右手的食指挡在嘴唇之上,示意不可多言。 轻歪头,挑着眉,大有一副玩闹的模样。 “梁绾,你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嘴角挂起微笑,衣袖之中的匕首滑落到她的手中,抬手指着她,戏谑一般地说着,“还记得本姑娘说过的话吗?我这人最讨厌隔夜仇了,有仇必报,恩怨分明。” “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左手划过锋利的刀刃,舌尖划过嘴唇,“我可从未将你看做对手,你……” “至始至终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毫无还手之力的棋子。” 话音刚落,只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快步上前,手中匕首向前一刺。 合语见状立刻转过身,一脚踹在匕首之上。 而她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跃而起,翻身落在她的肩膀之上。 合语见状,立刻抬手抓住她的脚,想要将她扔出去。 可是又岂会如此容易,只见她,脚尖一转,双腿顺势夹住她的头。 嘴角微微一笑,空翻而过,将她重重的摔倒在地,而自己却稳稳落地。 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就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手中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快速插进她的锁骨之中。 她忍不住叫出声来,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如此止痛。 梁绾轻笑一声,仿佛很是满意她的反应。 快速点中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做完这一切,梁绾起身拍了拍手,瞥了一样白嫩的手上所沾染的血迹。 嗯……太丑了…… 忍不住掏出手帕,将手擦净。 “你……” 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望向她,“怎么?干什么如此惊讶!很奇怪吗?” “你看!”梁绾将她的双手展现在她的眼前,“这么明显的刀茧子,你瞧不出来吗?” “你的,我可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你若是没瞧出来,要不我送你几筐橘子吧!我可听说,那对眼睛来说是大补。” 说完还不忘俏皮的将手别在身后,对其挑了挑眉。 听到此话的合语不禁皱起眉头,这么明显的破绽,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她和她一样,手中的茧是经过处理过后的。 虽有处理,但却不能消失,别人不清楚,她应该是最清楚的。偏偏没有把她放进眼里。 “梁绾,你隐藏的够深的。” 一脸骄傲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嗯……都说做人要厚道,若是到死了还做个糊涂鬼,那也太可怜了。” 转眼间收起笑意,脸上瞬间换上,严谨而清冷的模样。 “你不是好奇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今日我便明明白白的告知与你。” 上前在她的耳边轻语道,只见她的瞳孔突然放大,脸上的表情也当真是耐人寻味。 起身后退几步,这样才能完美的观察她脸上的表情,这么有趣的时刻,她可不想错过。 “你知道吗?我当真是没有想到春意是如此讲究武德之人。” “她竟然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这简直就是打乱了我的计划。” “好在,你自己自投罗网!” 合语没有想到自己谋划半生,如今却被别人当猴耍。 “怪不得,你那般积极地将我留在顾然的身边。” “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乐于助人罢了。” “你是不是特别好奇,你派去那么多批人,都无功而返,而我们却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寒潭之中的画。” 合语沉默了,她的确很好奇,她早就集齐九幅画,寒潭之处,她不是没有去过,此前她派去众多,却没有一人能返回。 此后,她亲自前往,险些为此丢了性命,寒潭洞中机关众多,稍不留神,就命丧黄泉。 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天罗地网,当初若不是她踏着众人的尸首,她也很有可能活不下来。 而这一次,他们竟然什么机关也没有碰上,取画的过程未免也太过于幸运。 梁绾见状,用手指了指脑袋,笑着说,“这人,最重要的是要动脑子。” “很不幸的是,我呀!知道的比你多一点!” “你瞧,这样,机关的开与关掌握在你一人手中。” 说完便将自己的食指,放进洞口之中,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咔嚓一声…… 满脸笑意,拔出自己头上的发簪,随手一扔,发簪还未落地,便被 突然来的银针击的粉碎,看着“面目全非”的银簪,心中忍不住自嘲。 她当真是看走眼了,果然愚钝如她,一步步迈入别人设好的陷阱之中。 “如此这般可清楚明白了?” “你知道吗?我这人最为贴心了,深怕你想不明白,还特意告诉你,一些额外的消息。” 合语愤怒道,“你就是故意引诱我。” 见此,梁绾忍不住为她拍了拍掌,“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料定,你一定会找顾然,与他合作,你算好了,若是他不同意,你便假死,故意将画留给他,让他带路,替你取出画。” “若是他同意了,便皆大欢喜,对吗?” 她说的没错,她打的便是这个主意,但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意外跌落到这里,完全偏离了她的设想。 “你又是如何料到我会和你一同跌落到这里。” “哎!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被强扯到我身上。我又不是伊祁人,可没有这通天的本领。” “你我这里见面,不过是,老天爷比较眷念我,我……可是小锦鲤。”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罗地网 “没有想到你甘愿将自己包装成这副模样。” 听后忍不住瘪了瘪嘴,“我这样又有何不好!女子不好色,那好什么?好煮饭带娃吗?” “你下过棋吗?我就是那颗陛下第一手下在天元的棋。没有什么作用,唯一的用途便是惹人不快。” “你就不怕,顾然知道你一直在利用他,你表面呈现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 眼神轻闪,却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上前一步,蹲下,挑起她的下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完便轻轻扭动她的脖子,然后面无表情的松开自己的手。 丝毫不在意,倒地的人。眼神之中透露着杀伐果断之感。 你就不怕顾然知道你在利用他吗? 你就不怕顾然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转而嘴角之上挂着一丝笑意,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轻吹一口气,便立刻燃了起来。 冷漠地将它丢在合语的身上,合语,本名权怜字合语。乃是北漠权旗兵部侍郎之女。 后其父深陷贪污之罪,北漠皇帝,看中她的资质,这才饶过她一命。 派她潜伏华裳十年之久,并且细心栽培她。如此她才稳住脚步,成为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毒蛇——权大人。 只可惜她遇上了一个从来不做人事的梁绾。 当他醒来便是这里,如此昏暗的房间里,四处空荡,空气之中还带着略微潮湿的感觉。 不容多想他大概能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老头曾经告诉过他,漠河城曾经有一个别称——密牢之城。 据说历任皇帝都会将重要的犯人秘密关押在漠河,而无一人能找到他们所在之处。 据说漠河地下有一个巨大的迷宫,迷宫之中会有众多牢房,犯人便会被关在里面,暗无天日的度过余生。 那么这里应当就是地下密牢,他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密牢之所以叫密牢不仅仅是因为它隐藏之深,更因为它里面包含着巧夺天工的杀人机关。 根据老头的说法,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天罗地网。 见过蛛网吗?那应当就是最简单的一个形态,但不同的是,蛛网是束缚住猎物,然后再将其吞并。 而它却是直接将人午马分尸,而这确实最简单的天罗地网。 老头从来不会夸大其词,故而他不得不小心些…… 从腰间将扇子取出,一挥而开,看准前方,将它扔出,只见扇子在离他不足一丈的地方,被突如其来的“蛛网”搅个粉碎。 可它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想法,直接冲向他。 顾然见状立刻拔出手边的剑,后脚向后一撤。 “蛛网”的动速度何其之快,让他不得不抬手便与之抗衡,剑与“蛛网”相撞,他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不断的向他袭来压迫着他,使他不得不慢慢后移。 瞥了一眼身后的墙壁,只见左脚脚尖一转,立刻转身而过。 只见“蛛网”硬生生的撞击在墙壁之上,如此大的冲撞之力,让它直接被镶嵌在石壁之上。 见此刚想要松下一口气,可是有些事却并不想。 还未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便迎面看到,数百只细如发丝的银针向他袭来。 见此连忙跃起,腾空而转,手中的剑也丝毫不敢有所停歇。 银针和剑刃撞击的声音,让人不禁有个错觉。觉得这剑时刻会断。 碰的一声,稳稳落地看着手中断裂的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当真是“心想事成”!可是却没有留个他时间去感叹,因为它又来了…… 顾然见此,眼神紧盯着前面向他袭来的银针。 耳边传来,银针游走的声响,之间耳朵微微闪动。 瞥了一眼手中的短剑,快步上前,弯腰,左转,腾空而翻。 稳稳落地,一个转身,将剑别在身后,“当的一声”冲击震的他后背隐隐抖动。 右手也不自觉的发抖着,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盯着眼前的洞口。 机关的开关,就在里面,他一眼便知道。 老头不止一次,感慨这巧夺天工的技巧。 洞口之下,仅容得下一根手指通过,但其里面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开启的开关! 里面是一套集齐微小的运作系统,齿轮的运转,手指在其中,不碰上已是万幸,更何况要穿过齿轮。 就算你很幸运的躲过齿轮,可别忘了,它里面还有银针,上前沾染剧毒,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所以这个机关别想将其关上,要想出去,必须硬闯。 可以看见在这个范围来说,应当是安全的,掏出腰间的火折子,轻吹一口气。 立刻将房间点了,将其挂在墙壁上的烛火点燃。 如此这般他才完全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 如此空荡,竟无一物,抬眼看上上空,才发现唯一的出口竟然就在上方。 想来他也是从那个地方进入这里。 掏出腰间玉佩,扔向空中,只见快接近洞口之际,一张巨大的“蛛网” 从上二下,将其分割的粉碎,可是它在粉碎的片刻之后,竟然能重新回到远处。 抬起手上的火折子,看向空中,一时间也被惊艳到了,如此之细,若不仔细观察,绝对不会被发现,更重要的是,这么细的东西,竟然杀伤力如此之大。 这一次他真的体验到老头口中的巧夺天工。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他们被迫分开,萧穆和凫爽有自保的能力,但那小傻子可没有。 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担忧,他必须尽快出去。 转动手中的断剑,晃了晃有些发麻的手臂,仔细的观察者整个“蛛网”。 无论是什么都是,都会有弱点,只要找到它,便是突破口。 忽然间他好像听见了什么?紧促眉头,缓缓闭上眼睛。 聆听着耳边齿轮转动的声音,他的确没有能力将其关上,但他却可以观察齿轮运转的规律。 一,三,五,七……时隔两秒会有一次停歇。 然后在45秒之后,齿轮会有一次停歇反转的时机,那么那个时候便是他突破的嘴佳时机。 他必须在两秒的间隔之内,来到“蛛网”的身旁,在四十五秒之后,攻击“蛛网”。 从洞口之中翻出。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三丈之高的距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两秒之内完成。 可是如果他顾然仅仅如此,那又如何混的风生水起,眼中神色一变。 拔出别在双腿之上的两把匕首。将它们扔向墙壁,紧紧扣在里面。 “蛛网”是又一定攻击范围,只要他不超过,蛛网便不会攻击到他。 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匕首之上,一步而上,再次停住。 白衣潇洒,如今高空之中的他,远远看过去,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耳边听着声响,眼神盯着“蛛网”,他只有一次机会,不容错过。 眼中狠色一闪,一跃而起,举起手中的断剑,横劈而下。 咯吱咯吱的声音,传出,他便知道,他赢了。 右手断剑勾住断裂开来的“蛛网”。 再次发力,靠着蛛网,翻身落在地方之上。 低头通过洞口看向下面,嘴角一笑。 然后立刻寻找梁绾……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水牢 “你没事吧!”顾然一把抓住梁绾的双手,让她在自己的面前转了一圈,见到没有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梁绾抿住双唇,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地看向他,“我能出什么事?” “我一醒来就躺在大街之上,擦点没给我晒死了。话说你们这是去哪了?” 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一笑,到底是他多虑了,这当真是傻人有傻福。 “他们呢?” 探出头,在她的身后看过去,结果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话才想起来,还有他们,连忙说道,“你,怪乖乖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我去寻他们。” 这话一出,她可不高兴了,怎么有什么地方她还去不了了吗?过分! “我不!我不!我不!” 梁绾才不听他的话,放声高呼,俨然一副耍赖的模样。 好家伙,她当真是能闹,他都忍不住扶额,算了,她一个人留下,也不安全。 “你可惜跟着,但是,你要乖乖听我的话。” 得到满意答复的梁绾立刻站好一脸严肃地说着:“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还不忘对他眨了眨眼睛,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被他完全遗忘的三人,如今想想当真是“命运悲惨”啊! 他醒来之时,身旁的凫爽一言不发双手抱着剑。紧紧盯着他。 这副模样倒是吓了他一跳,连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拽着自己的耳朵,小声低语道:“萧穆快回来,快回来。哦!不怕不怕!” 一旁的凫爽忍不住白了一眼他一个大男人,如此胆小。当真是丢人。 很显然,萧穆并不知道,自己俨然被吐槽了。 连忙从地上怕了起来,刚准备开口,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勒个去,这可是关外,怎么会这么冷。 连忙双手环抱,上下揉搓取暖,靠近凫爽,“我说,爽啊!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寒气。” 听到这话的凫爽忍不住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随手从腰间取出几枚夜明珠。 抬手就将其它认扔在墙壁之上,一瞬间房间里顿时凉了起来。也让人能很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看到凫爽的大手笔,不由感叹,“不愧是梁家人,就连一个婢女都这般富有。” 一旁的叶子双手环抱,一脸得意的模样,“这在梁家,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要玩具。” 哼!切!这就是有钱人的恶趣味。 嘁,他不羡慕,仔细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我的妈呀,哪里来的这么多水。” 萧穆连忙后退几步,赶紧远离它们。 如今他们就像站在一个岛屿之上,四面都是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水寒气很重,更为要命的是水中泛着绿色。这水分明有毒,碰不得,再说紫菱也不在身边,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有次担忧。 凫爽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眼珠忍不住在眼眶之中转了一圈。 一旁的叶子上前拍了拍萧穆的肩膀,小声说道,“被怕,这水位在不断的升高,一会就会将不足五尺高的你淹没。” 这话一出,他可不高兴了,这是裸的污蔑,“我,我这,身高不足五尺?你开什么玩笑。” “你才是小矮子!” 一旁的凫爽忍不住扶额,她怎么就跟这两活宝关在一起,简直没谁了。 这说归说,笑归笑,但是眼前的事还是必须得解决的。 水位在不断的升高,而此刻他们也没有任何可以庇护之所。 她醒来第一时间便发现着其中的异常,水中之毒,她没有见过,很显然并不在她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那么这便是漠河城独有的刑法,河水之中的毒,她试过,腐蚀性极强。 叶子头上的银簪能在片刻被腐蚀完。 抬眼看向四周,没有任何地府像出口。 “你说咱们是怎么进入这里的?”萧穆实在是有些好奇。 “不知道,谁知道呢?”叶子默默从要腰间拿出一把笛子。 萧穆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别了,联系你家小姐也没有用,她也帮不上什么。” “若要是伤了,怕是顾然会动怒。他要是动怒了,手段可是谁也承受不了的。” 叶子拍开他的手,“多谢,你对我家小姐的关系。不过,你当我家小姐是傻子呢?” 说完便轻轻吹响笛子,笛声悠扬,沿着墙壁之上的缝隙传出。 看着叶子,也罢,他倒是忘了,小锦鲤也不是个傻子,若是顾然听见了也是极好的。 水位在不断的上升,他们也不全全将生的希望寄托与别人的身上。 萧穆从腰间掏出一个玲珑,将其认向对面的墙壁。 只见玲珑触碰到墙壁之时,立刻被弹开,瞬间从其中弹出一根细锁链。 一头插入墙壁,另一头被弹开在另一面墙壁之上。 “留给我们的地方不多了,上来去吧!” 凫爽点了点头,走上前一把搂住叶子的腰,翻身而上,稳稳落在锁链之上。 一旁的萧穆见状,也便翻身而上。 叶子向凫爽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可以。这才松开她腰间的手。 一旁的萧穆倒是眼前一亮,“可以啊!” 一旁的叶子,双手环抱,“别小瞧了本姑娘。空灵舞知道吗?本姑娘在这上面跳舞都不成问题,更何况是站着。” “顾然,你听,是叶子的笛声,一定是她在向我传递消息。” 侧耳倾听,果然细小的笛声,传出,有时他不得不感叹梁绾这灵敏的耳力。 “咱们快点,若不是叶子他们遇到了什么,她也不会传消息给我的。” 说完便拉着顾然一路小跑。顾然停住脚步,示意梁绾不要上前,因为这里是水牢,里面是毒水,一旦他们冒事的打开大门,毒水便会在顷刻间涌出将她们吞灭。 漠河已经消失的太久了,他能了解到消息实在是太少了。他不能让梁绾身陷囹圄。 “梁绾,我现在无法顾及与你,所以你……”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她自己还是有把握的。也不是个傻子。 所以他话还未说完便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吧!我会躲得远远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用在意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转身离开,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无法估计着水到底有多少。 走上前,一把拦住她的腰,快步上前,把她带到高处,“乖!” 说完便转身跳下离开。 第一百二十一章 顾然受伤 “凫爽,看,那是什么?”叶子眼尖瞧见头顶石板之上,竟然有一凸出之物,若非他们上来,怕是永远都瞧不见。 凫爽随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有一凸出之物,虽不了解到底是什么,但不作为。 只有死路一条,和萧穆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想到一起了。 凫爽快步上前,搂住叶子的腰,一旦遇到危险,她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萧穆见状轻点脚尖,一跃而起,一把将石壁之上的凸起物推进去。 刚落在铁索之上,整个房间都开始产生剧烈的抖动。 凫爽见状连忙,连忙后侧一步,将叶子拦进自己的怀里。稳住自己的脚步。 萧穆一个转身,靠住墙壁,连忙稳住身形。 抖动还在继续,越发的厉害,低下的河水,开始变得波涛汹涌。 蠢蠢欲动,河水翻涌而上,溅起绿色的液体。 高度竟然差点沾到他们的身上。 忽然一束光透了进来,众人看过去,只见一道石壁慢慢被打开,河水开始涌进细缝之中。 水位在不断的下降,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之时,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打开的不是逃生得出口,而是地狱的大门。 石壁大开,迎接他们的是数以百发的箭羽。 抽出手中的剑,一跃而起,翻身抵挡着迎面而来的箭羽。 凫爽将手中的叶子抛起,快步上前,右手捥剑, 左手和萧穆的手紧握,两人同时发力,调转方向。 凫爽抬起手臂,只见叶子一个转身稳稳落在她的手心之上。 两人相视点头,好在叶子舞蹈功底在身,这些难度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事。 箭羽却丝毫不给他们休息的机会。 叶子见状一跃而起,在空中形成一个漂亮的翻转,凫爽左脚后撤,右手的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快步上前,三步并作两步,萧穆见状一跃而起,接过空中的叶子,侧身来到她的身后,将叶子交到凫爽的手上。 将她们两一同推开,抬剑挡住面前飞来的箭羽。 倒是没有想到三人配合的出奇的默契。 可是若果仅仅就是这般,那也太小巧了,这水牢了。 绳索镶嵌的石壁突然开始前移动起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一个不稳,三人同时从绳索之上跌落。 好在萧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凫爽的脚,另一只手握紧绳索。 凫爽见状立刻握紧叶子的手,三人如此这才勉强稳住。 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他们的耳力。 “萧穆!” “我的妈呀,你可总算想起我来了。” “接着!” 说完便将手边的凫爽和叶子扔向顾然。 洞口之上,顾然将绳索插进石壁之中,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身上,这才一跃而出。 快速接住凫爽和叶子,稳住他们两人。 顾然单手将较轻的叶子,认向洞穴之中,这才松下一口气,转而看向凫爽。 只见她低声道:“不必。” 说完便借着顾然的身体发力,一跃而上,剑插进石壁之中,接住手臂的力量,翻身而上,稳稳落在洞穴之中。 如此这般,顾然看向萧穆,见他翻身稳住脚步正当众人松下一口气之时。 然而危险才刚刚开始,四面墙壁同时发出箭羽。 若不能及时离开,萧穆立刻会被扎成刺猬。 顾然见状立刻拉住腰间的绳索,借力发力,一脚蹬在石壁之上,将别在腰间的扇子取出,方向萧穆,然后稳稳落在绳索之上。 和他相互对视,一把握住萧穆的手,在洞穴之上的凫爽见状,一把拉住绳索,将其拉回。 顾然见状一把将萧穆扔进洞穴之中。 然后快步蹬在石壁之上,来到洞穴之中。 “你们没受伤吧!”叶子问道。 劫后余生的萧穆大口喘着气,拍着胸脯说道,“还好我命大,我的妈呀!刚才真是太惊险了。” “是吧!顾然!”说着萧穆就拍向顾然的后背。 这轻轻的一拍,竟让他轻哼一声,立刻让萧穆感觉到不对劲,抬手看过去,手上占满了血液。 看着顾然略带苍白的脸颊,连忙上前扶住他,“顾然你受伤了!” 萧穆转身看向他的后背,后背之上三处伤痕。 “不必担心。” 说完丝毫不带犹豫,将背上的箭拔出,箭矢上带着倒勾,拔出之时,将他的肉一同反转而上。 额间缓缓冒出细汗,唇色也渐渐没有血色,一旁的叶子见状,走上前,“顾阁主,你先坐下,我简单为你包扎。” 顾然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将外衣褪下,后背之上,满是血迹,看的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叶子拿出手帕,先将血迹擦拭干净,再从衣袖之中掏出伤药,为其上药。 一旁的萧穆为转移她的注意力,开口问道,“小锦鲤人呢?” “她在外面等着。”有些气息不稳的说着。 点了点头,双手环抱,紧盯着叶子手上的动作,继而问道,“我说顾然,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洞穴,明明之前没有过。” 话语之中带着些许的虚弱之感,“我找了一处最为薄弱的地方,一掌将其打穿,如此这般才见到你们。” 凫爽听后,瞥了一眼身后的距离,如此后的石壁,他竟然做到一掌将其打穿,可以看出内力之深厚。 “好了!” 叶子收起手上的东西,走到一旁,顾然见状,缓缓穿起衣服,在萧穆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 “咱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点了点头,也便沿着通道走了出来,一看见外面的景象,顿时间有些傻了眼,他们没有想到河水沿着缝隙,竟然流了出来,那么…… “不好!梁绾!” 想到这的顾然,想要立刻赶到她的身边,可奈何受了伤,很明显这对他的影响很大。 一旁的萧穆连忙扶住他,有些担忧地说着,“不要着急,小锦鲤运气极好,不会出事,你若在乱动,出事的人便是你了。” “我这就将小锦鲤给你带过来。” 说完便从衣袖之间滑落处一对玲珑,一旁的凫爽见状,上前一步,拦住他,“我替你去,男女有别,这里还需要你。” 说完便从他的手中,取走玲珑,见此萧穆也没有多加争辩,毕竟凫爽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再者的确是男女有别。 只见凫爽将手中的玲珑扔出,镶嵌在石壁之上,另一端绳索弹出,一把握住,将其缠绕在手中,转身看向顾然,“小姐,现如今在何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水流的方向 顾然心中担忧,但也只能将其寄托在她的身上,“东南方向,第一个拐角的高台之上。” 点了点头,左脚发力,一跃而上,靠着绳索,稳定住自己的脚步,在从手中将另一个玲珑扔出,收回左手上的绳索,绳索在她的手上又重新便会玲珑。 而被众人所担心的梁绾,此刻却…… 看着眼前流过的毒水,也便知道,他们这是将水牢之中的机关触碰开了,她对这里了解不是很多,知道的也仅仅只有那一部分,也不知道他们现如今如何? 看着水流的方向,她有个大胆的猜测,据说当年的最后一批顾家人在着漠河城下建了一个地宫,而地宫之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所谓的护城河,那么如果真如她的猜测,只要沿着水流的方向,便可以寻到地宫所在之地,那么玉玺,应该就在那里。 但是看着水位不断地上升,眼中闪过一丝的考量,她的离开这里,一旦水位淹没这里,那她就危险了。 她正值花样年纪,可不想这么早就死在着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动,毕竟她答应过某人,她得乖乖留在这。 想到这也不禁叹了一口气,但真是无聊之极,所幸坐下,扑腾着她的双腿,双手趁着地面,无聊得看着水流的方位。仔细在脑中临摹。 忽然间她的双耳微微抖动,眼神一转,紧盯着一处,双手也微微收紧,她可不能确定来的人到底是敌还是友。 当看见属于梁家的云纹,心下也放下戒备,起身看过去。 “属下凫爽,见过小姐。” “好了,跟我也就别这般见外,人如何,可有受伤?” 凫爽摇了摇头,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转,回复道,“小姐,顾阁主受伤了。” 梁绾眼神一变,“可严重。” “小姐放心,并未伤及筋骨,倒也算不上重伤,但是可能行动不便。叶子已经上了药,但是也只是简单的处理。” 点了点头,衣袖之中收紧的手也便松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快些离开吧!” 凫爽点了点头,伸出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既然来了,便有你带着我。” 说完便将手搭在她的手上,沿着绳索,翻越过去…… 见到平安归来的她,心中这块石头,这才落地。紧皱的眉头,也缓缓松开。 梁绾见状,上前一步,来到他的身边,不由分说地将他的外衣扒开。 这波操作,当真是惊到众人,一旁的萧穆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连忙学着叶子和凫爽,将头偏过去。 见此情形,顾然到不好意思的咳嗽几声,来缓解尴尬,“那个,梁绾,男女有别。” “有什么是本姑娘没有见过的吗?” 看着后背之上的伤口,轻轻抚摸之上,查看这伤口,她虽不懂医术,但见多了也便了解不少。 看着情形,筋骨虽未伤及,但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痊愈。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我才一会没见,你就伤成这样!” 说完还不禁摇了摇头,一边说一边为他穿上衣服。 哎!不对啊!他是男人,他转什么头,想到这连忙转过身,双手环抱看着两人,“可以啊!小锦鲤,你当真是女中“豪杰”!“ 此话一出,让她忍不住白了一眼,“说人话!” 面带微笑,一脸得意,“没什么?我这是在夸你。” 梁绾不禁上前一步,一个佛山无影脚便踹过去,“你当我傻,是夸是损,我难道还听不出来吗?” 萧穆连忙抱住腿,单脚跳着,一脸痛苦的模样,“我说,小锦鲤,你下手也特狠了些。” 顾然抬手拦住梁绾,缓缓开口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这下子,两人才消停一会,“你看现在到处都是毒水,我们该如何去找。“ “顺着水流的方向,那里便是地宫所在之处。“ “地宫?“ “没错,据说这里顾家人,曾经建造过一个地宫,如果玉玺真的就在这里,那么一定就在地宫之中。“ “那既然这样,咱们这就出发吧!“ “不过……” 很显然他有些担心会牵扯到他的伤口,毕竟这样的攀岩离开,对他来说很不利。 “放心,我还不至于如此脆弱。“ 说完便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对玲珑,两两相碰,将绳索同时撞击出来,快速离开手,扔向石壁之上。 抬手搂住梁绾的腰,一跃而起,将她紧紧抱入自己的怀里,如此之高,他怕她会感到害怕。又怕自己会会护不住她。 梁绾倒是难得的安分没有说一句话,怕是分了他的心,毕竟他本就有伤在身,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清楚的闻见他伤口之上的血腥味。 好在他如今平安在她的眼前,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身躯,顾然自当是她感到害怕,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闭上眼睛就好。“ 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东吉: “白公子,你们到了!”沐晨连忙迎接着,收到消息,他便连忙着手准备。 “这位是?”她的确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跟一个人长得有些许相似,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是谁? 白晔见状,笑了笑,开口说道,“沐晨,他妹妹,你应当很是熟悉。” “她妹妹是……” “叶子!” 此话一语点醒梦中人,怪不得她觉得这般眼熟,原来是叶子的哥哥。 等等!她怎么不知道叶子有哥哥,还有他哥哥怎么会在太子的手下。 看着她的微表情,便知道她心中心存疑惑,微微一笑,“我一会会和你解释的。” 白晔拉着宁璇便走进房间里,“小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沐晨和叶子本是尹府的嫡子嫡女,就因为被陷害沦为罪臣之子,被发配入宫。” “后来是因为梁绾和太子殿下出手所救,这才保全他们。故而一个在梁绾身边,一个在太子殿下身边。” “也就是说,梁子是知道的,可为何从未听她提起过?” “或许她忘记了些什么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晔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有人敲门。 如此也便作罢,“请进!” “林墨见过少主,宁小姐。” “可是有什么事?” “回少主的话,族长有请,事关那群孩童。”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束手无策 “族长,他们如何?” 他有些着急,当日他急忙赶回京都,他们的情况也没有多问,后来也曾写信询问他们的情况。当时传信来说有所好转,他便也放下心来,可如今…… 林权放下手边的药草,将准备好的药交到一个人的手中,让他们去熬药。 这才转身看向白晔,轻叹一声,满带愁容。 跟在林权的身后,走在寂静的小道之上,两旁的树上,枯黄的叶子随风而落。 小道之上铺上了薄薄一层黄色,夕阳西下,黄昏的光照在这片阴郁的土地之上。 “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了。” 良久林权这才说出这沉痛的话题,他们花一般的年纪,就这样随着枯叶一同凋零。 白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族长,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有所好转吗?” 抬手轻轻拍在他的肩膀之上,“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说完忍不住低下头,无奈的摇着。 很明显白晔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族长,我们不是有解药的成分吗?为何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一旁的林权见状,出声道,“晔儿,你别忘了,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还是一群孩子。” “他们本就身中剧毒,伤及肺腑,靠着这个毒素还能勉强熬着。” “再者解药的本源本就是以毒攻毒,以内力护住心脉。连你都已是奇迹。” “更别说他们还是一群懵懂少年,若是喂他们服下解药,那便是他们的催命符。” 双手在不断的收紧,眼里是不甘,心中是愤怒,转身看向他,“那我们便不用他的解药,难道我们堂堂圣医族还研制不出解药?” “晔儿!” 这一声,仿佛打破了他所有的期盼,若是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族长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轻叹一声,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晔儿,我知道你自幼便以救死扶伤作为一生的信仰。可是……” “人各有命,我,你,圣医族,我们不是神,我们只是平凡人,当我们尽到自己的全力之时,就算不行,也当无悔。” “去看看他们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知道他若不亲自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白大人!” 白晔点了点头,接过护卫用艾草浸泡和熏过的面巾,戴在脸上,然后示意他们将门打开。 进门而入,一群林家人见状,连忙要行礼,而他却台式示意不必了。 这群孩子倒是恢复了神志,不会再有咬人的情况。 故而林权下令,将他们松开,毕竟捆绑在床上对他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白晔走上前,看着曾经咬伤自己的少年,一旁的林家弟子连忙让开。 “不要害怕,可否将手伸出来,若是乖乖听话,哥哥便让人给你们准备好吃的糕点如何?” 少年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难以见到血色,双眸之中的绿色要比初见之时更加深厚。 他也知道这是毒素加深的症状,据他了解,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有一群五至七岁的孩童消失不见。 都是些贫苦之人的孩子,丢了也就丢了,少一张嘴,说不定还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若是有个富贵人家收养,也不必跟着他们过苦日子。 就是因为他们这个念头,才让东方离有机可乘。 丧尽天良的家伙,他们还是懵懂无知的孩子,本该拥有无限想象的未来,如今皆因他一人私欲,却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白晔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凶,他们本就是惊弓之鸟。受过太多的伤害。 缓缓卷起他的衣袖,瘦如骨材,简直都有些不敢直视。 一旁的林家弟子见状连忙开口,“少主,这已算好的了,初见之时更加瘦弱。简直就是皮包着骨头。” 此话一出,白晔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当真是毫无人性。 孩子是最能感受到人的心情的变化,见到白晔这副模样,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自觉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紧闭着双眼,将自己缩成一团,嘴里默默念叨着,“别打我!别打我!” 白晔见状连忙将自己的情绪收起,一脸歉意地看向他,“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抚平他的情绪。 如此这才从刚才的害怕之中缓解过来。 白晔抬手从一旁林家弟子手中接过银针。 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之上,虚弱无力。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吞噬着孩童旺盛的精力。 白晔顺势转过孩童的手臂,瞥见游行与手臂之上的黑线。 右手的银针借力扎入,将其稳住,正当众人要送上一口气之时,突然间银针被弹开。 黑线开始快速的游动起来,孩童的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 白晔见状连忙点住他的穴道,如此这般才缓缓平息下来。 抬手意识带他好好去休息。而自己却看着别弹开掉落地面的银针。 这当真是怪异之极,此种症状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白晔推开门,便看见林权站在一旁看着他。 点了点头,接过艾草水,将双手洗净,面巾交到一旁,在经过艾草的熏染。 这才缓缓走向林权,“族长!” “亲眼瞧见了!” 沉默不语,只是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不必如此,他们的身体早就充满毒素,而这种毒,在孩童之中,发作缓慢,一时之间不会有任何异常,反而会比正常孩子看起来更为精神。” “但却对习武之人来说确实不可触碰的毒药,它会根据内力的深厚,来展现不同的感染速度。” “故而你会发作如此之强,也如此之快。” “他们等不及药水的细水长流,更承受不住一剂猛药。” 此言说到这,他也明白,可是…… 转身看向,药水不断的房间,尽管明白不可治,但林家却从未放弃。 他们能做到的便是,还未到尽头,便不放弃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尽管这些都是徒劳,但却是刻在他们林氏一族骨子里的坚持。 林权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现如今的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 “别在扎了,若是心中不甘,换我吧!你可是还要和阎王抢人。” 说完,便抬手将他手中的银针夺走。 “璇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千英灵 “自幼你便是这样,一遇到这种束手无策之时,你总会归咎于自己的医术,每每都会拿起银针开始最简单的扎穴。” “我还记得第一看见你这样的时候,可着实将我吓了一跳。” 宁璇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衣袖挽上去,将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之中。 “间使、少海、曲泽,还有这个……”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便开口打断,伸手见她的衣袖拉下,“你倒是认得清楚。” “因为你,我才知道啊!小白,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我想他们会理解你的。” “我明白,只是他们还是孩子,来到人世间,什么都还没有见识到,却因为他人得私欲,将他们的一切都毁掉了。” 记得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他那时才十二岁,亲眼看着病患死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崩溃了,他赖以骄傲的医术,在事实面前显得多么的可笑。 从那以后,他在医术上一刻也不敢有所松懈。 他是医者见惯了生离死别,也体会过,无能为力。 他本应该见多不怪,可如今是一群无辜的孩童,一想到这里,他内心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孩童是一国未来的希望,是个家庭最为重要的部分,但东方离却如此漠视生命。 他怎么不恼,又如何平静的去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知道小白的脾性,一旦进了死胡同,要想他自己走出来太困难了。 起身,上前将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小声低语道:“小白,我们一起给他们准备小孩子喜欢的糕点吧!给他们准备新衣服。让他们在最后的时光里感受到快乐。” “小白,我们来了,便不会轻易放过东方离,我们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小白!” “小白!” 抬起头,将自己的头埋进她的脖子里,轻轻点了点头,“璇儿,谢谢你。” 漠河城: 果然不出所料,这“河水”便是流进护城河之中。 梁绾瞥了一眼他身后的伤,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从衣袖之中将药丸取出。 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药丸喂进他的嘴里。 一边轻拍着他的胸膛,一边笑着说道:“嘻嘻!这个对你好!” 顾然见状轻声一笑,拍了拍她的额头,“小傻子,我若生命力不顽强,怕是要成了你收手下的亡魂了。” 一旁的萧穆这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冲上前,将两人隔开,“我说,你们够了,也太不吧我们三个当回事了。” “我说的对吧!”说完便立刻回头,对身后两个同盟好友看过去。 谁知道一个双手环抱,一脸冷漠的模样。另一个一脸见怪不怪的模样,另外他还能看到对他的鄙视。 瞬间只有他一人坚守阵地,“咳咳!嗯……就这样。我们快进去吧!” 说完便双手别在身后,快步走上前,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梁绾见状轻声一笑,快步走上前,拍着萧穆的肩膀,“别伤心,本姑娘认识的美男子可多了,日后回到京都,我一个一个给你介绍。” “滚啊!我告诉你小锦鲤,我没有龙阳之好。你别靠近我。你这样我害怕。” 说完连忙和她拉开距离,他越是这样。诶嘿!她偏偏越是来劲。连忙靠上前,不断传输着小知识。 氛围一下子就活跃起来,倒是没了此前的沉寂。 如此这般到也算是极好,她到哪去,哪就一片欢声笑语。 一天天的,活的倒是没心没肺的。 想到这,顾然笑着摇了摇头,也便赶上前。 城门紧闭,两边倒是安排着两个兵马俑。手持长枪,像是守卫着城门。 城门之上贴着一封告示,上面肉眼可见的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凫爽见状上前,隔着手帕将告示取下,三尺远处,将上面的灰尘抖散开。 这才将告示交到小姐的手中,瞥了一眼上面的字体,她表示完全看不明白,转手便交到顾然的手中。 她就乖乖的做个混吃等死的米虫,“顾然,就靠你了,我可看不明白。” 轻声一笑,接过手中的告示,上面的文字是顾家传信只之间专用的暗语。 她不明白,自当是情有可原。看着告示之中的内容,心中不由得一阵,原来如此…… 萧穆上前一步好奇的问道,“我说顾然这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啊?” 收起手中的告示,抬眼看向古城,这才缓缓开口,“里面是漠河三千亡灵的最后归宿,他们执行着属于自己最后的使命。” “顾然,你的意思是,三千漠河百姓,安葬在着古城之中。” 他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顾家最后的一批人,在最后的关头,给属于华裳的英雄,满足了他们最后的体面。 这样的族人,他又怎么敢信,他们会通敌叛国,他不过是远离庙堂之人,太多的尔虞我诈,他不明,也不愿知晓。 只是为他们……感到惋惜吧…… “那……我们……” “去!为何不去,他们守护着属于华裳的财富,我们理应将他的心愿完成。” “将玉玺带给华裳正真的君主。” 萧穆有些惊讶的看着梁绾,他着实没有想到,从她的口中能听到如此严肃的话语。 看惯了她平日的不着调的样子,如今严肃认真起来。倒是一时半会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梁绾缓缓走上前,将手搭在城门之上紧闭双眼,嘴里轻声默念着。 众人虽心有疑虑,却没有一人上前打扰她。 眼含泪花,心中颇有感触,却在睁眼的瞬间,消失殆尽。 双手搭在城门之上,缓缓将其推开,此刻她会让沉寂多年的玉玺重新回到大众的眼前。 让华裳的传承,重回正规,让一切都回归最初的模样。不让他人所诟病。 转身,笑着对他们说道,“我已经给他们打好招呼了,咱们是客,却也不能惊扰了主人。” 说完便向他们招了招手。 “没想到小锦鲤,倒还挺懂规矩的。知道开路向问灵。”萧穆打趣地说道。 古城之中,一片安静,仿佛沉睡多年,今日总于迎来客人,地下无风,却总给人一种凉凉的感觉。 总是觉得有事一定要发生,也不由自主的警觉起来。 要知道来到这漠河不止他们一批人,跟在他们身后来到古城的也同样不会只是一批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奉天殿 “这是?” 很明显有些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因为…… “这是奉天殿!”梁绾淡定地说着。 其实就算梁绾不开口,他们也能猜出这里是仿照那里的。 毕竟正前方的那个烨烨生辉的龙椅,足以向众人展现它的权威。 四根金龙玉纹的梁柱,支撑着整个宫殿,台阶两盘站立着五龙戏珠的香炉。 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竟让香炉之中日复一日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经过这么多年,龙椅之上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仿佛这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一般。 他们不清楚,但是梁绾却很清楚,这里简直就是一比一仿照的奉天殿。 毫无差别,那么既然如此,按照正常情况,那么上面的檀木雕花桌上的那个盒子里面就是——玉玺? 眼球轻轻转动,刚要开口,耳边便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来人了!” 顾然淡淡地说道,横跨一步,将梁绾护在身后。 哒哒哒…… 声音越靠越近…… 抬眼瞬间,大殿之内闯进一批身穿黑衣,衣袖之上纹着蔷薇花,看来来者本没有打算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领头之人,瞥见桌上的盒子,心中一喜,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若是识相些,便将东西交到我等手中。我尚且可以考虑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梁绾扶着顾然的手臂,探出头,瞥了一眼眼前豪狠之极的人,嘴角微微一笑,“那我们若是不识相,你当又如何?” “呵,自然是会让你们体验一番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听完这话,梁绾耸了耸肩,摆着手,一脸疑惑的小表情,“既然都是死,那我为什么要识相些!这买卖也太不划算了。” “怪不得,北漠都是些莽撞的武夫。” “你!”领头之人,举起手中的刀,指向她,面带怒色,“你当真是油嘴滑舌,我到要看看,这刀落到你身上的时候,你还能不能想着般,能说会道。” 说完便抬刀向她冲了过来,反观戳火之人,却一个缩头,紧紧躲在顾然的身后。 嘴里大声喊道,“三,二,一……” 碰的一声,只见那人双膝跪地,大刀撑着他的身躯。 众人见状解释一脸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声响的梁绾,高兴地跳起来,拍着手。转身一脸臭脸地看着面前怒火中烧的人儿。 “老妖婆,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他想要站起来,却显得十分困难,难以动弹,虚弱无力。 只见她一下子跳了出来,双手叉腰,然后一只手指着那人,破口大骂,“说谁老妖婆,谁老了?本姑娘可比你年轻多了。你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爹了。” “还有,你要是再运功,我可不敢保证,你毒素运至全身,最后横死在这里。” 一旁萧穆,走上前拍了拍梁绾的肩膀说道,“你不觉得你这话让他占了你的便宜。” “还有,你做了什么?” 梁绾回过头,眨了眨眼睛,看着萧穆,貌似他说的很有道理啊!抿了抿嘴,给自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双手环抱,一脸得意的说道,“我能做些什么?我又不是神,只不过是,人家主人早就有准备罢了。” 说完便偏过头,指着身后的香炉,淡定地说着。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看向香炉,它里面燃烧的根本就不是香料,而是散。 他们初来,并没有多想,竟然中招了还不知道。 众人见状连忙捂住口鼻。梁绾有些迷惑的看着他们的行为,双手摊开,“你们不觉得,再这样有点晚了吗?” 一旁的萧穆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忽然觉得顾然叫她小傻子还当真是不为过。 连忙将她拉回到身后,将手帕递到她的手中强行给捂在他的口鼻之上。 “我说小锦鲤,你呀!不该叫小锦鲤,你就该叫小傻子。我说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说一声。” 顾然瞥了一眼身后的香炉,右手拂过腰间,抬手,将一对玲珑扔进两边的香炉之中,将火苗熄灭。 香味也消散开来…… 瞥了一眼萧穆,萧穆见状连忙松开手,一脸尴尬地笑着。 梁绾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大大方方地说着:“我是发现了,可是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一把从顾然的腰间抽出一把扇子,一脸看戏的模样,“萧穆,加油,我相信你,你……” 默默地扫视了一圈,然后淡定地说道:“你以一敌三十,应当不成问题。” 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将受了伤的顾然拉倒身边,坐在台阶之上,大有一副给他加油打气的模样。 “不是我一个人,我说小锦鲤,你良心不会痛吗?” “顾然……” 萧穆撒娇地看着顾然,但是他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梁绾立刻打断了他的想法。 “顾然,我们打个赌吧!若是萧穆赢了,我就送你一万两,若是他输了,那你就把你输给我吧!” 说完一脸贼嘻嘻地看着顾然,这么样简直不能直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匹饿狼看见小羊羔一般。 叶子短时间转过身,默默地说着,“这不是我家小姐,这不是我家小姐。” 顾然听后微微一笑,“好啊!” 抬眼看向萧穆,淡淡地说道:“萧穆,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不是,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做,他是该赢还是该输啊!这是银子重要,还是美人心重要啊! 他们倒是聊的热火朝天,可是一旁的人可没有心思在细细听他们玩闹。 “你们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就算不用内力,你们当真以为会是我的对手吗?” 领头的人被人扶起,恶狠狠地说道。 “别生气,气急会让毒素运转的很快。” 反正他们都没有解药,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玩一场,反正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既然他们都不是最后的渔翁,那就随便走个过场,算了! 谁要是认真起来,谁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梁绾笑了笑,倒当真是一点也不着急,一脸看戏的模样。 她耳力惊人,早早就知道这古城之中,还有一批人进来了,若是他们伤了元气,那可真是做了一笔亏本的买卖。 而顾然自当是在等,待将毒素逼出,一切再重回正轨,既然小傻子要玩,他定然是要哄着。 那人真的是气急了,如此轻视他们,他定要叫她好好瞧瞧轻视他们的后果,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便提起刀,快步上前,便要朝着萧穆砍过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玉玺现世 “不是,你们真的袖手旁观吗?” 说完便一个闪躲,快速躲过他的大刀,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望着看热闹的几人。 梁绾坚定的点了点头,双手撑着脸颊。俨然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 反正他们都中了毒,越是急躁越是毒素运转的快,到时候浑身无力,岂不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她这样也算是留有后路吧,顾然受伤,他断然是不可以的。叶子不会武,自然是不能上前。 凫爽留下断后,那可用的人不就剩下他一人了嘛! 领头之人,一跃而起,横劈二下,萧穆转身夺走一旁小啰啰的大刀,抬脚就将其踹到在地。 迎面直接地狱,领头人的刀,他的力气极大,震的他手发麻。 见此连忙后退数十步,抖了抖发麻的手臂。 一旁的人见状都是上前,想要在人数上暂居优势。 不是他们有武德,不对那些个看戏的人下手,属实是萧穆他一个人拦在台阶之前,将他们的去路堵的死死的。 要不让岂会让他们安心看笑话。 虽说顾然放手让萧穆一人面对,但眼神一直跟在他的身旁。 见他们同时上,眼底闪过一丝冰冷,右手之上出现一个玲珑。 嘴角微微勾勒一个笑容,手掌轻轻转动,手心之中的玲珑便被弹出。 应声打在他的大刀之上,一下子便将其击开。 萧穆回头,便看见被击开的大刀,不由得对着胸脯拍了拍,还好还好,某人还是有些良心的。 差一点英俊潇洒的他就要破相了。 一想到这萧穆不由自主的快步上前,乘机踹了一脚,倒地的“小人”。 他们手上的动作越发的缓慢,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梁绾眨了眨眼睛,看来他们的热身运动,起反应了。 戏她也看够了,但不得不说上一句,果然少了领头羊,但真是一盘散沙。 是时候该办正事了,起身抖了抖,整理衣服。 比起他们,现在的梁绾觉得一身轻松,他们是毒素运至周身,而她是轻松干净。 梁绾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活动的活动身体。 给了奋力拼搏的萧穆一个大大的微笑,“我说萧穆,你今天真是男子气概满满的。你的婚姻大事,我定会帮你留意的。”说完贼贼地笑道。 “我说,你就被开玩笑了,本小爷是真的撑不住了。” 说完脚下一滑,险些撑不住,好在大刀给他撑着。 虽然他狼狈不堪,但是他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要知道他和顾然的配合打的那叫一个妙。 “凫爽!” 她这一声,立刻便明白小姐的意思,点了点头,从腰间拔出双刃。 一跃而起,将领头手中的刀挑开,拦在萧穆的面前。 双刃看着对方,萧穆给她们拖延时间,她们这才有机会,用内力将毒素逼到角落里,暂时压抑住。 见此萧穆可算是松下一口气,若不是此前小锦鲤将他们激怒,怕是不会出现他们站上风的局面。 他本就是强撑着,心下送了口气,自然也是松懈了,脚下一软。 险些就要摔倒,好在一旁的凫爽立刻察觉到了,收起左手的剑刃,环手将他护住。 别说在这种情况下被女子保住,多少有点丢人,脸一红,身上就跟使不上力气。 凫爽倒是直来直去,这脑袋瓜子,显然是看不明白,萧穆这样的反应,自当是认为毒素侵扰所致。 抬手便将他丢给一旁的叶子扶住。 而自己双眸凌厉,面带威严。一丝不苟的看着后劲十足的他们。 领头之所以能领头,那定然是有过人的本领。 他如今算是反应过来,但是他现在早就不能控制体内的毒素,但是和他身后的人比起。 和女子对战的实力他还是有的,虽说脚底步伐有些飘忽,但是却依旧不影响他耍大刀。 快步上前,大刀横劈而过,侧身而转,想要冲出她的视线范围,直取梁绾脖颈。 毕竟在这里说得上话,又没什么用的人,就是她了。 但…… 凫爽岂是一般女子,她学的也不是看家护院的本事,她可是真正上过战场,感受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横跨而过,左手上的剑,抵在他的大刀之上,而右手上的剑却在转身之际,来到他的肩膀之上。 随后眼神里阴冷闪过,一脚踹向他的胸膛。或许再未中毒之前,他们也许能打成平手,但现在不一样。 凫爽的反应,力道明显都要比她强。 梁绾的左耳微微颤动了一下,抿了抿嘴,耸着肩,转身走向龙椅。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渔翁来了,他们也不必苦苦支撑。 顾然转身看向梁绾,只见她拿起桌上的盒子,缓缓将其打开,可就在全开之际,大殿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 只见一群身穿铠甲的华裳士兵走了进来,领队的便是平王殿下——虞棋。 很显然顾然对于他的到来有些吃惊。 虞棋进门便看见梁绾手中的盒子,一下子就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开口便是,“梁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前来寻找玉玺。你意欲何为?” 果然,和这样的说话有些费劲,毕竟咱也不能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常人,不应该是将敌国的探子扣押住吗?怎么还反问起来她了。 那她要是反问问他一句,他不岂是自相矛盾。 弄得他像是受命而来一样,想要就直说,本姑娘有不稀罕着烫手的山芋。 无奈地开口道,“平王殿下,你现在是不是先将这些个北漠的探子扣押住。您在兴师问罪?” 听到这话的虞棋这才发现,面前这批黑衣人竟然来自北漠,他还以为是老四的人马,打算给他截个胡。 哎呀,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若是父皇知道了,定会心中一喜,为他记上一功。 想到这连忙向后招了招手,士兵见状连忙上前,将三十余人全部扣押住。 见此凫爽才收回手中的双刃一言不发地走到梁绾的身边。 “梁绾,你可知你犯了欺君罔上之罪。你竟然私自盗取玉玺。这可是要诛九族之罪。” 梁绾听后,大惊失色,一路小跑,将手中的盒子丢给他,然后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现在玉玺不在我手上。诛九族这也太可怕了。只不过陛下想诛我九族也诛不了,毕竟到我也才两代人。” 俞棋看着手中的盒子,连忙将其打开,碧绿色的光泽首先印入他的眼帘。 玉玺之上的点点血红,足矣证明它是真的,据说当年文宗皇帝的血染在起上,所以才导致,面上留有点点血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地宫坍塌 梁绾啊梁绾,你不是一直都目中无人豪狠之极,如今不也得乖乖听他的话。 他本来就和宁璇结下梁子,也不喜她,如今好不容易待到机会,岂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梁绾,你当真是胆大妄为,本王就想偏袒你都不行。” 说完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可是她又岂是被吓大的,对付他,她若是没点本事,怎么把他耍着玩。 “那平王殿下这是想从我这里那些什么?” 一旁的萧穆悄悄凑上前,在叶子的耳边嘀咕道,“我说,你家小姐这是要玩什么把戏,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看戏,还这么多废话,观戏不语,你不知道吗?” 这话说的,可见梁绾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人家贴身丫鬟都打戏瞧。 呦吼!他可是没想到今日梁绾这般识相,嘴角一笑,“本王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你若是归于我府下,这事我自当是视而不见。” 此话一出梁绾故作惊讶,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睁着一双大眼看向他,“平王殿下,你这是要谋反!” 语出惊人的梁绾,也着实惊到了虞棋,“你莫要血口喷人。我瞧你这是死不悔改。” 梁绾见状连忙摇着手,“这话可是平王你自己说的,怎么还能诬陷在我身上,要知道我梁家自始至终都是为了陛下服务,你却让我归于你门下,岂不是要谋权篡位?” “你!” 显然被她气的不行了,抬手便让人上前抓住她,顾然见状快步上前,将其拦在身后。 这一举动,更是让虞棋心中暗喜,就他们寥寥几人还想和他斗,看来他们的确没有给自己留后手。 你说若是他在这里杀了梁绾,再嫁祸到老四的头上,到时候,他可承受不住褚霖的雷霆震怒,若是他在其中扮演一个想救人,却无能为力的人。 那褚霖岂不是会偏向与他,那到时候他便有和太子一争高下的能力。 想到这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一起变化着。 他这点小心思完全暴露在外。“来人,给我将罪犯梁绾缉拿归案。” 梁绾见状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是傻子吗? 她家爹爹看起来像是头脑不灵光的人吗?还有就他还想动她,莫不是还没被她虐的太惨。 只见侍兵们走上前,想要缉拿梁绾。 顾然眼底冷光一闪,她不是朝中之人,这些个教条自然是束缚不住他。 手中长剑一握,大有一副开战的架势。 “我说,你家小姐,这是不是玩飘了?” 叶子忍不住白了一眼萧穆,“你没瞧见,我家小姐一点也不慌吗?那就说明一切都在我家小姐的掌控之中。” “小姐自幼便在宫中,和他们打交道的次数,比她吃过的饭还多,又岂会没有后手。” 说完边双手环保,一点担忧之色都不曾有过,萧穆见状也只能耸了耸肩,他现在可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说不定他现在连叶子都玩不过。 他现在还是乖乖看戏的好。 只见梁绾轻轻凑上前,将她的小手伸进他的衣袖之中。 好家伙!这一举动当真是惊到众人,就连顾然都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谁知!她莞尔一笑,从他的衣袖之中掏出一个玉佩,举在众人的面前。 紫玉纹龙佩,侍卫们见状连忙跪下,就连一旁的虞棋也不得不服从。 原来小锦鲤这是留有一手,不过她那里来的紫玉纹龙佩,这不是太子殿下身份的象征吗? 难不成是太子赠予她的,但是为何会在顾然的身上,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我说……” 这刚耍完威风,便遭了报应,整个宫殿开始产生剧烈的慌动,石子从房梁之下掉落。 眼看整个宫殿就要坍塌,突如其来的的晃动,让她一时间没能站稳脚步。 好在顾然眼疾手快,一把上前,将其护在怀里。 “不好!一定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地宫在塌陷,我们得赶紧离开。” 见此那自然是小命要紧,虞棋见状连忙抱紧玉玺,在人护送之下连忙跑出地宫。 顾然见状和凫爽对视,相互点了点头。 也便跟在身后,逃离开来,毕竟此地不宜久留。 凫爽扶着浑身无力的萧穆,先行一步,宫殿的大门之上降下一个石门。 见此连忙将手边的萧穆推到叶子的手边,抬手抵在石门之上,给他们留有闯出的时间。 顾然牵着她的手便往外走,但是有些人,却觉得与其苟且,不如拉人垫背。 更何况这人可比他更值钱,领头之人,颤颤巍巍站起来,举起手中的大刀,向他们砍过去。 他出去也活不了,那还不如死在这里面。 顾然见状连忙将梁绾抛起,一脚踹在刀刃之上。然后转身抬手将她抱紧怀里。 时间掐的准准的,可是领头之人又岂会轻易放弃。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再次冲向他们。 顾然见此连忙将她推开,转身绕过他的刀,来到他的身后。 反手一剑刺进他的身体之中,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反应自然是不如他们。 抽出手中的剑,快步上前,一把牵着梁绾的手便要冲出去。 好在石门有凫爽在抵挡,他们总算是能赶在关闭之前冲出来。 就当众人要松下一口气之时,突如其来一个绳索捆绑在梁绾的腰间。 只见那绳索一发力,便将她拽到身后。 容不得众人反应,待他们反应过来,石门已经关闭。 城外的护城河里的河水在不断的上涨,眼看就要冲出河提,淹没而上。 “小姐!” “梁绾!” 这样的事情是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退后!” 他有些急,语气之中带着杀气。 萧穆见状连忙将叶子拉开,“你别添乱,顾然他动怒了。” 说真的这些年,他已经很少能看见他的情绪有如此之大的波动。 抬手一掌打在石壁之上,很强的一股余气冲向他们。 好在萧穆提前有所准备,将他们都拉倒身后。 如此强大的内力,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石门在他的面前显得格外脆弱不堪。 顿时间碎成渣渣,强行运功,让毒素立刻扩散开来,逆流而行,直攀而上。 一瞬间,鲜血涌出来,萧穆想要上前,却被他拦住,“你们先走,我去将她带回来。” “可是……”他确实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但看着他双眼之中充满杀气,也便狠下心来,左手拉着叶子,右手拉着凫爽。 “我们别给他添乱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徐老徐睿 若是他们再不走,怕是一个也走不了,“河水”漫延而上。 不一会就会将这里淹没,他们若是多逗留一会,便是在耽误他救人的时间。 想到这里,凫爽也便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小姐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她定能逢凶化吉。 …… 看着腰间的绳索,由一开始的震惊之中很快恢复过来,连忙稳住脚步。 马步扎紧,右手紧握住绳索,眼中闪过厉色,快速转身,一跃而起,用力拉进绳索。 显然对面的人是个力量型的对手,她有些难以和他对抗住。 眉头微微紧锁,衣袖之中滑落出一个匕首,看准时间,将其钉在石壁之上。 看着一部分石壁的力量与之对抗。 但是两人力量实在是有些悬殊过大,尽管如此,她依旧难以从中占据上风。 她俨然有些握不紧手中的匕首,腰间的力量拽着她,不断向前。 眉头紧锁,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将钉在石壁之上的匕首抽出。 由于惯性,她立刻被拉飞起来,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好在她反应极快,借力打力,一跃而起。 用手中的匕首,将绳索砍断,这才脱离他的束缚。单膝跪在地上。 深深送了一口气,连忙将身上的绳索取下,紧握手中的匕首,站了起来,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地宫之中竟然还藏着一个人,怕是这里的看守者。 若不然大殿之上的东西为何会一尘不染,香炉之中的香过了这么多年还依旧燃烧着。 眼神犀利,紧盯着前方的黑暗,既然石门已经关上,那她便没有想过再从哪里出去。 这里的机关一定是他触发的,既然如此他一定有逃生的出口。只要抓住他,一切都还有希望。 快步上前,左手从腰间将火折子点燃,随手扔在石壁之上,让其镶嵌在其中,要知道,在黑暗之中她可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 缓缓走上前,左耳微微颤动着,一个转身,轻袖罗衫,刀锋犀利。 看似无力,却将周身之力蕴含在其中。 划破他的衣角,烛火发光,银色的亮光,刺进她的双眼。 如此连忙后侧,一个偏头,剑划过他的她的脸颊,带走她的一缕青丝。 偏头看了一眼缓缓飘落在地的青丝,眼中闪过冷光闪过。 一个黑影从她的面前闪过,只见她快步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衣袖,另一只手顺势划过。 将他的腰带割开,那人明显有些震惊连忙低头护住自己的衣服,以免走了光。 嘴角微微勾勒一个笑容,一个漂亮的转身,侧踢而上,一脚将他踹飞。 丝毫不给那人反应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而起,双手紧握手中的匕首,想要竖劈而下。眼中闪过一丝的嗜血…… 那人见状连忙抬起手中的剑,予以抵抗,双方僵持不下。 面巾遮盖住脸庞,仅仅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眼里带着不谙世事和纯真的气息,看着年纪和她不相上下。 可是她却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图。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睿儿,住手。” 很明显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身下的少年收起了手中的力量。既然如此那她也便手起手中的力量。 翻身离开,后退数十步,三人成三足鼎立之势。 发声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这样子两个人的关系她大致能猜出一二。 收起手中的匕首,双手抱拳,一脸诚挚地看向面前的老者,“小辈梁绾无意冒犯。只是奉命让玉玺重现。” 徐睿站了起来,连忙整理好自己的腰带,走到老者的身边,一脸怨气地看向她,“爷爷别跟她废话,她竟敢来打扰亡灵,取走玉玺,罪不可恕。” “让孙儿解决了她。”说完便举起手中的剑,指向她。 她这人最会察言观色,老者浑身散发着慈祥之气,很显然对她并没有起杀心,既然如此,能平静相谈,总比打打杀杀的要好! “嗯,那个睿儿弟弟,姐姐我不是有意,不过是保命而已。再者打打杀杀都不好。我们静下心来谈谈。”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他的腰带,这一看可坏了事,一下子给他炸了毛。 “你……你不要脸,还看。” 说完便提剑要砍过来,一旁的老者连忙上前拦住他,“敢问可是当今陛下派你前来。” 梁绾耸了耸肩,一脸淡然地说着:“是谁派来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些事该有说法了。” 说完便从腰间将一枚玉佩扔给老者。 星月纹,是伊祁族的信物,但更为重要的是,这玉佩上刻有伊祁重启这四个字。 少年不明所以,但是老者很明显它代表着什么! 老者连忙抓住少年的手,手中用力,应声跪下,低声说道:“徐晓终于等到小姐你了。” 梁绾见状连忙上前,扶起老者,“无需如此,是您辛苦了。” 老者眼含泪水,抽泣地说着,“老生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如今也算是圆了老生一个心愿。” “小姐,这是老生不争气的孙子,徐睿。” “臭小子,还不快见过小姐。” 徐睿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爷爷,你莫要弄错人了,你说这就是我要等的人?” 老者见状上前重重的敲这他的头,“不得无理。” 轻声一笑,摇着头说道,“也不怪他,说来是自己和族人相比太过于另类。” “还不快将面巾摘下。” 徐睿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但是爷爷的话他又不能不听。只能将脸上的面巾摘下。 或许是因为长久不见太阳的原因,他的皮肤要比一般人显得更为白皙一些,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蒲扇蒲扇。 可能是由于年纪尚小,脸上圆圆的,肉嘟嘟的,唇红齿白。显得他格外的可爱。 “徐睿弟弟,你当真是可爱啊!”说完忍不住上手揉着他的脸颊。 徐睿连忙上手将她的手打开,大声吼道,“不要叫我弟弟,我今年已经十八了。” 这倒是让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和她同岁,看着不像啊! 或许是肉嘟嘟的脸,让他显得格外的小吧。 “对了,徐老,你可知道可还有别的通道通往外面?” 徐老点了点头,连忙开口,“还请小姐随我前来。” “对了,小姐身体里还留有毒素,这是解药。” 说完便上前将解药交过去。梁绾见状双手接过,“多谢!” 刚要服下之时,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步履有些轻浮,看来气息不稳。 第一百二十九章 离开漠河城 手下的匕首再次紧握,眼神紧盯着前方,当白衣出现之时,她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从上前,一抱保住他。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出去了吗?” 好不容易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地宫内梁柱倒塌,巨石坠落。 他心底着急,但也感到庆幸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沿着遗留下的痕迹,他穿过洞穴,这才找到这里,好在她平安无事。 突然间体内一股血气翻涌而上,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血迹沿着手缓缓流下。 她立刻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推开他,看着他手中的血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紧皱眉头,“你是不是强行运功了。你不知道你体内的毒还未解吗?好不容易将其聚在一起,你又强行将其打散。” 她是真的有些急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他本就有伤在身,如今又强行运功。 简直是拿生命当作儿戏,她岂会不着急,本就能逃的出去,又回来做些什么。 地宫坍塌稍有不慎便会被埋在其中。 “谁让你回来了?” 顾然笑了笑,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头上,“我丢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我得把她找回来。” “我说,这里还有人!” 他若不开口,他怕是很难注意到她身后还有两个人,连忙将其护在身后。 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位,想必就是他们二人将她带走的。 梁绾见状心中虽有气愤,但他的小命最重要,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解药塞进他的嘴里。 然后瞪着他,开口道:“他们是自己人。你先照顾好你自己。若是小命不保,日后谁来保护我。” 一旁的徐睿见状立刻偏过脸,一脸不忍直视的模样。 “对了,徐老,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小姐,请跟我来。” “臭弟弟还不快来帮姐姐我。” “我再说一遍,不要叫我弟弟。”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爷爷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 唉!也罢!好男不跟女斗。 走上前扶住顾然,两个人架着他,便跟在徐老的身后,传过隧道,推开大门。 …… 一缕光照了进来,终于他们再次看见阳光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看到面前的人,瞬间喜悦之情,一扫全无。 “梁绾,没想到你命这么大!他们是谁?我看他们就是乱臣贼子,来人给我拿下。” 她着实不愿与他多话,紧闭双眼,怕自己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 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重新睁开双眼,“平王殿下,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将他们和玉玺带回京都,而不是在这对我无中生有。” 冷眼看过去,自带一身寒气,双眼如同猎豹紧盯猎物一般,不禁给人一种发自肺腑的恐惧之感。 “处于多年相识的份上,我奉劝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惦记着玉玺的可不止你一人,莫要大意失了荆州。” 她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却掷地有声。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这是虞棋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的,那个眼神真的好像他的“好弟弟”——虞澈。 一瞬间他都觉得是他附身在她身上一般。下意识得恐惧让他默默的后移脚步。 眼神之中也带有些许的慌乱,好在一想到他是华裳的王爷,一瞬间又底气十足。 “梁绾,你给本王记着,若不是要事在身,本王绝不会轻饶与你。” 说完衣袖一会,带着北漠探子,转身便离开漠河城。 其实他到底还是被她唬住了,毕竟他这四弟也同样惦记着玉玺,若不是他强先一步截下消息,那么来这的人或许就不是他。 “就他这怂样还是王爷!”一脸鄙夷的模样看着远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着。 “臭弟弟,慎言!”上手便轻轻敲着他的脑袋。 “这外面的世界可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简单。你呀!果真是个孩子。” 揉着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都说不许叫我弟弟。” 轻声一笑,转手从腰间拿出传信号之物。 他们也应该平安出来了,总之顾然的伤拖不得,他们的毒也得立刻解了。 转身看向他,面色憔悴,眼神开始出现涣散之感,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继而到他的耳廓之上,低声道:“顾然,乖,不许强撑着,我们已经安全了。” 嘴角微微一笑,抬起的手轻轻转移到他的耳边,缓缓打响手指。 只见他应声闭上双眼,倒进她的怀里。 …… “小姐,老身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小姐能够答应。” “徐老,您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尽所能。” 抬手将徐睿推上前,轻咳两声,“既然见到小姐,那么身为徐家人,理应护在小姐身侧,老身已经不中用了,但我这孙儿却还有些用处。” “他虽能力不及小姐你,但是能扛能打还能出气。跟在小姐身边,也算是了了老身一个心愿。” 话音刚落,他便立刻反驳道,“爷爷,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丢下你一个人在这漠河之中。” “你这傻孩子,可还记得爷爷我自幼和你说过的话。” 顿时间沉默不语,爷爷的教诲他自然铭记于心,只是他从未想过,真的会有这一个人出现。而他真的要离开漠河了。 她也不是傻子,徐老的心思他明白,但他这个娃娃的心思他也明白。 既然不愿分离,那…… “徐老,玉玺依然归位,不如你随我们一同离开。” 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不了,老身还要留在这里,看了一辈子的漠河,我若也离开了,谁来照看这些英灵。” “爷爷!” 见此她也不便多言,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老一辈的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坚持,她选择尊重。 “徐老,你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徐睿,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 “多谢,小姐。” “哼!”双手环抱,一脸怨念地看着她。 倒是孩子气不减,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一转,便知道鬼主意上了头。 上前一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道:“看着我的眼睛。” 不明所以的小孩,抬眼便看过去,耳边传来一阵规律般的轻敲声。 “臭弟弟!” 这一声立刻让他感觉到大脑一阵空白,眼神也开始变的涣散。 嘴角微微一笑,轻声道:“臭弟弟,叫姐姐!” “姐……姐……” 听到满意的答复,这才爽快的的打了个响指。 收回自己的眼神,这下子,他才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 连忙后退几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学吗?想学你就乖乖听我的话。” 第一百三十章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小姐,你没事吧!看到你的信号,我就立刻赶了过来。” 看着身后的两人,连忙上前一步,拦在她的面前,一脸警惕的模样。 “不必如此,他们是徐家人。” 徐家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有想到,能够再次见到徐家人。 将手边的顾然交到她的手中,转而问道:“萧穆他们如何?” “放心!他们都无事,只是萧穆情况尚不稳。” 点了点头,她是清楚,今日之行,他可是占了头功,只当是要满足他的要求。 “徐老,我等便不便多留。您一人照顾好自己。” “还望小姐此行,一路顺风。” 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徐睿,“好了,臭弟弟咱们走吧!” …… “殿下,按照计划,今日便能到暮雪的都城——暮都。”牧原低声回应着。 撩起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象,陷入沉思,本应他和虞麟一同前行,但出发前,父皇却下旨让他二人兵分两路。 濮阳真一事,他此前早就派人前去查看,但始终毫无线索,他着实想不明白为何会在暮雪发生这样的事情。 成皇虽然继位不久,但为人圆滑世故,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去做。此等行为与他行事风格,格格不入。 况且濮阳真前往暮雪不过短短一月,何如拦住他人利益。 濮阳一族,为人低调,他听说着濮阳真,更是温文尔雅,从不与他人发生争执,是一个极好相处的性子。 此番他出使暮雪,表面上虽是因四哥的推荐,但正真让父皇答应的原因,想来也是因为他的性子。 只不过,他死的如此突然,如此莫名其妙,当真是有些难以置信。怕是父皇也没有料想到。 …… “殿下,前面便是暮都了!” 伸手示意他们停下,缓缓走出马车,看着人来人往的长街,他暂时不会亲自前往皇宫。 此番他会先前往金樽楼,暗中观察,他会派人代他前去面见成皇。 “殿下给!”说完便将手边的银制白鹭花面具递到他的手中。 白鹭花花语意味着神秘,这是她告诉他的,这也是她最爱的花。 这是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秘密,当他第一次见到他脸上的面具,他内心便感受到深深的恐惧之感。 绾绾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心底的喜欢依旧记着。 记忆会消失,但爱不会,他始终记着幼时的承诺,他也相信总有一天绾绾也会记起从前的点点滴滴。 …… “殿下……” 他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从现在开始我便是御水,唤我公子即可。” “是,公子。” …… 客栈: “紫菱,顾然如何?” 拍了拍手,整理衣服,淡定地说道,“放心吧,梁绾姑娘,我们家阁主阎王大人可不敢收。你就放心吧!这点伤,对阁主而言,不过是小伤而已。” “此前更重的伤阁主都挺过来了,这伤和它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说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地说道。 “不过我其实倒是好奇到底是谁对阁主下了思魂咒,阁主对这可是得心应手,没想到也会中招,这就说明,那人功夫定然和阁主不相上下,又或者高于阁主。” “梁绾姑娘可知道那人是谁,我呀!也好拜他为师偷学几招,也好应对阁主。每次我都被整的最惨。” 看着紫菱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她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功夫高不高尚未可知,不过此人在漠河城,你可想去见上一面。” 尴尬一笑,她才不去,那般鬼地方,看看他们几人弄得如此狼狈。她还是被凑这个热闹了。 “对了萧穆他如何了?” “他呀!弱的跟个姑娘一样,本来就没什么事,弄得自己糟了多大的罪一样。” 无奈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两人没有受到多大的伤。 她虽不通医术,但多大的伤害她还是知道的。 “喂,你什么时候才教我。”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双手环抱,活生生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好可爱的小娃娃。”紫菱刚要上前捏他的脸,只见他后退一步。立刻举起手中的剑,挡在她的面前。 一副凶狠的模样,吓得她一激灵,凌空的手轻轻捏住他的剑刃,尴尬地笑着,“小娃娃,有个性,姐姐喜欢。” “臭弟弟,耐心这么差,不要喂喂喂的,你这样让我可没有心情,记得叫姐姐。” 说完便上手揉捏着他肉嘟嘟的脸颊。 “我才不要叫你姐姐,再说谁年长还不可知。” 一旁的紫菱一脸的无语,那啥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她上手就刀剑相向,她……她就这般和风沐雨? “哼!” 转身抱着自己的剑,气呼呼的转身离去,嘴巴里还默默吐槽着,他要保护的人怎么是如此吊儿郎当之人。他现在严重怀疑爷爷老眼昏花弄错了人。 “梁姑娘,这是你弟弟,可我听说你不是独子吗?” 听到紫菱的声音这才回过神,轻声一笑,“远房弟弟,他呀!就是个还没断奶的狗狗,傻的可爱。刚才之事还请紫菱姑娘多担待。” 连忙挥手,解释道,“不打紧,不打紧,刚才之事,还是我多有冒犯。” “紫菱,你就别在这装了,好好说话。” 一听到这个声音,她顿时间耷拉个脑袋,对着梁绾摆了摆手。 在转身的瞬间,换上洋溢的笑容,“哦!我亲爱的阁主大人,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您,茶饭不思。” “你瞧,我这可是肉眼可见的瘦了。”说完还不忘将自己的大脸伸到他的面前! 却见他反手便拍在的肩上,不自觉的收紧自己的手掌,“紫菱,你给我好好说话,若是在这般阴阳怪气,我会真的让你好好瘦上一番。” “疼疼疼!我这就走,不烦阁主你的眼了。” 话音刚落,便连忙跑走,她可没有受虐倾向。 见到落荒而逃的紫菱,忍不住轻声一笑,一物降一物。 抬眼看向他,只见他紧紧盯着她,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歪着头,面带笑容,淡淡地说道,“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平王殿下会来漠河吗?” 走上前扶着他,一边将他带进房间,一边若无其事的开口,“我知道,但你不一定知道。” 强行将他按在椅子上坐着,将手边的药递给他,“顾然是将消息传给宸王殿下,却未曾想到来的是平王吧!” “你都知道了!”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告诉你真正的我 “哦!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告知于你?”打趣地眼神看着眼前的娃娃。 轻声一笑,走上前,拿起手边的糕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手托着脸,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怎么顾大阁主还耍起赖来了,明明就是你,故意告知于我,我的耳朵可从来都不是摆设,某人说话的声音这么大。我不想听见都难。” 见到她这幅小得意地模样,忍不住笑意溢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确是有意如此,本就是他一己私欲,他有他的谋划,但玉玺之事本就是他欠她的,他故意透露于她就是希望她能有所提防。 一边咬着糕点,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之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球一转,一看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 “我说顾大阁主,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来的是平王而不是宸王吗?” 抬眼看过去,看着她嘴角残留的糕点碎,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身体向前,一边将她脸颊上的碎渣拂去,一边故作好奇地问道,“我当真是好奇极了,小傻子难得聪明一次,不若告知于我?” 或许他一开始不明白,但是现在这么久了他早就能猜出其中的盘算,不过她既然要玩,他自然是要奉陪到底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就让本天才告诉你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说完还不忘得瑟的向他挑了挑了眉。拍了拍手,上前拉起他的衣袖就将手擦了擦。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淡淡松上一口,没事!没事!这“图案”还挺好看的。 衣袖下的手慢慢收紧着,要知道他这个人最是爱干净,这……这……般他……若是旁人,这会儿,怕是在碑楼里“安心”地呆着。也就只有她…… 犯事的人儿一点也不自知,歪了歪头,活动筋骨,俨然有大干一场的风范。 “咳……咳……我今日就跟你好好说一说。” “这玉玺可是一件大麻烦,平王如今怕是洋洋自得之中,显然不知道,自己就是个被宸王玩弄于手心的一颗小小棋子。” “要知道玉玺,陛下从未在明面上让人寻找过,这也是一个大忌,当初这个任务交到我的手上,也不过是让我将功赎罪罢了。可如今她在平王他的手中。” “怕是陛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要知道这玉玺可是谁都有资格能碰它,他既然动了玉玺的念头,便是动的帝王之位的念头。 就算是太子殿下都不能碰的东西,他一个王爷竟然动了这个想法,你说陛下还会对他有好脸色。” “宸王向来聪慧,就算你将消息告诉与他,他也不会亲自前来,这消息怕是他故意传于平王,平王倒怕是以为自己赢得先机了。” 抬手将茶杯推上前,轻声问道,“既然太子殿下都碰不得的东西,你说陛下,为何会放心交给你这个闯祸精。” 眼神紧盯着她,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可是那直达眼底深处的试探…… 端起茶杯,耸了耸肩,歪着头看向顾然,“陛下可不是放心我,而是信任娘亲,难道顾大阁主,从来都不听一些市井怪谈吗?” 眨了眨眼睛,起身,对他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你就好好休息。我去找点乐子。” 说完便伸了个懒腰,大步走出房门。 看着离去的背影,轻轻靠在椅背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他好像忘记了。 市井怪谈? 轻声一笑,他当真是有些好奇,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都说当今圣上,最心爱之人是褚霖,他这么觉得似乎有些可信了…… …… “璇儿你在做什么?” 一边忙乎手上的面团,一边回应道,“做些孩子们还吃的糕点,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喜欢些什么?所以特意让秋月却问了东吉孩子最喜爱的糕点有哪些?想着自己来准备一些。” 听到这些的白晔走上前一把从后搂住她的腰,将头轻轻的靠她的肩上。低声喃喃道,“谢谢你,璇儿!” 轻声一笑,抬手将自己手上沾染的面粉,轻轻刮在他的鼻尖之上,“光是谢谢可不够,我可是看中了皎洁花。” “璇儿,你说什么?你在说一次,你要什么?”显然他有些激动,这皎洁花生于灵川,长于百草谷,它是圣医族的代表,祠堂存放的便是它。 璇儿这话,无异于再告诉他,她愿意何他一同前去祠堂。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小白,这一次我要将全部的自己展现在你的眼前。”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璇儿,有些不明白她这话其中的深意。 转过身,反手抱住他,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小白,你回房间等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虽然不知道璇儿要和她说些什么,但她的眼睛告诉他,这件事情对璇儿来说一定很重要,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除了坚定以外还有一丝的忐忑。 他没有多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他们之间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便能清楚明白对方。 …… “小姐,你这是真的打算说出口吗?” “嗯!” 将手放进水里,一边清洗着,一边喃喃低语道,“从前师父都说我格局太小,如今眼界太窄,终究是我难得师父真传,可是师父也说过,人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一旦我选定了一个人,理应坦诚相待。” “秋月,这里暂且交给你了。” “小姐,无论你做出怎么样的选择,秋月一直都会支持小姐的。” “小姐你就放心吧!这里的事情,你不必忧心。” 轻轻点了点头,推开房门,看着窗外的飘落的偏偏雪花,没有想到,这东吉已经开始下雪了,也不知道昆白山有没有下雪,她老人家可最怕冷了,如今我们几个无一人伴在她身侧,怕是会孤单些吧! …… “小白!” 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身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玄白色的衣裙,上面绣着的花纹,着实有些眼熟,抬眼看上去,最令人感到神秘的是她耳廓上的银质耳饰。 除了样式奇特,就连上面的花纹也是着实罕见,好像是…… 白鹭花? 一瞬间想起来,他到底在哪里看见过这个了,顾然,顾然的面具上便是这种花纹。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青鸾 “璇儿,这个花纹你怎么……” “白晔,这是属于青鸾弟子的标志,白鹭花,花语为神秘,这也是我们的象征。” “你是青鸾前辈的弟子!”很显然他有些震惊,青鸾乃是世间奇女子,才华横溢,攻于心机,世间难得敌手,为人冰冷,无情无感,从不收留弟子。 早年是游走于四国之中,不被权力所获,做事随心所欲,就连皇家都有些惧怕。 据说她的长相倾国倾城,更有一见青鸾误终身之说,世人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据说她身怀妖术。见之便能勾其人内心的。让人望而却步。 但据说二十多年前就隐退江湖,传言说她好像是定居在昆白山,至于原因,却传说是情伤。 但,江湖上却从未得知她有弟子? “是!当年师父归隐众说纷纭,但只有我们知道,师父归隐不过是因为我们几个不争气的小徒儿罢了。” “师父曾言,人因七情六欲所以才不堪一击,师父一生无所牵挂,因为我们的存在,才让她有了牵绊,有了软肋。既然有了软肋,那便是将破绽暴露在外。所以师父在选择归隐。” “璇儿,你们?” “小白,这样的我,你不害怕吗?” 轻声一笑,走上前,一把将她抱住,轻轻在她的耳边说道,“为何要怕?难道只是因为你是青鸾的弟子我就怕吗? 无论璇儿你有着怎么的身份,又是何种人,再此之前,你都是我的心上人。都说青鸾会妖术,勾人心魄的。” “怕是璇儿得了真传,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见之便为其倾倒。璇儿无论是你谁,你都是我的璇儿,永远都是那个我放在心间之上的人。” 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他,宽广的胸膛,给足了她安全感,师父,徒儿虽然眼界太窄,好在徒儿眼神极好,你说对吗? 松开手,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果然,我家璇儿尽得真传这一眼,竟然我沉迷如此。” 此话一出,倒让她破涕而笑,“小白,这个赠于你,你可一定要好好保存。” 说完便从腰间出去一枚玉哨,递到她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玉哨,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这玉哨好生眼熟,好像殿下项间的。” 听到此话的宁璇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开口道,“小白,你是说太子殿下有一个类似的玉哨?” “嗯!”他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殿下还很珍贵,一直戴在项间,不让外人触碰。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殿下的好像是玉蝉哨,但上面的纹路却是相同的。”喃喃道。 “玉蝉?”宁璇皱起眉头,这不是梁子的,她曾说过她的另一只丢了,看来不是丢了,而是在殿下手中,可是为什么在殿下的手中,这其中…… 难道说就是那个时候梁子送于殿下的,可是梁子很明显不记得有此事? 梁子是不可能有事瞒着她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梁子她丢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而且这一段记忆何殿下有很重要的关系。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如果梁子真的失忆了,那么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七岁其之前的记忆她根本就回忆不起来,那一段时间,正是她在宫中岁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的失忆,会不会是因为韩家人的毒,那一场高烧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也是因为这样子,林姨才会急急匆匆从圣医族赶回来。 从哪日起,褚姨便一直放任于她,于其逼迫她学习琴棋书画,不如让她自由自在的。 所以,如果一切真的如她猜测一般,那么对于梁子来说,殿下在她心中的意义绝非现在这般。 玉蝉是师父所赐,她们和师姐一人一对,为的就是将其交给日后那个能托福之人。 玉哨的声音能传播很远,一方响,另一方也会产生微弱的响动。这便是其中的神秘之处。 …… “璇儿,你怎么了?”看着愣在原地宁璇,他忍不住上前开口道。 听到声响的她,连忙回过神,看向他,“小白,你可知道,殿下的玉哨是从何而来?” 轻轻摇了摇头,他不是一个多言之人,殿下若是愿意开口,他便做最忠实的听众,如果殿下不愿开口,他也不会去深究。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肯提起的回忆,既然如此,外人不该有所强求。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梁子送的。因为这样的玉哨,世间只有三对,是师父赠于我们三人。” “等等!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梁绾也是青鸾的徒弟。” 见到他这般反应,心下也清楚,她这话可能显得略微有些不可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是!师父一生只受过三个徒弟,大师姐是暮雪国的当朝女相,而另外两个,一个是我一个便是梁绾。同时梁子还是师父最得意的徒弟。” 此话一出,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他的模样,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摇了摇头,缓缓开口,“我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梁子应该是惊鸿榜的榜首。你要揭开她面下的面具。我想太子殿下应当比你更清楚梁子是何种人。” “你是说殿下他知道?” 轻声一笑,他倒是迷迷糊糊的,忍不住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玉哨戴在他的项间,缓缓开口,“嗯!我想在殿下接到玉哨之时,他的绾绾应当将一切告知于他。” 低头看着项间的玉哨,心中若有所思一般,也就是说,殿下其实什么都知道。原来如此,倒也不枉费殿下一番痴心。 “小白,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昆白山,看看师父她吧!我记得从前我们一起在山上何师父一起学习。师父总是说大师姐太过于单纯,我呢,眼界太窄,梁子她太过于执拗。” 单纯,这话想来也只有青鸾前辈能说的出口,要知道这左倾翎,用老谋深算来形容她再为不过了。 看着小白这模样,便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笑着看向他,“若是你见到师姐,你就会明白师父的话,一点错都没有。” “当初学习的时候,梁子天赋极高,师父也是最为担心于她,攻心之计。 稍有不慎便会误入歧途,那个时候,我们每日都会静坐一个时辰,但梁子不同,师父让她静坐,两个时辰,为的就是她能很好的想明白。” …… “好!待事情尘埃落定,我便带你会昆白山。” 第一百三十三章 童真 “小姐,东西准备好了!” 点了点头,看向小白,“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他们终究是没能看见百花的盛开,心中忧伤之感不由而起。 轻叹一声,总归是要面对的,愿他们来世能快快乐乐。 “走吧!” …… “少主,你来了?” “他们情况如何?” 眼神之中瞬间换上暗淡的神色,压抑着自己的感性,缓缓开口,“情况虽于事无补,但他们的意识已经恢复了。倒不知是一件幸事,还是可叹之事。” 宁璇见此,上前一步,缓缓开口,“林墨,这当然是一件好事,若有来世轮回,他们定能目达耳通,选择一个幸福的人生。” 事已至此,再多的悲伤也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何不让他们这群孩子开心的过完这最后的时光。 “是属下,眼界太窄了。” 白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点了点头,像是给予他鼓舞,族人一向心善又极具感情化。 推开门,扑鼻而入的便是药草的苦涩之味,仅有几盏煤油灯点着,房间里相较来说显得有些昏暗。但好在房间里倒是挺暖和的。 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秋月将房间点亮,但却见他拦下,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璇儿,他们已经习惯地牢之中的黑暗,贸然点灯,怕是会吓到他们。” “既然如此,那便不点了。” 走上前,轻轻坐在床边,低下头,抬手轻柔的摸着少年的头发,低声道,“小朋友,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少年缓缓抬起头,这白皙到有些不正常的肤色,展现在她的面前,面容上尽显疲倦之意,眼神之中,透露着点点无神之色。 看着眼神之中宛如含着星星一般的少女,仿佛她的眼底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上面挂满闪闪发光的星星。 一闪一闪,如同有着神奇魔力一般,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莫名其妙的信任之感。 少年缓缓点头,“李申” 听到答案后的她,笑着点了点头,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小福袋,轻轻挂在他的项间。 “姐姐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你可要来尝尝。” 抬起头,眼神之中带着少年的懵懂,缓缓点了点头,他能有这些反应,足以证明他很信任面前之人。 缓缓扶起他,带着他走到桌前,对一旁的秋月使了个眼神,她便立刻明白了。 连忙走上前将准备好的糕点,摆放在桌面之上。 轻轻将一块糕点递到他的手边,用着极其轻柔的声音,开口道,“快尝尝,你可喜欢?” 一旁的白晔看着璇儿的所有动作,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展现青鸾前辈的听眩术。 据说是通过一个人的声音和眼神,来让人沉迷其中,让人意识跟随着她的指令,更为重要的是中招之人毫无反抗之力。 流传于世的思魂咒与其相比,就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这也是青鸾被世人所害怕的重要原因之一。 白晔笑了笑,走上前,和璇儿一同将其他的孩子引过来。 …… 看着他们露出久违的笑容,心中忧伤之感顿时少了许多。 “小白,你都看见了,可害怕我!”缓缓靠近白晔,眼神却看向桌旁的孩子们。 到不知道她是否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不敢看向白晔,又或者是出于其他的考虑而没有看向他。 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他的大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起来,眼神看着面前的孩童。 嘴角微微挂着一丝笑意,这一个动作,便足以证明他内心的想法,比起所谓的诺言,仿佛这一个动作,更能令她心安。 “璇儿,那些个福袋你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面前的孩童,嘴角之上总算是挂着一丝笑意,“我和秋月特意去寺庙所求,望他们来世幸福安康。” …… 就在这时李申带着一块糕点走了过来,抬头看着带着面巾的宁璇,想了又想缓缓开口,“姐姐!” 宁璇见状,连忙弯下腰,看着他,轻柔般的声音开口,“怎么了?是不好吃吗?” 少年摇了摇头,一双眼神之中是尽显单纯之色,“姐姐,奶奶告诉我,大牢之中被关的犯人,在临刑之前都会好好吃上一顿。 那么申儿,是不是也要走了……姐姐,这个……糕点真的很好吃!申儿想永远都记住它的味道。” 此言一出,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是无比的酸痛之感,眼眶一下之就红润了起来,轻微的抽噎着鼻子,在这儿个昏暗的房间里,深怕孩童发现她的异常。 下咽着口水,双手缓缓搭在他的肩膀之上,语气之中带着笑意。 “你呀你!当真是个小傻瓜,难不成他们对你不好了,姐姐这就去替你去教训他们,这里可不是大牢,又怎么你又怎么会吃临行饭,你看姐姐说的对不对。” 她并不想告诉孩子们事情的真相,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她有私心所在,希望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快乐的。 …… “白公子,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点了点头,顺势接过沐晨手中的信封,“辛苦了!” “这是我的本职,只是不知道白公子要他们的消息是要做什么?” “日后我会详细和你述说。这里就暂且交给你们了。” 转身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间,雪已经停了,难得在这样的天气之下,还能看到月亮当空照,月光之下,银霜铺地,显得格外有些清冷,一声轻叹。 眼神之中夹杂着淡淡的怨气,手中的资料紧握着,月圆之夜本该与家人团聚之时,却因个人私欲,牵连无辜,伤及性命。毫无人性,毫无道义。 如此这般,也没有留存在世的必要,东方离,新仇旧恨,该你偿还的你一个也跑不了。 看着眼神之中充斥着愤怒之色的小白,上前一步,轻轻拽着他的衣角,让他低下头看着自己。 “小白,无论做什么,都请你一定要记住,我一直伴在你身侧。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身处闺阁之中的女子。” 话音刚落,便踮起脚尖,抬手将起覆盖在他的眼睛之上。低声在他的耳边喃喃道,“小白,让我来吧!” 沐晨见状也深知他此时若是留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多余,也便悄悄转身离开。 …… “小白,为何要收集何家之事?” “难道?你是打算……”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听眩术 何程旭是东吉的丞相,在十八年前,东吉发生兵变,当初为了保护太子和其胞妹,不得不将自己一对儿女进行调换,如此这才保住太子殿下和七公主。 为此他失去自己的儿女,至此何夫人悲伤过度,再难孕育子嗣,何程旭于其夫人,年少相识,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不愿再纳小妾。原本他们夫妇本就不抱有任何希望。 直到三年前,他们收到消息,见到当时留在他们孩子身上的一对玉佩。 多方打探,得知他们虽落入敌手,但好在其中常将军不忍残害幼子,便将其遗留,在撤退路上一户农家人的手中。 但当他们寻过去的时候,秦王的人马先行一步,导致两个人的行踪再次消失再他们的视线范围之中。 虽然多种证据证明他们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和何夫人很显然不愿意相信,一直从未放弃过寻找。 而此刻小白将他们的消息整理出来,她能想到的唯一原因便是,“小白,你是打算,让人冒充他们,从而靠近东方离。” 虽未开口,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告诉她,她猜的没有错。 既然小白有所打算,那么人选之事,她心中已有想法,“小白你既然有了这个打算,我想说的是,既然如此。我希望我来完成。” 听到这话的白晔,抬眼看过去,这件事情风险很大。 他并不希望璇儿去冒险,但看到她的眼睛那一刻,他放弃了,璇儿的眼神告诉他,她要做,也必须做。 既然如此,那他没有理由去选择拒绝。 轻轻开口,“好!” …… “在这干什么?难不成在等姐姐我?”打趣地说着。 瞧着鼓着脸的徐睿,就忍不住的想上前玩闹一番。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一个男孩子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可爱。 这副模样若不说他和她同岁,外人都该以为是她的弟弟吧。 “你什么时候教我!”双手环抱,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彰显着他的不满。 轻声一笑,行吧!倒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乖弟弟。 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弟弟,我可跟你说这一招,可是传女不传男。” 听到这话的他瞬间觉得被戏耍了,一把推开她,所有表情都展现在脸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戏耍我。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说完便气匆匆的转身离开。 梁绾见状连忙拦下他,年轻人真是的,这也太急性子了吧!她话还没说完呢。 “你别急啊!我又没说不教你!” “你听好了,我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记清楚。” 见状也便停了下来,他这人其实很简单,气来的快,也消得快。只要能学到,管她让他做什么,他都心满意足。 抬眼看过去,难得从她的眼里看到的严谨、严肃之意。 这般倒让他有肃然起敬之意了,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你记住了,我教你的这件事情你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此外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听我的话,我是你姐姐,你是我远方的弟弟。这是你的新身份。” 虽然他不承认他是弟弟,但是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学到那一招。 点了点头,算是稍微妥协了吧!“那你现在可以教我了吗?” “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思魂咒。” 那天他隐约听到紫菱提过一次。 轻声一笑,上前轻轻弹了他的脑门。笑着说道,“这可不是烂大街的思魂咒,它的名字叫做听眩术。” 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他也不明白,只要能学,管他叫什么名字。 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哎呀!他就是养在“深闺”之中,不通世事。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那我第一步应该做些什么?” 看着他那迫不及待的小表情,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听好了,第一步你得先学会静心。 我看好你,等你什么时候,明白静心为何意。我再教你下一步。” 说完便准备离开,一旁的徐睿连忙追上前,“你这是什么意思?静心?” 转身看向他,像是卖弄关子一半,云里雾里,“打坐,你就静坐在你房间里,等你什么时候能心无旁骛地坐满一个时辰,你再来找我。” 说完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静心可没有想象中的这般简单,坐在那里一个时辰,不许思考,不许发呆,不许睡觉。 心无旁骛,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真正做起来,何其之难,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知道。 当初这可是最虐心的地方了,她一打坐就要两个时辰,简直就是小半条命没了。 这段时间有的这个小家伙受的,正好她也能轻快些。 …… “顾然,你就不好奇,他到底是谁?怎么和小锦鲤就缠上关系了,还有我可没听说过她有什么远方弟弟。更重要的是他的出现地点,这不要太奇怪。” 对于徐睿的身份,他当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觉得他的确很是可疑。故而说出自己的疑虑。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象,萧穆的疑虑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小傻子她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无需考虑,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的。另外,我要查的事情如何?” 既然他也这样开口了,再多的疑虑都要放下。 “宸王现如今立刻京都,前往暮雪。收到消息是因为濮阳真的死亡。他随太子一同前往。” 点了点头,既然离开了他要做的事情便有所推迟。 不过也罢,等待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 “小姐,你是打算回京都吗?还是说……” 手撑着脸,衣服若有所思的模样,良久,这才缓缓开口,“回!毕竟我若是不回,这要是被人嫉恨上,岂不是无言辩解。” 她也是思考良久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虽然璇儿在东吉,她定然是要去的。 但是依照璇儿的能力,她应当能很好的应付过来了。 殿下在暮雪,她已经派人多方留意,再加上殿下的实力,她无需多加担忧。 她此次回去,自然是要为平王殿下解惑答疑,无端让她背了锅,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宸王殿下何其聪慧,只可惜,她也不是个任人掌控的“傻子”。 第一百三十五 起兵造反 雪停了,初雪过后的第一束阳光,代表着希望,冬日里的光,不刺眼,带着丝丝暖意,离开的人,应当会感到一丝暖意吧! 这样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是能笑着说出话,但悲伤却而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既然敢做,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小姐,万事皆小心。”秋月将油纸伞递到他的手中,心中虽知道小姐的能力,但是还是不由得为小姐担心。 “你且安心留在这里。” 接过油纸伞,瞥了一眼云纹镜中的自己,这样陌生的容貌,一时间她竟有些难以适应。 这何家人可不是蠢人,若是简单的骗术就能骗过,那他怕是儿孙满堂了。 收到消息,何夫人今日便会前往寺庙为其子女祈福,这便是她接触他们最佳的时机。 莞尔一笑,撑开油纸伞,看着银装素裹之景,心境之中,却无丝毫喜悦之情。缓缓闭上双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迈出步伐。 …… “王爷,这是打算将玉玺上交与陛下吗?” “有何不可吗?这可是本王立功的大好时机。错过这个,本王还不知道何时能入了父皇的眼。” 却见此人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殿下,你就没有想过,就算你将这个交给陛下,陛下当真会高看于王爷吗?” 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向面前之人,“杜安,你这是何意?” 只见他轻声一笑,“王爷,得玉玺者,得天下,玉玺在手,乃是名正言顺。若非如此,陛下早些年又为何受人非议,多方揭竿而起呢?” “王爷,名正言顺,这个词我想应该不用属下多加解释吧!” “名正言顺……”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丝震惊闪过,“你……大胆……竟敢教唆本王起兵谋反。” 他却不怕,面上镇定,“王爷,息怒,听属下讲话说完,太子殿下才华横溢,深受众人爱戴,王爷如何去争? 太子殿下身后是白家林家,一旦白晔何宁璇皆为一家,那便是又将宁家收入囊中。” “皇后娘娘看中元婉,她迟早都要成为太子妃,那么元家便掌握在太子手中。” “所以王爷,你要靠什么来争?” “属下之言虽不耐听,但忠言逆耳利于行,若是王爷执意要将玉玺交予陛下,王爷你就没有想过可能会适得其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安整理衣袖,抬眼看向虞棋,缓缓开口,“王爷,这玉玺可是烫手山芋,陛下疑心极重,这么多年以来除了褚霖,陛下可从未真正信任过谁? 这玉玺这么多年从未陛下从未提及,就算在当年那样的场景之下,陛下从未动过念头,去寻过它。” “而如今,梁绾敢动手去寻,怕是陛下向褚将军示意而为之,若是这玉玺是她带回去,当然是无可厚非,但如果一旦是王爷您带回去,那么陛下又会如何做想?” “我想王爷你很聪明,属下不必多言,其中利弊,我想王爷你应该很是清楚。” 当真是已于点醒梦中人,他当初可没有多想,但…… “当初,你为何不告知本王?” 眼神之中透露着杀气,他是有勇无谋了些,但是也不是任人愚弄之人。 杜安见状,眼神里透露着打量的神色,嘴角之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得笑意。 连忙低下头,缓缓道来,语气之中丝毫不见有慌张,“我当初问过王爷,是王爷自己做出得选择。不是吗?” 他想要反驳,脑海里却浮现出当日之情景。 …… “属下想问王爷是打算获得陛下之赞赏,还是说王爷看中的是九五至尊的宝位。” 抬眼看过去,嘴角的笑意不知觉的显现出来,“杜安,你虽跟着本王的时间尚浅,但却深得本王的心意。本王到底要什么你难道会不清楚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轻声一笑,缓缓抬起头,“既然王爷有所打算,那么属下建议王爷将其夺回。这无疑来说是最佳的选择。” …… 想到这的虞棋向后一倒,瘫软在座位之上,起兵谋反……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他实在不敢想象。 一旁的杜安见状,眼底的神色不变,抬眼看过去,缓缓开口,“王爷,事到如今唯有破釜沉舟之说。” 双目紧闭,手心开始缓缓收紧,良久这才缓缓开口,“此事梁绾知道,若是想瞒也瞒不住。” 听到这话的杜安,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眼神里充满了阴冷之气,“王爷,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再说这奉天殿倒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这么幸运从里面逃出来。” …… “夫人,不必太过忧伤,奴婢相信,小姐何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夫人如此善良,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们的。” 何夫人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佛像,她不知道他的孩子如今身处何方?唯一的心愿便是他们安康。 她真心希望佛祖能显灵,若能如此,多少的香火钱,都不在话下。 一旁的丫鬟扶住她的手臂,缓缓开口,“夫人,时候不早了,虽说现在雪停了,但万一在下雪,这下山的路便不好走了。” 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走向台阶,台阶上的雪早就被扫地僧打扫干净,这样一来,倒也方便她们这些妇人们行走。 …… 忽然一阵骚动声传了过来,何夫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虑,抬眼看过去,只见一群蒙面的黑衣人闯了出来,手中的大刀,在光照之下,反射到她的脸上。 惊得众人四散而逃,一旁的丫鬟见状连忙扶住夫人,“夫人,我们快回庙里吧!” 说完便拉住她的手臂要带她回去,本就是一次简单的外出,她们根本就没有预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带的人都是一些小厮何丫鬟,手上没什么功夫。 再加上突如起来的阵仗,吓得众人四散而逃,推推嚷嚷之间,竟让她与婢女们被分开,脚底一滑,瘫坐在台阶之上,面露难色。 很显然这群人是冲着她来的,只见大刀向她看过来,吓得她紧闭上双眼。 却没有感受到应有的疼痛之感,缓缓睁开眼,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拦在她的面前,女子双手握住大刀,血液沿着手掌缓缓滴落。 吓得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她还没有反映过,便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夫人,快离开这里。” 只见女子抬腿一脚踹中刺客,对于突如其来拦下他的人,显然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又被一脚踹到,沿着阶梯滚落。 第一百三十六章 是你们回来了吗 女子顾不得手上的伤,连忙将其扶起,“夫人得罪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抬起头,看着眼前陌生之人,竟然一瞬间让她有些恍惚了,她的模样,太像她年轻时候的样子了。 女子见她没有做出反应,只当是以为她被吓傻了,也顾不上什么了。拉起她便要带着她离开。 身后的刺客目标准确,直奔她而去,两人都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再加上何夫人脚崴了,行动便更加的不方便。 他们对付起来要容易得多,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举起手中的刀,便要砍向她们。 宁璇紧皱眉头,快步上前,将其护在怀中,背对着他们。很显然是要为其挡下这一刀。 但…… 刺耳的器械碰撞声传入两人的耳朵里,转过身,便看见一青衫男子,抬剑,将其拦下。 转身一脚,将人踹飞,男子脸上怒气丝毫不隐藏,手起剑落,杀伐果决。 看着眼前之人,眉眼间尽是笑意。 冲散的丫鬟们连忙赶了过来,“夫人,你没事吧!”说完便走上前扶着她。 见此,既然人来了,她也不便多留,转身准备离去。 却见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语气之中透露着惊魂未定和少有的忐忑不安。 “姑娘,现如今不安全,你不如和我们一起躲进厢房之中,有人已经通知官府。” 看着她眼中的期盼着,也罢!“好!” 说完便一同将人扶进厢房之中。 她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眼神盯在她的身上。 看的她倒是有些心底发麻,试探一般地开口,“不知道,可是小女子哪里不妥?” 看的出神的何夫人连忙收回眼神,“没有没有,刚才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到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 淡淡一笑,缓缓开口,“不过是举手之劳,小女子姓秦命言之。夫人唤我言之即可。” “言之,好!言之姑娘……” 话还未说出口,便发现她手心之中的伤,也不知道出与何种原因,顿时间一阵心疼之意由上心头。 “言之,你受伤了……” 见状尴尬一笑,想要将手抽回,很显然她并不想,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这伤口很深,一定要及时医治。” 她的手有些颤抖,从衣袖之中拿出手帕,想要将伤口清理干净。 轻轻将衣袖推上去,却意外瞥见手上的合欢花的图案。 眼中闪过一丝的震惊,双手开始不知觉的颤抖,缓缓抬起头看着相似的面容。 宁璇见状,连忙将手收回,将图案掩盖住,语气之中略带慌乱。 “夫人,不必感到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这个图案,我自幼便有的,是我无法决定的。” 很显然她误会她的表现,连忙挥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害怕。” “不知道言之姑娘,家住何方?家中还有几许人?” 看着她眼中真挚的眼神,下意识的吞咽口水,缓缓开口,“父母早逝,家中还有一位哥哥。我们于三日前,来到吉都。我和哥哥现如今在城西的一个药材铺做事。” “今日,乃是父母忌日,我和哥哥便一同上前为其祈福。” “姑娘,你如今年芳几何?生辰八字又是多少?”虽然这一系列的问题,实在有失礼貌,但是她也顾不得了。她要证明心中的猜测。 眨了眨眼睛,心中虽有万千疑惑,却依旧耐心回应,“应该是二八年华!生辰不详,算是三月初七吧!” “这是何意?”她连忙追问道,这对与她而言很重要。 看着她急切的眼神,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缓缓开口,“我和哥哥不是父亲亲生子女,而是捡来的。生辰他们并不知道。便按照捡来的日子来算。” “你们不是他们的亲生子女,那可以告诉我,他们是从哪里见到你们的?” 很显然她并不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显然有些着急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刚刚自己的语气到底有多不好。 宁璇只是淡淡的一笑,“不想问,也不愿知道。当初是她们先抛起我和哥哥,我们又为何要如此清楚。” 说完她便起身准备离开,这时的她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 顾不上脚上的痛,连忙拽住她的手。 “嘶……” 心中不满固然重要,但…… 转过身连忙扶住她,“夫人,你应该多加小心。” “抱歉,刚刚是我的语气不对。这本就是言之姑娘的伤心之事,我还一再提起。” 见她这般心中的不满也瞬间消失。刚要开口,突然间厢房的大门被人推开。 众人连忙看过去,只见一青衫男子,眼中带着急切的神情。扫视这在场的人。 当看见担忧之人,不由得松下一口气,连忙走上前,一把将其抱紧,“璇……” “哥哥,你怎么来了,你没有受伤吧!” “妹妹,你没有受伤吧!担心死我了。” 连忙强行改变自己本该说出口的话。 原本他们的设局之中本不该有这样的场景,完全就是意外。 下意识想要喊出她的名字,若不是璇儿反应及时,他就该坏了大事了。 一旁的何夫人算是明白他们的关系,连忙抬起头,看向男子。 那样的容貌,这般的熟悉,她不会认错的,这样的样子,和老爷年轻时一模一样。 他们自幼一同长大,她不会看错的,他真的很像老爷年轻是的样子。 不由自主的走上前,紧盯着面前之人,声音之中带有些许的颤抖,“你就是言之姑娘的亲哥哥,你……你叫什么名字?” 看了一眼言之,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认真开口回复道,“晚辈姓秦名润之。” 瞥见她手上的伤,眼神之中藏不住的露出心疼之色,缓缓牵起她的手,从衣袖里掏出药,为其上药。 看向门外的官府众人来往,继而瞧向何夫人,缓缓开口,“想必刺客已经被官府的人解决了,我们也不便多留。” 说完便对其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瞬间眼泪夺框而出。 吓得一旁的婢女连忙上前,“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 转身看向一旁的婢女,有些急切的说道,“快准备,咱们这就回府,见老爷。” “快!”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招定输赢 “夫人,听说你遇险了,为夫听了此事,便连忙赶过去,没想到还是晚了。” 何程旭抓住她的双手,左右扫视着,眼神里透露着担忧的神色,足以见得两人感情之深厚。 可是何夫人的表情很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眼神之中弥漫着急切。“相爷,我见到晨儿和谈儿了,我们快去将他们接回来。” 反手紧握住他的手臂,眼神之中的执着让人觉得她近似疯狂,一脸心疼的看着夫人,自当时她因为惊吓产生的幻觉,一把抱住她,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夫人,好好好!你先好好休息,待你休憩好了,我这就将她们接回来。” 她一把将其推开,她知道相爷并没有相信她刚刚所言,只当她糊涂了,可是她可以非常的肯定,她不会认错她的孩子。 一定佛祖听见她的期盼了。一定是,若不然也不会让她们相遇。 “相爷,你相信我,我没有痴狂,我是真的见到晨儿何谈儿了,不信你问翠儿,她知道,她也看见了。” 她一把将翠儿推到前面,紧盯着她,“说!快说,今天是不是一个名叫言之的女孩救了我,她的手上是不是有一朵合欢花的图案。” 翠儿见状连忙点着头,看向相爷,“相爷,今日的确有一女子,长相酷似夫人年轻时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她的手腕处有一合欢花的图案。至于她是不是小姐,奴婢不敢断言。” 他原以为是夫人的魔怔,到没有想到真有此事,不过这一切会不会来的太巧了些,夫人遇刺,她便“偶遇”晨儿,这不得不让他心生疑虑。 “相爷,你现在相信了,快,我们将她们接回家好不好?”她真的很思恋她们,她想亲口告诉他们,她不是有意要抛弃她们的。爹爹和娘亲是爱她们的。 眼下她们的身份尚不能确认,只当是先安抚好夫人最为重要,“夫人,你且先听为夫说,一切稍安勿躁,之前又不是没有出现冒充晨儿何谈儿之人,你我还需从长计议。” “你想这么多年我们都等了,还差这三五天吗?“ 走上前扶住她,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完全不像叱咤朝堂之上的丞相大人。 “翠儿,将张大夫请过来。” “是!” …… 缓缓拿出沾湿的手帕,将凝固的血迹缓缓搽干净,一言不发,四周安静的有些可怕。 抬眼看着面无表情的小白,就知道,某人这是生了她的气,可是当时情况紧急,这也是她最佳时刻,她自然要挺身而出。 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一脸委屈的模样,“小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若是平日里,她这般他定然是没有任何脾性,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完全没有将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万一他要是晚来一步,后果会怎样,他实在是不敢想象。 别扭的瞥过脸,一言不发,继续为她的手上药,显然并没有打算要理她的想法。 “嘶!” “小白,你轻点疼!” 见状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叹了一口气,微微咬住下嘴唇,低下头,依旧一言不发,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的轻柔。 见此不行,眼神一转,抬手抚摸他的耳廓,刚要开口,便听见他淡淡的声音,“璇儿,最好不要用听眩术,你自己好好反省。” 抬起头看着一脸做贼心虚的宁璇,将她的另一只握起,看着手上的伤口,再大的怨气,也只能化作无奈。 早知道这样子就不该告诉小白听眩术的事情,这下子,一点施展的空间都没有了。 看着一脸生气模样的小白,这下子她可是无奈了,小白脾气好,但一旦生起气来,想要哄好也是极难的。 眼神一转,脑海里忽然想到梁绾说过的话,眼前一亮,一把抱住白晔。 弄得他一脸茫然之中夹杂着震惊,一时间到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一步,有错没错,先认错。 “小白,我错了,我不该如此任性,让你担心。” 他有些愣住了,想要她先松开他,可没想到她越抱越紧,无奈之下,只好回应道,“好了,你先松开我,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了?” 看来奏效了,那么第二步,管他三七二十一,会哭的女子,有糖吃。 抽噎着,眼泪瞬间充满眼眶之中,“呜呜呜~” “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 看的白晔是一阵心疼,顿时间觉得自己刚才太上纲上线,太不是人了,怎么能惹得璇儿如此伤心。 顿时间手足无措,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连忙上手将她的眼泪搽干净,“璇儿,别哭了!” 很好,最后一步,非常之重要,不管对与错,那都是他的错。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那是越哭越凶,一旁的白晔当真是没有办法了,这心里火急火燎,脑子里一点法子也没有,这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不是!不是!不是璇儿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如果我想的周全,璇儿你就不会受伤,你受伤了,我不但不安慰你,还怪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说完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宁璇,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他那里会想到背后的人儿,眼泪瞬间收住,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梁子到还有件事靠谱,这法子倒是管用极了。 …… “相爷,你寻属下所为何事?” “刺客,可都查清楚了?” “回禀,相爷,他们已经招了,来的人是蓝家余党,为的就是报复相爷此前向皇上参他们之事。” 虽然相爷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周围的氛围已经开始变得愈加承蒙何恐怖。 “很好,又是蓝家,看来是他太心慈手软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去将其查清楚。” “还请相爷吩咐。” “你去城西药材铺打听一对名叫秦言之、秦润之的兄妹。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靠近我相府又是为何。越详细越好。” 比起夫人的心急,他却显得更为镇定,不是说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回来。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这些年前来冒充之人,有何止一两批。 再加上遇上蓝家偷袭,他不得不更加得谨慎。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回梨院 “顾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一脸好奇地问着。 她本打算直接前往京都,但是他却执意绕远路来俞州。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领到一个别院。 缓缓抬起头,梨园二字直接映入她的眼帘之中,好奇转过身问道,“顾然,你带我来着做什么?” 他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牵着她的手,直径将门推开。 很显然院子里被整理的很好,虽然说这个季节,院子里的梨树,无一朵花开,但是她依旧能感受得到扑面而来的淡淡梨花香。 想来他应当是很喜爱这个味道,若非如此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这里你可清楚?” “这是自然,这不就是当初你“卖身所得”之物。”她打趣的说道。要说她也算是歪打正着。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眨着眼睛,用手戳着鼓鼓囊囊的脸颊,眉头微微皱起,一脸思考的模样。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径走到院子的一旁,蹲在一棵梨树旁,抄起一旁的小铁锹,便挖了起来。 看到此番举动的顾然倒是一脸蒙圈的模样,显然不明白她这番行为。 连忙走上前,开口想要阻止的时候,便看见她一脸兴奋的转过身,看向他,“我就说我的记忆力没有错。你看!”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坛子埋于坑中。 他还没开口询问,便看见她蹲下一把将其抱出,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 抬眼看向他,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将手上沾满泥土的坛子,放在他的怀里,让他好好抱着。 尽管他难以忍受,但看着她那那卖力的表情,和一脸的激动,强忍着不适。 反倒是她一脸激动,啥也没有查觉出来,只顾着眼前之物。 上前一步将上面的盖子打开,一瞬间酒香四溢。 凑上前,用手招了招,酒香浓厚,扑鼻而入,当真是好酒,好酒! “你怎么知道,这里埋着一坛酒?” 他的确是好奇之极,这酒香,这泥土看样子应当是有些年头了。 毫不犹豫地将盖子盖上,然后一把将它从他的怀里抢了过来,这才缓缓回答他的问题,“这是我八岁那一年在这里埋下的。” “你在这里生活过?” “有什么好惊讶的吗?难道不可以吗?七岁那年,韩家人对我下毒手,娘亲很是气愤,但是陛下碍于其身后势力,对于他的处罚未能让娘亲满意。” “可你要知道,我娘亲那可是褚霖,褚霖是谁那可是鬼见愁。她上书一封,大意是,若是陛下不能严惩,那么她便会辞去官职,就此隐居。” “娘亲也是狠人一个,她给了陛下一年期限。娘亲便带着我来到俞州。而这里就是当初居所。” “这行为当真是可以用胆大妄为来形容。” “是呀!就没有娘亲不敢之事,当初爹爹将娘亲说服来到俞州也是怕娘亲再冲动行事。他一人留在京都即可。” “所以才有了当年那般出名之事,至此怕是无人再敢惹褚将军。” “其实当年若非爹爹拦着,韩家的下场怕是更惨。” 更惨!韩家已然够惨的。当年之壮景他虽为亲眼见证,但据说相当震撼。 世人皆说当初收到消息的褚霖一人单枪匹马闯入韩光的军营之中。 一人对战数百人,却丝毫不占下风,长枪出手,一击命中韩光。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京都,惊动陛下。 陛下连朝服都未换下,连忙赶至军营。 便见到当时虽然身负重伤却依旧占据上风的褚霖。 陛下一声令下众人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 唯有一人,任就手握长枪,据说当时杀红眼的褚霖已经分不清来者到底是谁。 她依然将长枪对准陛下,当时众人都惊恐不已,唯有陛下面不改色。 上前一步,握住她的长枪,还好当时从灵川赶回来的梁铉一声褚霖才将其唤醒。 众人都以为陛下会大发雷霆,可陛下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十五天后,褚霖的一纸上书,又顿时间点燃了朝堂之火。朝臣分分请求处置她。 但陛下却不为所动,据说最后这一场闹剧是以韩家诛九族而结束的。陛下这一举动更是让之前的留言,更加的有证可寻。 …… “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在想褚大将军的壮举?”她打趣地说道。 “你倒是什么话都往外说。” 转过身一脸不以为然地表情,“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你若是好奇什么都可以问我,我定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真?” 挑着眉,一副大佬做派,“这是自然,谁让你长着一张让我难以反抗的脸。在我这,美男子,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你可知陛下为何对褚将军的所作所为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无视?” 莞尔一笑,凑上前,打趣地说道,“没想到,顾然你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 低头,一把捏着她的鼻子,笑着说道,“你莫要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连忙后退一步,挣脱开他的束缚,对他做了个鬼脸,“你这么好奇吗?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什么谣言吗?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轻声一笑,“你是说,坊间传言,陛下深爱褚将军之事?你这般打趣二人,看来是不怕当朝天子,和褚将军的威严。” “诶嘿!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它可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 瞧着她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言归正传,当初为何就选中这里?” “你这么一说,我得好好想一想。其实当初来俞州的时候,并不是这里,而是我强制要求的。” “当初来时,是我解毒之后的十天左右,也就是刚能下床。正巧当时遇上俞州的花灯节。” “我那个时候毕竟是孩子,耐不住寂寞,因要吵着出去玩。没有办法,娘亲只好顺着我的意愿。” “由于花灯节,太热闹了,我一不小心,掉了队伍,初来俞州,再加上大病初愈,一时间慌了神。 很巧的是,遇见一位红衣哥哥戴着搞怪的面具,身边还有一位同样戴着面具的黄衣妹妹。 是他们帮我带回家的,那个时候,我带着帷帽,他们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谁是谁。 我倒也是忘了询问他们的名字。唯一能知道的是,他跟我说过!他住的别院里种满了梨树,花一开,可美了。 此后我再也没有遇到过他们,但是很巧的是,我在俞州真的遇到这样相似的别院。于是我便买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左倾翎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说顾然,你好奇怪啊!莫不是在漠河的时候伤了脑子,我不是说我不知道是谁吗?” 气愤地转过身,正要吐槽他不好好听她说话之时,便看见他眼底异样的表情,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顾然~你怎么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把上前抱住她,没有想到当时的少女竟然是她。 “你知道吗?那个人是我,我就是他,那是我在俞州度过的最后一个花灯节。” 一瞬间,她一下子回想起来往事,当时她买下这里之时便听说这里时凶宅,不建议她。 原本娘亲也不愿答应,但是偏生她非要,她又生着病,娘亲无奈便答应下来。 之后的事情,她也没有多想,也容不得她多想,她也不过在这里满打满算住上了一个半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可都对的上了。 “顾然,你跟我还真是有缘,小时候,你倒像个正人君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竟然长歪了。”她故意打趣地说道。他旧伤未愈,过度的忧伤,并不是一件好事。 摇了摇头,自当是明白她的心意,一把捏住她的鼻子,“你我之间这叫做孽缘。你且暂时将你的宝贝酒放一放,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瞥了一眼手中的“宝贝”,在看看他,很显然有些不放心,他这人鬼的很,万一惦记上她的美酒,那她岂不是亏死了。不行,不行。连忙见手中的酒坛子抱的更紧。 一旁的顾然自然是看出她这点花花肠子,一把将她手中的酒瓶子夺走,轻轻敲着她的脑门。 “想什么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小酒鬼,还是个没有酒量的酒鬼。” 也不由她辩解,顺势将酒坛放在一边,拉着她便离开。 …… “公子,对面便是濮阳真死所在的酒楼。” 瞥眼看过去,平平无奇到看不出有什么所以然,既然如此那么他又为何会选择那里。 按照惯例,来自华裳的商人都会选择金樽楼,不为其他,只因它是华裳。对于在外游走的商贩来说无疑是一种保障。 而他却并没有选择金樽,这本就是奇怪的地方,还有他去世的前一天才拜见过成皇,他收到的消息,是面圣的所有过程都很和谐,既然如此,就算成皇要动手,没有必要选择这个时候。 那么到底会是谁动的手? 忽然间楼下传来一阵吵扰声,抬眼看向他,低声道,“去,看看楼下发生了什么?” 牧原点了点头,转身走下楼。 濮阳真的尸体他去看过,身体上有多处剑伤和鞭痕,根据林家人的话,他死前体内留有一种名叫醉生梦死的毒。这种毒药并不常见,像这样的邪药,据说只有她有。 那么濮阳真的死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她行踪不定,如同鬼魅一般,无一人知晓她的行踪,更无人知晓她的面容。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她是女儿身。 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之上,这可不是一件好处理的事情。 “何事?” “回禀公子,江湖恩怨。” 点了点头,起身推门而出,俯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你这个妖女,我看你往哪里跑?快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我青山派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你说什么我一概不知。” “你这妖女信口雌黄,就是你这副模样才骗得我一众师兄弟受你毒害。快将解药交出来。” 说完便抬剑刺过去,女子却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从腰间抽出一块手帕,罗袖轻衫,轻轻在空中挥舞而过,白色的粉末直接扑向那人。 见此连忙收起手中的剑,捂住自己的口鼻,后退数十步,看戏的众人们见状连忙四散而逃,深怕牵连到自己。 女子后退一步,一跃而起,稳稳落在桌面之上,一副娇弱不可自理的模样,“这就是你们正派人士的作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事情。” 待那人恢复过来,连忙握紧手中的剑,指向她,“你这个妖女,如此卑鄙无耻,受死吧。” 却见她轻声一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阴冷,“我劝你最好不要指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很显然,他并没有明白她这话以为这什么?抬剑刺向她。 只见女子微眯着双眼,一跃而起,从腰间拔出匕首,快刀斩乱麻,速度之快让人惊叹不已。 “啊~~” 那人后退数十步,看着被砍断的手臂,痛苦不已,汗如雨珠脸色顿时惨白起来。断臂之处若是不及时止血,怕是会因死血过度而死。 女子嘴角勾勒出笑意,看着匕首的血迹,缓缓将其抬起,伸出舌尖缓缓舔过上面的血迹。一脸邪魅的模样。 “呸!” “果然磕碜之人的血液都是苦涩的,你说你对我而言有何用?” 说完起身,便要靠近那人,举起手中的匕首,便要手起刀落,就在这时,一个飞镖突然传入,将她手中的匕首击落。 如此突然,倒是让她一惊,抬眼看过去,一只雪白的靴子率先闯入她的眼中,上面的花纹乃是白鹭花,一身红与黑交相辉映的衣裙落入她的眼底,衣裙上的仙鹤图案已经表明她的身份。 她便是赫赫有名的女丞相——左倾翎。 她年仅二十岁,便成功位居丞相之位。但更令人惊叹不一的是她是女子的身份。 左倾翎原是以男子的身份参加的科举,她才华横溢,一举高中,成为当时的状元,位居翰林院。在位期间功绩卓越。深受成皇的喜爱。 在破格晋升为宰相之后,她竟然主动向成皇袒露女子的身份,原是欺君之罪,本应处死,但奈何成皇惜才,不愿就此陨落。这才赦免她的死罪,罚俸三年。 …… “左倾翎,妖姬早就钦佩左大人,没想到今日在这种情形下见了面。“ 她也从一开始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起身看着面前之人,她与其他女子不同之处。 在于她的长相之中带有三分男子之气,阴柔之美少较于其他女子而言少了点,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艳。 倒不知是不是应为在官场上多与男子打交道,浑身散发着男子该有的英气。 这也怪不得这么多年女扮男装,从未被他人发现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妖姬 “妖姬,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敢再本相的面前,为非作歹。” 可她却丝毫不害怕,反倒是更加兴奋了,舌尖舔过嘴唇,眼中的邪魅之气更胜,“没想到左大人,如此貌美,当真是让我等自愧不如,到不知,大人您的味道如何?想来定是美味之极。” 微微皱起眉头,好一个不知羞耻之人,这样之人留不得。 妖姬嘴角一笑,快步上前,抬手抚摸在她的脸颊之上,这白皙如滑的皮肤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将她推开,只是缓缓抬起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耳廓,然后是耳垂,眼里的神色不变。 看的在场之人,一脸震惊,不知所云。 可唯有一人知道她在做什么,那个人就是虞澈。 一双出尘脱俗的眼睛,仿佛将一切都看透了。双手轻轻搭在栏杆之上,看着台下人的表演。 左倾翎嘴角轻轻勾勒出淡淡地笑意,看着她那近乎迷离的双眼。 缓缓开口,那低沉却富含着磁性的嗓音,如同拥有魔力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妖姬,把头上的银簪拔下来。” 突然冒出的话,让人捉摸不透,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 真的将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淡淡地眼神之中,看不到一丝光彩。 轻声一笑,这一笑,当真是让人在内心深处产生波澜。“把它插进你的手心之中,这是对你的惩罚。” 这样匪夷所思的请求,正常人都不会去听的,可是她的行为再次令人震撼。 她真的毫不犹豫举起手心之中的银簪,将其插入刚刚抚摸过她脸颊的手心之中的。 或许是由于疼痛的原因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看着受伤的手,连她自己都有些害怕。连忙后退数十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手心上的疼痛不足为惜,但是心里的震惊更为重要。 “不愧是左大人。当真是厉害。” 轻声一笑,慢慢迈开自己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她。 她心中虽有些恐惧她的招式,但别忘了她可是妖姬,这世间能与她匹敌的只有那先出名的青鸾。 她下毒的手法可是一等一的,慢慢的后退,不断打消她的疑虑,在找准机会,一击毙命。 脸上的表情是恐惧,但心底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衣袖下的手,时刻准备着。 双眼紧盯着对方,很好!就是现在。 只见她抬出手臂,刚要将药挥洒出去,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虞澈一跃而起,翻身而下,一脚踹中她的侧腰,打的她措手不及。 左倾翎见此连忙上前一步,待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点中她的穴道。 向后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其逮捕入狱。 如此这般,这才转身看向临危不乱一脚的主人。 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告诉她,这不是一般人。 等等…… 他看向她紧盯之处,低下头,连忙将白玉蝉哨放进衣服里面。抬起头,便看见她紧紧盯着自己。 “刚才之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本相向来恩怨分明,倒不知可否上前一叙。” 他自然是明白他要问些什么,继而淡淡一笑,“可以!” 说完便带着她走上二楼的厢房里,瞥了一眼身后的牧原。 他也心下也明了,转身将房门带上,守在门外。 “本相无意之间,瞧见你项间的玉哨,看着模样好生少见,不知道能否告知于我,它从何而来。” “本相知道这多少可能有些过于冒犯,但我仍就希望你能告诉我。”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起手,缓缓为她倒上一杯茶,轻轻推到她的面前,“此物乃是重要之人所赠。” “何人?” “我想左大人,你应该知道她。” “绾绾!” 果然是她,也就她这个疯丫头,这么重要的东西都随随便便往外送。 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心中淡然一笑,缓缓解开脸上的人皮面具。 看着他这样的行为,她着实震惊到了。不过这面具之下的容颜,貌似才能入她那个疯丫头的眼。 等等,他的样子…… “华裳太子虞澈!” “真是在下。” “幼时常听绾绾提及你,今日一见果真如绾绾所言。” 轻声一笑,缓缓落座,“太子殿下,倒是直爽,轻易将身份暴露在我的面前。” 他倒是丝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开口道,“绾绾的话,本殿下自然是听从的很。 既然绾绾说过,在师姐面前不必隐藏,因为隐藏不住,既然如此,与其被发现,倒不如直接告知师姐。” 抬眼看过去,他倒是想的透彻,不过紧紧是那臭丫头的一句虎话,他也相信? 他的威名,她多少也是了解的,不过她怎么听说他和他的表妹走的很近。 她这丫头向来最执拗,她倒要替她好好试上一番。 “太子殿下倒是很听她的话,不过我怎么听说太子殿下你和你的表妹走的很近?” “倒时候说不定本相会向你讨一杯喜酒。” 说完便举起手边的茶杯,向他点头示意。 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嘴角带着微微笑意,缓缓开口,“师姐当真会说笑,你慧眼如炬,又怎么会看不清?不过是外人的臆测罢了。” 她没有多言,只是紧紧盯着他的双眼,眼神纯粹,气质不凡,若是真心待那傻丫头,倒也是不错的人选。 人是什么样的,外人的话不可信,她有的是时间却检验他。 “殿下前来怕是所为濮阳真一事?” 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隐瞒的想法。 濮阳意外死在暮雪,若是不能妥善处理,便会使两国战事一触即发,这对国家的发展和百姓的安居定业来说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陛下已经将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处理。 “不知道殿下可有思绪?” 虞澈站了起来,看向她,缓缓开口,“濮阳真的身上发现妖姬说下之毒。所以我想向师姐你借一个人。” “陛下已经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既然为了两国的和平,你我理应相互协助。” “人,你随意提问。” “多谢师姐!” …… “这里是祠堂?”看着上面的牌位,她显然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显得有些愚蠢。 她没有多言只是径直走了进去,缓缓拿起一柱香,靠着烛火将其点燃。 看了一眼牌位,深深鞠了一躬,这是对死者最大的敬重。 第一百四十章 再见东方离 随后将香插进香炉之中,当年之事她略有耳闻,若是能寻得当年之人,她心中的疑惑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顾然看着眼前的人儿,欣慰一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牌位。 母亲,父亲,是孩儿不孝,时隔多年才能将你们带回来。您们放心,他们欠我们的,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母亲,我将人带回来了,你曾经说过,如果有了心爱之人,一定要带回来与你一见。今日我便带她回来了。 母亲,虽然她不是母亲心中大家闺秀的模样,但好在人傻!傻的可爱。 “我说,顾然,你还愣在原地做什么?” 说完便将手上的香塞进他的手里,推着他往前走。 随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想来你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一个外人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话音刚落,便要转身离开,却见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缓缓开口,“你对我而言不是外人。留下来陪我可好。” 愣了片刻,看着紧握着她的手,良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好!” …… “何夫人,你怎么来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哥,你快给何夫人看一看。”说完便要走进里屋。 一旁的何夫人见状,连忙上前紧握住她的手。如此突如其来的动作,当真是让她愣在原地。 她细细地打量着她,这眼睛,这脸型,这模样,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 相爷为什么就是不信她的话,这就是她的晨儿,除了这个解释,没有什么能够解释这一系列的巧合。 她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手心。外人自是不知她心中所想,故而这一系列动作,多少看起来,有些怪异。 宁璇连忙将手收回,尴尬一笑,“不知何夫人,这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是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手,慌忙开口,“我都是一些旧疾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主要是来感谢当日的救命之恩。” “何夫人,您客气了。”话音刚落,白晔便从里屋里面走了出来,抬头看向她们。 “何夫人,哥哥的医术尚且能入眼,若是不嫌弃的话,不若,让哥哥帮您看一下,如何?” 看着熟悉的面容,心里一阵欢喜,面带着微笑,淡淡点了点头,说道,“当真是求之不得。” 白晔见状走上前,将丝帕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之上,“得罪了!” 说完,便抬手轻轻搭在手腕之上,眉头微微紧锁,随即收回手。缓缓开口道,“夫人你这是郁结于心所致,应放宽心,这俗话说得好,心病最难治。” 说完便拿起一旁的纸笔缓缓写着。随后将纸递给一旁之人,让其去那药。 “秦大夫,这么年轻便能做了这主治大夫,想来医术一定高明。到不知师承何人?” 淡淡一笑,“夫人说笑,不过是先父是个大夫,我也是学了些皮毛罢了。” 真当她要开口之际,店里倒是来了个熟人。 “三殿下,好生巧合,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何夫人说笑了,我是特意来寻何夫人你的。” 何夫人见状轻声一笑,继而开口,“三殿下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 “何夫人说笑了!” “这两位,相比就是当日出手救何夫人之人吧!” “民女,草民见过三殿下。” 他心底什么心思她岂会不知,虽说她是一介妇人,朝中之事不甚了解。 但她却也不傻,相爷支持太子殿下,她等自然明白该如何去做。 ……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面前这位名叫秦言之的女子,好生熟悉。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气质。可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 何夫人见状上前一步,拦在他们的面前,看着东方离,缓缓开口,“不知,三殿下,寻我一妇人作何!” 听到这话,他收回自己的眼神,连忙开口,“听说,何夫人前些日子受到惊吓,我这收到消息,便来探望。没想到在半路上便遇见何夫人您。” “三殿下有心了。” 正当他要开口之时,知道他家夫人来这里的何程旭,连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便看见,这样的阵仗,连忙上前一步,“微臣见过三殿下。”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相爷了。”东方离微微一笑,他来的意图其实很明显,这何丞相来时国之栋梁,得父皇之喜爱,若是能将其收入营中,自然是能成为左膀右臂之人。 他没有子女,想要将他笼络过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华裳之行,让他大伤元气,他不得不加紧步伐,父皇年事已高,太子又未有大的过错,他若是想继位难上加难。 …… “微臣也没有想过在这能遇见三殿下您。” 一旁的宁璇后撤一步,偷偷牵着白晔的衣袖,她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何夫人可没有心思,管他们俩之间的明争暗斗,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相爷看到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她连忙拉起相爷的手说道,“相爷,这两位便是我的救命恩人。” 何程旭抬眼看过去,只见两人对此微微鞠躬,开口道,“见过相爷。” 谦逊有加,气宇不凡,倒不想普通人家的孩子。待仔细看着两人的容颜。 也忍不住内心一阵,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如此。这模样,他看着都像。 看到相爷这个反应,她心中也明白,相爷定然是信了她的话。 他连忙收回自己的意识,开口道,“两位当日之事,多谢!为表感谢,不知两位可否愿意来相府一叙,到时候定重礼表示感谢。” “相爷,有心了,只是……” 话还未说完,何夫人,便开口道,“一点心意,还望两位莫要推迟。” 东方离紧盯着两人,看来他可以从这两个人来下手。 何程旭转身看向东方离,缓缓开口,“三殿下有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殿下移步相府。” 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只当是听从相爷之话。”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何夫人这才缓缓牵起宁璇的手,“言之姑娘,我和你相见如故,不知言之可否时常前往相府,与我这孤寡老人一叙。” 宁璇见状连忙开口,“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此事乃是言之的荣幸。” 听到她这话,心中顿时满意,眼里尽显不舍的神情。 一旁的白晔见状,将药递上前,缓缓开口,“夫人应当放宽心,这药虽不能治本,但对夫人你的恢复也有好处。”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王祎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好奇地问道。 “晕船药,你不是晕船吗?你吃下去,多少会好些。” 疑惑地看向他,然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发现小秘密的模样,“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可不晕船。说,是哪个女子这般让你上了心。” 说完还不忘对他眨了眨眼睛,一脸得意的模样。 随后转身趴在栏杆上,看着河道,据说东吉已经开始下雪了,也不知道华裳什么时候才能下雪。 看了看手中的药,再看向她的背影,他绝对不会记错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像一团迷雾一样笼罩在她的身上,他想要靠近,却又止步不前,怕是自己多心,又怕…… 轻叹一声,将药收起,这入冬了,若不稍加留意,寒气便会入体,的了风寒便不好了。 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斗篷,走上前,刚要为她披上之际,却停下手边的动作。 这样明目张胆的杀气,倒不知是来者太过于自信还是太愚蠢不知道隐藏。 冷眼扫过,时刻警觉着,耳边传来利刃划破空气传来的声响。 他连忙上前一步,抬起手边的斗篷,利用斗篷,将箭羽挥下。着实一把搂住梁绾的腰。 转身落在栏杆之上,这事发突然,倒是令她没有想到,双手紧抱保住顾然。 听到动静的凫爽和萧穆立刻感到船头。 他立刻和萧穆对视,搂紧梁绾的腰,一跃而起,将她交到凫爽的身边。 “将你家小姐看好!” “既然来了,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坦坦荡荡。” “不愧是凌闻阁阁主反应极快,只不过,不知道阁主还认不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身,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手握一把大刀,这并不令人稀奇,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他半边脸上的狼型图腾。 这个人,别人或许不熟,但……就算他化成灰,他都认识他。 “你竟然没有死。”萧穆很是惊讶! “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先行一步呢?” “萧穆,他是谁?” 很明显她感觉到顾然的不对劲,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 顾然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陌生,她对一切都很敏感,他的一丝变化他都能清晰感受到。 双手呈握拳姿态,双脚分开,右脚脚尖朝外,眼底的阴冷,和浑身散发的寒气,不得不让她有些奇怪,这到底是谁,竟让顾然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他是北极星的宗主王祎。六年前,我们曾血洗北极星,而他身受重伤,被打落悬崖,我们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没想到今日却再次见到他。” “怎么,阁主为何一言不发,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你看我这张脸都是拜你所赐。” 抬眼看过去,轻声一笑,“六年前你就该死了。” 梁绾凑上前,在萧穆的耳边,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脸上的纹身是顾然帮他做的?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手艺?” 听到这话的他,真想给她一个大白眼,“你觉得顾然会和你一样闲着没事做吗?” “那是?” “他左脸之上应当是有一道伤痕,是顾然所划,估计是他为了避开,凌闻阁的探子,故意在受伤的脸颊上纹上图案,以此来逃脱。” “原来如此。”无趣的耸了耸肩。 “不愧是阁主,当真是好大的口气,你觉得我会打无准备之战吗?为了今天这一战,我等了六年。顾然,我要你给“北极星”的所有兄弟陪葬。” 说完打了个匪哨,一群黑衣人稳稳落在船上。 人数之多,竟在落下之时,让船产生剧烈的晃动。看来他这次是有备而来。 萧穆见状连忙转过身看向凫爽,“你将你家小姐带进船舱之中,这里交给我们即可,护好她。”说完便缓缓走上前。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 点了点头,她留在这也是碍事,保护好自己,就是最大得帮忙了。 说完便和凫爽一同走进船舱之中。 “安心,小锦鲤,有凫爽在不会出事。” “看来,你倒是准备的很充分,但是你觉得就凭这些人,你就会是我的对手。当初北极星一共七百多人,你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逃了出来。” “顾然,你别得意的太早,就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便举起手中的大刀,砍向他,力道十足,速度极快,看来这六年他倒是丝毫没有放弃过。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意,侧身而过,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他的大刀之上。 王祎见状立刻收回手中的刀,赤手空拳与他相抗,未免也太过于轻视他了。 侧身而踹,转体挥刀,十成十的力道,下的那是死手。 一旁的萧穆见状,连忙抽出一旁的剑,“顾然,接剑。” 听到声响的他,立刻偏过头,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而起,转起而落地,稳稳接住手中的剑。 就在这时王祎的刀闪现而来,见此连忙将其拔出,左脚后撤一步,刀和剑相向而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一身的腱子肉,身上的力道,自然是要强上一头。 看了一眼后撤的脚,连忙抽身而过,顺势来到他的后背。 抬脚便踹过去,这一脚,打的他踉踉跄跄。 “顾然小心!” 听到萧穆的提醒连忙侧身而来,只见一人冲了上来,若不是他反应够快,怕是这一剑就要刺中他的心脏。 这可不是单打独挑,若不然他找这么多人前来又是为何? 十来人,但真正能和他们这群训练有素的刺客相比的怕是也就只有他、萧穆、徐睿三人。 今日他们是在劫难逃…… 想到这,王祎立刻抬起手中的刀,冲向顾然。 如此不占优势的情况之下,他们必须拖延时间,等到文旭待人前来。 萧穆从腰间拿出玲珑,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挥袖而过,玲珑稳稳的镶嵌在船栏之上,发出淡蓝色的烟雾。 王祎看到空中的烟雾便知道这是他们传递信息所用,看来他们必须的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他手边的动作更是迅猛。 以一敌十尚且又站上风,但以一敌百,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当顾然与王祎纠缠在一起之时,有一人趁其不备,手握剑,眼神紧盯着他的后背。快步上前,一跃而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相认 眼看着剑就要刺进他的后背之中。就在这时一把剑横空拦断他。惊的众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 只见一带着面巾的黑衣女子站在栏杆之上,唯一露出的五官,便是那一双充满着杀气的眼睛。 又是她!她到底是谁? 就连顾然都有些疑惑不解,他不是没有调查过,但她好像一个怪物,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无迹可寻。 唯一的线索便是她的配剑青竹云纹剑。这一把剑是当年剑圣赠予顾家的。所以他能给出的唯一猜测便是她可能与顾家有联系。 但他为何会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女子一跃而下,快速闪过,一把握起插在地面之上的青竹云纹剑,冷冷的看着王祎。 众人稍有震惊,却也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提起手中的剑,向她刺过来。 却见她眉眼弯弯,看不到她脸上所有的表情,这难以猜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见她后撤一步,一个转身,抬脚侧踢而过,顺势抓住他的肩膀,借力打力,翻身而过,一招将一个成年男子摔倒在地。 三步并作两步,提起手中的的剑,眼中神色丝毫不变,微微一笑,收起刀落,分毫不差,一击命中。 这样的力道,这样的速度,和这样的决绝,让男子都为之钦佩不已。 王祎见状紧盯着顾然,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唯一的念头便是手刃顾然的头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健步而起,手中的大刀竖劈而下。 收回眼神,立刻抬起手中的剑,刀与剑之相撞,眼神之交换,双方都要将其置于死地。 这不仅是力道上的比较,更是内力上的较量。 双方僵持不下,但还是能明显看的出来王祎多少有些吃力。 顾然也不见得有多好,他若是全盛状态之下,与他相抗自然是不在话下,但现在他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漠河的伤,他并没有痊愈,此次前往京都,梁绾是不希望他跟随,但他心中放心不下。 谁又能保证拿到玉玺的平王殿下不会对她痛恨杀手。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他引来了王祎。 …… 看到僵持不下的两人,眉头微微皱起,一脚踹开,挡在她面前的人。 提起手中的剑,接着对方的剑,顺势而起,一跃而上,竖劈而下,瞬间将两人割隔开。 强大的冲击,让双方都不断的后退,险些跌落到河道之中。 女子收起手中的剑,轻轻转动被震的有些发麻的手腕。 抬眼看向对方,随后瞥了一眼顾然,细汗显现在额头之上,看来情况不是很好。 尽管他的处境不是很好,但王祎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微微流出一丝血迹。 抬手不以为然的将其擦干净,继而抬起手中的刀,想要再次与之对抗。 但…… 凌闻阁的人来了,若是此刻在不离开,那便会有再次全军覆没之相。 一声低吼,“撤!” 说完便带着剩下的人连忙消失不见。 这是强撑着的顾然,显然有些站不稳了,赶来的文旭,连忙上前扶住他。 瞥了一眼身后的他,顺势收起手中的剑。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她没有开口,也没有转身看向他,只是一跃而起,顺势消失不见。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人捉摸不透。 “阁主,你没事吧!” 轻轻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什么,连忙看向船舱。 就在这时凫爽提剑走了出来,他刚要开口,便看见紧更其后的梁绾。 如此这般,看来是没有受到什么伤。 “顾然,你没事吧!” 提起裙边连忙跑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见到这般,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不过是些小伤。” 这是一个幽怨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怎么没有人关心我,我也受伤了。” 好家伙,他一开口,顿时场面上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我说萧穆,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这些对于你来说都不是事。伤疤是男人的象征。” “别,小锦鲤,你区别对待就区别对待,别个自己找借口。我呀!就是个苦命人!” …… “夫人不必如此,若是其他人遇上也会和我一样的。” 紧紧牵着她的手,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身父母?” 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和哥哥过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这样已经很好了。 当初他们抛起我们,我们为何要去寻她们,有他们无他们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他们不是真心想要丢下你们,他们说不定有难言之隐。” “就算有什么苦衷,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晨儿,不是的娘亲从来都不是有意要将你们丢掉的。”她带着哭腔说出这一系列的话。双手紧紧握住宁璇的双手。 看着这样的何夫人,她一瞬间有一丝的动容,她自幼便失去母亲,看到她哭泣,她能感受到她的悲痛。但…… “何夫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晨儿,我是娘亲,我就是你的娘亲,你看你手上的合欢花是我亲手所刺,它的花语代表着团聚,那是娘对你们最后的心愿。” 她努力的将手收回,后退几步,“何夫人,我想你弄错了。” “不会的,我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你就是我的晨儿,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母亲,但是母亲也不愿意与你分开。” “没关系,你可以不原谅母亲,但是你不要害怕我,好吗?不要再消失不见好吗?” 眼里的泪花,语气之中的焦急,真的可以从中看出她是多么的思念这他们。 她心有所感,下意识的走上前,轻轻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何夫人,我知道你思恋自己的孩子,可是我真的不可能是你的孩子。” 何夫人看向她,连忙说道,“晨儿,不言之,一个母亲是永远都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的。” 淡淡一笑,缓缓开口,“我愿意滴血验亲,如此才可以证明我到底是不是夫人你的女儿,如此你也不必空欢喜一场。” 何程旭推门而入,看着说出这几句的宁璇,他没有想到开口说这话的竟然是她。 想要冒充他们的孩子之人何其之多,而她这种情况确实第一次出现。 第一四十三章 送上门的人 “民女见过丞相大人。” 身后的白晔走上前,一把将其护在身后,“相爷,我等能与相爷见面以属实巧合,我们并无心,也无意与相爷牵扯上。” “妹妹开这口,无非是想了却夫人一番心愿,我们自然是愿意配合,但若不是,还请相爷保守这个秘密。 毕竟人言可畏,我一男子无所谓,但妹妹是女子,我不希望她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他的话很中肯,也很有道理,这原本就是他夫人的一个妄想,若是影响到他们兄妹的正常生活,便是他的罪过。 “无需担忧,今日之事绝无外人知晓。” 双方相识点了点头,也算是表明了对双方的敬意。 他向后招了招手,只见一个人走了来,手里端着一碗水,将其放在桌面上,然后转身离开,将房门紧闭。 如此,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四人。 白晔从怀中拿出一包银针,从其中取出一根,扎紧自己的手指上,然后将血液滴进碗中。 随后后退一步,点头示意。何程旭见此上前一步,拿起银针,同样将自己的血液滴进碗中。 他们本就不在意,根本就不会有所关心,反倒是何夫人上前一步,紧紧盯着碗中情况。 看着不断靠近的两滴血,不断的融合在一起,最后完全融合。 那一刻浸含泪水的双眼一下子就承载不住它们,纷纷落下。 转而抓住他的手,“相爷,你看,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认错的。” 说完她慢慢靠近白晔,她的步伐竟有些踉跄。抬起的那只手明显有些颤抖。 轻轻搭在他的脸上,哽咽的声音说道,“谈儿,你就是我的谈儿。” 说完牵起宁璇的手,将他们两人紧紧拉倒自己的面前。 与他们的激动相比,他们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和尴尬。 或许是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也没有打算去寻找他们的亲生父母消息,如此突然,他们这样子表现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很明显他看出她们的尴尬,他上前一步将夫人拉了回来,相较于夫人的激动,他很快便沉住气,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个消息来的太过于突然。 我们等了这么久,也愿意等你们,等你们适应。若你们愿意,希望你们能留下来,留在府中,因为夫人她真的很想你们。” 他们有些沉默,抬起头看着满脸泪花的何夫人,想要拒绝的话,一瞬间好像说不出口。 良久,也只能点了点头。 …… “左大人,不好了,妖姬跑了。” 听到这话的左倾翎和虞澈相互对视一眼,立刻反应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大人,我们将妖姬关押在牢房之中,按照大人的要求对其采取无视。 收到大人的消息我们便前去查看她的情况,但却意外发现她将守卫的人打晕,偷走他们的钥匙,从牢中逃了出去。 是小人们办事不利,还请大人恕罪。” 眉头紧锁,看着被打开的大牢之门,和倒地的守卫。 虞澈抬了抬手,只见一旁的林西走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微微皱眉。 起身对他摇了摇头,“一击命中毒发身亡。”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妖姬的能力。“将这里收拾好。” “是,大人!” 现如今妖姬离开,该有的线索已断,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殿下这是打算如何去做?” 轻声一笑,看来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他怕是要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了。 “君上下达的任务,只当是要完成,那么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有劳师姐照料。”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倒不知,殿下这是打算何时换回身份?不然这我也很难做。” “我想师姐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既然如此,该怎么做,师姐应当比我更为清楚。” 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今日之事,倒是多亏你了!” 她大意失荆州,险些栽在左倾翎的手上。 抬眼看过去,一层围帘将两人割开,昏暗的房间里,根本就看不清里面之人的容颜。 “妖姬,你不该如此,左倾翎可不只是表面上这般。她今日的招数,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劝你最好不要找惹她,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她倒是一脸不以为然,转身坐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一双媚眼,看透世间万物。 “我偏不,她……”舌尖轻轻扫过牙齿,嘴角邪魅一笑。 她出入江湖之际,她师父隐退,她自知无力闯入昆白山,但如今遇上她,她自然是要较量一番。 围帘之后的人到底是何表情无人可知,但是那声轻笑却包含着各种意味。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吧!你今日寻我所谓何事?” 他没有开口,黑暗之中只能听见茶杯放下的声音,“给你送人上门!” “哦!给我送人上门?你这话倒是令人糊涂?我可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收。” 鬼魅一笑,在这黑暗之中,更显可怕。 一声轻笑传出,“你觉得什么样的人都会被送上前吗?” 如白玉一般的长腿缓缓抬起,打在另一只上,作势向后倚靠,眼神之中充满了玩味之意,“说吧!到底是什么样的好货色。” “华裳太子——虞澈。” 这六个字掷地有声,让她顿时有些震惊,眼里的玩弄之情,都收敛起来。 微眯着双眼,缓缓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妖姬这是怀疑自己的能力,还是觉得他不符合你的要求?” 华裳太子,自然她是无话可说,只是…… 他到底是谁?他是华裳人还是暮雪人。他此番又有何目的? 虞澈可不是一般人,她不得不心存疑虑。 围帘之后的人再次开口,“怎么这是怕了?妖姬,别忘了,你跟我是合作关系,只要你在暮雪的地界上将人处理了。 身后之事无需你担忧,我自会帮你处理好。若是想好了,我们老地方见。” …… “我说顾然,你最近这运势不太好啊!我看你印堂发黑,这是大凶之兆。 要不去庙里拜一拜?毕竟这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梁绾打趣地说着。 轻声一笑,“我说小傻子,你不觉得你是我的克星吗?只要碰上你我准没好事!”说完便一把夺走她手中的梨子。 “不是!你……”看着离她而去的梨子,唉! “我发现了顾然,你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推。”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东吉宴会 “有吗?”说完便一口咬在梨子上,得意地向她挑了挑眉。 就在这时文旭敲门而入,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件,心下也明了。一把接过他手中的信,缓缓拆开。文旭见状,也便悄悄退下。 看着微微皱起眉头的他,忍不住地开口问道,“顾然,可是发现了什么?” “你知道是谁派来的王祎吗?” 摇了摇头,一脸不解地看向他。 “平王!” 原来是他,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他要我闭口,所为究竟是何? 他是不希望陛下知道从我手中夺走,还是不希望陛下知道玉玺在他的手中。 微微皱眉,很显然这不像是平王的手笔,他为人有勇无谋,却胆子极小,这种事…… 就在这时凫爽敲门而入,“小姐,喜帖!” “什么喜事?” “平王妃诞下皇长孙,陛下心中喜悦,大赦天下,这是喜帖。” 顺势接过手边的喜帖,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将它送到我的手上?不应该送到娘亲的手边,我又不在京都?” “回小姐的话,皇后娘娘特意下旨让你赶回京都。” “皇后?她一向不喜我,这倒是奇了怪了。” 耸了耸肩膀,既然是凤命,她自当要遵循,她倒要是好奇他们玩些什么? “看来,我们得加快步伐喽!皇长孙!怕是淑妃娘娘喜不胜收了。” …… “小白,你可有何晨、何谈的消息吗?”当日之事的确让她有些震惊和心疼。 她这个人,用师父的话来说,有太多的毛病了。她的确是对此有些心软,毕竟她心有愧疚。 本就是他们替代了他们的身份,如今若是可以,她希望事成之后也该物归原主,也算是让自己心安一些吧。 这话一出,他也明白,璇儿内心的想法,但是就他收到的消息来说,那一次的围剿……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人世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那样的眼神已经比说话透露了更多的消息。 如此这般,她也明了,如今能做到的,也只有在这代替他们的日子里,替他们多尽一份孝心吧! “轻樾的消息,你们可查到了?” 白晔点了点头,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执着于她的身上? “除了东方离进宫之时,她会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此外的日子她一直留在府中,从未迈出过任何一步。 不知道璇儿你为何要寻她的消息?” “梁子曾经告诉过我,轻樾是华裳人,她却一直跟在东方离的身边。 但最令人疑惑的是,梁子曾经在道观之中,看见过她对着明唐文宗的画像祈祷。 陛下既然认定地图的消息就在他的身上,而东方离这般看中她,这就说明她一定是很重要的线索。 我们不能轻易忽视过她,而且她给人一种难以猜透的神秘之感。 更重要的她那一双眼睛,尤其是看在皇后时的那一双眼睛,充满着愤怒,尽管隐藏的很深,但是对于我而言,却能轻易地观察到。” 她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那一日的情景。送别当日,他的确看到轻樾紧盯着皇后看。 那么他们之间应该有些什么?如果她是解开秘密的问题关键,那么他们现在必须接近东方离。若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宁璇缓缓开口,“请进!” 看着走进来的婢女手中的衣物和首饰,缓缓开口问道,“这是做什么?” “回小姐的话,这是夫人命奴婢们送过来的,说是今日宫中设宴,夫人要带小姐和公子一同前往皇宫之中。” “多谢,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继而看向白晔,缓缓开口,“看来机会已经来了。” …… “晨儿,不必感到如此慌张,进宫之后,你就紧跟在我的身后。此次宴会的目的主要是陛下想要见你们。若是感到任何的不适,咱们便提前带回来。” 莞尔一笑,“母亲,不必如此担忧,晨儿虽流落在外,但该有的规矩还是听说过的。 提前离席,怕是会伤及母亲的言面。我虽什么也不懂,但却知道一条,身为子女,不求争光添彩,但求不惹祸端。 娘亲你切安心,我就一直跟在你身侧,哪里也不去。” 看着面前的人儿,心中满是欢喜,如今她心愿已了,晨儿如此贴心,让她不禁欣慰不已。 她本不愿带晨儿前往,只因有一人,她怕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一定会故意刁难。 她不想让女儿受到这样的委屈,但奈何陛下有旨。她今日一定不会让她得逞。 …… “想比这位就是丞相夫人才寻回的千金!” 宁璇见状莞尔一笑,起身抬眼看过去,缓缓开口,“臣女何晨见过陛下。” 皇上看过去,大声笑着说道,“不愧是何爱卿之女,倒是个倾城之色。” “臣女多谢陛下抬爱。” 进退有度,不骄不躁,倒是有大家风范,这样的气质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倒也不愧是何爱卿之女。这学习的能力倒是极好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看着她这样的表现,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一般人第一次见到陛下都会有些紧张之色。 而她却丝毫不畏惧,端庄有度,礼数周全。 怪不得李嬷嬷对她都赞不绝口,不愧是她的女儿。 抬手轻轻打在她的手背之上,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原以为乡下来的平民丫头身上都会散发着粗鄙之气,今日一看到是完全没有体现。不愧是何丞相之女。” 郭夫人抬眼瞪了一眼刚刚小声开口之人。 吓得她连忙闭上嘴巴,她怎么忘了这郭夫人一直和何夫人不对头,她还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就是浮于表面,以为这样就可以轻松逃过一劫吗? 只见她嘴角微微一笑,缓缓起身开口,“陛下,美人的定义若只是浮于表面,岂不是显得太过于庸俗,美人之所以美,那是需要由内而外的延展。” “哦!郭夫人,你这是有何想法?” “琴棋书画,是贵女所需,不若让何晨姑娘选一个?也不枉陛下的夸赞。” 微眯着双眼,果然她料定她绝对不会放过她,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抬眼看向陛下,缓缓开口。 “陛下,晨儿才回到臣妇身边,我自当是心疼不已,此等助兴之事,由我儿上,怕是不合规矩。” 第一百四十五章 高山流水 “哦,不合规矩?未免说的有些重了,公主都曾在宴会上献过舞,怎么?您家千金竟如此尊贵!” 她抬眼看向对方,显然这个人和何家是敌手,又或者这是她们两人的恩怨。 但不管是怎么样,她既然占了这个身份,就应该履行相应的义务。 抬起手轻轻搭在何夫人的手上,看着她一脸迷茫的表情,莞尔一笑,缓缓起身,“夫人言重了,不过是母亲心疼晨儿,毕竟和晨儿分割十八年。若是换成夫人你,想来也会感同身受。 还请陛下宽恕母亲思恋之情。臣女无才无德,唯有琴技尚且一看。若是陛下不嫌弃,臣女愿上前一试。” 她是故意咬重十八年这个数字,她要的就是陛下想的起何家的牺牲,若是时刻记得这份恩情,也不会出现刚才这番情景。 微微一笑,丝毫不畏惧地看向陛下,她不是何晨,而是宁璇。对于这些个“妖魔鬼怪”,她见得太多了。 何夫人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样的气节,当真是有些像相爷。 东吉皇抬眼看过去,轻声一笑,大声说道,“不愧是爱卿之女,来人将高山取来。” 她有些担心晨儿,十八年未见,她对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可是担心之余之中却莫名的坚信她。 郭夫人不以为然地看向她,倒是要看看她,十天到底能成为什么样子。 在乡下这么多年,她倒要悄悄她能有什么能力。 拍了拍她的肩膀,自信地微微一笑,仿佛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看了一眼送上来的高山,纤纤玉手,抬手轻轻拂过。声音细微悠长,倒不为是把好琴。 她爱琴是出了名的,既然碰上这种好琴,她又岂能亵渎了它。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宫婢,低声细语道。 只见婢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一时间大殿之上众人都有些疑惑她的行为。 不一会,宫婢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一时间算是明白她要做些什么了。 只见她上前一步,将双手轻轻放进水中,缓缓将手洗净。这才转身坐下。 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不会对净手有要求,只有爱琴之人才会,他们认为这个行为是对琴,最大的敬重。如此看来,她知道的倒是不少。 青绣罗衫,缓缓落下,玉指轻轻勾起一根琴弦,一瞬间让人定下心来。 她的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其泛音则如天籁,给人清冷入仙之感。 而按音则极其丰富,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 三音交错、变幻无方、悠悠不已之中,凡高山流水、万壑松风、水光云影、虫鸣鸟语及人情复杂之思和宗教哲学之理,尽能蕴涵表达。 让人不断的被它吸引住,一时间静下心来,沉浸其中,回味无穷。 当真是绕梁三日,不绝入耳,丝毫没有夸张之意。如此之技巧,当真是令人震撼、钦佩和羡慕。 更为重要的是,她不是养在贵家之中,而是生养与山野之里。 一曲作罢,鸦雀无声,突然间一阵掌声传入大殿之中,“昔圣人之作琴也,天地万物之声皆在乎其中矣。” “今日一见,才明此言果然不虚。”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皇后娘娘。” 宁璇起身看过去,杏黄色衣衫上的四爪蛟龙尤为吸引人的目光,想来他就是东吉的太子——东方恒奕。 “奕儿,你来了!身后这位想必就是何丞相之子何谈。” “何谈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好好好!” “陛下,臣妾瞧着晨儿这琴艺当真是令人震惊,如此出彩的琴艺,陛下可莫要小气。” “爱妃所言甚是,倒不知,何晨可有什么喜爱之物,不必有所忌讳,大可提出,朕都会满足。” 她淡淡一笑,缓缓开口,“臣女别无所求。不过……臣女爱琴,到不知陛下可否割爱,将这高山赠予臣女。”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琴陪美人,自然是极好。” 她心中虽有震惊,但更多的是疑惑,她怎么可能轻易翻页,定是要弄个清楚明白。 “没想到,何晨之琴技如此出神入化,到不知此前是怎样的家庭能培养出如此优秀之人。 何夫人,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替你养育了这么优秀的女儿。” 她转身看向郭夫人,莞尔一笑,“郭夫人,我虽养于山野,却幸在母亲是位极佳的善人。 都说人生在世善多行,积下阴德寿岁增。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生远。 想来母亲的功德都用在我的身上,以至于让我碰到那样好的师父,教我这般琴艺。” 丝毫不畏惧,面带着微笑,镇定自若的回答她的问题。 说完便转身回答桌位之上,抬眼看向白晔,却意外与东方恒奕的视线对上。 莞尔一笑,点了点头,算是示意问好。 看到白晔的眼神,便明白,今日之宴会,轻樾进宫了,座位之上东方离的身影也不知道何时离开。 到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明白他给他的提示,但愿他从聪明些。 宁璇偏过头低声在她的身边说道,“母亲,女儿不胜酒力,可否离席吹吹晚风,若是一会失了仪态便不好了。” 听此,担忧地看开口,“无碍吧!不若让母亲陪你一起。” 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母亲,我一个人可以,若是你也离席,女儿怕有人会再次开口。”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见到她的身影之时,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一个人当心。” “放心,母亲。” 说完便悄悄离开大殿之上。对面白晔见状,便明白璇儿的心思。 此处进宫乃是难得一寻的好时机,自然不能轻易丢失。也便起身悄悄离开。 …… “你来了?” 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宁璇的双手,若有所思一般。 “可知道轻樾和东方离现在在哪里?” “已经让白羽跟过去了,沿着他留下的记号便可以寻到他们。” 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上去会一会她们。” “璇儿,刚刚是故意展现琴技,这是为了让东方离对你产生怀疑。” “算是其一吧!毕竟比起我们不断去靠近他,倒不如让他送上门看。” …… “东西,你找的怎么样了?” 抬眼看着面前的宫殿,摇了摇头,“不是这里,殿下无需急切,只要再找到一块,便可以寻到谢家留下的那一块地图。”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冷静是制胜的关键 “三殿下,好巧在这里和你遇上!” 转身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微微一笑,“的确很巧,看来两位兄妹情深。” 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何家失散多年的的儿女。只是她…… 好像一个人,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更为重要的是她的琴声。 他微微一笑,“不知道你们这是打算去哪?不若我为你们带路。” “三殿下客气了,不过这位是?”微微一笑,眼神紧盯着他身后的轻樾。 瞥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淡淡一笑,“轻樾。” 她还想开口,迎面却走来一人,“三哥!原来你逃到这里来了。” “七妹,怎么这是来寻你三哥我的?” 粉色娇嫩,白玉称肤,银铃入耳,面若桃花。这样一个纯真之人出现在这里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见过七公主。” 笑若冬阳,暖人心脾,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就是何晨姐姐吧!” 转身看向一旁的白晔,开口道,“那你一定就是何谈哥哥。” “七妹,你可别吓着他们了,既然你来了,那你可要替你三哥招待好他们。” “哼!三哥,这是又要去哪里浪了?” “这不是有我这好妹妹在,我对于何晨而言,毕竟是外男,留下便不好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既然如此,不知三殿下可否带我一同看看皇宫之美色。毕竟我对公主而言也是外男。” 微微歪着头,脸上的表情轻松愉悦,仿佛真的在说笑一般。 他的确不愿与他们过多纠缠,但话已至此,他自然无法推辞。 “当然好极了,我对何兄那真是相见恨晚。” …… “顾然,你寻我?”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推开门,但房间里面却并无一人。正当她疑惑不解之时…… 脖颈之处受到严重的冲击,转身的瞬间,便看见王祎对着她邪魅一笑。 …… “小姐,该出发了!”小姐这都多大人了,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无奈摇了摇头,推开门,然而等待她的不是梁绾,却是一封小姐被绑的信件。 吓得叶子连忙拿起信,跑下楼,一把将信交到顾然的怀里,“不好了,小姐被王祎绑走了。不行,小姐绝对不能受到伤害。” 他紧紧盯着信中的内容,缓缓将其揉成一团,眼中的阴冷之气瞬间显现,着实令人不敢靠近。 “萧穆,让文旭准备。” 说完便握剑,快步走出客栈,翻身上马。 “洽!” 一骑绝尘,丝毫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一旁的萧穆见状连忙起身,吹了一声口哨,只见窗外飞进一只聆雀落在他的肩膀之上。 转身轻声在其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鸟语,随后见他轻轻拍了拍它的后背,便顺势飞离开。 “你们留在这里,我这就追上顾然。”说完也便连忙骑上马追赶他的脚步。 “你去做什么?”叶子叫住徐睿。 “谨遵使命,她既然有了危险,我定然不能坐视不管。”说完便要提剑就要追赶而上。 可是叶子却并没有打算让他离开,抬手拦住他的去路,低声道,“小姐说了,你今日的打坐若是没有完成,哪里都不可以去。” “你是疯了吗?难道她的生死你们当真不担心。” “我跟在小姐身边十二年,小姐的生死我比谁都在乎。但是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最重要的事是听从小姐的命令。 小姐让我看住你,我自然要看住你。小姐让我转告你,若是今日你能沉下心静坐一个时辰,她会叫你第二步。” “愚昧!” 他实在看不明白她们这一系列的操作,但不管怎么样,就算他再不喜欢她,他都必须去救他,这是爷爷交给他的任务。 他不予理会她们,既然说不通,那便强行离开。后退数步,一跃而起,翻身而过。 便要离开之际,一言不发的凫爽一个闪现来到他的面前,抬头看向他,“小姐就知道你不会这般听话,小姐说了。 若是你赢得过我,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自然不会阻拦,若是你输了,就必须乖乖去打坐。” “好!” 他快速拔出手边的剑,抬剑便要刺过去,凫爽见状翻身而起,快速拔出自己的剑。 徐睿见状立刻收回自己脚步,连忙转过身,快速上前,反应极快,可惜太过于急躁。 一个转身,右手上的剑快速换到左手之上,抬剑抵在他的项间。 一气呵成,让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输给凫爽,一个侍女? 看着他眼中的难以置信,开口道,“不必如此,我本身不是你的对手。 只是你刚才的剑太过于急躁,还有你记住了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 若刚刚在战场之上,此刻你已经阵亡了。还请你记住小姐说的每一句话。 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这是制胜的关键所在。” 他缓缓将剑收起,抬眼看过去,“你们难道不担心她吗?” 她说的很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不足,但是她的安危,她们真的就不担心吗? 凫爽见状收起手中的剑,开口道,“不担心。这里是华裳,梁家的势力,小姐能力,都不是你看到的这般。” …… 缓缓睁开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脖颈出隐约传来一阵疼痛。“下手可真重,一点都不懂得怜惜。” “你醒了?” 随着声音看过去,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感到冷了,她这是在船上,迎着冷风吹,她能不冷吗? “怎么傻了?” “这倒不至于,只不过你得体谅我,我一个女孩子身体娇弱,冷风一吹,很容易受风寒。身为男子,给我一件披风总不为过吧。” “哈哈哈哈!” “你这般反应,我倒是第一次见,当真是有趣。 只是可惜了,这般有趣的人,却活不过今日。” “你既然感到可惜何不放我离开。” “你这女娃娃倒是好笑,你觉得可能吗?” 无奈耸了耸肩,活动活动被捆住的手腕,兴致奄奄地开口,“说吧,这平王给你怎样的好处,让你来对付我。” 眼前一亮,他倒是兴致来了,“女娃娃倒是个聪明人,你身为梁家之女,他能给我的你自然能给的起,但你我永远没有合作的机会。” “哒!” 只见她将绳索挣脱开来,活动活动手腕,起身看着他眼中的震惊,轻声一笑。 “你,竟然挣脱开来?” “你觉得区区绳索就能困住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皇后还是靖妃 他倒是小瞧她了,如此看来他倒要重新审视她了,“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有趣的多了。” 她轻声一笑,耸了耸肩,一脸无趣地把玩着手中的绳索,“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更有趣,你要不要试一试?” “哦,你这女娃娃,倒着实让我另眼相瞧。” “我问你,你是皇后的人还是靖妃的人?”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你想的不要太简单了!” “早就料到,你不愿告诉我。可是只要是我梁绾想要的。就没有我得不到的。”微微一笑,活动手中的绳索。 以绳为鞭,向他挥了过去。只见他侧身而躲。她的“鞭子”重重的砸在甲板之上。 这样的声响,这样的力度。倒着实有些让他大为震惊。让他不得不重视面前这个人。 看来她隐藏的很深啊!想到这,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兴奋的表情。 “哼~” 他紧握住手中的大刀,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 只见梁绾弯腰而下,旋转而过,借力打力。一跃而起,双手握绳,反手而过。愧是来到其后。 将绳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捆过去。王祎立刻挥起手中的大刀,从下而上,一刀将绳索砍断。 突如其来的断裂,让她由于惯性,产生轻微的后退和晃动。看了看手中断裂的绳索。不禁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没有抗住。 可是她梁绾又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将手中的绳索扔到一旁。然后将在腰间的匕首取出。 一个漂亮的旋转,快速紧握双刃,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只见梁绾后撤一步,右脚脚尖轻轻转动,一跃而上。抬起双手,双刃由上而下。 王祎见状连忙抬起大刀,刀与刀相撞在一起,她倚靠自身的重量,想要将它不断下压。 千万不要以为她是一个女子就以为她并不占优势。对于梁绾来说借力打力,她向来用的就得心应手。 不断的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开始产生反应,渐渐的他的双膝开始产生弯曲。 王祎后撤一步,快速抽出他手中被压制住的刀,一个转身迅速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可是她又怎么会有轻易放过他的念头。梁绾首当其冲,举起手中的匕首,快速上前,转身而上,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邪魅一笑,淡淡开口说道,“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因为那是无知的表现。 王祎你若不想死,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11年前,到底是谁?让你去刺杀,容银一家,是皇后,还是靖妃?” “没有想到你对他们的事情如此感兴趣?只不过你觉得就算这样,我就会告诉你吗?”双眼微微眯着,眼神之中透露着打量的神色。 只见她轻笑一声,握住匕首的力量不断的加强。项间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女子并不像表面上看的如此单纯,她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 “我这个人,一向耐性极差,我劝你不在在我这里耍什么花招,因为我比你更懂得如何去……” 只见梁绾缓缓抬起另一只手,然后轻轻抚摸着他的耳廓,眼神之中透露着淡淡的杀气。 王祎的双眼开始变得有些混沌,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放松下来。 梁绾见状,轻声一笑,缓缓开口道,“告诉我。你到底为谁而卖命?” 只见王祎缓缓张开嘴,慢慢吐露出声音,“是静妃。当年便是她请求北极星,让我们去除了容银一家。” “所以是靖妃让你杀了他们。” “不……不是,靖妃只让我们将容银带回来,但……但……事发突然,有人截胡。我派去的人失了手,但奇怪的是容银却被送进皇宫之中。 此事我们便再也没有管过。但在六年前,该死的顾然却找上门,屠杀了我整个北极星。” 他是靖妃的人,他说是有人截胡,那么难道是皇后派去的人。 “你跌落悬崖是谁救了你?平王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皇后,是皇后的人救了我。此后我便一直为皇后效力。 这一次也是皇后让我接触平王。一石二鸟,杀了你,又杀了顾然。” “皇后?到不愧是皇后娘娘,这做事当真是有她的风范。” 她这么做为的就是斩草除根?可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顾然,当初在京都的怕也就是她的手笔。 就算容银违反宫规在前,但她跟随她那么多年,无功也有劳,她已经付出代价。她现在贵为皇后,为何就是不肯放过。 这里面到底还隐藏着她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她立刻警觉起来,低声在其耳边轻语道。 只见王祎翻身而起一把将其按到在地,夺走她手边的匕首。将其架在她的脖颈出。 和刚才得情况完全相反,局势大逆转。“来人!” “还请阁主吩咐。” “给我将她挂在栏杆之上,守住她,我去见见“朋友”。” 一旁之人连忙上前架住她,低吼道,“被给我耍花招,给我老实点。” 她倒是一点也不慌张,面带微笑,眼神缺紧盯着离开等我背影,“我说你别给我吊着么高,我这人恐高。”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还跟我提条件。” 很显然他可没有跟她唠嗑的想法。今日是他们和凌闻阁决一死战的重要时刻。 …… “梁绾在哪?” “顾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完他也不跟他多废话,提起手上的大刀,便向他砍过去。刀划破空气而产生的声响,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他的力道和速度,很显然这还要速战速决之意。 很显然正合他意,抬眼看过去,眼白之中带着一丝血丝,眼中的凌厉,如同扑食的老鹰。 快速拔出手中的剑,抬剑与之抵抗,刀与剑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两人双目相对,他竟然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的光彩。 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却不容他迟钝。 快速转身,而他的反应更快,大刀一挥而过。顾然见状连忙抬剑抵挡,就此拉开两人的距离。 王祎后退数步,稳住脚步,挥舞起手中的大刀,快速砍过去。 见此顾然一跃而起,翻身而过,一脚踹中他的后背。由于撞击,让他不得不产生踉跄之意。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春风吹又生 “顾然,是梁绾!” 萧穆这一声让他立刻抬起头,眼里的怒火更胜,转动手中的剑,眼中血色充满。缓缓抬眼看向王祎。 完蛋了,王祎他踩到老虎的尾巴了。不禁为他摇了摇头,拔出手边的剑,“当初没能斩草除根,今日定不能让你们春风吹又生。” 说完快速上前,一脚将面前之人踹到在地。来到顾然的面前,两人背靠着背,低声道,“这里交给我和文旭,你去救小锦鲤。” 点了点头,快步上前,不与他多加纠缠。 可是…… 却见他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容,一个转身将手中的刀掷出去。刀的弧线沿着梁绾的方向砍过去。 顾然见状连忙将手中的剑掷出,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刀将捆绑在上的绳索砍断,双手被紧紧绑住的梁绾,顺势跌入河道之中。 河水快速吞噬着她,双眼里充斥着冰冷的河水,异物的进入,让她的双眼变的通红。 再加上初冬的衣物厚实,沾湿之后,成为了一个很大的拖累。就算她挣扎着想要往上游。也抵不过这样的拖累。 身体不断的往下沉,身上宛如镶嵌着巨大的铁球。再加上她的双手被紧紧绑住,这让她逃生更加困难。 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怨气竟然如此之深,竟然挣脱开来。 初冬的河水格外的冰冷,不过短短瞬间,让她体会到刺骨之冷,当真是透心凉。 …… 顾然见状连忙上前,可是王祎又怎么会让他去救人。 “让开,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顾然,你也有今天。” “今日是你我决一死战之际,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到我们。” 眼睛的得意和嗜血尽显眼底,果然有的了软肋,就漏洞百出。 他们见状想要上前,却死死地身边之人缠住。一时间无一人能上前去救梁绾。 “顾然,我等着一天实在太久了。” 说完便快步上前,一掌击向顾然,掌风如利刃一般,快刀斩乱麻,丝毫不带有犹豫。 可是相交于他的凌厉,他却愣在原地,双目如炬,眼神之中血色布满,冰冷的眼眸,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 “小白,可以什么发现吗?” 给她的手上抹上药,然后轻轻的将她手上的药推开,顺势给她的双手按摩。将手上的经络疏散开来。 “东方离很是谨慎,极少开口,只不过轻樾手上的一串佛珠倒是引起我的注意。” 宁璇将手拿出,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不用了,没事的。” 他固执地摇了摇头,“你的这双手是用来弹琴的,要细心呵护着。今日高山的琴很明显没有开封。 这样对你的手会有损伤。你得学会爱惜自己。” 她轻声一笑,小白总是这般体贴,如此这般怎能让她不心动。 “她的佛珠你可看出什么?”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兰亭大师的手串。兰亭大师与六年前圆寂,而她的手串却在她的身上?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兰亭大师和谢家的关系。谢家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谢瑜战死之际,并未留下子嗣。 也就是说兰亭大师是唯一留存与世的谢家人,也就只有她可能会知道地图所在。而现如今,手串却在她的身上,不得不人我怀疑她与谢家的关系。”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兰亭大师将秘密告知于轻樾。那么轻樾又会是怎样的一个身份?” 白晔摇了摇头,他目前能受到的消息也只有这些。 就在这里敲门声响起,白晔连忙与其拉开距离。 “请进!” 只见何夫人推门而入,有些惊讶地看着房间里的白晔,“谈儿也在这里。” “母亲。妹妹弹琴总有一个小毛病,不太注意手,我来便是来督促她好好上药。夜已深,我也不便多留。” 说完变了点头,也便转身离开。 宁璇见状上前一步,扶住何夫人的手臂,轻声说道,“不知这么晚了,母亲前来寻我所为何事?” 何夫人抬手握起她的手仔细地看着。 见此轻声一笑,“母亲不必担忧,都是哥哥他太杞人忧天了。只是小时候愚笨,学琴总是伤到手。” 何夫人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坐下,一可以不肯放开她的手,“晨儿就爱说笑,你这岂能叫做愚笨。今日当真是让母亲大吃一惊。 今日之行,七公主甚是喜爱你,想要邀你明日进宫。不知道晨儿可愿意,若是不想,母亲便帮你推辞了。” 淡淡一笑,“不必了母亲,我与公主相交甚欢,母亲不必担忧,只不过女儿心中有一疑惑,不知道母亲可否告知?” 笑了笑开口道,“怕是晨儿要问的是郭夫人之事?” 宁璇点了点头,“女儿,很是好奇,郭夫人为何要一再与我们作对?” “不过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郭大人与相爷在朝中因为政建一直都不和。偏偏每每都是相爷由站上风。这自然引起不满。” “原来如此。” “对了明日进宫,母亲不能伴你左右,你千万要当心。” “母亲安心吧。女儿自当万分小心。” …… 他眼看着那一掌,便要集中到他的身上,此刻才看见他的反应,只见他抬起手后脚一撤。 掌与掌相互对接在一起,这一掌,没能让他受伤,倒是让他自己承受不住,他没有想到的是,短短六年的时间,顾然的功力已经增进如此之迅速。 若是说六年前,他只当是能与之对抗,而六年后的今天,他显然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以为此刻的他慌了神,正是他一举攻下的最佳时机,却未成想到,这反倒刺激到他。 强大的掌风,将他击退开来,反观顾然,却仅仅后退一步。 如此悬殊的对比,让他本就受了伤的身体,再加上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上。 顾然根本就没有看向他,快步来到船栏旁,翻身而下。纵身跃进水中。 解决了身边之人的萧穆,抬剑缓缓走到王祎的身边,“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不会杀了你的。 因为死对于你来说太过于简单了。你知道你今天做的最愚蠢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动了不该动的人的人。” 王祎见状咬紧牙关,看来终究是他输了。但他绝对不会任由他们玩弄。 一旁的萧穆立刻看出他的想法,上前一步将他的下巴卸掉,“不要妄图自杀,因为从此刻开始,你连自杀的权力都没有。 我想你大概率会见到碑楼的壮观。那里还有一个和你一样不知死活的人。或许你和权语之间倒是可以相互慰籍一番。” 第一百四十九章 死对于你来说是奢望 眉头紧锁,如果现在她再不挣脱开来,就危险了,可现在的她不能急,一旦急了脑子就反应不过来,这才是最危险。 紧闭上双眼,将整个人都放空开来,双腿不断向上蹬着,她虽生活在京都,但却比一般京都人更加通水性。 双手缓缓摩擦着,企图让两只手的活动范围更加广泛,这样她就有可能拔出头上的银簪。 举起双手,顺势将发簪拔出,横叉上,将其镶嵌在绳索和手心之间,利用银簪的锋利,快速将绳索划开。 好在老天爷总是偏爱与她,总算是解放开双手。 但现在也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刻,她的体力消耗太大,再加上体力本就是她的弱点。 如今她不得不减轻自己的负重,咬了咬牙,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活命最重要。 抬手将自己的腰带拆开,快速将自己的外衣褪去。 如此她总算是感受到轻松,但这远远不够,她必须加速游上水面。 当她准备向上之际,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轻叹一声,连忙停下手边的动作。顾然你可要快点,接下来就靠你了。 说完便闭上双眼,整个人处于静置的状态。由于自身重力的影响,她开始不断的向下沉去。 …… 当看到单薄身影的梁绾,一瞬间刺痛之感由上心头,手脚的动作不断的加快。 抬手搂住她的腰,看着昏迷过去的梁绾,心中不由得担心,在水里,怕是由于挣扎,呼吸会更加困难,若是再不渡气,他怕…… 想要这里他连忙收紧自己的手,一把将她搂紧自己的怀里,咬了咬下嘴唇。 小傻子,得罪了! 心里一横,连忙靠上前,嘴唇相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日的河水过于冰冷,她的嘴唇太冷了,冷的让他感觉到害怕,害怕他会因此失去她。 梁绾,小傻子,你一定要撑住,是我来晚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明明知道王祎来寻我,我却没能安排好人,让你受到如此伤害。 梁绾,梁绾,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你不可以,我也不准你离开我。 心里的着急,让他不断加快手上的动作,带着她跃到水面之上。 好不容易再次呼吸道新鲜空气。“咳咳咳!” 一阵轻咳声传入他的耳朵里,他连忙偏过头。终于、终于醒过来了。 睁眼的那一瞬间,他那一双充斥着血色的双眼,让她内心震惊住。 他的眼睛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怎么会这样?王祎的能力,不可能伤到他。 他的眼睛不会有事吧,能看的见吗? 脑子里的想法让她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查看他的眼睛。 而这一举动,让顾然立刻反应过来,他的双眼里充斥着太多的杀戮气息。若是吓到她便不好了。连忙瞥过脸,不让她看见。 而船上的萧穆他们已经将他们全部解决好了,看着水里的两个人,连忙喊道,“我说你们俩有什么话,等上了船再说。” 说完便将绳索扔向他们,顾然连忙抬手,一把接住绳索,靠着他们拖拽的力量,带着梁绾顺势上了船。 许是在水里浸泡的时间太久了,上了船,冬风一吹,让她不禁双腿发软。 顾然见状连忙将其搂进自己的怀里,皱紧眉头,看了一眼梁绾。 一把抱起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她连忙勾住他的脖子。 耳边便传来他的声音,“把眼睛给我闭上。让紫菱给我滚进来。” 说完便抱着手上的人儿,快速走进船舱之中。 萧穆见状连忙动起来这可不得了,小锦鲤的衣服怎么被扒了。 “文旭,你快去将紫菱带过来,我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船舱之中一定没有准备。” 文旭点了点头,连忙转身离开,阁主现在处于暴走的状态,他赶紧远离阁主,就是可怜了紫菱。 …… 顾然将梁绾轻轻放在床上,连忙转过身,“你将湿了的衣服先脱了。冬水刺骨,我会在房间外守着,你且安心。” 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他,看着他离开后,这才缓缓将衣服脱去,裹在被子里面。 周围的环境一下子静了下来,被子里的梁绾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昏迷,只是当他嘴唇碰上的那一刻,她根本就没有胆量睁开眼睛。 完蛋了,本就名声没了,这下子连清白也没了。 …… “阁主!” 抬眼看向气喘吁吁的紫菱,冷冷地开口道,“太慢了。” 学武本就是傍身而已,她的本职是大夫,这还慢!这是她的极限了。 心中虽有万般不满,但是看着阁主这能冻死人的眼神,瞬间闭上嘴,她还是好好活着比较好。 一旁的萧穆将衣服递到紫菱的手上,转而看向他,“顾然,你也赶紧将衣服换下来。 这里有我和紫菱,你就安心。再说还有一个人需要你来解决。” 转身看了一眼房间,点了点头,接过萧穆的衣服。王祎,我会让你往后余生一直后悔今日之举。 紫菱见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连忙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这一声也不知道是为自己叹了还是为王祎而叹。 推开门,走上前,“梁绾小姐,你没事吧!快将衣服换上。”说完便将手边的衣服交到她的手边。 …… “顾然,到底是我输了,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将我杀了,否则我一旦有机会,一定会卷土重来。” 抬眼看过去,一把拔出一旁之人手中的剑,一剑刺进他的手中。 “啊……啊啊啊啊!” 惨叫之声,在这宽广的河面之上,显得格外响亮,还有回声来不断的为其称托。 额间细汗在一瞬间全部冒出,血液沿着伤口不断的涌出。反观顾然,脸上被溅了一脸血。 清冷的眼神再加上一脸的血迹让他显得给外的可怕。 他没有说一句话,这让他显得更加可怕,只见他缓缓抬起手,一旁的文旭见状,连忙走上前,将一包药递到他的手上。 王祎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可是这才是可怕的开始,只见他将手中的药缓缓倒在他的伤口之上。 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顺势拔出插在他手中的剑。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不由得再次发出惨叫声。 可就算如此他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抬脚缓缓踩在上面,脚上的力量不断的加强,不断碾压这他的手。 “死,对于你来说是奢望。” 第一百五十章 轻樾倒是是何人 她缓缓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梁绾见状开口道,“紫菱,无事,我没有受伤。” 她缓缓收起手,将药箱打开,“好在梁绾你没有受到严重伤,要不然阁主的雷霆之怒可不是我们这群小喽啰能承受的住。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我一个大夫,那么远的路程,我一刻钟都不到,我就赶过来了,他还嫌我慢,我容易吗? 你说你要是受了什么伤,那我可死定了。阁主他就是一个变态。” 一边说一边从药箱之中拿出一个白玉药瓶,将里面的药倒出递到她的手边。 “表面上没有受到什么伤,但毕竟冷水里面浸泡的时间太久了,寒气入体。” 她点了点头,乖乖的服下药。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看着走进来的顾然,紫菱赶紧将东西收好,对其点了点头,连忙走上前,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阁主,血!” 他此刻才反应过来,刚才沾上血,连忙拿出手帕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这才走上前,他还未开口,便听见她略带歉意的声音传出,“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顾然,你的眼睛?” 他才明白,她看来是误会了,轻轻摇了摇头,沙哑地声音开口,“无碍。” 顿时间一阵沉默,两个人各自都有自己的歉意。 良久,顾然一把抱住她,将埋在她的项间,用着仅她们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开口道。 “小傻子,对不起,我说过要护住你,可一次次让你陷入困境之中。 小傻子,答应我不要、不要再离开我的视线里好吗?” 这样的一句话,她竟然听出害怕的意味。他……这是害怕。他害怕什么? 抬起手,愣在空中,但…… 她还是紧紧将他抱住,“好!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你这么担心。” 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 …… “何晨见过七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东方岚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她,“何姐姐,你总于来了,我可盼着你呢? “对了,何姐姐你再说说外面的故事?” “好!公主。” “不,何姐姐,你就叫我岚儿好了。” “好。”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我初来乍到,有多事情并不了解,不知道岚儿可否愿意告诉我。” “这是自然,不若这样,岚儿带着何姐姐,在皇宫之中转一转,熟悉熟悉。” 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这自然是极好的。” …… “何谈见过太子殿下。” 东方恒奕连忙上前,“不必如此拘谨,这又不是在皇宫之中,你我现在不是君臣是朋友。 此番前来的意图主要是让你能很快的他们熟络起来。对了!不知道马可会骑。” “会!” “殿下,这位就是丞相大人的亲子何谈。” “没错!忘了和你介绍了,这位是户部侍郎之子李宣。那几位分别是……” “太子殿下好生巧,没想到今日你也来了猎场。” “三哥,我也是没能想到你我想到了一起。” 东方离今日来了猎场,身边并没有轻樾,那么按照往常,她应该在府中,那么正是一个好机会。 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白羽,四目相对,瞬间便明白公子的想法。悄然离场。 …… “嗯,前面是凤鸾宫,是皇后娘娘所住。从这里往前便是通往青霞殿的,是我母妃的住所。不如我们一同去青霞殿看看。” 笑了笑,看了一眼凤鸾殿,皇后之子却不是太子,想来她一定憋屈极了。 只不过竟然没有立嫡子,倒是难以捉摸,东吉皇的心思。 “好的。” 正当两人准备前往青霞殿的时候,凤鸾殿竟然派人出来了。 “泉公公,你这是?” “回七公主的话,皇后娘娘知道何家小姐来了,便让奴家请何小姐进去坐坐。” “原来如此。”东方岚转身看向她,皇后娘娘寻何姐姐做什么?不行,她一定要照顾好何姐姐! “何姑娘请吧!” “何姐姐,我也好久没有拜见过母后,不若我和何姐姐一同去看望母后。” 说完便牵着她的手一同进入凤鸾宫之中。 …… “何晨见过皇后娘娘。” “岚儿见过母后。” 抬起头,看向前,竟意外的看见一个人——轻樾。 她竟然在这里,她看来不仅和三殿下相熟,和皇后之间也有关系。 那她在东吉到底是何种身份? “不必多礼,赐座!宋嬷嬷上茶。” “何姑娘,在没有回到相府之时,都曾去过哪些地方? 我瞧着何姑娘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倒有些不像东吉的女子。” 莞尔一笑,定眼看向她身边的轻樾,这是她还是他告知皇后的,想要试探与她。 “皇后娘娘果真是独具慧眼,早些年前,我曾随父亲一同前往过华裳的晋元,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不过我瞧着皇后娘娘身边这位轻樾姑娘倒有些晋元口音,不知道是不是臣女听错了。” “何晨小姐当真是耳聪目明,我的确也在晋元生活过一段时间。 我尤其记得广厦街上最里面有一家徐记阁,里面的鲜花饼尤为好吃。 不知道何晨小姐有没有去尝试过他们家的鲜花饼?” 莞尔一笑,她这是要试探她,只不过,她或许没有想过她真的在晋元生活过。 “原来是有一家徐记阁?我当真是不知道,我记忆中那个地方好像是买混沌的,许是我记错了。又或许他早就搬离了。” 轻声一笑,“那或许是我记错了,毕竟我已经离开许多年了。怕是早就物是人非了。” 抬起手边的茶杯,瞥了一眼她手上的佛珠,缓缓开口,“轻樾姑娘手上的这佛珠,倒当真是好看极了。 倒不知轻樾姑娘是个信佛之人?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见此轻轻扯了扯衣袖,将其掩盖着,缓缓开口,“不过是一种寄托罢了,也就是我这般无趣之人,才会这样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她的回答都没有问题,但她总觉得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太过于完美的回答,让她显得太假了。 滴水不漏,丝毫不像农家之女,她的那双眼睛极具攻击性。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怪不得殿下也开始对他们兄妹有所怀疑。 “轻樾姑娘很是爱开玩笑,瞧着轻樾姑娘像是极好相处之人,到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日后再聚上一聚。” “何晨小姐有心邀请,只当是我的荣幸。” …… “前面便是青霞殿了。” “对了,岚儿可知道这轻樾姑娘是何许人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 碑楼之景 “轻樾吗?其实我对她也不是很了解,她是母后安排在三哥身边的一个女官。 她也就是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我们视野里面的。若说她是个女官吧,但却极受三哥爱戴。就连母后对她也是另眼相待。 只不过她甚少与人来往,怕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具体信息。不过,何姐姐是对她很感兴趣吗?” 宁璇笑了笑,只是开口道,“没有,不过是突然有所好奇。” 三个月前,那也就是东方离回东吉的时间,也就是说,东方离轻樾相遇是在华裳。 如果她一开始就是华裳人,那么她又和谢家怎么缠上关系。 …… “何谈倒是好骑术!” “三殿下过誉了。” “听说,何公子之前是一名大夫,没想到这骑术也能如此精湛。” “不,我是一直都是一名大夫。” “哦,是我之过错。近些,我这身体总感到不适,也不知道何谈你能否为本殿下瞧上一敲。” 他牵着手中的缰绳,转身看向他,微微一笑,“望闻问切,乃是一名医者的基本素养。 我瞧着殿下这面容有些憔悴,怕是前些日子,怒火中烧,伤及肺腑。 这双目无神怕是殿下进来有些心烦气躁,急于求成。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还请殿下好生爱惜,我听说这城外有一寺庙,香火极好,也最为灵验。 殿下不若去那里上香。说不定便能得偿所愿。我记得兰亭大师便是圆寂在那里。” 他握了握手中的缰绳,笑了笑,淡淡开口道,“没想到何谈你的医术如此之高明。只不过寺庙上香一事,不过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说完便双腿加紧,举起手中的马鞭,扬长而去。 他看着离去的背影,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东方离,你做过的所有坏事,在未来的某一天,都会来找你,别急。 突如其来的拍肩,让他一时间有些被惊到。连忙转过身,“太子殿下!” “怎么了,这是有心事,还是说,并不喜欢这里。” 他笑了笑,连忙回应道,“这样宽广的草地之上奔驰,自当是人生一大幸事。怎会有不喜,不过是有所惊叹罢了。”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玩的痛快。” “这是自然。” …… 烦死了!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能静的下心来打坐。虽然他的确不待见她,但是爷爷交给他的任务他不能不完成。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他竟然输给了凫爽,这怎么可能。 还有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梁家势力遍布华裳,可那又如何?这难道就能保证她的安全吗?她们未免也太过于自信。 难道是说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吗?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就她,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但…… 她的身手不凡,这他是见识过的。说不定那个王祎不是她的对手,再说顾然不是已经前往了吗? 定然不会有事。可是,王祎他一定是安排好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说不定就等着他们上钩。 啊……啊…… 双手重重的敲打在床板之上,他根本就不可能静下心来。不行,他要亲自去看看。 想到这,连忙拿起一旁的剑,推开房门,便瞧见如同门神一般的凫爽。 “愿赌服输,我想徐睿公子这个道理应该不需要奴婢来教你吧! 还有小姐说了,如果你再学不会静坐,那么就表明你没有学它的天赋。往后也不要再纠缠小姐不放了。” 说完便重重的将房门关上,继续守在外面。 吃了瘪的他只好回到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下去,既然她们如此自信,该他着什么急。 缓缓沉下心来,双目慢慢闭上,气息开始变得稳定。整个人渐渐处于放松的状态之下。 …… “小姐,你可算回来。没有受伤吧!”叶子连忙扶住她。 梁绾笑了笑,开口说道,“你家小姐可没那么容易出事。对了徐睿那小子怎么样了?” “他在楼上静坐,凫爽看着他呢!” 她听后挑了挑眉,抬眼看向楼上的房间。 “对了,小姐,顾阁主呢?” “不知道,回来的路上,便先行一步离开,让文旭他送我回来的。” “对了,叶子你给你家小姐准备一杯姜撞奶,让她驱驱寒。” 抬眼看着紧跟着走进来的紫菱,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看着准备离开的叶子,突然开口叫住了她,“叶子,你替我传信娘亲,就说我不急着回京都。” 连忙转身看向自家小姐,满脸的疑惑,“小姐,皇后娘娘不是才下令,让小姐在宴会前赶回去。 皇后娘娘提议推迟了一个月,就是为了等你回去。” “说是,小殿下的生辰与小姐相吻合,若是小姐送上祝福,定能保佑小殿下平安无事。” “皇后娘娘当真是煞费苦心,只不过,你家小姐向来随心所欲惯了。 再说皇后娘娘本就不喜我,我就不去了,有这时间还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游山玩水。 你就如此传信与娘亲,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说完便活动活动手脚,笑了笑,大步流星的走上楼,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被解救了的样子。 …… “阁主,你来了!” “他们在哪?” “还请阁主,随我前来。” 说完便提着一个画有桃花的灯笼,带着他缓缓走上楼。 推开一扇门,扑面而来的便是很浓的血腥味。 相较于一楼之下的昏暗,房间里就显得格外明亮。 看着被架在钉椅上的王祎。 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冰冷,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他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淡定地坐在两人对面,一双冷库到无情的眼睛,紧盯着他。 很显然在这里他们受到非人的折磨,在这里不只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这非比寻常的精神折磨。 进入碑楼的人,生命却意外的要长,因为他不允许你死。 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会无限放大你的感官的感之力,让你感受到无比的绝望。 在这里活着比死亡更加的恐怖。 “王祎,我说过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你放心,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会让他们好好照顾你。 一定不会让你轻易离开,我会专门派人全天看护你,让你好好活着。” 如今的他已然没有力气在开口,只能艰难地抬起头,无声的怒斥着他。 他命人将他的手经脚经全部挑断更是废了他一身的武功。 在他的伤口上裹上抹蜜,在放上蚂蚁,让其撕咬着他。当真是狠辣。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假权语 不过这只是开始罢了,他要做的可不止这些。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向后招了招,一旁的暗卫上前将磨了痒粉的飞镖送到他的手上。 他的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里的寒气,仿佛能将他刺穿一般。 他举起手中的飞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澜,轻轻挥手,将其刺进他的身体之中。 力道把握的十分恰当,不伤及性命,却角度极其刁钻。痒粉进入身体,奇痒难耐,而他却被紧紧捆绑住。 心中瘙痒难耐,却也于事无补,这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他不开口,这样的威慑,镇压着他们,让他们会有内心深处感受到恐惧之感。 让人濒临崩溃,再加上他本身的思魂咒更能激发人心深处的恐惧。 碑楼所行之事,他早有耳闻,这里是用来逼迫他人来供出秘密的地方,在这里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也就没有他顾然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当初他宁愿一死,也不愿被他活捉。 顾然把玩着手中的飞镖,有一镖没一镖的射向他。 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最后的利用价值,他心中的怒火,宛如火山喷发一般,越积越厚,最后再迸发出来。 萧穆看着这样的顾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顾然的心中,悔意比愤怒更大。 碑楼之中的人,或者说凌闻阁的所有人都知道,顾然他轻易不会来这里,一旦来了,那便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了。 能让顾然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足矣见得小锦鲤在他心中的地位。 顾然这死脑筋,脾气极犟,更重要的是,他不仅在生活之上极其爱干净,在情感之上也是。 小锦鲤这样的声誉能让他动了心,当真是难得,只是他怕的是他是一厢情愿,而……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上前,悄悄在萧穆的耳边低语道。 只见他眉头微微紧皱,眼神开始转变。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 看了一眼顾然的背影,轻叹一声,缓缓走上前,一把握住他手中的飞镖,缓缓开口,“顾然,权语开口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萧穆见状,见见松开手。 只见顾然将手中的飞镖扔下,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已经无力开口的王祎竟然拼尽全力,发出声响。 “你知道是谁让我来的吗?顾然就算你最后赢了我又如何?我可不可悲,你才是最可悲的人。 你一出生就害死一个人为你赔上命,只要你还活着,就要有更多的人为你死去。 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来到这个世间。” 他转过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话太多!” 王祎见状连忙继续,他如果现在不说怕是日后再难有机会开口。 “皇后,是皇后,皇后,只要你不死,你身边的人会一个接一个的因你而死。 我真为你感到悲哀,生而不育,你就是“他”的替代品。” 他还要开口,可是顾然已经不想在听见他的狗吠。 一个抬眼,身边的暗卫便收到命令,拿起手中的匕首,向他走了过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房间里的血腥味更加的浓厚了,可是众人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 “说吧!我劝你最好说些我爱听的。” 烛火的光恰巧打在她的脸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无论是权语的娇弱还是合语的骄傲,都显得格外的大相径庭。 抬了抬手,一旁的暗卫走上前,强行给她灌了一杯药水,这能让她在短时间来回光返照。 他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着话从她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她舔了舔她干裂的嘴唇,一双毫无光彩的双眸看向眼前之人,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不是权大人,我只是她的替身。权大人从一开始便开始谋划。如果当初你同意了她的请求,那便是岁月静好。 如果你没有同意她的请求,她便会故意让你攻下,夺走她安排好的九副画作。 然后紧跟着你们进入最后隐藏的地界,来夺取玉玺。 我不过是权大人的一个替身,我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还请阁主给我一个痛快。” “你该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动手!” “权语”见状有些慌了,她真的受不了这些非人的折磨,他累了,既然他出现在这里。 就足以表明权大人她失败了。他也没有必要再守着这些秘密。 “等等!我说,我唯一能知道的是,这玉玺里面藏着明唐皇朝宝藏的地图。 陛下正因为知道这个,所以在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玉玺,并将起带回北漠。” 听到这里,他的眼神才开始有些波动,又是地图。看来这天下要变了。 抬了抬手,转身离去,一旁的萧穆见状连忙跟上前。 …… 眼睛适应了黑暗,突然的光亮倒是让他一时间感受到深深地难受之感。 “萧穆,你可在漠河见到过权语?” 他摇了摇头,今日他一说,他才真真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是权语,那么真正的权语又会在哪里? 奉天殿里,那一群人她并不在其中,也就是说漠河之行她并没有参与。 又或者是说,她已经被地宫的机关牵绊住。 不对,权语是他们的首领,既然他们能来,那她也能来。 他们一行一直未分开过,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见过权语。 等等,他们分开过,当时顾然、小锦鲤、还有他们。 顾然既然开口,那么他一定也没有见过权语,那么他们也没有,难道小锦鲤她见过。 如果是这样,难道是她解决的她,不可能,小锦鲤没有这个能力。 既然如此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虞棋,也只有他了。 …… “臭弟弟,感觉怎么样了?” “不要叫我弟弟!”缓缓睁开眼,忍不住白了一眼门框旁的人。 很好,看样子也没有受什么伤! 她嘴角微微一笑,随手将房门关上,上前一步,抬手轻轻弹了他的脑门。 “你要尊敬我,尊老爱幼,你懂不懂,小屁孩。” “你是她,对不对!” 她手边的动作愣了片刻,随后坐在他身边,趁其不备,凑上前,紧盯着他的双眼。 “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此近的距离,吓得他慌忙后退,别过脸。 “不知羞耻。”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动作我熟悉。” 她淡淡一笑,转过脸,看向前方,“不愧是徐家人,记忆力如此之强,不过在你面前耍过一次,你就记得这么清楚。”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呀太单纯 “臭弟弟,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利。” 他连忙坐直,摸了摸自己发烧一般的耳垂,下意识的与她拉开距离,“爷爷的命令让我保护好你,既然如此,对你本就不该有所隐瞒。” 她轻声一笑,摇了摇头,转身看了一眼他,当真是个单纯之极的孩子。这个样子当真是…… 让她忍不住上前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颊。 “你这话我听着自然是很感动,但是你要记住,出了漠河,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防人。 你这孩子太过于单纯了。有些话心里明白即可,说出来,便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梁绾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交到他的手中,“看看吧!” 他一看到封面,他的眼中立刻闪着光亮。 梁绾见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不愧是武痴徐家,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现在便将里面的东西记住。” 他抬眼看过去,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臭弟弟,娘亲想见你,你记住到时候若是见到她这个母老虎,你给我放有眼力见一点。若不然我可护不住你。” 随后她低头看过去,好家伙,这是丝毫不受她的打扰。不过也好! 良久,只见他将书交到她的手中,点了点头。 “你记住了,不可为难自己,你如今初学,万般不能轻易尝试。稍有不慎,便会受到伤害。 如果一旦遇到意志内力比你更强之人,他的反噬会比你想之中还要严重万分。” “嗯!我明白!” …… “臣,左倾翎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倾翎,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束,你就像当初一样待我即可。” “陛下!”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暗淡之情,“朕明白了。你前来所为何事?” “回陛下的话,濮阳真一事,已有进展。臣此次前来是想问陛下借一样东西。” “你直说即可,你明知道我不会开口拒绝你任何请求。” “陛下!” “朕明白!” “爱卿,要做之事,朕自当会全力支持。” “臣请求陛下将调动御林军的白虎令交给臣。” “你要,自然可以。” “陛下!” “朕,明白!” “李方!” “奴才在!” 只见他缓缓走上前,接过成皇手中的白虎令。随后交到左倾翎的手中。“左大人,你请接好。” “臣在此谢过陛下。” “你怀疑,妖姬在皇宫之中。” “是!” “你要做,便放手去做,我……” “陛……” “朕明白!你不必如此反复提醒朕,朕心里清楚明白。你是左倾翎,是暮雪的丞相。”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这一声通传,让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加的诡异。安静的有些可怕。 如此近的距离,李全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陛下眼里的厌烦。 当年先皇死的突然,虽说陛下身为太子,理应是最佳的继承人,但是皇后一族势力别剥削,太子身边能于之抵抗之人寥寥无几。 是左相向陛下进言,让陛下娶傅将军之女为后。再加上左大人的推波助澜,陛下这才能成功继位,避免的一场血雨腥风。 陛下的心思,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却一清二楚。 陛下幼时起,他便一直跟在陛下身侧,他怎么会不清楚。 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他眼中的无奈尽显其中,缓缓开口,“让皇后先离开吧,朕要处理朝中要事。” “是,陛下。” …… “皇后娘娘,近些日子,朝中事务繁多,陛下这个点着实没有时间来见娘娘。” 她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暗淡,但却在片刻消失不见,她是皇后,她应该做事稳重端庄。 她不该有刚才的表情,“好的,李公公,你将这个带给陛下吧!莲子败火。本宫听说陛下近些天来肝火过于旺盛。” 李全连忙上前接过食盒,“老奴一点将娘娘之关切带给陛下。” …… “臣,参见皇后娘娘。”就在这时左倾翎走了出来。 “原来是左相,近些日子左相也甚是繁忙。本宫准备了一些莲子羹,到不知左相可要尝尝。” 微微一笑,“那本相就多谢娘娘厚爱。” “春儿,快。” 一旁的丫鬟连忙将食盒打开,将一碗莲子羹递到她的手中。 轻轻嗅过,除了莲子的清香,她竟然能闻到淡淡的桂花之香。拿起勺子,挖起一勺,缓缓喂进嘴里。 “不知道,可否符合左相的口味,因为陛下的……” “臣甚是喜爱。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原以为只有臣一人喜爱这么怪异等我搭配,没想到皇后娘娘,也如同臣这般。” 说完点了点头,行完礼,便转身离开。 “娘娘……” 她抬手示意她不开口,她都明白。 “春儿,回凤鸾殿吧!” …… “可以什么发现?” “回公子的话,属下并没有在东方离的府中发现轻樾的踪影,但属下发现一间挂满明唐文宗皇的画像的房间。” “很重要的是,属下发现这些画像都为同一副画的拓本。也就是乐华郡主亲绘的那一副。” “挂满了同一幅画,当真是奇怪至极。对了谢家之事,可有消息。” “回公子的话,这便是传回的消息。” 白晔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信,对他挥了挥手。转身便走向宁璇的房间。 …… “哥,你来了,我爱吃的桂花糕,你可带回来了。” “你要的我自然不会忘。”说完便将糕点放在桌上。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这里留张悦一人即可。” “是,小姐。” “小白,轻樾是华裳晋元人,她应该是东方离在来华裳之时遇见的。” “这是谢家的消息。” “谢家一直都是一脉单传,但是谢瑜其实有一个哥哥,但是幼时曾经走丢过,一直没有找到。 既然轻樾与谢家有关联,不妨大胆猜测,她其实是谢宏之女,如此一来倒是可以顺过来了。 这样一来她有那个佛珠,到也不为奇怪。” “我听七公主所言,这轻樾是东方离的女官,时常进宫,但进宫之后,会带着她在皇宫之中转悠。他不是一次,而是次次。” “看样子,像是在找些什么?” “想来这地图怕是也没有到他们的手上,如果一旦弄清楚他们再找什么,或许我们可以先他们一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次回京 两个月后: “小姐,你这当真是熊胆,整整晚了一个月才晃晃悠悠回到京都。你也不怕皇后娘娘秋后算账。” “这有什么?我这才叫如了皇后娘娘的愿。 再说你家小姐什么时候怕过,我可是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人。” “那小姐现在回府,还是……” 她在马车里伸了一个漂亮的懒腰,趴在窗外,话说她离开京都也有两三个多月了,这京都变化也不是很大。 只是天气越发的寒冷了,这天气,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待着吧。 “回府吧!你家小姐一到冬天就容易犯懒。哪也不想去!” …… “我都说了,梁绾她动不了,如今她平安回到京都。一旦她见父皇,那么玉玺之事,一定瞒不住。 你都看看,你出的是什么好主意。如今倒好骑虎难下。” 他都要烦死了,他就不该一时间鬼迷心窍听了他的话。这梁绾是谁?那当年那样之事,她都能平安度过。 他怎么就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他派去的暗杀可不止王祎这一波,但是偏偏没有伤她一分一毫。 他如今是夜夜不能寐,当真是烦心透了。 杜安显然要比他更为镇定,“王爷,此事并不是没有办法,现如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一步,将玉玺上交给陛下。” “你是脑子有病吗!”抓起一旁的茶杯,就砸向他。 他见状也不躲开,硬生生的接住,茶杯在他的头上砸的成两半,碎片划过,血液瞬间流出。 可他依旧镇定自若,从衣袖间掏出手帕擦拭着伤口。 “王爷,无恼且听臣细说。” 见此,再大的气,事情也得解决,缓缓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说吧!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王会让你明白本王的手段。” “王爷,如今梁绾已然回到京都,那么之前的计划我们必须否定。 目前第一要紧之事便是将玉玺处理好,既然如此,玉玺自然是留不得。 王爷,小殿下身为皇长孙,又深得陛下的喜爱。只要他在,陛下一定会有所顾虑。 到时候,王爷在请辞前往封地,如此这般便是给了陛下一个镇定剂。” “杜安,这就是你的计划,你让本王离开京都。我怕你是脑子烧坏了。” “王爷稍安勿躁,身在圈中,自当不明,何不远离,方成大事。王爷,虽然离开了京都,但这并不表明您离开了朝堂。 只要王爷的人还在,朝堂的瞬息万变依旧可知。远离朝廷,王爷也不会处处被人紧盯。 如此才能大展拳脚。陛下少时征战沙场,本就身患旧疾。如今朝堂事务繁忙,尝尝未能休息。身子骨越发的虚弱。 王爷,陛下身边虽有苏奇,但他有一徒弟,小夏子。我和他有些交集。 只要王爷敢,一切都在属下的计划之中。” 他抬起头,眼中闪着狡猾的光泽。脸上的自信,让他对于这一提议胸有成竹。他已经将他紧紧拴在手中。 如此倒也不为是个好办法,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这是一条不归路,他既然开始了,就没有停下来的办法。 他要成为帝王,就必须决绝果断,他一定要成为华裳最尊贵的人。成为华裳的王。 “好!本王就暂且再相信你一次。” …… “徐睿,见过褚将军。” 她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甚是欣喜,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臂,“你就是徐老将军的孙子。” “是。” “像,当真是像,当年若不是因为徐将军,也便没有今日的我。是我亏欠你们了。” 徐睿见状连忙摇了摇头,开口道:“将军,这不是亏欠,是身为徐家人本就该做的事。爷爷不悔,父亲不悔。我也会紧紧守护使命。” …… 远处透过窗户,她瞧着她家“母老虎”一脸慈祥和蔼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海棠酥。 “唉!果然我不是她亲生的。叶子,你说什么时候“母老虎”她能这么慈祥地看着我。” 一旁的叶子淡淡地开口道,“将军待人温和,等那一天小姐能安分守己,蕙质兰心。想必将军一定也会这般待小姐你的。” 听到这话的,梁绾连忙打了个冷颤,将手边的海棠酥放进盘子里。 “别了吧!我蕙质兰心?我怕是等不到有这么一天。我还是少见娘亲为妙。” “小姐!” “凫爽,你怎么来这了?顾然他们现在定居在哪?” “小姐,皇后娘娘请柬送来了。”说完便将请柬递上前。 她看了一眼请柬,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叹了一口气,“这皇后娘娘一把年纪了,还是活力四射。 我呀!这反倒是提早进入老年生活,比过皇后的精力充沛。” “小姐这是不打算去吗?” 起身拍了拍衣物,伸了个懒腰,一脸无奈,“我呢!胆子可没那么大,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咱们的皇后娘娘。” “叶子,替我梳妆,最好喜庆点,毕竟皇长孙,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大赦天下,足矣见得陛下之喜爱。” “是!” …… “臣女梁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淑妃,林妃,见过王妃娘娘。” “梁绾,俞州到京都最慢也不过一个月的路程。 本宫特意将宴会延迟一个月,怎么你这是路上出了意外,还是说你太过于“贪玩”!” 她微微一笑,缓缓抬起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女冤枉啊!凤命不可违,我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臣女这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整整一个月。这也不能怪臣女,许是臣女此前结怨之人太多了。 这回来的路上,总有人给臣女下绊子,这明显是要阻挠我回京。这是裸的挑拨,我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 “哦,还有人敢给你下绊子。你不给别人下绊子就好了,这么个谎言,听上去当真是有些可笑了。” “淑妃娘娘此言差矣,虽说臣女此前是太过于胆大妄为,但是臣女所言非虚。” “皇后娘娘,你知道王祎吗?他这个人,当真是厉害极了,臣女差一点就丧命在他的手上了。” “你这话是何意,本宫岂会认识江湖之人。” 她抬眼看过去,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但是眼里却隐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皇后娘娘说得对,是臣女愚笨了,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认识江湖中人。 不过是臣女被绑之时,听到他口中谈及皇后娘娘您,我这才心有疑惑,还以为他和娘娘是旧相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司阳 “梁绾,你这是话里有话,怎么这是对本宫起了疑心?若有不满大可直说,这些拐歪抹角的话可不是你的风格。” 她的话虽然进退有度,彰显母仪天下的风范和宽广的胸怀。但是她眼底的森森笑意,当真是令人不得不小心。 她什么没见过又岂会被这句话给吓到。莞尔一笑,大大方方地开口,“皇后娘娘,你这样我害怕,我什么样的人,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 一向是胆大妄为,心直口快的。皇后娘娘宽厚待人,以仁慈着称,又岂会害我。 哎呀,说来说去,都是我嘴笨。不过我隐约从他嘴里听到梨院……” “哎呀,真是的,我这张嘴,真应该好好听娘亲的话。皇后娘娘您也别介意。” 她故意在她的面前提起梨院,却又含糊不清,为的就是要探清她的目的。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事情远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是她没能考虑到的。 她让人去查了当年的事,但是奇怪的是,参与这件旧事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让她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才是最令人奇怪的地方。 一旁的平王妃见状,向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轻声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丫鬟连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她紧盯着梁绾看着,这丫头话里有话,想来应当是从王祎那里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如此反常。 不过她这是何意?是褚霖?还是陛下?难道说是陛下要挑起当年之事?又或者是林妃,为了他的儿子挑起的? 陛下的心思她越发的猜不明白。太子不守国,偏偏将其派往暮雪。迟迟不肯为太子选妃。如今更有意提携宸王。 陛下难不成动了动摇太子之位的心思,当年若非澈儿的天资,按照陛下之喜爱,怕是这太子之位就要交到宸王的手中。 如今澈儿屡次因为梁绾之事与陛下反抗,怕是惹恼了陛下。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得想办法,让婉儿成为太子妃。看来她要去找太后娘娘了。 众人皆不开口,场面一时间显得格外的诡异和尴尬。 就在这时刚刚离开的丫鬟抱着皇长孙走了进来。平王妃见状立刻抱住他,上前一步,缓缓开口,“梁绾,没能在宴会上及时赶回来,如今这也算是第一次见面。” 说完便走上前,将孩子递到梁绾的手上。 一时间她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个孩子,当真不知道怎么抱孩子。 他整个身体都是软软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眼睛,当真是像极了她母亲,水灵灵的如葡萄一般。 这小娃娃当真是极通灵性,看着梁绾,竟然伸出小手,想要摸她的脸,脸上带着笑容,一笑还留着口水。当真是可爱极了。 一旁的平王妃见状笑着说道,“这当真是神奇极了,他这小东西可面生了,没想到这般与你投缘,既然如此到不知可否麻烦梁绾你给我儿取个字。” 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脾气极为暴躁的淑妃第一时间坐不住了,这可是他的宝贝孙子,可容不得外人玷污了。 “王妃,怕不是青天白日就醉了酒,此等胡话也能说不口。” 梁绾顺势开口道,“平王妃,你这玩笑可不好笑,我可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她好像铁了心了一般,“母妃,这青天白日,我怎会如此不讲礼数。儿臣清醒的很。” “梁绾,你也就被推辞了,我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我儿如此与你有缘,再者母后都想要你为我儿送福。你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 她显然是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话若是从宁璇的嘴里说出来,倒还是有几分的可信度,但是她…… 她可不记得她们之间有什么交集,看这淑妃的反应,怕是是她自己一个人起的意。 皇后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之景,倒不知这平王妃到底要做些什么。 难不成这是想要拉拢梁家?若是真的,那当真是有些可笑了,难不成真以为有了这皇长孙就能让陛下对平王另眼相看? 既然你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本宫倒是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缓缓开口道,“梁绾,既然平王妃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们本就有缘。取字,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一出,算是将淑妃点炸了,皇后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的孙儿要她这样一个满身污点之人取字? 当真是开玩笑,梁绾,她有什么资格,皇后这要打压的心思也未免太明显了。当真是以为她怕了她不成? “皇后娘娘,你这话说的可有些不在理了,她一个少女,什么都不明白,什么时候皇子取字,都这么的不讲礼数了。” 一旁的平王妃显然是要坚持到底,“母妃,此言差矣,虽说梁绾尚年轻,资历不够,但她与我儿极其投缘,若是由她来取字,想来定我儿定能福泽延绵。” 一旁的林妃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场闹剧,显然她也不明白,平王妃为何执意如此。 这显然不是她的为人处世风格,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只不过这显然是她一个人的主意,莫不然淑妃她也不会一直反驳。 “魏莉莉,你这话,你觉得像话吗?” 这话一出,足矣见得淑妃她对她的极其不满,可是奇怪的是她今日偏偏要和她作对到底,也不知道为何一定要坚持。 “母妃,息怒,身为母亲又怎么会做出对我儿不利之事,梁绾和他福泽相通,由她取字自然是极好的。” 梁绾见状连忙开口,“平王妃这话多少有些夸张了,若是小殿下和我一样可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见状轻笑一声,“淑妃何须如此,既然是平王妃之心愿,自然是可以满足。梁绾你既然错过给小殿下送福之礼,那你便为他取字。” “皇后娘娘……”淑妃还要开口,便看见皇后的冷眼闪过。 “淑妃!” 这一声充满了威严,让她顿时不敢有所造次。这件事不能轻易算了,她要找陛下。 梁绾见无奈一声轻叹,这弄的她倒是骑虎难下。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皇后娘娘开口,那我也不便推辞。” “臣女希望小殿下日后能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他人,同时也能成为一个能承担大事之人,既然如此不若唤他司阳。”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上缴玉玺 “司阳!” “当真是个好名字,在这里我代司阳谢过梁绾。” 梁绾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王妃,这般当真是折煞我了。” 虽然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却也是真心为他取这个名字,他和她如此有缘,自然是希望他日后能好好的。 …… “陛下,平王求见!” “老三?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 “是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放下手中的奏折,抬了抬手,示意他平身,“说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儿臣此次前来是来请罪的。” 他微微皱起眉,抬眼看过去,“请罪,你这是又犯了什么错。” 虞棋见状将手中的盒子递上前,一旁的苏奇见状连忙上前接过盒子,继而交到虞皇的手中。 他倒是有些疑惑,他这是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他缓缓将盒子打开,当看见里面的东西之际,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即将盒子盖上。 他抬眼看过去,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老三,说吧,何错之有?你替朕将东西寻回,朕不应该要赏你吗?” 虞棋见状连忙跪下,“父皇息怒,此事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收到消息便急匆匆赶过去,将东西取了回来。 是儿臣之愚钝,不清楚父皇的“排兵布阵”,如此行事,坏了规矩。还请父皇饶恕儿臣之过错。” 他将盒子放在一旁,双眼如炬,手上把玩着掌珠(揉手核桃),淡淡开口道,“这件事你做的极好,理应朕该有所赏赐。说吧!你要什么?” 此话一出,让他更是慌张,他又不是什么傻子,父皇话中有话,他岂能如此愚笨。好在杜安早就料到父皇一定会如此,他也有了对付之策。 “父皇如此儿臣惶恐,还请父皇宽恕儿臣之愚钝。池州偏远,儿臣理应前去历练。还请父皇应许。” 见此他轻声一笑,“既然,老三你有所觉悟,便即可前往封地!” “儿臣,谢过父皇。” …… 虞皇将手边的盒子打开,玉玺赫然暴露在空气之中,一旁的苏奇见之大为惊叹,“陛下,平王殿下这是寻回玉玺了。” 他点了点头,将其拿起仔细观察着,一只手摸着玉玺上的花纹,微微紧皱眉头。 一旁苏奇见状心有疑惑地开口,“寻回玉玺大功一件,按照平王殿下的性子理应来邀功,怎么会有如此反常之举?” 他缓缓将玉玺放在一旁,缓缓开口,“连你也觉得他奇怪。” 苏奇见状连忙开口,“是老奴僭越了。” “不必如此紧张,说说你的看法。” 他缓缓抬起头,看过去,轻叹一声,“那老奴就大胆直言,平王殿下为人向来耿直,有一说一,这些个弯弯绕绕,怕是王爷甚少考虑。 再则离开京都前往池州,这便更不符合平王殿下的性子。池州偏远,朝中大事殿下便不能为陛下分忧。” 见此虞皇轻声一笑,“到是难为你变着法子去夸他。” 这件事情远没有表明上这么简单,老三是什么样的人,他自是清楚明白,如此反常之举,不得不让他心起疑惑。 不过他既然要前往池州也罢,他若是能安安分分倒也不为是一件好事。 …… “启禀陛下,淑妃娘娘求见。” 听到这话,眉头紧锁,无力地手撑着头,“宣她进来。” “是!” 这还未进门便听见她如雷震耳般的哭喊声。“陛下,你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虞皇瞥了一眼一旁的苏奇,缓缓开口道,“爱妃这是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苏奇见状连忙将一旁糕点递了过来,小声说道,“娘娘,缓缓吃颗麦芽糖。舒缓一下心情。” “本宫现在没有心情做这些。”她刚好开口,就听见虞皇说道,“爱妃,如此这般,当叫人心疼,吃颗糖舒缓舒缓心情。” 淑妃见状也只能顺势吃颗糖,拿起麦芽糖,放进嘴里,迫不及待便要开口。 好家伙这麦芽糖也太粘牙了,她都张不开嘴说话了。嚼起来也太费力了。 见此虞皇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耳边总算是清静许多,端起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爱妃,有话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陛下,皇后娘娘竟然让梁绾给枫儿取字。皇后这般做法也太过分了。 自古以来取字乃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对后辈的寄望。她算什么?陛下,枫儿乃是皇长孙,怎可如此?还请陛下为枫儿做主。” “梁绾取字?所为何?” “司阳,说什么让他以后有担当,像暖阳。这是什么?简直是玷污了皇家的风范。” “司阳?!” 看来这丫头倒真的挺喜欢枫儿,司阳这名字包含的期盼可远不止这些。 “对,陛下,你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他莞尔一笑缓缓开口,“司阳,到不为是个好名字,既然她俩有缘,也算是心意。爱妃莫要生气。” “陛下!” “朕事务繁忙,便不能陪爱妃你了。” 苏奇见状连忙走上前,低声道,“淑妃娘娘,皇上要处理公务,还请娘娘先行离开。” 可是淑妃她有怎么愿意轻易离开,想要开口,却见陛下已经拿起奏折。 “我瞧着,爱妃甚是喜爱这麦芽糖,苏奇命内务府给爱妃送些过去。” “陛下!” “娘娘,请!” 话已至此,她又怎么会听不明白陛下之意,如今也只能先这般了。 …… “轻樾姑娘,好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她微微一笑,缓缓开口,“我觉得这可能不是巧合。何晨姑娘怕是等候多时了吧! 这披风上落了雪,还是要细心打去,若是化了,沾湿了衣服可就不好了。” 宁璇见状微微一笑,将身上的雪拂开,“轻樾姑娘当真是心细如丝。” “我呢,最近得了一些画卷和晋元的糕点。想来轻樾姑娘应该会喜欢。” 说完便向后招了招手,张悦见状走上前将画和糕点放在石桌之事。 “轻樾姑娘瞧瞧,可还喜欢。” 她虽然不明白她心底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上前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微微一笑,“当真是怀念这个味道,今日可是托了何晨姑娘的福气。” “喜欢就好,看看画你可喜欢?” 见此她放下手上的糕点,将一旁的画展开。 画中的人一点点展现在她的眼前…… 第一百五十七章 钥匙 明唐文宗皇?!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缓缓将画收起,看向宁璇,“画当真是好画,看这样子怕是林大师的手笔。倒是让何晨姑娘费心了。” “没想到轻樾姑娘倒是对华裳的事情这么了解,这的确是林大师的手笔。 早就听说轻樾姑娘喜欢明唐文宗的画像。尤其独爱这一副。也不知道可能让轻樾姑娘欢喜。” 她缓缓将画收起,抬眼看过去,“没想到何晨姑娘对在下这般了解,让我甚是惭愧。” “不过我好奇的是,何晨姑娘为何对我如此了解,莫不是你我哪里见过?比如说——华裳京都。” 宁璇见此轻声一笑,“轻樾姑娘还是这么爱说笑,我一个平民丫头此前哪里能在京都见过姑娘你呢! 不过就是我对姑娘你甚是好奇罢了,喜欢明唐文宗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毕竟陛下们总是对前朝之事多有忌惮。 莫不然谢家又怎会一脉单传,坊间曾流传过前朝李家是一脉单传,乃是陛下之手笔。” 话说到这,宁璇故意捂住嘴巴,一脸后悔的模样,“瞧我这张嘴,果然还是不太懂规矩,轻樾姑娘见谅。我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轻樾收了收紧手,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何晨姑娘出入宫中,还是谨言慎行的为妙。时候不早了,我也不便逗留,那我便先告辞了。” 宁璇看着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小白去了城外的白马寺,想必她的身份应该呼之欲出。 地图之事急不得,但东方离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将会有更多的孩子身陷囹圄。 …… “什么?”萧穆双眼如铜铃一般,脸上的惊讶之情丝毫不加隐藏。 但随即的不情愿更是掩盖住之前的震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跟你说小锦鲤这事多少有点缺德。你看我像是这样缺德的人吗?” 梁绾将手边的糕点递上前,眨巴眨巴眼睛,双手托着脸,一双水灵灵如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他,“这个桂花糕可好吃了,你尝尝!” “我告诉你小锦鲤这是原则性问题,别以为小小的桂花糕就可以收买我了,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他话是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神之中甚是坚定,但手上的动作也不缓慢。 拿起桂花糕,便放进嘴里细细品尝。不愧是金樽楼的糕点,果然美味。 如此场景自当是要乘胜追击,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一边摇着一边说道,“呐呐呐!萧穆最好了,你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说对不对,你难道不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嘛?” 他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一股杀气向他席卷而来,下意识的吞咽口水,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这杀人如麻的目光是从谁身上传来的。 他连忙将手抽回,尴尬地笑了笑,“我说小锦鲤这盗窃难道不是坏事?你到好好跟我说说看。” 哼!本姑娘都如此不讲脸面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活该没女孩子喜欢。 继而转脸看向顾然,耷拉个脸,一脸委屈极了的模样。软软糯糯地开口道,“顾然~” 他见此忍不住脸上挂着笑意,上前捏住她的脸颊说道,“规矩你懂的。” 见此梁绾也顾不上他捏她脸的事,一脸高兴的模样,“价钱好说好说,本姑娘有的是银子。” “不是!顾然,你可不能这样,简直就是见色起意,贪财好色,你你你,忘恩负义。你出卖兄弟。” 顾然见到暴跳如雷的萧穆,忍不住轻声一笑,缓缓开口,“怎么这是怕了,还是说,不相信你自己的本事。再者我一向都是这样的人。” 他见到他这样“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的直痒痒,可是他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得乖乖照做,谁让他是华裳好兄弟。 主要是顾然的命令他可不干违背,别看这小子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坏心思一大堆,可怜的小锦鲤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他这只老狐狸的对手。 …… 他拍了拍手,看了一眼身后的墙头,心里小声嘀咕,这守卫能力着实有些差,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进来了。 话说这偌大的地界,怎么里面的院子都建的一模一样,让人如何分清。 他都是好奇这伊祁族人怎么分清的。 按照小锦鲤给的地图,这里面最东侧的房间便是伊祁玄玉的房间。 想到这他便环顾了一下四周,“应该就是这边没错了。” 当看着这周围的环境他忍不住要吐槽了,这伊祁族人的审美真单一,这么素净,寺庙都知道要五光十色。 他摇了摇头,他可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 忽然耳边传来声响,萧穆见状连忙推开一扇门,瞧瞧溜了进去,透过门缝看出去。 瞧着样子应该是巡视之人,这白色的衣衫,这仙风道骨的身姿,让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如此一成不变,难不成他们一辈子都穿白衣吗?这也太单调无趣了。 他转身看了一眼房间,看着满屋的画卷和牌位,他这才明白他这是闯进祠堂了。 萧穆见状连忙开口道,“罪过罪过!各位先人,小辈无疑冒犯,还请给位见谅。” 说完他连忙对着牌位拜了三拜,以表歉意。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际,却意外被香炉之上的红色珠子吸引住了。忍不住上前探出手。 这手刚碰到珠子上,便不知道被什么割开了手,血珠一下子就掉在珠子上。 吓得他连忙将血迹擦干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后颈处犹如蚂蚁夹了一般。 他揉了揉后颈,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想到任务,轻叹一声,连忙推开门。 …… 他双手叉腰看着面前的屋子,忍不住轻轻喘了几口气,这可不是他不行,主要是这太大了,建筑又一模一样。 他能找到这里已非易事,不行这一次他一定要多从小锦鲤那里多坑一点。他干的活也太难了些。 瞅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悄咪咪的走上前,将房间门推开,里面好生安静,看样子应该没有人。 想到这他也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里面画着一把钥匙,他也不知道小锦鲤要这钥匙做什么?难不成这伊祁玄玉藏着连小锦鲤都心动的宝贝? 第一百五十八章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他想到这摇了摇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东西弄到手,到时候,他在软磨硬泡,嘻嘻,就没有他弄不到手的东西。 想到这顿时间干劲十足,他早就听说过伊祁玄玉的名号,他们伊祁一族终日食素,一副清新寡欲的模样,若不是他们还懂得娶妻生子,他都该认为他们是个和尚庙。 想到这,忍不住笑了笑,但是他虽这般吐槽,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这伊祁一族,无论男女容颜极高。 只可惜他们只和濮阳一族联姻,果然也只有濮阳家的人才能享受到他们的美貌喽! 他瞅了一眼房间里的装饰,这般的素净也是没谁了,不过这些个星月纹,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烦死了,关键时刻他这个脑子掉链子。 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忽然眼前一亮,顿然醒悟,怪不得怪不得,这东西她在红衣的房间里见过。 这么说来这红衣应当跟伊祁一族有关联,他对伊祁的确不甚了解。 但是一个青楼女子和自命清高的伊祁牵扯之上,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他怎么不好奇。 说不定他有生之年还可以和大名鼎鼎的国师大人做一笔买卖。想到这他简直要受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钥匙拿到手。活动多动手脚,如同夜猫一般踮起脚尖,狡猾的钻进里屋。 正当他要开始寻找东西的时候,一眼扫过床边,顿时间吓得他魂飞魄散。 伊祁玄玉就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瞧着样子应该像是睡着了。 “呼~” 他连忙牵住自己的耳垂,小声低语道,“萧穆不怕,萧穆不怕,萧穆快回来,快回来。” 他大着胆子走上前,看着床上人的睡眼,不得不说上一句,这样的容颜,当真是令女人心动,令男人嫉妒。 这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他这样优秀的人存在,让他们这些个平民百姓可怎么讨媳妇。 正当他感慨不已之际,却瞧见他腰间的别这的一串钥匙。 “这真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得意的一笑,连忙凑上前,伸出手将钥匙一把握在手中,正当他洋洋得意之时,却见一只手紧紧抓住他握住钥匙之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萧穆双眸剧增,慌忙吞咽口水。 一双清冷的眼神看向他。 “嘶!” 他忍不住轻声叫出,不知怎么的脖颈后面一阵刺痛感。 “你是何人?” 这下子可算是砸了他的饭碗,人账并获,当真是让他尴尬的一批。 “我说我来串门的你信吗?” 伊祁玄玉见状微眯着双眼,加重手中的力道,用力别过他的手腕。 “疼!疼!疼!” 为了减轻疼痛,他不得不往前去,弯下腰来。不得不说,他瞧着模样像个文弱书生,怎么手劲这么大。 “谁派你来的。” 萧穆眼球一转,面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什么,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我是你的仰慕者。” “仰慕者?” “对对对,就是仰慕者。” 突然画风一变,萧穆哭丧着脸,“小人身患绝症,时日不多,可自从见过国师一面,便深深被国师的仙风道骨之姿所吸引,同时对国师占仆之术,更是钦佩不已。 小人不日便要离开人世,便想着能来见国师大人最后一面,如此便足矣。 都怪小人的倾佩之心作祟,才犯下这滔天大罪。” 是人都喜欢被人夸张,他都到这个份上了,就算他不食人间烟火又怎样?只要他这七寸不烂之舌在,有理也能被他说成无理。 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他眼前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华裳的国师,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典范。 对于这种泼皮他自当是不愿与他废话,紧握他的手腕,便要将人交到惩戒堂。 萧穆见他油盐不进,那他也只能使用最后一招了。 只见他用力一拽,别过他的手,想要他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放开他的手。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反应更加快,顺势就别过他的手,用力一拽。 萧穆见状便连忙上脚要踹向他,伊祁玄玉见此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双腿夹住他。 由于重心不稳,他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只能顺势倒在床上。 可是萧穆又岂是轻易认输之人,只见他将另一条没有被钳腿顺势搭在他的腿上,联合身下的另一条腿将其禁锢起来。 萧穆如王者一般藐视着身下的伊祁玄玉。 “怎么样?小爷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好声好气说话,你非不情愿,非要弄到这步田地。” 伊祁玄玉微微皱起眉,低声道,“下来!” “我~就~不~”萧穆故意一字一句的拉长声音。笑话,他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伊祁玄玉突然发力,一个翻身,死死地将萧穆压在身下。 萧穆见状双腿连忙用力,夹紧他,万般不能让他逃脱了,到时候他可真一点优势都没有了。还怎么全身而退。 他突如其来的发力,让他不急一抖,顿时倒在他的胸膛之上,两人如此近的距离。 双方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伊祁玄玉紧皱眉头,盯着身下之人,突然脖颈之后一阵刺痛,让他手一下子就软了。顿时间又扑倒在他的怀里。 “噗!” “伊祁玄玉,你这人当真是重如泰山,你这是要压死我啊!”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而然会引来守卫之人。 只见伊祁玄玉的耳朵微微颤动。瞪了一眼身下之人,瞬间发力,一脚将他推进床里,翻身将被子盖上。 萧穆刚要反抗,却被他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闯进来的人,在看见他的眼神之际,连忙低下头,行礼道,“少主,属下听到声响,以为少主出事了,便闯了进来。还请少主处罚。” “无碍!” “是,少主!” 说完两人便匆匆走了出去。 见此伊祁玄玉将被子掀开,从床上做起,整理好刚刚皱褶的衣服。 转身看向床边之人,他也不与他多舌,只是从衣袖之中拿出五枚铜钱。在手心之中摩擦。 随后微眯双眼,紧盯着床上之人。 随后淡淡开口,“承影!” 只见门外一人走了进来,看见床上之人,瞳孔瞬间放大,但片刻便消失不见了。 “少主!” “传话给梁绾,让她来我这取人。” “是!少主!”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要你的檀木手串 “不愧是国师大人,厉害!”梁绾一口一个糖葫芦,满脸玩笑般地看着他。 “梁绾,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冰糖葫芦,慵懒地向后一靠,双手环抱,抿了抿嘴,“我说臭神棍,你至于嘛?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你该知道我这人不爱玩笑。” “唉!你这人当真是无趣。萧穆呢?你没把人怎么样吧!” “我不喜欢绕弯子,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要揽月摘星阁的钥匙?” 梁绾听此轻声一笑,坐起身看向他,拿起一旁的冰糖葫芦,从容地咬下糖葫芦。随即莞尔一笑,“国师大人以占卜之术闻名,大可一算。” 此话说完,她收起脸上的笑容,微微歪着头看向他。 伊祁玄玉缓缓将五枚铜板放在她的面前,淡淡开口,“你该知道占卜不是用来满足个人的私欲。还有你这样的人,我的占卜告诉我不要靠近你。” 听此她轻声一笑,拿起桌面之上的五枚铜钱,一枚一枚的摆放整齐,直到最后一枚,“我要知道容银之死的真相。 钥匙你给还是不给。男人嘛,做事情就应该痛快一点。” 他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铜板,果然他依旧读不懂,“你有没有想过,真相其实并没有这么重要,毕竟现在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她莞尔一笑,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送到他的手中,“可是我讨厌无知的感觉。送你了,有时候吃点甜的没有什么不好。”说完她起身便要离开。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冰糖葫芦,淡淡开口道,“我要你拿你手中的檀木手串和我交换。” 她抬手看了看手中的手串,毫不犹豫地取下,轻轻放在桌面之上,“没想到,国师大人对这个感兴趣,你若喜欢,我送你即可。” 他缓缓抬起头,将腰间的钥匙扔向她,“不必了,账还是当面算清的好。”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对他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臭神棍,别忘了,好好照料萧穆。” 说完便将钥匙放进腰间,兴匆匆地走出房间,和刚刚判若两人,一时间让人难以捉摸。 他探出头看着窗外…… “我说,顾然你怎么来了?害怕我搞不定他一个臭神棍,你就放心吧!我是谁?我可是当名鼎鼎的梁绾。”说完顺势挽住他的手腕。 顾然见此轻声一笑,用手捏着她的鼻头,“怎么,瞧你得意的模样。萧穆怎么样?” “放心吧,我出马一个顶俩。萧穆一会就回来。我们去吃馄饨吧。” “好!” 他看着楼下她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正要收回眼神之际,却感受到一股阴冷之气。 他微眯着双眼,两人相互对视。 原来你就是他…… 伊祁玄玉淡淡点了点头,果然很像他。 “少主,那个人怎么办?” 他缓缓收起桌面之上的铜钱,放进腰间,随即将手中的檀木手串带上。 抬眼看向伊祁承影,“人从那来送那去。” “是!少主。” …… “我说,我好歹也算半个客人,怎么你们也得先给我解开穴道,你们这样托着我,你们不难受,我难受。你们能不能像个人。” 我的妈呀,他真的有点受不了了,给他解开穴道他自己走不好吗?非要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法。 这多少都不像是人干的事。也是!他们的脑回路不能跟一般人比较。 “承鑫,他是谁?” “回北辰主的话,此人夜闯伊祁府,被少主抓住,如今送往林熙阁,少主的点穴之术,我等无法解除,只当如此。” 伊祁容晨点了点头,正要收回眼神之际,却瞥见他脖颈出的红色花纹。 刚要迈出的步伐停了下来,缓缓走上前。 “你是谁?” 萧穆翻了翻白眼,缓缓开口,“嗯……看样子,你像个主事的,我说能不能先给我将穴道解开。” 伊祁容晨抬眼看向他,她可没有时间听他啰哩啰嗦,直接一把将他的衣领扯开,这才完全看清楚他脖颈出的花纹。 “我……我……我说你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告你非礼了,你们京都女子都这么开放吗?” 可怜兮兮的萧穆,被点了穴道,什么反抗也做不了。只能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小锦鲤,这一次我一定要血赚,不然难解我心头之痛。 她后退几步,紧紧盯着他。 “你干什么,这样盯着我做什么。我警告你,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到时候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 “你是不是去过祠堂?” 他看着她的眼睛,这人好可怕,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我……我那是不小心闯进去的。” 伊祁容晨见此轻声一笑,转身摆了摆手,“承鑫,将人赶紧送到林熙阁。” “是,北辰主。” 没想到,当真是没想到,伊祁玄玉,我真的很好奇,你会怎么做,我倒要瞧瞧你还能不能守得住你所谓正确的族规。 …… “婉儿,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元婉抬起头看向皇后,她见此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是!” “说吧!婉儿这是想和姑母说些什么?” “梁绾和太子表哥之事。” 她缓缓抬起茶杯,轻吹一口气,缓缓饮下茶,“看来婉儿,这是有所调查了。” “是!我只想知道姑母是怎么想的。” “婉儿,你记住你才是本宫心中唯一皇后的人选。时隔这么多年,你表哥心中早无念想。亦或者婉儿是没有信心斗过她。” “不是!” “姑母,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继而开口道,“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告知与你。 当年我生下澈儿之时并不是皇后,皇后乃是元家长女。她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便设计害我,我拼劲全力生下澈儿。 她的那一手导致澈儿先天体弱,再加上她的挑唆,元家便有放弃我的打算。 本宫身处冷宫,根本无力照顾澈儿,澈儿七岁那年,正是边关战事吃紧之际,梁铉随褚霖一同奔赴边关。 陛下便将梁绾接近宫中,当时为了让澈儿有所庇护,是本宫故意引诱梁绾与澈儿相见。 在当时梁绾无人敢动,有她护着澈儿便安全了。十一年前,也就是澈儿刚被封为太子之时,韩家人对梁绾下毒。 虽然最终以韩家被灭九族而结束,但至那以后梁绾便再也没有进过宫。澈儿也没有再提起过她。” 第一百六十章 秘密、荣耀、使命 “如此,你可清楚了!婉儿,你记住你表哥日后会是华裳的君王,他的身边并不可能只有你一人,但你必须明白,未来华裳的皇后只可能是你一人。” “婉儿明白。” …… “摘星揽月阁,外人不可随意进入。” 两人提着手中的长枪拦住她的去路。 见此她轻声一笑,将腰间的星月玉佩拿出,“如此,可行了?” 两人见状连忙收起手中的长枪,退到一旁,左手搭在胸口之上,单膝跪地,“属下,见过少主。” 梁绾见此眨了眨眼睛,转了转手中的玉佩,“没想到臭神棍的玉佩这么大的作用。” 说完她歪了歪头,对其中一个人眨了眨眼睛,将玉佩扔到他的手中,“给我带句话给你们少主,东西我用好了,物归原主。” 说完双手别在脑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她就是梁铉之女梁绾吧!果真如传言一般,当真是个“疯子”,你说少主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交到她的手中。还一点都不爱惜。” “嘘!” 只见另一个人连忙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谨言慎行,少主自有他的打算,还有你难道不知道吗? 梁绾这人耳朵极为灵敏,更重要的是她这个人心胸狭窄,有仇必报,而且在她的那里根本没有隔夜仇这种说法。 你知不知道罗生,那个当初向宁璇小姐表露心意之人,他就是像你这样嚼她的舌根。 你看他多惨,好不容易考中了传胪,本能入朝做官,如今倒好不仅被剥夺了职位,还因为贪污被处以斩首之刑。你这样小心她听到了给你使跘子。” 另外一个人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是,他不是因为贪污一事才处以斩首之刑?” “我说你就是天真,他一个小官,那里能贪污了那么多的银钱。”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话的梁绾低声一笑,从衣袖之中掏出两个核桃,头也不回,直接向后砸过去。 “啊!” “啊!谁呀!乱扔……” 他低头一看,四分五裂的核桃,大声说道,“谁呀!扔核桃这么缺德的事也做。” “我!” “我这人心胸狭隘不是你说的嘛?”转身看向被砸的两人,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哦!对了!你们俩可千万不要做坏事被我逮到,不然下场会很惨哦!”说完对他们眨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眼睛。 看的他们忍不住的打着冷颤。 梁绾转过身一边剥着核桃一边委屈地说着,“我哪有他们说的这么“坏”,像我这么可爱的人,是不会做这么没有风度的事,他们不过都是咎由自取。” 嘀咕完将手中的核桃仁丢进嘴里,看了一眼眼前的台阶,忍不住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这伊祁人怎么想的,建的这么高,我这个娇弱小女子可怎么办?” …… “初次见面,你就是国师大人吧!难为你让你亲自来一趟,将这家伙送回来。” 伊祁玄玉抬眼看过去,紧紧盯着眼前之人,这个面具和昨日梦境之中的一模一样。他就是梦境之人? “我们见过!” 顾然轻声一笑,“看来国师大人要比小人我的记忆力好太多了。只不过我倒是好奇,大人怎么就能肯定昨日对视的那个人就是我?” “你的眼睛!” 顾然忍不住拍了拍手,“不愧是国师大人,早就听说国师大人为人冰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说一堆,大人就几个字来敷衍我。” “简明扼要即可!” “冒昧问上一句,阁下左肩之上可有一道很深的箭伤?” 顾然向后一靠,双手交叉,“听说伊祁一族占卜之术最为厉害,能力越强者会在梦境之中接收到上苍的指示。 大人如此之问,莫不是我曾经出现在大人的梦境之中,又或者大人这是占卜出我日后要受着一伤?倒不知大人可有解法?” 伊祁玄玉抬起头看向眼前之人,“违逆天命是要受到天罚!占卜不是用来满足私欲之术。” “告辞!”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住脚步,“华裳君王之位只能是太子殿下。这是神的指引。” “与神作对是要受到天罚,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最终只会众叛亲离。” 听到这话的顾然缓缓收紧衣袖之下的双手,眼神紧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顾然,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愧被称为“天才”,你说世间真有占卜之说?” 萧穆歪着头看着眼神之中透露着淡淡阴冷之气的顾然,缓缓开口,“你不是从来都不信神明一说吗?” “我要的东西!” 萧穆抿了抿嘴,靠在桌子上,“我出手什么时候又失败过。” 说完便从怀里将纸放在他的面前。 他低头看着之上一比一复刻出钥匙图,满意地笑了笑,这是萧穆的“小技巧”。 只要他那一双手摸过的东西,他便能将其刻在脑海里,一比一还原在纸上,连材质都一个不差。那怕是玉玺也不例外。 “只不过,顾然你就不怕小锦鲤知道你利用她,她跟你闹翻了吗?” 顾然抬起头,邪魅一笑,“怎么鬼魅血手这是心疼了?” 他起身淡淡说道,“让文旭将东西给我打磨出来。”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拿起一旁的纸,轻声一笑,他倒是和善良的小娃娃呆久了,竟然都有些被同化了。 他这一双手可沾染过太多的血,见惯了血流成河。和她嘻嘻哈哈惯了,倒有些忘了本来的自己了。 不过说道冰冷,他当真不是顾然的对手,说他心动,但利用起来也真是毫不手软。 他实在是好奇,他该怎么结尾,莫不是将她囚禁在身边。那到真是有些像他的手段。只不过,那他可就再也见不到这么好玩的小锦鲤了。 但愿她这个运气,能一直保佑着她。 …… “我的天!总算是上来了。可算是累死我了。”她歪了歪头活动活动手脚。 走到窗前,俯视整个华裳,缓缓将左手搭在胸前,眼神直视这东宫。 我,梁绾,谨遵家族使命。殿下生我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护着殿下登上王座。 实现家族使命,完成家族最后的心愿。让我们的姓氏重新被赋予上荣耀。 我,梁绾,誓死扞卫家族使命。 她缓缓收起眼神,转身看向那个充满秘密的箱子。那里会有她要的答案。那里会证实她的一切猜想。 她缓缓走上前,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中,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 盒子被打开,秘密也终将现世。 第一百六十一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傻子,你这是去哪玩了?”顾然上前揉着她的头发,好奇地问道。 梁绾一掌打开他的手,一脸不满地看着他,“哼!我都跟说了很多次了,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哼!我的事,你永远都不上心!不理你了,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顾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笑着说,“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这个就当作赔礼之物。” 说完从身后将冰糖葫芦拿出来,递到她的手中。 “吼!你还知道你惹我不开心送我冰糖葫芦,而不是海棠酥。”说完一口咬掉一个糖葫芦,当着他的面,大口大口地嚼着。仿佛咬的不是糖葫芦而是他一般。 “你要去做什么?” “这宸王殿下给我甩的锅,我总要解释一番。要不然我岂不亏了?” “对了,顾然我已经回到京都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怎么了?这是有事求我?” “不愧是顾然,真聪明!” 他抬眼便看见她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轻声一笑,抬手瞧着她的额头,“亲兄弟明算账,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放水。” “哼!好歹咱们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你这样也太伤我的感情了吧!” “这样吧!你可以拿一样东西和我交换,这样我便可以抵消这一笔佣金。” 她抬眼看着他满眼的精明,对他摆了一个鬼脸,“嘁!我才不上你的当,本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告诉你,本姑娘的银子多的你想不到。” 他见此轻声一笑,满眼的宠溺的看着眼前之人,“我的小雇主,说吧!这一次你又要怎么个“疯”!” “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咱们去东吉如何?你难道就不好奇明唐文宗到底为他心爱的女人留了怎样的一笔宝藏吗?” “你这样算计东方离,这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就不怕?” 梁绾上前一步,对他眨了眨眼睛,“我不是有你嘛?” …… “王爷,梁绾求见。” “她!她还敢来这里!” 一旁的杜安见状,看了一眼紧握着茶杯的虞棋,嘴角轻轻勾勒一个笑容,缓缓开口,“王爷,稍安勿躁!这个时候可不是和她发生冲突的好时候。” 听到这话的虞棋将手缓缓松开,“传她进来。” “是!” …… “梁绾,你怎么来了?” “参见平王妃。我来这里不过是玩心突起罢了!” 她抬眼看过去,便看见对她招着手,嘴角留着口水还傻笑的小殿下。 魏莉莉见状笑了笑,“说来也是巧了,司阳,平日里可怕生了,没想到对你这般喜爱。 他见了王爷还会哭闹不停,见了你到一脸笑意。这才几个月大就知道喜欢漂亮女子了。” 说完便走上前要将司阳交到她的手中。 “别!别!我没有抱过小孩。”她连忙拒绝着。 “没事,我来教你。” 她低头看着手里软绵绵的娃娃,心中也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看来,司阳当真是喜欢你。” 听到这话的她,抬头看向她,缓缓开口,“司阳还是算了吧!王妃还是叫小殿下霖枫吧!” 魏莉莉笑了笑,接过手中的司阳开口道,“司阳和你有缘,你是司阳的护身符,这个名字他受的起。也必须叫这个名字。” 她抬眼看向魏莉莉,想要开口说话,却被人打断了。 “梁绾小姐,王爷有请。” “那我先告辞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缓缓拍打着他的,低声道,“阳儿,这是娘亲唯一能为你做的。” …… “梁绾参见平王殿下。” 虞棋轻声一笑,顺势端起一旁的茶杯,“我和你素来没什么交情,怎么你来我这?当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梁绾见此耸了耸肩,挣了衣服,抬眼看过去,“平王殿下,我是鸡没关系,但你怎么能说自己是黄鼠狼。” “你!” “好你个梁绾。还是和从前一样“能说会道”,本王可没有时间听你在我这油腔滑调。若无他事,恕不远送。” 梁绾听此顺势做到一旁,向后一靠,悠哉悠哉地翘起二郎腿。 “平王殿下何必如此大的火气,你我为何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毕竟你跟我又不是什么仇人。 我这人不记仇,记忆力也不太行,至于奉天殿的事,本姑娘可以选择性的忘记。 我来这自当是给殿下远行送一份离别之礼。毕竟你我相识多年。” “呵!梁绾你当真会说话,我和你当然不是“仇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至于礼物,本你觉得本王缺吗?” “呼~” 梁绾站了起来,双手环抱地看着他,“既然如此,看来我这是要白跑一趟。” “也对,平王殿下好像一向都爱吃点亏。看来宸王殿下如此之行,倒是顺了王爷的意。” 她说完双手别在脑后,正要准备离开。 当他听到宸王二字之时,心下一震,上前一步,立刻叫住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听到他的叫停,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灿烂”地笑容。放下半空中的脚步,转过身看向他,“平王不是不愿意听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梁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知道本王是没有耐心听你这些弯弯绕绕的。” 见此她无奈地抿了抿嘴,“当真是粗俗。” 她抬起头看向他,淡淡开口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那么容易截到宸王的暗信吗?平王殿下该不会以为,宸王和你一样“聪明”吧! 就算平王你对自己的认知不够,你也该清楚,当你截消息时,就算宸王他无法立刻做出反应,但以他的才智,他不会猜不到。 然而现实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四个月有余,他却迟迟没有动静,王爷,这难道不足以让你产生怀疑吗? 还有王爷,梁绾我呀!还得谢谢你给我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说完还不忘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华丽地转了一圈,准备“闪耀”离场。 “梁绾,你给本王站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的她,无奈地耸了耸肩,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王爷,有些话说的太清楚了,也太没有水准了些。 我这话这么直白,王爷若是再听不明白,臣女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王爷还是好好在池州待着吧!那风水养人,我瞧着小殿下天庭饱满,日后定是成才之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梦境 说完她还不忘向后招了招手,丝毫不带理会身后之人,对于他这种人,不必说的太多,简明扼要就行。说多了,就怕他把讽刺的话,当做夸奖之言。 “杜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本王被宸王那小子戏耍了,怪不得,怪不得,我截了那小子的信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可恶!本王竟然被他们两个耍的团团转。” 气急了的他,抄起一旁的茶杯便砸了过去。 一旁色杜安见状上前一步拦住他继续肆意的破坏,“王爷,稍安勿躁,且听属下一言。” “你说!” 气的他向后瘫坐在椅子上,向后一靠,双手紧握如拳。怒目圆睁。 “王爷,万事不能只听片面之言,王爷你想,你与梁绾本无交集,她没有理由来跟你说这些。 再说王爷怎可知她说的话一定是真的,梁绾她这些年整得人还少吗? 还有如果一开始宸王就是为了算计你,他大可不必费尽心思找寻玉玺的下落。 比起这个,宸王殿下有选择的手段太多了,何必选择这种费力不讨好之事。” “那你说,他为何迟迟没有动作,这根本就不像是他的风格。还有梁绾何必来走我这一趟,说一堆的慌话,她难道会如此之闲?” “或许宸王殿下也发现了玉玺难缠之处,而果断放弃。 王爷生于皇城之中,这乡野之间有这么一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话糙理不糙。如此未来成功的人定然是王爷你,而不是宸王殿下。 至于梁绾嘛?我入京之后,听过一段坊间传言,说是幼时梁绾常伴太子身侧。 我想她来的目的,怕是为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可是太子的人。 王爷您别忘了,太子殿下近些日子以来可惹怒陛下不少次。怕是陛下对太子心有不满了。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宸王。” 他斜眼看见虞棋缓缓送开的手,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 继而低声开口道,“所以,王爷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和宸王殿下起冲突,而是借助宸王之势,再加上王爷之力,一同将太子殿下从高位之上拖拽下来。” …… 夜是柔软的、月光是朦胧、星光是迷离,但某人是“醒着的”。 万籁俱寂,天地之间空旷而广阔,唯有孤独的月远远的凝望着这安静的夜。 天地之间都沉浸在酣梦中,静悄悄地孕育着一个“不安宁”的夜。 顾然看着面前的摘星揽月阁,微微下眯双眼,双手别在身后,脚尖轻轻踏着,一跃而起。 月在身后,光洒在他的身肩,逆光而行,稳稳地落在翼角之上,黑色的夜玄衣,银色的面具,再加上清冷的月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可怕。 他的身影如同矫捷的猫,蜻蜓点水般的行动,一点动静都未发出。 顺势进入阁楼之内,昏暗的房间里,丝毫看不清里面都有些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夜明珠,点亮一角,环顾着四周,这里就是摘星揽月阁最高之处。 阁楼里挂满了星宿图,想来是用于占卜。他走到一旁的书架旁,看着书架上的陈设。 摆放如此之整齐的书架里,竟然有一本书被放倒了。 他将手中的夜明珠靠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彩。抬起手,将书取出,重新放正。 只见书架开始产生轻微的变化,一个盒子被推了出来。见此他微微一笑,从腰间拿出配好的钥匙。 他早就怀疑当年母亲之死另有隐情,靖妃要用母亲,所以她不可能要要杀母亲。 皇后自然是最大的嫌疑人,但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他”明明看见他了,还有“他”是谁,这么多年他一点消息都查不到。此外母亲临死前的那一番话是何深意。 母亲和皇后之间到底做了怎样的买卖。又或者是说母亲替皇后隐瞒了什么? 皇后生产之日,伊祁一族的族长伊祁夙玉曾进宫过。他出宫之时便受了重伤,这么多年一直养在倾泠院中,轻易不出门。 待伊祁玄玉十六岁时便将国师一职托付到他的身上。更是将族中事务一并交到他的手中。 虽然他名义上是少主,但实质上与族长无意。怕是等到他完婚之时,便是正式交替之日。 伊祁一族擅占卜,但越是重要之事的预知,受到的反噬便会越强。 所以伊祁夙玉一夜之间受了这么重的伤,让他不得不产生一种怀疑,当日之事,怕是他了解颇多。 尽管他很少信这些,或者说是不信,但在这件事上他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缓缓将钥匙插进孔中,将盒子打开,但令他震惊的是盒子竟然是空的。 这到底是伊祁玄玉将东西转移走了,还是梁绾从他的手中拿到钥匙?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先此放弃。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就此放弃寻找真相。 …… 伊祁玄玉缓缓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阳光折射到他眼球之中,让他下意识的用手挡在自己的面前。 耳边忽然传来惨叫声,他仿佛感受到叫喊之人那痛彻心扉之感,他的惶恐感环绕在他的耳边。 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在皇宫之中,这里应当是太和门。他能清楚的闻到空气之中的血腥味。 随着声音的方向,他缓缓走过去,可眼前之景让他震惊到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谋反? 只见一人戴着银色白鹭花的面具,骑在白马之上,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身后跟着一群士兵,而他们的兵器衣裳之上沾染血液,他们身后长梯之上竟是御林军的尸身。 他冲上前,想要看清楚来者到底是谁。 却见面具之人翻身下马,手握长剑,一跃而起,双腿夹住御林军统领王畅的头,在空中轻轻旋转。 卡的一声传到空气之中,只见那人翻身落地。 待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不知道是从哪里射出来一只箭羽,直插他的左肩。 他有些着急,想要冲上前,可是不行,有人在拽住他的脚,不让他行动。 他一定要看清他的容颜…… “放开我!” 一阵叫喊声,让他顿时忽坐起,看着坐在床上的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 “少主,你怎么了?”听到叫喊声的伊祁承影冲了进来。 他抬头看了看他,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他安好。 “无须担心。” “少主,给!”伊祁承影将手巾递到他的手中。 他点了点头,缓缓擦拭额头之上的细汗,他又做了这个梦,原来不是本就有伤口,是未来所发生,看来有些事终究是要发生……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希望今日的茶阁主能接受 “小锦鲤,我说伊祁玄玉这人当真是古板极了,还一根筋,你是怎么说服他放了我?” 梁绾见此笑了笑,“看来萧穆你看人的眼光真准,不过才和那个臭神棍见过一面,就将他的特性概括的一点都没错。 我告诉你萧穆,你可要对我好点,为了将你捞回来,那我可是下了血本。 你说你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办不好,这下子好了,钥匙之事怕是遥遥无期喽!” 萧穆有些不满地说着,“简单!简单你怎么不自己去,你都不知道当时可把我吓惨了,他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我差点没叫出来。 你知道我受到了怎样非人般的待遇吗?哼!小锦鲤我可跟你说好了,你得好好赔偿我。”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技不如人,我要是有这能力,我要你干什么?” “小锦鲤可不带你这样的,怎么哪有你这样的人,把人吃干净了,抹抹嘴就跑的。” “你,你,你,你把话说清楚,你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顾然~萧穆他欺负我,你快来救我。” “不是!可以啊!你怎么还带搬救兵的。”气的萧穆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她的鼻子气愤不已地说着。 梁绾见状连忙躲在顾然的身后,对他摆了一张鬼脸。 萧穆怒瞪梁绾,却瞧见一双阴郁冰冷的眼睛盯着他。看的他直发抖。 “萧穆!”这一声不轻不重,却掷地有声。 吓得他也立刻委屈起来,“顾然,可不带你这样重色轻友的。你跟我可是十几年的革命友谊了。” 很显然撒娇可不是谁都能掌握到精髓。 顾然伸出手将梁绾拉倒椅子旁让她坐下,缓缓开口道,“怎么你这“三寸不烂之舌”加上机灵的小脑袋瓜,都没能从他手上要到钥匙?” “哼!” 只见她双手环保,一脸气愤的模样,“他那个家伙油盐不进,我从他手上要到萧穆已然不易,还想将他那宝贝钥匙拿到手岂不是妄想。” 顾然轻声一笑,上前拍了拍她的脑门,笑着说道,“要不要我亲自出手。” “不要!”她硬气地说道。 “我这人对任何事情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这新鲜劲已经过去了。我呀还是一辈子别再和他牵扯上关系。” 顾然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好!既然如此,倒也省了我的麻烦了。” “小姐,徐睿公子寻你。”叶子说道。 “臭弟弟果然没我不行了吧!”转身对顾然眨了眨眼睛,“顾然,我先走了,记得准备好,咱们过几日出发去东吉吧!” “嗯!” 只见梁绾活动活动手腕,一脸兴奋不已的模样。快步离开房间。 萧穆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不由地叹息道,“可怜的徐睿娃娃,这下子有他可受的。”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顾然,见他一脸沉默的模样,和刚才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便明白他心中所想,“如此,可以排除小锦鲤的怀疑了吧!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这个消息,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 顾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偏过头,望向窗外,眼底的阴郁丝毫不减。 “萧穆,传消息给候越就说我要见他。” “是!” 他明白顾然心里要做些什么,无论是站在普通人还是朋友的视角来说,他都觉得顾然这么做无可厚非。 只是他的确有些担心知道真相的小锦鲤,能不能接受,愿不愿意接受。 …… “不知阁主大人寻我所谓何事?”候越紧盯着眼前的顾然,很简单,在他的潜意识里面,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他一直认为王爷和他的合作那就是在与虎谋皮。 顾然瞥了一眼身旁的文旭,文旭点了点头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边,推到候越的身边。 “这是?” “你家王爷所求。” 候越低头看着摆在面前的信封,将其拿起,继而看向顾然,“我想能让顾阁主亲自前来断然不仅仅是送消息。” 他抬头看过去,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容,“到不枉费宸王殿下对你如此重用。” 他抬起茶杯,轻轻将茶盖打开,缓缓吹了一口气,一饮而下,缓缓开口,“你去告诉宸王殿下,他的请求我答应了。但是条件再加上一个,我要动手之人的首级。” 说完放下手中的茶,起身转身离开。 …… [时间线倒退:] “没想到,宸王殿下会亲自来俞州。” “我也没有料想到阁主大人当真会将消息送来。” “宸王当真会说笑,我既然收了宸王殿下的东西,自然是要履行我的义务,将消息送到宸王手中。” 虞麟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之上的信息,他没有立刻将它打开,而是转交到候越的手中。 只见他缓缓开口,“我和阁主合作如此之愉快,到不知阁主还愿不愿意深入合作。 我听说阁主生母乃是容银,阁主九岁那年,阁主一家惨遭皇后和靖妃的屠杀。” 顾然的眼底突然攀生出一丝的阴冷之气,他向后一靠,双手交叉环抱。声音低沉有力,“所以呢?宸王殿下,你要做什么?” 他清楚地观察到顾然的变化,眼角微微上扬,这代表着他的现在的心情。 “阁主,何必如此。你和我没有任何利益之上的冲突。你和我才是天生的合作伙伴。 我虽和阁主相交甚少,但我却清楚地知道,阁主和我是一样的人。 当年之仇,我想阁主定然是不会忘的。只是梁绾是太子一派,你若与她合作,我想这有违阁主的意图。” 只见顾然轻声一笑,微微歪了歪头,“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我一届凡夫俗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阁主何须如此客气,阁主的能力,我自然是一清二楚。我要什么阁主也不会不明白。” “抱歉,宸王殿下可能太高看我了。告辞。” 说完顾然便要转身离开,座位之上的虞麟却丝毫不着急,只是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请阁主,替我寻暮雪傅家的消息。如何?” 顾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淡淡开口道,“我是商人,有利可图为何不做。” 虞麟见状笑了笑,将面前的杯子推上前,“我依稀记得我第一次见阁主之时,阁主说过的一句。 ““茶是好茶,但只怕是是无福消受。”,今日之茶,我希望阁主是真心愿意接受。” 第一百六十四章 收回白虎令 顾然笑了笑,“不得不说宸王殿下的记忆力当真是好,不过王爷的茶,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喝到。王爷有心了。茶之事,随缘吧!告辞。”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虞麟开口道,“看来,我也只能等下一次了。” …… [时间线回到现在:] “皇后娘娘,这左大人已经带人在皇宫转了数月有余,弄得人心惶惶,陛下也不制止。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春儿看着这御花园里来来回回巡逻之人忍不住开口。 傅宣(皇后)微微皱起眉看着来来回回之人,的却如此行事当真是弄得人心惶惶,后宫不得安宁。 她身为皇后此事由她去说最为合适只是…… 她和陛下是政治联姻,她一向是心知肚明,虽然陛下和她相敬如宾,但她知道…… 若是旁人这事也罢,可偏偏是左倾翎,她又该如何向陛下开口。 春儿也看出自家主子的为难,可是这件事娘娘必须有所行动,后宫怨声载道,娘娘身为六宫之首,若不有所作为,怕是难以服众。 “娘娘,谢贵妃蠢蠢欲动,屡屡挑衅,娘娘不能退缩。这件事情已经持续如此之久,娘娘不能在坐视不理。” 是呀!春儿说得对,她身为皇后,这件事她必须该动起来了。 “春儿,带上莲子羹,去见陛下。” “是!娘娘!” …… “倾翎,这件事你到底有何打算?连我都不能明说吗?” 左倾翎眼中闪过厉色,抬眼看过去,“陛下!” 他轻叹一声,口腔之中好像翻涌而上一堆的苦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咽下还是吐出。 “朕明白,左爱卿,朕需要你告知朕,你到底要做什么?” 正当左倾翎要开口之际,只见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淡淡开口道,“朕有要事处理,让皇后回宫,朕忙完会去看她。” “是!” 正当小太监准备离开之际,却见她开口道,“慢着。” “陛下,这件事也该有所结果,皇后娘娘统领后宫,怕是也要知道事情的原委。既然如此,不如请皇后娘娘进来,微臣一并告知。” 他抬眼看向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对传话的小太监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左倾翎的话。 傅宣刚走进来便看见站在一旁的左倾翎,眼中闪过一丝暗淡。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她点了点头,“没想到左大人在此,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扰陛下办公。” 话说完便要转身离开之际,只见左倾翎开口道,“皇后娘娘怕是对微臣近来所行之事心有疑惑,娘娘此次前来怕是要向陛下询一个理由。既然如此,那便由臣亲自告知皇后娘娘。” 她点了点头开口道,“此事乃是朝中之事,本宫身为后宫之人,本不该有所牵扯,只是这件事情导致后宫之中人心惶惶。故而本宫才插手。” 左倾翎微微一笑,将腰间的白虎令取出,递给一旁的李方,“陛下,此前之事是臣的疏忽,辜负陛下之信任。今日便将白虎令交还与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她继而转身看向傅宣,对其一脸歉意和愧疚,“是臣行事鲁莽,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她此言一处令众人震惊不已,这根本就不像是她左倾翎该说出来的话。 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可怕,如此一来倒是让她不知所措。 他抬头看过去,眉头微微紧锁,他可不相信这话能如此“轻描淡写”的从她的嘴里说出。 “既然左相已经认错,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若是轻易瞥过,倒显得朕有失公允。 那边罚俸三个月,杖二十,禁足一个月。如此皇后你看如何?” 傅宣见此连忙开口道,“此事左大人的确不对,但如此严惩,朝廷之上缺不得左大人,再者杖二十,对于左大人来说,这是否过于严苛。” 一般人都难以承受的住,更何况这左大人还是女子,她是觉得未免太过于严重。 “皇后过于恭顺和善良,她即惹出此等事,便不能因为她是女子而有所不同。 左倾翎,朕问你对于如此惩罚,可心有不满?” “臣在此谢过陛下。” 他抬头看向傅宣,微微一笑,“不知皇后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若无他事,朕要和左相商讨其他事宜。晚些朕再去看皇后。” 她莞尔一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陛下既然心意已定,她自然不好多说。 左倾翎瞥了一眼她身旁的春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见人走远了,这才开口道,“李方,将东西交还到左相的手中。” “是!”他缓缓走上前将白虎令重新交托在她的手中。 只见这时他缓缓起身,紧盯着她,“左相要做什么,大可放手一搏,朕信你。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说完便准备离开,一旁的李方连忙跟上。左倾翎见状收紧手中的白虎令,行礼道,“臣恭送陛下。” …… “陛下当真罚了左倾翎?” “回娘娘这事奴婢怎敢说话,此事一出,奴婢便派人前去,那板子可是硬生生打了下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左相当真是个人物,二十板打下来一声不吭,陛下倒是留有旧情,派了轿子,可是这左相执拗的很,硬是推脱了,一路上一瘸一拐的走出宫,幸运的是遇到公子,他带着左大人离开的。” “什么?你是说谢晋那小子!” “是的娘娘!” 谢飞雪(谢贵妃)皱了皱眉,她可没听说他这小子和左相有牵连,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这个弟弟憨厚老实,可降伏不了她那个奸滑的女人。 再者皇后傻,她可不傻,左相和陛下的关系,她待字闺中就听说过。 当年的那场交易,皇后不清楚,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本宫倒是没有料到皇后瞧着柔柔弱弱手段倒是巧的很。竟真的让陛下罚了左倾翎。” …… 京都: “臣妾参见母后。” 太后抬眼看过去,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怎么皇后今日有时间来见哀家了?” “是臣妾的疏忽,臣妾近些日子不幸感染风寒,怕来给母后请安之时,过气给母后了,这好了才敢见母后。” “你倒是细心了,秦嬷嬷给皇后上茶。” 太后抬眼看向她,缓缓开口道,“皇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怕不紧紧来请安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婚事 “还是母后聪慧,臣妾这一点小心思,一点也瞒不过母后。这些日子,平王妃时常进宫,臣妾瞧着司阳心中甚是欢喜。 可如今他们一家要前往池州,这宫中难得的孩子气瞬间都没了。我这心中也是一阵不舍,感叹万分。” 这话一出,她能不明白皇后此番前来的意图吗,缓缓抬起茶杯,笑了笑,开口道,“瞧着皇后的语气,怕是想要给澈儿安个家。” 皇后眼神一转,抬眼看过去,“臣妾这点小心思,终究是逃不过母后的眼睛。” 太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道,“你这么说倒也是,算算年纪,澈儿早该安个家了,只不过这事哀家可做不了主,你要知道澈儿的婚事,陛下一直看的比较紧。 皇后也不必担忧,陛下定能给澈儿择一良人。这是我瞧着不急,皇后莫要心急,这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面上不变,但心里却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这事一日未定,她心一日悬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会有不详之事发生。 “母后说的是,只不过良人得寻,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怎可劳烦陛下。” 正当太后准备开口说话之事,殿内走进一个女子,一身鹅黄色衣裙,纤细的腰肢,虽然身披着斗篷,却丝毫不显臃肿。 “彭悦见过太后,见过皇后。” “悦儿,你来了,快到哀家这里来。倒数你还惦记着我这个老人家,常常往宫里跑。” “外祖母就爱说笑,外祖母一点也不老。”说完彭悦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顺势来到太后的身侧给她捏捏肩。 “悦儿瞧着外祖母和皇后娘娘聊的这般开心,到不知是何事?” 太后笑了笑,一把牵过她的手,“我们在聊你太子哥哥的婚事?怎么悦儿这是感兴趣了?” 彭悦一听脸上竟然泛起了红,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捂住自己发烧般的脸颊,“外祖母就爱打趣我,悦儿才不感兴趣。” 太后见到她这般反应心下也明白,微微一笑,“皇后啊,你说的是哀家会好好跟陛下提及,澈儿是哀家最心爱的孙子,他的事哀家自会上心。” “那臣妾就在此谢过太后。”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她倒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这是要将自己的的外孙女嫁给她的儿子,想都别想,太子妃,也要看看她能不能压的住这个位置。 “悦儿,你觉得你这太子哥哥如何?” “外祖母~” “你这个小丫头平日里不是胆大的很,怎么这个时候害羞起来了。”说完便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外祖母~太子哥哥自然是极好的,才貌那都是一等一的。谦谦君子德,灼灼有辉光。话语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 “哦!没想到悦儿这般看待你太子哥哥,不若嫁给你太子哥哥如何?” “外祖母,你就爱寻悦儿开心,太子哥哥是云端之上的仙人,悦儿是泥泞里的凡人。再者太子哥哥他心悦于元婉姐姐。我…… 元婉姐姐何其优秀,我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 太后故作生气,“谁准你这么说你自己的。我的悦儿身份高贵,你是郡主,哀家的外孙女,她元婉是什么?不过是一介臣子之女。早年前还是庶出嫡女。 再者元婉优秀哀家并不否认,但我家悦儿也同样优秀。就是爱撒娇了些。别忘了,悦儿你身上可流淌着皇家血脉。” “外祖母,你再这样悦儿就不理你了。” …… “臭弟弟,寻我何事?难不成是想我了?”梁绾打趣地说着。 这样露骨的话,让他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男娃娃听见了,瞬间脸上如同火烧了一般。 就连手中的剑都握不稳了,“你,你一个女子怎可说出这般不雅之言。” 这能叫不雅?她不过是表达喜欢罢了,那要是搁在以前,更不雅的话她都说过。 “好了你呀!真不经玩!说吧你寻我何事?” 徐睿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剑收好,这才开口,“你让我寻得人我找到了,你要见吗?” 只见她收起了玩笑,眼神轻轻转动,继而缓缓开口,“不必了,你将人交给凫爽,让她安排人偷偷带往御城。” “哦!还好我早到一步,要不然这人怕是要命丧黄泉了,你说这是谁呀!要下如此毒手。” 梁绾笑了笑,玩笑般开口,“毒手?万一人家不是什么好人呢?要不然谁没事要冒着风险去害她。” “你,你这是诡辩,她一个老人家怎么可能是坏人。” “臭弟弟,我都跟你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好好学着。”说完忍不住上前揉着他软软糯糯的婴儿肥。 就在这时叶子突然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小姐,元家小姐元婉前来拜访。” 梁绾收起手转身看向叶子,“她来做什么?我和她又不熟。算了,人既然来了,就请她进来吧。外面也挺冷的。” “是,小姐。” …… “元婉,你怎么来了?” 元婉抬眼看过去,淡淡开口,“我不过来是谢谢你那时救了我。事情太多,一直没能亲自来向你道谢。” 听到这话的梁绾忍不住笑了笑,手里握着汤婆子,一副悠闲的模样,“元婉,你这人一向不苟言笑,没想到还有如此搞笑的一面。 这时隔也有四五个月了吧!你现在才来,倒是有些难为你了。不过我想元婉若是为了这等小事亲自来一趟,倒有些不像你的风格了。 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可直说的,何须学那些个弯弯绕绕。我这人一向直爽。” 元婉见状也不由得笑了笑,紧盯着她看,“梁绾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嘴上功夫了得,没想到这么多天没见,依旧是这么的伶牙俐齿。” 梁绾对她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先下去,“多谢,夸奖。” “没想到,你装糊涂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高。” “你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我怎么听得明白。” 元婉笑了笑,先后招了招手,怜儿走上前让人将东西抬了进来。只见怜儿走上前将上面的红布掀开,一把精美的的竖琴出现在她的面前。 碧蓝色的琴身,上面点缀着紫藤花的花纹。 元婉向后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离开。“这是碧海,我听太子表哥说幼时你拿手的便是竖琴,那一手竖琴弹的是极好,据说曾经还引来了鸟雀驻足。前几日我替姑母整理库房之时发现的,便想着送与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文渊阁走水 “说笑了,我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没有世人说的那般夸张,再说我这人对什么东西那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这也是积灰,你呀!还是给它寻个好人家。 再者元婉你这是为何想起送我这。你若真想送我东西,下次送些吃喝玩乐的。那对我来说才是极好的。” 元婉笑了笑,眼神里透露着莫名的光彩。“你便手下吧!这好琴配名师才不枉费她,梁绾你有这能力,太子表哥可不是一个轻易夸人的人。 太子表哥可是难得在我面前夸一个人。我听表哥说幼时多亏你的照顾,他才能有今天的一切。表哥说他不在京都,让我多照顾你。” “这碧海你就收下了吧。我觉得这紫藤花最是与你相配。”说完便转身离开。 爱而不得…… 梁绾,没有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可是我元婉不会输,无论是才貌,还是伴在表哥身边的时间我都不输你。 从前我从未将你放在眼里,今后也不会,隐藏得再深又如何,终究是斗不过我。 …… 梁绾摸着碧海,脑海里开始回忆,她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碰过竖琴,幼时的记忆她回忆不太起来,可为有一个场景她记得很深刻,她、师姐、璇儿、师父,他们四个最爱在桃花盛开的地方弹奏。 她弹竖琴,师姐起舞,璇儿弹琴,师父吹笛。那样的场景格外的美好。 只可惜这样的场景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师父一个人在昆白山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她轻轻波动琴弦,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 很明显今天元婉话里有话,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只不过她句句不离太子殿下,这是想要强调什么? 她不是傻子,不是听不出来其中的真真假假,只不过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再者紫藤花她不喜欢,花期太短,亏本买卖。 …… “虞澈”看着面前之人面上一脸的震惊,刚要看口,便瞧见来着对其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开口。 “虞澈”点了点头,转身对一旁的人说道,“下令下去,本太子要休息,无事不要打扰。” 只见那人点了点头,将房门关上,守在门外。 “太子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 虞澈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将真容展现出来,“赵粤,辛苦你了,从今日你我身份重新换回。” “是,太子殿下。”只见“虞澈”将人皮面具取下,露出原本的模样。 “殿下为何会在此时提出,莫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他点了点头,将面手中的白鹭花面具交到他的手中,“将这个送到左相府中。” “是,殿下。” 牧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心存疑虑地开口道,“殿下,当真觉得她会来?左倾翎当真如此厉害?” 虞澈整理整理衣服,看向窗外渐渐夜幕降临的天空,淡淡开口道,“她会来。” …… “不好了!不好了!文渊阁走水了!” 此话一处一瞬间打破了夜晚本该有的宁静。宫中众人纷纷走出殿外,看着西南角这如日中天的火势,一瞬间人心惶惶。 “春儿、春儿……” “皇后娘娘你怎么出来了!”樱儿连忙扶住傅宣。 “樱儿,春儿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醒来就没有见到春儿姐姐。奴婢也不知道春儿姐姐去哪里了?” 傅宣点了点头,眉头紧锁,看着宛如染上红色的夜空,眉头紧锁,这又不是三伏天,天干物燥,容易着火。 还有出此“意外”,怕是人为操作。好在这文渊阁地处偏僻,又是冷宫,想来应当没有人员伤亡。 “樱儿,扶我去文渊阁。” “娘娘,等等吧!现在火势如此之大,娘娘去了也于事无补,何不等火灭了再去,这样也免了产生伤害的可能性。” “本宫是皇后,理应第一时间前去。” “是,娘娘!” …… “何事如此喧哗?” “回殿下的话是文渊阁走水了。” 虞澈点了点头,将外衣披上走到院子里,看着远处的火光,瞧着样子,看来很是严重。 “殿下,冬日夜晚格外寒冷,还是进屋的好,莫要得了风寒。” 虞澈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之际,边听到一个声音,“奴婢春儿,见过殿下。” 虞澈转过身看向面前之人,面带疑惑开口道,“你是谁?” “奴婢名叫春儿,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 “不知,你前来所为何事?” “回,殿下的话,娘娘猜测文渊阁走水并非意外,特意派奴婢前来探望殿下,以确保殿下的安危。” 虞澈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一切安好。 只不过到不明白,春儿姑娘为何要对我殿内之人下如此狠手?” 此话一出,让她眼前一脸,嘴角挂着丝丝笑意,只见她的手缓缓摸向腰间,“奴婢不明白,殿下此话是何意?” 虞澈轻咳两声,抬手抽出牧原腰间的匕首,顺势将其掷出。 春儿见状心中一震,连忙偏过身,想要躲开,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料到身子骨看着这般娇弱的太子殿下有这样的力道,速度如此之快让她反应不过来。 匕首硬生生划过她的手,只见她刚要掏出的药包不幸掉落在地。 瞥了一眼手上的伤口,面露怒色,蹬着一双眼抬起头看向他。 谁知虞澈丝毫不在意,只是转过身,轻描淡写的对身边的牧原说道,“夜深,天寒,勿扰。”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走进房间里。 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本就让自负的她更是如火上浇油一般,紧盯着他的背影。 “太子殿下当真是自信,但是过度的自信就是自负,当真以为就你的这几个人能拦的住我?” 说完便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口哨,只见她轻轻吹响,草丛之中开始传来沙沙的声响。 牧原见状连忙抽出手中的剑,紧盯着眼前之人的动作。 只见本该冬眠的蛇群,竟然冒了出来,仿佛能听懂一般,吐露着蛇信子,直奔牧原而去。 春儿嘴角微微一笑,就他一人还想抵抗的住她。 只见蛇群如听到命令一般快速冲过去,露出尖牙,便要咬上去,好在牧原反应极快。 只见他后撤一步,抬起手中得剑,紧盯着扑上来的蛇。一剑刺中它的七寸。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再擒妖姬 春儿见此倒也丝毫不在意,他的能力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强些,在她的蛇群攻击之中,倒是能勉强应对住了。 可惜的是这样一个较好的面容,今日就要陨落于此。 只见她从腰间拔出一个毒针,青绣罗衫,一挥而过,银针不偏不倚的刺中它的手背之中。 牧原见状连忙拔掉手中的毒针,但为时已晚,只觉得他开始有些浑身无力,眼神开始有些飘渺。 但好在强行封住穴道,依靠着剑勉强撑住自己。没想到的是毒素竟然攻击性如此之强,竟然在短短瞬间便对他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 当看到有如此反应的牧原,她心中一喜,嘴角勾勒出邪魅一笑,缓缓将手中的哨子放回。 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他,看着他眼中的悔意,更是让她心动不已,果然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令她开心的。 原以为这华裳的太子天资聪颖,应当是个难对付的角色,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她走到牧原的面前,缓缓蹲下,对他挑了挑眉,舌尖轻轻划过唇边,纤纤玉手慢慢抚摸过他的脸庞。 牧原想要推开她,耳边便传来她鬼魅一般的声音,“被动,越动毒素便流动的越快。” 只见她抬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强行拉进两人的距离,偏过头,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你家太子殿下还能坐的住。我当真是佩服不已。 只可惜,他倒是还能活的久些,而你只能黄泉路上行。你呀!就盼着下辈子别在遇上我。” 只见她勾住他脖子的手中竟然突显一根银针。 就在她要扎中他的时候,一个飞镖突然从她的身后出现,一下子便将她手中的银针击落。 一瞬间让她心中一震,连忙起身,转过身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左倾翎!” “怎么?如此惊讶!难不成本相不该出现在这里。” 看见她身后的御林军便知道自己这是上了当,“没想到,左大人好计谋,竟然在这里等着我。只不过左大人你觉得你这一次抓得住我嘛?” 说完便要掏出手中的药包,准备逃离开来,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本该毒素缠身而无力反抗的牧原既然缓缓悠悠站了起来,在背后捅了她一剑。 她低头看向他,当真是没有让她料想到,她的毒从未失手过,而这一次却败在她最乃以信任的毒上。 左倾翎见状开口道,“给我拿下!” 御林军收到指示连忙冲上前将她扣押住。 左倾翎见状连忙走上前扶住牧原,低声问道,“你家主子呢?” “回左大人的话,我家殿下已经歇下了。” “那你?” “左大人不必担忧,这些不算什么?” “这可是妖姬的毒。” 就在这时一旁走出来一个人,身上背着一个药箱,穿过人群,看了一眼牧原,继而开口道,“林西见过左大人。” “左大人还是先将剩下的事处理好,至于牧原,我会照顾好他。” 听到这个姓氏,她也放下心来,看来这虞澈当真是准备的充足。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将人给我带走!” “是!” 可就在这时,御林军的动静引来了后宫看热闹的众人。 “左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宣瞥了一眼御林军扣押之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开口,“春儿?” “左大人为何扣押我的婢女。” “微臣左倾翎参加皇后娘娘,谢贵妃,和各位娘娘。” “这并不是娘娘的贴身侍女春儿,而是杀手妖姬。” 为了让众人信服,左倾翎走上前,一把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截下。 看着另外一张脸的出现,不仅让众人震惊,人群之中也出现议论纷纷的声音。 傅宣对此更为震惊,连忙开口道,“那我的侍女春儿现在何处?” 左倾翎面露惋惜之色,缓缓开口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以微臣之见,怕是惨遭毒手。” 听到这话的皇后忍不住的踉跄了一下。好在一旁的樱儿扶住她。 “皇上驾到!” 看来这件事也惊动了陛下,只见人群退开一条路,成皇(成毓)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相安无事的左倾翎心也定下。 继而缓缓开口,“左相,虞澈殿下可有受伤?” “会陛下的话,虞澈殿下已然休憩,贼人并未得手。” 一旁的林西拔出银针,将药丸喂进他的嘴里。 便连忙起身看向成皇,“属下林西乃是太子殿下的随行医师,太子殿下偶感风寒,早早入睡,未能起身接见成皇,还请成皇陛下见谅。” 成皇见状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是林家人,朕便不在另外请御医前来,想来他们这群庸医之术断然抵不过圣医族人。既然病了,那还请尽心治疗。” “多谢,成皇。” “今日之事,朕会及时给虞澈殿下一个交到。” “有劳陛下。” 成毓看向左倾翎,继而开口,“左相,人既然是你抓到的,那便交由你处置。朕希望能听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臣左倾翎领旨。” …… “娘娘,不是说这左大人受了伤,奴婢瞧着她好像个没事人!” 谢贵妃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枣子,“我瞧着这陛下果然还是心疼,自然不会真的对她下手,估计这番也就是表面功夫,敷衍敷衍朝臣和……皇后娘娘。” 说完便将枣子放下,要了摇头,闹剧也该看完了,她也该就寝了,这枣子还是留着明日一同吃。 …… “皇后娘娘,莫要伤心,伤害春儿姐姐的凶手已经抓住了。”樱儿看着一脸悲伤的皇后忍不住开口。 她单手扶着额头,对她摆了摆手,“你先退下,本宫想一个人先带着。” “是,皇后娘娘。” 她今日是亲眼瞧见左倾翎的本人,二十板的伤,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提现出来,一个月的禁足,可她却出现在皇宫之中。 陛下见到她一点也不意外,这很明显是她和陛下商量好的。 也就是说那天陛下说的一切不过是说给她一个人听得。其实她早就和陛下密谋好的。 她倒像是个傻子一样,还未起求情,怪不得当时陛下如此决绝。终究是她一人被戏弄罢了。 …… “陛下,臣来交换白虎令。”说完便将白虎令交到李方的手中。 左倾翎抬头看向成毓,低声说道,“臣谢陛下信任。” 成毓紧紧盯着眼前人,笑了笑,倾翎,我何时不信你,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一个眼神,我都能明白你在向我表达什么。 “你何时让朕失望过。” “朕既给了你随时进宫,随意出入后宫的权力,那便代表着朕对你的信任。” 第一百六十八章 轻樾身份 “好久不见妖姬,别来无恙。”左倾翎淡淡一笑,眼神之中透露着冰冷之意。 “左倾翎啊!左倾翎!你当真是厉害,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宫中? 你怎么就肯定我昨日一定会偷袭虞澈?你怎么就能把握的如此准确?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左倾翎抬头看向她,低声说道,“好奇?” “如果你连我都看不明白,还想挑战我师父她老人家,你也未免太过于自信。 送你一句话,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暴露自己内心的,那是最致命的。 原本我的确不知道你到底藏到哪里,但是你这个人心胸狭隘一定不会轻易离开暮雪。 那日进宫之时我便看见你,尽管你换了一张脸,但很可惜的是你的眼睛暴露了你。 一个人不管面容怎样变化,如果不知道隐藏自己的一切都于事无补。” 妖姬轻声一笑,眼中充斥着怒火,“原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为何不直接来抓我,反正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 左倾翎见状淡淡开口道,“你告诉我你何时用过同一张脸示人,从进入这后宫之中,你到底换了多少张脸,你大可不妨告知于我。 我又岂能做打草惊蛇之事,再者我也是好奇你进入这宫中到底只是简单的避难还是另有目的。” “所以你是故意大张旗鼓在后宫搜索我,然后故意和皇上设计让我放下戒备。 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愧是左倾翎,不愧是青鸾的弟子。” 左倾翎向后倚靠,眼睛紧盯着妖姬,手指轻轻敲着椅子,低沉鬼魅般的声音传出,“你也很聪明,知道火烧离虞澈最远的文渊阁来吸引众人的视线。 我问你濮阳真可是你所害?是谁指示你做这些事,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两国交情。” 妖姬听此双手环抱,盘腿靠着墙壁,歪着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左相不是很聪吗?你猜……” 她在看向她眼睛的那一刻,眼神开始变得混沌,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告诉我,是谁?” 眼看着她就要开口之际,妖姬突然一口血喷涌而出,眼神也开始变得清明。 她太起手擦拭掉嘴边的血迹,一脸挑衅的模样看向她,“思魂咒比起听眩术,左大人看来还是要好好运作它。 你以为这些江湖流传的小把戏就能对我起作用,你也太小看我了,左倾翎。” 听眩术的确要比思魂咒要更能控制人心,但它却有一个弊端,必须以手触碰才行。思魂咒则以规律的声音为基础。 左倾翎起身整理整理衣服,上前一步,看着牢中的她,眼神冷漠至极,丝毫没有慌乱之情。 “方宇,替本相好好照顾她,务必让她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是,左大人。” 妖姬见状看着她要离开的背影,连忙开口道,“左倾翎,你要做什么?” 方宇见状笑了笑开口道,“左大人心底善良,文人动不得粗,接下来我们会让你知道这刑部审讯犯人的厉害。” “来人,给我将她带出来!” “是!” …… “太子殿下倒是来这了,恐怕还要等上一等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虞澈自然是知道,那就有劳师姐了。” “不过我倒是有句话要提醒师姐,妖姬不过是一个叛出师门的江湖人士,能挑起这些事端,身后之人想来也实力不凡。 他既然能从救走她一次也可能有第二次。所以师姐还请多费心了。那我便等着师姐的好消息。” 说完他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他倒是想的条理清晰,这背后之人,怕是不会轻易放弃她这一颗棋子。 她的实力可不止表面上这些,她两次能如此轻易抓住她,不过是她自负心思在做对。 如果她的实力仅仅如此,也不会能在这刀光剑影的江湖,活的风生水起。 …… “不知这位施主前来所为何事?”小和尚一脸好奇地问道。 白晔双手合十,向他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是来见兰亭大师的。”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兰亭大师于六年前圆寂。” 白晔一脸惋惜地看向他,话语之中带着悲伤,“是我唐突了,不知你能否带我前去看一看兰亭大师最后的归宿之地,也不枉我走这一遭。” 小和尚见他如此伤心,也不忍心拒绝,连忙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有心,那便请跟小僧前来。” 白晔见状连忙点了点头,“多谢小师傅。” …… “前面就是兰亭大师圆寂所在,小僧这就告退,不打扰施主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他看着远处,淡淡一笑,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 “想必这位就是主持大人吧!小生何谈见过主持大人。” 主持转过身看着身后之人,紧紧盯着白晔,“老衲见过白公子。” 听到这话的白晔心中一震,继而释怀,看来对方应该知道他的身份。 “不愧是主持,一眼便能看出我是谁?” “施主说笑了,老衲在此已经等候多时,施主前来的意图,老衲很是清楚,只可惜,老衲受人之托,怕是施主要白跑一趟。” “主持何必如此仓促断言,我想主持大人今日一定会告诉在下,毕竟谢家人就只剩下她一人,如果主持想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就应该将一切告知于我。 我想主持应该清楚,白某不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但三殿下白某就不能保证了。 主持在东吉多年,想来三殿下的为人,应当比我这个外人要更清楚。 郊外的涪陵山方圆十里,也就这白马寺离得最近,想来近些发生的事情,主持大人应该有所耳闻。” “主持大人,故人的誓言终归是重要,但是我想活人的安全更为重要。她现在之事,不在乎是与虎谋皮。” 白晔对他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兰亭大师的坟墓,对其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他也是揣测,他在赌他一定会赢。 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轻轻叹了一声,六年前他为了完成故友的遗愿,去往华裳找寻她的下落。 当他知道她和三殿下牵扯之上时,便告诫过她,可她偏执意如此,如今他却不能眼睁睁地看她万劫不复。 第一百六十九章 伸头的王八 “施主当真是聪慧过人,施主既然什么都猜到了,又何必大费周章前来。” 听到这话的白晔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意,转过身看向主持,“看来主持要比她想的更清楚明白。 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证实她的身份,二是要知道谢家之事。还望主持倾囊相授,如此白某才能拉她回头。” 主持看着这样的白晔,轻叹一声,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既然这是天意,那便应天而行。 “谢家一脉单传,这一切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年明唐文宗驾崩之时,乐华郡主将宝藏掩藏起来,地图一分为四,分别交给了,虞家、谢家、傅家、临安王。 而地图在臣子手中对于皇帝来说终究是祸患无穷,但又苦于面上,为了不被世人所言论,谢家的子嗣一向命薄,当初谢老夫人为了保全谢家子嗣,故意将谢宏流落在外。 而谢瑜之死也并非表面上看到的这般,陛下曾以谢宏的生命要挟兰亭将地图之事告知他。 兰亭为了保全谢宏安全,不得已将地图所在告知陛下,但令陛下没有想到的是,那根本就是假的。 而兰亭最后选择自杀,来保住这最后的秘密。” “所以谢宏他……” “老衲本不知道,老衲找到轻樾这孩子的时候,她便就是孤身一人,但大约能猜出他最后的结局。” “言尽于此,还望施主莫要食言。” “多谢主持。白晔既然答应便不会辜负主持的信任。”说完转身离去。 …… “白羽,如何?地址可寻到了?” “回小姐的话,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便是他的新根据地。白羽不敢贸然行动。但估摸着大约有百来个孩子。 东方离经过上次事件,更为心细,不敢有所大意,属下暗中查访一月有余,他这才露出马脚。” 百余名孩童,当真是丧心病狂,他们必须得加快脚步,比起地图,她们更担心这些孩子的安危,但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突然门被打开,宁璇连忙抬头看过去,见到来者,心下释然,上前一步,将他的披风褪下,将其身上的雪打落。 一旁的张悦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将宁璇准备好的姜撞奶递到他的手中。 他带着白羽先行离开,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小白,情况如何?” “不出所料,但要想拿到地图,就必须与她合作,她应该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地图所在的人。 但若想要她能与我们合作,就必须知道谢宏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既然她在明知道谢家之人是皇族人所逼死,却依旧选择与东方离,那么也有可能就是东方离以她父亲的下落为筹码和她合作。” 宁璇点了点头,继而缓缓开口,“地方白羽找到了,现如今我们得先解决孩子们的事情。” 白晔放下手中的姜撞奶看向宁璇,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地图之事可等,但孩子的事不能等。 宁璇抬手握住他紧握的手,缓缓开口道,“小白,这件事情不能有我们出手。” 他点了点头,璇儿的话并不无道理,这件事断然不能有他们亲自动手。 “所以璇儿,这是要让东方恒奕出手。” 宁璇笑了笑,对他点了点头,果然他们还是想到一起去了,东方恒奕的确是最佳人选。 他身为东吉的太子,这件事由他出手再合适不过,一旦东方离知道了,也不会有多想,毕竟他们之间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如此倒也不算暴露在他东方离的面前。 “对了,小白,梁子要来东吉了。” 白晔有些吃惊的看向她,她倒是胆子大的很,这可是东吉再加上他惹怒了东方离,这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她来东吉,万一出了一点意外,殿下怕是心急如焚,这可对殿下老说是个负担。 再者殿下远在暮雪,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殿下想要赶来也赶不来,怕是又会气急攻心,引发旧疾。 “她来做什么?” 宁璇自然知道小白心中所想,他那点小心思她岂会不清楚,轻声笑了笑,“她能做什么?自然是京都不够她霍霍,来搅东吉这潭浑水。不过……” 宁璇抬起手,轻轻推开他紧皱的眉头,“你也别担心,梁子做事自有分寸,她可不傻,精明的更个狐狸一样。” …… 梁绾透过马车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果然和京都的不一样,当真是有趣极了。 放眼看过去,大片大片的草地,虽说如今白雪薄薄一层覆盖在上,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生机勃勃。 这冬日快要过去了,春天就要来了,想来那时的东吉应当比这时的更美。 “顾然,咱们还有多久再能进城?”她将头伸出马车,看向马上的顾然。 他瞧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慢慢靠近马车,抬手就打在她的脑门上,“这是做什么?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一旁的萧穆听到声,捂着嘴巴笑着说道,“像一只伸着头的王八。小锦鲤,哦!不,小王八。” 听到这话的梁绾,抄起一旁的梨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手中的梨子砸向他。 萧穆见状连忙偏过头,看到砸落在地的梨,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说,小锦鲤,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梁绾对着他吐着舌头,“略略略略……谁让你说我是王八,你才是王八。不对王八都比你有用,他还能吃,你,你就中看不中用。” 说完还不忘眼神上下扫视着他。 “我说小锦鲤,你这是人身攻击,你再这样会失去我的。” 梁绾听到这话,故作恶心的模样,连忙对他摆了摆手,“嘁!顾然这么个大美男摆在我面前,我不要他,会要你? 你呀!赶紧离我远远的。”说完还不忘对着顾然花痴一笑。 顾然见状心中一喜,面上也端不住了,这脸上的面具都没能挡住他的欣喜。眼角弯弯,简直将他暴露无疑。 “可要于我同乘?” 梁绾倒是愣住了,没想到还有他顾然主动的时候,难不成有诈?又要捞她的银子。可是…… 她这个老色匹又岂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美男主动,她若是在矜持岂不是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好勒!” 梁绾着实就要离开马车,可就在这时叶子一把拉住她的手,故作大声地说道,“小姐,出门在外,女子应当保持应有的矜持,再者男女有别。小姐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就算小姐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身为小姐贴心之人,万般不能做事不理。” 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 萧穆听见叶子这一番话,不由得在心中呐喊一声,好样的叶子,不愧是将门的丫鬟,如此胆大。 他早就看不惯他们俩,在这里你侬我侬,太把他们这些孤寡老人当做人了吧,未免也太过分了,是该好好治一治他们了。 萧穆见状上前一步,对着顾然露出了一副心疼的表情,嘴型对他说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还不忘对他得瑟一番,这一路上总算是有件令他开心的事了。 …… 本来心情极佳的她,现如今可算是觉得晦气极了。今日出门当真是没有看黄历。出门就遇到冤家。 梁绾手中握着汤婆子,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之人。她率先打破这尴尬之际的沉默。 “好久不见啊!东方离。” “我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 “东方离这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你我恩怨一笔勾销。”说完还不忘对他眨了眨眼睛。 “好一个冤家宜解结不宜解。” 她到说的轻巧,她和虞澈的手笔瞬间让他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他也只能打掉牙齿吞进肚子里。 “别这般咬牙切齿的,我胆子小,三殿下,这可是你的地界,我呀!还得靠你好好照料我。” “哈哈哈哈哈!你要我照料你,你既然开了这个口,我自然希望你能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话说的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干嘛这副要吃了她的模样,她做的事情又没有错,谁让他蠢。 她丝毫不受他的影响,依旧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她这种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到不知你来东吉所谓何事?” 梁绾鼓着嘴,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思索的模样,“来干什么?我能干什么?自然是和三殿下一样来寻宝藏。” 东方离微眯着双眼看向她,她倒是直言不讳,这不得不让他有所警觉起来。 她绝对没有表面之上看的这么单纯无害,就算当初的事情是和虞澈一同谋划,但这也不能磨没了她在其中起的作用。 “宝藏?梁绾,你还是如以前一般“疯狂”。” “多谢,夸奖!”说完便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上前一步挽住顾然的手,“顾然,我饿了,咱们去金樽楼吧!” 说完转身对他眨了眨眼睛,“不用送了三殿下。都城不大,我们迟早还能见面。别太想我。” …… 顾然看着面前一脸享受模样的小傻子,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慢点,又没有人会和你抢。” 梁绾一边努力的吃着碗里的羊肉羹,一边勉强开口说道,“冬天最适合吃这个了,我跟你说吃羊肉羹就应该像我这样,这样才有食欲。” 见她如此,不禁摇了摇头,抬手将她对面的碎杂擦掉。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直接将自己的目的告诉敌人。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傻。” “哼!我这才不叫傻,我这可是智慧的体现。” “哦!你到说说看,怎么就是智慧的体现。” “璇儿他们比我们早到东吉,若是此时我将东方离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的身上,那么璇儿他们就有充足的机会与轻樾谈判。怎么样我聪明吧!” 看着她一脸想要得到夸奖的小表情,忍不住上前揉着她的脸颊,“聪明,当真是个小机灵鬼。” 徐睿看着两人互动,连忙闭上眼,低声道,“当真是不守规矩。” 一旁的萧穆见状连忙凑上前躲在他的身后说道,“说的没错,我早就想这么说了。” “臭弟弟,说什么?看来你这是皮痒痒了。凫爽快帮我按住他!” 凫爽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他,别以为凫爽是女子,力气就小,她简直就是怪力少女。 徐睿想要挣扎都动弹不得半分。 梁绾一脸坏笑地看向他,摩擦着双手。 “臭弟弟,让你知道,姐姐我的厉害。” 说完便抬手就上身挠他痒痒,她到巧,专挑他敏感的地方。弄得他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一旁幸灾乐祸的萧穆连忙拍了拍胸脯,在顾然的身边小声说道,“这也太残暴了。她都这样了,你不吃醋。” 顾然倒是一脸看戏的模样,淡淡地说道,“小傻子根本就没把他当男人。” …… “太子殿下,这是刚刚收到的信。” 东方恒奕接过信,看着信中的内容,紧皱着眉头,“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回太子殿下的话,属下也不知,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他缓缓将手中的信收紧,不管这信中的内容是否属实,他都要亲自派人去查一查。如果属实,三哥的行为当真天理难容。 “让暗夜给我盯紧万玉坊。” “是!殿下。” …… 她看着面前之人,淡淡一笑,自从她送的画像开始她便知道,她已经被盯上了。 “到不知,何晨小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谢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过来,“不知何晨小姐你在说些什么?当真是听得我一头雾水。” 宁璇她可没有和她绕绕弯弯的心思,“你或许不曾仔细了解过我,我从来不会把猜测的话说出口,所以谢小姐也不必和我打马虎。” 她抬手指着她手中的佛串,抬眼紧盯她的双眼,缓缓开口,“下一次这种象征性的东西还请姑娘收好,尽管它不常见,但不表示没有人认不出来她。”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佛串,轻声一笑,“何晨小姐当真是聪慧过人,令人刮目相看。既然何晨不愿拐弯抹角,那便开门见山。” “说吧,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爽快,我来这,不是为了让你陷入困境,反而是来将你拉出泥潭。” “哦!你这话当真是说的人奇奇怪怪。” “我想谢宏前辈,轻樾姑娘应该很是清楚吧!” 听到这个名字,很显然她有些坐不住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有些急躁,“你要做什么?” “我说过我是来救你的,不是你的敌人。谢大人是个令人尊敬之人,令尊的墓碑我已经命人转移到涪陵山。” “你在说谎!”她的话语着透露着深深地不安之感。 “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你知道动手之人是谁吗? 是皇后,当初她为了能给她的儿子争取到太子之位,向陛下保证一定能从他的口中去的地图的消息。 但是令尊到死也没有告诉她,这也是为什么东方离身为嫡子,却没有被封为太子,不得皇帝喜爱的原因。”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万玉坊之事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宁璇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将它放在石桌之上,“你若不信,便不会问出口。” 她看着桌上的玉佩,晶莹剔透,但却被染上血迹,她拿起玉佩的双手有些颤抖。 这是他父亲的玉佩,这个她是知道的,那么她说的话一定是真的,所以这么多年她的所有期盼都落空了。 东方离骗了她,她还傻乎乎的帮杀人凶手做事。她当真是傻的要命。 她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眼神之中透露着杀气。 “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地图吗?” 她抬起头看向她,“这是自然,你我合作,我帮你解决杀父仇人,你替我寻得地图。” “是太子让你来的。” 宁璇站了起来,看向她,“不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东吉人。最后由衷的提醒你一句,你的这个身份无论是跟哪一个东吉人合作,下场都会很惨。 因为你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威胁。你只有和我合作,你才有机会全身而退。” 她说的没错,谢家人是皇家的眼中钉,她如果跟任何东吉人合作,一旦被对手知道身份,那么便会为他们引来杀身之祸。 “你是宁璇!” 她点了点头,能猜的出她身份看来还不算太愚蠢。 她轻叹一声,眼神开始变的有些坚定,这件事上她和她们合作才能实现共赢。 她是谢家人,又不是谢家人,她是东吉人,却又不仅仅是东吉人。她没有像谢家人一样对东吉有这格外的衷心。 她与其说是东吉人倒不如说是华裳人。她来东吉的唯一目的便是寻找父亲。 地图她没有任何理由再替东吉皇守着,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的家人。她若是再守着他们,岂不愚蠢。 “好!我和你合作。” “但你必须先让我看到诚意。” 宁璇转身看向她,“你不会后悔今日之选,很快你就会看见他的报应。到时候你再做出选择也不迟。”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 “你倒是来的快!” “不是我说看着你现在这张脸我当真是有些太不习惯了。” “我说梁绾你就知道吃吃吃,你这脸上的肉都被你吃出来了。你这简直就是过冬的小仓鼠,嘴巴一刻都不停歇。” 听到这话的梁绾鼓着一张嘴,伸手捏着自己脸上的肉肉,“说什么呢!这些可都是我杰出战利品。 对了小白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听到这话的宁璇忍不住白了一眼她,也就是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上朝了。今日朝中有大事要发生。” “上朝!不得不说,小白在这混的那真是风生水起。不过,倒是什么大事要发生? 难不成是和昨夜万玉坊之事有关?” 宁璇看着窗外,这柳芽开始慢慢冒出嫩芽,看来春天就要来了,他们这群孩子应该找到一户好人家了吧。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任何事情都这么敏感。的确那是东方离藏匿蛊人的地方。” “经过上次事情,他竟然还贼心不死。轻樾之事,你们处理的如何?” “今日之事是给她的定心丸。” 梁绾点了点头,“但仅仅依靠这件事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将他扳倒,毕竟皇后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这个我明白。不过我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 她抬眼看着门外守着的徐睿,缓缓开口道,“他就是你信中提到的徐家人徐睿。看着年纪倒是不大。” 梁绾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嗯,他这个娃娃倒是可爱极了。” 听到这番称赞她就知道这个弟弟怕是没能逃过她的魔爪。 “我说人家还是孩子,你下手可别没轻没重的。” 梁绾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我自有分寸,他现在可是我娘亲的宝贝,我可不敢霍霍他。” “梁子,师父给你的白玉蝉哨呢?” “诺!在这呢!”说完便从脖子里将其掏出,示意给她看。 “还有一个呢?”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丢了,这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跟你说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守好秘密。 绝对不能让师父知道不然她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她抬眼紧紧的盯着梁绾,她知道梁子是绝对不会骗她的,她这么说,看来她定然是不记得了。 “梁子,你再好好想想,你会不会将它送人了,比如说……”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敲门声,这件事也只能下次再议。 “进。” 听到指令的张悦推门而入,对一旁的梁绾点了点头后,看向宁璇,“小姐,公子回来了。” 听到这话的她也明白她不能再留在这里,若是惹人怀疑便不好了。 “梁子,我先走了,我这里一切安好,若是可以,你多留意暮雪。” 梁绾笑了笑说道,“放心,我明白。” …… “儿臣有事启奏。” “太子有何事上奏?” “回禀父皇,儿臣收到消息,万玉坊有人利用幼童养蛊。让幼童染上时疫,在传播他人。而此前幼童屡屡失踪的真凶也是此人。” “还有此等丧心病狂之人,说到底是何人?” “回禀父皇此人就是……” 只见东方恒奕转过身指向东方离,眼神之中透露着愤恨之情,“东方离。” 东方离见状连忙收紧衣袖下的双手,昨夜万玉坊受到偷袭,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事情要败露。 他连忙走上前,慌忙说道,“还请父皇明鉴,儿臣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这万玉坊又与我何干? 太子殿下这般诬陷,未免显得太牵强附会。” “启禀父皇儿臣有证据,还请父皇允许证人上殿。” 皇上见状抬了抬手说道,“准了!” 只见侍卫压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走上殿,男人浑身上下受满鞭打之痕,看来应当是受到严刑拷打。 “现在告诉陛下,这万玉坊背后主人到底是谁?”东方恒奕紧盯着眼前的犯人。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混浊的双眼看向大殿之上,他慢慢偏过头,看向东方离只见一刀锋利的眼神看向他。 他浑身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便咬牙自尽,速度之快,让人难以反应过来。 东方离见状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容,抬头看向东方恒奕,“太子殿下,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审问 形势如此突变倒是让人难以猜测到,不过令他没能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在东方恒奕的脸上看见惊慌。 这下子他倒是有些紧张了,他当初为了怕暴露,早早就做了准备,这万玉坊里的一切他都未曾经过手。 他更没有去过万玉坊,为的就是将自己能毫发无损的从里面脱离出来。 他也是故意让他的有这番说辞,为的就是将他一局。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惊慌。 “太子,可还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老三所为?” 东方恒奕瞥了一眼刚刚自尽的犯人,继而看向东方离眼中闪过一丝的愤怒和鄙夷。 “回父皇,既然人证是我所不能控,那么物证则是不可磨灭的,白纸黑字,我到是不明白三哥是如何狠的下来心。” 说完东方恒奕便从衣袖之中逃出一个账本和多封书信。上交与陛下。 东方离看着上交的这些东西呢心中打着鼓,账本他明明藏于府中,他怎么可能得到。 还有他们之间来往的书信,他命他们看完便立即销毁。那他这里的信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看着呈上来的证据,顿时间怒火中烧,将手中的账本和信件一股脑的砸向他。 “东方离,你当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如此惨无人道之事,你也敢做。” 东方离见状连忙开口道,“父皇冤枉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儿臣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还请父皇明察。”说完便应声磕下去,此时的他绝对不能承认,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件事一旦被揭发,别说皇位的继承,就怕连活下来的可能性都很小,但他不得不铤而走险。他一定要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诬陷,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自己看看这信中这账本可是你的字迹。”他着实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听到这话的东方离爬着前进,捡起散落的账本和信件。双手略微的开始颤抖,这账本他明明藏匿于府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些信件,上面的字迹的确是自己的,但是怎么可能留存于世,等等…… 这信中的内容,看到这他心中已然有了定数。眼里的慌乱之情瞬间消失。 他抬眼看向东方恒奕,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继而转身看向皇上。 “父皇,这些东西儿臣一概不知,定是有人蓄意谋害,还请父皇明察。” 东方恒奕转身看向他,“三哥,你既然说这是污蔑,那你向父皇好好解释清楚。 白纸黑字,写在上面,三哥你还要抵赖到何时,敢做为何不敢承认。” “太子殿下,我身为你的三哥,我的为人你不清楚吗?为何在事情真相还未弄清之时,如此肯定这人就是我。 这未免也太过于暴露你内心的想法,贼喊捉贼也未必不可。太子殿下又怎可知,这上面的字迹是我亲自动笔,而不是他人蓄意模仿。 还有太子殿下又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堂堂太子殿下难不成也沉醉于烟花柳巷?” 好一个倒打一耙,他当真是没有想到东方离事到如今还能如此巧舌如簧。 他抬眼看向父皇,见到他眼中的迟疑便知道父皇果真被他说动了。 看来事情真的如他所料…… [时间线退回到昨夜:] “殿下,何谈公子求见。” “这么晚了,他竟然来了,你们先下去,这件事本太子明早便向父皇上奏。” “太子英明。”说完刚刚还在商讨此事的众人便纷纷离开。 白晔看着四周残留下的杯子,便知道他来之前这里还在商讨要事,怕是和万玉坊的事脱离不了关系。 “何谈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寻我所谓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寻得了一些小玩意,觉得太子殿下明日早朝应当用的了。” “何谈这是何意?” “何谈斗胆猜测臣来之前,想必殿下在和众人商讨万玉坊之事。” 东方恒奕微微皱起眉头,表情有些严肃,“你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不必如此,今夜万玉坊之时弄得满城风雨,臣不想知道也不行。 此外殿下若是仅仅以为那几个所谓开口的犯人就能治了他得罪,未免也太看轻了。” “何谈,你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他的确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他不仅难以揣测,更是对任何事都一副了若指掌的模样。 这样的人在其身边,怎能不让人心存疑虑。 “殿下无需如此担忧,臣姓何,家父的教诲铭记于心。殿下应该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说。 东方离他就是一条穷途陌路的疯狗,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让人轻易抓到把柄,若是殿下没有一击命中,那么他很有可能反咬一口。 到时候殿下未必就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可有办法?” 白晔笑了笑,上前一步,“臣连夜赶来就是想给殿下一个提醒。” 说完他便从怀里将账本和信件交到他的手中。 他看着手中的信件和账本,心中不由得一喜,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不愧是何相之子,今日之事多谢了。” 他抬头看向东方恒奕,继而缓缓开口,“殿下,就算有了这些,也未必能让他伏罪。” “你这是何意?” “我希望殿下能按照我所说的来做。”说完便低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时间线回来:] 东方恒奕收回意识,看着死性不改之人,果然他还是太不了解他这个兄友弟恭的三哥了。 “三哥,不必如此揣测,本太子,从未去过万玉坊此等污秽之地。 我所知不过是梦中仙人指路罢了,你的罪行,上天也看不下去。特意托梦于我。就是要将你绳之以法。” “托梦!我说太子,你还当真是个没长大的,此等荒谬的言论你也敢在朝堂之上说。 还请父皇严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 东方恒奕轻声一笑,“三哥不必如此心急,是真是假,只有公道。我且问你,你说这账本和信件都是有人蓄意谋害。我说的可对?” 东方离抬头看向他,随即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怎么太子殿下这要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我问三哥东城莲西路的路绣坊可是三哥的。” “是。”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他自然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不过就是普通的制衣铺子。 “那好,我再问你,路秀坊最近可是跟北漠接了一单生意?” “是!” “你到底要问些什么?这和这些事情有何关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圈套 东方恒奕只是笑了笑不说话,他知道他已经被问的不耐烦了,只可惜他已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 “三哥,莫要着急,不过是我这个弟弟的一丝好奇罢了。” “太子,你若是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还请父皇严查此事。儿臣总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有人蓄意谋害儿臣。 而这个人儿臣严重怀疑就是太子。还请父皇给儿臣洗清冤屈。” “太子,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父皇莫急。” “臣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需要三哥回答。” “我听说这路秀坊的生意,三哥是全全打理,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只因为它是母后未出嫁前,最看重的铺子。” “没错!这些事人尽皆知,你还想知道什么?” 东方恒奕笑了笑转过身看向皇上,继而淡淡开口道,“父皇儿臣没有问题了。不过这下子儿臣更加肯定这幕后凶手就是三哥东方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离紧盯着他,怒火中烧,开口问他。 他这话的确让人难以捉摸,就连皇上都未曾听明白。 东方恒奕看向皇上开口解释到,“启禀父皇,路秀坊内儿臣发现众多还未送往万玉坊的孩童。此前他们与北漠的合作也不是绣衣,而是贩卖孩童。 这是因为北漠生于荒漠之中,身强体壮,他们的孩童最适合用于药引。 这件事不仅得到何谈的证实,也得到太医院王提点(提点太医院的一个职位)的证实。” “而此前儿臣众多问题就是为了让三哥有所证明。”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路秀坊是他母后最看重的铺子,他绝对不可能那他去冒险。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路秀坊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生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三哥刚才你已经承认了,铺子中的事你全权负责,这人赃并获还要抵赖吗?” “父皇,今日三哥的铺子便要将交换的银子和孩童进行转交,儿臣已经派人去拦截。想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东方离眼神开始变得慌张,他隐约觉得这是一个局,让他往里跳,不行他绝对不能输。 “父皇这绝对是有人陷害,就算儿臣是凶手,也不可能拿路秀坊去冒险,这根本就不可能。儿臣绝对不会如此傻。留有把柄。” “三哥你的确聪明,但谁又能保证你不会反向思考,就是怕日后露馅,可以如此反驳。 既然三哥说不可能是路秀坊,那会是那里。三哥你倒是说的清楚。还有这账本,就是从路秀坊收来的。三哥不照样不承认。” “东方恒奕,你当真是说谎不眨眼,这账本根本就不肯能出现在路秀坊,它被我藏在府中。你当真是会睁眼说瞎话。” 听到这话的东方恒奕轻声笑了笑,继而转身看向皇上,“陛下,刚刚三哥的话,我想父皇应该听得很清楚。不需要儿臣再重复一遍。” “东方离,你如今已经承认了。既然做了事还想扰乱视听。来人给我关进大牢。” “是!” 东方离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事到如今他竟然犯了这么重大的错误。 东方恒奕看着他眼底的恨意,没有开口说话,他其实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只有淡淡的悔意。 后悔他身为太子却没能早早发现这件事,让那么多人受到非人的待遇。 …… “小白,你下朝这么快,想来事情已然有了结果。” 白晔摇了摇头,“我没上朝,那样的氛围不适合我。” 宁璇瞥了一眼他衣袖上不小心沾染的泥土,便知道他去了哪里。 从袖子里拿出手帕,一边将他衣裳上的污渍擦去一边说道,“他一定会绳之以法,他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白晔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是坚定,也是释然,“我想轻樾应该看见我们的诚心,想来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家了。” “嗯!” …… “成王败寇,怎么来这里看我的笑话。”东方离不屑地看着他。 东方恒奕摇了摇头,开口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 东方离轻声一笑,“世上哪有那么的无辜。你也别在我这里假惺惺。当初如果不是何家兄妹代替你们,你们早就死了。怎么他们不无辜吗? 他们都是被遗弃的孩子,我给他们饭吃,他们给我做药引,都是你情我愿之事。 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罪大恶极之事,他们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他们早就死了。 还有你何必在我这里展现你的心善,王权的争夺路上总是要见血的。 你以为你的太子之位就没有无辜之人为你配上性命。只不过你有一个好命,无需自己动手罢了。” 东方恒奕轻叹一声,事到如今给他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当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东方恒奕,今日不过是我棋差一招,中了你的诡计。 你也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尽管我不知道这账本你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你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你故意先放出这些信息,为的就是让我反驳,随后你在设计套我的话。 你明知道路秀坊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但你却故意给出假的信息,让我掉以轻心,让我陷入你的争辩之中。 再然后你故意再次引到账本之上,真真假假,再这样的情况之下你知道我一定会反驳你的错误之处,继而暴露真相。你当真是玩的一手好心计。” “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但如果最后你不反驳,我也会捏造证据。 就算你抗的住,他们未必扛得住,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只要抓住他们,你也就跑不了。” “东方离,你不必为你的残忍找任何借口,你如此藐视生命,残害百姓,就算最后你登上王座,你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你。 幼时太傅曾经教过我们一句话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好自为之。” 东方恒奕不禁摇了摇头,他能来这不过是惦念着兄弟之间最后一点情谊。 没有想到皇位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凶残。 ……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让她给朕滚。” “是!” “娘娘!皇后娘娘,你不能进,不能进。” 一旁的小太监当真是投鼠忌器,连忙跟在她的身后。拉也不敢拉,劝也劝不住。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交易 “臣妾参见陛下。” “你还敢来给你儿子求情。”话音刚落便看见他举起手中的砚台,向她砸了过去。 顿时间鲜血从她的额头之上流出,看的着实有些吓人,也足矣见得皇上的愤怒。 当初蓝贵妃的事,陛下再生气也没有如此对待过她,可如今却如此待皇后娘娘,也足矣看出陛下对她何其不满。 尽管这样,她也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她必须挽回离儿的性命。陛下本就不喜他们母子,如今又出来这样的事情,陛下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们先下去,本宫有话要对陛下说。” 众人见状连忙退下,丝毫不敢留在这里,怕殃及鱼池。 只见皇上轻笑一声,“怎么?事到如今,皇后还有什么好说的。朕可没有功夫听你所谓的辩解。” “陛下,离儿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对他如此无情。” “无情。你可知道他做的事?罪无可恕,朕没有追究你已然是仁至义尽。他若不死,难平众怒。” 听到这话的皇后冷笑着,一脸鄙夷地看着面前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这么多年了她还不明白吗?她竟然乞求他能对他们手下留情。 她拍了拍衣服,缓缓站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妆容,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陛下,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 “是,陛下难道不想知道谢家一直隐藏的地图到底在哪?” “笑话!当年朕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如今还要再来这一招,你觉得朕还会信你?” “陛下可以不信,但如果陛下真的杀了离儿,就永远都别想知道地图到底在哪里!陛下永远都是东吉的罪人。” “放肆!” “放肆,不让臣妾放肆,臣妾今日也要放肆一回。如今说的好听叫四国鼎力,其实不然,早些年前,华裳政变,或许东吉还能立与他的面前。 可如今华裳褚霖宁宸两位战神拦在玉门关。再加上虞皇治理有方,如今大有三国鼎力之势。 东吉夹杂在华裳和北漠中间,如果再不有所作为,总有一日东吉会败在你的手上。” 话音刚落,便看见皇上愤怒的走了下来,不由分说的赏了他一掌。 “秋琳,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后了,就可以如此放肆。你皇后的位置朕可以给你,也可以拿走。” 她摸了摸自己发烧的脸,冷笑着,转过脸看向他,“陛下这是恼羞成怒了,陛下为什么恼羞成怒,还不是因为本宫说的都是实话。 陛下,如果你肯放过离儿,并且将写下圣旨将皇位传给离儿,我便将童蛊人的法子交给陛下。如何?” “滚,你当真是丧心病狂,你觉得朕会答应你吗?简直就是吃人说梦话。”他薅着她的头发,贴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着。 此话说完便一把丢开她,丝毫不看向她,如今她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当真是令人倒胃口。 皇后却似毫不在意,她要将他的尊严一点一点的在地上摩擦着,让他认识到自己的无能。 她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陛下说我痴人说梦话,难道陛下不需要吗?陛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本来东吉不该处在现在如此尴尬的境地,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当初瑞王殿下就向你进言过,不要动谢家,不要动谢家,当初华裳动了顾家,那就是前车之鉴,可是你不听。 为什么呢?你还不是觉得谢家人功高震主,有谋反之心,这不过就是你莫须有的心理安慰罢了。 你就是不想看到百姓如此称赞他们。如果谢家还在他们应该就是东吉的褚霖和宁宸吧! 别的君主都是任人唯贤,可你呢,心胸狭窄。就连暮雪新继位的皇上都知道唯才是举,哪怕左倾翎是女子。” “你给朕闭嘴。” “闭嘴,就算臣妾闭嘴了,就能磨平了这些吗?陛下如果再不有所作为,东吉迟早成为他国的附属地。 如今华裳和北漠势头正旺,我亲爱的陛下,您觉得东吉是归于哪个人的口袋? 虞城知(华裳君主)?还是墨北寒(君主)?莫不是成毓?”说到这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模样让人感到害怕,不知情的人怕不是以为她疯了? “何家倒是对你衷心,赔了一双儿女,可如今你不照样对他们心存戒心,若非如此你也不会纵容郭晨如此对待何相。” “秋琳,朕看你你是疯了,这般大逆不道之话你也敢说的出口。” 她停止笑声,抬头看着他,“陛下,臣妾当然疯了,臣妾早就疯了。 陛下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宫还不知道吗?若是你用了童蛊人,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若是不听劝,若当真是让他们任何一国动气手,东吉都无法应对。陛下,臣妾是愚笨了些,但比起陛下,臣妾可比您聪慧。” 这一次换他没有开口了,她说的的确没有错,当初他本有意靠近华裳和北漠,想要故意挑起两国发动战争。 这样他也可从中获利,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本该水火不容的两人这一次却格外配合。这可打的他措手不及。 她看着他的沉默就知道她踩在他的点上了。她不是不会反抗,只不过是给他留有面子,她若是踩了她的底线,她不介意和他鱼死网破。 “如何?陛下!”她笑着看着眼前之人,她的枕边人,她怎么会不明白他要什么? 他看着疯婆子一般的她,果然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聪慧又野心。 “好!朕可以答应你,那么东西。” 她笑了,眼里充斥着不屑,缓缓起身,整理这自己的妆容,“陛下,空口白舌,臣妾我也很是担忧。” “我要你现在放了离儿,当着我的面将传位圣旨交到我的手上。” “朕告诉你别得寸进尺。你让朕现在放了东方离,让朕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她笑了笑,“好,臣妾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两样陛下总得给臣妾一样,臣妾才可放心。” 他看着她,笑了笑,敢这样威胁他,当真是活够了,你也猖狂不久了。 朕终究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想到这他起笔,写下传位圣旨,继而扔向她,“朕要的东西呢?” “陛下,这是药方,至于地图,等陛下什么时候放了东方离,什么时候臣妾便双手奉上。”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谢涟漪 “轻樾姑娘今日前来,看来是想好了。”宁璇将手边的茶递了过去。 轻樾看着眼前之人,脸上却没有半分放松之情,“地图我可以告诉你在哪!但你们必须动作快,不然一切都白搭。 还有我要东方离的命,皇后出手了,不久他就能出来,我看到皇后手中的圣旨,想来她应该和陛下达成了某种共识。” 宁璇看了一眼白晔,皱了皱眉,她没有想到的是,皇后竟然这么迅速,她和皇上应该是以地图交换。 “你和我们合作,答应你的事我们自会完成。只不过我们想知道皇后对于地图她知道多少?”白晔率先开口。 “她知道的不多,最关键的一个点,我没有告诉她,但以她的聪慧用不了多久,也能猜的出来。所以你们必须快。”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只见梁绾一边拉着顾然一边握着冰糖葫芦。 当轻樾看见走进来的顾然,下意识得偏过脸,但还是晚了一步,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顾然脚步微微愣了一下,继而笑着跟着梁绾的脚步。 “梁绾,顾然,我想这些都是老熟人了,应该不需要我在详细为你介绍了吧!” 轻樾自知躲不过去,也便慢慢正过脸,眼神有些打探地看着顾然。 但令她意外的是,她没有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任何的变化,好像她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可是这样一个神情又怎么会逃脱得了梁绾的眼睛,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他们只见应该有些什么关系。只是两个人都在有所隐瞒。 不过她却丝毫不在意,有时候秘密知道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可不会没事找事做。 “我说璇儿,咱们得动作快点,恐怕这东吉的天要变了。” 宁璇转身看向她,“怎么?这是出去玩了一趟,发现好玩的了。” 梁绾挑了挑眉,咬了一口手中的冰糖葫芦,“你们难道没发现这街上没有平日热闹吗?少了些孩童的笑声。 你们没听到楼下说书人的故事,可有趣多了,说皇家御林军在招人,招的还是六七八岁的孩童,最大年纪也不过十二岁。 说是一是皇家为了减轻百姓负担,二是争强国力。每个人每月能领到十贯,这么小的孩子就能领到俸禄,百姓自然是喜笑颜开,争先恐后的将孩子送进宫。” “别的不说,就说这,可比陛下阔绰多了,华裳参军之人也得年满十四。这成本如此之高,看来这东吉的国库可比想象的要充裕许多。” 白晔紧紧皱起眉,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一个孩童能做到的事十分有限,但东吉皇却广泛征兵,这其中定有蹊跷。 宁璇瞥了一眼身旁的白晔,看着他眼前的神情变化,缓缓伸出手,在桌下拉住他的手。 白晔见状看了一眼她,微微点了点头。 梁绾话已经说的如今明白,若是再不明白,怕是傻子了。 原以为告发了东方离,便可解决这件事,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会引来更大的灾难。 轻樾打量着面前这位看似单纯的梁绾,她的眼神很是毒辣,话总是一针见血。 “地图在皇帝的寝宫之中,她的龙床下有个密道,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进去需要钥匙,而钥匙所在之处,便藏在画中。” “所以你才收集了那么多副明唐文宗的画像。” “原画一直未能寻找到,也只能不断看着后人的模仿,以祈求能从中找寻真正的线索。 好在你送来的那一副应该是最接近原画的那一版。所以钥匙已经找到了,但东西却在皇后的手中。” “钥匙在皇后的手中,这可不好办。”梁绾微微皱起眉。 顾然看着一脸愁容的梁绾,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皱着眉,不过是把钥匙,你若想要,我便让萧穆替你取回来。” “他,被开玩笑了,上一次的失败经历我可是历历在目。这一次我可保不了他。” 顾然笑了笑,说道,“萧穆这人没啥优点,却给外惜命,你就放心吧。” “好吧!既然如此,钥匙的事,便交给我们来了。东方离的事,便托付给小白了。” “有劳。” “第一次听见小白这话,我都有些不习惯了。放心吧!你的事是璇儿的事,璇儿的事就是我的事。” 梁绾转过身看向轻樾,笑眯眯地说着,“你来这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若是在晚些,你身后这些“尾巴”,可是会有些不耐烦了。” 轻樾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她真的令人难以置信,好像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梁绾偏过头,将手中剩下的冰糖葫芦交到顾然的手中,“顾然你最好了,我最信你了,你就替我跑一趟,送轻樾平安回府吧。” 说完还不忘对他卖个萌撒个娇,看的在场人一阵难受。 但是对于当事人顾然来说很明显这一招对他来说很实用。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上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般说道,“好!” 继而转身看向轻樾,低声道,“请!” 她看着眼前之人,点了点头,“有劳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梁绾转过身看向宁璇,“璇儿,你们最近小心些,秋家人开始有动作了,你现在是何家人,皇后的目的远不止将东方离从牢笼之中救出,怕是用地图和药方以此为要挟换去皇位的继承。 此前东方离便有起兵造反之意,如今他若是想要翻身,他一定会再动这个心思。 而你们身为何家人,便是站在太子这队,而太子便是他第一个要报复的对象。” “放心,梁子,我们会见招拆招。”宁璇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必如此担忧。 “如此甚好,万事皆小心,我在金樽楼可等你们的好消息。” …… “谢涟漪!” 听到这话的轻樾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向身后之人,眼含泪花,有些不确定,又抱有希望地看向他。 “顾然哥哥!你记起涟漪了?” 顾然点了点头,他从看到她的容颜那一刻便记起她了。她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涟漪见状泪水从她的眼眶之中瞬间夺眶而出,一把保住顾然,如同小孩子哭鼻子一般,用着哽咽的声音说着,“顾然哥哥,涟漪好想你!”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乌云笼罩 顾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显然有些不太安慰人,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是我来晚了,我该早点找到你的。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姨母她还好吗?” 涟漪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泪水止不停的往外流,“顾然哥哥,我娘,我娘……” 她显然有些哽咽的说不出来话。 顾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手帕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 “慢慢来。” “顾然哥哥,我娘被皇后杀了,当年血洗梨院的也是皇后。” 听到这话的顾然缓缓收紧自己的手,很好!皇后你当真是赶尽杀绝。 “我知道。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带你回家,我答应过姨母要好好照顾你的。” “不,我要皇后她付出代价。我已经在母亲的墓碑前发过誓。” 顾然有些严肃的说道,“这件事不需要你差手,你只要好好的,我会来解决。” “顾然哥哥,涟漪不是孩子,涟漪一定要亲眼看到她为此付出代价。” “涟漪,你听话。等东吉的事完成,我便让文旭护送你回梨院,我想母亲也想你了。” 她抬头看着有些固执的他,她没有继续争执,而是暂时性的妥协。 …… “皇后,你寻我?” “去哪了?” 看来她还是对她有所怀疑了,不过她现在还不能让她起疑。 “金樽楼。” “去那里做什么?”她现在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她的身份断然不能让皇上知晓,要不然,接下来的谋划就要落得一场空。 “皇后娘娘这是在怀疑我,既然你对我心存疑虑,那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说完她便作势要离开。 却见皇后挥了挥手,两旁的宫婢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架住她。 架着她的宫婢们看样子是练过的,力大如牛,让她动弹不得。 她抬头看着皇后,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说道,“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 “我想谢姑娘可能是误会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你该知道你这个身份出入宫中是很危险的事情,我得好好保护你,你毕竟是谢家唯一的血脉,可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给我把她压进地牢。” “是,皇后娘娘。” “娘娘,郭夫人求见。” “传她进来。” “是。”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不知今日郭夫人前来,是否带了本宫最爱的桃花酥。” 郭夫人见此笑了笑,抬手让一旁的侍女将食盒递上前。 “我家大人记惦着娘娘爱着桃花酥,出门前特意让我带给娘娘。” 皇后见状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宫女们先行离开,继而开口道,“本宫让你们办的事如何?” “回皇后娘娘的话,一切妥当,这何程旭老奸巨猾,不容易对付,但好在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不是坚不可摧的。到时候还请皇后娘娘召开宴会。” “此事我便交给你们了,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皇后娘娘就请放心,一切准备就绪。” …… 三日后: “母亲,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邀请我们进宫。” “对,说是举行一年一度的迎春宴。”何夫人细心地解释道。 可是这件事对于宁璇来说,可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东方离尚且在狱中,他身为她的母亲,自然是要为他而奔波,这个时候再举行宴会,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 宁璇见状缓缓开口,“母亲,我瞧着这天虽然在反春,但多少还是有些冷,我最近的了一些莲子,不若这宴会咱们就婉拒,母亲留在家中,尝尝我的手艺。” 何夫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了笑,眼中尽显无奈,“母亲也不愿前去,但这是迎春宴,我等是不能有所推迟的。” 看来,皇后这是有备而来,这迎春宴他们是逃也逃不掉,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是女儿不懂事,既然这样,那女儿这就准备准备,明日便同母亲一同进宫。” “嗯!” 金樽楼: “璇儿,我听说你明日便要进宫。” “对!我总感觉皇后再密谋些什么?我听小白说,东吉皇竟然在将都城三分之二的兵力派遣到边塞。看样子这是要和暮雪起争执。” “最近朝堂之上也颇为紧张,我和小白竟然都很难有时间说上话。最重要的是,东吉皇竟然派太子随军前往边塞。 就连小白这样的文职,也要求同行。看来这都城的天要变了。” 梁绾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最近乌云密布,倒有一股霉运笼罩在都城的上空。 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他们一个外人没有插手的必要。 “璇儿,明日进宫,我扮做你的侍女随你一同进宫。这是我最佳的时机。你在宫中不易行动,而我便不一样。” “钥匙到手了?” 梁绾笑了笑,拍着宁璇的肩膀,“可别小看了萧穆,他的能力可不是我们一般人所能比拟的。他的那一双手格外厉害。 我也不便多说,反正钥匙我到手了,到时候皇后和皇上就交托给你,我会潜入地道之中,将地图拿回。” “好!梁子万事小心,若不能成不必勉强,有的是机会。” 梁绾听到这话笑了笑,“放心吧!别忘了,我可是梁绾,只要我不愿意,谁能伤到我。” “对了,你看到轻樾了吗?” 宁璇摇了摇头,不得不收,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自从上次一别,她便再也没有遇到了。 两人相互对视,心中也已经了然,看来皇后动的手,不过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毕竟皇后要留住她的命,好知晓地图在哪? …… “皇后倒是好雅致,竟然还要举办迎春宴。” “咳咳……”皇上忍不住轻咳几声,一脸鄙夷地看着面前之人。 “李公公还是把药给我吧!” 他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看陛下,见到陛下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中的药递到皇后的手中。继而退下。 一瞬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皇后走上前拿起汤勺轻轻吹了一口气,喂向皇上,“陛下,迎春宴是老祖宗规定的,臣妾身为皇后自然是不能忘。 臣妾还望陛下能朝日康复,不然明日的春日宴,这般有趣的场景,陛下可就见不到了。 臣妾听说这肖家长女长的极为动人,陛下可要好起来了。” 她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话,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只有恶心。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迎春宴 梁绾看着宁璇给的地图,默默伸了个懒腰,她和顾然说好了,他去找轻樾,而她去寻地图。 毕竟找人这种事情她可实在不在行,话说这皇宫守卫怎么就这么松散,就离谱。 她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到皇帝寝宫,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每个宫人脸上的神情多少都显得怪异。 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最容易知道消息的。也就是说今天的迎春宴不简单。 好在璇儿身边有张悦在,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也好在第一时间保护她。 她慢慢走进里屋,一个很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的紧皱眉头。 里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就算东吉皇不在寝宫之中也该有看守的宫人。 突然间她在空气中嗅到一丝的血腥味,这让她不禁停住脚步,顺势躲在屏风之中。 将窗纸掏出一个小洞,凑过去。怪不得这么浓厚的香味,原来是在掩盖杀害现场。 看来有人先她一步,那到底是谁?皇后?不应该,如果是她,他没有必要,她大可下令让他们离开,这未免显得多此一举。 所以这个人应该不是皇后,如果她不是皇后,这就说明应该不止他们在盯着这份地图。 想到这梁绾将别在腰间的匕首取出,缓缓走进去,按着轻樾的指引她很快便找到入口。 看着入口,她愣了一会,主要是顾然虽然答应让她分头行动,但却不允许她一个人貌然行事。 不过她来都来了,再说她这也不叫贸然行事,她是再三思考过后的。 想到这梁绾真要为她的机智鼓掌,随后她将钥匙取出,她其实有些不明白,这东吉皇在这寝宫之中生活了二三十年,竟然丝毫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密道。 他也真够蠢的,怕是一个只知道颠鸾倒凤之人。 她从怀里将夜明珠取出,依靠它的光沿着阶梯走下去。 …… “我说顾然你真的放心小锦鲤她一个人吗?”萧穆的确有些想不明白顾然这是玩的一手什么牌。 这轻樾是谁?为什么他感觉顾然有些担心这个人? “小傻子什么水准我自然是知道,她这人机灵的很。还有让凌闻阁的人准备好,今天这东吉的皇宫怕是要变天。” 他点了点头,心下也明白,顾然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小锦鲤她这人聪慧,运气好。 再加上她很擅长宫中这些明里暗里的规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顾然,我打听过了,这皇后宫宫女名叫清河的姑娘会定时偷偷摸摸的前往西侧的冷宫之中。 之前我跟去看过,里面有一个地牢,想来应该关着重要的人,之前不敢深入,怕打草惊蛇了。” 顾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身太监服的萧穆,微微皱了皱眉。 萧穆自然是看到他的表情,哼了一声,“顾然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跟你说我为了你的爱情,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保留,你知不知道,如果让凌闻阁的人看到我现在这副鬼样子,我的威信可在。” 顾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钥匙之事,你辛苦了,回头你去跟梁绾撒撒娇。” “冷宫,你不用跟我一同前去,你去皇帝的寝宫,先去找梁绾汇合。 不出意外她这个小傻子应该不会乖乖的听我的话。” “你不是不担心吗?现在这是怎么了?还有为什么你自己不去。轻樾到底是什么人?” 顾然顿了顿,开口道,“轻樾是涟漪,我答应过姨母和母亲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如今她身处险境,冷宫之中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我都未可知。你为人机灵,比起救人,你跟适合待在梁绾的身边。” “你说什么?轻樾就是涟漪,就是你一直再找的表妹?” 顾然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详细的事情,我日后再和你说。” 听到这话的萧穆也算是明白了,顾然一向都很理智,他这样的安排倒也合理。 …… “今日招大家前来,一是为了迎春宴二是本宫好像诸位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只见皇后从一旁的婢女手中将托盘上的盖子打开,一道圣旨显露在众人的面前。 在场的皇上都有些惊叹到了,她现在将这个拿出来做什么? 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利用今日的迎春宴,来大赦天下,以此来免去东方离得罪行。她现在这是干什么!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来人将东西取走。” 可是握着托盘之人却没有听从陛下的旨意。皇后见状笑了笑,将圣旨拿到手上。 继而转身看向陛下开口道,“陛下,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反悔了。天子所说的话可没有收回来的可能性。 你既然传位与离儿就应该让位,趁现在颐养天年,反正陛下最喜欢的事情不就是天天依偎在后宫嫔妃的床榻之上。” “放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来人,来人,给我将皇后拿下。” 顿时间场面一度哗然,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迎春宴而是鸿门宴。 “陛下,何必动怒这对身体不好。” “滚,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拿下。” 可是迟迟却没有等到回应,一时间本该属于陛下的护卫军此刻却听命于皇后,提剑将整个大殿围住。 这是的皇上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她,“你这是做什么?造反吗?” 皇后笑了笑,转身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陛下,瞧你这话说的臣妾这可不叫造反,臣妾手里可有陛下的亲笔圣旨。” 这是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只见一人身穿着龙袍,推开大门。 待看清楚来人之时,皇上对着他,大声怒斥道,“逆子你竟敢造反。” “逆子?你也敢这么跟朕说话。朕是东吉新的君主。”说完东方离大步走上前,看着气血攻心而鲜血喷涌而出的“好父亲”。 东方离转身看向皇后,低声说道,“儿臣来晚了。” 皇后笑了笑,将手中的圣旨交到他的手中。继而看向在场的朝中众臣的家眷。 “你们还不叩见新帝。” “呸,朕还在,太子还在,你也敢称帝。” 东方离听到这话也不生气,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苟延残喘的男人,大笑着说道,“你是说太子吗?笑话,他不是被你派遣到边塞,也不知道他这一路平不平安。” “你……”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是宁璇 一旁的郭夫人见状轻声一笑,牵着她女儿的手上前一步,“臣妇参见新皇。” “臣女郭颖参见新皇。” 东方离转过身看向他们嘴角微微勾勒出笑容,“看来郭夫人和千金当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就是乱臣贼子,竟然敢称帝。”臣妇之中不知道是哪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大声叫嚣着。 这一下就将场面点燃了,东方离瞪着发声之人。 一旁的郭颖见状轻声一笑起身一把夺过御林军手中的剑,一把刺进那人的身体里。 动作迅速干脆,血液喷溅到她的脸上,可她却只是拿出手帕擦了擦,继而转身看向东方离。 “三殿下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若谁敢再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论罪当诛,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东方离见状拍了拍手,笑着说道,“不愧是郭大人的女儿。” 东吉皇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也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他从前几日开始便感觉到浑身不对劲,看来这个老妖婆应该是对他下手了。 该死他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这应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这个念头他们怕是蓄谋已久。 “东方离,你以为这样就会成为东吉的君王吗?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朕还在位,你这是兵变,哪怕圣旨加权,你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奕儿,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何相和奕儿归来。只要百姓人心还在,你以为你能成为君王吗?” 东方离忍不住笑了笑,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我的好父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蠢,你知不知道,当你接受我的药方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跌落我的泥潭之中。 如果你的百姓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他还会拥护你吗?我想应该不会吧!到时候,只要我向百姓澄清,这一切都是受到你的指示。 你觉得他们还会反抗我吗?还有你觉得他们能及时赶回来吗?” 听到这话的东吉皇立刻瘫软了,没有想到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他。 见到他这副模样,他当真是从未有过的开心。 皇后看向殿下的众人说道,“尔等还不拥护新主。” 众人看着待刀的御林军如今不得低头也必须低头。已经有人给他们做了很好的“示范”不是吗? 他们可不想如此轻易地抛起自己的锦衣玉食。 见此连忙下跪应声道,“见过新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样之下他们倒显得格格不入,宁璇扶着何夫人的手,一言不发,紧紧盯着眼前的乱臣贼子。 皇后看着桀骜不驯的两人,忍不住笑出来声,“不愧是何家人当真是铮铮铁骨。不过何夫人你才寻回女儿,你就如此忍心看着她再一次死在你的面前。” 说到这她抬了抬手,一旁的御林军见状立刻上前就要将其拉开。 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她身旁看着娇弱的侍女竟然顺势夺走他手中的剑,抬脚将两人踹开,动作之迅速。竟让人一时间没能看清。 “小姐,没事吧!” 宁璇摇了摇头,笑着看着台上的人,“不愧是皇后娘娘当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牌。可惜了。” “可惜了,你到说说看,本宫怎么就可惜了。你个乡野来的丫头未免也太过于放肆。” “没什么,不过是可惜了这聪慧没能用在正道之上。” 一旁的郭颖见状提起手中的剑,看向她,“何晨,你以为你是谁,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看不明白吗? 你以为你爹能赶的回来吗?就算他们赶回来了又如何?以他们的兵力如何与我们相抗。” 说完便提起手中的剑便要刺过去。一旁的张悦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拦在她的面前。 顺势抬起手中的剑,将直面而来的攻击挡下,顺势踹向郭颖。 受到撞击的郭颖便要向后到去,却意外的没有感受到摔地的疼痛感。 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在东方离的怀里。 见此她连忙起身低声说道,“颖儿谢过陛下。” 东方离顺势拿走她手中的剑,走上前,紧盯着眼前之人。 宁璇见状抬手将张悦拦到身后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见此他轻声笑着,抬起手中的剑,挑起她的下巴。“你倒是很有胆量,像极了她。” 宁璇见状抬手轻轻抵住他的剑刃,紧盯着他,“我不喜欢这样,你若再敢拿剑指着我,我会让你知道让你尝试太监的滋味。” 这个眼神这个话语,他好生熟悉。 你若再敢碰我,这银针插入的地方便不是这里,我会让你知道太监是何滋味。 “宁璇!你是宁璇。” 想到这的东方离快速收起手中的剑,上前一步,快速地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 一张令他记忆犹新的一张脸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时间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宁璇啊,宁璇,你当真是胆大,我说着梁绾怎么会想到来东吉,原来是你在。 那我想所谓的何谈应该就是白晔吧!何夫人惊讶不,你的好女儿,竟然是冒充的。” 宁璇根本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她担心的是何夫人她名义上的母亲能否接受。 她自幼便没有母亲,这段时间是她很幸福的一段时光,因为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爱。 林姨和褚姨待她都是极好,但他们都不能代替母亲这一重要角色。 她有些不敢看向她,果然她还是像师父说的一样,她是最没用的一个。 何夫人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脸庞,她的确被惊到了,下意识的后退。 宁璇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可是她却推开了她,语气里是怪异的冷静。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看着这样的何夫人,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样子,原本她打算再离开前将一切都说明,但是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退一步,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是何晨也不是秦言之,我是华裳宁宸之女宁璇。抱歉,此前一直暂用你女儿的身份。” 东方离笑着看着眼前之景,“何夫人,你看到了吗?你的一双儿女早就为了他这样一个君王死了。 你知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你们的忠心。何不顺从于我,到时候何大人依旧是丞相,荣华富贵,我一概不会剥夺。” “来人给我把宁璇带走,好好照料她,她可是我请来的客人。” 话音刚落两旁的御林军就要上前来架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七瓣莲 可就在这时何夫人却突然拦在她的面前,紧紧盯着东方离。 她的这个反应的确是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对于一个冒充自己女儿身份的间谍,杀了都不为过,更何况上前护住她。 就连宁璇都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何夫人没有说话,却也丝毫没有让开的举动,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丈夫是东吉的宰相,身为她的夫人,她却在保护一个华裳来的间谍。 这样的行为她根本就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若是让她离开,她也是做不到的。 宁璇看着这样的她,内心竟然有一丝的喜悦,或许人正因为有了七情六欲才能无坚不摧。 她眼神示意一旁的张悦,让他上前拦住何夫人。她敢一个人前来,自然是做了打算。 一旁的张悦见状收起手中的剑,上前一步,将何夫人拉倒一旁,低声道,“夫人,小姐她自有判断。” 宁璇抬起头看着一脸猖狂模样的东方离,淡淡一笑,“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瞧着你当真是一成不变。” 东方离笑着看着面前沉着冷静的她,“你也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心动不已。” 听到这话的她,忍不住地耻笑道,“东方离,你这话当真是令人恶心。” “恶心吗?朕不觉得,来人给我把她待会清露阁。其他人关进御牢,严加看管。” …… 顾然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看着守卫在地牢之中的侍卫。 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之气,也不给他们留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快步上前,一个漂亮的转身,手中的匕首顺势划过敌人的喉咙。 动作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快速转起手中的匕首,侧身一脚踹过去。将手中的匕首扔过去,正刺胸口。 顾然加速上前,看见牢笼之中的轻樾低声道,“涟漪,有没有受伤?” 可是很显然牢笼之中的涟漪并没有回答他,连丝毫反应也没有。 这下子他心中燃起不好之感,连忙捡起一旁的长剑,一刀将锁劈开。 他连忙走上前,看着昏迷过去的涟漪,伸出手,好在还有呼吸,应该是被迷晕了。 想到这他一把抱起昏迷过去的涟漪。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她送出宫,与梁绾汇合。 他加快脚步,刚走出冷宫,迎面便碰上文旭,见状他上前一步,将昏迷过去的涟漪交到他的手上,“带她出宫,交给紫菱。现在宫中这是什么情况?” “回阁主的话,东方离政变了,他现在将东吉皇困在太极殿,将其余大臣的家眷关在御牢之中。” “宁璇呢?”梁绾最在意的人莫过是她,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没办法向她交差。 “阁主安心,梁绾姑娘安排徐睿照看着她,宁璇姑娘不会出事,现如今她一个人被带到清露阁。” 听到这他也算是放下心来,看来小傻子倒是比他准备的充分许多。 …… 梁绾收起手中的夜明珠,看着眼前的三人。 “把东西交出来!” 只见其中一位身穿紫衫的男子缓缓开口道,“你是谁?竟敢如此猖狂,你觉得你一个弱女子会是我们三个人的对手吗?” “你们是北漠人!” 那人明显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若不想被人识破,下一次将自己手腕上的蔷薇花印记给我藏好了。” 那人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你很聪明,没错我们的确是北漠人。” 另一个青衫男子缓缓开口道,“姚锦,竹韵,沐白,敢问姑娘是?” 梁绾笑了笑,抬眼看过去,“没想到,我和七瓣莲这么有缘。我和你们不太熟,倒是和权语熟的很。” “梁绾!” 听到这个名字的三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就是华裳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梁绾。 “梁绾,我劝你最好不要挡我们的路,这里是东吉,不是华裳,若是杀了你,我想褚大将军最后也只会将怨气洒在东吉的身上。”沐白挑衅地说着。 梁绾可没有功夫和他们闲聊,冷眼扫过,“我想我娘亲可没有你想的这般愚蠢。还有上一个这么挑衅的人,已经死在漠河的奉天殿了。” “是你杀了权语。”竹韵瞪大着双眼,紧握住手中的剑。 “嗯哼!” “我杀了你。”看到她这副不以为然地表情,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和权语的记忆。 她快速抬起手中的剑,三步并做两步,直面向她扑了过来。 眼看着剑就要刺进她的胸膛。梁绾却微微一笑,抬起右手,用手中的匕首挡住刺过来的剑。 两个人的眼神对视,她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恐。只见梁绾莞尔一笑,抬起左手,轻轻划过她的耳廓。 眼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涣散,顿时间停下手上的动作,呆呆的立在原地。 梁绾笑了笑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去将地图给我拿回来。” 只见她面无表情,呆呆地转过身,快速的提起手中的剑,直奔他二人而去。 沐白见状连忙喊道,“竹韵,你这是做什么?” 但是很显然她根本听不见他的话,沐白为了自保,不得不和她刀剑相向。 “你这个妖女,你对竹韵做了什么?” 梁绾见状对他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玩的开心。” 姚锦紧盯着眼前之人,缓缓开口,“这是听眩术,你和青鸾是什么关系?” 梁绾收起眼中的玩笑,“我好像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我没有那么重的杀戮之心,东西交出来。 我自当从未见过你们,否则我便不能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我这个人随了我母亲,杀人如麻。” “恕难从命。” 说完姚锦便提剑而上,梁绾见此从腰间拔出另一只匕首。 她轻轻一跃,双手而抵,一上一下,将他刺过来的剑紧紧夹住。 姚锦见状顺势便要抽出手中的剑,可惜梁绾的反应比他更快,一个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借力打力,顺势腾空,一脚踹过去,但姚锦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应过来,用手中的剑挡住她这一脚。 看来她果真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权语能死在她的手上。那么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能轻而易举的迷惑住竹韵,那么她的实力应该在她之上。 正当梁绾想要继续之时,她的耳朵微微开始颤动,有人来了,听声识人。 来的人脚步轻盈,轻功应当了得,她如果没有猜错,她认识的人里面轻功最好的应当是——萧穆。 第一百八十章 我是来给小朋友撑腰 如此一来,她便不能轻易动手,想到这她收起手中的匕首,看了一眼姚锦,轻声一笑。 “萧穆,救命啊!” 这一声,叫的那叫个惊天动地,她这一波操作,惊的在场众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他们该做些什么? 而听到梁绾的呼救声,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连忙加快脚步。 看着神速一般来到她身边的萧穆,她连忙躲在他的身后,对着对面三个人诡异地眨了眨眼睛。 “萧穆,快,别跟他们废话,地图在那个紫衣男子的手中。” 萧穆还想关心一下她,哪里知道她这般的着急。 梁绾哪里肯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脚踹向他,对着他一脸抱歉的模样,“萧穆,快快快,他们是北漠的杀手。” 萧穆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这般的活蹦乱跳,看样子应该没有伤到。 “姚锦,别跟他们废话,把那婆娘抓到手,让她给竹韵解开。”沐白吼着说道。 萧穆见状拔出手中的剑,眼神紧盯着他,“小锦鲤他这话什么意思啊!” “哎呀!我就是从小白那里拿了一个药,她就这样了。这不是你们不太靠谱了,我总要有点保命的东西。” 听到这话他忍不住想要白她一眼,他怎么就不靠谱。 梁绾见他这个臭表情,对他龇着牙,“你还不快动手,要不然咱们俩就要玩完了。” “我说小锦鲤,我认识你当真是我的悲剧。” “我说你们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说完沐白一个转身一掌劈向竹韵。 她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他抱起她放在一旁,走到姚锦的面前,“动手啊!一旦惊动了东吉的人,要想脱身就难了。” 姚锦点了点头再次举起手中的剑,一跃而起冲向萧穆。见此他连忙将梁绾护在身后,“你先走,这里有我,顾然他在赶来的路上。” 话音刚落,姚锦的剑便冲了过来,萧穆顺势抬起手中的剑,与之相抗衡。 “你行吧!那我现在外面等你好消息了。”说完便要麻溜地往外跑。 可是沐白又怎么会轻易将她放走,一闪而过,手中的短刃差点划过她的脸颊。 好在她反应快,侧身躲过,她拔出腰间的匕首,跟个狗熊一样到处乱窜。 “不行啦!我命不由我啊!萧穆你快点解决姚锦。要不然我就小命休矣。” 萧穆见状便要脱身而出,可谁知姚锦早就看出他的想法,横刀拦住他,“你的对手是我!” “你刚才不是很横吗?怎么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快给竹韵解开。” “我刚才能不横嘛!我不得装装样子,还有竹韵的事,你这么担心干什么? 你们七瓣莲想来都是特立独行,她疯了,正好你上去一位。反正你们又没什么情谊。” “我们七瓣莲的事不用你管,若不想死的太难看,你就老老实实的。” 梁绾一边喘一边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威胁过我,你完蛋了。” “你有本事别跑。你给我站住。” 梁绾转过身对他办了个臭脸,“不跑,等着被你捅刀子吗?你多损啊!” “我说,萧穆,你能不能给点力,我快跑不动了。” 萧穆着实要被她笑死了,这速度可以啊!看来平日里没少被挨打。 “加油!我脱不开身,我相信你。” “你个完蛋玩意。一点也不靠谱。” 梁绾一直手叉着腰,双腿不敢停,啊!烦死了,她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顾然!你要在不来,我就要累死了。” 气愤之下的梁绾大声吼道,然后停下脚步,瞪着提着剑的沐白,“我告诉你,你最好别靠近,我这是深藏不露,小心我让你变成竹韵那个样子,我看你怎么办。” 这话一出,他的确愣住了,那时转变太快了,他实在没有反应过来,她这个妖女做了什么? 梁绾见状就知道他一定被自己护住了。 正当庆幸之时,原本昏迷过去的竹韵竟然醒了过来,抬起手中的剑,便向梁绾刺过来。 来的太突然,再加上他被姚锦缠住,他一时间无法立刻脱身,赶到她的身边。 梁绾见此瞳孔立刻放大,不禁后退一步,眼神开始变得犀利,手中的匕首缓缓抬起。 就在她要动手之际,她突然感受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竹韵!” 听到这呼唤,她立刻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面前之人,“顾然!” 顾然低下头看着她,好在没有受伤,她听到她的呼救,心中一急,好在她没有受到伤。 沐白连忙跑上前一把搂住竹韵,看着她身上的伤口,这个人果真厉害,动作如此之快,不仅打落她的剑,还刺伤了竹韵。 看到顾然的身影,萧穆可算是松下一口气,刚才吓死他了,万一梁绾受了什么伤,他可怎么给顾然交代。 “你是谁?” 顾然收起手中的剑,抬头看向姚锦,淡淡开口道,“顾然。” 他们又想到在这里竟然碰上凌闻阁的人了,这下可麻烦了。 梁绾紧紧躲在他的身后,煽风点火地说道,“顾然,就是他,他抢了我的地图,快帮我出口恶气。” 听到这话的顾然看了一眼探出头的梁绾,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他就是来给他的小家伙撑腰的。 “萧穆!” 这一声呼唤,他立刻明白了,连忙脱身,走到他的身边。 “小锦鲤,咱们出去等他吧!你留在这,他还要分心照顾你。” 梁绾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偷偷说道,“顾然,你小心一点,还有他们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说完便对他甜甜一笑,拉起萧穆的手,头也不回地,马不停蹄地逃离现场。 看着她这“抱头鼠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顾阁主,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日以这种模样见面。” 顾然收回眼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抬眼看向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的阴冷。 “刚刚小朋友的话,我想你们应该听得很清楚。东西交出来。” 沐白见状连忙将手中的地图藏好,时刻准备着战斗状态地看向他。 姚锦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之人,他的厉害,他们是有所耳闻的,刚刚那看似简单的一招,足矣证明他的功夫高竹韵那不是一点点。 就算全胜状态的他们一起对付他,他们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竹韵已经受了伤。 第一百八十一章 黄泉路上春秋大梦 但是这件事陛下所嘱托,上一次因权语未能将地图带回,君上已然发了怒火,这一次若是他们依旧没有带回地图。怕是也在劫难逃。 既然怎么都是死,那不如奋力一搏,姚锦看向沐白,两人相互对视,心中已然明白对方的意图。 同时抬起手中的剑,看向他,“既然注定我们站在对立面,那么就让我们来请教请教阁主的功夫。” 说完便冲向顾然,双剑夹击,一左一右。但顾然却丝毫不畏惧,就连手中的剑都为提起。 眼看着剑就要刺中他,却见他后撤一步,侧身而躲,抬起双手,夹住沐白的剑。 指尖轻轻转动,碰的一声响起。 他的剑竟然硬生生被他折断了。 可见其内力的深厚,他嘴角微微挂这笑意,转起右手上的剑,一脚踹向他的手腕,是他由于疼痛下意识的丢掉手中的剑。 一旁的姚锦见状连忙守住脚,收回手中的剑,一个转身,想要将他手中的剑击落。 可惜事与愿违,顾然一个转身快速来到他的身侧,抬起手中的剑。 两剑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 顾然的身形要不他快上许多,刚才他和萧穆的战斗,他就消耗太多的体力,明面上他是压制这萧穆,其实不然,而是他在苦苦支撑。 若是说萧穆的攻击他尚且还能接住,那么顾然的招数他显然已经无法招架。 “我说小锦鲤,你不担心顾然吗?七瓣莲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虽然这次来的不是他们老大,但是能成为七瓣莲,也是实力非凡的。” 梁绾摆了摆手,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的,顾然又不是你。 我现在才发现,你也就偷偷东西时候比较靠谱,其余的时候啥也不是。” “哎!可不带你这样的。瞧你这话说的。” “对,我还说错了,你偷东西的技能也时常不靠谱。”说完便对着他吐舌头,伴着鬼脸。 萧穆还想要反驳之际,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他和梁绾对视一眼,连忙看向入口。 只见顾然一身白衣缓缓走了上来,对着梁绾摆了摆手上的地图。 梁绾见状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手上的地图拿到手,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不愧是顾然!” 一旁的萧穆走上前,“人,你就这样烧了?” “不然呢!若是让胆小之人看到尸体,再吓到便不好了。” 瞧他一副为民着想的模样,惹的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对了,顾然,你可收到璇儿等我消息?” “东方离发动了政变,现在她被带到清露阁。徐睿看着她,想来不会有事。” 梁绾点了点头,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小白应该按照计划赶了回来。到时候他们汇合,便可一同回京都。 “那我们走吧!” “嗯嗯!” …… “怎么,东方离你不去做你的春秋大梦来我这里做什么?” 听到这话的他轻声一笑,让人给她倒了一杯茶,随后挥手示意她退下。 “宁璇,你还真是天生一副傲骨,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如此。当真是令我佩服。” “东方离,你我之间没有必要说这些个客套话,何必呢!你是什么为人我难道会不清楚。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祈祷这一辈子都别见到我。” 他忍不住的鼓起掌来,“这放狠话的能力倒是不错,只不过你就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处境很难堪吗? 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只能乖乖的去死,你懂不懂。宁璇你若是求我,我便饶你一命。 你若是哄的我高兴,这日后东吉的皇后之位,未必不可能是你的。” 宁璇冷哼一声,“东方离,你未免也想的太美了,求你!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为今天的你就是胜者呢? 好戏才刚刚开始,至于这皇后的位置,我向来不屑,你还是等真的当上了东吉的王,再来我这炫耀。” 东方离一掌拍向桌面,滚烫的茶水顺势破了下来,茶杯滚落在地,空气之中意外地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宁璇,你未免也太过于嚣张,今天我便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完便凑上前,想要将她的衣服扒开。 暗处的徐睿缓缓握紧手中的剑,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本来能带她走的。 但是宁璇却示意他不必轻举妄动。 宁璇看着一把抓住她手腕的人,冷冷的说道,“看来你确实不长记性。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东方离自然知道她这是再提醒他从前的丑事。 他一把拽起宁璇,咬牙切齿一般说着,“宁璇,我会亲手一点一点的将你的高傲踩在脚底下。”说完便要上手。 这下子他可忍不住了,他要是在不出手,宁璇就会受伤。 正当徐睿冲进来,想要一掌推开他,却发现有人比他先动手。 只见一根银针透过窗纸飞了进来,直接扎进他的手中。疼痛感让他下意识的松开手。 徐睿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房门被推开,那个能让她安心的人,终于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脸上总算是露出的笑容,也顾不得礼数,奔跑着,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白晔看着如此主动的璇儿,心中大为震惊,连忙温声细语地问道,“璇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摇了摇头,只是轻声说道,“我想你了,小白。” 看着突如其来的白晔,他显然有些吃惊,“你,你是怎么赶回来,又是怎么闯进皇宫之中,这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闯的进来。就靠这你们那些兵力。” 白晔这时才睁正眼看向他,眼中充满着冰凉,“东方离,你当真以为你绝顶聪明,我们猜不透你的想法。 从东吉皇突然开始外派兵力,我们对此就开始产生怀疑。郭晨进来的行为未免显得太过于明显。 结交掌握兵权的将军,让他和你们同流合污。我们无所作为,不代表我们没有看清你。 你深受牢狱之灾,皇后竟然有宴会的心思,这不显得格外可笑。” 东方离紧盯着他,怒火中烧,“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知道,你们将计就计。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有前往边塞。” “没错,我们根本就没有前往边塞,一切都是为了给你营造一个假设。东方离你就等着在黄泉路上做着你的春秋大梦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听眩术 “徐睿动手!”说完便牵着宁璇的手转身离开。 收到指令的徐睿立刻滑动手中的剑,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唯有他的血才可以将这污秽洗净。 徐睿看了一眼倒地,瞳孔剧睁的东方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剑上沾染的血迹,在他的龙袍之上擦净。 随后将剑收回剑鞘之中,走出房间,便看到赶过来的梁绾他们。她默默地走到她的身边。一言不发。 梁绾看了一眼小大人模样的徐睿,忍不住笑了笑,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不愧是我梁绾的弟弟,做的好。” 徐睿一脸不情愿地后撤一步,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对了,璇儿,东西给你。”说完便走上前将地图交到她的手中。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的身份暴露,东吉皇有理由将我们扣押住,反而惹出事端。” “小白说的对,咱们还是成乱赶紧离开这里。” 正当他们要离开之际,何夫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拦住他们得去路。 梁绾见状看了一眼宁璇,知道她心思细腻,重感情,他们之间应该有些话要说。 她拉起顾然的手,“璇儿,我们在前面等你们。”说完便拽着他们赶紧离开。 见他们走远后,她才缓缓开口,“你们见过我的孩儿吗?” 白晔紧紧握着宁璇的手,宁璇见状淡淡一笑,继而看向何夫人,“夫人抱歉,我们并未见过他们。但是根据收到消息,他们怕是早已遇害。 抱歉,为了完成任务,欺骗了您的感情。” 何夫人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眼中闪着泪花,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他们终究回不来了。 只是她不愿意死心,她轻轻叹了一声,从手中将玉镯取下,走到宁璇的面前,将手中的玉镯带在她的手上。 随后后退一步,“你我缘分一场,但今日一别,你我母女之情一笔勾销,他日再见你是华裳宁璇,我是东吉宰相夫人。你我之间在无任何瓜葛。 若是将来华裳与东吉开战,你我便是敌人。趁我现在还没有反悔之前,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宁璇有些哽咽地看着她,她说的没错,她们之间此后再无瓜葛,她是东吉人,而她是华裳人,注定缘分已尽。 “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用何晨的身份和您说话。”说完她便拉着白晔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嗯!我在……” 她看着宁璇的泪眼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璇儿什么都好,但却极重感情。这样间谍的身份,怕是她也难受之际。 她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说道,“我们赶紧离开吧!一会东方恒奕便会重新占领皇宫,到时候再走就来不及了。” “嗯!” …… “梁绾,我将璇儿交托与你。” “小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回华裳?” 他点了点头,“殿下传信来了,我必须赶往暮雪。” “殿下出事了。”听到这话的梁绾她也有些急了,她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一旁的顾然紧紧盯着梁绾,衣袖下的手缓缓收紧。 他摇了摇头,“殿下信中并未表明,但如果不是事出有急,殿下是不会传信于我。” 看着她不断收紧的眉头,顾然心中燃起一团火焰,而且越燃越旺。 让一旁的萧穆忍不住叫出了声,一下的忍得众人看过去。 “萧穆,你怎么了?”梁绾好奇地问道。 他刚要看口,便看见某人的死亡之眼,默默地吞了吞口水。一脸尴尬地看过去,“没什么,没什么。” “哦!你就是大惊小怪。” 萧穆一脸幽怨地看着顾然,然后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小锦鲤啊!那么这也不是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我们还是赶紧赶到华裳地界,这样才安全。” 他说的没错,这里不安全,她抬头看向白晔,“小白,你就放心吧!我断然不会让璇儿受伤的,你就安心前往暮雪。” “小白,万事皆小心。”宁璇有些担心地看向他。 “放心吧!” 说完便翻身上马,分道而行。 …… 【半月前:】 “她肯开口了?” “回大人,是属下无能,此人倒是个硬骨头,这样得严刑逼供之下依旧没有开口。” 左倾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虞澈,淡淡开口道,“可有兴趣和我进去一同审问?” “荣幸之至。” “方宇,让人撤下,你留守在外。” “是,大人!” 一走进去,便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微微皱起眉,看着体无完肤的妖姬。 她的眼中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不得不说,不愧是青鸾之徒,如此之景,寻常男子都未能做到像她这般冷静从容。 她瞥了一眼妖姬,瞧着这一身的伤,能熬到现在还一句话不说,可见她的确倒是有些令人敬佩之地。 “太子殿下,可曾将过绾儿用过听眩术?” 他淡淡一笑,继而开口道,“时常,幼时她的脾气犟,我的脾气更犟,她为了能让我开口,不知道拿我实验过多少次。” 如今回忆起来,那样的日子,是他如今最期盼的生活,只可惜,一切都因为韩家人。 她笑了笑,“这事倒想是她干的出来的。” “左倾翎,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不过是减轻你的痛苦罢了。我倒是好奇极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如此闭口不谈。” 话音刚落,她便抬起手,缓缓划过她的耳廓,眼中上过一丝邪魅气息。 只见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最后垂下了头。 左倾翎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块手帕,将摸过她耳廓的手擦净。 走到虞澈的身边,低声道,“有什么想知道的,问便是。” “师姐,为何亲自问?” “累,我想绾儿应该告诉你,怎样询问吧!” 他淡淡一笑,“怪不得,原来师姐这是在这里等着我。” 他抬头看向妖姬,缓缓开口道,“濮阳真之死是否出自你手。” “是!” “是谁让你动的手?” “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的真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和他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是谁让你对我动手的?为何动手?他都告诉你什么?” “还是他,不该问的,我没有问,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只不过他应该是你的仇人,又或者是华裳的仇人。” “此话怎讲?” 第一百八十三章 计中计 “因为他对华裳的事非常了解,而且我和他合作两次,两次都是与华裳有关。” 虞澈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她的眼神重新恢复清明。 “师姐,我想再问也问不出去个所以然。人还请师姐照料。” 左倾翎点了点头,起身和他一同离开。 “有什么想法?”左倾翎淡淡询问道。 “幕后之人,既然如此了解华裳的事宜,我想他很有可能是华裳人,既然如此那么一定是我和濮阳真挡住他的路。 想要我的命的人很多,但濮阳真确很是奇怪,他这个人待人温和,从不与人结怨。是京都出了名的好脾气,丝毫没有贵公子的架子。” 嗯哼,她倒是很赞同这句话,她虽然和他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她最擅长的就是看人。 从他的性格到谈吐,都不是那种强势之人,反而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太子殿下,打算如何?” 他转身看向左倾翎,“我想请师姐帮个忙!” “你是想引蛇出洞。” “正解,不愧是师姐。” “无需这般溜须拍马,你还是想想日后见到我师父她老人家你该怎么说话。” 【十日前:】 “不好了,走水了!快去救火。” 突然大牢的大门被打开,一群身影走了进来,妖姬看着眼前人,自嘲一般地笑道,“没想到你们竟然回来。” “主人说了,东西你收了,事情没办成前,你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便上前两个人将她架了起来,顺势就要带她离开。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本应该去救火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不好!我们中计了!” “杀!” 只见两拨人冲上前,他们本就有意引他们进来,自然是准备充足。 很快他们便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击,纷纷败下阵来。 “左相,人已经活做了。” 左倾翎点了点了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虞澈,“走吧!也不知道这一次能否入了你的愿。也不知道她聪不聪明。” “我自然也是好奇!” 话音落下,两人便再次走进大牢,看着被生擒的众人,抬眼看向妖姬,“做的好啊!没想到对方倒是挺在意你的。” “方宇,将他们关进大牢,这里就留下我和太子殿下。” “是!” 虞澈瞥了一眼不说话的妖姬,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算计。就在这时,他突然叫停从他身边插肩而过的士兵。 “等等!” 那人连忙停下脚步,低下头说道,“不知太子殿下寻属下所谓何事?” 虞澈缓缓转过身看着停在他面前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受伤了?如此浓厚的血腥味从你的身上传来?林西带人去疗伤。” 那人见状连忙说道,“属下多谢太子殿下,只不过属下皮糙肉厚,无需太子的贴身医师。” 他听后淡淡一笑,“师姐的人,当真是客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 一时间便只剩下他们二人,“这结果可宁你满意。” “林西,这里就交给你了,师姐的人,务必照顾好了。” 继而转身看向左倾翎,“那么师姐,告辞。若是晚了,怕是要错过了花灯。” “可要我让人领你去瞧瞧着暮雪的花灯节。” “那倒不必了,我这人向来方向感极好。”说完他便对左倾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大牢之中?” “不是你安排的人救我出来的!”妖姬一脸疑惑地看着围帘之后的人。 “不好!中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并没有派人去救你,那么谁又会救你,还需要我说的清楚明白吗?” 正当他要离开之际,却见一把剑划破围帘,钉在他要离开的柱子上。 那人回过头,便看见虞澈缓缓走了进来。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然你我还未说上话,你便要离开。” 妖姬看着走进来的虞澈,怒斥道,“你算计我。” “怎会?你是自己说要带我来见他,果然这瞬间变脸当真是你们女子的特长。” 果然那人看向妖姬,双目之中带着打量。 妖姬瞬间明白了,他玩的一手的挑拨离间。“我何时许诺你,你莫要污蔑我。” “阁下为何不远摘下面具,你我坦诚相待。毕竟我可当真是好奇,你到底是谁?”他的话语越发的冰冷,给人一种婶深深地恐惧之感。 那人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淡定地将卡住的匕首取下,继而看向他。 不知为何面具仅露出的那一双眼睛,他觉得甚是眼熟。 他反手将手中的剑扔给他,不知为何他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的笑意。 忽然间他感受到一股陌生而又记忆深刻的味道。 不好!是诀灵草,可恶!这个人还真是了解他。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不适,血气在翻涌,这是要诱发他的旧疾。 一旁的妖姬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异常,她最懂药草,怎么可能闻不出来空气中散发的诀灵草的气息。 没想到他真的对他如此有用,这效果立竿见影。 虞澈勉强稳住身形,额间已然出现细细的汗珠。脸色也显得格外可怕。 那人看到这个样子的虞澈,轻声一笑,瞥了一眼一旁的妖姬,“你若不想死,便赶紧离开。” 妖姬听到他的话,连忙起身离开,想来来这里应该不会只有他一人。 这个声音他好深熟悉,到底是谁?尽管他故意压低自己的嗓音,但还是给他一股熟悉感。 可如今他显然失策了,竟然眼睁睁地要看着人从他的面前逃走。 一旦这一次离开,怕是更难找到他们。想到这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连忙封住自己的穴道。强行运功,依靠着手中的剑,给他一个冲力。 那人应当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提的起剑,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剑划过右手手臂但好在他七夕不稳,这一剑对于他来说,倒是小伤。 他反手夺过他手中的剑,一掌击向他。但好在虞澈反应极快。立刻应对而上。 但这却不是最好的,因为他内力失控,他不该运用内力。 两掌相击,冲击将他们两人弹开,那人顺势从窗户上掉落。而虞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口鲜血喷出。一瞬间寒气入体。 本该消停的蛊虫仿佛由于这一掌活了过来。开始在他的身体里翻涌。 第一百八十四章 预言之事 守在楼下的牧原看到从窗户下翻滚而出的黑衣人,想要上前去追赶,但一靠近他便问到了浓郁的诀灵草的气味。 想到这他连忙赶上楼,顾不得他。人可以再追,但殿下的生命安全不容刻缓。 “殿下,你没事吧!”赶来的牧原看着浑身颤抖的虞澈连忙走上前。 殿下的样子着实吓到他了,体内的虫子沿着筋络攀爬到脖颈出,露出在外的皮肤上的筋络暴涨,给人一种随时都能炸开的感觉。 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 如今林西不在身侧,他一个莽夫,自然是不懂医术,他必须赶紧带着殿下离开。 【时间线回到现在:】 “梁绾,你从来都不好奇轻樾和我是什么关系吗?”顾然试探性地问道。 马上的梁绾正处于兴奋状态,她现在扮演的角色那是璇儿的护花使者。自然要装的高大威猛。那里还能察觉他话中的小情绪。 “不好奇!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你别说你不知道。再说了,你若想要我知道,就一定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梁绾对他眨了眨眼睛,丝毫没有发觉到他的异常。 梁绾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多关心关心他。 他和别的女子走的这么近,你难道不难受吗?还是说你天生玩心就大,什么都不在乎。 梁绾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接近我,为什么你那么在乎虞澈?为什么我总是看不透你? “轻樾是我表妹。她是我姨母的女儿。谢涟漪才是她真真的名字。”他淡淡地开口,没有任何语气的变化。 梁绾转身看向顾然,淡淡一笑,“我知道。顾然的事情我都知道。” 听到这话的顾然抬起头看向她,只见她灿烂一笑,对着他挑了挑眉。 “我骗你的。我这人什么都好奇,怎么可能不会去打听。 顾然,你的事情,小爷我可是格外的在乎哦!怎么样,感动了吧!你应该感到荣幸之至。” “梁绾!”顾然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人,还没有谁敢这么糊弄他。 只见梁绾对着他做着鬼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突然顾然开口道,“这一次我不会互护送你回京都。万事皆小心,我会派凌闻阁的人一路护送。” 她收起玩笑脸,看着面前的岔路口,心中也明白,“现在是华裳的地界,在这里我便是老大,谁会没长脑子,在这里害我。 你就安心离开,说不定咱们很快就又会见面。” 顾然抬起头看向她,“你不问我为什么?” 梁绾笑了笑,指着前面的分叉,“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左边这条路是通往俞州,而右边则是通往京都。 你在此跟我提起这件事,傻子都明白,你这是要去哪?涟漪是晋元人,原以为你回送她去晋元,不过想想也对,虽然凌闻阁在江州,但俞州才是你家。” “梁绾,你真的很出人意料,希望再见面的时候,我能真正看的懂你。” …… 京都: “梁熤可传信归来!” “回小姐的话,梁熤的信早就被送达了,但却被将军拦住了。” “母亲?!” 母亲为何会拦住她的信件,难不成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既然这样那为何不告诉她。这其中是何缘故,她必须亲自向母亲问个清楚明白。 “叶子,母亲现在在哪?” “回小姐的话,一刻钟前,苏奇传旨意,如今将军应该在面圣。” “面圣!陛下寻母亲?”她隐约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心里有种深深地不安之感。 …… “臣褚霖,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寻臣前来所谓何事?” “褚霖,我想知道御城你何时动手?” 褚霖缓缓抬起头看着九五至尊,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你答应臣的事还未做到,臣不可能拿他们去冒险。” 若是一般人说出这样的话,怕是会让人捏一把汗,但这话若是从褚霖的嘴里说出,那便大有不同。 他没有生气,对于她这种脾性,他一向熟悉,“褚霖,朕问你,当年誓言你可还记得?” “臣褚霖牢记于心,不敢忘却。”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肯为朕动用御城兵力。” “回陛下,誓言臣自是不敢忘,只要陛下开口,臣定能赴汤蹈火。但事关御城,臣不得不自私一回。” 他笑了笑,她说的没有错,不管他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好无保留的执行,他是君王,只要坐上皇位,那么便不可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任何一个人。 但是她,他可以完全信任,所有人都会背叛他,但她不会。 她这一生,都在为他而拼搏,但只要事关御城,她便会沉默不语,无声的和他反抗。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既然如此,朕便不勉强你,褚霖,我现在将玉玺交托与你。除了朕,无论是谁,你都不可将玉玺交出。”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手中的玉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虑。 可她依旧走了上来,从他的手中接过玉玺。 他欣然一笑,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让褚霖心中一震,她连忙将玉玺放在一旁,轻轻抚顺他的气息。 他缓缓将手拿来,一抹血红刺痛她的眼,“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轻声一笑,淡定地拿起一旁的手帕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无碍,不过是旧疾发作。” “我这就去找白祁。”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用,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晓,白祁给朕配的有药,是人都有生老病死,朕不是一个无知之人。朕自有分寸。 朕的身体,朕很清楚,朕将玉玺交到你的手中,便是将华裳的根基托付与你。 野心勃勃之人众多,伊祁重启的预言,你我皆知。所以为了不让悲剧发生,你一定要保管好它。” 褚霖后退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臣誓死护卫玉玺,绝不让预言之事发生。也不会让先人的准备付诸东流。” “无事,那便退下吧!” “是!” 他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的忧伤。 若是当初朕没有答应,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可是就算重来,朕也许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朕是华裳的天子。朕不能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太子有事我自当不能坐以待毙 “母亲,你回来了!” “你是想问我为何截了你的信件。” “不是!” “那是什么?” “我想知道殿下出了何事?母亲拦下自有道理,但女儿不问缘由,只问结果。” “太子殿下遭人暗算,寒毒复发,危在旦夕。” 听到这话的梁绾立刻起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褚霖却突然开口道,“我问你,你去了,又能做些什么?难不成这是觉得知道的人太少了。” 她转过身看向褚霖,这一刻她知道母亲为何要拦住这封信,可是谁又能保证暮雪的人不会动了杀心。 太子是一国的代表,太子被杀无疑是让人小巧了华裳。若是华裳百姓知晓,这有损百姓的自信。 现在宁将军还在关外,一旦此事发生,定然会拉低士气,有损国威。 在这她如果此刻还留在京都而无所作为,那她这些年的“痴傻”不都白装了。 “母亲,若是这件事出在陛下身上,母亲可会坐以待毙。” 褚霖淡淡一笑,抬起头看向她,“不会!” “但本将军有护住陛下的能力,你可有?” “梁绾是母亲的女儿,女儿自然有,我在列祖列宗面前发过誓,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让任何人太子殿下。” 梁绾起身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夫人,莫不是有些太过于心急了。绾儿尚幼,过早的承受这一切怕是对她而言不利。” 褚霖转身看向里屋走出的梁铉,缓缓开口道,“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有些事她早就该肩负起。 陛下身体抱恙,很快太子便会继位,到时,我的位置,我身上的担子便要托付到她的身上。 若是她还不能独当一面你让我如何放心。我是想一切都循序渐进,但没有时间留给她。 伊祁重启的预言,那么多人为此付出生命,我不想因为我而就此覆灭,导致悲剧的发生。” “凫爽备马!”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暮雪。” “凫爽你留下,让叶子扮做我的模样引人耳目到时候让璇儿好好配合叶子。” “小姐,你一个人?让凫爽陪着你把!”叶子看着一脸急迫样子的小姐,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凫爽若是离开,会招人猜忌。” “既然这样,不如让徐睿跟着小姐,他面生,不会有人在意。” 她看了一眼徐睿,最后点了点头,“上马,告诉璇儿,事急从权,让她万事小心。” “是,小姐。” 北漠的人应该也猜到东西是从他们的手中夺走,他们没有能力从陛下的手中夺走地图,就一定会来找宁璇,因为她是见过地图之人。而宁璇过目不忘乃是华裳一大美谈。 她本按照和白晔的约定在他回来之前照顾好璇儿,但殿下生命受到威胁,她绝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已经安排人在璇儿身侧,再加上这里是京都,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 “少主,你来了!” “殿下,如今如何?” “回少主的话,殿下情况不妙,若是寻常的诀灵草倒不会引发殿下的寒毒,但是那人用的加了柒草的诀灵草粉末,柒草有放大诀灵草功效的作用。 再加上殿下动了内力,这便导致蛊虫的苏醒。加快了寒毒的复发。 我等医术浅薄,无法将殿下治愈,只好传信与少主。” 白晔皱起眉,“这件事可有外人知晓?” “少主放心,我们自有分寸,这件事出了我们知晓,便无他人知道,宫中的殿下,是由赵粤扮做,以免惹人怀疑。” “让赵粤小心宸王,他为人机精,很容易招了他的道。” “回少主,宸王自从那是分别,目前还未有他来暮雪的消息。” 他心中虽有疑虑,但容不得他多加思考。 他接过林西的药箱便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白晔连忙走到窗前,将他的衣袖撩开,为他诊脉,他的没有不自觉的收紧。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殿下不仅寒毒复发,更重要的是,母胎之中平静多年的毒素也开始苏醒。怪不得林西他们如此棘手。 事到如今,殿下能不能抗过这一劫全靠他活下来的意识。 “林西,把血蝉拿来。” “是!” 白晔拿起一把匕首,划破殿下的手腕,黑色的血液沿着伤口流出,随后接过林西盒子,缓缓将其打开,一只全身通红似血的蝉趴在盒子里面,看样子奄奄一息。 白晔用沾了血的刀将它挑起,哪知道一碰到血的它立刻活了起来,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白晔见状连忙将血蝉放在殿下的伤口之上。 只见它沿着开口之处,飞快地钻了进去。 虞澈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两虫相遇,便是一场搏杀。而虞澈却要经历着世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白晔见状接过银针,扎入穴道,稳住他的意识。 本以为血蝉至少能替虞澈抵抗一阵,但是万万没想到血蝉竟然害怕了,马不停蹄地逃了出来。 这样的冲击,让虞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黑色的血液流出,给人内心一种强烈的重击。 白晔见状连忙将雪灵子取出,将花瓣放在他的舌头之上。让他含着,剩下的他连忙让人熬成汤药。 好在雪灵子总算是起上一点作用,但这也不是根治的办法。 这次寒毒的爆发和以往不同,他现在倒是有些投鼠忌器了。他必须找一个温和的方子。 …… “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遇险,现在梁子就带着徐睿他一个人赶往暮雪?” 叶子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 “胡闹!能动手伤了太子殿下,那人一定很是了解华裳事宜。她这样去不是胡闹这是什么?” “宁璇小姐,我们也是这样劝说小姐,但小姐她何时听过我们的。” 宁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也就梁绾她干的出来。 一旁的叶子见状上前安慰道,“宁璇小姐不必过于担心,小姐自幼聪慧,做事一向有分寸。小姐说过,宁璇小姐这段时间一定要多加小心。” 她点了点头,梁子的意思她明白,不过这里是京都,他们应该不敢太过于放肆。 …… “你要去做什么?” “臭弟弟听好了,你会你先进城,去金樽楼,这腰牌给你。到时候拿给掌柜他会知道怎么做。” “那你呢!,你不进城?” “杀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想杀的人就没有不能的手的 “杀人?” “你要去做什么?” “如此简明扼要,听不明白吗?” “梁绾,你冷静一点,你知道是谁动的手吗?就算你知道是谁?你找的他吗?” 梁绾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任何人能让我产生情绪波动,我的能力我知道,但你不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不会去做。” 说完便踏马而走,丝毫不给他阻止的机会。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她这是真的自信还是气火攻心,失了神志。 …… 暮夜之中,一片安详,稀稀散散的几颗星星挂在天空,月光之下的暮都显得格外有深意。风吹过,带来一片乌云,将皎洁的月光遮盖住,这…… 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女子坐在屋檐之上,手撑着剑,面纱之下的容颜无人知晓,但展露在外的一双眼里充满了邪性。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无人的街道,像是在等待这什么人的出场。不急不躁,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一口咬中他的喉咙。 就在这时一女子出现在街道之上,步伐缓慢,脚步轻浮。瞧着模样怕是重伤未愈。 那黑衣女子缓缓起身,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她的面前。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那女子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那欲哭无泪的表情,着实令她反感之极。 她瞥了一眼她衣袖下的手,瞬间拔出手中的剑,“妖姬,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 青竹云纹剑!妖姬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位神秘女子。缓缓收起她那副嘴脸。 “你是谁?竟然知道我就是妖姬。” “要你命的人!” “你是谁派来的,华裳太子的人亦或者左倾翎的手下。” “我就是我,还没有谁敢命令我,因为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人已经死了。” 她能清楚感受到一股压迫,这种压迫不仅来自身体更多的是灵魂,可见她面前女子的内力何其深厚。 她若是想要逃离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必须转移走她的注意力,她才有机会动手。 但她好像能轻易猜到她心中所想一般。 “不必做无谓的抵抗,你的毒,对于我而言,毫无用处。” 她缓缓走上前,妖姬这是内心一阵慌乱,要知道她手中的那把剑名为青竹云纹剑,那是铸剑仙得意之作之一。 要想得到他的剑,靠银子是不可能的,只有得到他的认可之人他才会将剑送出。 但要想得到他的认可,何其之难而这个人出口嚣张,却也是有她嚣张的资本。 所以她说的话,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会有所考虑。跟何况当日的伤,她根本就没有痊愈。 如今她才换了一张脸,为的就是在这么重要的时间里,能平安度过,但是万万没想到还是有人找到她了。 可她也是一个惜命之人,要她什么都不做这根本就不可能。 “杀人,总是要有理由的,平白无故的,你总要让我死的瞑目。”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缓缓掏出毒药。 看准时机便将手中的毒药散开,可就在她以为她中招之际,却见来着,一个左侧退。 药她不知道对她起不起作用,但她的剑却用了她的血开了封。 她双手紧握住插进她胸口的剑,强行让其停下。 她的嘴角缓缓流出血,咬紧牙床,用力将剑拔出,她好像在玩弄她一般,那样的眼神,令她终生难忘。 给她一种好像她不管做什么都逃不出她的手心一样。 她从腰间取出带有毒素的匕首,她必须活着,她还有仇没有报。左倾翎,虞澈,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人见状快步上前,伊祁重启身影之快让她竟然丝毫都没有发现。 抬头的瞬间,她的剑便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必负隅顽抗,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够了。就比如大象踩死一只蚂蚁,轻而易举,亦如我要杀你。” “你怎么就知道蚂蚁杀不死大象,你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 她手上的力道加重,锋利的剑刃划开她娇嫩的皮肤。 “我若真的要杀你,你没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回去告诉指示你的人,她不是很了解华裳吗?很了解太子殿下吗?那就让他猜一猜我是谁? 你告诉他,让他小心些,毕竟我无处不在。动了华裳的储君,就想如此轻易了事,未免也太小巧了太子殿下。 回去告诉她让他给自己准备好一口棺材,以免死后乱葬岗上一扔,死后寥寥草草。” 说完那女子收回手中剑,转身离去。 她来的突然走的迅速,像是她幻觉出来的一般,但胸口的疼痛,却告诉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怪不得,世人都说虞澈聪慧过人,心思深沉,权谋之术更是不在话下。 他的身边有这样的人的存在,也难怪他不肯亲自动手,而是交托到她的手上,看来她这是被当枪使了。 …… “涟漪,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是要留在俞州还是回晋元?” 谢涟漪转身看向顾然,淡淡开口道,“如今涟漪只有顾然哥哥你一个亲人在世,无论顾然哥哥去哪?涟漪永相随。” 顾然看向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这样你便留在俞州,替我看着梨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生活需要安定。而跟在我身后注定是漂泊,是不安。 我会安排人在你的身侧,如此我远走在外,也不会担忧你的安危。” 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到他眼底的神采,顿了顿,缓缓开口,“好,涟漪替顾然哥哥守护梨院,在梨院等着顾然哥哥回家。” 他笑了笑,如今她平安无事,他心底的那块石头也算是落地。 当年灭门发生突然,他还年幼,被老头接走以后,一直未能有机会下山下山以后他便建立的凌闻阁,想要查询她的消息。 却屡屡失败,毫无进展,眼看着他就要放弃的时候。却在东吉见到她了。 好在母亲姨母保佑,让他寻回涟漪。他一定会照顾好涟漪。让她往后的日子快乐。 母亲河姨母想来也会心安吧! 就在这时萧穆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顾然,随后对一旁的涟漪笑了笑,“涟漪也在。” “萧穆,这是有事要与顾然哥哥商量。那涟漪便不打扰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何事?” “顾然,宸王来信!” “他!”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夜袭宁府 他接过萧穆手中的信缓缓展开,眉头微微紧锁,继而将信交到他的手中,“萧穆,我们准备准备回江州。” “怎么了?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佛罗门!” 听到这个名字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些,怪不得要回江州。 这佛罗门池州人士,但真实姓名无人知晓,只知道他信佛又因杀戮重,所以便换他自己为佛罗门。 他的实力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他杀戮气息重,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但他神出鬼没,就连他们凌闻阁对他的消息都是寥寥无几。更别说找到他。 也怨不得顾然要前往江州,也不知道这宸王要佛罗门的消息做什么? 这一旦要是遇上,怕是顾然都难逃脱他的手掌,记得最后一次佛罗门现身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玉门关之战。当时宸王殿下可是见识过他的厉害。 听说宸王殿下也是死里逃生,那一战要不是北漠众人对佛罗门心存忌惮,军心不够团结,要不然怕是此战会以华裳败而结束。 …… “小姐,你这是在担心梁绾小姐吗?”秋月看着一脸愁容的宁璇忍不住问切道。 她看着院子里的迎春花,深深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帕子不知道被她揉成什么样子了。 “此去暮雪最慢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吃不喝最快也要十五日,可昨日暮雪的探子传信,梁子与三日前边来了到了暮雪的都城。 整整十日,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虽自幼习武,体质要比寻常姑娘要好些,但终究是女子。 如此奔波,让我如何安心?话又说回来这么长时间小白也没有传信于我,这足矣说明殿下此次一定很是严重。 也不知道他们在暮雪又会遇到怎样的困难,师姐能帮的也极少,毕竟她是暮雪的丞相。” 秋月看着喃喃自语地宁璇,也知道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小姐,夜已深了,该休息了,梁绾小姐自幼运气极好,有她在殿下和白公子一定不会有事,他们定能逢凶化吉。” “但愿吧!” 秋月见状连忙扶住宁璇,准备帮她取下头上的珠钗也好早点休息,近来小姐思虑过重,身体怕是也承受不住。 正当她取下珠钗之际,一只飞镖从她面前飞过,好在有珠钗挡住,若不然下一秒这飞镖怕是要插入她的手心之中。 突如其来的飞镖,让他们不得不大为惊叹,秋月见状连忙将宁璇护在身后,大声交道,“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银色的剑刃在烛火的照射之下显得给外令人生畏。 宁璇见状拉着秋月的手,不断向门移去,那群人看出他们的意图,连忙提剑上前想要阻拦住他们的行动。 就在剑要刺过来之时,秋月一咬牙,紧闭双眼拦在宁璇的面前,可是下一秒她却没有感受到疼痛。 她缓缓睁开眼,便看见面前之人被捅了一剑,死在她的面前,她想要尖叫,却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她的面前,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之感。 宁璇看到秋月这个表情便知道这样的血腥场景吓到她了。 尽管她也很害怕,但她却要比她更为镇静。强行让她转过身,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梁绾安排的人和宁府的护卫前来的及时这才让她们免于这场灾难。 “属下来迟,还请小姐恕罪。” 她轻咳两声,她是宁将军的女儿自当是时刻保持该有的冷静,她缓缓松了一口气,开口道,“无碍,将尸体处理好,看好宁府。近些日子,加紧府内巡视。 查清楚这群人的来历,明日我便回进宫将这件事告知陛下由他来定夺。” “是,小姐。” 宁璇看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秋月,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赶来的张悦,缓缓开口道,“张悦,今日秋月受到惊吓,你向来与她较好,便有你照顾好她的安危。” “是,小姐。” 张悦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搂住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开口,“秋月,我是你的张悦姐姐,我先带你离开。” 这个房间血腥太重,她自然也是留不得,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么快有些人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她双手环保,上下摩挲着自己的衣袖,抬头看着这象征着团员幸福的圆月。 希望一切都能安好,众人平安度过此劫。 …… “少主,不好了,太子殿下……”他话还未说完。 白晔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籍,提起药箱便赶忙来到虞澈的房间里。 看着不断抽搐的虞澈,他眉头紧锁,快速取出银针,扎准穴位,稳住他。 一旁的林西见状连忙拿来雪灵子,将花瓣摘下,上前将其喂进虞澈的嘴里。 然后让人开始将提前准备好的安定的香料燃起来。 随后退到白晔的身旁,默默注视着。以便随时提供帮助。 白晔的额间已经出现点点细汗,可见其难办程度,好在太子殿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安静下来。 这时的白晔才敢送上一口气,一旁的林西见状连忙将手帕递上前。 他接过手帕一边擦拭一边说道,“殿下有任何情况,随时告知我。” “是,少主。”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白羽走了进来,低声道,“公子,梁绾小姐来了!” “梁绾?!” 或许她来的很是时候,若是殿下能听到梁绾的声音,怕是求生的欲望会高涨。 他连忙开口道,“带她过来。” “是,公子。” …… “你怎么来了?” 梁绾瞥了一眼他身后床榻之上气息微弱的虞澈,缓缓开口道,“我收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现如今殿下情况如何?” 白晔摇了摇头,“情况不妙,这一次动手之人应当对殿下或者说对华裳的事宜很是熟悉,若不然他也不会想到利用诀灵草来对付殿下。” 她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判断她很是同意,“现如今可有解决办法?” “倒是有一个温和的法子,但效果微弱,再拖下去对有损殿下寿命。若是用了烈性的方子,怕是殿下会撑不过去。 我在考量能不能有综合性的法子,只不过虽有赵粤顶替殿下,一点宸王殿下来了,我怕他会识别出他的身份。 所以殿下之事刻不容缓,可是却安得两全法。”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八十八章 白玉蝉哨 她点了点头,也听明白小白说的话,能让小白如此一筹莫展可见殿下此次情况之危急。 宸王的确心思细腻,怕是很容易看出赵粤所扮的殿下,所以拖住他,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师姐在宫中尚且有些说话的权利,她想这点小忙,师姐不会不愿意。只要不牵扯到暮雪的利益,师姐是不会拒绝的。 “小白,这里就靠你了,宸王之事我会托人帮忙。你就安心留在这里,一切外来因素,由我来。” 白晔看了一眼梁绾,缓缓开口道,“梁绾,你今日便留在这替我照看殿下。” “我?可我不会医术,这方面无法帮到你,反而会给你添乱。” “无须担心,只不过你是女子总是比我们男子要细腻些,殿下由你照顾,总比我们这些粗手粗脚之人要好。” 梁绾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果然除了她每一个女子,活脱脱的一个男人国。 也罢,她好歹是个女的,照顾人的事,虽说不熟练总比这群大老爷们要好些。 “好!” 白晔点了点头,“那便辛苦你了。”说完便带着人离开房间,一瞬间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梁绾走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苍白的脸颊,比上一次在银川看起来更加的严重。 她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太子殿下下的寒毒,她曾经问过母亲,母亲却闭口不谈。 她也想好好调查一番,但总有人在拦住她,不让她却调查事情的真相。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她的失职。她若是能护住殿下,殿下又何至于受到如此苦难。 也不知道,谷中的雪灵子可盛开了?小白雪灵子可充足? 她抬起手想要将被子往上盖一盖,却意外的碰到他的皮肤,这刺骨的寒冷,竟让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可见这一次寒毒的爆发何其严重。 她转手握住殿下的手,试图用自己的内力,温暖着殿下的血。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殿下寒气如此之重,竟然她的内力显得杯水车薪。 要知道她的内力何其深厚,却也在这时显得格外渺小。 尽管这样,她还是要愚公移山,毕竟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强大,能像母亲一样,独当一面,可到头来依旧是漏洞百出。 娘亲守护陛下时,她从未让陛下受过如此灾难,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殿下涉险。 看着这样的殿下,她内心的自责之感不断地侵蚀着她。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殿下脖子上的白玉吊坠,出于好奇她凑上前仔细看着。 那里是白玉吊坠,分明就是她的白玉蝉哨,原来她遗失的另一半在殿下手上,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殿下的手上? 她为什么不记得她将这白玉蝉哨交给殿下?这一切对于梁绾来说就是一个迷。一切都要等到殿下醒来再说。 她从项间将自己的白玉蝉哨取下,或许殿下只是有一只和她形似的蝉哨而已,并不是师父给她的八一对。 所以现在就让她来好好证实一下,便可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多心。 她缓缓吹气口中的玉哨,她的神情从未有的严肃,她紧紧盯着他项间的白玉蝉哨。 她亲眼看见玉哨产生轻微的响动,她一下子就愣住了,手中的玉哨,差一点就要摔掉在地,好在她反应极快。 正当她疑惑不解之时,她突然听到殿下发出微弱的声音。她连忙凑上前,她可以清晰地听到,绾绾二字。 绾绾!和银川那时一模一样,但此刻她内心却有一个大胆而诡异的猜测,这个猜测令她感觉到恐慌。 这两个字,可以是婉婉,也可以是绾绾,所以到底是哪一个? 她不是没有分寸之人,白玉蝉哨代表什么她清楚明白。殿下的为人她自是一清二楚。 所以能给出的合理解释只有两个,一个便是她亲手赠予殿下,但她却丝毫没有记忆。 第二个便是她遗失,殿下捡去,佩戴在身侧。但这个的可能性更低。 因为殿下从来不会将不属于他的东西,佩戴在身侧,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为君者的大忌。 她缓缓松开手,连忙起身,转身便要离去。 …… “梁绾你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情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可是眉头一直紧促,想了想要开口,却又顿了顿,一切等殿下醒了再言。 “殿下,他好像有些意识了。” 听到这话的白晔虽然对梁绾的行为有些怀疑,却也没有深究,连忙跑过去查看殿下的情况。 一旁的梁绾顿了顿也便加紧脚步,跟过去。 走上前他便能清楚的听见殿下嘴边的绾绾二字,看来殿下这是依旧记得梁绾。 正准备离开之际,却意外看见露出在外的白玉蝉哨,顿了顿,转身看了一眼梁绾。 轻叹一声,有些事情还是等殿下醒来亲自告知的为妙。 “梁绾,璇儿曾经说过你最擅长的便是竖琴,不知可有这么一事?” “是!” “既然这样我现在有一个胆大的想法,我希望你辛苦一点,留下为殿下弹奏忘忧曲。” “为何?” “因为殿下最爱的曲子便是忘忧曲,我希望在我施针之时,殿下能有一丝清醒的意识,这或许对于殿下快速醒来有极佳的帮助。” 她心中有千万条疑惑,却在和殿下的生命比起,她将一切都抛之脑后。 她讨厌隐瞒,因为这样会显得她很无知,也会影响她最理性的判断,这有违师父的教诲。 所以在那一次得知母亲的隐瞒之后,她才会如此反应强烈,甚至对殿下无礼。 “好!何时开始?” 白晔瞥了一眼虞澈的状态,继而缓缓开口道,“现在!我想这会是最佳时刻。” “来人,将竖琴取来。” “是,公子。” 他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有竖琴,倒是些许难得,因为比起竖琴,瑶琴(七弦琴、古琴)更广为流传。 白羽将竖琴放在房间里,随后向白晔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梁绾见状,抬手轻轻拨动一根琴弦,清脆的声音传出。琴不算太好,但完成忘忧曲还是错错有余。 她抬头看向白晔,缓缓开口,“可以开始了吗?” 白晔见状将银针摊开,从其中取出一只,随后向她点了点头。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八十九章 誓言犹记在耳边 琴声起,他的意识随着琴声的波动越发的清晰…… “谁敢砸本皇子,不要命了吗?” “我砸的!” “梁绾!” “没错,就是我,三殿下未免也太过于霸道,人家还是一个小孩子,你怎能如此!当真是凶残。” 虞棋指着梁绾,咬着牙说道,“梁绾,你敢这么跟本皇子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来人呀,给本皇子打她个不识好歹。” 梁绾她才不怕他,抄起一旁的匕首,指着想要冲上来的太监们。 “三殿下,你岂敢动我,我娘亲乃是镇国大将军,现在就在边塞替你的父皇杀敌。 你现在若是动了我,你也不动动你的猪脑子,陛下岂会轻易放过你。 就连你母妃淑妃娘娘她见了我也要好好招待我,丝毫不敢给我脸色。 三殿下若真的看不惯我,大可再等上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陛下不在需要我娘亲你再来我这耀武扬威。” “梁绾,你一个官家小姐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之言,还有没有将我父皇放在眼里。 当真以为我泱泱华裳没了你母亲就不行,女子你应该相夫教子。” “我呸!思想如此庸俗,明唐七十五年,太白居士身为女子,才能不输男子,被明唐皇所任命,至此才迎来明唐的繁荣时代。 你如此,也怪不得如此愚笨,就连小你几岁的四殿下都比你看的通透。” “你!!!!”他气的牙痒痒!想要上手打她。 可谁知,他竟然连一个五岁的小女子都打不过。 梁绾哼了一声,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丑人多作怪!” 说完便一把拉住摔在在地的虞澈,快步跑开。 待看到身后没有人追来,她才松了一口气,认认真真看着身边这个小男孩。 他的手好冰冷,是不是生病了,他好瘦弱,竟然比她一个女子看起来都更纤瘦。 “漂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漂亮哥哥?” 她笑着说道,“不对吗?哥哥长的这么漂亮,难道不可以这么叫吗?” 虞澈忍着身上的疼痛开口道,“我叫虞澈。” “虞澈,那你是六殿下虞澈。没想到虞澈哥哥长的这般漂亮。” 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一旁的虞澈已然双眼朦胧,眼看着就要摔倒,好在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他。 虽说他是瘦弱但毕竟是一个七岁的男童,她是康健但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女孩子。 那里能承受得住,也只能应声倒在地上,压的她险些喘不上气,一只小手艰难地扒拉着,“凫爽,救命啊!” 暗处的凫爽听到动静,立刻冲了出来,虽然凫爽也不过是十岁,但她却是一个怪力少女。 凫爽一把扛起虞澈,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小姐还有何吩咐。” 梁绾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快,待人去太医院。” “是,小姐!” …… “你醒了!虞澈哥哥。” “这里是哪里?” “芳许阁!陛下给我安排的阁楼。” 这是女子的闺房!一想到这他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我一个男子怎可进入女子的闺房,这有辱斯文。” 梁绾倒是一脸不在乎地模样,“从今天开始你就陪我一起住在这芳许阁。” “怎可?” “有什么不可以,我已经奏明陛下,陛下已然同意了。从今天开始,这件屋子就是你的房间,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 听到这话的虞澈脸上没有一丝的神采,有的只有淡淡的忧伤。果然父皇当真是嫌弃他,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梁绾一眼便瞧出他心中所想,“虞澈哥哥,可是不喜欢我,我也是一个人,爹爹和娘亲也都不要我了,这才把我送进宫。 原以为虞澈哥哥不会讨厌我,我这才自作主张向陛下求了好半日,你瞧虞澈哥哥,我的小手心都被打红了。” 说完她眼睛跟装了一个开关一样,眼泪说掉下来就掉下来。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 一旁的虞澈见状慌了手脚,连忙伸出手擦拭着她的眼泪,“绾绾别哭,虞澈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今日若不是你救了我,我还指不定能不能活下来。” 说完捧起她被打红的小手,吹吹气。 “那!那!虞澈哥哥留不留下!”她哽咽地说着。 “我留,我留!” 听到满意答复的她,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满脸的笑意。 凫爽默默地站在一旁也不错穿她家小姐这屡试不爽的小伎俩,皇帝陛下怎可能打她。 小姐说起慌当真是不打草稿,信手拈来。 …… “绾绾,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虞澈哥哥!” 梁绾一把扑上前,与他抱个满怀。“虞澈哥哥,可算是下学了,绾绾等的可着急了。” 他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发髻如此之乱。” “还不是,梁潇他欺负我是一个小孩子,你都不知道他让我整整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我的胳膊和小腿可疼了。” 虞澈一把抱起梁绾,轻轻将她放在蒲团上,“我替绾绾揉一揉。” 她耷拉个小脸,“不行,按照师父给我安排的时刻表,我现在得练琴。” 绾绾她和其他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她似乎肩上有很重的担子,每日她学的东西,要比他多得多。 琴棋书画,剑枪马射,四书五经,她样样都不能落下。 如果不是因为她,父皇恐怕也想不起来,让他入学堂。 “我替绾绾梳妆,待梳妆好了,我们再练琴。” “好!” 他在未遇到她之前他的人生一片黑暗,她就想是一道光,射进他昏暗的人生之中。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捧在手心里。直到她的出现,她改变了他所有的生活轨迹。 他的世界里竟然也有光,也能听到鸟叫声,闻见花香。 琴声悠长而又深远,将他最宝贵的记忆唤醒,他年少时的誓言在耳边回荡着。 绾绾,只要有虞澈哥哥在的一日,便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虞澈哥哥会为了绾绾而变得强大。 “绾绾!!!” 琴声停止,众人惊呆了,白晔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药丸喂进他的嘴里。 见他吞下后,这才缓缓松开眉头,“殿下,你终于醒了。” 虞澈点了点头,他的脑袋好疼,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在芳许阁和绾绾一起生活的日子。 梁绾见状走上前,低声道,“殿下。”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章 萧穆前往京都 “绾绾!!” 一旁的白晔见状连忙起身,将手边的汤药交到她的手中,“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便离开。 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却无一人打破沉默。 倒是虞澈率先开口,“绾绾,怎会来这里?” “殿下,我能问你给问题吗?” “绾绾但说无妨!” 梁绾放下手中的汤药,看向虞澈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让人看着无比心疼。 “殿下为何会有这白玉蝉哨?” 虞澈摸了摸自己胸口之上的白玉蝉哨,淡淡一笑,缓缓抬起头看向她,“这是绾绾亲手赠予我。” “你是说这白玉蝉哨是我亲手赠予殿下?” 他点了点头,这是的梁绾脑子里一团浆糊,这很明显超出她的预料之外。 她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道,“殿下,你可知我将这白玉蝉哨送与你时可说了些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梁绾,这一次他没有开口,只是眼神里带着些许期盼却又有着淡淡地落寞。 他微微一笑,“绾绾当时说过的话,虞澈一辈子都不会忘,我想就算绾绾一时忘了,日后一定会记起。” 那一日绾绾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像是将它印在脑子里一样。 就算绾绾一时间忘却,他却依旧相信,绾绾终会有一日记起她的说过的每一句话,记起和他的所有点滴。 梁绾没有想到的是,殿下会这般地回答她,也就是说她和殿下之间一定承诺过什么?只是她不记得了。 或许殿下说得对,既然那是属于她的记忆,日后一定会在某一天里重新寻得她。 不管曾经的承诺是什么?都不是阻碍她现下目的的存在。 她缓缓端起汤药,将它递给虞澈。 “绾绾,我重病刚醒,手还被隔了一条这么大的口子,身上被扎满了针眼,我已经没有力气,端起碗了。” 梁绾见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愚笨,连忙轻轻摇起一汤勺,轻吹一口气,再喂进殿下的嘴里。 绾绾,你知道吗?幼时他就体弱多病,每一次的汤药都是你固执地喂给我,这是十一年后,你再一次亲手喂给我。 绾绾,无论如何,虞澈哥哥一直都在。 …… “宸王殿下这暮雪之行,当真是费了有些时段,也不知道宸王殿下这是别何等景色迷恋住,才不肯迟迟前进。” “左相和传闻中的一样幽默风趣,只不过暮雪的风景当真是迷人眼,让我流连忘返,一步并做两步,三步一回头。” “看来,宸王殿下倒是个闲情雅致的文人墨客。只不过到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美景,让宸王现下如今都回味无穷。” “说来也是惭愧,不知道左相大人,有没有听说过佛罗门?” “怎么?宸王殿下这是对佛罗门感兴趣,不过在下可不得不提醒宸王殿下,这遇见佛罗门可就代表着地狱的大门被敞开了。” “看来,左相大人应该很了解佛罗门。这种传言本王也听过,不过本王有幸见过他一面。 他的确很厉害,只不过他为人很神秘,正邪难辨。不过我听说,他最近可来了暮雪。” “他来暮雪了?!” 虞麟笑了笑,继而开口道,“左相和太子殿下的事,本王早就听说,不过,三日前,本王见到了妖姬的尸体。 她的身上除了牢狱所有的刑法之伤,还有最为致命的便是内力将她全身的骨头震碎。 能做到这样的我不用多说左相应该很清楚,这是谁能做到的。” 左倾翎抬眼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的疑虑。能做到一击将人全身骨骼震碎,四国之中唯有佛罗门能做到。 如果妖姬真的是被佛罗门杀了,那么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佛罗门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还有数年前佛罗门便为了一个承诺,大举屠杀华裳。 如今又再次与华裳作对,这怕是又要引起腥风血雨。 “对了,左相大人,你可瞧见太子殿下。本王入宫数日,却迟迟没能见到太子殿下。 莫不是太子在华裳受到了威胁亦或者受了伤。否则为何迟迟未能相见。” 宸王当真是会说话,轻而易举就给她安了这么一个大罪行。 左倾翎淡淡一笑,看着面前的荷花池,冬日才走,池中倒显的有些凄凉。 “宸王殿下倒比臣更会说笑,比起幽默风趣,宸王当真是有过之而不及。” “宸王三日前才来暮都,怕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太子殿下,他甚是不喜居于皇宫之中,怎么他没告诉殿下吗?” 说完她便向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佛罗门来了暮雪?她必须要早做准备。否则一旦他掀起腥风血浪,才步入正轨的暮雪会不堪一击的。 …… “顾然,你让我一个去京都?” 他点了点头,佛罗门的消息他传给宸王,但他心中也有很到的疑虑。 他虽然和宸王合作,这并不能代表他对他绝对的信任,不过是双方的一次合作。 佛罗门隐世数年,再次现世,他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没有一个人能正真控制他。 萧穆此人机精,洞察力强,由他前往京都为最好,他必须了解京都的所有动向,以此来应对宸王。 “你将请我安排在京都,那你呢?” “我需要知道宸王和佛罗门的关系,故而我必须镇守江州。 你万事小心,凌闻阁在京都的势力是最薄弱的。也是我当初留下的一个隐患。” 萧穆笑了笑,“你就放心吧,我可是萧穆,一张嘴走遍天下。” “万事小心。你手中的剑不是敌人是朋友。” 他眼中闪过一丝暗淡,继而笑了笑,“顾然,我知道该怎么做。好死不如赖活,总归不会让自己死在京都。” 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三年前的萧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他为人冷酷,甚少言语,他手中时刻握着那把血狱。他的鬼魅血手的称号也是从那时来的。 只不过三年前的那件事,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之前更有人味。 他别看一整日都笑嘻嘻的,但他心里却明白的很,他内心依旧被悔恨所包裹着。 他手中的血狱从三年前就再也没有开封过。 这次京都之行,他总有一股很强的不安之感。所以他才会开口再次提起血狱。 当年因为答应过那老头,他才能有将势力延伸之京都。如今他一人前往京都,万事他都不能及时做出应对,全靠他一人。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再次相遇 “小白,殿下如今情况如何?” 白晔一边熬着药,一边回答道,“殿下现如今已经好很多了,但若想痊愈,尚且有些困难。” “小白,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他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身看向梁绾,“我能问你,你为何要急匆匆赶来暮雪。殿下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何等地位?” “小白,我不会去害殿下,殿下于我而言是至关重要。” “那我再问你,你说殿下对你而言至关重要,到底有多重要?有些事情殿下或许不会去言明,但我却不得不开口。” “这很重要吗?” “当然,这很重要,它关乎殿下能不能或者可不可以走出寒毒之伤。” 她不明白这和殿下的伤到底有何关系。为何一定要他回答这个问题。 “小白,我想璇儿一定和你说过,我、左倾翎师姐、璇儿我们三人都是师父青鸾的座下弟子。 我们三人学的便是无心无情,我们只要坚定一个目标,任何阻难我们前进目标的障碍物,我们都会毫不手下留情。 然而这一项我和师姐深的师父真传。所以辅佐殿下,接过母亲手中的接力棒。保护殿下,是我一生的目标。 如果有人一定要拦在我的面前,阻碍殿下的步伐,伤害殿下的性命。 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手下留情。殿下是我活着唯一的目标。如此你该明白殿下在我心中何其重要。” 无论是真是假,他听到这份承诺,这都是殿下对抗寒毒最重要的信念。 “梁绾,你来暮雪可有惊动别人?” “尚未!但却不知能瞒到何时?京都有的是聪明人。” 白晔点了点头,如今也算是乌云散去一片,殿下醒来,只要细细调养,想来应该会能更好的恢复。 “既然你提出帮忙,那你便将药送给殿下吧!” 看着手中的汤药,抿了抿唇,眼中若有所思,但随即还是答应了。 端着手中的药碗,刚走出迎面便碰上梁熤,她点了点头,擦肩而过。 走到转角处,她将汤药放在一边。立刻将手中的信团展开。 她的眉头越发的收紧,佛罗门来了暮雪,还杀了妖姬,虽然尚不能证明幕后之人就是佛罗门,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一定和佛罗门有交情。 她呢,自幼便开始习武,学的是百家之长。内力深厚,所以能让她如临大敌之感之人寥寥无几,偏偏其中就有佛罗门。 当年母亲虽与他交过手,但据母亲所说,她和宁宸联手尚能应付一刻。 当年若不是父亲发现他和北漠乃是合作关系,且北漠并不是真正的信任他。 利用北漠的怀疑,搅乱对方的阵型,这才让她们险胜。 如果她的对手是佛罗门,他又威胁到殿下的生命安全。那她唯一的选择只有除掉佛罗门。否则后患无穷。 她现在开始必须排兵布阵,好好谋划。 京都: 萧穆看着眼前的金樽楼,淡淡一笑,“小锦鲤,可惜了,这一次我是带着任务前来,所以可不能让你知道我来了。” 正当他准备离开只是,后颈处一阵刺痛。他抬手摸了摸,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摇了摇头,打算离开,可是他每走一步,后颈处就传来一阵刺痛。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糊,脚步有些漂浮,他强烈的警觉意识告诉他,这一定不正常。 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找到紫菱,他现在很不对劲。 可是他越是想要离开,脚下的步伐越是漂浮。 想要睁开眼,眼皮却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眼前一黑顺势倒在地上。 然而却没有感受到摔倒时的疼痛。他应声倒入一个白衣男子的怀里。 昏迷前他闻到淡淡地清香,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伊祁玄玉看着突然倒进他怀里的萧穆,紧皱眉头,他本应该在摘星揽月阁,但他却感觉到一丝的异样。 像是有什么在指引着他,让他感受到心烦意乱,如此便出来走走,但万万没想到,竟然在大街之上捡到一个人。 而这个人他却认识,正当他想要将他扔倒在地之时。却意外看到了他后颈之处的花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皱的更厉害。 他颠了颠手,将他抱紧在怀里。 “少主!你这是做什么?” “承影,将林熙阁清出来,我有事情要办。” “是!少主!” 交代完,他便抱着他转身离开,他后颈的花纹很明显是他们伊祁的诅咒,所以他必须问清楚,他到底和伊祁有什么关系。 “小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国师大人?”兰儿指着前方问道。 濮阳晨曦抬眼看过去,微微皱了皱眉,“好像的确是国师大人,只不过,国师大人他抱得是不是个人?” 兰儿抿了抿嘴,淡淡开口道,“小姐,你说他不是人能是个什么?” 濮阳晨曦笑了笑,好像是这么个回事?只不过他伊祁玄玉不是洁身自好吗?那个人又是谁?看样子好像是个男子! 嘿嘿!!!! 兰儿看着捂住笑的自家小姐,顿时明白自家小姐在想什么? “小姐,小姐,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小姐国师是你的未婚夫,你难道不应该先了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时候小姐你就应该拿起你未婚妻的气势,去逼问国师。万般不能让小姐你受了委屈。” 可惜了濮阳晨曦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她和伊祁玄玉是父母之言,两个人一点也不熟悉,若不是两人有这么一层关系,他和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联系。 所以对于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伊祁玄玉为什么抱着一个男子。 莫不是…… 她的嘴角露出“阴冷”的笑容…… 兰儿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样子,便知道小姐这是走偏了。 唉!她家小姐这时何时走偏的,她都记不起来了,但是要再这样下去,就怕小姐要孤独终老了。 “兰儿,咱们去书坊吧!” “小姐,你还去书坊???” 濮阳晨曦转身一脸疑惑地看向她,“为什么不去?我的新书他们可等急了! 这些老板都说了,京都圈子里的小姐们都爱看这种文学,你知不知道总有一天你家小姐的名号能响誉华裳。” 兰儿吞了吞口水,一脸无奈地看向自家小姐。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二章 那你怎么会有这个花纹 “你醒了?” 萧穆一脸懵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被捆在椅子上,而对面竟然是伊祁玄玉,再看看这周围的环境,一瞬间梦回当日。 他吞了吞口水,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之人,“我说国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你这人心胸狭隘,这是要旧账重提?” 伊祁玄玉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打量着他。 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难免让人心里发麻,尤其是他这样的人紧紧盯着他。 这样看着他,他浑身发毛,“我说国师大人你究竟要做些什么?你这样一言不发,让我很难搞。” 就在这时伊祁承影走了进来,瞧瞧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开。 看着这样的场景,他着实一场懵,“我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就在这时伊祁玄玉终于开口说话,“我让人调查过你,但均为查到你与任何伊祁族人有关,而现在我要你亲自开口,你到底和谁有关?” 瞧他这话说的,他好好一人,没病没灾,要和他们伊祁一族牵扯上关系,岂不脑子有毛病。 “既然国师大人这样问了,显然我也藏不住了。我只跟国师大人你有关系,除此以外,我可再也没有和其他姓伊祁的有过任何关系。” 他这人鬼话连篇,他自然信不得。他如果和伊祁族人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他后颈的花纹从何而来。 这个花纹事关伊祁清誉,他身为少主必须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萧穆,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着林熙阁,我这人不喜欢谎言。你若再插科打诨,伊祁的刑罚是出了名的。” 可怜的萧穆自己也觉得委屈,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我说国师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家和万事兴嘛!我这人平日里不着调,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有些决断的。” 他哭丧这一张脸,“国师大人,小的冤枉啊,我发誓除了国师大人我谁也不认识。再说了,如果不是那一次要帮小锦鲤办事,我发誓咱们俩一辈子都不会见面。” 咱们俩一辈子都不会见面!!! 这话一出,让他的内心一阵,感受到深深地刺痛之感,简直莫名奇妙,内心一阵烦躁,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打破内心的平静。 这简直太可怕了!!! 他现在不想和他多言,“承影!” 只见门外的承影收到讯号,连忙都进来。 “少主有何吩咐?” “用刑!” “是,少主!” 一旁的萧穆顿时傻了眼,这说动刑就动刑,这年轻人,也太不讲武德了,夺笋呀! “国师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动刑我看就不必了吧!” 很显然这话他根本不为之心动,眼看着夹棍被承影拿了进来。 他吞了吞口水,不行!不行!这要是上身了,岂不是要了他半条小命。 “我说!我说!我全招了!” 这是的伊祁玄玉这才抬手示意他停下。 “说,谁?” 他哪知道是谁?简直莫名其妙,可是她现在要保命,必须随便说一个。 关键是他真的不认识伊祁家的人。这让他临时编一个人肯定不行! 他记得伊祁一组有三个很重要的角色。 族长、望舒和北辰。北辰为女子,他一男的肯定不认识女子,族长是这丑小子的父亲,那他肯定不能说是他,那他只能对不起他了。 “望舒!对就是望舒。” 他还在洋洋自得感叹自己聪慧时,显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只见一旁的伊祁承影开口道,“放肆,竟敢污蔑少主。” “什么少主不少主,我说的是望舒,望舒,你听不懂人话吗?” 很显然他没有看到一旁伊祁玄玉的脸色。 “望舒乃是我们家少主,少主乃是国师,怎么你撒谎之前,不该了解清楚吗?” 什么!!!! 他转身看向伊祁玄玉,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他……他……这不是直直的望墙上撞!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和伊祁家的人扯上关系,再加上凌闻阁从来对京都的事,嫌少耳闻,除非特意了解,否则他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还有谁知道他一个人占了三个位子,他这个人简直不厚道。也不为其他人着想,他看要不是北辰必须是女子,他都要抢过来。 这下子伊祁玄玉是真的不愿再听他废话连篇。 他抬了抬手,一旁的伊祁承影便知道了,拿着手中的夹棍,走上前,萧穆还想要反抗几句,哪里料想到,他直接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块毛巾强行塞进他的嘴里。 他好像怕他把毛巾吐出,又拿出一根绳子,将毛巾紧紧捆在他的脸上。 萧穆想要挣扎开手上的绳子,可却白费力气,只见伊祁承影将夹棍放在他的腿上,双手用力拉扯。 剧烈的疼痛感一下子传来,直冲凌霄。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先说一句,他可不是爱哭鬼,他这是天生泪腺发达。 他想要发出声音来缓解疼痛,可是口中别紧紧塞住毛巾,一句话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 伊祁玄玉抬头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萧穆,一瞬间竟然产生了心疼之意。 简直让他不能想象,可是嘴却快过脑子,“承影够了。你先退下。” 承影见状点了点头,连忙离开。 他缓缓走上前,将塞在他嘴里的毛巾拿出,顺势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萧穆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立刻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伊祁玄玉,你不可理喻。” 他抬手指了指他脸上的泪水,萧穆见状薅起他的袖子,一边擦一边说道,“我郑重声明,我不是疼哭的,我是泪腺发达。 男子汉大丈夫,从不轻易落泪,我这是身理缺陷,可不代表我怕了你。” “还有伊祁玄玉,不要以为你是国师,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冤枉好人? 我都说了,除了你,我不认识伊祁族人,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警告你伊祁玄玉,兔子惹毛了,还知道咬人,要不是看在你国师的身份上,我早就动手了。 我要动气手来,你绝无招架之力。你听明白了吗!!!!!!!” 伊祁玄玉难得听人说这么一大段的废话,他上前一步将他的衣袖扯开。 吓得他一激灵,“你干什么?我可没有特殊癖好。” “那你怎么会有这个花纹?”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诅咒 “什么花纹?你简直莫名其妙!” 伊祁玄玉也懒得和他绕口舌,拿起一旁镜子,递到他的身边,通过镜子,将他后颈后的花纹折射到镜面之上。 他原以为是伊祁玄玉的无中生有,当他真正看到镜中的花纹,他瞬间蒙住了,他什么时候有过这个花纹。 “这!!!!”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 他抬头看向伊祁玄玉,一脸认真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鬼?” 看着他眼底的疑惑和惊讶,也明白他这的确不是装的。 他将手轻轻抚摸在花纹之上,眉头微微紧锁。 “国师大人,你倒是说话呀!这花纹一事,我想你一定清楚!” 他收起手,低头看向他,缓缓开口道,“这是诅咒!” “诅咒???”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出诅咒二字!这听起来有些无稽之谈。 他眉头紧锁,刚刚他仔细看过这个花纹,颜色极深,藤蔓之上花开五朵,这代表着,天的诅咒是施咒者带着极强的怨念。 从中也能看出,施咒者天赋也是一等一,这是双生咒,所谓双生咒,是指将咒语架在两个人之上,使毫无关系的两人一生牵绊。 这种牵绊并不好,其中一方必定要以死亡结束这场诅咒。 “你现在好好回忆,是否有见过或有伤过伊祁族人。” “没有!我都说了没有,你为何就是不信!” 萧穆瞪着眼,紧盯着他,果然占卜之人都神神叨叨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这纹身,他的确不知道从何而来,是谁这么缺德,竟然近身,还在他身上留下这么一样鬼东西。 这件事事关伊祁声誉,他身为少主,未来的族长,这件事他定然不会轻易揭过。 既然现如今他们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他也只能先将这诅咒消退。 他缓缓走上前,“你别动,我将你的诅咒消除。” 虽然他萧穆半信半疑,但这伊祁玄玉的人品他还是挺愿意相信,毕竟他可听说他是一个把规矩看的比命还重的人。 “好!我且信你一回。” 说完萧穆便侧坐过来,将自己的后颈展现在他的眼前。 伊祁玄玉见状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银色的刀刃划破他的指尖,只见一滴血滴在花纹之上。 萧穆先是感受到宛如被蚂蚁夹了一下,但到了后来,随着他血液不断的滴落在他的后颈之上。 他能明显的感受到疼痛之感,他咬紧牙关,眼白瞬间染上红色的血丝。 眼眶之中参杂着丝丝泪水,这是他的生理反应,他无法避免。 伊祁玄玉手起手,从腰间掏出五枚铜板,只见他轻声低语道,“低头。” 萧穆见状乖乖低下头,见此,伊祁玄玉才将手中的铜板一枚一枚地码放在他的后颈之处。 沾染上血液的铜板显得格外有光泽,他后颈的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见到白净的后颈,他淡淡收回眼,可是下一秒,他一口鲜血翻涌而上。 他知道消除这个诅咒是一定会招到反噬,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会有这么大的反噬。 他眼前一黑,顺势倒进萧穆的怀里,这可让人一旁的萧穆大为惊叹。 一时间到显得有些慌乱了手脚。 他刚想要开口,后颈处一阵刺痛,萧穆也顺势倒在地上,怀里抱着伊祁玄玉。 刚刚消失的花纹再次出现在他的后颈处。 然而更为严重的是伊祁玄玉的后颈也出现了相似的花纹。但他的好像又有所不同,因为它在完全显现之后的半刻钟又完全消失。 …… 伊祁容晨好好打坐之中却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一旁的晴儿见状连忙走上前扶起她,“小姐,你没事吧!” 她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但是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却显得格外的吓人。 晴儿见状连忙从衣袖之中拿出药丸,递到她的手中。 “小姐,你快服下。” 伊祁容晨见状连忙抬手将药丸服下,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反噬如此强硬,看来有人这是要强行去除她的诅咒,而且此人天赋应当和她一样,亦或者比她还高 她想来想去唯一能想到人便是伊祁玄玉。看来他们俩应该又见面了。 她真的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她要高高在上的国师,少主,跌落尘埃。 她的痛苦,是他强加在她的身上,他也要让他尝尝她的苦,这样才算的上公平。 伊祁玄玉你一定不会想到我偷用禁术,这世间只有我这个设咒之人才能解开他。除非你放弃生命。 不过她可不希望看到这个场面…… 想到这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伊祁玄玉缓缓睁开眼,可他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当光亮照进来的那一刻,他看到五条蛇向他游了过来。 他想动却动弹不得,只见那蛇很快攀爬到他的身上。一条接着一条,不断地缩紧, 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他越是,挣扎,他们便缩的越紧。 每一条蛇都对着他,吐着舌信子,仿佛要将他吞进肚子里。 他想要拔出腰间的匕首,可是此刻的他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他的这个举动好像惊动了这群蛇,他们转过身,紧紧盯着他。 突然之间张开嘴,獠牙露出在外,牙齿上的珠水冒出。一口咬向他。他连忙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这才发现刚刚不过是一场梦,对于普通人来说,梦不过是所思所梦,然而对于伊祁族人来说这是前兆。 天赋越高之人,在梦境之中能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而他梦中的蛇,或许是一种象征,看来他应该被什么缠住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近来的梦境大多都是不详的象征,以他对事物的灵敏,他可以感觉到这天下或许不太平。风雨飘摇。 当年先祖的预言或许在一点一点灵验着。但愿他们所做的一起都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伊祁承影推开门,见到清醒的伊祁玄玉连忙走上前,“少主你醒了!” 对于突然昏迷,他们伊祁之人鲜少担忧,因为这是预兆降世,但该准备的一样也不能少,每一次预兆的降临。 都是以伤害元气为主,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伊祁人的寿命不长,而且天赋越高越难长寿。 伊祁玄玉点了点头,从他的手中接过药丸,“他人呢?”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逃离林熙阁 “回少主的话,人还在林熙阁。” 伊祁玄玉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接过伊祁承影的外衣。 “承影,现在是几时?” “回,少主的话,戌时!” 他点了点头,从一旁拿起白玉罗兰竖笛别在腰间,随后补充道,“好生招待。仔细看着。” “是,少主!” “小姐,果然不出所料,少主的确带了一位男子回到林熙阁,按照时间的推算,这个点少主应该前往摘星揽月阁。 而他现如今还别关在林熙阁,由伊祁承影看守着。伊祁承影为人执拗,他只听少主的话,小姐若想进去,怕是有些困难。” 伊祁容晨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面前的画像,那是她的母亲,要知道她母亲犯了严重的族规,她的一切包括画像,都不可能留在族中。 这个是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亲自画出,供奉在暗阁之中。 从前她怨恨极了母亲,而后当她真正明白母亲之痛时,她瞬间便释然了。 她希望有朝一日,她也能像母亲一样得偿所愿。可惜的是她爱上的人太高贵了。 只要她还顶着伊祁的姓氏,她便一日都不能如愿。如今她所求惟愿殿下能如愿以偿。 同时她还要向族规挑战,这样不公的待遇,这样非人的待遇,她一刻都不能再忍受了。 是时候有人该发起挑战了,她一定要向伊祁玄玉证明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喜欢没有过错,若人不能够随心所爱,那活着就如同提线木偶。这样的人生已经毒害了太多人了。 这一次,她偏偏要堵上一把,伊祁玄玉,我到要瞧瞧,你会怎么做,爱而不得。 我到要瞧瞧,他的性命在你心中到底比不比得了这腐朽的族规。 我到要瞧瞧,你又该如何自处。 “晴儿,我们去见一见他这个希望的曙光。” “是,小姐。”说完便上前扶起伊祁容晨。 自从知道那个天选之人是萧穆以后,她便开始着手调查他,他可比她想象中要有趣的多。 一个手上沾满血液之人,却能笑的如此人畜无害。再也不提起他那把尘封已久的剑。 她也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属下见过北辰主。” “我听说少主带回一人,不知可否关押在林熙阁?” “是!” 她淡淡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身为北辰主,我自然要为少主解忧。开门!” 伊祁承影却上前一步,展开手,拦在她的面前,“回北辰主的话,属下奉了少主之命,除了少主,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伊祁容晨倒也不恼怒,依旧风淡云轻,“的确该如此,只不过,这人都不在林熙阁之中了,我瞧承影怕是昏了头。” 听到这话的伊祁承影连忙转身推开门,果然房间之中空无一人,餐桌至之上只残留着带着温度的饭菜。窗户大开,他却没有注意到一点异常,属实难得。 他连忙对伊祁容晨鞠了一躬,快步离开。 “小姐,你是如何得知他离开了。” “第一向他这样轻功了得之人,只要醒了,他一定会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凭伊祁承影这点功夫,想要瞒住他,岂不容易。 第二预感,天赋越高之人,她对事物的预感便越强,体质便越弱。 而伊祁承影正因为天赋极差,所以才能够成为伊祁玄玉贴身护卫。他的预感自然是不能够的。 如此他才会没有察觉房间里少了一个人。” 一个时辰以前: “你家少主呢?” 他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将饭菜摆放好,继而走到他的面前,“少主说了,对你要好好照料,但人却半步不得离开林熙阁。” “这什么鬼!!!” 可惜了,这伊祁承影绝不是听他哔哔赖赖之人,继而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连忙开口道,“既然这样,你总得解开我身上的绳子,莫不然,你这是打算亲自喂我。” 伊祁承影微微皱进眉头,转身看了一眼,满眼精明之人。 上前一步,点中他的穴道,随后解开他的绳子,“莫要耍些花招。”说完便转身离开。 萧穆看着离开的伊祁承影,忍不住吐槽道,“无趣!无趣!当真是毫无趣味!” 他活动活动手脚,伸了个懒腰,走到桌前,看着满满一桌的的绿色食品,大声抱怨道,“我说你们这是把我当兔子养吗? 就算养兔子,人家都知道给点肉,让它长的白胖白胖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虐待。” 他叫屈着,但很显然无人理会他,能吃便吃,不吃便饿着,等何时饿怕了,便知道这饭菜有多香了。 见没人理会他,他也懒得叫唤,省点力气吧! 他扒拉扒拉菜碗,哭着一张脸,好家伙当真是一丁点油水都没有。 这气他可不愿意受着,爱谁谁,本小爷他不伺候了。 说完便强行运气,将封印的穴道大开,拍了拍衣服,指着门外伊祁承影的背影,小声说道,“就这! 我瞧你还是长点心吧!以为我这就束手无策了。” 他白了一眼门外的伊祁承影,快速转身,走到窗前。 之前他偷闯伊祁族府,小锦鲤已经将其中守卫换防的时间地点,和如何早就告诉他了。 他可都记得,巧了,今日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瞧瞧推开窗户,透过细缝,他看见窗外的护卫。 当上天有心与你站队,自然是事事都顺你意。 巧了,这时辰正好吻合,这个点就是他逃离的最佳时机。 他嘴角微微一笑,顺势翻墙而出,踏着他这巧妙的轻功,顺利逃离林熙阁。 …… 伊祁玄玉站在顶楼之上,俯瞰整个皇城,手中紧握着白玉罗兰竖笛。 今日乌云笼罩,将满天的星空遮挡住,他无法夜观天象。 收回眼神看着墙上的日历,按照父亲的预言,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他不知道知道真相的众人,能否抵御这一次的兵变。 当初终究是父亲起了善念,若非如此,又怎会留有如此之大的后患。 祖上的谋划也将实践,两事相撞,但求莫要伤了华裳的基业。也莫要辜负先人们的牺牲。 就在这时他好像感应到什么,低头看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竟然跑了出来,扰人烦忧,这也是他第一次直勾勾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这样的行事风格 刚说他幸运,如今可算是倒霉透顶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到这里,他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后颈处一阵刺痛。 他越是要离开,这便越疼痛,他险些站不稳脚步,好在他连忙扶住一旁的小摊,这才面前稳住。 他坐在一旁的台阶之上,伸手摸着自己的后颈,可惜他什么异常都没有摸到。 他也不知道伊祁玄玉对他做了些什么,让他如此难受。他那时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答应了。随意让他上手。 这下好了,没有诅咒,也有了,他也不知道这伊祁玄玉对他搞了什么鬼。 要不然好好的,他为啥就莫名其妙感到难受。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他的赶紧离开,他得找到紫菱好好帮他检查一番。 他扶着墙缓缓站起,刚走上一步,便疼得难忍,这下子他可能真的动不了。 只能让紫菱来找他了,想到这便从腰间拿出玲珑,刚要准备发送消息,可就在这时,一只白净修长的手,紧紧抓住了他。 他手的力度让他忍不住松开手,而手中的玲珑也顺势掉落在地,他皱紧眉头,抬起头想要看清来者到底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眼前的伊祁玄玉,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怎么又是他,他怎么这么粘手。 他一把甩开他的手,险些摔倒在地,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碰他,他瞬间后颈处便没了疼痛,好像从他一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就减轻了不少疼痛。 看来果然如他所料,他一定对他做了手脚。 他连忙后退两步,指着他,眼中冒着火光,“说,你这个卑鄙小人,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我一旦离开你,我的后颈处如此疼痛,反而一旦靠近你,我便缓解疼痛,甚至丝毫感受不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怎么国师大人这是敢做不敢认?” 看着他眼底的怒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走上前,一把掀开他的衣领。 更加鲜艳的花纹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一时间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萧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主,一把推开他。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纤弱。轻轻一推,便差点将他推到在地。 “怎么,你这是又想做些什么?国师大人如此斤斤计较,倒显得有些难看。” 他拍了拍衣服,抬眼看向他,眼底的震惊消失殆尽。 他缓缓开口道,“情况有变,你必须呆在我身边,直到我解开花纹,否则你将有生命危险。” “此外,我若是斤斤计较之人,你早就死了,用不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损伊祁荣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从此刻起,你必须呆在我身侧。” “我偏不。”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然而伊祁玄玉却没有丝毫阻拦之意。 萧穆每迈开一步,他都感觉到后颈传来的疼痛,他离他越远,他的疼痛之感便越强。 到最后他不得不开始相信他说的话,眼看着他就要摔倒,伊祁玄玉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他靠近的一瞬间,疼痛便消失大半。 “如今,你可相信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穆推开他,直勾勾地盯着他,他要质问清楚。 他对他下了什么药,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古怪之事? “我说过这是伊祁人对你下的诅咒,但是我没要想到的是,她竟然动用禁术。 如果找不到对你下咒之人,你便只能带下我的身边。 你与其在这里怒目圆睁不如好好想想谁对你如此痛恨。” 说完便转身离开,今晚之言,怕是比他前半辈子说的话都要多。 但其中有一点骗了他,如果不能找到下咒之人,最后的结局,不是他死,就是与他对咒之人。 今日他贸然形势,让咒语开始发作,他的血液渗透花纹,这才让他多半行了对咒之人之行。 …… “师姐,好巧啊!” “不巧,我在这等你!” “师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左倾翎瞪了她一眼,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 “你让梁熤传信于我,自然便能猜测得到。若是连你这点小把戏都猜不明白,如何做你的师姐?” 梁绾笑了笑,将手边的糕点推向她,“师姐,这点心意不足挂齿,还望师姐手下。” “有事左倾翎,无事宁璇,说吧!你这个小狐狸,这又打算让我做什么?” “嘿嘿!!!”她有些不厚道地笑道。 “师姐放心,绾儿断然不会让师姐做一些难为师姐之事。 不知师姐可听说了,佛罗门来了暮雪?” 左倾翎收起玩笑,一脸严肃地看过去,点了点头,“是听到这么个传言,但目前无一人见过他的踪迹。” 她点了点头,紧紧盯着左倾翎,“师姐,要知道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是真的,那佛罗门便留不得。” 左倾翎倒是有些震惊听到她这样的话,不过想了想,这话也就她能如此“口出狂言”。 “师姐,佛罗门的出现不仅仅威胁到了殿下,同样也威胁到了暮雪。如今你我都卷入其中。 我想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昆白二侠的厉害。只要师姐和我联手,我相信要想智取他佛罗门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绾儿说的话并不无道理,佛罗门既然出现在暮雪,那便是危险,与其等着他发作,倒不如先发制人。 暮雪才步入正轨,这个时候一点差池都不能有,绾儿的实力她都看不透,如果此刻她们联手,未必杀不了佛罗门。 瞧着师姐的表情,她就知道十有八九,她可以得到满意的答案。 “你真的觉得这幕后之人,便是佛罗门。” 她微微一笑,拿起一块糕点,看向左倾翎,“师姐,这是与不是本没有这般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必须死。 不论是北漠和他再次合作,亦或者是华裳人与他合作。他的存在无异于是一个危险。 既然他背后之人一直不愿露面,那我便斩了他露出在外的所有“手臂。” 等急了,他迟早会坐不住,乖乖于我见面。于我而言不过是时间问题。 师姐我这么年轻貌美,这点时间可有的事,我可等得起。” 左倾翎笑了笑,这样行事作风,当真是太梁绾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六章 自是应了你的要求 “殿下你怎么起来了?”牧原一脸担忧地看着虞澈。 但他却轻轻摇了摇头,他躺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让人如此放肆。佛罗门的消息他已然听说,但这幕后之人却另有此人。 他和那人交手过,他可以很确定那个人一定是华裳人。故而华裳有人动了邪念。 能让佛罗门听他号令,可见此人之前定是与他有过攀联。而想要他的性命之人,为的不过是王权之位。 虞御、虞棋、虞麟都是可疑之人,这幕后之人无非就是他们几人之中。 不管是谁,佛罗门必须死,杀鸡儆猴,必须让他们知道华裳的储君只能是他。 “牧原,沐辰可回消息了?” “回殿下的话,沐辰大人,来消息,但是白晔公子拦下了,说是要让殿下安心养伤。” 说曹操曹操到,白晔端着药走进来,一旁的牧原见状连忙退下。 白晔走上前将药放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殿下,可真厉害,让属下我不得不佩服。” 听这话也明白,虞澈连忙开口,“小白,百密未免一疏,百密总有一疏。” 白晔冷声一笑,“殿下既知道自己百密总有一疏,怎么还敢孤身一人。 殿下未免也太过于自信。殿下不是不知道诀灵草对你危害有多大。 臣苦口婆心,百般劝导,殿下总不肯听臣一言,这魄罗草是苦,是难以下咽,自从灵川那一次,臣就心有余悸,好不容易找到有效的方子。 殿下倒是越活越回去,这药你是不吃也得吃,若不然,殿下,属下我也没有办法,臣还是告老还乡,殿下另寻良人。”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心中怒火难烧,此番境况如此严峻,皆是因为殿下胡闹。 虞澈瞥了一眼碗中之药,这扑鼻而来的苦涩味,让他忍不住向后退。 这药且先不说能不能起效,暂且说说,这是给人喝的吗?他还未进门他便闻到着苦涩之味。 与其现在活受罪,倒不如万事皆小心。 “小白,沐辰的信息。” 白晔转过身看着虞澈,气不打一出来,“殿下,等什么时候把药喝了,您再来找我拿。”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他刚要开口阻拦,这门便被推开,白晔见到来者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梁绾,殿下说这药太烫,一会再喝,但我着实有些繁忙,你就代我看着殿下把药喝下。 对了,最好一勺一勺喝下,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 说完他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眼神,便转身离去。 梁绾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刚转过身,便闻到一股很强的苦涩之味,让她下意识的作呕。 她强忍着难受,吞咽着口水,一身端庄的样子走上前,但是越是靠近她的表情控制越发的失败。 她也不得不佩服,殿下还能如此神态自若。 她故作微微一笑,忍不住的收起鼻翼,端起汤药,“殿下,我瞧着也不是很烫,不若殿下现在就服下吧。” 别看虞澈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但是是事实,如果不是绾绾在场,他不能失了仪态,他定然要将汤药扔的远远的。 可是如今倒好了,小白这小子,到玩的一手的借刀杀人。明知道,只要是绾绾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但是这药怕不是要治他的病,而是要他的命!!!! 他不怕吃药,自幼他吃的还少吗?只是如今这一副药实在是太变态了。 虞澈吞咽着口水,缓缓抬起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绾绾,你既然来了,便喂我喝药吧!手上银针所伤,尚未痊愈,仍不能发力。” 梁绾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摇起汤勺,将药喂进他的嘴里。 苦涩的药刚刚进入他的嘴里,他差一点眼一白,昏倒在地。一瞬间整个口腔之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滋味。 久久挥之不去,不仅如此还回味无穷,惹的他胃里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但面上却丝毫不能有所变化。 万般不能在绾绾失了颜面。可是就算怎样掩盖,这生理反应是人所不能够遮掩的。 梁绾对着些细微之处,很是上心,殿下如今何其难受,她岂会看不出来。 见此她缓缓开口,“莫不殿下便一口喝下,如此这药也不会应为凉透了而失了药效。” “不!”他挥手拒绝,如今好不容易他可以明目张胆和绾绾有独处的时间,哪怕痛苦如此,他也不愿意让绾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是梁绾那里知道殿下如此心思,自当是为了太子的颜面,不甘在女子面前因为药苦而示弱。 “酷刑”可算是过去了,梁绾见状连忙从腰间拿出麦芽糖递给虞澈,“殿下,这是臣最爱的小甜吃,倒不是殿下可否愿意一试。” 她这么说可是给足了殿下的面子,如此殿下也不会拒绝这麦芽糖。 嘴里头是苦涩的,但心里头是甜蜜蜜的。绾绾给的麦芽糖定然是最甜的。 果然麦芽入口,一瞬间口腔和心里双重甜蜜覆盖。 虞澈收回心中的小欢喜,看向绾绾,“这么晚了绾绾前来,怕是有事要与我说。” 梁绾笑了笑,开口道,“我想依照殿下的能力,佛罗门的事情,殿下一定知道,而且殿下一定会亲自出手,而我此番前来,所为就是这件事。 我希望对于这件事殿下的态度是视而不见。我希望殿下能够安心养伤,两耳不闻窗外事。” 虞澈笑了笑,话语着带着丝丝宠溺,“不行!” “殿下,我知道这样说话十位大不敬,但臣今日还是要说。臣今日来不是来和殿下商量,而是通知殿下。” 说完梁绾便站了起来,抬手向他鞠躬道,“若有言语冲撞之意,还请殿下在我解决完佛罗门之后,再来定我的罪。臣定心甘情愿。” 绾绾你总是这样,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你还要硬生生拉远你我之间的距离。 自幼你便爱玩这一招,哪一次没有让你不如愿过。 事情成功的办法有千万种,而他看着的不是事情能否最快解决,而是这一种是否惹的绾绾不愉快。 既然结果都一样,那么过程才是他最看重的。 他莞尔一笑,亦如灿烂星河,“好,我应你的要求。” 此话一出倒是让她愣住了,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让殿下答应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她在我在 “殿下,答应的如此利落倒是让臣一时间愣住了。 既然殿下已然答应,臣为了心安,也为了殿下最安全。臣特意安排一人,在暮雪期间保护殿下的安全。” 梁绾微微一笑,向后招了招手,只见徐睿抱着手中的剑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连忙鞠躬。 虞澈见状微微一笑,“想必这位便是徐老将军的孙子徐睿吧!” “没想到殿下知道的不少。” 虞澈淡淡一笑,只要是你绾绾的事,他都希望他可以知道,他不想从绾绾你的生活中消失。绾绾的一切他都很在乎。 在乎她身边的人是否安全,在乎她是否开心,在乎她在乎的在乎。 “既然这样也省了我的介绍,臭小子,我警告你,殿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说完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呢?爷爷是让我护着你。你打算做什么?一个人面对佛罗门。” 她上前重重地拍着他的后脑勺,“想什么呢!你姐姐我是这么傻的人嘛!见了人家阎王爷来催命,我上赶着要他来收我。 你真是傻的可怜。再说你爷爷是让你来护着我,如今你若是护住了殿下,便等同与护住我了。 我死了,你都不能让殿下伤了。还有好好听话,姐姐我这是带你个小笨蛋见见世面。” 说完梁绾便转过身对着虞澈憨憨一笑,“殿下,臣这就告退了。”便转身离开。 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徐睿和虞澈二人。 见绾绾走远以后,他这才收起脸上的笑意,抬眼看向她,“徐睿,徐老将军的孙子,徐家人都是重情重义之辈,华裳有你徐家一族,也是我华裳之幸事。 绾绾素来爱开玩笑,刚刚她的话你全当没有听见,绾绾的性命高于我,你不负责我的安全,你只负责她。 至于我,我没有你看到的这般娇弱,绾绾她的能力我比她都更清楚她自己。 以她现在的能力与佛罗门对上,尚且有逃生的能力,但那需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并不希望她受伤,这一点之上你我都是秉持这个原理。 绾绾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担当。 我支持她想做的一切,但这之前都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她不能受伤。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并不希望她出手。而我却万般拒绝不了她。 我与你说这么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徐睿紧紧抱着怀里的剑,看着眼前的太子殿下,心里充满着疑惑。 “敢问太子殿下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淡淡一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我想成为她最强的武器。” “武器?”他甚少参入世俗人情,他明白又不明白。 可是他想要护着她的心,也可以真情实切地感受到。那样纯粹的感情。就想爷爷待他一样,没有参杂一丝的利益关系。 尽管在这一方面他是弱冠之年,但明辨是非他却清楚。 “所以殿下想要我做些什么?” 听到满意的回答,他欣然一笑,果然是个未经风尘的孩子。心性如此单纯,竟然跟在绾绾这个小狐狸身边一点滑头都没有学到。 “以我为诱饵,请君入瓮。再次之前,你的任务就是拖住绾绾,莫让她对我起疑。” “殿下的命令,徐睿听之、授之!” …… 他如今可算是烦心透了,这种鬼怪奇谈,怎么就落到他的头上。这老天爷向来不宠爱他,这下子倒好,积攒多年,给了他一个大奖。 顾然让他调查之事,如今他断然不可亲自动手,如今他是寸步不能离开伊祁玄玉。 这让他可如何是好,且先不说如何解决佛罗门之事,暂且看看他一个大男人天天跟在另外一个大男人身边,这成何体统。 说出去这可是要落人口舌,他该如何找媳妇。 还有他一个爱吃肉的大老虎落入兔子圈,天天吃草这叫什么事? 他们不吃肉就不吃肉,凭啥不让他吃肉。这不是赤裸裸的变相囚禁。 不行他可受不了这个气,想到这他立刻白眼攻击,“我说亲爱的国师大人,您老什么时候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若再不吃肉,可要瘦成一道闪电。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国师身上背着一条人命这可会给你们伊祁抹黑的。” 听到这一条的伊祁玄玉可算有了动静,转身看向萧穆,冷冷道,“闭嘴,古有画饼充饥,如今你便画肉充饥。” 说完便转身看着手中的书,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萧穆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还画肉充饥,我看你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和尚。 “伊祁玄玉,我劝你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逼急了兔子还咬人,更何况,我还不是兔子。” 伊祁玄玉忍不住犯了个白眼,不得不说萧穆在一点一点试探他的底限,能让他做出这种表情的人,也唯有他了。 他在,他便不能静下心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没有时间有没有心情听他叭叭! 他倒也想解开,但是付出的代价不允许他这么做,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解放他,也是解放他。 “我说伊祁玄玉,你是不是不想解开,你说你让别人去找人做什么,你不是算卦很厉害,你算一卦不就能知道下手之人是谁?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站起身转身看向他,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看着他浑身散发的冷气,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我说过算卦不是为了满足个人得私欲。 上天赐予伊祁族人这样的使命,是为了传达指示。 如果伊祁族人一旦依靠自身天赋,为一己私欲,那么很快他也会被欲望所吞噬。 被欲望吞噬的人,这便不是圣洁之躯。” “不是,这有你说的那般夸张吗?不愿自己动手,就不动手,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 伊祁玄玉轻叹一声,和这样的人他说不通,若是一般人卜卦又有何难,但这是被贪念所迷失之人。 他一旦卜卦,他的私欲便会缠到他的身,如此便非圣洁之躯。有违族规。 他将腰间的白玉罗兰竖笛扔倒他的手上。 “这是我贴身之物,出生之日祖父便将其赠予我。上面带着我的气息。尚且可以抵御一时。 你现在可以自行离开,莫要打扰我。”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反噬之力 “小姐,该喝药了!”晴儿端着药走了进来。 伊祁容晨点了点头,端起药一饮而尽,随后将外衣褪下,一旁的晴儿走上前,将端来的药膏放在一旁,缓缓走上前,轻轻将衣服褪下。 白皙的皮肤上爬满了花纹,看着着实令人恐惧。她的整个后背之上,由腰间到后背的脖颈处,爬满古怪的花纹,瞧着样式像是远古的文字,但终不得解。 晴儿如今已经见怪不怪,她本不是伊祁族人,而是小姐可怜她,才将她带回伊祁,服侍小姐左右。 她的第一次见到这个花纹的时候,她惊呆了,一瞬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是小姐告诉她,她才知道这是反噬的副作用。伊祁族人被赐予的占卜之术,预言能力,皆是不了随意使用,更不可为了一己私欲,而逆天行事。 如此行事之人轻则反噬加身,痛苦不堪,欲望缠身,重则当场去世。 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小姐身上的纹身没有这么恐怖,也就腰间爬上一点点。 那是小姐第一次为私欲行占卜之术,而为的人便是宸王殿下。 小姐为了逆转宸王殿下的命运,独自一人远赴边塞,她不知道小姐到底做了什么。 她只知道,她按照小姐的要求在指定地点见到小姐时,小姐一身红衣,浑身是血,若不细细瞧着怕是外人定会以为血染白衣。 那一次小姐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身体多处剑伤,腿骨手骨多处断裂。 这让本就娇弱的身体更不好了,若不是椒仙草吊着小姐一口气,她都不知道小姐能不能挺过来。 再次为小姐上药的时候,原本腰间一点花纹,突然攀附到大半个后背。 如今小姐三番两次,为了宸王殿下,她的反噬越发的严重,这一次小姐更是动用禁术。 她有心想说,却又无法开口,这是小姐的执念。 她默默地为小姐上药,一旁的伊祁容晨发现她的异常,缓缓开口道,“晴儿是否有话要对我说?” 她顿了顿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这一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小姐为此付出的太多了,药虽然有效,却也只有抑制的作用,每一次的冲击,都是寿命锐减的信号。” 伊祁容晨微微一笑,“晴儿,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很重要。 对于人而言,活的长久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活着,当初如果不是殿下,我早就死在南湾桥下的湖水之中。 如今我无欲无求,惟愿殿下得偿所愿。晴儿你还未遇到那样的人,你不会真正明白我心中所想。” 晴儿没有继续开口,她知道多说无益,小姐的执念太过于深。宸王殿下从来都不明白,这一切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 她无法想象小姐拼尽全力为宸王殿下夺得一切,而最后的结局是另一个“不劳而获”的女子伴在宸王殿下身侧。 …… “我说,萧穆你怎么回事,这么多天我联系不上你,你不联系我。”紫菱等着他说道。很明显对他有些担忧。 萧穆紧握手中的白玉罗兰竖笛,一脸严肃地看着紫菱,“说来话长,我遇到的事实属诡异,你先帮我检查检查,我到底有没有什么毛病。 或者中了什么蛊术,亦或者别下了什么鬼怪的毒。” 紫菱看着神神叨叨地萧穆,半信半疑地伸出手为他把脉。 随后抬手便瞧着他的脑门。一把揪住耳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你到底去干什么了?没事装神弄鬼的。 你健康的很,身体倍棒。还敢在我的面前装病,我瞧你就是忘了阁主的命令,自己一个人去哪偷吃花酒了,如今这才想到来找我。” 萧穆一把推开紫菱,一脸紧张的模样,一把抓住紫菱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手腕上,一脸紧张兮兮地模样,“你再仔细这点。” 紫菱一脸疑惑地瞧着萧穆,这也太不像萧穆的性子,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她连忙再仔细地把着脉,如此强劲有力的脉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病人。 紫菱收起手,双手环抱向后倚靠,一副审视的模样,“说,萧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萧穆看着这个样子的紫菱,紧皱眉头,“你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吗?” “没有,你生龙活虎好得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很显然萧穆根本就没有在意到紫菱的抓狂,脑海里一直在反复追问道。 不可能啊!紫菱的医术他是知道的,可是他真的有病,若不然怎么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难道说这世上只有伊祁玄玉能解?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断然是不能离开他的身侧太久。 现在他都感觉到后颈有传来丝丝的刺痛之感。看来时间到了,他必须赶紧回到伊祁玄玉的身边。至于之后的事情他必须从长计议。 “紫菱,有些事情说来话长,如今多时间不够了,那便长话短说由于之前的事情我被伊祁玄玉盯上。 现如今我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太久,日后你若想要传消息便用聆雀。” 话音刚落,萧穆也不容她回话,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伊祁别院。 而此时的伊祁玄玉甚是头疼,如今萧穆必须跟在他的身侧,而他们现如今由于这个诅咒,他的情绪很容易能扰乱他的心境。 这对于一个需要静心的占卜师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昨夜帝星暗涌,月光照耀之下,透过云层他竟然看到帝星之下,还有一颗暗星在闪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这个时候的他更需要静心,可偏偏这个时候他和萧穆扯上关系,简直就是灾难。 他摸了摸手中的铜板,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随后像是清醒一般,将握有铜板的手,紧握成拳。 不行,他不能这样做,一旦如此,便是中了那人之计,她很聪明,算到他一定不会破格行事。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依照他现在的能力,做到压制倒是不难,但他怕的是,对方太过于怨恨,他若贸然出手,那人会顺势吸收他血液之中的力量,来加强诅咒。 如此他才会迟迟没有动手,如今最稳妥之法,便是将他留在身侧,让其他人继续寻找她的下落。 但问题在于,好好的人他长了一张嘴。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一百九十九 十里坡 “到了暮都这么长时间,本王可算是见到太子殿下了。” 虞澈淡淡一笑,将手边的茶举起,看着亭子外万物复苏之景象,亦如有感而发一般,“不过是宸王此前来的太不是时候,那时不巧偶感风寒,不宜见人。 到不知这一路上宸王可有何收获,宸王迟迟没能来暮都,想来定是收获颇丰。” 宸王紧紧盯着眼前人,他面容憔悴,虽然有意掩盖脸上的苍白之意,但这样的神态,他还是一眼便能看出,他这伤可不是风寒这么简单。 想来那日的伤果真伤他内里,若不然白晔也不必从东吉赶到暮雪。 他缓缓收回眼神,望向亭外,这鸟语花香,淡淡一笑,“本王想,伤害濮阳真的凶手一定就是佛罗门。” “哦!为何?” “第一,妖姬杀了濮阳真,这事的原委太子殿下应该很熟悉。而杀死妖姬的人是佛罗门。 第二,佛罗门虽是华裳人,但却生性怪异,此前他便与北漠合作,而我收到的消息,其中便有北漠有在暗中联系佛罗门。 第三,佛罗门与华裳有仇,而他曾经与出宫的张嬷嬷有联系,而张嬷嬷是皇宫的老人,诀灵草之事他应该很清楚。 第四点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点,我来的时候见过佛罗门,若不是他受了伤,我还不一定能不能逃的出他的手心。 而我收到的消息是,殿下虽中了诀灵草却伤了幕后真凶。” 虞澈淡淡一笑,转身看向虞麟,“宸王殿下知道的不少,不愧是收获颇丰。而这件事尚未完成,你我必须杀了佛罗门这件事才能降下帷幕。” “这是自然。” 风一吹国过,惹的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虞澈见状连忙用手帕捂住嘴巴。 这样的咳嗽惹起来虞麟的关注,他紧紧盯着拿开的手帕,一抹鲜红出现在他的眼眸之中。 一旁的林西见状连忙扶起虞澈,低声说道,“殿下,外面风大,殿下到了该吃药的时候了。” 虞麟见状连忙起身,“那我便不多留。” 看到这副模样想来他的伤,果真没有好。 虞麟转动眼珠,漫步在长街之上,当日他原本没有起杀心,只不过要离开,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弟弟竟然如此纠缠不休,当真是不了解他自己。 那一掌,不仅伤了他,也令他重伤,如今他的伤才勉强痊愈。 他果真小巧了他这个弟弟,自幼身体娇弱,却也没想到有这般的能力。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受到这样的重伤。 而如今他的伤应该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般,面容憔悴,血色全无,虽然尽力遮掩,但他却一清二楚。 如果这个时候佛罗门前来,那他唯有一死。 风吹柳絮落,暖阳普照地,他忽然想起伊祁容晨对他说过的话。 殿下,太子殿下不能死,他若死,华裳会有亡国之象。 如今回想起来,淡淡一笑,华裳与其他三国有所不同,华裳格外看中占卜一术。而伊祁的能力众人皆知。 这也让其他三国有所忌惮,伊祁容晨的话,他不是不信,只是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未免不让人心动。 他抬起头,看着这样的蓝天白云,心情染上淡淡喜悦。如今之际一试与他而言,并无不妥,赢,皇权便归他,输,他也要大伤元气。 佛罗门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当年之事,若不是那名红衣女子,他怕是早就死在佛罗门之手,也不会有今日这番。更不会拿捏住佛罗门。 他这人恩怨分明,有恩必报,只可惜他却无缘再见。如今佛罗门他必然要成为他的替死鬼。 活与死,不过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佛罗门若是活着,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就一次罢了,若是死了,也算是为华裳立下一功,无论怎样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损。 “殿下,这药若在不喝就凉了。” 虞澈点了点头,缓缓端起药杯,今日是他的试探亦是他的试探,若是当初他不知晓,而今日一见,他看的通透清楚。 当日他那一掌,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鲁莽之行。 他诱发他的寒毒,他便顺势而行,寒毒寒气逼人,再加上他那内力助推,寒气会顺势进入他的体内。 使他的伤,更为严重,而伤可以轻易被治好,但如体的寒气若没有两三个月,是消怠不尽的。 若是旁人,这股寒气,的确不宜被察觉,但他却不一样,他对寒气想来有着极强的感知能力。 到头来这寒毒到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只不过这件事情就更加令人困惑,宸王对付他,他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要杀害濮阳真。 而濮阳真可是他推荐之人,如此行事,到着实让他有些迷了眼。 还有比他想的更为精明,这一场仗,怕是早就布好局,请他入瓮。 “殿下,你让我做的事,已然完成。” 虞澈收回意识,抬头看向徐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顺势接过他手中的药丸。 “这件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绾绾,白晔,皆不可透露。” “属下明白,只是我想知道殿下有几成把握。” 他拿起他手中的药,将其喂进嘴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徐睿,你我相交甚少,身为储君重来不会做没有十足把握之事。 只要你拦下绾绾,便万无一失。” “当真?” “当真!” 徐睿其实心里仍然有很多的不确定,疑虑甚多,尽管太子殿下的安危很重要,对于她来说,太子殿下的生死,是她最在意之事。 但他出山的任务仅仅是保护她而已,既然殿下有这样的把握,再多的疑虑他都要抛之脑后。 …… “绾儿,有何打算?” 梁绾看着手中的地图,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左倾翎,“师姐,可比我更了解,暮都的情况,那里最合适,师姐一定知道。” “十里坡,最为合适,城外,不宜惊动百姓,而十里坡里城外甚近,若是出兵埋伏最好不过。” 她瞥了一眼地图上的十里坡,微微一笑,“有师姐最好了。” 左倾翎抬手轻轻瞧着她的脑门,“你呀你,都这个时候了,还一脸轻松模样。” “放松,师姐。”梁绾拿起一旁的糖葫芦,大口大口的咬着。 左倾翎见此心下也明白,想来绾儿也着实感到心烦。 “你打算如何引他出来?”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章 你就是北辰主 “他的目标是太子殿下,若是以太子为饵自然是轻易可以的手,只不过,绾儿可否舍得。” 左倾翎慢慢悠悠地说着,眼神却紧紧盯着她,似笑非笑,一脸看戏的表情。 很显然梁绾并没有理解她言外之意,只是坚决地说道,“不可,我不能拿殿下冒险。办法千千万,唯有这个不行。” 梁绾起身看向左倾翎,淡淡开口道,“师姐,佛罗门此人心狠手辣,刚愎自用。想要引他出场,方法太多了,我需要师姐你来帮我一个忙。” 话音刚落,她便凑上前,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着。 左倾翎见状微微一笑,“是呀!世间方法千千万,世人皆知该选什么,唯有你偏偏爱走这些弯路。师父若是知晓,定要骂你愚笨。” 梁绾笑了笑,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师姐,我自幼便是这般,师父她早就习以为常。这件事,全靠师姐。” 说完她便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准备转身离开。 一旁的左倾翎却一瞬间表情严肃,淡淡开口道,“绾儿,有些事莫要逞强。” 她顿了顿脚步,淡淡一笑,“师姐,想什么,我岂会那么傻。以多欺少的事,我向来敢的顺手。”说完便摆了摆手,大步流星般的离开。 她看着她的背影,面容上带着丝丝忧虑。 她之所以会这样开口,原因很简单,绾儿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般。 她完全就是一个矛盾体一般的存在,她心思缜密,却又时而显得冲动无比。 她担心这一次的她,会亲自出手,与佛罗门,单枪匹马对抗。这完全就是一个不理智的选择,而她做出这个选择的可能性是百分百。 她们三人在昆白山学习的时候,师父的得意弟子是绾儿,最担心的人也是绾儿。 她可以对任何人做到冷酷无情,从不感情用事,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冷酷到让人害怕。 但她偏生是个执拗之人,若是有人伤了她认准之人,那么她会不留余力,亲自将其挫骨扬灰。 绾儿是她们三个人里面最年幼的一个,却是唯一一个手上沾满了血液的人。 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最年长的她都吓出来一身冷汗,连做了几日的噩梦。更别提璇儿她了。 然而绾儿她却没有丝毫变化,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她可以很淡定地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 为此师父对她又是喜爱又是担心。 而这一次佛罗门动了虞澈,既然绾儿能亲手将白玉蝉哨赠予他,这足以证明他在绾儿心中的地位。 如此绾儿她绝对不会假手于人,更不会让人来打扰她的猎杀。 尽管她不知道绾儿的实力这些年到底提升了多少,但是从她不断咬着的冰糖葫芦,她可以清晰的看出,对于他,绾儿没有十足的把握。 故而她不得不心有担心,但一旦是绾儿做决定之事,任何人都阻拦不了,她们三人之中,唯独她学了武。 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能帮到她的根本不多。 她希望上天赐予她的幸运能让她平安度过此劫。 …… “你是北辰主吧!”萧穆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女子,当日之事他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伊祁容晨笑了笑,缓缓开口道,“没想到萧公子,记得这么清楚。” 他尴尬一笑,“北辰主,还是叫我萧穆的好,你今日这般,倒是让人有些不自在。” 伊祁容晨听后微微一笑,“萧穆,你果然有趣。” “北辰主,也和伊祁的族人显得格格不入。”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眼前一亮,“哦!到不知怎么个格格不入法!” 萧穆皱了皱眉头,紧握着手中的白玉罗兰竖笛,随后开口道,“不过是我这人爱胡说八道了些。 若是北辰主别无他事,那我便先行告辞。”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伊祁容晨叫住了他,“我瞧着萧穆脸色有些难看,估摸着应该是哪里不舒服。 想来定是少主难以相处,萧穆不妨对少主上上心,这样一来,身体上的疼痛总会小些。 你说对吗?毕竟你还要呆在这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人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找。 少主为人冷淡,若是你能热心些,也不至于发作时如此疼痛。”说完便转身离开,丝毫不给他回话的机会。 他看着伊祁容晨的背影,打量着她说的话,她话中有话,很明显对于他和伊祁玄玉之间的事情了解的很透彻。 否则也不会如此清楚,就差直接点名了,但是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根据他收到的消息,伊祁容晨乃是濮阳真未过门的妻子,如今濮阳真被奸人所害,按理她要为他守孝三年。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伊祁容晨不满这桩婚事,曾经的伊祁玄玉还将她关与院中,不得外出。 此事一出,她们直接便结了仇怨,而如今她却来告知他这些事情,又是所求什么? 但也容不得他多想,因为后颈发作的格外厉害,他必须赶紧回到伊祁玄玉的身边。 …… “何人?” “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伊祁玄玉拨开云雾,这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 可看清来者以后,他也大为震惊,因为面前这个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是一身红衣。 “你是心魔!!!” “伊祁玄玉”笑了笑,抬头看向他,“我是来告诉你活下去的办法。你应该知道的,我虽为心魔但天赋远在你之上,你看不到的东西,我却瞧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来就是告诉你,你和萧穆二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所以杀了他。” “伊祁玄玉”走上前将手中的匕首转交到他的手中。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没来由的来了一句话,“你忍心杀了他?”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愣了片刻,嘴里默默说道,“影响已经这么深了吗?已然来不及了吗?” 他听不清他到底在低语着什么,只是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有人拽着他。 他一下子坐起,抬起手中的匕首,好在萧穆他眼疾手快,否则他就要血溅当场了。 “我说你一个人在叨咕什么?没想到睡着了话竟然意外地多。” 他摆了摆手,拿出准备好的烧鸡和小酒,正准备大快朵颐。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零一章 有违族规 “带走!” 一瞬间吃肉的好心情消失殆尽,他瞪着眼睛看向他,“不行!我离不开你!” “有违族规!” 不信邪的萧穆撤下油灿灿的大鸡腿,转身靠在桌子上,拿着鸡腿就在他面前得瑟,“我要……吃肉……我偏不……” 伊祁玄玉轻轻叹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现如今他真的厉害,轻易调动他的情绪。 他抬眼看向他,“我不希望再说第三遍!” 可是萧穆也不是个听话的人,他也是一肚子的火,他一想到成天跟在一个男子身边就浑身难受。 他的憋屈找谁说,谁有会相信这么诡异的事情。 萧穆故意凑上前,当着他的面,咬了一口鸡腿,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在撕咬着他一般。 伊祁玄玉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欲望,保持着冷静,这种油腻的味道,让他一股恶心翻涌而上。 他越是这个表情,萧穆就越发觉得开心,他嘴角微微够了一笑,一个坏心思,上了心头。 只见他缓缓靠近,瞅准时机,大喊一声,“伊祁玄玉!” 他连忙转过身,他见此,连忙抬起手,将手中油腻腻的大鸡腿一下子塞进他的嘴里。 这下子倒好了,一下子将他点着了,他一把推开萧穆,刚要开口,胃里一团乱麻,翻涌而上,他连忙跑开。 一旁的萧穆看着反应如此之大的伊祁玄玉,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鸡腿。 “不至于吧!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他现在和他比不可分。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才完蛋了呗。 想到这,他无奈地看了看手中的鸡腿,唉!!!! 他走到桌前,拿起手帕擦了擦油腻腻的手,顺势端起一杯茶,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看见面如土色的他,没想到反应竟然这么大,他连忙走上前,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将茶递给他。 伊祁玄玉感受到有人在碰他,他下意识的推开来者。 当见到来者是萧穆时,他愣了愣,随即立刻站好,收起脸上的表情。 伊祁玄玉高萧穆半个头,他就这样俯视着他,再加上他着一脸的冷漠。 让人看着心里发怵,萧穆战术性后退,抬手将手中仅存的一点茶水递给他。 “我可没想到你这么脆弱,想说好,我也不是有意的。” 伊祁玄玉轻叹一声,接过他手中的茶杯,“你若想吃,可以,但是不要将它带到林熙阁。 伊祁族人终其一生都在吃素,这些油腻极重的东西,我们是半点不能沾,连闻也不行。” 萧穆抿了抿嘴,算是应下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就在这时伊祁承影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两声,再见他眉头微微紧皱。 萧穆看见他转身便要离开,连忙拍了拍衣服,赶忙要追上。 萧穆看着被拦在门外的自己,无奈摇了摇头。 唉!!! 他也真是命苦,好在他有这个破笛子,要不然他可不得疼晕了。 抬头看了一眼摘星揽月阁,轻哼一声。 转过身正准备去周围看看,恍惚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见状连忙跟上…… 他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转而笑着说道,“好久不见啊!小锦鲤!” “梁绾”转过身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京都了?顾然他……” 萧穆皱了皱眉,脸上面带着微笑,“我说小锦鲤,你可不带这样重色轻友的。 既然让我抓打你了,那你就跑不掉,不如你请我吃巷子里的馄饨吧!” “梁绾”转了转眼球,笑了笑,“好呀!” 听到这话的萧穆带着“梁绾”走进巷子里。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腰间。 “别动!说你到底是谁?梁绾在哪里?” 只见“梁绾”缓缓抬起手,慢慢转过身,瞪着一双眼,“萧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只见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脸庞蹭的一下惊现在他面前。 “叶子!!!” 看着她揭下的人皮面具,一脸吃惊的模样。见此他连忙收起手中的匕首。 “怎么是你?你家小姐呢?她又搞什么鬼?” 叶子白了一眼萧穆,“没想到,这么多天从未有人发现,你倒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萧穆听到这话,自豪地笑着,一脸得瑟的模样,看着就欠揍。 “那是自然,可不要因为我的幽默而小巧了我的能力。你快说吧!你家小姐这又在搞什么?” 叶子整理整理衣服,瞥了一眼四周,这才缓缓开口,“小姐,前往暮雪,此事不容京都之人知晓。 事出突然,故而由我暂代小姐。” 就在这时一把剑突然架在萧穆的项间。 萧穆顿时收紧了手中的匕首,正准备反手击落来者手中的匕首。就在这时叶子连忙开口道,“凫爽,是萧穆。” 好在这话说的快,要不他就要反击,要知道这凫爽可不是他的对手。 凫爽见状立刻手起手中的剑,走上前,萧穆见状,故作伤心地说着,“好歹我们也相处了快一年的时间了,你竟然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我来!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叶子那一声,你现在很有可能就受伤了。” 凫爽也不理他,双手环抱,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萧穆见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凫爽一点也没有遗传她们小姐的幽默风趣,死板的厉害。 “对了,你来京都是做什么?” “还有你手上拿的是白玉罗兰竖笛,这应该是国师大人的贴身物品,怎么会在你手上?” 听到这话的萧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竖笛,无奈地耸了耸肩,“此事说来话长,对了看样子,你们家小姐该不会只带了徐睿一个人前往暮雪? 她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此匆忙?” 叶子瞥了一眼凫爽继而开口道,“小姐的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听到这话的萧穆也只能点了点头,一旁的凫爽抬头看了看时辰,“时辰不早了,叶子将面具带好,莫要惹人生疑。” 叶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萧穆,“不跟你多说了,我们会传信告知小姐的。” 萧穆见此耸了耸肩,“行吧!对了,叶子,你记得装的像一点,莫要让人家发现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零二章 她一定会想到这里 “阁主,萧穆来信了!” 顾然抬起头,接过文旭手中的信,缓缓展开。 当看到信中的内容,他眉头不断地紧锁,梁绾她去了暮雪,看来她果真放心不下太子殿下。 一想到这心中没来由的一团怒火,可是再怎么样,他又能做些什么? 梁绾啊!梁绾!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就在这时涟漪敲了敲门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涟漪,你怎么来了?” 她一进来就看见他那紧皱的眉头,他所想,她大约能猜出一二。 京都来信,想来一定不是佛罗门之事,若是他,表哥也不会如此眉头紧促,能让他这般,也为有梁绾。 她其实很清楚表哥现在的处境,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深知表哥为人,而凶手乃是当今皇后。 然而梁绾却是太子一党,那么身为太子亲身母亲的皇后,亦是她所要护着的人。 这不得不让他们两人站在对立面上,表哥选择与宸王联手,在她看来,不仅仅是因为当年答应他师父不能对皇后动手的诺言,更多的或是因为梁绾。 可是表哥他似乎忘了,无论是不是他亲自动手,他都是参与者,他都必须站在她的对立面。这就注定她们有缘无份。 表哥,你一旦决定为姨母一家报仇,你和她便是两个阵营之人。无论怎样,你们终究有一条鸿沟无法跨越。 涟漪走上前,将茶轻轻放在桌面上。她抬起头,莞尔一笑,“顾然哥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世间有舍才有得。” 她缓缓倒上一杯茶,抬手递到他的手边,“无论顾然哥哥做出怎样的决定,涟漪会一直在顾然哥哥的身后。 因为这世上只有顾然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亦是顾然哥哥在世唯一的亲人。” 顾然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抬头看向涟漪,“表妹,我明白!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说谢谢,若是这般倒是显得有些生分了。” 她点了点头,将腰间的香囊取下,缓缓走上前,将其挂在他的腰间,“梨花香,姨母最爱。”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刚刚她是故意将香囊留下,也是故意说出那样一番话。 她为的不过是给自己定下心来。她害怕梁绾在表哥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她害怕表哥会忘了他肩上所扛之责。 这其中未免掺杂着她的私心,她和表哥分别十一年,这期间有太多的不可测。 幼时的爱慕,喜爱,她害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 顾然看着腰间的香囊,这个熟悉的味道,母亲甚是喜爱。 他抬头看向窗外,这个时令,梨院的花应该都开了,母亲又要在梨树下绣花。父亲怕是惹不得又要在母亲面前摆弄一下他那三脚猫的功夫。 想着想着,他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就在这时,文旭再次走了进来,“阁主,暮雪的消息。” 顾然立刻收起脸上的笑意,面上重新染上风霜。 他抬手接过他手中的信,而信里的内容让他震惊。 他也顾不上什么,转而看向文旭,“让人备马!” “是,阁主!” 文旭看着阁主面上如此紧迫的神情也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很紧急与重要。他丝毫不敢慢上一步。 然而顾然他也不敢慢上一步,信中传来的消息是,暮都之中,传言佛罗门会与三日后,辰时在十里坡与人决斗。 这个消息无论真假,依照佛罗门的刚愎自用的性格,他一定会按照传言前往十里坡。 聪明人都能看出这就是一个局,设局之人,就是利用了佛罗门自负的性格。 而他担心的点在于这个对决的人,他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梁绾她这个小傻子真的很在意太子。 他知道这是宸王做的一个局,将所有一切都推到佛罗门的身上,但小傻子她不知道。而她一定会亲自去找佛罗门。 而这场局很有可能就是她设下的,她要和佛罗门对上,这不是以卵击石。 他知道她对他一直有所隐瞒,但世间又有几人是佛罗门的对手,他要是和佛罗门对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好无损地从他手上逃离。 更何况是她,就算不是她一个人对付佛罗门,那危险程度也丝毫不会递减多少。 若不是今日收到萧穆的消息,他还不知道她竟然跑到暮雪去了,还要弄出这样一番事。 但愿一切都来得及,他能及时赶到暮雪,来到她的身边。 …… 白晔双手环抱,一副审视的模样,看向他,“殿下觉得这暮都近来的传言是谁所为?” 虞澈看着这样盯着他的白晔,“小白,你不必这样看着我,这件事不是我所谓。如果是我,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以我为饵,岂不是上上之策。” 呵!!!! 白晔瞪着虞澈,“殿下倒是好计谋,以你为饵! 不知殿下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殿下这件事既然不是你所谓,那么就请殿下你能安安静静呆在着,好好养伤。 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这才是上上之策。”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转身准备离开之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补充道,“对了,这段时间,我会亲自盯着殿下直到殿下贵体安康。” 他看着白晔这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 这件事的确不是他做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会隔岸观火,只是他还未动手罢了。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徐睿走了出来,紧紧盯着他,“殿下打算如何?按照她的计划,佛罗门是一定会去十里坡。” 虞澈抬头看向徐睿,“没错按照佛罗门的性子,他一定会前往十里坡,瞧瞧是谁这么大胆敢盗用他的名号。 但他背后的人却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明日辰时,这里的人很大一部分都会跟着小白前往十里坡,小白他不会让绾绾他们独自面对佛罗门,而这时这里将会是最佳攻击时机。 他背后之人一定会让佛罗门来这里,所以十里坡不是最后对决的地方,这里才是。” 不愧是太子殿下,他的心思如此缜密。算准了每一个人会有怎样的心思。 “那你要我做什么?” “阻止绾绾赶回来。绾绾她很聪慧,如果佛罗门没有及时出现,她一定会想到这。”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零三章 酒肉和尚 “所以,你必须拦住她,不能让她来我这。” “殿下,你的伤,不若我留下。” 虞澈淡淡一笑,“放心吧,身上的伤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你不必担忧,佛罗门的实力很强,我自是知道,也不会和他硬拼。”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下也放心了。既然殿下有更好的决策,他自然不希望梁绾她受伤,毕竟护着她,才是他的使命。 …… 左倾翎看着一身玄衣的梁绾,抬手将手边的青竹云纹剑扔给她,“可准备好了?” 她抬手一把接住抛过来的剑,淡淡一笑,“放心吧,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日便让你瞧瞧我到底有没有长进。” 话音刚落,抬手将面纱戴上,紧握手中的剑,活动活动手腕。转身向她眨了眨眼睛。 “师姐,你可要安排好啦了,晚了一步,小心我可回不来见你了。”说完便转身离开,消失在黑夜之中。 左倾翎走到窗外,看着夜空之中的圆月,这样好的寓意,可一定要成功。 梁绾扫视着四周,这样大的一片空地,正好她也来试试身手,她装傻充愣太久了,就怕这一身功夫生了手。 她转动着手中的剑,以此来放松自己的心境。冷静是唯一致胜的法子。 她缓缓闭上眼,静静聆听着四周,她的听力极强,他若来了,她自然能第一时间到来。 佛罗门很强,若是周围提前有人埋伏,他虽刚愎自用了些,但并不代表他蠢,若是早早安排,他怕是不会赴约。 而她万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忽然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她缓缓睁开双眼,她的拇指慢慢将剑鞘抵开。 她的左耳微微颤动,眼神忽然变得凌厉。 来了! 只见剑鞘而出,一个华丽的转身,手中的剑直逼来者的咽喉,待看清来者,她连忙收手,后退数步。 “小白?” “梁绾,好身手!” 这样快的反应速度,足以见得她内力之深厚,反应之快。看来以往他真的忽视了她,也足以表明她隐藏之深。 如此,也难怪让殿下牵绊数十年。 “你怎么来着了?是殿下出事了?” 白晔摇了摇头,“殿下无碍,你既然要来着独自面对佛罗门,我若知道而无动于衷,且先不说殿下会如何?璇儿第一个不会放过我。 我来,总比你一个人面对时,胜算要大。殿下之事,你也尚且放心,我已经让牧原紧紧盯着殿下。” 梁绾见状轻声一笑,“我说小白,这可是你自愿来的,若是受了伤,你可莫要向璇儿恶人先告状。” 白晔冷哼一声,还以为她有什么变化,没想到开口还是老样子。 “你先照顾好你自己,若是佛罗门来了,我也顾不上你,你最好护好你自己。 再者恶人先告状之事,也只有你会如此。” 白晔说完拔出手中的剑,缓缓走上前。 他说的好像也是,这种打小报告的事情,好像也只有她这种厚脸皮的人才干的出来。 见此她也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谁让她,爱耍无奈。 …… “牧原!” “属下在!” “去把溯光取来。” “殿下,要溯光做什么?白公子临行前告知过我,禁止殿下动武。安心休憩。” 虞澈点了点头,正当牧原疑惑不已之时,突如其来的一掌击向他的后颈,他刚要开口说话,可是眼前一黑,顺势倒在地上。 从黑暗处徐睿缓缓走出,将手中的溯光扔向虞澈。 虞澈抬手接过溯光,“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把他带走。” 徐睿抬头看了一眼虞澈,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将牧原抬走。 虞澈看了一眼手中的溯光,他也很多年没有再用过溯光,因为当年溯光和云纹是一把对剑,是剑圣得意之作之一。 而这溯光乃是绾绾赠予他的,这么多年他虽然从未再用过,但一直带在身侧。 他不能用溯光,因为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和绾绾之间的关系。给绾绾带来危险,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绾绾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大的苦。 屋外风吹过,屋里的大门被打开,虞澈淡淡一笑,“既然来了,那便现身吧!若不现身倒不像佛罗门你的个性。” 还未现身一股很强的杀气便随风袭来,丝毫不加隐藏,可见来者何其自信。 夜空之中传来一阵笑声,一身男子身穿袈裟手握长枪出现在院子之中。 虽一身袈裟,但却未剃发修行。 虽自称和尚,却一身酒气,想来也是一个酒肉和尚。 虞澈缓缓走上前,一席白衣,随风而起。 “你这和尚到做的痛快!” 只见他轻声一笑,“看来太子殿下这是早就再等着贫僧。到不知酒肉可准备好了!” “酒倒是好准备,只可惜,你这爱吃的肉,本太子可没有这个本事为你准备。” 佛罗门歪了歪头,揉了揉自己的后颈不屑地看了一眼,“既然太子殿下没有准备,那便让用殿下的肉。 这么细皮嫩肉的,倒是贫僧第一次尝试,当真是迫不及待了。” “本太子的肉,怕你吃不了,我这体内的寒毒,到不知你还敢不敢吃。” “寒毒!” “这就更稀有了,想想就兴奋不已。” 虞澈莞尔一笑,缓缓拔出溯光,“既然如此,那便让本太子好好见识见识佛罗门的厉害。” 只见他长枪一敲,抬腿踢中手中的枪,快步上前。 虞澈见状后脚一撤,偏身而过,一脚踹向长枪。 佛罗门见状立刻收起手中的长枪,转身而过来到他的身后,稳住脚步,顺势抬出手中的长枪,想要刺中他的后背。 虞澈倒也反应极快,连忙稳住脚步,一个侧身,快速抬起手中的溯光。 长枪尖头刺中他的剑刃,两两相撞,四眸相对,杀气突显。 这是内力的拼搏,但令佛罗门没有想到,这病弱如女子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再加上他之前的伤,没想到他还能有如此发挥,倒也是让他很是欣赏。 让他一时间来了兴趣,想要和他好好玩上一会。 倒让他瞧瞧他能坚持到几何? 巨大的冲击,让两人双双被弹开,虞澈见状连忙利用手中的溯光稳定脚步,他强忍着翻涌而上的血腥。 相较而下,佛罗门要比他看起来更轻松,果然他的实力让人望尘莫及。 虞澈缓缓起身,拔出插地的溯光,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之气。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零四章 殿下为何欺我 佛罗门歪了歪头,重新举起手中的长枪,满脸的欣赏之意,“在受伤之下还能接住我这一下,足以见得内力之深厚,今日一战,倒是我占了巧。 这可惜,太子殿下有人在我这里买了你的命,故而你今日非死不可。 若非如此,我到想和你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虞澈淡淡一笑,抬起手中的溯光,“不必了,因为堂堂正正你做不到,我亦没能做到。” “你这话是何意?”佛罗门紧皱着眉头,下一秒便步履有些漂浮,他见状连忙倚靠长枪站稳脚步。 “此刻你应该明白了。与你作战,单枪匹马,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既然敢在这里等你,自是有所准备。” “没想到堂堂华裳的未来储君竟然做出此等龌龊下流之事。有违君子之行。” 只见虞澈左脚后撤一步,抬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之意。 “君子?!和小人说君子,亦如对牛弹琴。佛罗门今日我便会用你的血来为溯光开光。” 话音刚落他便立刻提剑快步而上,要知道尽管佛罗门中了他提前设计好的毒。 但如果紧紧依靠毒便能杀了佛罗门,那么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所以他必须趁药效最猛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尽快解决了他。 佛罗门见状连忙封住自己的穴道,提起长枪便要顺势挑掉他手中的溯光。 可是虞澈也不慢,一个回收,顺势将右手的剑换至左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佛罗门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 再加上毒的发作,让他的反应好比平常慢上一分。 溯光锋利的剑刃穿过袈裟,第一次在银色的剑刃上留下胜利者的标志。 佛罗门看着受伤的手臂,这一次他真的要发作了,已然有很多年无人再伤到他,而现如今的伤口,亦是对他的挑衅。 他立刻抬起手中的长枪,快步上前一跃而起,竖劈而下,步步紧逼,丝毫不给虞澈喘息的机会。 在毒素发做的情况之下,他的攻击依旧能做到如此狠辣与强有力,可见他实力的恐怖。 他的长枪压住他手中的剑,而身材魁梧的佛罗门力量自然是不容小觑。 他的额间已然出现细汗面露堪色,手中的剑犹如千斤坠。 他不断的施压,就连将剑抽中的可能性都没有。佛罗门见势立刻收起手中的长枪,以牙还牙一般,在他来不及反应之际。 长枪刺入他的手臂,而握着长枪的手,顺势转动它,长枪在肉之中转动得声音传出。 虞澈咬紧牙关,立刻抬起右手的剑,将插入手臂之中的长枪推开。 而他自己也因为冲击而不断的后退,若不是由他手中的溯光在,他现在应该倒在地上。 血液将白色的衣衫染红,此前他的伤本就没有恢复,如今他不过是吃下药,强行恢复如初。 如今他受了伤,在与他对上,怕是想要胜出就更难了。 苍白的嘴唇之上没有一点血色,但是他却丝毫不在乎,佛罗门的强大他已经见识到了。 如果今日和他对上的是绾绾,他无法想象让绾绾受伤。 他撑着溯光再次站了起来,快步上前,佛罗门见状立刻挥动起长枪,而他却顺势向下划过,抬掌击向地面,倚靠冲击再次起身。 左脚横过,顺势转身,一跃而起,双腿稳稳夹住他的脖子,想要顺势扭断。 但如果轻易能让他得手,那他便不叫佛罗门。 他顺势将长枪插入地面,空出双手,一个弯腰,双手抓住他的腿,一个剥离,让虞澈快速与他分离开来。 虞澈见状顺势抓住他的手臂,而双腿夹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想要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 但奈何佛罗门的力量实在强大,一只手便将他从他的身上剥下。 抬手便将他扔出去,后背直接砸在院中的大树之上。 而这棵树干之粗犹如五个成年人环抱住的大树,竟然因为这次的撞击,断裂开来!!!! 虞澈也顺势停下,瘫软在地,挤压在胸腔之中的血液,喷涌而出。 这让本就负荷的身体,更加的雪上加霜。 反观佛罗门他也不见得比虞澈好多少。他之前的大意,中的毒,这个时候,由于,他内力的运转,而顺势流遍全身。 而此刻他的毒血,也从口腔之中喷出。然而就算这样之下的佛罗门,他的战斗力,也惊为天人。 这的确也是虞澈所未能料想到的。 …… 梁绾抬起头看着夜空,按照时辰来说,早就过来辰时,而这个时候,佛罗门却一点来的迹象都没有,这也就说明,佛罗门根本就没有来这里。 那么他不在这里…… 等等……她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她只考虑了佛罗门,却忘了……背后之人的真正目标对象是殿下…… 所以他便会左右佛罗门的决定…… “不好!小白,快回倾竹小苑。” 此话一出,白晔也瞬间明白他算漏了什么! 梁绾看着拦在她面前的徐睿,满眼的震惊,“你怎么会在这,殿下呢!我不是让你守着殿下。” “这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徐睿抬起手中的剑,横在空中,拦住他们的去路。 她早该想到的,怪不得殿下如此轻易便应下了,原来早有预谋。 “白晔,这里交给你了。” 她的双眼之中的震惊与慌张在一瞬间消失殆尽,现在的她,满眼的冷静,和冰冷。浑身散发着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的恐怖气息。 她拔出云纹(青竹云纹剑)快步上前,一把击落他手中的剑。 一个口哨声吹响,一匹马从树林之中穿出,停在她的面前。 她立刻翻身而上,驾马便要离去。 徐睿见状便要上前拦住梁绾,而这时白晔闪现在他的面前,拦住他,“你拦不住她。” 这一次她身下的马儿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的浓浓杀气,它也不敢有所停歇,飞奔过去。 只见梁绾踏马将门踹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双眼立刻布满血丝,她一掌拍在马鞍之上,借力一跃而起。 抬起手中的云纹,立刻拦下要刺中殿下的长枪,一个转身踢,便将毫无防备的佛罗门,踹有数米远。 虞澈满眼震惊地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梁绾,“绾绾!!!” 他明明让徐睿拦住她…… 梁绾的转身,一双布满血色的双眼展现在他的面前。 “殿下为何欺我!”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零五章 华裳梁家梁绾 “你是何人?” 梁绾转过身,将面上的薄纱取下,缓缓上前一步,紧握手中的云纹剑。 “华裳梁家梁绾!” 佛罗门活动活动发麻的手腕,挑衅地看向她,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女娃娃也有这么强的攻击力。 刚刚那一击既然将他的手震麻了。 “女娃子,你倒是比世人传的有趣极了。” 梁绾转动手中的云纹,一双冰冷嗜血般的眼神紧盯着他,“佛罗门,你可让我久等了。” 话音刚落,她便提剑快步而上,佛罗门见状这才明白,原来散布谣言之人便是她。 “好好好!!!!!” “没想到今日倒是在这集齐了,我到要瞧瞧你到底有何本事竟敢如此大言不惭,约我一战。” 说完他便一脚踹起地上的长枪,抬手接住,迈着强有力的步伐,挥舞着手中的长枪。 长枪为武器,是有弊端,她若是想要讨巧,必须近身攻击,让长枪发挥不了作用。 她虽心中急切,但万般不敢失了冷静。 见势长枪而来,转身一把握住它,佛罗门见状便要将她连带着长枪一同挥起,而梁绾却顺势借力,快速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一个转身,便接住他的手臂攀附上身。举起手中的剑便要刺进去。 “不好!” 一旁的虞澈见状眉头紧锁,连忙爬起,快步上前。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佛罗门与其他壮汉有所不同,他的反应和力气均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他下意识的丢掉手中的长枪举起双臂,薅住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快速将她右手卸掉。 云纹跌落在地的清脆声音响起,虞澈就知道来不及了。 只见佛罗门将梁绾举起,用力抛出。 虞澈见状连忙张开手一把将其接住,但是由于冲击力实在是太强,直接连带着虞澈一起撞击到之前的树桩之上。 这一次的撞击,让本就受伤的虞澈,更是伤及肺腑。 后背的骨骼传来轻微骨头碎裂的声音。 好在佛罗门之前中了他的毒,若非如此,他怕是如今早已全身骨骼都被震碎。 胸腔的瘀血从口腔之中流出,他为了不让绾绾担心,下意识的将其吞咽下去,将已流出嘴角的血液连忙擦干净。 梁绾反应过来之际,连忙从虞澈的怀里跑出,用左手将殿下扶起。 “殿下,你没事吧!” 虞澈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轻松,“无碍!只是绾绾你……” 梁绾侧身看了一眼将她扔出的佛罗门,这是她的失误,他没有想到如此高壮魁梧之人,反应竟然能如此之快。 她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右手,眼里狠色流出,抬起左手,便发力,强行将脱臼的右手按上。 白皙的额间冒出冷汗,手腕之处有这明显的疼痛,有骨折之象,瞧着便知道下手何其之重。 继而起身看向佛罗门,双手缓缓搭在腰间,将别在腰间的匕首拔出。 这一次她不会在大意了,对付他,不能用常人的思想。 看着冲上前的绾绾,他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利用手边的溯光,撑着他缓缓站起。 还未站直,后背处便隐隐作痛,看来是有骨头碎了,可是他没有犹豫的时间。 为了这次能顺利将佛罗门吸引过来,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他将小院里的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佛罗门的实力,身中剧毒,还能有如此之强的破坏力。 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这么做,从怀里取出一枚药,毫不犹豫便喂进嘴里。 他转动手上的溯光,这药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他必须抓紧时间。 他快步上前一跃而起,一剑挑来佛罗门手中的长枪,另一只手一把搂住梁绾的腰,将她强行拽回。 而梁绾顺势抬脚将掉落在地的云纹挑起。 虞澈见状顺势拉住她的左手,将她挥出,而如此近的距离对于她来说足矣。 只见梁绾快速将右手上的匕首插入佛罗门的后背。 而虞澈在佛罗门反应之际,后撤一步,强行将梁绾拽回。 空出手的梁绾,抬手接住,之前被自己抛向空中的云纹。 虞澈和梁绾四目相对,似乎不需要多说什么,便能了解对方心中所想。仿佛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做过上千遍一样。 受了伤的佛罗门拔出后背上的匕首,双眼涨红,嘴角也有血迹流出。看来这是毒药流入心脏所致。 虞澈对梁绾点了点头,他便快步上前,佛罗门见状立刻稳住心神,挑起地上的长枪。 就在长枪和溯光相撞之际,虞澈却突然蹲下,佛罗门还未反应之际,便见虞澈身后的梁绾,一跃而起。 踏着虞澈的肩头,一个转身稳稳落在他的长枪之上。 正当他反应要收走它时,只见蹲下的虞澈快速站起,一把握住长枪,让他动弹不得。 佛罗门见状想要放弃手中的长枪之时,而她已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见梁绾举起云纹,狠狠的插入他的胸膛。 就在他要反击之际,虞澈却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梁绾的左手,强行将她拉回。 而梁绾顺势一脚踹中他的伤口。 这让他稳如泰山一般的地盘也开始不断的后退。 再次回到他身边的梁绾,开口道,“佛罗门很不对劲,他的反应变慢了。” 他点了点头,“他体内的毒,对他产生影响了。” 佛罗门看着胸口之上的伤口,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愤怒之中的他,靠着怒吼来释放自己的火气。 他快步冲上前,来势汹汹,大有一副饿狼扑食之象。 虞澈连忙将梁绾推开…… 佛罗门见此立刻收住脚步,抬手便要抓住梁绾的衣领。 梁绾见状一个翻身立刻骑在他的后背之上。 用力一掌劈向他的头颅,受到攻击的佛罗门一顿。 快速抓住梁绾再次让她毫无反手之力将其抛出。 虞澈见状想要上前接住梁绾,却忘了他身后的佛罗门,抬脚便将其踹开。 佛罗门他不笨,尤其是在这种生死关头,他更加清楚自己如何摆脱困境。 所以他主要攻击对象便是梁绾,只要伤了她,那么太子便会慌了手脚。他便有机可乘。 但是很显然他忘了,一旦有人触碰了虞澈的逆鳞,那么他离死已经不远了。 这样的冲击让梁绾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而硬生生头磕在园中得假山之上,顿时鲜血涌出,昏迷过去。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零六章 禁药 “绾绾!!!!” 虞澈的双眼这一刻被涨红,眼白被血色所代替,浑身散发着强有力的寒气,暴露在外的脖颈出,可以明显的看到血管爆出,仿佛黑色的虫子在里面攀爬着。 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平息的寒毒也突如其来的爆发了,这对于虞澈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算准了自己身体的寒毒根本就压制不住,所以他便将寒毒算在计划之中。 妖姬擅长用毒,他身边有林西他们在,所以才可以轻易不受控,而佛罗门就不一样,他不懂医术,只能靠自己。 他竟然能轻易地从妖姬的手中,杀了她,而且是全身性骨骼碎裂,这就足以证明,一般的毒或许对于他来说,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而依照他现在的能力,他自然是无法战胜他,所以毒很重要。 但这个毒却不一般,他寒毒爆发之际,体内会散发大量的寒气,而这寒气会应为他使用内力,而扩散得更快。 那么在他体内的毒是不能受到寒气的,尤其是还要动用内力,毒素便会有它原本的十倍之强。 无论是谁都逃不掉,就算佛罗门再强,他也要拜倒在其下。 虞澈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浑身冒着冷汗,整个身体如同被撕咬一般,但是他却丝毫无所畏惧。 拔起溯光,快步上前,一跃而起。 寒气的靠近,让他体内的毒开始发作,痛苦传遍全身,再加上梁绾之前对他头部的那一掌,让他双眼开始变得模糊。 身体的各项反应也变得缓慢,他的步伐有些漂浮,他晃了晃头,镇定下来。 赤手空拳接迎面而来的溯光,而他没有料到的是,虞澈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刺伤他。 只见他快速回转到他的身后,一脚踹向他。 原本他就有些漂浮的步伐,再加上这一脚,使他不断向前冲,应声跪倒在地。 毒素的冲击,让他肺腑如同被巨石砸过,再加上他越是靠近,他体内的毒素便翻涌的更厉害。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让他不得不双手撑地。 然而留给虞澈的时间也不多了,同时他也不会给他反击的机会。 他挑起溯光,快速握住它,三步并作两步,一刀劈下去,实打实的砍中他的肩膀。 这一声疼痛,直接让他爆发内力,内力的冲击让他被瞬间弹飞。 佛罗门缓缓站起,眼前一片黑暗,这应该是梁绾那一掌所致,他缓缓转过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可是他并不打算放弃,他知道这一次他自己是活不了了,但是若是就只有他一个人,黄泉路上,太过于孤单。 他必须要让他们一同陪他共赴黄泉。 眼睛看不见了又能怎样,习武之人,五官皆是灵敏。 他的双耳微微颤动…… 虞澈连忙用手中的溯光稳定脚步,这样的撞击,让他的肺腑再一次收到灾难性的打击。 一口鲜血涌出,若不是手中的溯光撑着,他怕是真的要倒地不气。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可见佛罗门的实力有多强。 体内的蛊虫不断地在撕咬,他们需要吸食血液,然而这一次次的撞击,他体内的血液远远不够他们所以要的生存环境。 而这时的他们就会更加的疯狂,不断的撕咬着,这让本就身受重伤的虞澈更加的困难重重。 他的气息变得有些微弱,但现在的他不能倒下,他还没有死。 他艰难地爬了起来。 而仅仅倚靠这点声音的佛罗门还是确定他的位置,快步冲上前。 虞澈站稳脚步,缓缓举起手中的剑,等待着最后的对决。 而然就在他剑刺如的那一瞬间,另一把剑从佛罗门的背后刺中。 佛罗门愣住片刻,但他还是快速转身,一把抽出体内的剑抬手便将偷袭之人的面具打落。 正当顾然想要反击之时,虞澈却冲了上来一剑刺中他。 这一刻佛罗门再也没有反击之力,应声倒下。 虞澈和顾然四目相对,这一刻两人才算正真意义上的见面了。 虞澈觉得他仿佛再照一面镜子,他的脸,他在熟悉不过了。 因为这张脸他见了二十年…… 瞬间顾然才反应过来,他的面具被击落,也就是说他的真是容颜被他所看见。 而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紧握手中的剑,缓缓将它抬起,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太子殿下!!!” 听到这个声音的顾然连忙放下手中的剑,将掉落在地的面具捡起重新戴起。 虞澈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还未出生,便一口血喷出,他的意识开始变得薄弱。 然后不省人事,昏迷倒地。 顾然没有看向他,转身寻找梁绾的身影,当他看到假山旁晕倒在地的梁绾。 他慌忙跑过去,抬起的手,很明显在抖动,他缓缓搭在她的鼻翼上。 还好!还好! 他总算赶来了! 他一把抱起昏迷的梁绾,正准备离开。 而这时白晔和徐睿冲了进来。 白晔一眼便看见昏迷倒地的虞澈,他连忙跑上前,看着这无法隐藏的寒气。 他便知道情况紧急,他缓缓抽出银针,插入穴道。再连忙拿出药丸,强行喂进他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他连忙抱起虞澈,将他带回房间。 徐睿看着昏迷的梁绾,抬头紧盯着顾然,“你要带她去哪?” “让开,你若阻拦一刻,她便迟上一刻。你若不想看见她死,就给我让开。” 徐睿见状后退一步,看着顾然抱着梁绾离开。 很显然这样的情况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他也辜负了爷爷对他的我叮嘱。 他握了握手中的剑,快步跟上顾然的步伐,不管怎么样,从现在起,他都必须紧紧跟在姐姐的身后。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陷入如此窘境。 从此刻起,他会认真肩负起,徐家的使命。守护好他要守护的人。就像她,守护她所要守护的人一样。 白晔看着迟迟归来的林西他们,怒斥道,“你们都去哪了!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如今让殿下一个人身陷险境。” 众人不敢开口反驳,只能低下头,“少主,对不起,是我等擅离职守。” 白晔现在没有心情来怪罪他们。 他抬手搭在他的脉上,眉头越收越紧。 “你们给殿下服用了禁药!!!” 林西等人立刻跪在地上,慌忙回应,“少主,我等怎敢如此!!!”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零七章 子母虫 他也气糊涂了,是呀,他们怎敢将禁药交给殿下的手中。 他转身看着昏迷不醒的虞澈,他也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他算是看明白了,他的出生意义就是为了和阎王爷抢他的命。 明知道不可违,还拼命冲上前,真当他是神吗?他不可能做到每一次都能将他从鬼门关中拉回来。 太子殿下! 他已然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愚蠢。 “都别在这跪着,动起来,我暂时稳定住殿下的寒毒,但这并不代表殿下脱离危险。 反而这个时候稍有不慎殿下便永远醒不过来。林西带着他们,将药浴调出来,林墨你留下,做我的助手。” “是,少主!” 白晔收起脾气,转身看向床上的虞澈,这样薄弱得身子骨,这样的冲击,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殿下,让他撑到现在。 脸上毫无血色,全身所有经络全部爆起。血管之中,蛊虫像是感受到他生命的衰竭,开始变得慌张,到处躲穿。 它们这样的移动,给虞澈带来的疼痛是他人所不能够感同身受的。 他抬手轻轻搭在他的人中之上,鼻中传来的气息越发的薄弱,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白晔看了一眼林墨,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林墨显然有些犹豫,“少主……此事……还请……少主……三思。” 他瞥了一眼林墨,压低着声音,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别看着他现在一脸的平静,但实则不过是在掩饰。 他与殿下九岁相识,而后的十一年里,他一直伴他左右,殿下是他最为看重之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高于君臣,也高于知己。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个人。 一个身体里存在两个意识,双方缺一不可。 他能不紧张吗?不担忧吗?可是他知道他不可以,现在的殿下需要他。也只有他能将他拉回来。 “拿来!” “可是……少主,我们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如果一旦失败,不仅殿下会死,少主你也会……” 他紧紧盯着林墨,他知道他的担心,但他得做不可,因为殿下等不得了。 “林墨,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一人吗?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做过这个实验而成功之人。 而我是在场唯一一个受过圣浴之人。如果是我,成功的概率,便会大大提高。 林墨你要知道,殿下他是华裳的希望,是华裳未来的王。” 林墨心里明白,少主留下他,他便明白少主要做些什么! 是,没错,他是唯一一个成功之人,可是他根本没有把握,那可是少主和太子殿下的性命!!! 少主没有退路,他也没有退路!!! 看到林墨这样的神情,他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动手吧!” 只见白晔将其外衣褪下,接过林墨手中的药丸。 转身便将其放在虞澈的口中,让他含住。随即将另一颗药,含入自己的嘴里。 林墨缓缓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白釉瓷的药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出。 林墨抬手缓缓搭在白晔的手腕上,脉象薄弱,想来应该是药效起作用了。 见此他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将殿下胸前的衣服挑开,在冰冷的胸膛处,轻轻划开一刀口子。 鲜红的血液一瞬间沿着白皙的胸膛流下来。 林墨见状用匕首将白釉瓷的盖子挑开。 随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瓶中散发出来。 他缓缓将瓶口对准殿下胸前的伤口。 只见瓶中缓缓爬出一直同体雪白的虫子,它沿着伤口缓缓进入殿下的体内。 林墨不敢有所耽误,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再次抬起匕首,划开白晔的胸膛,挑开匣子。 里面同样爬出一只同体雪白的虫子,但不同的是,这一只明显要比殿下的那一只要大上许多。看样子像是母虫。 没错这是子母虫,子虫吸毒,母虫受益,子虫需要倚靠母虫的呼唤才能从体内出来。 而母虫进入体内是出不来的,但如果母虫不死,那么被侵入的人体,会因为无法压抑住母虫而被吸食完人体所有的营养。 导致侵入体的死亡,而人体死亡后,母虫也会随即死去。 但当子虫失去母虫之后,子虫会变得疯狂,他在吸食毒素之时也会产生毒素,这种毒素,只要药物灌之,养上三日便可痊愈。 但是在母虫死去的那一瞬间,子虫也会跟着死去,它一旦死去,那么残留的毒素,会因为没来的及消解,而大爆发。 最后子虫侵入的人体也会死亡。 这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命题,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少主是接受过圣浴之人。 所谓圣浴,便是从出生起,便开始日日浸泡珍惜药草所组成的药浴。直到十五岁,方可停止。 由圣浴浸泡过的身体虽不能说是百毒不侵,但一般的毒素对他起不了作用。而且圣浴过后的身体,会比常人更加的健壮。 若非少主受过圣浴,怕是涪陵山那场瘟疫,少主就挺不过来了。 之前他那唯一成功的一场安利,是因为母体那人身中剧毒,就是因为这些毒,吊着他那一口气,使他没有被在短时间内被母虫吸食之死。 尽管子体之人活下来了,但母体之人却依旧没有抗住而死。所以这并不算得上是一个成功的案例。 看着母虫爬如少主的体内,他丝毫不敢有所放松。 殿下体内的寒毒太过于强烈,为了避免之前血蝉的情况。他现在必须让殿下进行药浴。以此来缓解寒毒的毒性。 这时林西带着人走了进来,将准备好的药浴抬了进来。 林墨见状连忙扶起殿下,和林西合力将其扶入浴桶之中。 林西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行的白晔,心头闪过一丝的不安,连忙开口,“少主,他……” 林墨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就这一个动作林西也明白了。 他不傻,殿下服用禁药,强行压制住寒毒,再加上和佛罗门的对战,院外的情况他已经能猜出战况之焦作和激烈。 殿下的胸前和后背一大片淤青,不用诊断,他也能知道,殿下后背的脊骨应该有不少断裂开来。 胸前的伤,想来应当伤及肺腑,尽管这些不过是他的猜测尚未证实,但应该大差不差。 望闻问切只是基本功…… 少主一定是想要平息已经狂躁的寒毒,才出此下策。 这些内伤和禁药反噬虽然会拖垮殿下,但不是一时,相较之下,寒毒才是最难以控制。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零八章 往事回首 只是……此刻……他不得不担心子母蛊能否成功。毕竟此前只有一例是成功的。 林墨看出林西心中所想,却也不得不打断他的担忧,“林西,帮我!” 听到这话的林西连忙会过神,是呀,这个时候,他们更不能慌了神。 “好!” 说完林墨接过林西手中的银针,看向他。 现在的子母蛊,还未收到刺激,他们尚且不会行动,为了能让成功率提高。 他必须和林西同时下针,让子母虫同时受到刺激。如此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同时他会下手偏上三寸,这样会使母虫暂时性麻痹,行动变得迟缓,如此,也希望能减去少主的痛苦。 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林西和林墨相互对视,双方同时点头。 一针下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 “澈哥哥,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虞澈微微一笑,也是十分的配合她这个小鬼头,“是什么?我可真的好奇,只不过,你这样,不难受吗?绾绾。” “难受!” 这样一个姿势怎么可能会不难受,明明不过相差两岁,怎么个子差了这么多,明明之前他们还差不多高。 就这一年的时间,澈哥哥竟然一下子高了她一个头。 她现在踮着脚,蒙住他的眼睛,再牵着他走路,这简直太难为她这个小身板了。 可是她看话本子上面都是这么描述的,说是这样才能让喜欢的人,记得一辈子,心里永远都是欢喜的。 虞澈淡淡一笑,反手将她抱起,吓得她连忙抱着他的头,就算如此,她也不让他看见外面的情况。 “现在我完全将自己交给你了绾绾,你可一定要指好路。” 梁绾灿烂一笑,狠狠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澈哥哥!” “听好了,现在我们直走,有一个阶梯,然后我们会路过石子路。 对!直走,小心!” 对于梁绾来说,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觉得无比的开心,因为边塞之事,她没有前往昆白山,而是留在宫中。 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才像一个真正她这个年纪女子该做的事情! 虽然她的功课一刻也没敢落下,但这个时候的她,不需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喜欢就是喜欢,开心就是开心。 尽管她觉得师父说的很对,但是在澈哥哥面前,她希望以最真实的模样对待他。 她若是像师父那般,万一这么漂亮的哥哥被她吓跑了可怎么办? “好了!澈哥哥,你可以放下我了。”说完梁绾便将手松开。 虞澈睁开双眼,两把剑出现在他的面前。 梁绾便快步上前,拿起其中一把,递到他的手上。 “送给澈哥哥的生辰礼物!” 虞澈一脸惊讶地看向她,他没有想到绾绾竟然会知道今日是他的生辰。 像他这样的皇子,早就被众人所遗忘,他从记事起,便没有过过一次生辰,因为没有人记得。 梁绾将手中的剑,递到他的手上,歪着头,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心吗?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求来这么一个宝贝。” 他笑着看着她,眼里的水光让他的双眼显得更加明亮。 “谢谢,绾绾!” “这叫溯光,而我手中的这把剑名为青竹云纹也可称作云纹。” “澈哥哥,喜欢吗?” “喜欢!”他的眼神从未有一刻离开过她,在虞澈的心里,她就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 他要好好珍惜她,爱护她,保护她。从此刻起她将会是他生命的全部。 梁绾拉着他的手,“我们快回去吧!我让凫爽和叶子他们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 说完便拉着他一路小跑…… …… “这个送给你!澈哥哥,这个对绾绾老说是最重要的东西,师父说过如果有一天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便将它送给对方。 所以我将它送给澈哥哥,我不希望澈哥哥拒绝,因为我会伤心,而且,就算澈哥哥拒绝了,我也不会放弃的。” 虞澈接过她手中的白玉蝉哨,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他很想接受它,但他并不想占绾绾的便宜。 她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他害怕……她以后会后悔…… “绾绾,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梁绾一把夺走白玉蝉哨,固执地戴在他的脖子上,“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快乐是真的,吃醋是真的,眼泪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是真的。” “师父说过,喜欢一个人,将其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这是最愚蠢的事情,也是最勇敢的事情。” “师父说过,她这一生最忌讳与他人纠缠而上,而她认为最幸运的事情却是和我们三个小王八蛋牵连上。 因为她有了牵挂,所以她便的事事有所忌畏手畏脚,但我们三个小王八蛋却给了她另一个勇气。” “所以师父才会将玉哨分给我们三人。这是师父在遇到我们所学到的。” 梁绾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的玩笑,“澈哥哥,我虽年幼,但却明白心里有了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再容下其他人。所以这玉哨我只能给你。”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勇气。” 虞澈紧紧抱住她,他问过她,给过她机会,既然如此,他便不会放手。 “绾绾,你也是的勇气!” 绾绾,这一刻,我想我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因为你值得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 …… “澈哥哥!!!!” 她一下子惊坐起,一脸惶恐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她忽然感觉到脸上一阵湿润,抬手摸了摸这才发现她流泪了。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真心流过眼泪了。从前不过是为了引人耳目罢了。 七岁之后她便一直生活在昆白山,京都里的那个她并不是她,十五岁的时候,她才正是回京都。 八岁那年,她亲手杀了来刺杀师父的刺客,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如此伤心的哭过,从来没有。 因为师父的教诲,一直犹在耳边。 可是今天的她,她竟然哭了,她觉得心中好难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顾然连忙冲了进来,“小傻子,你没事吧!可有那里不舒服。” 她看着一脸紧张模样的顾然,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顾然,你怎么会来这?还有这事那里?” “梁绾,你厉害了!竟然敢和佛罗门叫板。”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零九章 你最后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抓住他的手,一脸慌张地模样,“殿下如何?” 作势便要起身,可是后脑勺隐隐作痛,眼前一黑。 若非顾然眼疾手快,她便要摔倒在地。 顾然见此他一瞬间怒火中烧,想要凶她,却见到她着苍白的脸庞,又将一肚子的气憋住。 “别动!我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太子身边有白晔,你何须如此着急。 就算你着急,你又能做些什么?” 此话一出,她也无话可话,是呀!现在她也做不了什么? 可是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至少让她知道殿下,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顾然看着她的表情,便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进来的那一刻,他其实听见她的那一声澈哥哥。 这样的一声,让他知道,在她的心中太子殿下何其重要,她拼了命都要护住他。 可是……那他呢! 她心里可有他的位置。 “梁绾,你可有话要与我说。” 听到这话的梁绾,抬起头,看向他,她既然被他救下,那么昨日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她淡淡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顾然,这些事,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 “只是你不信我。” 她抬起头看向他,她想开口反驳,好像没没有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她此前的确是因为不信他,所以才没有告诉他。 后来呢!是因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是京都梁家之女梁绾,自幼便是青鸾的弟子。 一年前我因调戏太子殿下,被贬至江州,而我遇见你也不是巧合,是我故意而为之。 陛下需要寻回玉玺,但不能大张旗鼓,陛下将这件事交给母亲,而母亲却交于我的手上。 为了找到玉玺的消息,我必须借助你的力量。所以我来江州的前一晚,便乔装闯进凌闻阁,在室内留下一根银针,将机关破坏。 为的就是明日见到你的真容,如此,你我才能开始合作。” “你是青鸾的弟子!?” 她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能告诉他的,她一定不会有所隐瞒,但……有些事情,她希望能被永远的掩埋住。 顾然从见她的第一面便开始怀疑过她,她的言行举止看似无理取闹,却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幸运。 她的那一双手,根本不像寻常女子,那是常年握剑遗留下的剑茧。 他知道她隐藏颇深,但却没有想到她是青鸾的弟子。 “我想知道真正的权语在哪?” 她缓缓低下头,淡淡开口道,“死在奉天殿,人是我杀的。”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权语的身份?” 她再一次点了点头。 她紧紧地看向顾然,眼里的精明和少有的冷漠,是他从未见过的。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梁绾吧!从前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应该为的就是糊弄世人。 她的演技真的很好,糊弄住所有的人,差一点也将他糊弄过去了。 “我来的江州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另外九幅画像已经被北漠的人提前一步获得了。 在遇到权语之时,我便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所以你就将她留在我身边,对于画的事情,你总是对她知无不言。” 她看着他的双眼,点了点头,“没错。” “所以当初,你是故意被她抓走的,你为的就是从她的手中拿走另外九幅画。 梁绾,你可真胆大,你难道就不怕我会和她合作,毕竟我和你没有什么交情。” 她低下头,只是淡淡地从口中说道,“我这不是赌博,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我从来不会看走眼。” 顾然轻声一笑,梁绾啊!梁绾!你当真是步步为营。 他说的没有错,就算当初他没有对她动心,他也不会与北漠人合作。 因为他是华裳人,老头子教他的第一堂课便是生为华裳人,死为华裳鬼。 他是不可能做出卖敌通国之事。尽管他恨透了皇族人,但他却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陛下的确称得上明君这一说。 “梁绾,你算的可真准,看的可真透彻。” 他起身准备离开,而梁绾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拽回。 “顾然,你看着我!” 她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耳廓,慢慢低声道,“睡吧!忘了这一切。”看着他渐渐空洞的双眼缓缓闭上。抬手将他扶到床上。 梁绾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承认也得承认,她在向他坦白一切的时候,她本该坚定的心,竟然产生一种罪恶感。 或许和他待的太久了,她都忘了那些事是假的,那些是真的。 她现在心里一片混乱,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她的使命是护住殿下,而她却没能做到。 现在殿下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她必须回到殿下的身边,哪怕什么也做不了,至少她还能护住倾竹小苑的安全。 她转身看着昏睡在床上的顾然,她现在心乱如麻,他们之间的事情,她理不清了。 她需要足够的冷静…… 顾然,等我,等我什么都想清楚了,我会做出我的选择。 而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她将头上的绷带取下来,伤口还未结疤,隐隐作痛,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她起身快步准备离开,却又像是想到什么,转身走到床前,在他的耳边轻声道,“顾然,你既然已经知道一切,我……希望……” 你能离开我,因为我真的很危险,离开京都,不要和她纠缠上了。 可是这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因为什么……她说不上来……只是……单纯的不想。 她转身离去,没有任何的停留。 “你怎么也在这?” “你醒了!”他一脸欢喜地看着她,随后有后悔一般低下了头。 她明白他在想什么,“你记住了,你若再敢不停我的话,便不要留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她便快步上前,翻身上马。 徐睿见状冲上前,将桌上准备好的帷帽扔向她。 “是!徐睿知错,绝无下次。” 看着手中的帷帽,他看来是真的明白了。若非如此,也不会提前准备好。 她将帷帽带上,“跟上。” 话音刚落,她便驾马而去。身后的徐睿见状连忙翻身上马,紧跟其后。 然而本该昏迷不醒的顾然,此刻却睁开双眼,看着门外…… 他自从听到她是青鸾的弟子,便留有一手,当她拉住他的时候,他便猜到了。 “梁绾,你最后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章 有来无回 寒毒果然是世间最可怕的毒,子虫吸食毒素的那一刻,他们能清楚地看到,它动作的缓慢。 还有它那有意识的避开,足以见得其中蛊虫之厉害。 他怕是若没有这一药浴,这子虫瞬间就会被寒毒的毒素所杀。那里还能为殿下减轻痛苦。 屋里满屋的水雾所弥漫…… 林墨看着药桶里的殿下,他浑身散发的寒气在减弱,这也足够说明子虫在发挥着作用。 他转身看向林西,他眉头微微紧促便知道,子虫起作用,母虫也会有所行动。 少主这个时候应该是最艰难的时候。他快步走上前,越靠近少主,便越发感受到一股寒气,看来子虫已经将毒传到母虫的体内。 林西见状后退一步,将位置留给他。 白晔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额间的细汗在不断的冒出。 他瞥了一眼少主的胸口,母虫竟然一动不动。 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林西,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一试。” “你说!” 林墨上前拉住他的手,指着少主的胸口,“你看!” 林西凑上前,看着少主胸口的母虫,它竟然一动不动。 他一下子明白林墨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转身看向林墨,一脸激动地说着,“林墨,这是不是代表,母虫她无法抵抗寒毒。只要子虫的任务完成。 利用母虫将子虫召唤出来,而母虫却一时间无法抵抗住寒毒,而无暇伤害少主。 只要等到三天一过,我们再消除母虫,少主也会没事。” 林墨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到只要少主抗住三天,他们便有机会救会少主。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寒毒危害如此之强,不过是子虫的传输,也能让母虫如此。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是不断刺激母虫。母虫现在不动弹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一旦让母虫适应了寒毒。 那么留给少主的时间便不多了,他们现在外物的刺激,会让它无法分解寒毒的毒害。 等到子虫出来以后,母虫会因为无法适应寒毒,而不会攻击少主。 少主便能更有机会挺过来。 他们两人相互点了点头,林西将银针递给林墨。 现在最困难的还有一点,母虫在少主的体内,他便无法精准的掌握方位。 一旦扎错,便会让母虫疯狂,倒拿那是被说少主平安了,就连殿下也不能如愿。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安静。 然而外面却隐约传来吵闹声!林墨转身看向他。 林西见状连忙打开门,只见一个侍卫走上前,在他的耳边低语着。 见此他紧皱眉头,对着来着点了点头,便连忙关上门。 “不好了,宸王殿下来了。太子重伤一事万般不能让宸王知道,否则你我都不能保证宸王殿下无二心。” 林墨收起手中的银针,这的确是一件麻烦事,没想到的是宸王殿下竟然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如今主事之人都昏迷不醒,这主心骨不在,他们若想拦下宸王殿下,怕是不能够。 就在两人火烧眉毛之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两人立刻转身看过去,时刻保持着警觉的状态。 待看清楚来者,一瞬间松了一口气,“梁小姐,你回来了?” 梁绾快步走上前,低声问道,“殿下如今如何?” “回,梁小姐的话,殿下如今情况紧急,但宸王殿下却找上门,而此等情况万般不能让宸王殿下知晓。” 梁绾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无需担心,你们只管照顾好殿下即可。” “是,梁小姐。” 其实她回来的路上便看见宸王的踪迹,于是她便立刻赶向左相府,找到师姐。 她是偷来暮雪,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她不能出面,而这时能拦住宸王的,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师姐。 梁绾快步上前,却发现躺在床上的是白晔,转身看向一旁才发现殿下在浴桶之中。 她连忙问道,“林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晔他怎么了?” “回,梁小姐,事情说来话长,但现在情况紧急,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梁绾见状点了点头,她也明白,她留在这里做不了什么。 她将手边的帷帽重新戴上,继而开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虽有师姐拦住宸王,但是按照宸王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打探得机会。 一定会派人暗访倾竹小苑。那么便由她守着绝对不会让人扰了清梦。 “回宸王殿下的话,太子殿下如今不在府中,等殿下回来了,我等便立刻告知殿下。” 宸王微微一笑,抬头看着牧原,“不必了,我进去等他即可。” 说罢,便要进去,可是牧原那里会让他进去,连忙上前拦住。 “宸王,殿下恐怕有所不妥,太子殿下临走前特意告知属下,不得让外人进入。” “我有不是什么外人,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的阻拦本王。莫不是太子出了事。” 说罢,他便要闯进去瞧上一瞧。 牧原如今可算是投鼠忌器,来者若是旁人倒也好打发,只可是对方是宸王。 正牧原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宸王殿下,这是来寻太子殿下?” 虞麟转身看向左倾翎,淡淡一笑,“怎么左相这也是来寻太子?” “这是自然,只不过这是怎么了?” 牧原见状连忙开口道,“太子殿下今早便早早离开,如今不在倾竹小苑之中。” “哦!看来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左倾翎上前一步,继而抬头看向虞麟,“既然你我都要无功而返,不若本相,带宸王殿下好好瞧一瞧暮都。” 虞麟笑着看向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这个弟弟,这么快便与她深交了。 果然,他这个弟弟招人喜爱。 “既然左相盛情邀约,本王怎好推辞。” 只见他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厮,继而转身看向左倾翎,“那今日便有劳左相。” 左倾翎淡淡一笑,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绾儿,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可要好好犒劳她一番。 只见那名小厮慢慢后退,最后掉了队伍。 梁绾坐在屋顶之上,看着偷偷潜入之人,果然宸王还是和从前一样。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一定会派人前来。 只可惜他有来无回…… 梁绾缓缓站起,轻轻一跃……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一章 她是不是做错了 那人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眼神之中充满了警惕之意。 梁绾抬起手中的剑,右手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可是她却无所谓。 那人由最初的惊讶,变得镇定起来,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 梁绾她可没有闲工夫与他多说,转动手中的剑,快步上前。 那人见状一个侧身,抬手抵住她手中的剑。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右手的不稳,如此他也便能猜出右手受过伤,而且尚未痊愈。 如此,他加重手中的力道,手中的匕首一转,反手压制住她的剑,想要让她的右手再次受伤。 他这点小心思,梁绾又如何看不清楚,她立刻抽回手中的剑,顺势将右手上的剑换至左手。 一个转身来到那人的身后,快速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确没有想到,她的左手剑,也能如右手一般。 他缓缓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可是他却没有想要放弃地意味。 他的左脚慢慢向后移动,当梁绾发现异常之时,立刻抬脚踹过去。 那人好似早就预料一般,一个侧身翻,从她的身后翻过去,稳稳落在一旁。 梁绾手起手中的剑,转身看向那人,没想到宸王身边到还有这么一个伸身手狡黠之人,倒是比当初那人强了不少。 梁绾抖了抖肩膀,瞥了一眼略微发抖的右手,若不是她现在有伤在身,又岂会让他有刚刚的“劫后余生”。 她左手紧握手中的云纹,快步上前,那人见此后脚向后撤一步,抬起手中的匕首,时刻准备着。 见到她的剑向他袭过来,他立刻用右手的匕首压住她手中的剑,而一个侧身,顺势想要将左手的匕首划破她的喉咙。 就算是受伤的梁绾,也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得逞。 一个弯腰,匕首顺势从她面前划过,只见梁绾对他冷冷一笑,一个转身,左手的剑顺势来到右手。 梁绾的速度不是他所能比拟的,而闪到身后的梁绾,快速抬起手中的云纹,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一步上前,淡淡在他耳边说道,“可惜,没能让你给宸王殿下带一句话,与虎谋皮,焉能全身而退。 他所想,又岂会如他所愿,莫要养虎为患的好。” 梁绾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快速将剑取出只听见那人轻哼一声。倒在地上。 梁绾看着云纹剑上的血液,皱了皱眉,顺势蹲下,将剑上的血液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净。 “臭弟弟,将人送给宸王殿下,就说既然他要玩,我便奉陪到底。” 说完她收起手中的剑,一跃而上,再次回到屋顶之上。 徐睿看着这样的梁绾,好像经过这件事情,他才真正认识她。 她很聪明,也很决断,但给他更多的冲击是,她内心得那一份坚持。 从前他觉得她配不上她的姓氏,徐家所追随的是那个以国为先,身先士卒,忠肝义胆之人。 而不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之人,可是如今他看的更加透彻。 他转身看着地上的尸首,将他架起,转身便离去。 梁绾坐在屋顶上,冷风迎面吹过,这样才能让她心如止水的思考。 宸王他来到倒是很快,他竟然能这么快的赶过来,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顾然能从华裳赶到暮都,那么应该是收到消息,赶过来的。 从顾然将玉玺之事告知宸王,她便知道他们之间应该是合作关系。 她不用多想,合作的筹码一定是皇后和靖妃的性命。 他与宸王合作,她是意料之中,而宸王与佛罗门之间,也应该是合作关系。 她之所以会做出如此猜测,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宸王一出现在暮雪,带来的消息便是佛罗门杀了妖姬。 其次能让佛罗门放弃前往而来到倾竹小苑,也就说明,幕后黑手,很清楚殿下的状况。 如果他不是知道殿下,此前重伤尚未痊愈。 他应该不会如此冒进,让佛罗门一人闯进倾竹小苑。 她想殿下应该也是知道幕后之人是宸王,若非如此又怎会在实行计划之前,特意将他的现状展露给宸王。 而殿下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逼着宸王出手。 宸王见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认为散布消息的是白晔他们,到时候倾竹小苑一定人手不够。 而重伤的殿下,白晔一定不会让他前往十里坡,所以这才让宸王选择冒进一次。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事这一切都是殿下的计划,而她也在殿下的计划之中。 如果她能早一点想清楚,也不会让殿下受到如此伤害。如果她能早一点猜到背后之人是宸王,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计划。 而能在短时间内这么快得到佛罗门的消息,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顾然,你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终究是我将你牵扯进来,只是你应该听冯琦将军的话。 因为有些事,不只是如表面这般,而冯琦将军,怕也不是因为害怕皇家的势力,而是担心知道真相的你,会接受不了。 梁绾抬起头,看着烈阳,心里一团乱麻,她好像第一次不能静心。 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 …… “林墨,子虫出来了!” 林墨见状连忙拔出插在白晔身上的银针,子虫的离体,这也表示子虫传给母虫的毒素断了,母虫这个时候会变得非常狂躁。这也是最难挺的时候。 林墨的额间细汗不断地流下,他现在也无能为力了,他能做的都做了,现如今,只能看少主的造化。 “林西,你和我将殿下从浴桶里架出。” “好!” 林墨抬手搭在虞澈的脉搏之上,如此也算是松上一口气。 寒毒算是抑制住了,但是殿下的脊骨多出断裂,内脏也受到冲击。 这种伤,虽比不上寒毒,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林西,让人将解药配置出来。” 林西见状连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林墨从药箱之中拿出药,将其倒在伤口之上,他如今先处理好这些最简单的伤口。 梁绾推门而入,看着林墨,缓缓开口,“如何?” 林墨转身,接过紧跟其后林西手中的药。 “殿下暂时脱离危险,但子虫在殿下体内留有毒素,需要三日才可痊愈。” “此外殿下的内伤和外伤还需要好好调理,但一切都要等殿下醒来,才能做最终的判断。” 梁绾听后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那白晔呢?”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二章 心中不安 “母虫现在在少主的体内,此后的三天便是最危险的时候,而我们却做不了什么,唯有少主能抗下。 只要抗下三天,我便能立刻将母虫从少主的体内取出,一切都会好起来。” 梁绾见此点了点头,“这里,便交给你们了,若有何事,我便在外,随时寻我即可。” “好!有劳梁小姐了。” ……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秋月一脸担忧地看着宁璇。 宁璇摇了摇头,表示她无碍,无需担心,只是她如今心里莫名的闷得慌,一阵恐惧感,和不安涌上心头。 “小姐,可是因为今近些日子的刺客所导致的。” 她摇了摇头,“秋月,不必担忧,我没事,不过是呆在府中太久了,闷的慌。” 自从她从东吉回来以后,北漠派来的刺客层出不断,但好在早就有所安排。 一直未让其得手,北漠如此放肆,陛下得知之后,也便派遣兵力前往边塞。 下旨让父亲无需顾虑。看着样子,陛下这是要让北漠安生几日。 好在前线告捷,北漠倒是消停了,父亲不日便要归朝。 想必那时北漠应该不会再有如此大的动作。 只是暮雪迟迟没有传回消息,她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太子久久为了归国,这也引起朝中不满,尤其是濮阳大人。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现如今如何?小白他这段时间应该很辛苦吧。 一旁的秋月看着魂不守舍的自家小姐,面露忧色,她端起一杯茶递给她。 “小姐,喝杯茶吧!不若奴婢扶着小姐出去转转。” 宁璇淡淡一笑,以表示自己真的无事,不必如此忧心,抬手便要接过她手中的茶杯。 可不知怎么了,一瞬间失了手,茶杯应声跌落在地。清脆的响声传入安静的房间里。 宁璇低头看着摔碎的茶杯,一瞬间那种深深的不安之感更加严重。 这个征兆…… 她抬手握着项间的玉哨,表情更加的凝重。 一旁的秋月见状连忙蹲下,“小姐,刚刚是奴婢走神了,奴婢这就将这里打扫赶紧。” 宁璇连忙起身看着秋月,“秋月,随我去兰因寺。” 听到这话的秋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姐为何要去兰因寺?” “秋月,我心中不安,唯一能做的便是祈求佛祖,愿他们平安。” 秋月见状连忙点头,“好!奴婢这就让他们去准备。” …… 萧穆看着紧闭的大门,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伊祁玄玉了。 自从那日,伊祁承影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去了一趟摘星揽月阁,便一直呆在林熙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脱脱的像个千金大小姐。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也被拒之门外,这其他人就算了,他可和他们不一样,他若不跟在他身旁,那是小命休矣。 悲催的他只能在寒风之中游荡在小院之中。 也不知道上辈子他是不是欠伊祁玄玉的,让他这辈子这么折磨他。 不过他收到消息,顾然前往暮都,看来应该是担忧梁绾,只不过,他有些担心,知道真相的两人又该如何自处。 顾然总不能一辈子瞒着小锦鲤,再说这也瞒不住。 这件事他身为外人自然是无法评说,作为朋友,他更是知道顾然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他自然也说不能说,或者说,不知道说些什么? 正当萧穆一脸感叹地在院子里晃悠,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萧穆转身看向伊祁容晨,“我想应该是北辰主特意来寻我。” 伊祁容晨淡淡一笑,转身从晴儿的手中,接过一个食盒。 走上去将其放在石桌上,一边说一边将食盒打开,“伊祁家的饭菜太过于清淡,想来一定不符合萧公子的口味。 我做了一些糕点,倒不如萧公子尝尝。” 萧穆转身看着石桌之上摆放的糕点,小巧精致。 他走上前,拿起一块糕点,看向伊祁容晨,“北辰主当真是心细手巧,只不过……” 他随即将糕点放下,“北辰主的糕点,在下可没有口福品尝。” 伊祁容晨见状淡淡一笑,拿起一块糕点,要了一口,继而看向他,“萧公子,这糕点我忙了一上午,萧公子可否赏个脸。” “北辰主,这番作为,倒和我知道的北辰主大有不同。” 伊祁容晨放下手中的糕点,缓缓坐下,瞥了一眼萧穆,看着伊祁玄玉所在的房间。 “怎么个不同法子?” 萧穆见状抬眼看向她,“我所知的北辰主,生性冷漠。绝非热情好客之人。 所以……北辰主……你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听到这话伊祁容晨淡淡一笑,转身看向萧穆,脸上瞬间换上冷漠。 “不愧是凌闻阁的人,鬼魅血手!” 萧穆愣了片刻,转身看向她,因为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来。 “看来北辰主,对我萧某人也是了解。” 伊祁容晨起身,看了一眼他,淡淡开口,“我了解你,可比你了解我多得多。 未来的事情有太多的未可知,你不必对我视若敌人,说不定,未来你我便是朋友。我还要好好谢谢你!” 伊祁容晨转身看向他,眼里是冷漠但更多的是神秘。 她从腰间取出五枚铜板,随手扔在桌上。 “伊祁人的卦从来不会出错,而我的一向准确。” 萧穆看着撂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便离开的伊祁容晨。 他当真是有些看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些什么。难不成伊祁的人都这么神神叨叨。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五枚铜板,轻声一哼! 什么占卜,没头没尾的,他又看不懂。 去寺院烧香拜佛求个卦,人家老师父还知道解签。 她到好!!! 这时一旁的伊祁承影走了过来,他见状连忙叫住他,强行将他拉过来,“你不也是伊祁族人,你快看看这写的什么意思?” 伊祁承影撇开他的手,与他保持一臂远的距离,整理好衣物,瞥了一眼,沉默良久! “我虽为伊祁中人,但天赋不高,这卦象,非一般卦象,我自然看不明白。”说完便转身离开。 “哎!你看不懂,你还看着么久,一看就是不好好学习之人,就是个莽夫。” 而这时闭关多日的伊祁玄玉却走了出来,萧穆转身看过去。 面容憔悴,血色全无,眼中带有血丝。 他这是做了什么?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三章 兰因寺 “少主,你出来了?” 伊祁玄玉点了点头,步履蹒跚,一旁的伊祁承影连忙走上前,扶住他。 “少主,辛苦了!” 萧穆看了一眼铜板,顺势将其放在衣袖中,连忙走上前,“我说国师大人,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出事。 你要是嗝屁了,我也跟着完了!” 伊祁承影听到这话岂能放过他,刚要开口,便看见少主抬手示意他不必反驳。 “这里有一封信,你待我转交给陛下。” 承影见状连忙接过信,点了点头,丝毫不敢有所怠慢!连忙转身离去。 “里面是什么?” “话多!” “切!”萧穆松开手才不想和他打交道了。他一刻都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是要准备离开的但是…… 他这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怕他要是走了,万一他要是倒地香消玉殒,与他而言也没有好处。 无奈叹了一口气! 他再去扶住他的手,“你这么多天不吃不喝,身体应该挺不住了,那里有点糕点,尝尝吧!” 他转身看了一眼他,没有开口说话。 萧穆见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死不了!” 说完他便强行拉着他走过去,拿起糕点递给他。 好家伙!还端着!这家伙是人吗?怕啥! 他见状咬了一口,随后向他挑了挑眉,趁他不备,一个健步,快速将手中的糕点塞进他的嘴里。 这波操作差点没抢到他! 咳咳! 萧穆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我说,国师大人,你们伊祁人都这么抗饿吗?” 伊祁玄玉转身紧盯着他,“刚刚的糕点,你咬过!” 这强有力的杀气眼神,吓得他连忙吞着口水,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这不是怕你以为我下毒!” 伊祁玄玉没说说些什么,只是收回眼神,起身瞥了一眼他的脖颈,便立刻收回眼神。 “回去告诉你家阁主,逆天而行,终究要受到天谴!” 说完便转身离去,丝毫不给他回话的机会。 萧穆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顾然和他有交集?亦或者他推演出什么? 还有伊祁容晨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她为什么要调查我,他们之间到底在卖些什么药? 兰因寺: “宁璇,好巧!你怎么回来兰因寺?” 宁璇转身看向身后说话之人,她微微一笑,对其点了点头,“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濮阳晨曦淡淡一笑,走上前,“宁璇,这是前来祈求姻缘?哦!不对,这是来祈求白晔平安吧!” 宁璇转身看向她,她和她之间说不上熟悉,倒也算不上陌生。 她这一脉本就身份尊贵,再加上他是前任国师指定的儿媳,这也让她的身份更高上一层。 在众多贵女之中,那也是佼首,她为家中幼子,比起两位姐姐的成熟稳重,她倒是显得单纯了些。 不过活泼开朗,到也算是个讨喜的性子。 “那晨曦前来又是所谓何事?” 她从怀里掏出一贯钱,放进添油箱中,继而看向她,“我来,求的是得偿所愿。” “听说,你和国师大人的婚期将近,想来这求的是你和国师大人婚事如期而至。” 她顺势接过秋月手中的香油钱,放进箱子中。 “不,我所求的可不是婚事如期而至!” 宁璇倒是有些震惊,不过也是一笑而过,今日碰上她,也不过是巧合,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来做什么? 宁璇走上前,双膝跪地,缓缓闭上双眼。 佛祖,信女宁璇,祈求佛祖庇佑他们在暮雪一切安康。 宁璇缓缓睁开眼,一旁的秋月见状便要上前扶住她,那知她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便立刻倒下。 秋月见状连忙扶住她,有些惊慌失措地说着,“小姐,你没事吧!可别吓唬奴婢!” 听到动静的濮阳晨曦连忙睁开眼,见到如此场景,赶忙走上前,与秋月合力将她架起,“兰儿,快去请大夫过来!” “是!” …… “这是哪里?”宁璇有些不明所以,她刚刚还在寺庙上香而这会…… 她心有疑惑,故而时刻保持着警惕和冷静。 她凭借着自己的感觉,不断地向前走,缓缓推开面前的大门。 好浓的雾覆盖在她的面前她有些看不清楚面前的景象,她见状连忙抬手挥了挥面前的浓雾。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墨,不好了,少主出事了!” 这个声音…… 林西! 那么少主……想到这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冲进浓雾之中。 越往离去,雾便越来越少,她总于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小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这样苍白的脸颊,这样消瘦的身体…… 她慌忙走上前,想要抚摸着他,可是明明就要触碰得手,却硬生生地穿过他的脸颊。 “林墨,现在该怎么办,没想到母虫能力如此之强,如此下去少主很有可能撑不住。” 林墨也很着急,可是现在的他们只能等。 “林墨,咱们用药吧!” 他连忙拦住他,“不可,且先不说这药对不对母虫起作用,万一刺激母虫,它会变得很疯狂。” 林西默默收起手中的药,他差一点就病急乱投药了。 “可是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但我们只能等,这是最后一天,只要少主撑过,我便能快速将母虫取出。” 宁璇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他们仿佛看不见她一般。 她不学医,她听不懂他们之间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她有一点很清楚。 她上前一步,坐在床边,她想要握住他的手,可是她做不到! 这样的位置她能清楚地看见他胸前的伤口,暴露在外的皮肤,她能看见一只虫在里面撕咬着。 就在这时,突然白晔一口血喷出,随后又昏迷不醒。 这一举动不仅吓坏了宁璇也吓坏了林墨他们。 林墨慌忙走上前,为其诊脉,看着他那紧皱的眉头。 他不说话,她也知道,小白现在情况紧急。 她有着急,心里慌乱,这个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却偏偏又不在他的身旁。 每一次他遇到危险,她都不在他身旁,她和他是一体,而她总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不在他身侧。 她的眼尾瞬间红了,她趴在她的耳旁。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小白!白晔!你一定能听的见我说话对不对,你答应过我的。要平平安安的。”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四章 我来了你快醒过来 “白晔,你听见了吗?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一辈子陪在我身侧。” 她想要握住他的手,她想要贴近他,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不想慌乱,可是,她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 “林墨,你快看,少主的脖颈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宁璇抬起头顺势看过去,他白皙的脖颈处爬上数根黑色的线。看着到让人心惊胆战。 林墨凑上前,眉头皱的更厉害,没有想到母虫竟然释放出毒素,它这是要加快对少主的吞食。 想来是因为它无法承受寒毒,却心中有贪恋少主这被圣浴过后的身体。 故而释放毒素,希望加快了结少主的生命。 再这样下去,少主真的会撑不下去。 他们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林墨转过身看了一眼林西,向他点了点头。 林西见状随后取出一把匕首,交到他的手中,“林西,去将殿下的血液取来,以毒攻毒,既然母虫也害怕寒毒,那么便让它好好知道它的厉害。 如此它才能消停,以减缓少主的痛苦。” 他点了点头,方法大胆却也没有更加保守的方法。 宁璇见状连忙推到一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她是知道的,小白情况紧急。 怪不得她这么多天都收不到消息。 她紧握住项间的玉哨,眼神紧盯着他。 林墨划开他的项间,让毒血暂时流出。 林西连忙带着取来的血,交到他的手中。 他强行打开少主的嘴巴,将血液顺着口腔流入,无论进入体内到底有多少,至少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他从林西的手中接过药瓶,将药倒在伤口之上,外敷的药效与内服相比,是差了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林西将手中的银针递给他,他顺势扎入他的穴位之中,这样能让如体的寒毒发挥最大作用。 按照母虫贪得无厌的性子,它一定会吸食寒毒之毒。 本就苍白的脸,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更加卡白,他这副模样,让宁璇更是难受。 那一双眼里含着倔强的泪水…… 看着逐渐平稳的少主,两人也算是送了一口气,“林西,你去把少主要用的药熬出来,你亲自看着。 少主这里安静下来,我要去看看殿下,殿下迟迟未醒,这不是好征兆。” 林西瞥了一眼床上的白晔,也便点了点头,少主现在是平稳期,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一瞬间房间里显得格外静悄悄,宁璇缓缓走上前。 看着如此憔悴的他,那不争气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她倔强地转过身,强势地擦掉泪水,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再次转过身。 “小白,你醒一醒,我来了,你还要睡吗? 小白,你看看我,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个人要面对好多事情。 小白你瞧瞧我,我就在你身旁。 小白!小白!” 她的眼泪再一次流出,她想收也收不住,她抬手胡乱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小白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让我哭吗?你起来哄我好不好!” 她不想坚强,她有他,所以她坚强不起来。无力地趴在他身旁,手里紧握着玉哨,“小白,我还等着做你的新娘。” 她将玉哨含在嘴里,轻轻脆响,这样轻微的声音,游荡在空荡的房间里。 而白晔项间的玉哨开始产生轻微的晃动。 宁璇紧紧靠在他的身旁,握着虚空的手,缓缓闭上双眼。 嘴里的口哨声却从未断过,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唯有这样,她希望这个声音能传到他的耳里,能够唤醒他。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能起到作用,但是她不会放弃。 哨声不断,希望不断,她的爱也不会断…… 白晔胸前的玉哨在不断地颤抖着,仿佛能将她的爱传递过来。 …… “小姐,你醒醒!” 宁璇缓缓睁开眼,便看见一旁的秋月扑进她的怀里。带着哭腔,“小姐,你知不知道刚才吓死奴婢了!” 宁璇现在很懵,她抬起手拂过脸旁,脸上的泪水,一下子让她想起梦中的场景。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秋月,咱们回府,快!” 一旁的濮阳晨曦起身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宁璇,佛祖庇佑,你一定会得偿所愿!” 说完便对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 “少主,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他刚醒过来,脑子一片模糊,他什么也记不清,只记得耳边传来一阵哨声。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哨,抬眼看过去,“殿下如何?” “殿下体内的寒毒虽然控制住了,但是依旧没能醒来。不过少主放心,我等为殿下把过脉,殿下已经开始再恢复了。” “我体内的母虫,还未取出!” 林墨点了点头,不过少主能醒过来,这就说明已经离成功很近了。 白晔摸着项间的玉哨,缓缓起身,一旁的林墨连忙走上前“扶住他。 他有一种错觉,他觉得璇儿来过,这听起来有些荒诞,但却莫名让他觉得真实。 他很久没有传消息与璇儿,他有些害怕璇儿会担心他。 …… “小姐,你怎么会想来兰因寺?” 濮阳晨曦淡淡一笑,“你以为我家小姐愿意来吗?不过是难得见到国师大人求我帮忙。” “国师大人?” 濮阳晨曦转身对着兰儿挑了挑眉,“嗯哼!” …… “我说伊祁玄玉,你把话说清楚,你们伊祁人怎么都有把话说一半的臭毛病。 你又让我传话,又说的零模两可,你到底要玩什么?” 很显然,对于他这种胡搅蛮缠之人,他最是头疼。也不知道凌闻阁怎么就选中了他。 萧穆见自己的死缠烂打没用,也罢!休息片刻。 谈起脸皮厚这事,他这一半是没脸皮,一半是脸皮厚,对于伊祁玄玉这种人,他必须将这一套贯彻到底。 就在这时伊祁承影走了进来,“承影见过少主!少主,这是濮阳晨曦小姐的回信!” 他点了点头,抬手接过他手中的信承影见状也便转身离开,一时间房间里又剩他们二人。 “濮阳晨曦,是你的未婚妻,你寻她做什么?” 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将信放在一旁,“让她帮忙,仅此而已。” “我与她的婚事,是父母之命。” “我知道伊祁只能与濮阳结为连理。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五章 你究竟为何 “好奇?” “这是自然!我想世人应该都很好奇吧!” 他抬起手中的茶杯,缓缓饮下一口,继而开口道,“濮阳族人,是受过天神祝福,他们的气运,能帮助伊祁更好的感受上苍的指示。 而与濮阳族人联姻,所诞下的子嗣天赋极高。所以伊祁族人必须和濮阳族人联姻。” 听到这话的萧穆耸了耸肩,“真的有这么神奇吗?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像个神棍。” 他问,他便答,信与不信,那便是他的事。 “你不看看,她给你回的信吗?说不定有什么甜言蜜语。” 说完他便上前想要抢过信封,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 他就不害怕,他看到些秘密? 见此他姗姗收回手,顿时一点乐趣都没有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便看,有何不可?” 听到这话的萧穆顿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这样是怎么讨到未婚妻的,他就奇怪了,向他这般善解人意,有财又有貌之人,都没找到媳妇,他这样的人竟然有。 他双手环抱,向后倚靠,一副大佬看小弟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小心未婚妻和别人跑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伊祁玄玉紧盯着他,随即将手中的信,拆开,摊在桌上。 “不会!” “?”他眯着眼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这波操作。 “不会哭,留便留,离便离。无所谓是谁?只要她姓濮阳。” 听到这话的萧穆,顿时为她感到愤懑不平,“你这话也太不负责任了,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相较于他情绪的波动,而他倒显得很淡定,拿起毛笔,处理公务。 “这很重要吗?” 萧穆顿时站起,双手拍在桌上,“这自然重要!你若不喜欢她,有为何要娶她,你这不是祸害人家好好的姑娘吗?” 伊祁玄玉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默默地处理着公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真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双方见面以后,互生情愫,由父母出面,媒人说礼。 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般,父母强求,胁迫而成。” 伊祁玄玉紧皱眉头,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紧盯着他,冷冷道,“规矩如此!喜欢是最廉价的情感。它的存在只会影响理性的判断!” 萧穆看着紧盯着他的伊祁玄玉,那一双眼中透着无穷的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两人脸的距离不过一拳而已,扑面而来的冷意,让他心里发怵。他下意识的后退。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无法想象,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 冰冷的好像没有感情的死物!这难道就是真正的伊祁玄玉吗? 他紧握着手中的竖笛,转身离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为何会如此,他也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人若活成这样,真的很可怕! 伊祁玄玉看着逃离开来的萧穆,莫名地叹了一口气,重重地靠在椅背之上。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近乎到不近人情。 后颈处隐隐作痛…… …… “小白,感觉如何?” “无碍!” 梁绾看着脸色苍白的白晔,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无需多加担忧,养上数日便会痊愈。这件事情,不必告知璇儿,恐扰她担忧!” 她点了点头,继而开口,“你可传信与她,若是长时间没有消息传来,恐会让璇儿多想。” 白晔点了点头,“安心!信想必已经在璇儿的手上。” 就在这时,林墨连忙跑上前,气喘吁吁地说着,“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听到这话的梁绾和白晔眼中立刻带着亮光。连忙敢上前。 梁绾推开房门,便看见林西将殿下扶起,见此她慌忙走上前,“梁绾,见过殿下。” “让绾绾担忧了!” 紧随其后的白晔连忙走上前,坐在一侧,为他把脉。 这脉象……他也好送上一口气…… 只是…… 他抬起头看向他,见到他的神色。 也罢! 殿下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他这个外人说了他也不听。 白晔看了一眼身旁的林西,开口道,“殿下既然醒了,该熬的药你亲自准备。” “是,少主!” 他点了点头,抬手让一旁的林墨扶他离开。 一时间房间里便剩下他二人。 “殿下,为何如此?” 梁绾低着头,并没有看向他,因为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吧!她似乎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绾绾,这是我的决定,你不该感到愧疚! 他抬起得手,缓缓落下,“绾绾,你抬头看着我!” 听到这话的梁绾,抬起头,“殿下,这件事是梁绾之错,绝无下次!” “绾绾!这件事是我一意孤行,与你何干,我该谢谢,绾绾你的前来,若非如此,此刻,我应该在前往黄泉的路上。” “殿下……” 她还要说些什么,却见他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绾绾,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我在暮雪的时间,已经够久的,理应回朝复命。” 听到这话的梁绾,收起心中的愧疚,眼中充满着冷漠,“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虞澈抬头看向她,“若是绾绾,你会如何?” “静观其变,既然宸王抛出佛罗门来替他解围,那便顺着他的意!” “为何?” “其一,宸王殿下做事滴水不漏,我想殿下应该和我一样,没有一击命中的证据,再加之,朝中不断施压,唯有就此作罢! 其二,恕梁绾愚钝,我实在不明白宸王为何会对濮阳真出手,既然没有致命证据,何不顺藤摸瓜,先顺着他的意,在查清宸王意欲何为?” 虞澈见此点了点头,“既然绾绾如此想法,那便如此。” 梁绾见状后退一步,轻声道,“那梁绾便不打扰殿下休憩。”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之时…… “绾绾,可否不必于我如此生分!” 听到这话的她愣住脚步,良久…… “殿下,少时年幼,不懂规矩,如今君臣有别!” 说完她便加快脚步离开房间…… 白晔看着匆忙离开的梁绾,摇了摇头,端着药走了进来,“殿下,你可知道你的一意孤行,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我不明白,既然殿下和她有那么多的回忆,你为何不直言告知她。 告诉她,你这十一年里为她付出的所有,还有你这一身的寒毒又是从何而来? 殿下,白晔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你这么做究竟为何?”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六章 你选谁 “你都知道了!” “虽然不太清楚,殿下是如何做到的,但结合璇儿所知道的,和殿下透露的,事情应该很明了!” 白晔走上前,将药碗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虞澈深深叹了一口气,“九岁那一年,我被父皇封为太子,就在我以为自己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才发现,这才是这场游戏的开始。 那一天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酷暑炎热,我将宫女端来的那一碗冰镇杨梅汁递到绾绾的手里。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那一碗小小的杨梅汁里掺了寒毒。 寒毒发作来势汹汹,若非绾绾自幼习武,想必当时便扛不住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遇见了静心大师,便是他为我和绾绾牵线转移。 当时绾绾中毒不久,寒毒尚未全面发作,此刻转移,这是唯一的办法。 但就算及时将寒毒转移到我的身上,绾绾依旧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若非圣医族圣女,绾绾怕是危亦。 后来蛛丝马迹都指向韩家,韩家灭九族的前一天,我去见过韩老太君,他说这毒是为我而下,亦是为绾绾而下。 无论是哪一个,他的目的都能达成,韩家一向与二哥站队,这件事一出,父皇不仅问斩韩家,更是将二哥便为庶民。 后来我才明白,身为太子的我,根本就不能和绾绾有所牵连。在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每一次的靠近,无疑是加深别人的杀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二殿下一直是宫中禁词。 白晔将药递给他,这些年他一直跟在殿下身侧,殿下是如何在意,如何护着梁绾,他都一清二楚。 殿下因寒毒本就寿命短于常人,这一次的受伤,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殿下如今是在一点点恢复,可是伤及根本,殿下的身体只会更加虚弱。 殿下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惨重,他似乎觉得,殿下做了这个决定太过于愚蠢,他这一身内力,再也不能使用,否则他的身体无法承受。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殿下为何不言明。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拿出银针,“殿下,为何不告诉她!就算梁绾忘了一切,殿下还记得,殿下可以告诉她,不是吗?” 这一次换他沉默良久…… 白晔的银针扎在他的手臂之上,丝丝疼痛传来,才将他的意识带回。 “小白,这世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绾绾,绾绾她对顾然动心了!此刻我若再开口,绾绾又该如何? 与其让绾绾心中难受,不如让我一个人承受。” 白晔的手愣在半空,手中的银针直直掉落。 虞澈见状一把握住银针,缓缓递到他的手中。 “殿下……多心了……不会的……就算记忆会消失,但爱不会!” 虞澈将脸别过一旁,语气里的黯淡,让人无法忽视,“绾绾……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绾绾不会将软弱的一面展现给外人看。 绾绾不会贴近任何一个人,哪怕装疯卖傻,她也能与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绾绾不会对他人撒娇。 或许绾绾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是我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很在乎顾然。 你知道吗?顾然脸上的面具是绾绾所赠,绾绾能赠出这个面具足矣表明他不一样。 绾绾对他所做的一切,亦如从前我和绾绾的点滴!所以我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 这一次,白晔沉默了,此前御牢鞭刑,梁绾能忍着一声不坑,却在顾然来的那一刻,她哭了! 这是黄芪亲眼所见!!! 他似乎一瞬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殿下的话。 可是比起殿下的心甘情愿,于他而言是不满,是愤怒。 这十一年里所有对她不利的事情,都是殿下暗中派人解决,所有的弹劾,都是他在一旁暗中收拾干净。 殿下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那把溯光从未见过血,明明可以丢进仓库,可是殿下却一直带在身侧。 还有雪梨,他贵为太子,却每每抽出空闲时间,寻个无人时候,去亲自照料它。 樱歌自幼便是殿下一手照顾,为了不让樱歌和她生分,会让它好好记住属于梁绾的香味。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殿下一个人在维系这段感情!殿下在保护着所以他们之间的回忆。 而她却丝毫不记得!!! 如今…… 白晔收起银针,起身快步离开! “小白!” 他顿了一下,淡淡道,“殿下,既然不愿说,我这个外人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 只求殿下此后能为自己多想想!殿下要记住,你比任何人都重要。莫要再犯傻了!” 他推门,而快步离开。 而此刻的梁绾,坐在院中最偏僻一角的柳树枝干上,一个人靠在上面,呆呆地看着前方。 她该如何面对顾然…… 他与宸王为伍,她料到,也算到了,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后悔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一幅画像她就不该交到宸王的手中。 或者她不该交那一副,亦或者她就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他的秘密,她还能隐瞒多久…… “梁绾!!!!” 这个声音一下子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转身看过去,连忙起身,从树干上,跳下,落在他的面前。 “小白,何事?” 可是他却没有给她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双眼紧紧盯着她。 他的双手紧握着,却……缓缓松开…… 这些细节,她看的清楚明白…… “梁绾,如果顾阁主和殿下处于对立面,你选谁? 或者我换一种说法,顾然和殿下谁在你心中更重要?” 她紧皱起眉,“小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别管,我要你的回答!” 看着步步紧逼的白晔,这很不像他的性格,而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是知道顾然和宸王的关系…… 看着久久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梁绾,他冷笑一声,“怎么这很难做出决定吗? 难道你当真要选择顾然,而放弃殿下!” “白晔!我永远都不会背弃殿下。永远!” “我要你用你的生命起誓,说你永远都不会背叛伤害殿下!” 梁绾看着这样的白晔,转而换上一脸的严肃,“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梁绾今日以我的姓氏起誓,若日后做出伤害太子殿下之事,便不得好死。” “但愿如此!” 听到这话的白晔,转过身,丢下一句话,转身便离开。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七章 我还是太子 “小姐,信,白公子的信!”秋月匆忙跑上前,将手中的信交到她的手中。 她气喘吁吁,连忙将手上的信交上前。可算是等到回信了!小姐这下子应该会心安了。 宁璇一把接过手中的信,连忙打开。 这是小白的字迹,这是不是代表他一切平安,她深深送上一口气,还好!还好! 秋月看着自己小姐,这舒展开来的眉眼就知道,一切平安。如此小姐应该能好好休息一番了。 宁璇缓缓将信收好,放进一旁的抽屉里。 “秋月,你陪我去还愿吧!” 听到的话的秋月忍不住笑出声,“小姐!!! 姑爷的信回来了,小姐这下子应该不会再杞人忧天了吧!” “秋月!” 宁璇嗔怪道,作势一副要打她的模样。 秋月也不害怕,“小姐,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她也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连忙后退几步,退出仅留一个脑袋在里,“小姐,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完就连忙拔腿跑开…… “真好!可算是见到小姐的笑脸,不得不说,姑爷,还真是小姐心口的糖。” 宁璇看着秋月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她抬起手紧握着玉哨。 小白,快回来吧!这里还有我在等你! …… 一个月后: “此事了结,我等便就此告辞!” 虞澈抬头看向成皇,拱手道别。 “此事如此了结,朕希望两国情谊永长存。” “两国情谊永长存。” 话音落下,虞澈便翻身上马,一行人如来时一般,低调再次离开暮都。 只是离开的时候,多了一行人…… “太子,臣此前见殿下,好似旧疾复发,不知如今恢复如何?” 虞澈偏过头看向虞麟,握紧手中的缰绳,“有劳宸王担忧,一切安好!不过就是小毛病,白晔在,自然药到病除。” 虞麟听后淡淡一笑,“白晔的能力,臣清楚,倒是臣多虑了。 只不过臣,经过这件事,对殿下有了一番新的了解,这么多年,臣不知殿下如此厉害,佛罗门竟然惨死在殿下的手中。” 虞澈一双眼里没有任何神情的波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股淡雅之感。 “宸王过誉了,这一切宸王的功劳最大!本宫回京,一定会如实向父皇告知事情真相!” 听到这话的虞麟,看向一脸轻松模样的他。 继而一笑,“太子,倒说的让人糊涂,臣,说来惭愧在这件事情上,未能帮上一二!” 风吹过,柳叶从他的眼前闪过,他连忙眨了眨眼睛。风停,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路。 春意盎然…… “怎会,若没有宸王,本宫也杀不了佛罗门! 若不是宸王说佛罗门此前受过伤,本宫也不会如此侥幸从他的手心之中逃脱。 还有,若不是宸王殿下告知佛罗门知道诀灵草之事,本宫也不会想到利用七星草。 他若不是此前受伤,再加上七星草的毒,想来本宫也在劫难逃。” 听到这话的虞麟淡淡一笑,紧紧盯着他那一张虚伪的脸,“没想太子如此心细!” 此前他说佛罗门受伤一事,不过是他为了脱罪的说辞。 想来他这个亲爱的弟弟,应该猜到背后之人便是他。 万万没想到成也诀灵草败也诀灵草。 若非他想要万无一失,也不会让佛罗门带有诀灵草的香囊。 只不过,他这个弟弟比他想象中要聪慧许多!他终究比他少算了一步。 …… “你来做什么?” 她来之前想了很久,来见他,是为什么?她说不上来,或许只是想见他。 可是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一个月的时间,她真的心乱如麻。 她一次静心都不能做成,可是她若今日不来,她就没有机会再说这些。 “顾然,我和宸王你会选择谁?” 一阵轻笑传来,“这就是你思考一个月要和我说的话?”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里三分邪魅,七分冷漠,这和初见他是一模一样。 “梁绾,你何其聪慧,将我玩的团团转,你该知道,比起尔虞我诈,我更喜欢开诚布公! 宸王给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你我同为商人,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我没有办法拒绝!” 她紧紧盯着他,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随机又松开。轻轻叹一口气,“商人……既然如此,条件你提出!” 听到这话的顾然一手将茶杯裂碎,滚烫的茶水混合着瓷片一起扑向他的手心。 烫伤加划伤,让他的右手显得格外吓人。 梁绾下意识地走上前,可是迎接她的是冰冷的眼神。 前进的步伐停在半空,见此她默默退回原点。 “条件! 我要的你给的了吗?我要的乃是当朝皇后之命。 同样的问题,我问你,我和太子你选谁?” 她就知道条件一定是这个,皇后啊!皇后! 你是否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此决绝,可否想过他会站在你的面前。 他想听她的回答,他要知道,他和太子之间,她到底会选哪一个,是他还是他? 这很重要! “顾然,冯琦将军的话,你可还记得!皇后你动不得!” 他要的不是这个…… 他冷笑一声,缓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一步的距离,她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愤怒的气息,和扑面而来的冷漠之感。 “不要在这里提他,梁绾,杀人偿命!她当初既然没能做到斩草除根,就应该要预料到,春风吹又生!” 他步步紧逼,使她不得不后退…… 杀人偿命并没有错,错就错在,谁都可以,唯独你不可以! “顾然!” 他停下脚步,梁绾一步上前,一把抱住他。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一时间愣在原地。 只见梁绾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而右手却缓缓攀上他的耳朵,从耳垂而上,到耳廓,一气呵成! 极具魅惑的嗓音缓缓开口,“顾然,忘了吧!冯琦将军还等着你!忘了这一切!”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正当她准备收手之时。 她却毫无防备的一口鲜血喷出,随机被他一掌推开。 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挣脱开来。 顾然想要上前,却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的脚步,一只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冰冷,“梁绾,你当真以为我对你没有一丝的防备。 我要你现在就做出选择,我、还是太子!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如果你给不出选择,那么我替你做出选择!”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八章 我在等你回家 “顾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谁都可以杀了皇后,唯独你不可以! 顾然,你与宸王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你知不知道,如果他看到你这一张脸,他会作何感想! 顾然,是,我是利用过你,可是我不会害你。这一次我希望,你选择的是我。” 听到这话的顾然,冷笑一声,“这张脸!梁绾,你未免把我想的太简单了,谁主导谁,尚未可知。 我另愿长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也不愿意与他相似。 梁绾你何其自私,你让我选择你,你可能选择我!” 看着梁绾的沉默,他不禁自嘲地笑着,他可以,但她不行。 他拔出剑,指向她,“梁绾,你我现在是两条船上的人,再见时你我便是敌手,我劝你,最好现在离开,否则别怪我不恋旧情!” 她看着一脸冷漠的顾然,这样的神情,何其相似。 有太多的事情她需要保密,她不能和他说,也不可以和他说。 顾然,既然是她的错,她一定会弥补过错。 她缓缓从头上拔下一根玉簪,“顾然,我的过错,我来弥补,玉簪留在这,这是我欠你的。 无论日后何时,只要拿着它,我便回替你完成你心中所想。除了这件事……” 见此她便转身离开,这一次,他们真的站在对立面上…… 顾然,保重……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丢下手中的剑,瘫坐在椅子上。 其实,不怨她欺他,不怨她利用他,只要她说一句,选择他,他绝对不会让她为难。 可惜,她连骗他的话都不愿说…… 他抬手缓缓将脸上的面具取下,看着镜子中,那张与太子无异的脸。 他从未有过地恨着…… 或许从一开始,她愿与他亲近,仅仅是因为他拥有这样一张脸,一张酷似太子的脸。 …… “儿臣参见父皇!” 虞皇看着殿下的虞澈和虞麟,淡淡开口道,“事情如何?” “回禀父皇,濮阳真乃是佛罗门所杀,依儿臣愚见,乃是北漠出手,杀濮阳真不过是为了引我等前往。” 虞皇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手中的掌珠,一言不发。 苏奇看了一眼虞皇,心中已了然,“太子,宸王,舟车劳顿,此事陛下心中了然,还请殿下早些休息。” 此话一出,他们二人心中也明白,“儿臣,就此告退!” 见人退下后,苏奇看向一旁,“陛下,可是那里有疑虑?” 一阵咳嗽声传出,苏奇见状连忙走上前,扶住陛下,“陛下……来人,传御医……” 然而虞皇的手却搭在他的手上,低声道,“不必了!” “陛下,这怎么能行?” “无碍!旧疾而已,朕大限将至!” “不了啊!不可,陛下,定能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他轻声一笑,“你这老奴才,朕若活上万岁,岂不怪哉!朕的身体,朕很清楚。” 苏奇心中担忧,却也无从下手,陛下的身体近些年来每况愈下,尤其是近些日子。 “佛罗门之事,怕是远没有这么简单,国师此前送来的信,朕很是担忧。” “陛下,太子是天选之子,断然不会有事,陛下莫要心忧,太子已经平安回来了!” 虞皇点了点头,他大限将至,朝中事物,澈儿一向清楚,他走后,他接手,定然不会出乱子,只是一事,他甚是担忧…… “苏奇,朕也该兑现承诺!为朕研磨!” “是,陛下!” …… “璇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手中的剪刀顿时掉落在地。 她立刻转身,一个思恋已久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缓缓走上前,眼神里充满着爱意,白晔淡淡一笑,一把抱住她。 “璇儿,我好想你!日色欲尽花含烟,明月欲素愁不眠!” 宁璇紧紧握住她的衣角,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脯之中,“小白,我在等你回家!” 我在等你回家!!! 他紧紧抱住宁璇,将头埋在她的项间,他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仿佛如此才能化解,他这么多日的思念。 几家欢喜几家愁…… 宁宸看着好好的大白菜被猪拱了,心中能不愤怒,更重要的是,还当着他的面拱他的女儿。 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如此,让外人看了,岂不说他宝贝女儿的闲话。 只见他一掌拍在大理石桌上,咚的一声,可怜的石桌一瞬间被四分五裂了。 听到动静的两人可算是分开了。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咳咳!练功,不行吗?” 那样幽怨地眼神,让白晔不敢直视,岳父大人,他还是要好好讨好的。 “父亲,你若是要练功,会自己的院子里,岂不更好,我这好好的石桌,就如此荒废了!” 宁宸见到自家女儿这般偏心,一瞬间委屈到爆炸,可是没办法,谁然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既然不能朝女儿发火,这不还有一个上门的沙包吗? 他还没看开口,便瞧见自家女儿一把将其拦在身后。 他还想开口,就在这时,苏奇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宁将军!” 一旁的宁宸连忙走上前,“苏公公,你怎么来了?” 苏奇淡淡一笑,将手边的圣旨展现出来。 “宁将军还不快接旨!” 众人见状连忙跪下,而就在这时苏奇上前一步扶住宁宸,“圣旨,老奴就偷个懒不读了。 陛下说了,宁将军嫁女,乃是天大的事情,陛下特意让内务府的人挑了十箱稀奇宝贝,作为贺礼。” “公公此话……” 苏奇将圣旨交到他的手中,“老奴就在这先恭喜宁将军了宫中还有事,老奴就想离开了。” 宁璇见状连忙从秋月的手中接过钱袋子,快步走上前,瞧瞧塞进苏奇的手中。 “苏公公,这喜钱,还请公公手下!” 苏奇见此点了点头,“在这老奴就先恭喜,宁小姐和白公子,百年好合,夫妻伉俪。”说完便转身离去! 他看着手中的圣旨,他不用打开也知道,这下子,他的宝贝女儿可算是保不住了。 白晔见状笑意都藏不住了,快步上前。 “白晔拜见岳父大人!”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真晦气!!! 宁宸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滚滚滚!!! 你最近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看着都心烦!”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被门槛拌了一脚。 险些摔了一跤,好在习武多年,这点反应还是有的。要不然就出了丑了。 宁璇和白晔相互对视,忍不住笑出来声。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一十九章 大喜的日子 “小姐,这凤冠好漂亮啊!奴婢嘴笨,都不知道,该怎么夸赞了?” 宁璇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呀你!” 秋月捂着额头,偷笑着……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进来,“我说璇儿,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听到声音的宁璇立刻转过身,看着一脸的意模样的梁绾,她内心出现的第一个词便是…… 不妙!!! “当当当!!!” 只见梁绾华丽转身,顺势退却到一旁。 她身后四位婢女手里端着不知何物,红布盖着。倒显得神秘感十足。 梁绾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将红布掀开。 “红枣! 花生! 桂圆! 栗子! 早生贵子!” “怎么样!我可是来讨个好彩头!”说完她还一脸高兴的模样。 宁璇见状故作难过,起身双手叉腰,“怎么,梁子打算就这样糊弄我!” 见此梁绾赶忙走上前,强行将她按在椅子上,“怎么可能,你瞧我想这样的人吗?东西,我早就给你备好了! 绝无仅有!我跟你说,就我这一样东西,抵了小白那十条街的聘礼。” 宁璇抬起手,像她挑了挑眉,梁绾见状一脸神秘地笑着,抬手拍在她的手心上。 “秘密!反正是一个“好东西”,我已经给了小白了!到了晚上你就会知道了!” 宁璇微微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我说梁子,你很奇怪,既然给我的,为何会在小白的手中! 说,你这肚子里有打着什么坏主意!” 听到这话的她,连忙紧握她的手,一脸正经地说着,“璇儿,你放心,今日你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可能有坏心思。” “哦!对!对!对! 差点忘了,师父不爱这些热闹,师姐又赶不过来。但是东西全都送到了。 我已经让张悦,收进你的小金库了,明日一早你在去瞧瞧。 我敢保证,他们哪些都没有我的来的实际可靠。” 说完还不忘对她眨了眨眼睛。 就在这时王嬷嬷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宁璇,连忙着急走了进来,“哎呀!我说小姐,你怎么还不换上嫁衣,这迎亲的花轿都快要来了!” 这王嬷嬷边说便连忙上手服侍着宁璇将嫁衣换上。 “这么早,我说小白这多少显得可有些猴急了,我得去会会他,可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接到新娘子。” 梁绾连忙跑出去,一溜烟的功夫,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宁璇想要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诸位宁家军们,听好了,今日事你们家小姐的大婚当日,为了测试新郎有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媳妇,你们可得使出吃奶的力气。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偷偷放水,我定让宁叔叔给你们穿小鞋。” 梁绾双手叉腰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好!好!好!” 别看大伙一个个表面都是征战沙场的战士们,但是这爱凑热闹的血脉早就揉进了每一个华裳人的身体里了。 “梁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放水的!” 眼尖的梁绾远远便看见一身喜服的白晔,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 “兄弟们,是时候亮出家伙事了。” 说完梁绾衣袖一甩,大步朝前走上去,顺势手一拦。 “梁绾,你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她挑了挑眉,“小白,你以为新娘子有那么容易接到手的吗?” 说完便见她伸出手,见白晔半天没个反应,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懂?怎么这么不上道!” 她顺势捅了捅一旁徐睿的胳膊。 只见徐睿上前一步轻咳道,“喜钱!” 一旁的白羽见状连忙将准备好的喜钱送到梁绾的手中。 本以为就这么过了,但是…… 哪有这么容易…… 只见梁绾一边收起喜钱,一边说道,“宁府上下还不快凑上前,问姑爷要喜钱。” 话音刚落,梁绾便带着徐睿滑溜的像个泥鳅一样,从身后着庞大的人群之中杀出重围。 梁绾一边整理衣物,一边看着扑面而来的人群,一脸得意地笑,“各位,慢了小心没有喜钱!” 此话一说这冲上前的人更是积极了。 徐睿看了一眼磕着瓜子的罪魁祸首,“你可真损!” “切,小屁孩,懂什么?这是华裳的传统,若是新郎轻易将新娘接走,新郎是不会珍惜的。 只有穿过冲冲困难得到的,人才会更加珍惜。所以才有这么一闹。” 好不容易看着冲出包围圈的白晔,梁绾轻咳几声,将手中的瓜子扔给徐睿。 看着“伤痕累累”的白羽,林墨等人。 她一脸的小得意,“咳咳,宁家军的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只见梁绾拍了拍手掌,一群将士们从她的身后跑了出来。 “小白,你莫要怪我心狠,我这也是受人之命,钟君之事。我呢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一挑十,赢了,璇儿,我就让你接走,输了,那我也没有办法。 你知道的,我的心是向着你的,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白晔看着她那一脸的意的模样,就知道这事铁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好!还请各位不吝赐教!”说完便缓缓走上前。 梁绾见状连忙说道,“林墨,你们还不快将喜服褪下,可莫要坏了喜服。这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的林墨连忙走上前,将少主的外衣褪下。 梁绾拉着徐睿的手,连忙后退几步,“看戏,也是有讲究的,这么前,就怕没看到啥,还给自己卷进去了。” 说完还顺手夺走他手中的瓜子。 …… “女儿,见过爹爹,爹爹请喝茶!” 虽说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但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要成为被人家的人,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 宁宸泪眼婆娑地接过宁璇手中的茶,“璇儿,若是那小子日后胆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爹爹,爹爹定要来他的小命!” “宁将军,大喜得日子,打打杀杀,多不吉利。” 宁宸见状连忙说道,“是是是,王嬷嬷说的对!” 这王嬷嬷乃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今日她来,便代表着天家,这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宁小姐,吉时已到,我们该走了。” 宁璇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父亲,自己也强忍着泪水。 “太子殿下?”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虞澈连忙走上前,一把扶住宁宸,“不必如此多礼! 此次前来,我的身份代表着宁璇的长兄。由我亲自送宁璇上轿!”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二十章 会不会不太好 “这万万不可!” “宁将军不必如此,宁璇是独子,我又与宁璇是好友,既如此我也算的上是宁璇的兄长。 我代为,自当是再合适不过了!” 宁璇见状看向虞澈,“宁璇,多谢太子殿下!” 却见虞澈淡淡一笑,王嬷嬷见状将红盖头还在宁璇的头上。 虞澈见状缓缓扶住她的手臂…… 华裳习俗,长兄送出嫁的妹妹上花轿,将手交到新郎手中。 但毕竟虞澈并非宁璇真正的长兄,自然不能牵着她的手,以免有心之人,恶意中伤。 虞澈知道自己的“任性”让白晔付出怎样的冒险,他们之间是不用明说,但他的心中却时刻惦记着。 他来,便是给这场婚礼来撑腰的,虽说当初宁璇并没有真正嫁给东方离,但是人言可畏。 毕竟嫉妒是一种很可怕的欲望,他来这就是让那些人来闭嘴。 这是天家赐婚,天意所谓。由不得众人嚼舌根子。 院内一片祥和,然而院外正大的热火朝天。 站累的梁绾还让叶子搬了个凳子过来,让她坐着瞧,“不得不说,可以啊!小白这身手,我也放心把璇儿交到他的手中。” 虽有双拳难敌四手之说,但是在这,白晔也还算应对的可以。 倒不是说白晔真做到以一敌十,他们闹归闹,狠手倒也真不敢下,毕竟接下来还是要洞房的。 但就算这样,也不能轻视了白晔的能力,不过在梁绾看来,他这小子,太精了。 果然学医的人,不能惹,她都看见了,专朝人家麻穴点过去。 白晔一把握住来者的拳头,一个侧身翻身而上,点中麻穴,继而快速拉开距离。 白晔拱手看向各位,低声说道,“多谢各位,手下留情!” 他们几人见状一边揉着发麻的手臂,一边大大咧咧地说道,“还是姑爷厉害!” 梁绾刚准备上前好好调笑一番,便看见宁璇等人。 殿下?! 回过神来的众人连忙转身,“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诸位无需多礼,今日我是以宁璇长兄的身份出现。” 说完虞澈便扶着宁璇走到白晔的面前。 虞澈看着白晔这“风尘仆仆”的模样,便知道这一路上怕是不太“好过”! 他瞥了一眼梁绾,便知道这些个坏主意都是绾绾出的。 林墨见状连忙走上前,赶忙让少主将喜服穿上。 看着整理好的白晔,虞澈缓缓开口,“今日我便将宁璇交到你的手中,你可定要好好照料她,若是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可莫要怪我不念旧情。” 白晔见状连忙接过宁璇的手,明明这话是对虞澈说,可是眼神却紧紧盯着自家媳妇。 “臣白晔,绝对不会让璇儿受委屈。” 说完便一把抱起宁璇,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心中一惊,连忙用手勾住他的脖子。 白晔见状满脸笑意,整个人充满了柔光。抱着宁璇走上花轿,见人上了花轿,还三步一回头,恨不得将眼睛放在宁璇的身上。 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绾绾!” “殿下!” 虞澈淡淡一笑,“我们也出发吧!” 她点了点头,“今日不把小白灌醉绝不让他入洞房!” …… “我说小姐,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叶子一面把风一面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 只见梁绾从腰间掏出一包神秘兮兮的药粉,就往酒壶里倒。 “叶子,你看,我这是不是有点少!” 听到这话的叶子吓得眼睛之眨,说话都不利索了,“不是,小姐,不少了!你这都有三四个人的量了。” 听到这话的梁绾,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现场恢复原样。 叶子连忙走上前,紧握着小姐手中的盘子,一脸严肃地问道,“小姐,不至于!” 那只梁绾摆了摆手,“怎么不至于,他们都是新手,一个个这方面的知识都没有。 我要再不出手,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干儿子。”说完固执地抢过手中的盘子。 叶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拦住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出口,“小姐,这药是不是有点多?” 梁绾瞥了一眼酒壶,淡定地说道,“不多不多!毕竟小白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人。” 说完她便药将酒送进婚房,但是叶子还是有些担心连忙拦住,“小姐,您不能只考虑白公子,好歹想想宁小姐。 这药如此猛烈,宁小姐万一撑不住怎么办?” 此话一出,梁绾愣了一下,是呀!璇儿那个小身板能不能抗住小白的波涛汹涌? 看到自家小姐陷入沉思的叶子可算是送了一口气。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 “不怕,小白他自有分寸!” 说完便屁颠屁颠地将手中的酒端紧婚房之中。 这速度叶子都没跟上,这下好了,她白说了一场,啥也没听进去。 …… “殿下,你来了?” “感觉如何?” 白晔满脸的笑意,眼里的欢喜丝毫不加隐藏,“感觉像做梦一样。” 虞澈见此淡淡一笑,继而将手中的东西交到他的手中。 “这是?” “我也不清楚,绾绾让我转交给你的。” 白晔有些迟疑地接过手中的东西,“她呢?” “不清楚,绾绾神神秘秘地离开了,好像是去了厨房!” 白晔有些好奇地打开包裹,里面赫然躺着一本书,倒是惹的人好奇。 白晔缓缓将书打开,当看到内容的那一刻,他吓得手中的书掉落在地。 一旁的虞澈有些怪异地看着他,连忙蹲下正要将书捡起之时。 “殿下,不要动,我来就好!” 他虽有疑惑,但是还是停下来手,起身,便瞧见白晔红着的双耳。 “殿下,我想他们该找你了。我一会便去前院寻你。” 其实瞧着这个表情,再加上绾绾的心思,他大概能猜出这是一本什么书。 他努力憋住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生贵子!早生贵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白晔低头看着地下的书,双手紧握,咬牙切齿地说道,“梁绾,不知羞耻!” “阿秋!” “怎么了?这是受了风寒?” 梁绾忍不住抖了抖,不以为然地说道,“没有,对了,我想你肯定会饿,我让凫爽去金樽楼将你爱吃的都带来了。” 宁璇笑了笑,走上前看着满桌的糕点,歪着头看着她,“说说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听到这的梁绾,努力保持正经,“那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放心,今晚一定会让你永生难忘。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二十一章 明码标价的合作 “见过少主!” “你怎么会在这?” 伊祁容晨瞥了一眼他身后的萧穆,转过身看着热闹非凡的长街。 可以说这一场婚礼,是迄今为止她见过最为华丽的。夹道的百姓,捡着散落在地的喜钱和喜糖,来讨个彩头。 “少主,按照赌约,倒不知少主的祝福可送上了。” 伊祁玄玉看了一眼,一脸淡然处之的她,随机开口,“身在其位,必承其重,莫要忘了自己是谁?” 话音刚落,便听见她一阵冷笑,“还望少主……记得……清楚!” 随即抬眼紧紧看向一旁的萧穆,看的他都有些发麻,连忙躲在他的身后。 伊祁玄玉收回眼神,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是转身离开。 萧穆见状瞥了一眼伊祁容晨,连忙抖了抖肩膀,赶忙追上。 虽然两人打着哑迷,但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这北辰主看着奇怪极了,莫不是死了未婚夫,心里受了创伤。 还有,她看他的眼神,总觉得让他毛骨悚然。 不知是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北辰主对他来说很危险。她好像在盘算这什么。 他便是她手中的棋子,而她就是布局之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在伊祁玄玉的身边,就奇奇怪怪还是因为来自陌生环境的敌意。 想的再多,也无济于事,该来的总会来。 见此他连忙追上伊祁玄玉的脚步。 “小姐,这里风大,不若奴婢将窗子关上吧!” 伊祁容晨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吐出,“萧穆,别让我失望了!” 晴儿看着小姐如同魔怔一般的模样,心中甚是担忧,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说,伊祁玄玉,什么赌注?咱们要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这聒噪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好在他已经被毒害的够久了,已经对此适应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无关紧要的赌注,你若想去便去!” 萧穆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他,“那谁赢了?一看你这表情应该是你输了!难不成…… 其实你喜欢的是宁璇,只是授予族规的压迫,这才未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觉得他刚刚停下回答他的问题还认真听他废话,简直就是史上最愚蠢之事。 他转身便要快步离开,萧穆见状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别呀!你这般恼羞成怒,莫不是被我猜中了?” 他的眼里立刻闪着光,一脸得意的小表情。 伊祁玄玉立刻抽出手,转过身,紧盯着他,满脸的冰凉,看着他都有些心虚。 完蛋了!该不会这是真的!!!! 他连忙默默后退几步,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不喜欢,没关系,愚蠢!”说完他便拂袖离开。 什么鬼? 不喜欢?没关系?愚蠢? “我说伊祁玄玉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 “宸王殿下?!” 伊祁容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他。眼里的惊讶丝毫没有隐藏住。 “好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宸王殿下!” 虞麟抬头看了一眼她,继而收回眼神,“不巧,我在找你!” 伊祁容晨见此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抬手示意一旁的晴儿,为宸王上茶。 “不知宸王寻臣女所谓何事?” 虞麟瞥了一眼候越,他便立刻明白,走上前将房门关上,继而守在门外。 晴儿见此放下手中的茶壶,也跟着离开。 一时之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虞麟抬头看着眼前之人,他并未开口说话,而是在审视着她,毕竟他要知道她到底几分可信。 伊祁容晨的手心渐渐出了汗,她心中爱慕他,却…… 虞麟收回眼神,继而端起手边的茶,“你当初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听到这话的她,眼里突然闪着光,抬起头看向他,“臣女所言绝非妄言。” 虞麟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将其全部收入眼中。 “若是我让你逆天改命,你可愿帮我。” 这一刻的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她明白这一句话代表着什么。 殿下,你信我了,对吗? “臣女愿意!” 听到这个回答的虞麟,反倒是没有任何的波动,仅仅是抬起头看着他,冷冷问道,“条件!” “心肝情愿!” 这个回答让他忍不住冷笑一声,心肝情愿,这四个字未免说的太过于“冠冕堂皇”! “本王喜欢明码标价的合作。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本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给她留说话的机会。 伊祁容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似平静地坐在原位。 条件! 呵!她现在这样一个身份又怎么能够开口说出她想要的。 尚且不说她姓伊祁,丧夫一词背负在她的身上足以压着她毫无开口的能力。 她要殿下成为君王,一个毫无污点的君王。 晴儿看着自家小姐这样异常冷静的面庞,心中已然默默做出决定。 她不能让小姐的付出付之东流,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让宸王殿下知道。 想到这她转身离开。 …… “哎!小白呢!新郎怎么不在了?” 徐睿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梁绾,默默开口道,“见新娘去了!” 听到这话的梁绾,立刻站了起来,牙口不清地说道,“那不行,怎么能这么快进洞房?” 说着作势要追上前,徐睿看着踉踉跄跄走路的梁绾,连忙走上前,生怕她给自己摔了个头破血流。 梁绾手里握着酒壶,靠着仅有的意识,摸到后院,“我跟你说臭弟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小白,今天这么高兴,得喝个痛快。” 徐睿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眼神一刻也不敢从她身上转移。 嘭的一声! 梁绾硬生生转进一个人的怀里,这情况也让徐睿没能料想到的,刚要走上前去扶住她。 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之人,“顾然!!!” “顾然”低头看着怀里呼呼欲睡的娃娃,淡淡一笑,继而看向他,顺势将脸上的面具取下。 “太……” 虞澈抬手示意他不要开口,徐睿见状立刻将话原封不动的咽下,连忙退到一旁。 虞澈见状重新将面具带上,抬手将“贪酒的小馋猫”抱起。 梁绾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便憨憨睡下。 虞澈见状无奈摇了摇头,绾绾,你呀你,明明不会喝酒,还要一口气喝如此之多,明日头可是会疼的。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二十二章 记忆会消失爱不会 听到动静的宁璇连忙将盖头盖上,端坐在床上。 一旁的秋月见状也连忙整理好小姐的衣物,笔直地站在一旁。 随着开门声的响起,宁璇竟然觉得莫名有些紧张。 白晔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一瞬间酒都醒了过来,见到这样的情景他都有些紧张。 连忙转身将房门关上,紧张的吞着口水,不知所措地整理衣裳,继而连忙转过身,走上前。 “璇儿!” 他有些紧张地走上前,想要坐到她的身侧,只见秋月连忙走上前,拦在一侧。 “姑爷,掀盖头!” 听到秋月的提醒,他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拿起喜秤,深吸一口气。 “呼……” 他缓缓挑开璇儿的盖头,一张精致的脸展现在他的面前。 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 他的脑海里突然一下子回想起梁绾给他的书中的内容,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 “小白!” 听到这一声,他连忙回过神,一想到刚刚邪恶地想法,他一瞬间脸都红了。 秋月见状连忙忍住自己的笑意,没想到姑爷也有今天。 秋月连忙接过姑爷手中的喜秤,继而将酒端上。 白晔见状有些心虚地转身过,连忙倒上两杯酒。 他顿了顿手,将酒杯递给璇儿,继而坐在一旁。 原本她是挺紧张的,但是见到小白比她更紧张,她一瞬间便不紧张了。 她接过白晔手中的酒,忽然凑上前,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别紧张,小白!” 见被戳穿,小白倔强地说道,“不,不,这有什么紧张,不紧张的。” 宁璇淡淡一笑,举起酒杯,白晔见状也连忙举起酒杯。 待合卺酒喝下后,秋月也是个眼疾手快之人,立刻从他们两人的手中将酒杯收下。 然后露出傻笑,快速逃离现场。 一瞬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也不知怎么了,白晔总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越发的热了,难不成是因为今日酒喝的多了,烧的慌? “小白,我好看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白晔强忍着自己的不适,转身看向她,露出一脸痴笑,“好看! 我家璇儿,什么时候都好看,而这个时候最好看!” “真的!”宁璇凑上前,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如此近的距离,让他险些浴火中烧,他连忙后退几步。 “不对!” 这下子他可算发现不对劲了,连忙看向宁璇,“璇儿,这酒是谁送来的?” 而然这个时候的宁璇已经模模糊糊的,白皙的脸颊通红,忍不住地往他的身上靠。 宁璇一个转身将白晔扑倒在床上,一边将他的衣服扒开,一边迷迷糊糊地说道,“怎么了,是梁子送进来的。” 果然,这种事情也只有她才能干的出来。 正当他起身要给璇儿找解药的时候,这才发现璇儿已经将他的衣服扒开,整个人都躺在他的怀里。 “璇儿,听话,你先起来,把药吃了!” 可是这个时候的宁璇那里还管的上,翻身坐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不要!” “可是璇儿!”他现在忍得非常难受,可是却不敢动,只能任由璇儿摆布。 然而宁璇却固执地说道,“没有可是,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 你和我是夫妻,既然是夫妻,这有什么不可的。你说!” 他还没来的及回答,便看见宁璇咚的一声倒进他的怀里。 她呆萌地抬起头,看着浑身发热的白晔,“这是什么?” 宁璇傻傻地摸着他的喉结,一脸新奇地问道。 可是还没来的及回答,便一瞬间愣住了,然后心中的火焰一瞬间爆发。 忍不住地吞咽着喉咙中的口水。 宁璇一脸天真无邪地含在嘴里,像在吃糖一般。 白晔从袖之中取出银针,立刻将帘子散开。 只见他缓缓抱住宁璇,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璇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 虞澈轻轻将梁绾放在床上,转过身端起醒酒汤,坐在床边,扶起她,轻声在耳边说道,“绾绾,醒醒,喝点醒酒汤再睡!” 梁绾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双手搭在他的面具上,眨巴眨巴自己的小眼睛。 “澈哥哥! 嘻嘻……” 说完她便转身端起他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然后再次昏睡在他的怀里…… 虞澈愣在一旁,看着怀里的绾绾,他很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喊出他的名字。 “绾绾,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只见梁绾扭了扭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含含糊糊地说着,“我当然知道了,绾绾不是傻子,是永远不会认错绾绾的澈哥哥!” 听到这话的虞澈愣在一旁,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 “我知道绾绾是永远不会忘记澈哥哥。澈哥哥希望有一天梁绾能记得起绾绾。”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黯淡的神色。继而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将被子好好盖在他的身上。 他应该感到开心,其实绾绾没有忘记他,只是记忆被锁了起来。 酒醒以后,绾绾又能记得多少她的澈哥哥……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其实记不起来也罢! 对吗? 他轻轻将门关上,而门外沐辰等候多时。 “殿下,这是冯琦将军的回信!” 虞澈抬手接过,但他却没有急于一时去看,“沐辰,你难得回京,去看看你妹妹吧!” 沐辰起身点了点头,“多谢,殿下!” 他淡淡一笑,“无碍!想来叶子应当很是想你!” …… “王爷,刚刚下人将这个送了进来,倒是什么也没说!” 虞麟放下手中的公文,抬起头,看向候越手中的东西。 只见候越缓缓将其打开,一件红色的衣裙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不同与普通的衣裙的是,这件衣裙却很破旧。 上面竟然还有被划开的口子。候越一脸疑惑地看向王爷。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王爷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神态。 喜悦之中夹杂着震惊,满脸的不可思议却欣喜若狂。 虞麟快步走下来,一把握住他手中的衣服,仔细地看着,“谁?是谁?这是谁送来的?” 候越显然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有些磕巴地说道,“查到的人是北辰主的丫鬟晴儿。” “晴儿?去,快将人给我追回来!”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这般的焦急,见此他连忙说道,“是,属下,这就将人追回!”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二十三章 油腔滑调 “这件衣服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虞麟很明显有些激动,和平日里的沉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晴儿见此,心也明了,如此也不枉费小姐的心甘情愿。 “这是小姐的衣裙!” “不可能!” 虞麟起身紧紧盯着她,这绝对不可能,她是伊祁人,天赋极高,身子骨娇弱。 边塞?她怎么可能去边塞?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晴儿也豁出去了,她选择将这件事说出来就没在怕的。 “宸王殿下为何怀疑,当年如果不是小姐舍命想救,恐怕殿下也没有今日光景。” 他快步走上前,质问着,“且先不说,你家小姐身为北辰不得身穿红衣,再者,边塞如此寒苦,她如此娇弱之人怎么可能?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只见一旁的候越立刻上前,抬起手中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可就算这样,她也丝毫没有恐惧之感。 “我说的就是实话,小姐对殿下的心意,殿下怎会不知? 伊祁之人是不能身穿红衣,但是宸王莫要忘了,伊祁之人可以为心爱之人身穿红衣。 是,没错,边塞苦寒,小姐身子骨自幼便娇弱,可是尽管如此,她算到殿下有此劫。 便马不停蹄地前往边塞,我想宸王殿下你一定不知道,小姐为你受了多少苦。 殿下大可不信我的话,但是小姐当年为救你,胸口拿到致命之伤,所留下的伤疤,是一辈子都不能消失的。 小姐当初从佛罗门的手中救下殿下,殿下以为小姐是如何做到的!” 晴儿有些泣不从声,每每想到这些她都为小姐的付出感到不值当。 或许她从未体验过情爱,所以不懂,但是她不明白有什么是可以让一个人如此不计较回报。 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用着略微哽咽地声音说着,“小姐为了救你,她行了改命之术,她算到殿下为被佛罗门重伤,所以是小姐替你承受了,那一切。 小姐身上所有的伤,全部都是为了你。她与佛罗门做交易,最后才成全了你。 殿下,你知不知道,伊祁族人是不能随便占卜,更何况是逆天行事。 小姐根本等不到你醒过来,她自己已然撑不住,昏死过去,若不是族长发现小姐偷跑出来。 这才救了小姐,但是小姐也为此整整在祖庙之中生活三年,才得以恢复自由之身。” 她有些撕心裂肺地喊出来,小姐与她有恩。她自当相报。 小姐受了太多的苦,这一次她哪怕是付出生命,她也要全部说出来,哪怕没有结果,也至少让宸王知道,小姐的付出。 他有些愣住了,呆呆地竟然说不出一句话,转过身,缓缓走到座位上。 有些没能缓过来,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他想象过许多形象,但无异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否则又怎么会将他从佛罗门的手中救走。 可是她……他从未想过,这样娇弱的身躯,前往边塞,又从佛罗门的手中救下了他。 当年之事,极少人知道,但是她却了解的很清楚,他可以很肯定她没有说谎。 他不知道她和他做了什么样的交易,他只知道佛罗门对他说他欠他一个人情,所以在暮雪的时候,他可以轻易让佛罗门听命于他。 晴儿看着瘫坐在座位之上的宸王,突然间跪下,“宸王殿下,你有你的野心,你有你的抱负。 可是奴婢真心希望殿下能看到小姐的所作所为之上,能个小姐一个美好的回忆。 小姐,她的寿命本就比常人短,再加上所受到的伤,留给小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不过三年。” 三年!!!! 虞麟瞳孔放大,紧握住红衣的手,在不断的缩进。 三年!!!! “候越,将人送回去!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让她明日在南湾桥等我!” …… “等等,你晚些再叫你家小姐起床!” 秋月看了看房间,又看了看日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姑爷,这时辰不早了,还要敬茶,若是再晚怕是会让外人们嚼舌根,说小姐不懂规矩。” 白晔收起手中的长枪,将它递到一旁,是他考虑不周全了。 也罢! 他缓缓走上前,接过秋月手中的面盆。“你退下吧,这里交给我!” 秋月见状连忙掩盖住笑意,推到一旁,“是,姑爷!” 秋月上前一步将房门打开,待白晔走进以后,顺势将房门关上。 小姐和姑爷夫妻伉俪,恩爱一体,自然是他们做下人的想看到的。 白晔将面盆放在坐上,缓缓走到床前坐下,“璇儿,醒醒!” 宁璇听到声音,原她本不是个爱赖床之人,只是也不知怎么了,就觉得累的慌,想睁开眼,偏偏困难极了。 白晔难得见到璇儿这副模样,忍不住一脸宠溺地看着,“好了,璇儿,咱们敬完茶,再睡个回笼觉可好!” 这宁璇一听到敬茶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连忙起身,一脸埋怨地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你怎么现在才叫我。秋月!秋月!” 宁璇慌忙穿上鞋袜,一旁的白晔忍不住笑出了声。 “都是我不好,原想着你昨夜辛苦,让你多睡一会。” 白晔一边说一边将衣架上的衣服拿了过来,顺势就要帮她穿衣。 “昨夜,又不是我动,你动,我辛苦什么。若是敬茶误了时辰,你看我还理你吗?” 宁璇哼的一声将腰带扯了过来,自己系在腰间。 白晔一瞬间愣在原地,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这璇儿说话,多少有点虎,看来这还没醒! 宁璇那里知道自己随口一言,让他如此震惊,她可顾不上这些,连忙洗漱完。坐在梳妆台旁。 “秋月!秋月!” 门外的秋月听见自家小姐的呼唤,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推门而入。 一旁的白晔见状连忙抬手,“不必了,我来!”说完便顺势拿起一盘的梳子。 “小白,你被胡闹,时辰真来不及了。” 白晔却轻轻在她的耳边说道,“娘子,怎么可以不相信相公的技术。”说完便轻轻为她梳起发髻。 “如何,可还满意?” 还别说,她倒是没有想到,小白的手这么巧。 见到娘子满意的表情,故作讨赏地说道,“我都说了,不论是昨日还是今日,相公的技术绝对不会让娘子你失望。” 看着云纹镜中,他那得意的表情,她一下子明白,他话中之意,一瞬间脸红彤彤的。 “油嘴滑舌!” 说完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二十四章 太子妃的人选 “新妇宁璇见过父亲!父亲请喝茶”说完宁璇便将手中的茶递过去。 “好!” 宁璇见状再端起一杯茶,递上前道,“新妇宁璇见过母亲!母亲请喝茶!” 林檎笑着将茶接过来,缓缓饮上一口,“可算是将璇儿,骗进家门了,这臭小子总算是做了件对的事。” “母亲!” “怎么了,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母亲说的对,能将璇儿娶进门,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说完还不忘上前一步,紧紧贴在她的身侧。眼神直勾勾地等着她。 当真是羡煞旁人,林檎默默开口道,“你们小两口,赶紧离开,你们在这我们太碍眼,也不知道是你们太碍眼。” 白晔笑着说道,“自然是母亲河父亲碍眼。” 说完便拉着宁璇走出门。 “你呀你!” 白晔看着宁璇,一脸得意地说道,“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对了,你今日不用进宫吗?” 白晔摇了摇头,不厚道地说道,“不用,殿下今日用不上我,我呀!就留在家里好好照顾我的娘子。” “相公,笑的很是不厚道,可是有何事瞒着我!” 白晔耸了耸肩,“怎么会呢?不过是皇后娘娘想让殿下纳妃,趁你我大婚之际,也好想陛下提起。 这次皇后娘娘准备相当充足,她可是将太后娘娘搬动,这一次也不知道殿下该如何是好!” “纳妃?!” “可知道陛下看中了那家姑娘?” 白晔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陛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到。不过……” “不过太后和皇后各怀鬼胎!” “那确实!” …… “陛下,这澈儿也到了纳妃的年纪,这件事臣妾看着拖不得了,这平王如今儿子已有一岁有余,而澈儿却尚未纳妃,这……” “皇后不必忧心,麟儿还虚长澈儿几岁,都尚未婚配,这件事朕心中有数。不急于一时。” 皇后淡淡一笑,可是心里却笑不出来,每一次她一旦提出澈儿婚事,陛下总是如此敷衍。 这可不行…… “太后驾到!” 虞皇停下手中的笔,连忙起身迎上前,“儿臣参见母后。” “臣妾参见母后!” 虞皇上前扶住太后,关切问道,“母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笑了笑走在一旁,“皇帝,无事,不过是昨日这白家的婚事,如此浩荡,到让哀家这个老人忧心不已。 昨日先皇托梦给哀家,质问哀家为何子嗣如此单薄。 皇帝,这太子迟迟不纳妃,皇家子嗣无法延续,恐忧心忡忡。” 虞皇听此也算是明白了,这是来逼着让朕做出决定,他们心中所想他岂会不知。 只是…… “母后忧心,是儿臣之错,只是男儿自古以来成家,立业为先。 澈儿年轻,纳妃一事不必如此担忧。” 太后见状抬头看过去,“陛下这是作何成,太子妃之位迟迟悬空,这并非好现象。 皇帝这般,让哀家死后如何与先皇交代。” 虞皇见此,淡淡一笑,“那母后意欲何人?” 太后见此抬头看上前,“彭悦那丫头,也到了试婚的年纪,在这她出生高贵,自幼养在哀家身边,知根知底,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虞皇听后淡淡一笑,转而看向皇后,“彭悦那丫头倒是极好,只不过皇后一下如何?” 她抬起头看向陛下,那她刚要反驳,但是却立刻打消了念头,莞尔一笑,“彭悦那丫头自然是不二人选。 若没什么事,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说完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娘娘,为何会同意,那元婉小姐该如何?”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以为太子妃的位置那么好做,陛下当真是比她想的更加无情。”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等着陛下的圣旨!”说完她也便起身离开。 “苏奇!” “老奴在!” “你觉得彭悦如何?” “回,陛下的话,彭悦小姐,性子单纯,依老奴愚建彭悦小姐并非最佳人选。” 虞皇拿起手中的笔,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淡淡说道,“既然,你都如此认为,该怎么不用朕多说了吧!” 苏奇见状连忙低下头,果然陛下动了杀心,只是…… “陛下,这彭悦小姐……” 虞皇没有抬起头,更没有停下手中的笔,“朕乃九五至尊,最讨厌的便是后宫之人,插手不该插手之事。 无论是谁……” 这一次苏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退下。 …… “臣女参见宸王殿下!” 虞麟见状缓缓转过身看向面前之人,她一身红衣,会是何样…… “这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伊祁容晨抬起头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宸王殿下今日寻我所为何?” 虞麟抬手示意她坐下,继而缓缓为她倒上一杯茶,“昨日,条件你可想清楚了?” 伊祁容晨双手摸着茶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杯中的茶水。 虞麟默默地观察着她,轻轻叹上一口气,“既然,你提不出来,那本王便说上一个。 伊祁容晨,我以宸王妃的位置作为合作的筹码,如此,你可看得上。” 听到这话的她,一瞬间惊到了,立刻抬起头看着他。 虞麟见状起身,“你若不拒绝,那本王就当你答应了!”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这是的伊祁容晨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不可,殿下不可!” “有何不可?你是不愿?” “不是……是……” 虞麟转身紧紧盯着她,“到底是或不是?” 她的眼神里充满着黯淡,“殿下,臣女姓伊祁,跟何况臣女丧夫,这样子的我,根本不可以成为宸王妃。” 听到这话的虞麟,转过身,冷冷地说道,“行不行,可不可以,这并不是你要考虑的,而是本王要考虑的。 既然你没有任何异意,本王就当你是应允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伊祁容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做梦,她重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今日之事。 “王爷,今日之事未免太过于冲动,王爷就算你要感谢她,也没有必要如此冒险,这番行为,一定会引起陛下的猜测。” 虞麟转身冷冷看了一眼候越,“本王不用你来教我如何做事。” “顾然,他现在在哪?” 候越轻叹一声,缓缓开口,“江州。”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二十五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三日后: “不知,宸王,邀我前来所谓何事?” “宸王妃之位一直空缺,不知道阁主觉得北辰主伊祁容晨如何?” 顾然微眯着双眼,看着站在窗前日有所思的虞麟。 京都贵女众多,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选择了伊祁容晨。 他虽不在京中,但京中的消息,他却还是知道一些,这伊祁一族世代与濮阳结亲,绝无例外。 更况且按照如今陛下的性子,他是绝对不可能让伊祁家的人嫁入皇室。 他这个选择算不上好,简直就是一个烂骨头。 虞麟见久久没有回应,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他转过身,淡淡一笑,“怎么,不好吗?” 顾然抬眼看着他的眼睛,那可不是一个问句? “姻缘这种事,好与不好,全凭个人。既然宸王愿意,又有何不可?” 听到这话的他,忍不住放声大笑,“不愧是阁主,甚得我心!” 他缓缓抬起头,在看向他的一瞬间收起脸上的笑意,“如今,知道本王为何寻你前来吗?” 知而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虞麟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缓缓推到他的面前。 “看看!” 顾然有些疑惑地看着桌上的信,缓缓将其展开。 里面的内容让他下意识的收紧手,却在片刻后,立刻恢复原状,莫让外人瞧出他心中所想。 “当真?” 虞麟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一口气,茶香扑鼻而来。 轻饮一口,顿时扫去疲乏,嘴角微微勾勒一笑,“保真!” “既如此…… 若北辰身份特殊,倒不如王爷再赐予她一个新的身份。 只不过她怕是要受点苦,毕竟天子之口,可没有那么容易堵住。 若王爷心疼,大可让她一辈子卧于宸王府中,不过总归是留有隐患。 到不知王爷打算如何?” 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只有当他拿出诚意,他才会拿出他的诚意。 虞麟缓缓收起自己的眼神,说来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没有这般。 “知置于死地而后生。” 听到这话,顾然轻声一笑,果然是宸王,只是他好奇的是伊祁容晨拿什么和他做交易,能让他如此冒进。 “事成之后,他的人头奉上!对了,陛下对彭家嫡女彭悦动了杀心。” 听到这话,他如今听明白了,看来他是想好了,不过是在等他来出手。 “一言为定!” 顾然转身离去,没有多说一句话。 …… “阁主,涟漪姑娘!你们怎么会来京都?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然没有开口,只是让人带着涟漪先行下去休息。而自己却走进书房。 “萧穆?” 听到这话的紫菱不敢慢上一步,阁主如此严肃,如今亲自前往京都,想来事情断然重要。 “回阁主的话,萧穆如今在伊祁玄玉的身侧。” 这个回答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伊祁玄玉?!” “是!具体原因,他没有和我说明。” 顾然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紫菱先离开。 彭悦乃是太后指定的太子妃,他来之前便知道,陛下虽然应允,却迟迟没有下旨,如今为了这事,太后不知和陛下闹了多少次。 既然陛下对彭悦起了杀心,看来他这不是想让她成为太子妃。那陛下心中人选是谁? ……她吗? 不对! 顾然立刻摇了摇头,无论是谁,如今与他已然没有关系。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门外的涟漪自然是读懂他心中所想。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说她也知道,自从暮雪会来以后,他便一直如此,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眼底的忧伤她却看的透彻。 她大概能猜出在暮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与她而言长痛不如短痛,他们终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当选择走向复仇这条路开始,有些东西便要舍去。 但…… 无论是谁选择离开,顾然哥哥,涟漪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涟漪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嘴角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端着糕点缓缓走了进去。 她轻轻敲了敲门,顾然立刻收回自己的意识,抬头看过去。只见她带着糕点走了进来。 “涟漪,你怎么来了?” 她微微一笑,将糕点放下,“一路舟车劳顿,想来顾然哥哥一定饿了,我做了一些海棠酥。 也不知道口味合不合,不过我也只瞧见顾然哥哥吃海棠酥这个糕点。” 顾然看着桌上的海棠酥愣了片刻,连忙抬起头,看了一眼涟漪,露出笑容,“涟漪,你也累了,早些休息,你就应该好好呆在俞州。” “不!顾然哥哥去哪,哪便是家,我又怎么能不回家! 涟漪就不打扰顾然哥哥休息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她喜欢他,但是她也明白,现在的顾然哥哥,心里有了别人,但那又如何?他们终究是敌手。 待一切尘埃落定,她便将她一切的想法都告知顾然哥哥。 顾然看着面前的海棠酥,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缓缓拿起一块海棠酥。 其实不是他爱吃海棠酥,而是她爱。 他们之间真的就只有这样吗? 他连忙将糕点放下,一瞬间趴在桌上,因为她,他如今内心一团乱麻。 “顾然啊顾然!你丢不丢人!先动心的人就已经输了!你动心了,可她没有,你不过是替代品。” …… 萧穆听着雀翎传来的消息,微微皱眉。 顾然他来京都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可如今他情况特殊…… 萧穆转过身看了一眼书房里,处理公务的伊祁玄玉。微微皱眉,这下子可不太好办! 萧穆顿了顿,脸上重新换上笑容,快步走上前,“我说伊祁玄玉,你无不无聊,一天天的不是林熙阁就是摘星揽月阁。 你不闷得慌?我都闷得慌!” 他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回怼道,“你刚刚不是放风去了!” “你……”这话说的,他是人又不是鸭子,放什么风…… “切!大人不计小人过!” 萧穆摆了摆手走到一旁坐下,手里磕着瓜子,一脸幽怨地眼神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受不了他在这里嗑瓜子还是受不了他这样“直勾勾”的眼神。 伊祁玄玉竟然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他,“说吧!你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萧穆见此眼神一转,连忙放下手中的瓜子,“出去!”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二百二十六章 她不可能是太子妃 “你想去哪?” “就是转转而已!” “顾然来京都了!” 听到这话的萧穆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犀利,整个人都警觉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伊祁玄玉淡淡开口,“不必如此,他来了,我自然算得到。” 就算如此他心中还是有所疑惑,缓缓开口,“你之前不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什么…… 大道理说的一通,怎么如今又能算了?既然如此,那你赶紧将人给我找出来!你我都是解脱!” 伊祁玄玉紧紧盯着他看,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解脱!” “自然,难不成你这是舍不得我?”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立刻收回自己的眼神,尽量保持端庄,不翻他白眼。 “胡言乱语! 我知道他来京都,不是我要知道,而是它自己告诉我。”伊祁玄玉抬手看了看上空。 萧穆似懂非懂地跟着抬起头,看着房梁,越发地觉得伊祁人都神神叨叨。 他得赶紧想办法离开他,要不然传染给他就完了。 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至少他还是有些能力在手的,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如此重用于他。 伊祁玄玉缓缓走上前,然后定在他的面前,左手从腰间拔出匕首。 一向反应机佳的他,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手抓住他的匕首。 伊祁玄玉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紧紧盯着他握住他的手的手。 反观萧穆的确被他这一举动惊到了,他收起笑意,缓缓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而他确实是淡淡开口,“松手!” 听到这话的萧穆,竟然出人意料地松开了手,眼里带着疑惑。 只见伊祁玄玉伸出手,用匕首将手划开。 这操作一时间让他迷惑不已,萧穆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受伤的手,“你这是做什么?自残吗?然后嫁祸给我?” 萧穆有些着急地说道,连忙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拿出,刚要为他上药的时候。 却见他快速将手收回,淡淡说道,“你不是要出去,我既然不能在场,竖笛坚持时间不长,唯有用我的血为你暂且封印。” 听到这话的萧穆算是明白了,一下子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把外衣脱下!” 他先是一愣,随后也反应过来,尽管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是他还是乖乖地将衣服脱下。 伊祁玄玉再次看见他身后的的花纹,这一次再见好像颜色越发的鲜艳。 看来他真得让人加快找人的速度了。 他将手中的血低落在花纹上,嘴里开始默默低语着。而手却用血液画出符咒。 待一起完成以后,萧穆连忙将外衣穿上。看着他受伤的手,心里倒涌现出一个心疼的意味。 他真是有些魔怔了…… 想到这他连忙摇了摇头,走上前为他上药。 …… “我说,璇儿,你嫁做人妇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宁璇白了她一眼,“那里不一样了?还有好你个梁绾,你送的东西呢?我特意问过相公,他可没收到。” 听到这话的梁绾一脸委屈,立刻上手拉住她的手,“怎么可能没收到,那可是我托了好些关系才弄到手的。还有我的珍藏款。” 宁璇见到她这贱兮兮地模样,再加上她这话,她一下子醍醐灌顶,“好你个梁绾,说,你是不是把污秽的东西给相公了!” 梁绾立刻收回手,起身后退几步,一脸真诚地点了点头,“是呀!这可是宝贝,当初我有一箱子,你全我都给我烧了,那可是我仅留的一本。” 这话说的她一下子唤醒她那天的记忆,想想她现在都觉得腰有些疼。 “还有,你给我站住,别躲,你别给我躲,酒里的药,是不是你下的。” “嘻嘻”她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梁绾,我算看透了,你呀你回不去了,你真的是无限可能啊!你知不知道你还待字闺中,你做出这样的事。” 梁绾一脸悔恨的表情,但是话语里可没有一点点悔恨的意味,“我也是为了我干儿子着想。我跟你说我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梁绾!!!” 听到这声,她立刻乖了下来,默默地剥着花生。 她是无法理解她这脑回路了,想数落她,却又憋住了,反正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她轻咳了两声,一把夺走她手中剥好的花生,缓缓开口,“听说太后逼着皇上纳彭悦为太子妃。这件事你怎么看?” 梁绾一脸淡然,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说道,“她不可能是太子妃!” 宁璇接过她剥好的花生米,“为何?” “很简单,陛下不喜她?” “你又为何如此确定?” “第一,她性子单纯,根本不适合太子妃这个位子。 第二,她是太后的人,而且太后发难,陛下便更不喜。 第三,太子妃这个位子迟迟没有敲定,那是陛下在考究到底牵制哪方势力。然而彭家并不在考虑范围内!” 宁璇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陛下的确不喜她成为太子妃,只不过…… “太后发难,陛下若是不听,便是不孝,这终究很难办?” 梁绾将花生米喂进嘴里,一脸淡然地说道,“不难办,死人又不能成婚!” 这话一出,她连忙捂住她的嘴,面脸的警惕,“梁子,就算在我这,你也要谨言慎行!” 梁绾笑了笑,点了点头,宁璇这才松开手。 “这彭悦再怎么说也算和陛下有血脉联系,又是太后所喜,这……” 梁绾其实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肯定地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 …… “萧穆?” “顾然,你怎么来京都了?” 顾然看着回来的萧穆他还准备传消息与他让他速回。 “你为何和国师走近?” “这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顾然见状缓缓开口,“宸王所托!” 听到这话的萧穆连忙坐下,“宸王?他要你做什么?” “他要娶伊祁容晨!” 听到这话的他吓了一跳,伊祁容晨,没想到宸王殿下竟然看上她了。 “不过,伊祁不是只能和濮阳结为连理,你打算怎么办?” “偷梁换柱!” 顾然缓缓走上前,轻轻在萧穆的耳边低语道。 见此,他大概明白顾然的想法,只是…… “顾然,会不会太过于冒险,要知道到那时她可不好救!” “无碍,有你在!”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打算如何做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顾然向他招了招手轻轻在他耳边低语道。 听到这话的萧穆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对了,你来了,小锦鲤她知道吗?” 见此顾然缓缓低下头,眼神里闪过一丝黯淡,继而转身,“没有!” “那要……”他还想说些什么,但…… 这样的背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张开的嘴默默闭上。 “那……不宜久留,你我分头行动!”他也只能就此转移视线。 “好!” 萧穆见状默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顾然能这样,想来她们之间应该出现矛盾。应该是……发现顾然和宸王的事情吧! 如今两人的处境应该相当尴尬! 只可惜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一个是太子战队,一个为宸王做事。 而这天下只能有一位君王…… 他轻叹一口气,转身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也只能先行离开。 皇宫: “表妹!” “元婉参见太子表哥!”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元婉见状淡淡一笑,但是却是未达眼底的笑意。 她缓缓走上前,低声问道,“表哥,可忙?” 虞澈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她,“有事?” 她摇了摇头,“若表哥不忙,不知可否陪我一同去御花园走走,听说御花园的海棠花开的正艳!” 于此,他也明白,缓缓起身,“既如此,倒是能好好赏一赏这海棠花的美。” “牧原,将这些送到太极殿。”他指着桌上被摘出来的一摞奏折。 “是,殿下!” 元婉见状淡淡一笑,然而一路上却很安静,甚少说话。 虞澈自是知道她有事,也便率先开口,“表妹此番入宫,甚是寡言少语,可是有何心事?” 见此她漫不经心一般,“无事!只是……我听说太后有意纳彭悦为太子妃,故而想来求证,若为真,我也好早早准备贺礼!” 听到这话的虞澈,却一点也不意外,“那怕是要让表妹白欢喜一场,表哥怕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元婉抬起头看向他,眼神里充满着疑惑。 “彭悦表妹为人单纯善良,性子极好!只不过,我太过于繁忙,恐不能贴心照料,委屈了她。 找个时间和皇祖母说上一说,皇祖母心疼彭悦表妹,自当是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她缓缓收起眼神,他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表哥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过于轻巧。 就连陛下都不敢反驳,由此便可以看出太后的决心,故而她有岂会因为表哥他的几句话而放弃。 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表哥他不会轻易让彭悦成为太子妃。而且依照她对陛下的了解,陛下也不会妥协。 只是……她还是隐隐感到不安…… “既如此,看来我的贺礼怕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那婉婉便不打扰表哥了!” 说完她便对他行了行礼,转身离去。 “小姐,打算出宫还是……” “去见姑母!”怜儿见状点了点头。 …… “小姐,为何如此高兴,莫不是因为……” 彭悦连忙放下手中的绣品,连忙故作要去打她。“春儿,你再这样,你看本小姐我罚不罚你。” 春儿见状连忙退后,低声道,“小姐饶命啊!春儿知错了!不过小姐高兴,奴婢也高兴! 一想到小姐要嫁给太子殿下,奴婢高兴的睡不着了!” 彭悦见状连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不可,此事尚未敲定,也不过是外祖母所想罢了!万般不能到处散布。” 春儿见状连忙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春儿知道了!不过在春儿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陛下向来孝顺,太后娘娘的话,陛下岂敢反驳,再者我们家小姐如此优秀,自然是能与太子殿下相配。” 这话她虽听着高兴,但难免隔墙有耳,故而对她皱了皱眉,示意她不要说了。 春儿见状也只能无奈耸了耸肩。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春儿见状连忙走上前,将门打开,“瑾姑姑,你怎么来了!” 彭悦见状连忙起身,“瑾姑姑,你怎么来了,可是外祖母寻我?” “明日,春山,太后娘娘说,你们甚少联系,借此好好接触接触!” 彭悦自然是听明白了,连忙走上前,“悦儿知道,还请瑾姑姑代为转告,悦儿多谢外祖母。” 瑾姑姑见状微微一笑,“彭小姐,不必如此,好生打扮。话带到了,老奴宫中还有要事,便不久留。” 彭悦连忙看了一眼春儿,“春儿,快松松瑾姑姑。” “是!”春儿连忙走上前,将人送离府外。 而屋里的彭悦,显然也藏不住自己的小表情,喜悦之前溢于言表。 她缓缓打开衣柜,撇了撇嘴,眉头微微紧锁,瞧着模样,她倒是有些烦恼,明日该以何种形象去见太子殿下。 …… “元婉,见过姑母!” 皇后见状放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刀,接过一旁婢女的手帕,擦了擦手,缓缓坐下,这才看向她。 “婉儿,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彭悦一事!” 婢女们见状连忙识相的离开殿内。 如此她才缓缓开口,“姑母,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皇后见此倒也还算满意,不骄不躁,性子还算沉的住气。 “且先说说你是怎么看到。” 元婉见状,缓缓开口,“婉儿,觉得陛下不会同意,但婉儿却也有所担忧,毕竟陛下不会明面上拒绝太后的请求。 婉儿担心的是,就怕陛下会因此妥协。” 皇后点了点头,能想到着,看来也不枉费她的一番栽培。 “既如此,你打算如何?” 听到这话,她连忙开口,“婉儿愚钝,还请姑母赐教!” 皇后见状,缓缓拿起一盘的剪刀,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花,漫不经心地开口,“等!” 元婉看到皇后如此淡定,她心中已有所想,姑母能做到如此,想来应当是知道些什么? “婉儿,多谢姑母赐教!”说完她便行礼。 “婉儿,便不打扰姑母休息。”说完便转身离开。 …… “相公,你说太子殿下会如何应对这件事?”宁璇一边为其研磨一边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到这话的白晔忍不住轻声一笑,放下手中的笔,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一旁坐下。 “殿下,他让白羽前往兰因寺,让主持给他算了一卦,说他二十五岁之前不能成婚,否则克妻。 也就是殿下能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二十八章 彭悦之死 “小姐,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就在那里去等太子殿下吧!”春儿指着前面的亭子,缓缓开口道。 彭悦见状点了点头,马车停在山下,这一路上若是出了汗,便就不好了。 这暑气渐来,春儿拿出扇子缓缓为她扇扇。 “小姐,你说我们是不是来的有些早了?” 彭悦手里握着手帕,别看她一脸淡定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若是平日里倒还好些,只是这一次见面不一样,总归是让她有些紧张的。 “早点好,若是让太子殿下就等那便不好了!” 春儿见状也点了点头,“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就在这时一个樵夫走了进来,春儿微微皱着眉头,拿着扇子指着他满脸地嫌弃,“我说你,对,就是你!赶紧走,这里不是你可以待的地方。” 彭悦见状连忙摆了摆手,“春儿,不得无理!” “可是……小姐,这里是……” 彭悦却依旧对她摇了摇头,转身看向樵夫,“抱歉了!您休息!” 却见那樵夫低声问道,“敢问姑娘可是彭侯爷之女彭悦!” 彭悦见状点了点头,好奇问道,“没错我就是彭悦,敢问你找我有何事?” 听到这话的樵夫缓缓抬起头,帽檐之下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展现在她的面前,让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只见樵夫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一变厉色惊现。 只见他快步上前,藏于身后的右手拔出一把匕首。 她们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樵夫的匕首已经插进她的胸膛。 彭悦双眼瞳孔放大,嘴角的血液缓缓流出,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之人。 “为……” 她话还未说完,那樵夫便有些不耐烦,立刻将匕首拔出。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顺势摔倒在春儿的怀里,春儿满脸慌张,她的手紧紧握在她的胸口之上,血液不断地流出。 她哭着喊着小姐的名字,可是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她的体温开始变得冰凉,脸色越发的苍白。 最后死在她的怀里,春儿见状哭的更加厉害,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樵夫,“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樵夫能忍到让她亲眼见彭悦死依然是大发慈悲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她,再次举起那沾满血液的匕首,快步上前。 春儿见状连忙起身转身便要跑走,可是樵夫又岂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快速地将手中的匕首扔出,直接刺中她的后背。 只见她愣了片刻,随后应声倒地。 樵夫见状缓缓走上前蹲下,一把将匕首取出,然后粗鲁地将她翻过身,确定她是真死还是假死。 随后嘴角邪魅一笑,缓缓起身,一脚踹在她的身上,仿佛再泄愤刚刚她的轻视。 随后他用她的衣裙将匕首上的血液擦拭干净在别在腰间。 走到一旁,将事先带来的尸体搬到彭悦的面前。 再将腰间的匕首取出,顺势再次插入那具体温还有些热气的尸体里。 那尸体被翻过身,这才将容貌展现出来,她竟然是昨日的瑾姑姑。 那樵夫拉起瑾姑姑的手,让她紧握在匕首上。 随后将砍好的柴重新背上,像一个无事之人一样,慢慢悠悠,打哪来回哪去。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穆架着已经昏迷的伊祁容晨走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这惨状,这样好的姑娘,可惜了,就如此草草离开。愿她下辈子能做个普通人吧! 萧穆和顾然原以为陛下动手会选择在宫中,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郊外,如此倒是方便他行事。 只是陛下倒是会编写的人,这故事当真是劲爆,太后身边的亲信杀了自己的外孙女,然后……死了…… 很明显这办事的人多少有些显得草率了。 既如此那就让他来改改,让这个故事更加的丰富多彩。 他快步上前,将瑾姑姑推开,看到她嘴角的毒血,这下明白了,她这是投毒而死。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他得好好编一编这个“故事”。 他将伊祁容晨的手放在彭悦胸口的匕首上。 随后从一旁见了一块石头,看了一眼晕倒的伊祁容晨。 “抱歉了,逼不得已!”说完他便将石头砸向她的后脑勺。 随后将石头放在瑾姑姑的手中。 萧穆昨晚这一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春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后他立刻走上前,将尸体带了过来,放在亭子里。 他随后走上前沾了沾瑾姑姑嘴角的血液,轻轻嗅了嗅,嘴角微微挂着一丝笑意。 “好在是个常见的毒药。” 随后他从腰间将药,撒在茶杯之中,摇匀以后特意在一个杯子里倒好茶,随后再将茶水到在远处。 将这个沾有毒药的酒杯自然掉落在地。 继而将剩下的毒药放进春儿的腰间。 等真正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双手叉腰看向这个完美的杀局。 继而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 “不好了小姐,彭悦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梁绾立刻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叶子。 “你说彭悦死了?” 叶子连忙点了点头,“嗯嗯,太后之后,已经病倒了,太医院的太医全去了慈宁宫了。 是在春山的半山腰的亭子里被一个过路的人发现的,据说凶手是北辰主。” 梁绾有些弄不清楚了,这件事怎么回跟伊祁容晨牵扯上,难道这件事不是陛下的手笔。 “陛下是怎么说道?” “据宫里传来的消息,陛下已经将北辰主关押了,彭侯爷已经入宫让陛下主持公道,就连伊祁族长都出关了。 将军也已经入宫了,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北辰主醒过来。” 梁绾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着疑惑,“叶子你可知道具体情况。” “据说亭子里一共四个人三具尸体,彭悦、瑾姑姑、还有彭悦的贴身侍女春儿。 到场的时候,发现北辰主手中握着匕首,但自己却昏了过去,后脑勺有伤,应该是被人偷袭砸晕的。” 梁绾点了点头,她心中还是很困惑,她要自己去看看。想到这她便准备离开。 叶子见状连忙问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春山!” “那奴婢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 梁绾看了一眼走上前得徐睿拍了拍的的头,说道,“你跟着我去!”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二百二十九章 春山之行 梁绾来时,春山的上山口已经被围住,陛下派重兵把守。 若是正大光明想要进去倒是现的不可能。 梁绾将面纱带上,转身对赶回来的徐睿问道,“如何?” 徐睿皱了皱眉头,“不行,上山的路口都被重兵把守。 但…… 山后是断崖,那里倒是无人看守,但断崖陡峭,若是贸然前进,多少有些冒进。” 梁绾陷入沉思,彭悦之死,她自然是料到了,只是这件事牵连到伊祁容晨,这便不可能是陛下的手笔。 所以这人到底是陛下所杀,还是伊祁容晨杀之亦或者另有他人。 这件事她本无需在意只是却偏偏牵连到伊祁,就连母亲都进宫,可见事情之严重。 她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徐睿,“我们走!” 听到她的回应,徐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坚定地跟在她的身后。 梁绾抬头看着这断崖,如此之陡峭,当真是非常人所能攀爬。 但是她并未多想,只是快速从腰间拔出俩柄匕首,歪了歪头,活动筋骨。 只见她一跃而起,右手快速落刀,狠狠插进峭壁之中。 随即将左手的匕首插入峭壁,利用左右手交换不断向上攀爬。 她出来之紧急,该带的东西都为带齐,如今也只能选择这种方法。徐睿见状也便快速爬上去。 好不容易他们才爬上山,梁绾见状顺势将匕首别回腰间。 按照叶子所说,她们的尸体应该是在半山腰的凉亭之中。 她微微喘气,看着下山的路线,缓缓开机,“我们走!” 好在他们很是幸运,这凉亭周围没人把守,若非如此他们应当不会如戏顺利。 梁绾缓缓走进凉亭,现场该有的证物都被带走了,能留下的便是尚未清理的血迹。 这个信息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少,然而血迹只有一处,这也就说明,只有一个人被刺伤死在凉亭之中。 至于另外两人,也只有看到他们的尸体才能判别。 梁绾收回眼神,看了一眼徐睿,“这里的东西全部被带走,留给我们的信息不多。此行便如此。” 说完她便走出凉亭,看着下山的路,正准备转身原路返回,却意外看见一点疑处。 她连忙走上前,草叶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血珠。 她连忙凑上前,将草叶用匕首轻轻推开,隐藏在下的是溅落的血斑。 还有一只耳环,她用匕首将耳环挑出,用丝帕将其捡起,瞧着耳环的样式,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倒有些像得宠的丫鬟佩戴的。 不贵重,但也绝非一般品相。 她将耳环包裹起来放进袖中,微微皱眉,轻微咬着嘴唇,慢慢后退一步,扫视着周围。 只见她眉头松开,快步上前,用脚将铺盖在上的一层薄土扫开。 而掩藏在下的是一滩血迹,看样子,行凶之人应该是一个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人跑到这里。 那么应该是有一人死在这里,但是凶手却仅仅掩盖了这里的血迹,很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 难道死了不止三人?那另一个人是谁?又为何被藏起来? 这一切都不可知,她现在所掌握的消息太少了,看来她必须走一趟停尸堂。 见此她转身看向徐睿,“我们离开这里!” …… “启禀陛下,北辰主伊祁容晨醒来了。” 这一句话立刻将诡异而安静的大殿打破了。 原本被安定住的彭侯爷立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还请陛下一定要为小女严惩罪犯。” 虞皇见状连忙招手,“将伊祁容晨带上来!” “是,陛下!” 伊祁容晨步履蹒跚,面色苍白,双眼尽显朦胧。 她一醒来便在大牢之中,后脑勺传来阵阵疼痛之意,她还没弄清楚状况,便被强行带到这里。 她环顾四周,陛下、太子、彭侯、伊祁玄玉还有……族长?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就连族长都出关了! 一旁的苏奇看到直愣在原地的伊祁容晨,连忙呵斥道,“北辰主,还不参见陛下。” 听到这一嗓音,她一瞬间清醒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北辰伊祁容晨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见一旁的彭侯,上前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他这一脚下手极其之重,她本就是身娇,如此重的一脚,直接让她一口血喷出。趴在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为何要杀害我女儿。”说完他像是不解气的一般想要再踢一脚。 而然就近的伊祁玄玉快速上前,一把将伊祁容晨拉回。 踢了空的彭侯顿时间火气直蹭,刚要破口大骂。 然…… “彭侯,够了!真相尚未查清,不可如此行事,彭侯若是执意如此,怕是北辰主娇弱的身子骨再扛不住的一脚。 那么杀害彭悦表妹的真凶怕是要逃脱掉了。” 虞澈紧紧盯着他,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些话,但是他的眼神,让他竟然有些害怕,无奈收回手脚。 伊祁玄玉低头看了一眼她,见她无大碍,也便起身冷冷地看向彭侯,“彭侯爷,真相尚未可知,而您却将怒火发泄到我族人身上,这恐怕有些不妥!” 这伊祁玄玉本就高冷不易相处,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睛,仿佛常年释放寒气一般。 他这样掷地有声的话,让人不得不心头一颤。 彭侯见状连忙看向陛下,“老陈请求陛下换一个公道,小女无辜枉死,而杀人凶手就在面前,还请陛下圣裁。 太后甚是喜爱悦儿,如今太后病倒,陛下,万般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他刚刚故意提到太后,为的就是陛下能偏向他,毕竟这伊祁可是陛下最看重的家族,就怕到时陛下为保全伊祁容颜,便敷衍了事。 虞皇听此缓缓开口,“爱卿之诉求亦是朕之诉求,爱卿放心朕断然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说罢,虞皇这才看向伊祁容晨,“伊祁容晨,朕问你,彭悦可是你所杀?” 伊祁容晨摇了摇头,现如今的状况她唯一能知道的是,彭悦之死,跟她牵扯上了。 “臣女没有,也不知!” “此话何意?” “回陛下,臣女在院中修剪花枝,突然后颈处不知被谁劈了一掌,等臣女醒来便已经在大牢之中。 至于彭悦之死,臣女不知,又怎能可能是凶手?” 一旁的彭侯连忙指着她说道,“你如此厚颜无耻,人到时,亲眼所见你手握匕首,而那匕首正插进小女体内。你该如何解释?”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三十章 审问伊祁容晨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上会沾满血迹。 她转过身看向彭侯,有些气息不稳地说道,“彭侯的问题,我之前说过,我被人偷袭昏倒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 再者我想请问彭侯,我有何动机去害彭悦,我甚少与外人交往。至于彭悦,我和她不过是点头之交,又有何理由去害她。” “巧舌弹簧,陛下,一句不知道,不清楚,就如此敷衍了事。 我看她是不上刑不会说实话。老臣恳请陛下,上刑具。” 一旁的伊祁玄玉果断开口,“不可,回禀陛下,不可用刑,依照北辰的身体,她万般是承受不住。 若是彭侯不信她所言,大可请来御医,让御医为其验伤,若是她的后颈处有伤,这便足矣证明她的话为真。” 可是彭侯很明显认定杀人凶手就是伊祁容晨,他倒是不依不饶,“国师,怕是不知,审讯犯人若都像国师你这般,那还审讯什么? 犯人既然不肯实话实说,那就上刑,人只有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产生求生欲,这个时候他们才会说真话。” 彭侯转过身看向虞皇,“陛下,绝对不能因为她是伊祁人,就如此下特例。臣恳求上刑。” 双方僵持不下,继而将决断权交到陛下的手中。 然而就算如此虞皇依旧迟迟没有开口,而是偏头看向虞澈,很显然他是要考验他的决断能力。 虞澈见状轻轻点了点头,继而看向殿下众人。 “彭侯所说不错,但国师的话也并不无道理。我知道彭侯因表妹之死,悲伤欲绝,为了尽快找到真凶乱了心智。 既如此来人将太医院林墨请来。” 虞澈继而看向彭侯,为其解释道,“林墨来自圣医族,他的品行,我相信,我想彭侯也一定信。 若她所言为虚,那便依照彭侯所言上刑!” 陛下不发话,而由太子开口,他也有所忌讳,陛下不开口,便不发表任何态度,他若是此刻显得得理不饶人,怕是惹的陛下心烦。 若为此放过了凶手,那便不值当。 彭侯缓缓坐下,继而开口道,“既然太子已经做好了决定,身为臣子,自然是要听。” 虞澈是这件有这自己的打量,彭悦这个时候死,怕是因为太后的一意孤行。 应该是一方势力看中太子妃之位,找的机会接机除掉彭悦。 而这件事伊祁却被牵扯进来。可以大胆猜测,这个人应该与伊祁有仇怨。 而这时林墨有些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臣林墨见过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虞澈见状开口道,“你为北辰主检验一番,后颈处可有伤。” “是!” 林墨连忙走上前,低头低声道,“抱歉了!” 伊祁容晨点了点头,偏过身子,将后背展现在他的面前。 伊祁容晨将头发顺道前面。林墨连忙走上前,将衣领拉开,能清晰地看见她白皙的脖颈出有很明显的伤痕。 林墨见状连忙回复道,“启禀陛下,北辰主后颈处有明显的伤痕。” 伊祁容晨抬头看向彭侯,继而转身看向虞皇,“陛下,臣女所言不敢有假,还请陛下能还臣女的清白。” 彭侯见状快步上前,“陛下,万般不可如此,若是凶手早就料想到,未必不可让自己受这一伤。” 伊祁容晨紧盯着彭侯,她现在仍不可知他究竟是因为丧女心急,还是另有所谋,故而针对她。 虞皇静静看着他们只见的较量,这件事的确让人起疑,人是他动的手,他自然知道伊祁容晨不是凶手。 那么又会是谁让其牵扯进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启禀陛下,褚将军求见!” 虞皇见状连忙开口,“让她进来!” “是,陛下!” 殿外的褚霖走了进来,“臣,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可有何发现?” “回禀陛下,三具尸体,已经经过初步鉴定,彭悦小姐,死于胸膛利刃所刺,而流血过多而亡。 彭悦的贴身婢女春儿同样死于利刃之手,此外在她的身上看见有多处的踹伤。此外还在她的身上发现毒药。 而瑾姑姑则死于毒药之手,经太医佐证瑾姑姑所中之毒和春儿身上发现的毒药是一样的。 来之前我已经去问过彭侯府的下人,据他们所知,瑾姑姑于前一天来到彭侯府,告知彭悦小姐,太后牵线让她与太子明日在春山见面。故而前往彭悦一行人才会前往春山。” 听到这时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虞澈,眼里充满了疑惑。 虞澈还未开口,便听见褚霖继续开口,“但是臣发现瑾姑姑于昨日离宫之后再也没有回宫,而且臣发现瑾姑姑一家人早已离开京都,如今去向暂不知。” 虞澈见状这才迟迟开口,“昨日本宫并未收到皇祖母任何邀约。丝毫不知有这么一件事!” 虞皇见状点了点头,“如今太后尚未苏醒,这件事还得向太后真证实。 只是本案之中存在众多疑点,便交由褚霖你来处理,务必找出真凶,还众人一个真相。” “褚霖接旨!” 而一旁的彭侯却不干了,连忙起身,“陛下,打算如此吗?伊祁容晨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虞皇看了一眼彭侯,继而开口道,“彭侯,朕感念你对亡女的伤心,故而不予追究。 此事朕定会将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至于伊祁容晨她既然无法验证自己的清白,那便先收押在御牢之中。 一切只有定数,若她真为杀人凶手,朕绝不轻饶。彭侯就此安心。” 说完一旁的苏奇便扶着虞皇离开大殿。 彭侯看着这一切,内心之中十分窝火,看了一眼伊祁容晨,她明明身为凶手,如今却一点事都没有,而他的女儿却离开人世。 想到这他便怒火中烧,只见他快步上前,想要故技重施。然而一旁的褚霖见状,抬脚便以牙还牙。 顺势将一旁的伊祁容晨拿起,将她推到身后,让人看住。 彭侯吃瘪,气恼地看向褚霖,“褚霖,你这是做什么,简直是胆大包天!” 然而褚霖又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她瞪着他,反击道,“彭侯莫是丧女心痛,而昏了头,一切尚未有定数。 你这一脚要真落在伊祁容晨的身上,她怕是不死也残。难不成彭侯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说完她便收回眼神,让人带着伊祁容晨转身便离开。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三十一章 验伤 “娘亲!” “你来了!” 梁绾点了点头,“这三具尸体便是她们三人?” 褚霖点了点头,梁绾见状连忙走上前,用匕首将面前的白布挑开。 彭悦身上只有一处伤口,便是在胸膛处,她双眼睁大,瞧着应该是生前被吓所致。 根据显示她身上所有财物一样不少,也就是说可以排除敛财而杀人的动机。 她紧紧盯着她的伤口,根据以后的信息,她的胸口上插了一把匕首,而匕首是握在伊祁容晨的手中。 她看了一眼摆在一旁的匕首,匕首很普通,没有任何特殊的标志。 她将匕首别回腰间,拿起那把凶器,仔细地看着。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她走上前,紧握匕首,手起刀落,却在落下的片刻停下。 她缓缓将她伤口处的衣裳划开,仔细看着伤口,只是血染上,一时间难以看清楚伤口形状。 一旁的褚霖见状向后招了招手,只见一旁的梁熤走上前。 “去将湿毛巾递给绾儿。” “是!” 梁熤见状立刻走过去,将毛巾送上前,梁绾顺势接过毛巾,缓缓将伤口上的血迹擦净。 然她将毛巾递到梁熤的手中,这才看清伤口的形状,见此她的眉头微微紧皱。 继而抬手将白布重新盖上,继而走向下一个。 白布被打开,这个人应该就是彭悦的婢女春儿,根据验伤的陈述,她身上有多处踢伤,而致命的还是后背上的伤口。 她缓缓撩起她的衣袖,看着白皙胳膊上明显的伤痕。 这个力度,能做到这个样子,不说会武,但也必定是一个身强力壮之人才能做出来。 这个她还是能看出来,毕竟她对与这种伤痕很是熟悉。当初学武之时,这种伤乃是家常便饭。 所以这个凶手极大概率不可能是伊祁容晨。 正当她要盖上白布之时,却意外发现她竟然只有一只耳环。 见此她连忙将她耳朵上的耳环取下,而另一只手,将之前在春山见到的耳环取出。 梁绾举起两只耳环,进行比较,如此可以肯定耳环的主人是春儿。 这也就是说,春儿不是死在凉亭之中,而是逃跑的时候,被杀,但是为何又要将人搬到凉亭之中,这多少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而且凶手的行为很明显是想掩盖第一凶杀现场,但……为什么? 她缓缓将白布盖上,继而走向最后一个尸体,掀开白布,可以清楚地看出她是被毒死,据说当时发现的酒壶之中,便验出毒来。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缓缓将白布盖上。 褚霖见状,这才缓缓开口,“如何?” “第一,我发现虽然彭悦全身上下只有一个伤口,但是我可以完全肯定,她这一个伤口被捅了两刀,由于第二刀,下手无法做到精准,所以她的伤口可以看出口径要比凶器要大。 第二,我在春上发现了春儿的耳环,然而春儿死亡的第一现场应该不是在凉亭之中,是死后被搬到凉亭中。 第三,春儿身上的伤痕,应该是会武的人或者身强体壮的男子所踢伤。” 褚霖点了点头,双手环保继而开口道,“你是怎么想的!” 梁绾抬起头,对一旁的梁熤挥了挥手,梁熤见状立刻明白了,转身便离开,将门带上。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母亲知道多少?” 褚霖抬起头看向她,然而梁绾却丝毫不畏惧她的眼神。 安静的氛围显得格外诡异,最后褚霖淡淡一笑,“你想说些什么:” 梁绾缓缓靠在桌上,淡淡开口,“我想知道凶手可是陛下!” 她心中对于这个疑问丝毫没有忽视,她紧紧地盯着娘亲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她想要的信息。 看到梁绾问出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她竟然有些欣慰,如此感言敢做之人,才像他们。 褚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转身缓缓坐在一旁,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一般开口,“人的确是陛下让人处理的。 但是却出了差错,陛下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让伊祁容晨牵扯进来。 陛下要的结果很简单,保伊祁容晨,平彭侯之怒,晓参与之人。” 梁绾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果然这件事陛下脱不了关系。 她好好站好,看向褚霖,“我想知道起初陛下是作何打算?” 褚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交给苏奇所做,彭悦不能死在宫中,所以苏奇便找到太后身边的瑾姑姑。 瑾姑姑虽然和高嬷嬷一样是太后身边一等大宫女,但不同的是高嬷嬷是太后未出嫁前便带在身边的,自然是要比瑾姑姑要更信任些。 再者太后这人,你我都知,并非表面上看到的这般,太后早些年前是跟在先帝吃过苦的女人,先帝称帝后,觉得对她很是亏欠,便一直对其很宽容,而然这却酿成如今“惨状”。 瑾姑姑的孙子生了一场重病,急需一大笔钱,也需要太医去诊治。 但是太后知道这事却不予以关切。 而苏奇便是知道这件事才找上瑾姑姑。 许诺她若完成这件事,不仅派人去治好她孙子,并且安顿好她儿子一家。 瑾姑姑别逼绝路,便答应了,由她出面,彭悦自然会坚信,并赴约。 到时苏奇安排的杀手,便会顺势杀了彭悦,在嫁祸在瑾姑姑的身上。 瑾姑姑以自己的死来换取她儿子一家的平安。 本来事情若是如此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到那时太后也只能怪罪她自己。 但如今情况有变,而有人正是因为看穿了陛下的心思,才顺势而行。” 听到这她已经明白了,陛下不仅杀人,而且诛心。 若是太后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不作为而导致最爱的外孙女而死,怕是要愧疚一辈子。 这殿下的婚事她怕是要消停,或许也会牵制住皇后,不让她动太子妃的心思。 不得不说陛下倒是一个字——“狠”! 梁绾微微皱眉,缓缓开口,“所以有人料定陛下会动手,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 在杀手离开之后,便重新排兵布阵,让伊祁容晨代替了瑾姑姑的角色。 而在“他”的故事里,是彭悦要杀瑾姑姑,伊祁容晨杀了春儿再杀了彭悦,最后没有逃掉是因为尚有一丝气息的瑾姑姑抬起石头将她砸晕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人一定要改变春儿的凶杀现场。因为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在凉亭外杀了春儿。 而彭悦傻傻等在凉亭里,让他来解决。”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三十二章 不作为就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一切倒是能解释通了,所以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黄雀”让他来代替伊祁容晨,以此来保住伊祁容晨,平息彭侯的怒火。 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无比困难。 因为现如今一点他的线索都没有。梁绾抬起头看向褚霖,“母亲,如今可有“他”的头绪。” 褚霖缓缓起身,摇了摇头,的确她如今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母亲有见过伊祁容晨吗?” “她好像更脆弱了,彭侯的一脚,差点带走她了,如今我让林墨去为她治疗。 你若想问,便去问,御牢里我安排了自己人。你大可放心前往。” 梁绾点了点头,也便转身离开。 褚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她也快步离开。 “殿下,你是怎么想的?”白晔问道。 虞澈眉头紧锁,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有一只无形的手再推动着事情的发生。 “白晔,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牧原去看过尸体,春儿身上的伤,绝对不是北辰主能做到的。所以可以很肯定,北辰是被陷害。 但问题是,究竟是谁,竟然动了动伊祁的念头。” 白晔也不得其所,到底会是谁,选择对伊祁开刀。要知道伊祁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们为人清冷,鲜少与人来往,同时众人对他们都是抱有敬重的心态。 更重要的事伊祁只为华裳的君王服务,他们便是君王最得力的左右手。 华裳之建国起每一任君王都对其敬之。 他们实在难以揣测到会是谁?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虞澈紧紧盯住一处,陷入久久沉思之中。 忽然虞澈缓缓动起,转身看向白晔,“今天父皇的反应太过于轻巧,我能感受到父皇的话语里带着细微的不作为之感。 我想彭悦的死,应该和父皇有关。” 想到这虞澈便对白晔微微点了点头,快步前往太极殿。 然而此时的太极殿…… 苏奇缓缓为伊祁夙玉倒上一杯茶。随后推到一旁。 就在这时褚霖走了进来,“褚霖见过陛下!” 虞皇见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一旁的苏奇见状连忙为褚霖倒上一杯茶,可就在这时褚霖却抬手示意他不必! “不知伊祁夙玉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很显然她来这里为的就是这件事,单刀直入,比什么都来的切合实际。 虞皇倒也见怪不怪了,她这大半辈子都是这般地直来直往。 伊祁夙玉瞥了一眼褚霖,淡淡开口道,“多年未见,你依旧是这般性子!” 褚霖回怼道,“你许久未见,性子倒是更慢吞了。” 这是当年事件发生之后,伊祁夙玉第一次出现在外人面前。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不过他倒是越发的“仙风道骨”,看来当年的伤他依旧没有痊愈。 伊祁夙玉轻咳几声,端起手边的茶杯缓缓喝下一口茶。 “这件事牵扯伊祁北辰,事关重大,臣得知此消息,便立刻进宫。这人自然不可能是北辰所杀。但……”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众人抬头看向虞皇,却见他缓缓开口,“让他进来。” “是,陛下。” 虞澈缓缓走进,他本有许多的不确定性,但这一刻,看着伊祁夙玉、褚霖,一瞬间他便全部都明白了。 “儿臣见过父皇!” 虞皇点了点头,“澈儿,前来所谓何事?” 虞澈淡淡一笑,缓缓抬头,“心有疑虑,许父皇解答!” 虞皇抬手示意他坐下,继而看向伊祁夙玉,缓缓开口,“朕,也疑惑,还请爱卿,告知!” 伊祁夙玉转身紧紧看着虞澈,眉头微微紧蹙,他就是当年被选中的孩子。 时间过得可真快,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他不紧不慢从腰间将五枚铜板取出,抬手展现在虞澈的面前。 “试试!” 虞澈看过去,伊祁夙玉现任伊祁族长,然而这确实他第一次见到他,据说当年他突然宣告闭关,便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大宗的视野里。 在伊祁玄玉成为望舒之后,他便直接将国师的位置转交到他的手中。族中事务他更是不再参与。 而今伊祁容晨之事,让他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 虞澈缓缓接过他手中的铜板,一枚一枚摆放在桌面之上。 继而看向伊祁夙玉,铜板分正反两面,而他的五枚铜板,却正反同面。 外行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伊祁夙玉眉头微微紧锁,红润的嘴唇在一点点泛白,他抬起头看向虞澈。 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瞬间却缓缓送了一口气,继而抬手将铜板收起。 他转身看向虞皇,缓缓起身,开口,“陛下,此事强求不得,顺应天意。否则会有更多人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他便行礼转身离开。 虞澈见状连忙起身,看向虞皇,“儿臣心有答案,便不打扰父皇了。” 说完他也转身快步离开。 褚霖看着伊祁夙玉的背影,淡淡开口,“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神神叨叨。” 虞皇转身看向褚霖,淡淡一笑,“你也不还和从前一样。”说完,便抬起手,褚霖见状连忙扶起虞皇。 “陛下,打算如何?” 虞皇轻咳两声,缓缓道,“夙玉开口,那便顺着他。” “是,陛下!” …… “伊祁族长,请等一下。” 伊祁夙玉嘴角微微一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紧跟而来的虞澈,“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虞澈连忙抬手示意他不必行礼,“我有一事还请伊祁族长解答!” 伊祁夙玉微微一笑,抬眼看向他,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殿下,不是已经见过冯琦了吗? 我想依照殿下的聪明才智,应该猜到了。 既如此,臣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殿下的。 只是……殿下,你虽为天选之子,但气运却并不完整。所以殿下,万事皆小心。” 话音刚落,他便点点头,转身离去。 虞澈愣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转角出,伊祁夙玉连忙从腰间将手帕拿出,捂在嘴边,轻咳几声。继而嘴角擦干净,他不需要看,便知道手帕上沾有血迹。 他也知道他的大限将至,但愿华裳能平安度过这一切,不负他的所作所为。 易经记载: 一为阳 二为阴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三十三章 彭悦怎么死的太后你会不知道 梁绾慢慢走进御牢之中,看着面色苍白的伊祁容晨,缓缓将头上的帷帽取下,递给一旁的徐睿,随后示意他在外等着她。 伊祁容晨看着面前的梁绾,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梁绾!” “北辰主,倒是淡定。” 伊祁容晨缓缓起身,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这才看向她,“人不是我杀的,自然淡定,我想褚将军定能还我一个公道。” 梁绾点了点头,双手环抱继而开口,“你可知道,是谁将你打晕的?” 伊祁容晨抬头看向她,“若我知道是谁将我打晕,我又何故在这里!” 梁绾听后挑了挑眉,点了点头,这话到说的没错,“说说你都记得什么?” “第一,这个人应该很熟悉伊祁别院,若不然他也不能轻易避开守卫找到我。 第二,我晕倒之前有闻到过淡淡的梨花香。 我所能知道的便只有这些。所以还请竭尽全力。” 梁绾见状淡淡一笑,“那你也好看你撑得住吗? 莫要忘了,死的是太后最疼爱的外孙女。 就算太后明面上不能把你怎么样,但谁又能知道暗处她又会如何?” 说完她对她微微一笑,转身便离开。 她顺势接过徐睿手中的帷帽,开口道,“回府!” “好!” …… 晴儿在知道自己小姐的遭遇以后,原以为族长和少主出马,便能立刻将小姐带回,可是却没有。 如今她身为一个奴婢,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一个人在御牢之中,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想到这她便连忙偷溜出伊祁别院。 她看着眼前的宸王,连忙跪下开口,“还请宸王殿下救救我家小姐。” 虞麟看着殿下跪着的晴儿,微微皱眉,“你家小姐,若没有杀人,自会相安无事。” 晴儿抬起头看着他,眼眶中的泪水瞬间流出,“是,小姐自然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但是御牢凶险,小姐体弱,又怎么可能熬过御牢的刑法。” 虞麟见此缓缓开口,“陛下没有开口,谁又敢对北辰主动刑,再者这件事陛下交由褚将军,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可是就算他这么说了,她依旧担心,“宸王,是没有陛下的命令谁也不敢乱动刑,但是太后,太后敢。 彭悦乃是她最疼爱的外孙女,就算这件事尚未有定论,太后也不会怪罪于自己的欲望而害死彭悦,她只会将怨气撒在小姐的身上。 小姐她又怎么能扛得住。所以奴婢晴儿恳求王爷,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小姐。” 宸王微微皱眉,继而缓缓开口,“你与其来求我,不如去求褚将军,能压制太后的人,除了陛下,也只有她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晴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愣了片刻,慌忙起身。 宸王说道没错,她不该找他,太后动手,除了陛下,便只有褚将军能制住太后。 晴儿想到这连忙加快脚步,太后已经醒了,依照太后的性格,她一定会暗中下绊子。 …… 梁绾看向叶子,沉思良久,缓缓问道,“我记得你说过萧穆他来京都了!” 叶子见状连忙点了点头,“没错,萧穆他的确来京都了,都有些时日了。 他一直都住在伊祁别院之中,我此前还问过他为何要在伊祁别院,跟在国师的身边。 起先我还以为是之前钥匙事件,国师大人有怨言,但是问他,他却说不是。 可是我问他原因,他却迷迷糊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便没有多问。” 梁绾点了点头,便挥了挥手让她先下去,她一个人静一静。 当提到梨花香的时候,她脑海里便浮现出他的身影。 她回来之后便有听叶子提起过萧穆来了京都。 刚刚叶子的回答已经证实她并没有记错。 萧穆在伊祁别院,那么对于伊祁别院应当很熟悉,还有之前她为了得到钥匙也将详细的巡逻换岗时辰和地点告诉过她。 他若带走伊祁容晨轻而易举,而她闻到的梨花香,应该是萧穆与顾然接触时沾染上的。 但这一切虽说的通,但却显得有些牵强,顾然为何要这么做?他有处于什么样的目的? 顾然他要杀的是皇后,他绝对不会喝伊祁牵扯上关系。 可是…… 她又如何清楚,他与伊祁容晨没有过节,毕竟这种事,他做的出来。 或许她应该去见见萧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 “来人,给我把她带出来!” “是,太后娘娘!” 听到声音的伊祁容晨缓缓睁开眼,她想过太后会下绊子,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太后她竟然亲自前来。 侍卫上来一句话也不说,便要动手将他拖拽出去,但是她却缓缓抬眼冷冷看了他们一眼。 “不用,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便缓缓走出,冷静地看着面前之人。 “北辰主参见太后娘娘!” 只见太后一声冷哼,“来人给我将她绑起来。” 听到这个命令,虽然之前褚将军有所交代,但是太后的命令他们又怎敢不听。 于是连忙上前将伊祁容晨绑起来。 “将她给我吊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微微皱眉,轻叹一声,连忙上前,将伊祁容晨吊起。 而一旁的高嬷嬷连忙扶着太后坐在一旁。 太后紧紧盯着她,厉声道,“你竟然敢杀了悦儿,哀家瞧着你活腻了!” 伊祁容晨尽管她现在被吊了起来但是丝毫不惧怕。 只是冷冷地回应着,“太后,彭悦并非我所杀!还请太后明察。” “呵!证据确凿,还想抵赖,陛下能被你忽悠,哀家不会,来人给我打。” 听到这话,众人显然有些不敢上手,愣在一旁,迟迟没有上前。 太后见状一瞬间怒火中烧,厉声道,“怎么哀家的话是不管用了吗?” 听到这话,那人连忙走上前,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上。这一鞭子落下,一瞬间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裙上出现红色。 这一鞭子让她险些叫出了声,额头上的细汗紧接着冒出,她的眼神开始有些模糊。 这一鞭子还没反应过来,另一鞭,便有打了下来。 太后见状缓缓开口,“不愧是伊祁族人,一声不吭。哀家问你,你可承认是你杀了悦儿。” 可是伊祁容晨倔强地抬起头看向太后,有些气息不稳地说道,“不是!彭悦怎么死的太后你会不知道?”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三十四章 既然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让彭悦成为太子妃,她又岂会被人盯上。 以至于丧命落得如此下场,如果不是你逼得瑾姑姑走投无路,她有怎么会假传懿旨。 太后娘娘不去找出真凶却在这里靠打杀我来泄愤。 太后与其来找我的麻烦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倒不如诚信为她祈福,说不定彭悦也能早点投胎。” 听到伊祁容晨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自然是更加的生气,如此被她当着众人拆穿心思。 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她重重地拍响桌面。 太后发怒,众人都不敢大喘气,深怕牵连到自己。 “好你个伊祁容晨,平日里到是小瞧你了,竟然如此牙尖嘴利。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那人只好硬着头皮往上打,伊祁容晨依旧咬紧牙关,她刚刚就是故意而为之。 太后又怎么样,不过仅仅是陛下的生母而已,又无实权,她越是这样,陛下便会越发地厌弃她。 此前彭悦之事,就已经让陛下对她生了嫌隙,若是这一次再杀了她,想必陛下更会厌烦与她。 那么太子便少了一分助力,她早早便为王爷留下一封信,她死后,便会由伊祁承鑫转交给王爷。 到那时王爷派人杀了太后,陛下定然不会为此极力去追查凶手,而是草草下葬。 如此便会减少王爷做事的风险。 王爷若想与太子交换命格,必须杀了太后、皇后。只要凤星陨落,那么守护在帝星身边的力量便会削弱。 到那时只要用元婉和梁绾的血来养蛊,再将其子蛊种入太子殿下体内。 只要等到太子一死,王爷再将母蛊入药喝下,那么寄存在太子体内的命格便会转移到王爷的身上。 到那时他便是华裳未来的君王,整个伊祁都会守护在他的身后。 所以她根本就不畏惧死亡…… 她一双如寒冰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太后。 让她不由地心头一震,“给我打,狠狠的打!” 那人听后眉头微皱,连忙加重手中的力道。 眼看着她手中的鞭子就要落在她身上之际,却从另一处出现一根鞭子将其手中的鞭子打落。 众人连忙走上前,只见黄芪缓缓收起手中的鞭子,退到一侧,而他身后之人才现身在众人面前。 “褚霖,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和哀家对着干。” 褚霖看向太后,缓缓开口道,“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说罢便让一旁的黄芪走上前将伊祁容晨放下。 太后见此更是气愤,立刻起身紧盯着褚霖,“你这是做什么?褚霖你越发的没有规矩,胆大包天。” 然而褚霖却淡淡一笑,丝毫没有理会她,而是让前来的林墨上前为伊祁容晨疗伤。 反观太后,因为她的轻视,更是气的红了眼,立刻对着一旁的下人们说道,“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一时众人愣在原地,丝毫不敢上前,因为面前之人,可是褚霖,褚将军,她又可是有着鬼见愁的称号。 而且她更是陛下面前的红人。那个不怕死的敢走上前。 太后见没有人动手,立刻开口道,“哀家是太后,是陛下的生母,哀家的话都不听了,怕不是活腻了!” 听到这话的众人这才悉悉索索地动起手,缓缓向褚霖走过来。但是走上前得哪个人不是双腿不停地哆嗦。 一旁的林墨突然开口,“褚将军,御牢环境并不适合医治北辰主。还请让我带北辰主离开。” 褚霖见状点了点头,算是允许她离开御牢。 一旁的太后见状,“褚霖你未免也太过于嚣张了!还不快给我动手!” 褚霖转过身看向太后,淡淡开口,“我看谁敢!” 众人在看向褚霖的那双眼睛之时一瞬间呆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褚霖手上占满了血液,她的眼神里是带着嗜血的因子,这让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如何不去害怕。 褚霖淡淡收起眼中的厉色,缓缓开口,“太后,事情真相尚为水落石出,如此,怕是有失你太后的气度。” 说完便看向一旁的梁熤,淡淡道,“梁熤,送太后娘娘回慈宁宫。” “是,将军!”说完梁熤便缓缓走上前,是太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太后自然是被刚刚的眼神震慑住了,虽心有不满,但无可奈何。 她现在就去找陛下,到那时她定要陛下降罪与褚霖。 想到这,她一甩衣袖,瞪了一眼一旁的梁熤,便快步从褚霖的身边擦肩而过。 幸亏伊祁容晨的婢女来得及时,要不然她怕是要忘了,太后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一旁黄芪缓缓走上前,“你倒是敢,也不怕太后向陛下告状!” 褚霖看着他,淡淡开口道,“你见我何时胆小过。” 说完便看向刚刚那群人缓缓开口,“本将军是如何与你们说的,太后如此行事,你们若无力阻止,大可派人前来寻我。 若是我晚来一步,你们是不是真就要将伊祁容晨打死在御牢之中。 你们莫要忘了,她到底姓什么? 今日参事的所有人都要重罚,这件事便交给你了,黄芪。”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 “陛下,今日褚霖所做之事,岂不僭越。陛下,悦儿如今被害,而杀人凶手,却安稳地待在御牢之中,这说得过去吗? 陛下,哀家所求,不过是要让罪犯绳之以法。” 虞皇见此微微摇了摇头,抬眼看过去,淡淡开口,“所以母后您想怎么做。” 听到这的太后微微一笑,缓缓气起身,“哀家知道陛下忌惮伊祁一族,哀家要求也不多,伊祁容晨必须死。她要为我悦儿陪葬。” 虞皇听此淡淡一笑,缓缓抬起手边的茶,缓缓饮入,继而淡淡开口,“既然如此,朕便应了母后的话。” 太后听后,面上带着丝丝得意的笑容,“如此,哀家就此谢过。只是陛下当如何待褚霖,她以下犯上已然不是第一次了,陛下理应对此小有惩戒,否则伤了群臣之心便不好了。” 听到这虞皇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看向太后,微微一笑,“母后所言极是,但褚霖性子所然,同时也是朕之允许。 既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朕去宽容她,那么也将不会是最后一次。 朕想群臣应该早就习惯了,今日朕累了,儿臣便先退下来。”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见到梁绾了 “小锦鲤,好巧啊!你怎么会来这?” 梁绾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随后淡淡一笑,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我自然是来找你的! 这事可不怪我,要怪你就去怪叶子,她现在才告诉我你在这,要不然我早就来找你了!” 萧穆见状连忙笑着说道,“我说真相是这样的吗?小锦鲤我看你就是玩忘了。我对你来说可没那么重要吧!” 梁绾摆了摆手,一脸讨好的模样,“怎么会?你可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人!” 萧穆听后一脸的不信,“你呀你,就会哄人开心。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罢,你这是又想要做什么?” 梁绾听后连忙打趣着,“怎么会有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怎么会流落到他这个臭神棍的身边。 莫不是……” 萧穆看着梁绾那诡异的眼神,一瞬间头皮发麻,连忙后退几步,慌忙摆着手,“别!收起你那邪恶的小心思,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梁绾见状挑了挑眉,无奈耸了耸肩,继而走上前,无意一般地说道,“你说你来这,顾然他知道吗?” 听到这,萧穆愣了片刻,看了一眼身旁的梁绾,随后立刻换上笑脸,“怎么这是几日不见如隔三秋!莫不是想顾然了?” 梁绾眼神一边,随即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我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有哪个美男子是我不会惦念的。” 萧穆指着她,不怀好意地笑着,“梁绾啊!梁绾,可以啊,这种话也只有你说的出口,不过…… 可千万别让顾然知道了,否则,小心他扒了你的皮! 他的确来了京都,在哪,我不说,你应该知道。要是渴了,记得去看看,毕竟一直独守空房,就等着你的召唤。” 听到这话的梁绾憨憨一笑,但是眼底里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 就在这时凫爽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脸色难看,眉头紧蹙。 一看这样的表情,她就知道有事发生了。 凫爽看了一眼萧穆继而看向梁绾,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急忙道来,“小姐,宫中传来消息,伊祁容晨被处以死刑,明日午时,赐毒酒一杯。” 听到这话的梁绾眉头紧皱,事情怎么会这样?陛下不是要保住伊祁容晨? 梁绾转身看向萧穆,“有急事,你我下次再聚!”说完她便转身和凫爽一同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小姐的话,宫中消息传来,太后醒来,知道事情原委,便立刻前往御牢,将北辰主打伤,好在将军及时赶到,救下北辰主,但也因此惹恼了太后。 太后为此前往太极殿,许是陛下为了平息太后的怒火,便下旨杀了北辰主,这就是便就此了结。” 听到这,她便更加的困惑,有些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陛下就不是如此容易妥协之人,同时他更不可能惧怕太后。 而能让陛下做出这样的反应,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要回家问清楚。 萧穆听到凫爽带来的消息,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继而也转身离开。 顾然拿起一旁的毛巾,将手中的剑擦拭干净,宫中得消息已经传来了,他也该动起来了。 萧穆刚要走进来,便看见他在擦拭着手中的剑,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顾然放下手中的毛巾,缓缓开口道,“你来了!”说完便放下手中的剑,转身看向他。 萧穆淡淡一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顾然点了点头,将剑重新放进剑鞘之中。 他已经将紫菱安排入宫,到时毒酒便是由她送到伊祁容晨的手中。 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死去,尸体应该会被送入乱葬岗,她身上沾染污点,哪怕是北辰主,也入不了伊祁冢,这也算让他们行动起来会比较方便的点。 到那时他会将伊祁容晨的“尸体”带到宸王的面前。 只是这件事要比他想的简单许多,他还以为陛下、伊祁会护住伊祁容晨,到那时事情便会比较难办。 他的剑已经准备好了,如今…… 兵不血刃,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萧穆看着顾然,想了很久还是开口道,“今天,梁绾来找我了!她问我你来没来京都。我告诉她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终归没有到生死仇敌的地步。日后莫要后悔便好!” 说完,萧穆耸了耸肩,转身道,“明日见!”话音落下,也便离开。 看着萧穆的背影,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可也就一瞬间的失落,对吧! 是的! 仅仅是一瞬间的动摇…… “娘亲?” 梁绾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大厅之上的褚霖,瞧着模样看来实在等她。 褚霖缓缓开口,“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梁绾抿了抿嘴,瞥了一眼一旁的父亲。 爹爹,我没惹事吧! 梁铉见状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见此她也算是送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母亲格外的严苛,让她一时间慌了头脑。 总是分不清真真假假…… “母亲,你找我?” 褚霖淡淡开口,“伊祁容晨的事,就此了结,你不用再上心了!” “等等!为何?母亲,你我都知道她不是凶手,而且陛下……伊祁玄玉,伊祁族长,他们就这样妥协了?” 褚霖见此缓缓开口,“这件事是陛下的决定,而且也是伊祁夙玉的选择,既如此,你我身为臣子,理应听从。” 此话一出,她缓缓闭上嘴,伊祁族长也同意这件事,看来他们一定是做出选择了。 就像母亲说的这般,身为臣子,服从便是第一点。 只是……当年若没有她,璇儿的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终究是她欠下的人情。 梁绾点了点头,“母亲教诲,女儿知道了!” 梁铉见绾儿走后,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扇子,一边为褚霖轻轻扇着,一边说道,“我去见了冯琦。事情如你所料!” 听到这话的褚霖缓缓皱起眉头。 当初绾儿调查容银一事,她就猜到事情不对劲,随后她又将人安排到御城,她便更加怀疑。 所以她特意让相公前往御城,如今他们又去见了冯琦,这件事果然如她所料。 所以当初伊祁夙玉是因为这件事才就此闭关。难怪,难怪!这是这件事陛下他知道吗?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三十六章 你我再见 伊祁容晨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高嬷嬷便知道是太后派过来,亲眼看着她的。 紫菱对高嬷嬷点了点头,便缓缓走上前,将毒酒放在地上,然后退到一旁。 高嬷嬷看着伊祁容晨,随后挥了挥手,“你们都先退下,太后有几句话要我带到。” 听到这话,众人也只好离开,紫菱倒是有些忧心忡忡,若是她顺利喝下毒酒,倒也没有问题,就怕这太后这个老妖婆,突然作妖,再喂些奇奇怪怪的药就不好了! 伊祁容晨看着高嬷嬷淡淡开口道,“太后娘娘,这是要在临死前给臣女怎样的忠告。” 高嬷嬷淡淡一笑,缓缓开口,“不愧是北辰主,死到临头还是如此的淡定,太后娘娘说了,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让你给彭悦小姐陪葬都先恶心。 太后娘娘知道北辰主,乃是伊祁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所以陛下如此轻易答应,总是让人心生怀疑。” 说完高嬷嬷从腰间取出一个药瓶,缓缓递上前。 “所以,太后娘娘特意为你挑选,想必北辰主定然不会感觉到痛苦。” 伊祁容晨听此,忍不住轻声一笑,事到如今,太后还是不放心。 “太后娘娘的好意,臣女自然欣然接受!” 说完便接过药瓶,缓缓将药丸取出。 死又何惧,只是惋惜,没能在临死之前见到王爷一面,晨儿死后定会庇佑王爷实现宏图之志。 她莞尔一笑,毫不犹豫将药丸吞下。 她缓缓起身,手中的瓶子随即掉落在地,她步履蹒跚地走上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嘴角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肆意笑容,缓缓将酒饮下。 酒香顺势灌入喉咙之中,火热又香甜,忽然她感觉到口腔之中一股血腥味。 紧接着血液从口腔之中流出,她不稳地瘫坐在地上,她有这伊祁人的清冷与骄傲。 她固执地从腰间取出丝帕,缓缓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随后她感受到五脏六腑如同被同时撕裂开来一般剧烈的疼痛。 她觉得呼吸越发的不顺畅,眼前的视野越发的迷糊,随后她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住自己,紧接着瘫软在地。 迷茫之中她仿佛看见王爷再缓缓想她靠近。 听到动静的众人连忙冲上前,而看到的便是伊祁容晨服毒自杀。 紫菱瞥眼便看见一旁的药瓶,她真是个乌鸦嘴,怎么什么都让她猜到了。 可是如今她也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暴露了一切都完蛋了。 高嬷嬷缓缓走上前,将手搭在她的鼻下,待确定感受不到气息,这才缓缓起身,转身离去。 见人走远紫菱连忙走上前,顺手将药瓶转起来。 “还不快将尸体带走!”官衙的人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紫菱见状一边收拾毒酒,一边凑上前,说道,“要帮忙吗?” 而她在混乱之中将解药喂进伊祁容晨的嘴里。 虽然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但是这药目前尚能保住她一条命,只要时间快,她依旧有办法救活她。 阁主,你们要快! “小姐,人已经被送出宫了!” 她其实是有些疑惑的,毕竟将军都说了,这件事不要再参与了,再者小姐也和伊祁容晨没有任何交集,为何如此关心。 梁绾点了点头,将帷帽戴上,这件事终究是伊祁容晨被牵扯进来。 再者她还欠她一个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她确实能做到杀伐果断,拎得了轻重,但是有恩必报,又是祖训。 叶子看着整装待发的梁绾,有些担忧地开口,“小姐,你这是打算去救北辰主。可是来不及了,如今毒药怕是已经进入肺腑,无力还天。” 梁绾拿起青竹云纹剑,淡淡开口道,“此前已经和梁熤打好招呼,伊祁容晨的饭菜里,添加了芙凌丹,可以护住心脉。”说完便抬剑快步离开。 叶子看着梁绾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叹气,不是因为小姐违反圣旨而私自救人,她叹气是因为小姐又私自行事,不听将军教诲。 不过,她懂得不多,也不明白什么大道理,至少在她的认知里,小姐这么做,是无可厚非之事。 至于伊祁容晨的归处,天大地大,何处不可游。 梁绾看着带着尸体的两人,缓缓从树干上站起,眼看着两人离开之后这才缓缓落地。 刚要将伊祁容晨扶起之时,一个飞镖突然从身后想她驶来,好在她反应迅速,立刻偏过头,只见飞镖从耳旁擦过,稳稳插在一旁的树干之上。 梁绾转过身,看向身后来者,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是顾然和萧穆他们二人。 他们来做什么?难道说……他们的目的不是要伊祁容晨死…… 萧穆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人来截胡,难道是发觉了什么? 相较于萧穆的疑惑,顾然却知道站在面前之人是谁。 梁绾没有说一句话,不管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今日这人她必须带走。 说完她便上前扶起伊祁容晨,体温如此之冰凉,看来她必须动作快一点。 可是顾然他们又怎么会让梁绾将人带走。 说完萧穆便缓缓开口,“我劝你最好将人给我放下,我尚且可以留你一命。” 梁绾才不会听他的话,就准备带人离开。 萧穆见状连忙提剑冲上前,梁绾见状立刻拔出手中剑抬手挡住他的剑。 梁绾见状反手转到,将手下的剑反转之上,强制压下。随即一脚踹上前。 想要逼迫他退开,但是又岂会这般容易。 萧穆见状立刻后退,反手上前,要将她的面纱挑开。 梁绾见状想要躲开,可奈何右手抱着伊祁容晨,她只好偏过头。 可是萧穆何其精,一个转手,反而顺势将她的帷帽直接挑落。 萧穆很明显惊呆了,一时间愣在原地,“小……锦鲤?” 梁绾见状连忙收起手中的剑,而一旁的顾然却在此刻快步上前,一掌打中梁绾的的右肩,逼迫她不得不松开手。 而顾然顺势接过伊祁容晨,转身将她交给萧穆。 “萧穆,将人给我带走!” 萧穆虽然还是没能反应过来,但好在知道带着人,先行离开。 梁绾见状皱了皱眉,想要上前拦住,却见顾然横跨一步,冷冷地看着她。 梁绾缓缓放下手中的剑,淡淡地说道,“顾然,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然看着梁绾,多日不见,未曾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三十七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也一样 “做什么? 我又能做什么? 一个商人所做的事情不过很简单罢了,有人要她,既找到我,条件合适,我自然愿意出手。” 梁绾抬手摸着右肩,他那一掌,没有下狠手,但她依旧感觉到好痛!好痛! “顾然,谁和你做交易?宸王?他要她做什么?” 顾然缓缓握起右手,他曾经发誓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如今动手之人却是他自己。 他紧紧盯着她的右肩,眼底的愧疚,与悔恨由上心间。 他缓缓收起眼神,继而一层冷漠覆盖在上,“梁大小姐,一向聪慧,怎么会猜不出来。事事不都如你所料吗?” 梁绾轻轻叹了一口气,“伊祁容晨她,我要带走!” 说完缓缓将剑收起,可能面对着他,她无法做到刀剑相向。 这样子的感觉太差了,她如今总算是明白师父所说的真言。 她不打算与他纠缠,想到这,她便要快步离开,追上萧穆。 而顾然又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抬手便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拉回。 紧接着他,顺势勾住她的脖子,将其拉进自己的怀里。 梁绾微微皱眉,一只手要掰开架在她脖子上的手。 而另一只手,想要偷袭他,可是顾然又怎么会反应不过来,他立刻紧握住她的手。 男女体力的相差自然在这个时候提现出来。 梁绾她可以很肯定顾然不会伤害她,她缓缓平复住自己的心情,淡淡开口,“顾然,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然看着冷静下来的梁绾,无力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没有说一句话。 风吹过,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梨花的清香,和不远处的乱葬岗形成鲜明的对比。 “梁绾,你不要拦着我,或许她尚且还有一命。我可以向你保证,她不会有事。” 听到这话的梁绾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她不知道顾然到底要做什么,但是…… 她抿了抿唇…… 或许,她该信他…… 顾然偏过头看着梁绾的白皙的脖颈,眼神里带着丝丝的不舍和淡淡幽怨。 他一口咬中她的脖子,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梁绾忍不住地冷哼了一声。 可是就算如此顾然也没有放松口的想法,而是紧紧咬着。 他的口腔里感受到一股血腥味,他知道他用的多用力。 如此,他才缓缓松口,看着白皙的脖颈出的带血的牙印。 他收起眼神,默默送来她,没有说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梁绾没有追上去,脖颈出隐隐作痛,她缓缓拉上衣领,将牙印遮盖住。 顾然,我很抱歉,但如果从来一次,我依旧不后悔…… 紫菱一把接过萧穆手中的伊祁容晨,便立刻从药箱里拿出银针,为其医治。 萧穆见状看了一眼紫菱,默默转身走出房门,看着坐在院落里,一声不吭的顾然。 他缓缓走上前,坐在他的对面,看着院落里唯一棵梨花树,花开了,风吹过,飘香四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然呆呆地看着满树梢的梨花,“暮雪,或许更早。” “她……到底隐瞒了……多少?” “她是青鸾的弟子,学的是无心无情,练得一手的听眩术。武功与你不相上下。” 听到这萧穆淡淡一笑,没有想到小锦鲤一个人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缓缓起身,淡淡留下一句话,“顾然,每个人都会有秘密,你也一样。” …… “梁子,你回来了!” 梁绾看着前来的宁璇连忙收起眼中的黯淡,快步上前,将手中的剑交到叶子的手中。 “璇儿,你怎么来了?” 宁璇一脸兴奋的模样,“你知道,我收到什么样的消息吗?” 梁绾淡淡一笑,“你倒是说说看!” “师姐要成婚了!” “师姐成婚?!”梁绾有些懵了头,这个消息,这不管听都感觉有些在糊弄人。 “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 说实话她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要知道师姐师姐的性子多少有些注孤独。 宁璇无奈耸了耸肩,将信递到她的手中。 梁绾连忙拿起信,仔细看着,字迹是师姐的字迹没有错。 只不过……谢晋?这是谁?为何她在暮雪的时候从未听师姐提起过。 她微微皱了皱眉,只是师姐亲笔提信,总归错不了,再者师姐暮雪的丞相,她的婚事怕是很轰动。 宁璇缓缓开口道,“只是没有想到师姐会嫁于谢晋,谢晋是谢贵妃的弟弟。 而师姐又是成皇的人,如此怕是师姐日后会被成皇所顾虑。 毕竟没有那为君王是能做到完全信一人。” 梁绾点了点头,有些打趣地说道,“这婚事如此匆忙,就像是被逼无奈一般。” 宁璇听后淡淡一笑,“若是师姐知道你这么说,还不把你皮给扒了。 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送师姐什么宝贝,你呀你!可千万别在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师姐,和我可不一样,到那时师姐铁定会从暮雪感到京都拔了你的毛。” 梁绾无奈耸了耸肩,“我送的多符合实际,你们根本就不懂我。” 宁璇一个白眼攻击,却…… “梁子,你脖子怎么回事?好像有血!” 梁绾见状立刻收起自己的玩笑脸,连忙拉进衣领,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挠开了罢了。” …… “阁主,人醒了!” 顾然见状缓缓起身,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伊祁容晨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能活过来,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顾然看着醒来的伊祁容晨,缓缓坐下,“醒了!” 她转身看向顾然,缓缓开口道,“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有人在我这买了你的命!至于我是谁?我想你我彼此之间便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伊祁容晨见状微微皱眉,轻咳几声,继而开口道,“是谁要我的命?” 顾然缓缓起身,“不必如此心急,我想他应该快来了!” 忽然顾然的耳朵微微颤动,嘴角微微一笑,“人来了!” 话音刚落,便看见有人再次将门推开。 来人一身玄衣,进来之时,缓缓将帽子取下,这时众人看清来者。 “王爷!”伊祁容晨的脸上充满着不可思议和喜悦之情。 宸王转身看向顾然,淡淡开口道,“人我给你带来了,亲自了结,总比假手于人,跟令人心痛畅快。” 顾然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多谢,王爷。”说完便转身离开。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三十八章 弑母 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感觉如何?”虞麟率先开口。 伊祁容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碍,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扯出一个笑容,“多谢王爷挂念,臣女已然无事。” 虞麟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你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作为。你可心中有所怨言?” 伊祁容晨坦然一笑,“不会!” 她怎么会有怨言,无论王爷想要做什么,如何利用她,她都不会有怨言。 是王爷赋予了伊祁容晨灵魂,从那时起伊祁容晨便是为王爷而活。 虞麟紧紧盯着她,苍白的脸色,丝毫没有血色,这段时间她受苦了。 而他向来都是有仇必报之人…… “伊祁容晨,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 听到这话的她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目光之中带着期待但确实不舍占据居多。 “臣女记得。只是……” “本王一向信守诺言,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你换个姓氏!不知你可愿意。” 这一次,她竟然愣了片刻,她从前有无数次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姓伊祁,可是如今当要她抛起的时候,她却有些犹豫了。 因为她从前只顾着痛恨这样的制度,却忘记了这个姓带给她的自豪与骄傲。 虞麟看着没有开口说话的伊祁容晨,他知道伊祁族人很在意他的姓氏。 这可能便是流淌在伊祁族人骨子里的信念感。 不是一时半会可以选择抛起的,但是他唯有这么做,才能实现他对她的承诺。 伊祁容晨紧紧盯着虞麟,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能成为宸王妃。 王爷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好做这件事,她又为何不能为王爷抛起自己的姓氏。 她的眼神里充满着坚定,缓缓点了点头,“晨儿,愿意。” 听到这话的虞澈缓缓送了一口气起身走上前,坐在床边,将其抱紧怀里。 “我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 伊祁容晨看着主动抱着她的虞麟,嘴角露出真正的笑容,她抬起手缓缓抱住他。 她在贪恋这一刻,或许王爷也对她有情,他们之间也全非交易。 至少这一刻她是这样认为的。 顾然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人,不紧不慢的走上前,缓缓落座。 “你到底是谁?”那人紧紧盯着他,咬牙切齿般的说着。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微微蹙眉,“文旭,下手轻了!如此大的声音,扰的我脑袋疼。” 文旭见状缓缓走上前,拿起一盘的布条,强行塞进他的嘴里。 然后从一旁人的手中接过沾过蜂蜜的匕首,狠狠地插入那人的大腿之中。 这一插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吼出来,可奈何嘴里有异物,让他如何也喊不出声。 只能哼哼!!! 紧接着一旁的人将一个盒子递给文旭,只见他缓缓将其打开,里面的毒虫迫不及待地爬出,闻着蜜香,不断地爬进他的伤口之中。 撕咬着他的肉,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惨痛,宛如在地狱徘徊。 与顾然而言死不过是最简单的惩罚。 想要报复一个人,很简单…… 杀人诛心…… 求死不得…… 顾然抬了抬手,文旭便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将他嘴上的毛巾取下。 那人强忍着撕心裂骨之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你到底是谁?” 顾然见状淡淡一笑,“本来我并不想见你,但奈何你人来了! 十一年前、俞州、梨园,还要我说的更具体一点吗?” 听到这话的人,明显愣住了,待反应过来之际,缓缓盯着他。 “你是当年那个孩子?” 顾然听后邪魅一笑,“怎么想起来了。可是后悔当初没能斩草除根?” 那人眼神之中反而没了刚来时的谨慎。 “原来如此,你不能杀了我,你不知道我是谁的人嘛?” 听到这话的顾然冷哼一声,“不能杀? 这世间只有我不想而没有我不能杀的人。 第一个是你,下一个便是皇后!你们主仆日后在黄泉路上再狼狈为奸!” 话音刚落,他便点了点头,文旭见状便要下死手。 而就在这时,涟漪突然走了进来。 “涟漪,你怎么来了?” 涟漪看了一眼一旁之人继而抬头看向顾然,“顾然哥哥,江州有消息传了过来。” 顾然见状连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涟漪看了一眼文旭,“他是谁?” “回涟漪小姐的话,此乃阁主杀母仇人。” 涟漪听后眼神变的犀利起来,继而缓缓走上前,“看来你就是皇后娘娘的走狗!”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涟漪,淡淡一声笑,“他不能杀了我,也不可以杀了皇后反而他还要感谢我!” 听到这话的涟漪一脚踹过去,“痴人说梦!” 涟漪看了一眼文旭,“你们先下去吧!” 文旭见状想要开口,但…… 也罢! “好!” 涟漪见人离开以后,立刻拿起一盘的匕首,眼神里透露着狠辣,一刀插进他的大腿里。 那人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敢如此!” “我有何不敢,你和皇后一样罪不可赦,不得好死!” 只见那人冷哼一声,“我告诉你,你杀了我没有关系。可皇后,你动不得,他更动不得!” 听到这话的涟漪将匕首拔出,冷冷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人笑的无比灿烂,“为什么?很简单,他若敢杀了皇后,便是弑母!” 弑母!!!!! 听到这话的涟漪手中的匕首被惊落,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但很快她镇定下来,“你为了活,简直是胡言乱语。顾然是姨母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的,为此姨母还亏了身子。岂容你胡言乱语。” 那人冷笑一声,“容银自然是十月怀胎产下一男婴,但却不是他。 当年皇后娘娘诞下双子,这意味着不详,为此皇后娘娘必须抛起一个。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让容银再多苟活九年之久。” 涟漪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那姨母所生子在哪?姨母可又知道?” “她一个贱婢,在宫中与人私会,她的孩子自然是活不下来,一出生便咽了气。这就是她的惩罚。 她当然知道,否则皇后又怎么会放她一条生路。只可惜是她自己不够小心暴露的身份,让靖妃抓住了马脚,威胁到了皇后,她自然是要死的。” 涟漪一时间瘫软在地,怪不得,顾然哥哥为何与太子长的一般无二,原来他们是双生子。 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顾然哥哥知道。 想到这她缓缓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变得无比狠绝,快步上前,一刀捅进他的胸膛。 迸溅出的血沾染她的双手……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三十九章 左倾翎失踪 “小姐,不好了!” 梁绾放下手中的糕点,不紧不慢地说道,“叶子,你别着急,有事慢慢说。” “小姐,暮雪传来消息左相大人与昨日成婚之夜,离奇失踪,目前认下落不明。” 听到这话一旁的宁璇连忙起身,“叶子,你说师姐不见了!” 梁绾听此也有为震惊,“叶子,消息可属实。” “千真万确。暮雪已经下令全城搜查。” 一旁的宁璇见状眉头紧张,心口涨的慌,眼神也开始变的朦胧,一瞬间便失了意识,昏了过去。 好在一旁的秋月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宁璇。 “小姐,你别吓奴婢!” 听到秋月的声音,梁绾连忙转过身,看着昏到在地的宁璇,她快步上前,“秋月,快去把小白叫过来。我带你家小姐回房间。” 说完梁绾立刻将宁璇抱起,快步走会房间里。 她刚将人放在床上,便看到白晔快步走上前。 梁绾见状连忙退到门外,此刻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着。 一旁的叶子有些自责地说道,“小姐,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 梁绾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太自责了。你现在立刻回去告诉徐睿让他准备好,于我一同前往暮雪。” 叶子连忙振作起来,点了点头转身便跑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总于打开了,看着走出来的白晔,她连忙走上前,“如何?璇儿这是怎么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却在白晔的脸上看到了笑容,“璇儿如今有孕在身,刚刚受到惊吓,才会昏过去,小心调养,便会无碍。” 听到这话她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当干妈了。 想到这,她一把推开白晔,快步走进去。 “璇儿,我是不是要做干妈了。”说完便满心欢喜地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 “璇儿,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宁璇看着比她还高兴的梁绾,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女孩就不喜欢了?” “非也非也,这若是女孩,那我得从现在开始给她准备好嫁妆,若男孩那就不一样了。 那我就将请我这一身绝学全部传授给他。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有能力保护心爱之人。” 一旁的白晔默默开口道,“梁绾,该做的你都做了,该说的你也说了,你让我这个生父该如何自处?” 梁绾见状连忙闭上嘴,转身看了一眼白晔,“哎呀!这么小气做什么?我不也是高兴!” 一旁的宁璇却有些忧心起来,“梁子,师姐之事……” 梁绾立刻收起自己的玩笑脸,安抚着她,“这事你莫要着急,我即刻便会出发前往暮都,师姐,我定会将人找出。 你就安心留在京都安胎,白晔说你现在胎不稳,要格外注意。莫要忧心忡忡,此事一旦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传信与你。” 她的身体她自己自然是知道,她若执意前往暮都倒不是帮忙反而是添乱。 她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地说道,“万事皆小心。” “放心吧!我可是梁绾!”说完她便起身离开。 一旁的白晔见状轻叹一声,缓缓走上前,“璇儿这件事你莫要担心,太子殿下已经收到消息,沐辰现在就在暮雪。 梁绾的能力你我皆知,沐辰实力也不凡,想必定然不会出差错,你好好好放宽心。” 宁璇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小白,我知道,只是师姐,突然传来婚讯,就已经够奇怪了,如今还离奇消失了。 如果当时收到消息的时候能在谨慎一点就好了,说不定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白晔上前轻轻将她抱紧怀里,“璇儿,这样的事情,谁也没能料到。你且放宽心。” …… “凫爽,我现在要前往暮雪,这件事,暂时不能让母亲知道,等我们出了城,你再告知母亲,这样她也有所对策!” 凫爽点了点头,“小姐,你当真不带上我!” 梁绾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心,人多上路惹人疑。” 见此凫爽也没有再开口,而是看着梁绾和徐睿驾马而去…… 出了城门梁绾这才讲帷帽扔掉,正准备和徐睿离开之际,她的耳朵微微颤抖。 她缓缓拔出手中的剑,徐睿见状立刻警觉起来。 马蹄声停下,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 “绾绾!” 听到这话色梁绾立刻收起手中的剑,一跃而下,转身看过去,“殿下?! 你怎么回来这?” 虞澈见状淡淡一笑,立刻翻身下马,缓缓走上前,“我知道此番你要前往暮雪,但此行我不能与你同行,恐担忧你的安慰。 同时我也知道你很担忧左相的安慰,到了暮都,你去浅情院,沐辰便在那里等你。 他能让你更快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外有一言,我要与你说。 成皇心悦左相,而且暮雪期间,傅将军曾找过左相,他们只见好像有什么约定。 我所知晓的也只有这么多,此行还望能平安!” 梁绾有些愣住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殿下对她的好意,只是…… “殿下,不该来这里,若是此行被人发现,殿下又该如何自处。我希望殿下无论做任何事之前都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这段时间梁绾不能再殿下身侧,殿下便更要注意安全,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 可越是这个时候,便越要小心,莫要让被人寻了错处,该动心思之人,怕是也要动起。 殿下,万般皆小心!恕梁绾此刻不能护殿下左右!” 虞澈淡淡一笑,绾绾,于我而言,无论何时,你便是第一位,你的安全,比我很重要。 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会祝你实现。 “我明白了!” 梁绾点了点头,便转身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虞澈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除了担忧,却还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 “麟儿,你今日怎么回来这?” 虞麟连忙上前一步,“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父皇成全。” 虞皇见此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过去,“麟儿,说说看!你要求什么?” 虞麟见状开口道,“儿臣在玉门关时曾经差一点死在佛罗门之手,幸得一名女子相救,儿臣才可以活到如今。 本以为儿臣和那女子只有一面之缘,但前不久儿臣意外找到了她。 所以儿臣恳求陛下能够应允儿臣这桩婚事。”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章 求娶心爱之人 听到这话的虞皇倒是来了兴趣,“这位姑娘是?” “回父皇的话,她是玉门人,名叫南晨。父母死于玉门关之战,如今孤苦一人。” 虞皇微微皱眉,继而开口道,“你母妃可知道你这番举动?” 虞麟摇了摇头,“儿臣知道这件事一旦让母妃知道,她绝对不会同意反而会阻挠儿臣。 所以儿臣希望能的到父皇的恩赐。” 虞皇眼神里充满这打量的神情。 今日之事倒是有些新奇,他原以为他会挑一个对自己有利又有名望的妻子。 却没想到他会如此选择,自是他很是好奇,她到底是何许人也! “若是如此,朕怕是不好做主,若是你母妃怪罪起来,怕是认为朕亏待与你。 你若是真心想要娶她,不若纳她为妾!岂不两全其美。” 虞麟缓缓抬起头,“父皇,儿臣想要娶她,自然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也不枉费她对儿臣的恩情。 就像父皇要把最好的留给心底深处的那人。儿臣所以恳求父皇能成全儿臣。” 因为爱,所以将一切最好的都留给她。 这一句话让虞皇愣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让他想起年轻时候的往事了。 他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麟儿既如此诚心,朕又岂会阻挠。”嗯 “儿臣谢过父皇!”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一旁的苏奇走上前,一边研磨一边缓缓开口道,“陛下,答应的如此快,倒是让老奴有些震惊不已!” 虞麟淡淡一笑,“到了这个时候,朕有再多的考量,也都显得太过于放不开了。 澈儿的能力朕知道,日后褚霖辅佐与他,自然不会有所意外。 既如此儿女的心愿,朕自然是能满足便满足吧!”说完他便缓缓起身。 苏奇见状连忙走上前,“陛下,可否让褚将军进宫!” 虞皇挥了挥手,“不必了!朕走后,能护着她的人便没了,她朕自当是要为她考虑。” 苏奇见状连忙上前扶着虞皇走出大殿。 …… “沐辰见过梁小姐!” 梁绾连忙坐下,缓缓开口,“沐辰,你可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沐辰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半月前,谢晋突然向陛下提亲,说是想要求去左相,当时惹的朝中争议不断,随后成皇有问左相是否愿意。 而左相也顺势答应了下来,为此陛下亲自为其准备嫁妆,十天前,也就是成婚当日,众人亲眼见新娘走进轿子里。 可是当停轿之后,迎娶新娘进门之时,迟迟不见新娘动静,大家疑惑不已。 为此谢晋上前一步挑开帘子,却发现轿子里色人被调了包。 而然这一路上敲锣打鼓,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而新娘却被换了。 此事一出,成皇震怒,如今已经严查,这暮都如今进城容易出城难!” 梁绾听后点了点头,“那他们可以确定上轿的一定就是师姐吗?盖头盖上,谁又能知道其下的容颜?” 沐辰见状连忙答道,“送左相上轿的王婆子可以完全肯定上轿的就是左相。 据她所说是她给左相盖的盖头,一路上牵着她上的花轿。” 如此到底确让人心生疑惑,人竟然凭空变换。 但这绝对不可能,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其中一定有人在说谎。 梁绾点了点头,起身开口道,“沐辰,多谢!” 沐辰见状连忙开口道,“梁绾小姐,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我要亲自去见一见那王婆子!” “梁绾小姐,这是怀疑她说谎!” 梁绾点了点头,轿子从左相府一路上到谢府,街道两旁全是讨好彩头的百姓。 如此在路上下手切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能出现差错的只有上轿的时候。 “梁绾小姐的疑虑成皇也有所考量,现在人被关在宫中,除了成皇谁都见不到王婆子。” 谁也见不着,成皇此举不免让人心存疑虑。 “谢家,有何反应?” 沐辰见状缓缓答道,“谢家是不同意谢晋迎娶左相,但不知后来又为何应了下来。 如今成皇重怒,一纸将谢晋关入御牢之中。” 梁绾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殿下曾言成皇心悦师姐,如此重怒倒也说的过去,只是她不是暮雪中人,对于暮雪朝堂之事,甚少了解。 若是此刻能让她想出怀疑对象,着实有些困难。 看来皇宫他必须走一趟了。 “沐辰,你可有进宫的法子!” “若想进宫倒也算不上难事,倒是好委屈梁绾小姐装成宫女。” 听到这话梁绾缓缓起身,“没有委屈不委屈的。我必须尽快找到师姐的下落。” 沐辰点了点头,从身边拿出一个腰牌递到他的手中,“梁绾小姐到时候拿着这个腰牌便可进宫,入宫之后,去找司衣司的掌事娄柒,她会知道怎么做。” 梁绾点了点头,接过腰牌转身准备离开之际,沐辰却缓缓开口道,“沐辰在这里谢过梁绾小姐对叶子这么多年的照顾!” 听此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沐辰,“不必谢我,这些年都是叶子在照顾我。若是可以,还请你能回去看看她。哪怕是写信也行,你对叶子而言是唯一的亲人。” 沐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梁绾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 他知道,也很想念妹妹,只是任务在身由不得自己。 不过只要双方好好的,有的是机会会见面的。 梁绾看了一眼徐睿,缓缓开口道,“我此番进宫,你留在外紧盯傅将军,我要知道,他到底和师姐做了什么约定。” 徐睿点了点头,“那你多加小心。” “嗯!”说完便转身离开。 …… “娘娘,陛下正在处理国事,不方便见娘娘你。”李方缓缓说道。 可是谢贵妃她那里能不着急,当初谢晋要娶左相时,她就不同意,和皇帝抢女人,傻不傻。 如今左相她离奇失踪,陛下迁怒与他。 如果左相出了任何意外,岂不是要拉着她弟弟陪葬。她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还有,明明父亲开始与她统一战线,却偏偏后来同意,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这件事一定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她始终觉得这件事傅将军脱不了干系。 当初他和左相的约定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还有左倾翎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件事。 她敢肯定她弟弟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一章 成皇的自导自演 “李方公公,你进去告诉陛下,臣妾有要事相告。” 李方见状便要推辞,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时候陛下是铁定不会去见她的。 “娘娘,你也别为难老奴了,老奴就跟你说实话,陛下如今谁也不见。就连皇后娘娘也不见。 还有当初是谢小将军求娶,如今左相离奇失踪,陛下如今怕是更不会见娘娘你的。” 左倾翎是朝堂之上不可或缺之人,她虽为女子,能力却丝毫不逊色于男子,反而更甚之。 她救陛下于水火之中,更是一举谋划,成功让陛下登位。与陛下而言她不仅仅是臣子、挚友、更是爱人。 她知道左倾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所以她才竭力反对,不管她是不是皇帝钟爱之人,谢晋娶她都是自讨苦吃。 偏偏她说的话,他愣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若不让也不会出现今日之状况。 谢飞雪缓缓开口,“李方公公,你的好意本宫自然是收下,只是还请公公进去告诉陛下,就说本宫这里有关左相大人的事情。” 李方听此,心中一震,连忙笑了笑缓缓开口,“既如此,还请贵妃娘娘稍等片刻。” 说完李方便连忙转身走进大殿之中。 …… 梁绾将宫女的衣物换上,连忙转身看向娄柒,“御牢可知如何前往?” “梁小姐,这是打算去见王婆子?” 梁绾点了点头,“正是!” 却见娄柒摇了摇头,“小姐,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于昨夜探入御牢之中,亲眼目睹,陛下派近身侍卫齐锣前去了结了王婆子。 事发突然,我未能将消息及时传给沐辰大人。而王婆子虽死,却依旧如常一般。对外说是关在御牢之中。” 听到这梁绾忍不住皱紧眉头,成皇杀了王婆子…… 他为何如此…… 能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 一,王婆子的言语激怒了成皇,让成皇在一怒之下杀了王婆子泄愤。 二,师姐的失踪是成皇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王婆子便是帮凶。而死人是不会将秘密泄露出去,所以王婆子便从一开始就被成皇挟持住,任何人都不得探看。 表面上成皇以保护证人为由将其看守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实则是为了能更好的处之。 将谢晋关押,一方面是害怕他查到蛛丝马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掩盖自己作案的动机。 如果事情真如这般,那么成皇派出去的人一定不会找到师姐,又或者,找到的是“师姐”的一具尸体。 所以比起第一种猜测,她更相信第二种,因为她不认为能夺位成功的君王是一个冲动易怒且做事不计后果之人。 梁绾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你可知道成皇与左相之间的关系如何?” “回梁小姐的话,属下是三年前入宫的,成皇与左相之间的事情,属下也只是略有耳闻。 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与左相便是好友,左相为人清冷,甚少与人来往,朝堂之上,看不上她的人数不胜数。 但奈何左相大人天资聪颖,甚得当时陛下的重用。 后来先帝突然驾崩,陛下虽为太子,但根基不稳,可以说是左相一举将陛下推上王座。 随后左相爆出身为女子,众人都以为陛下会娶她为皇后,但令人震惊的是,陛下居然娶了傅将军之女为后。 而左相一直以朝臣的身份居于朝堂之上。陛下与左相的传言有太多。 但最令人信服的有两版, 一,陛下心悦左相,而左相无心入宫为妃,一心只愿成为朝臣。 二,陛下只是单纯的欣赏左相,而左相和陛下之间只是好友。 大多数人都比较相信第二种,因为陛下的确和皇后娘娘甚是恩爱。 陛下和左相之间来往的尺度把握机佳,让人找不到丝毫错处。” 听后梁绾点了点头,与她而言,找不到错处,便是最大的错处。 殿下涉险来告知与她,那么殿下定然是十分坚信。所以她完全相信殿下所言。 成皇是心悦与师姐。 由此她大概能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成皇心悦师姐,而师姐却对他无感,而此时谢晋来求娶师姐,怕也是师姐和其做的一桩交易。为的就是断了成皇的念想。 但师姐应该没有想到成皇会如此疯狂,来了一招偷天换日。 如此师姐目前为止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但…… 依照师姐的能力,她应该能逃的出来,而如今没有任何动静,怕是成皇以谢晋的生命作为要挟。 看来今夜她要去会一会成皇…… “听说你有话要与朕说?” 成皇没有抬起头看着谢飞雪,而是看着手中的奏折,不紧不慢地问道。仿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 可是谢飞雪怎么会不明白他内心的急切。 “是!臣妾的确有话要对陛下所说,但臣妾在说之前,却又不情之请。 臣妾希望陛下能放了臣弟,臣弟一向都是有勇无谋之人。空有一副热心肠,但脑子却愚笨的狠! 这件事臣弟固然有错,但还请陛下看在臣弟这些年的功绩之上。饶过他,到时臣妾定为臣弟寻一郎中好好替他症治。” 听到这话的成皇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贵妃,到不必如此言说。谢晋的能力朕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朕若不如此,怕是寒了左爱卿的心。若一日寻不到左爱卿,这人,朕一日放不得。” 谢飞雪见此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陛下如狐狸一般狡诈。 她故作满脸担忧,“是臣妾眼界低了。臣妾居于后宫之中,对于朝廷之上的事,甚少了解。 不过臣妾在未进宫之时,无意间知道一些事情,但愿这些能对陛下有用!” 成皇见状缓缓开口,“贵妃想说些什么?” 谢飞雪见状缓缓开口道,“入宫前,我曾误闯过福源居,在那里我听见了傅将军和左相大人之间的对话。” 听到这里成皇开始真正对于谢飞雪的话有了反应。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她心中一笑,果然陛下心急了,原本这件事他并不打算说出口,因为这对于她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但如今她也不得不说出口,或许陛下还会惦念她的好。 “回,陛下,臣妾无意间听到,左相大人请求傅将军出马,以此来镇压住想要犯上作乱的贼子。 傅将军自然是同意,只是傅将军却有一个要求。”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二章 这是陛下所想看到的吗 “什么要求?”不知道为何他隐约觉得心中一震,不安感由上心头。 “傅将军说,如果要他出手可以,陛下必须娶他的女儿为后,更重要的是左相大人不得为妃!” 听到这话的成皇,双手缓缓握紧,原来如此,怪不得倾翎与他生分。 他强压住内心的愤怒,不将其展现出来,但是暴露在外的双手能明显的看到青筋暴跳。 谢飞雪见状连忙说道,“臣妾当时害怕极了,故而一直不敢言说,如今左相离奇失踪,臣妾才想到这。” 谢飞雪的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他现在怒火攻心。 怪不得! 怪不得啊! 谢飞雪也要有自己的考量,她如今说出来,也是无奈之举。为了不让陛下迁怒与她,她必须如此,这样陛下只会将矛头对准皇后娘娘。 与她而言未必不是渔翁得利…… 成皇看了一眼谢飞雪,强忍着怒火,“此话当真?” “回禀陛下,此等大事,臣妾怎敢妄言。臣妾以涟儿的性命起誓,若臣妾信口开河,那涟儿便不得好死。” 成皇缓缓闭上双眼,气息很不稳,良久他缓缓开口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朕已知晓。” 说完他便缓缓起身,一旁的李方见状连忙走上前扶住成皇,只见他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来人,将谢晋从御牢之中放出来!” 谢飞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慢慢勾勒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这个秘密她隐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时机。 显然她等到了…… 梁绾歪了歪头看着暮色降临,她现在要亲自去会一会成皇,他到底要做什么! 想到这她将帷帽戴上,刚要离开之际,却听到身后的动静,她的拇指缓缓将剑抵开。 正准备动手之际,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梁绾!” 她立刻转过身,微微皱着眉,“臭弟弟,你怎么来这?” 徐睿看着她这一身装扮,便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我从傅府得知数月前,傅将军的夫人,曾进宫探望过傅皇后,待傅夫人回家后不久,傅将军便去找过左相。 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尚不清楚,但可以知道当天的谈论是不欢而散。 而后曾流放在外的秦王,却逃离了看守,一月有余便重新集结了自己的势力。 气势昂扬,大有起兵造反之意。 随后左相亲自前去找傅将军,隔日傅将军便请旨前往平定乱臣贼子。 紧接着谢晋便上表请奏欲迎娶左相,随后便发生了而后一系列的事情。 我曾探入傅将军的书房之中,在其暗室之中,找到了他与秦王的来信。 秦王是傅将军派人劫出,同时我在信中,还看到了,有关地图的交易。” 梁绾紧闭双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如此复杂。 “徐睿,我今日要去见成皇,你留下替我守着。” 徐睿见状点了点头,“好!” …… 梁绾看着眉头紧蹙的成皇,缓缓将瓦片重新盖上,随后一跃而下,与徐睿相互对视。 他们绕过后方,快步上前,一把将看守在外的宫人打昏。 随后梁绾推开房门,快步走上前。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大殿之内竟然没有一个服侍的宫婢。 她提高警惕,缓缓推开里屋的大门,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还坐在椅子上的陛下竟然消失不见了。 梁绾定下脚步,扫视着四周,空无一人,整座宫殿寂静的有些令人头皮发麻。 如此倒也解释了,为何这宫殿之中一个人服侍之人都没有。 看来这里应该有个地宫,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师姐就在这里。 她缓缓将帷帽摘下,紧握手中的剑,快步走到书架旁,用手轻轻地敲打这墙面。 然而一切都没有异常之处,但是她敢肯定这里面一点有密道。 早知道她便不那么心急了,她慢慢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心静下来,如此来放大自己的听觉。 轻微的脚步声在她的耳边传来,她缓缓跟着脚步声走过去。 当脚步声消失殆尽之后,她知道这是已经到了她听力的极限。她缓缓睁开眼。 却没有想到的是她面前竟然是成皇的椅子。 她真准备转身之际,却意外瞥见上面的花纹。 白鹭花! 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要知道嫌少有人会将白鹭花雕刻在椅子上作为装饰物。 她连忙仔细地看着眼前的椅子,她的手抚摸上前。 果然…… 她一把按住椅背上凸起的花纹,微微的声音传出,书架被分成两半,暗道出现在她的面前。 梁绾见状立刻起身握紧手中的剑,便直奔暗道而去。 “奴婢参见陛下!” 成毓点了点头,“她还是不肯吗?” 只见那人连忙跪下,“是奴婢无能,无论奴婢如何劝说,左相大人都不肯用膳。还请陛下饶恕。” 成毓双手紧握,仰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先下去吧!” 宫女见状连忙起身转身退下。 成毓尽量调整好呼吸,缓缓走进去。 那宫婢连忙退出,沿着暗道便要走上去。 正好与迎面下来的梁绾碰上,这下子两人同时被惊到。 宫女刚要大喊,梁绾见状连忙上前一把将其薅住,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声线,“想活命,别出声。” 婢女连忙点了点头,全身开始微微颤抖着。 梁绾低声道,“我问你,左倾翎可在暗室之中?” 婢女听此连忙点着头,眼里的恐惧之情不禁而出。 看到这个反应,梁绾她已经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梁绾立刻抬手将其劈晕,随后将她放在一旁,快步走下去。 成毓看着一身穿嫁衣的左倾翎,心中是嫉妒也是恼怒。他不知道谢晋在她的心目之中竟如此重要。 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乎他,那他呢? “翎儿!”成毓缓缓端起一碗汤,走到床边。 左倾翎没有看向他,只是淡淡说道,“陛下,打算关我到何时?”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 成毓淡淡一笑,轻轻舀起一勺汤,想要喂给她。“翎儿,你若有怨气大可撒在我的身上,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左倾翎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陛下,莫要忘了,你是暮雪的君王。你的百姓需要你,如果这件事暴露在外,秦王便会引起舆论,带兵攻入暮都。 到那时陛下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这是陛下所想看到的吗?”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三章 这就是真正的我 “朕不是一个好君王!”说完他便默默将手中的碗放在一边,背对着左倾翎,双手紧握着。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是真心愿意嫁给谢晋,可是非他不行!” 左倾翎看着他落寞与孤寂的背影,缓缓抬起手,却在要碰到的那一刻无力地放了下来。 她偏过头,很平静地说道,“是!我愿意,也非他不可!” “骗子!”这一声骗子显得多么的无奈,也只能通过用加大音量来增加自己那点可怜的自信心。 左倾翎双手缓缓紧握,到不知什么原因,口腔之中翻腾着一股苦味。 “陛下……我的能力陛下是知道的,若非陛下以谢小……谢晋的生命作为要挟。 我又怎么可能待在这里,任由陛下摆布。” 成毓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是啊!你可青鸾的弟子,这区区暗室又怎么可能困的住你左倾翎。 左倾翎啊! 左倾翎! 你要我如何待你,你才能看的清我对你的心。 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你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傅启伯的要求,逼着朕封了傅宣为后。 为了制衡傅启伯,你有让朕纳了谢飞雪为贵妃对吗?” 听到这话的左倾翎瞳孔放大,一脸震惊地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的?” “左倾翎,你难道没听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吗?” 成毓十指相扣,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背,仿佛如此才能减轻心中的痛。 左倾翎看着他双手手背被抓的伤痕累累,想要伸手去阻止,可是却也忍下。 “陛下,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就应该明白。我对陛下只有君臣之心。 我左倾翎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只要陛下能稳住这暮雪的江山。 无论陛下多么不愿意,臣都会逼着陛下去做。” 红了眼尾的成毓听着她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般话语,双肩在微微地颤抖着。 “左倾翎你可有心!!!” 她缓缓闭上双眼,用着极为冰冷和决绝的嗓音,“陛下忘了,臣学的便是无情无心!” 她再次睁开眼,眼底被平静所代替,“还请陛下尽快放了臣,此时秦王在逃在外,若是臣死里逃生而归回,大可说是秦王将臣带走。 到那时必将引起百姓的愤怒之情,如此剿灭秦王,便多了一份人和。 臣伤的越重,百姓的愤怒便会越发高涨,秦王之事越能快速解决。 暮雪在恢复期间,一切都要稳健而快速的追赶。让暮雪摆脱如此困境。 陛下应该知道,北漠如今虎视眈眈,为的就是陛下手中的地图,如果陛下没有守住地图的能力,迟早便是祸害。” 听到这里的成毓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之中尽带悲凉和自嘲之意。 “左倾翎啊! 左倾翎, 你为何要是女儿身,朕身为男儿都为此羞愧不已。 你为何要是女儿身!!!! 给了朕……希望,又……给朕一……盆冷水。” 成毓缓缓起身转过身看向她,双眼包含泪水,却倔强的含在眼眶。 有泪是因为爱而不得,不流下,是身为君王最后尊严。 她的这一身嫁衣何其刺眼,可这都不比上她那冷漠,忠诚到无可挑剔的言语,更让他心痛。 成毓像疯了一样扑向左倾翎,想要将她的嫁衣脱下,想要让她诚服于他。 可是左倾翎却丝毫不挣扎,只是冷着一张脸,“陛下,这是总于要动手了是吗?” 听到这话的成毓停下了手,连忙后退,惶恐得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伤害她,可如今…… 他连忙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一瞬间白皙的脸颊,出现一个掌印。 片刻便红肿起来,可见他下手之狠。 “抱歉!” 说完他便转身要离开。 而左倾翎默默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看到这里的梁绾却再也忍不住了,她缓缓走了出来。 成毓看着梁绾站在他面前,立刻警觉起来。眼里,闪过一阵厉色,“来者何人?” 梁绾淡淡一笑,缓缓拔出手中的剑,指向成毓,冷冷道,“要你命的人。” 左倾翎连忙从床边站了起来,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梁绾,连忙开口道,“绾儿,你这是做什么?把剑放下!” 梁绾看了一眼消瘦的左倾翎,继而紧盯着成毓,淡淡说道,“师姐,这一次恐绾儿不能听师姐的话! 绾儿答应过师父,只要绾儿一日在,一日便护住师姐,谁敢伤师姐,我便要了谁的命,无论是谁?哪怕是天子。” 说完梁绾便提剑冲上前,成毓见状立刻躲开,但是梁绾的剑又岂能如此轻易便躲开。 梁绾顺势顿住脚步,一个转身,便要后刺他。 成毓虽为陛下,但身手却也不容小觑。连忙侧身要躲开她手中的剑。 他手无寸铁,与梁绾相抗唯有躲闪。 但是尽管如此梁绾的剑还是划破他的龙袍。 成毓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角,他若是慢上一步,怕是刺中的便不是衣服了。 左倾翎见状想要上前拦住梁绾,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是她绝非能想象到的。 梁绾又怎么会不知她师姐的想法,她也只能“快刀斩乱麻”! 想到这,她缓缓开口,“师姐,对不起!” 说完她便转起手中的剑,一个快步走上前,将手中的剑刺过去,让他无法躲避只能直视。 成毓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他一把握住梁绾手中的剑,企图从她的手中将剑夺走。 青竹云纹剑的锋利程度不是一般的剑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握上去的那一刻,鲜血便顺着手中的纹路滴落下来。 然而梁绾下的可是死手,这剑的冲击力度可想而知。 他的这个伤口至少动了骨头。 梁绾可没有放过他的想法,快速将手中的剑拔出,银色的剑刃拔出之际,血迹随之散落在各处。 梁绾手腕一转,要的就是他的猝不及防,三步并作两步,便要刺中他的胸膛。 成毓见状淡淡一笑,慌慌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一击。 然而…… “宇瞻!” 这一刻左倾翎没有唤他陛下,而是宇瞻,她没有丝毫犹豫,来不及思索与隐藏。 她不能看着他死在她的面前,她做不到。她宁愿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在成毓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之时,他睁开双眼,看见的便是她拦在自己的面前。 他想要将她护在身后,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梁绾手中的剑刺进左倾翎的身体。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四章 看来这是想明白了 梁绾见状眼底没有惊讶,反而很是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将手中的剑拔出。 而左倾翎因为这一剑,口腔之中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嘴角处流出。 成毓连忙接住站立不稳的左倾翎,将她紧紧的抱在他的怀里。 “翎儿,你……你为什么要替我当这一剑……” 他慌了神,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起身一把抱住左倾翎,想要带她离开这里,带她去见太医。 然而梁绾却抬剑拦在他的面前。 这一刻成毓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一双如寒冰一般冰凉的眼眸,紧紧盯着梁绾。 “让开!否则朕不会放过你的!” 梁绾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左倾翎,淡淡开口,“我劝成皇最好不要带着师姐出去。 否则一切都会被成皇你打乱。 刚刚那一剑,并没有刺中师姐的要害,师姐最多会很虚弱,痛苦,但不致死。 若成皇此刻将师姐带出暗室,那么师姐便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的成毓这才被点醒,的确他不能这么做。 一旦他将翎儿带出,那么他做的事情便无法隐瞒,朝臣势必便会知晓,到那时他们定会上书讨伐翎儿。 若是有心之人故意引导舆论,到那时百姓怕是也会成为逼死翎儿最有力的工具。 可是…… 翎儿的伤……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做不到……他是暮雪的君王,他可以护住翎儿。 他的眼神由动摇变的坚定,梁绾自然是能看的出他的变化。对于此,师姐倒还算没有看错人。 只不过……多少有些愚蠢…… 她快步上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颗药丸,喂进左倾翎的嘴里。 随后她将从衣服上扯下布条,“将师姐放下。” 事到如今成毓也只能乖乖将左倾翎交到她的手中。 梁绾将她的伤口紧紧扎住,刚刚的药是有补血益气的作用。 成毓慌忙上前,将左倾翎抱到床上,继而转身看着梁绾,“你确定这样可行!” 听到这话的梁绾淡淡开口,“战场之上,情况瞬息万变,比这更简陋的医治都能挺过来。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梁绾看着面无血色的左倾翎,她不愿如此,也只能如此,才能保全师姐。 “师姐,你看似聪明,却愚笨之际。 师姐,我希望你能想的清楚明白,虽然师父教的是无情无心,但别忘了师父还说过一句话,正因为有了所爱之人,才会坚不可摧。” 梁绾冷冷地看向成皇,“都说暮雪的君王是个聪明人,我看非也。当真是蠢笨之际。” 梁绾快步上前一把拽下挂在他脖子上的玉哨。“这玉哨是一对,师姐将其中一个交给你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师姐的心意吗? 还有你真的以为师姐是因为谢晋的安危而自愿留在这里吗? 我劝成皇你动动脑子,师姐的听眩术难道是摆设吗?她大可短时间的控制住你,让你放了谢晋,再自己离开这里。 但师姐却没有这么做,你难道不应该想想为什么? 师姐要忍受的痛苦比你多的千倍万倍。” 说到这,她转手将玉哨扔给成毓,随后缓缓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师姐,收起手中的剑,转身道,“师姐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我希望你们最好能坦诚相待。 但到底怎么做,师姐我不会强迫你的。 对了,师姐,有一件事怕是你算漏了,傅启伯他动不该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困与其中不得解,而我为身外之人,故而看的要比你更“单纯”。 证据我已经拿到手了,师姐,大可放手一搏,毕竟这药虽有利,但弊大于利。” 说完梁绾便转身离开,默默守在外面。 成毓看着手中的玉哨,紧紧握住它,转过身眼神里带着真切,看向她。 “翎儿……” 左倾翎缓缓垂下眼,绾儿的确聪慧过人…… “翎儿,她说的可都是真的?”他有些害怕地问出声。 “陛下,可有把握从傅老的手中将兵权夺回来? 陛下,可能稳住惶恐不安的人心? 陛下该知道,我愿陛下安好,愿暮雪国泰平安。” 听到这里,他缓缓低下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里少了光彩。 他所爱的人不是一般的女子,是个巾帼英雄,是百姓所爱戴的左相、左大人。 可就在这时一个轻微的哽咽声传出,“但……当你仅仅只是宇瞻之时,便是我左倾翎最爱的人。” 听到这话的成毓立刻抬起头看向她,红了的眼尾,是动心的标志。 成毓缓缓走上前,紧紧握住左倾翎的手,“在外我是暮雪的君王,对内我只是你一个人宇瞻。 左相的寄寓,朕定不会让你失望。” 徐睿看着走出来的梁绾,连忙问道,“如何?” 梁绾双手环抱靠在柱子上,淡淡道,“无碍。” 当她看到成皇项间的玉哨,一切都想明白了。 她大概能猜的到傅老将军和师姐说了些什么。 想必是傅皇后在成皇这里受了委屈,傅老将军为了永除后患,这才要师姐嫁给谢晋。 到那时既解除了师姐这个隐患又坏了谢家在成皇心中的地位。 估摸着因为师姐不答应,傅老将军才设计放出秦王。 到那时师姐若答应,那他便是剿灭叛贼的功臣,若是不答应,那么他便是新任君王的左膀右臂。 与他而言,无论是哪一个人都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梁绾瞥了一眼入口,轻叹一声,果然师父说的没错,师姐就是傻! 若是她,她绝对不会给她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谁若敢威胁她,她便要他再也无法开口。 忽然入口传来细微的声音,梁绾便知道师姐这是有话要与她说。 “臭弟弟,将这里给我看紧了,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 徐睿见状点了点头,一跃而上顿时消失不见。 梁绾缓缓看过去,只见成皇扶着左倾翎走了上来。 “绾儿,我有话要与你说!” 梁绾点了点头,走上前看了一眼成毓,只见成毓将其扶坐在龙椅之上。 左倾翎想要起身,却听到,“翎儿不要动!” 见此左倾翎这才惊了下来。 成毓看了一眼梁绾,缓缓走开,将空间留给她们二人。 “师姐,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 左倾翎淡淡一笑,缓缓握住梁绾的手,“谢谢,绾儿!” 听到这话,梁绾淡淡一笑,看来师姐这是想明白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五 最佳时机 “绾儿,若你是我,你该如何去做!” 梁绾见状缓缓开口,“一人独大,不如分庭抗礼。暮雪的朝廷,我自然不如师姐你知道的清楚。 但我却知道,师姐若想动手,这便是最佳时机。 纸是保不住火的,傅老将军与秦王狼狈为奸的证据,是无心之事。 师姐,若是需要我的地方,大可说出来。只要不牵扯到华裳的利益,绾儿自当鼎力相助。” 左倾翎见状淡淡一笑,“所以,绾儿,你这一剑下手可不轻啊!” 梁绾见状双手环抱,淡淡道,“我这也是没有法子,想要得到民心总要装的像一些。” 左倾翎无奈摇了摇头,轻咳两声,伤口虽然避开要害,但这一剑却也不轻。 红色的血液将白色的布条染红,梁绾见状连忙走上前,看来师姐能支撑的时间到点了。 “师姐,再忍忍,相信绾儿。”说完便转身走上前,看着成皇,开口道,“我要成皇和我做一场戏。” 成毓见状开口道,“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会带师姐离开,到那时还请陛下声势浩荡地将师姐从福源居带走。” 说完梁绾对他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上前,将左倾翎扶起,“师姐,忍着点。” 成毓见状想要上前,却见梁绾紧紧盯着他,“成皇陛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徐睿看见梁绾搀扶着左倾翎走了出来,连忙从暗处现身。上前为其搭把手。 “臭弟弟将你拿的信交到左倾翎的手中。我先带师姐离开,随后你跟上。 你我分头行动,我会带师姐前往福源居,你去告诉沐辰带人前往拦住傅启伯的人马。告诉沐辰,三日即可。” 梁绾说完将腰间的玉佩交到他的手中,“让沐辰带着玉佩前往金樽楼,梁家人,仍他差遣。” 话音刚落便带着左倾翎快步离开。 成皇安排下,她们自然能连夜出宫。 梁绾扶着左倾翎缓缓坐下,但手里的剑依旧紧握着,丝毫不敢有所放松警戒。 左倾翎紧皱眉头微微抬手拍了拍她的手心,“绾儿,代我写封信交到方宇手中。” 梁绾点了点头,却又像是想到什么,开口道,“师姐,有时大胆一点,会比谨慎更能处理的好。 此外,师姐,想要改变,就必须要有牺牲,杀戮是必不可少的。 欲望是不会因为蝇头小利,而停止扩张。 师姐什么都很优秀,但此刻开始师姐要学会杀伐果断。因为你我都是为人臣子。 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守护,更多的是出手,成为君王手中那把锋利的刀。” 她看着绾儿,明明是她们三人之中最年幼之人,却也是最“狠辣”之人。 或许绾儿说的很对,她之前就是在养虎为患。 …… 成皇看着齐锣缓缓开口道,“齐锣,时机到了,告诉罗老侯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齐锣看着成皇眼底浮现的杀心,便知道陛下他等到了。 “属下遵命!”说完便转身离开。 继位时,他便知道傅启伯是很大的隐患,父皇将兵权全全交于他,那是对他的信任。 但他却知道,若兵权在一人之手,那便是在他的头上吊着一把刀。 一把随时都可以掉落的刀…… 所以从他继位开始,便与罗候商议,养着兵。 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如今他等到了。 …… “贵妃娘娘,据说左相,左大人找到了。” 听到这话的谢飞雪连忙起身,没有想到左倾翎真的被绑架了! 谢飞雪缓缓起身,“可知在哪?是谁将其绑架?” 婢女摇了摇头,“奴婢听说左相大人被发现在福源居,而且身受重伤,据说若是再晚一刻,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左相。” 福源居!!! 谢飞雪忍不住地笑出了声,福源居,傅宣我看你如何承担得住陛下的怒火。 “现在左相在哪?” “回,贵妃的话,左相大人现在在府上,太医们全都赶往左相府。” 听到这话的谢飞雪忍不住皱了皱眉,陛下竟然没有将人接回宫。这着实有些奇怪。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来忙开口,“快,传信与父亲,让他看紧谢晋那小子,莫让他坏了事。” 听到这话的宫婢连忙回答道,“是,贵妃娘娘!” 相较于谢飞雪的得意,傅宣倒是显得格外紧张。 这人在福源居被发现,无疑是在告诉众人这人是父亲抓得。她必须去看左倾翎,以此来抵消众人的怀疑。 如今父亲不在暮都,若是此刻有人借题发挥,这对父亲很是不利。 想到这傅宣便准备带人出宫,要做到声势浩大,让人知道她们傅家浩浩荡荡。 可就在这时李方却带着人走了进来,“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傅宣在看到李方的那一刻便有一种不安感由上心头。 “李公公,你今日怎么会来本宫这里?” 李方见状淡淡一笑,“娘娘聪慧,老奴不说,娘娘应该清楚,这左大人毕竟在福源居被发现,于情于理,陛下就算再信娘娘,这表面功夫总要做一做。您说对吗?” 傅宣见此,果然陛下还是信了,如此她也只能等,等父亲快点回来。 “李公公说的是,本宫行得正坐的端,自然是不怕的。” 李方见此缓缓开口,“多谢娘娘体恤!” 说完便转身看着身后的禁卫军,“传陛下旨意,从今日起,皇后宫中任何人都不能踏出一步。将这里给牢牢看住。” 说完这一切,李方面上无丝毫变化,转身对其点了点头。 …… 梁绾看着左倾翎,淡淡开口,“师姐,绾儿能做的只有这些,接下来的事情,绾儿身为华裳人,不便参与。还望师姐见谅!” 左倾翎淡淡一笑,“绾儿,如今这副模样倒是让我很是不习惯。你且放心吧! 怎么说我好歹是你的师姐,若是这点谋划都没有,我也走不到今日。” 梁绾见此也便放心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方宇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梁绾,继而看向左倾翎,“属下见过左相!” 左倾翎点了点头,开口道,“何事?” “回大人的话,陛下相见梁绾姑娘!” 听到这话左倾翎看向梁绾。倒是梁绾率先开口,“不必担忧,我这就随你进宫。” 说完梁绾便转身离开。 左倾翎自然是可以肯定陛下不会伤害绾儿,只是疑惑陛下为何要寻绾儿?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六章 老谋深算 “不知成皇寻我所谓何事?” 成皇看着眼前之人缓缓开口,“梁绾、华裳人士、梁铉与褚霖之女、青鸾弟子。不知朕说的可对?” “嗯哼!”鼻腔之中发出淡淡的声音。 “不知成皇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成皇淡淡一笑,从一旁拿出一个盒子,将其放在桌面上,缓缓推向梁绾的面前。 “看看!” 梁绾微微眯眼,缓缓上前将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让她一惊,连忙关上盒子,看向成皇。 “成皇这是何意?” 成皇见状淡淡一笑,“梁绾不必如此紧张,不过是朕的谢礼罢了!” 梁绾听此轻声一笑,“成皇的谢礼过于贵重,梁绾怕是承受不起!” 只见成皇抬眼看过去,紧紧盯着她,“梁家富可敌国,什么贵重物品梁家嫡女没有见过,若是你都承受不起,怕是无人承受的起。” 梁绾双手环抱,轻声一笑,“我收回之前的话,成皇陛下当真是老谋深算。” 成皇听此缓缓起身,淡淡开口道,“不知华裳可敢拿下!” 梁绾低头看向桌上的盒子,继而抬头看向成皇,“成大事者,自然不可畏手畏脚。”说完便对着成皇淡淡一笑,转身将盒子收起。 “此事怕是成皇等候多时了,事成之后,还望成皇守得住心,若是师姐受到任何委屈与伤害,华裳梁家、宁家,昆白山都不会放过您。 还望陛下弱水三千只取她一瓢饮。”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朕乃金口玉言,此生定不负她!” 梁绾抬手摆了摆手道,“这话成皇不必和我说,男人的誓言说的容易,但能做到的却少之又少!这话陛下心里记得便好!” …… 成皇见此看了一眼李方开口道,“让谢晋来见朕!” “是!” …… 梁绾看着手中的烫手山芋忍不住摇了摇头。 成皇倒是会算计,如今暮雪新皇登基不久,局面并不稳定,对内兵权落臣子之手,对外北漠虎视眈眈觊觎地图。 而今成皇想要借傅启伯之手除掉秦王一众势力,再将其除掉。 到那时的暮雪便再也无力承受得住北漠的进攻,而地图若是依旧在他的手上,那便是给暮雪致命的创伤。 而此刻他将地图转交到她的手上无非是想让华裳与北漠对抗,以此来保全暮雪。 东吉的事情,她想成皇定然知晓,否则今日他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将地图交给她。 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收下。 …… “臣,谢晋参见陛下!” 成皇看着面前之人,再想想他所做的一切,顿时觉得自己太过于愚钝,为何不懂翎儿所想,不知她的牺牲。 “谢晋,朕问你,你和左相之间有何交易?” 谢晋见状连忙开口,“回陛下的话,臣与左相之间并无任何交易,还望陛下明察。” “无交易? 谢晋,朕不在乎到底有没有,天子所说必是真言,朕今日前来便是要你好好思量一番。” 说完成皇将白虎令取出交到李方的手中。 李方见状缓缓将白虎令交到谢晋的手中。 “傅启伯与秦王狼狈为奸,今日朕便让你带兵前去将其收缴,不知谢晋你可敢接?” 谢晋缓缓抬头看向成皇,这白虎令他不愿接也必须接。 陛下这是要让他认下当初婚事不过是为了剿灭傅家做出的计划。 他若认下,便是剿灭叛贼的功臣,若是不认,那么日后谢家的下场无异于是今朝傅家情形。 他衣下的手紧握着,随后叹了一口气,他不能让谢家出事。 他一把接过李方手中的白虎令,开口道,“臣谢晋接旨!” 成皇见状淡淡一笑,缓缓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朕看好你!”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偌大的宫殿里便只剩下他一人…… 梁绾看向徐睿缓缓开口,“我现在必须离开暮雪,但你留下,等这件事情完全结束你再回来,无需担心我的安危。” 徐睿见状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见得这件事情应该很是紧急,若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 “王爷,暮雪传来消息!”候越缓缓走上前将信交到虞麟的手中。 虞麟将信展开,看着里面的内容,他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留在暮雪的人,果真起了作用。 梁绾啊,梁绾,你可比我想象的要有趣的多了。 果然当初何其优秀之人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模样。梁绾你的演技当真是出神入化。也怪不得让太子惦念到今日。 “候越,将这个消息传给七瓣莲。” 候越有些疑惑地看向他,“王爷……” 虞麟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缓缓开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听到这话的候越这才明白王爷要做什么。连忙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梁绾,祝你好运。” …… “王爷,我们的时机到了!” 平王看着杜安微微皱眉,开口道,“此话何意?” 杜安见状缓缓开口,“王爷,刚刚收到消息,暮雪手中的那份地图已经转交到华裳的手中,而此人正准备带着地图赶回华裳。 而北漠很显然不会坐视不管,他们一定会夺走地图。 到那时无论北漠是否夺走地图,华裳和北漠都会产生冲突。 这战争能不能打起来,这其实与王爷而言并没有这么重要。 只要向陛下请旨,让褚霖和宁宸带兵镇守关外交界线,到那时平王殿下再以陛下寿宴为由,启程回京,到那时京都无重兵,两大顶梁柱又不在。 王爷此时便是最佳进宫的时候。” 平王点了点头,他话是如此但若无完全之策,他已经有所担忧。 “尽管宁宸和褚霖不在京都,但你要知道太子和宸王他们可不要忽视。” 听到这话他便知道平王到底是胆小了,倒也是成不了气候之人。 杜安缓缓开口道,“王爷不必如此忧心,王爷既如此担忧,那便将宸王和太子殿下待不了京都。” 平王听到这话才抬头看向他,“哦!你倒是说说看,他们又该如何离开京都。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要知道,陛下寿诞将近,他们绝无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杜安淡淡一笑,“事在人为,王爷大可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会为陛下办成。” 听到这话的平王这下缓缓放下一颗吊着的心。 他在等,在等一个绝佳的时机,他不要永远呆在池州做一个整日提心吊胆的王爷。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七章 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殿下,前方传来消息,七瓣莲派了杀手,前往暮雪,想要拦截梁绾小姐,此次行动是北漠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梁绾小姐独自一人会来,怕是难以抵抗住。”牧原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虞澈不禁皱起眉,绾绾此前在东吉便于北漠的七瓣莲交上手,更重要的是,绾绾杀了他们中人。 而今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怕是不会轻易放过绾绾。 他没有想到的是绾绾竟然将暮雪所在的地图拿到手,如今她一人赶回,怕是想在消息泄露之前赶回京都。 只是这消息未免传播的太快了些,七瓣莲已经开始行动,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牧原,让赵粤来见我!” 听到这话,他也明白,殿下的打算。连忙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小太监走了进来,低声道,“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见此虞澈挥了挥手,示意牧原离开,而自己跟在他的身后前往母后处。 只是不知为何他觉得母后这次来找他,让他感到丝丝不安。 “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见状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自顾自地修剪着花草。 虞澈同样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如此安静的氛围,显得格外诡异。 皇后缓缓放下手中的剪刀,开口道,“陛下寿辰将近,不知澈儿都为陛下准备了什么?” 虞澈看向皇后,她的话里有话,“母后安心,父皇生辰之礼,儿臣在数月前已经开始准备好了。” 皇后缓缓举起茶杯,看了一眼茶水,一边饮入,一边淡淡开口道,“陛下近来身体欠佳,澈儿不如手抄圣经,以表诚意。” 虞澈微微眯眼,继而开口道,“是儿臣愚钝,母后教诲儿臣明白!” 说完他便想要转身来开,然而皇后却开口道,“抄经书最忌讳心浮气躁,澈儿还是留在本宫这里抄写圣经微妙。” 虞澈顿了顿脚步,缓缓抬头看向皇后,“母后思虑周全,自是儿臣尚有要务处理,若留在母后宫中怕是要扰到母后的清静。”说完虞澈微微一笑,恭手转身便就要离开。 而这时皇后却开口道,“澈儿,如此急色,这要去哪?” 虞澈收起脸上的笑意,缓缓转身,“母后……儿臣不过是怕打扰到母后罢了!” 皇后淡淡一笑,“好一个怕打扰到本宫,澈儿,你是本宫的骨肉,本宫岂会不知道你再想什么。 本宫今日将话撂下,在陛下生辰到来之前,一步都不准踏出东宫。 不要以为本宫久居深宫之中便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现在如此紧要关头,莫不是你当真想要将唾手可得的皇位转交他人之手。 梁绾,她若能活下来,便是她的运气,若是不能,那也是她的命。” 此话一出,虞澈便明白了,淡淡开口道,“母后恕儿臣不能听从。 绾绾有难,我绝不肯能作势不理。”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你若敢踏出一步,本宫便立刻自锵而死。”说完便见皇后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虞澈看着以死相逼的母后,微微咬紧牙关。 “母后,为何要如此?” “为何?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本宫不能看着你犯糊涂。陛下最讨厌的便是如今你这般,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你只能选一个。 世间女子千万,为何非她不可,澈儿,日后你成的华裳的君王,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虞澈听此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紧握着双手,眼神里带着点点悲凉,“母后,你终究是自私的。 儿臣和母后不一样,儿臣之所以愿意成为太子,愿意争,皆是因为绾绾。 若她不在,那我便没有存在的理由,当初若不是绾绾,儿臣怕是早就死在冷宫之中,也不会有今日这番光景。 母后你所想并非儿臣所愿,母后怕是要失望了。”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可就在此刻,皇后手中的匕首缓缓刺入她的身体中。 如此疯狂的举动,有些吓到了虞澈,他连忙走上前,想要阻止。 却见皇后抬手拦住,“莫要上前一步,今日你若敢离开,那么再见时,本宫便就是一具尸体。 澈儿,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非她不可。 你和梁绾的相遇都是本宫一手策划,也就是说,她并非无可替代。 澈儿,你是天生的君王,你不可以为情所困。 今日无论如何,本宫都不会放你离开。” 虞澈顿在原地,他没有想到母后真的会如此疯狂。 “母后,你非要如此逼迫儿臣!” 皇后淡淡一笑,“是,本宫和梁绾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虞澈紧紧握着手,他满是愤怒,可于事无补,她是他的母亲,是她给了他生命。 他不能放任她不管,可是绾绾如今需要他,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母后这么做,他…… 他不能放弃绾绾,可是母后……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死在他的面前。 他缓缓闭上眼,母后他这是逼迫他做出抉择,一面是生母,一面是爱人。 母亲不喜绾绾,他自是知道,母亲的野心,他同样明白。 可就算如此,她也是他的母亲,他不能放任母亲不管不顾,他做不到如此。 而他情绪的压抑让他的双手可见的青筋暴起。 他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腔之中吐出。 “这是唯一一次,是作为儿子对母亲的尊敬。” 说完他缓缓松开手,转身便离开。 听到这话的皇后放下手中的匕首,她就知道如此孝顺的他,一定会选择她。 她就是要逼迫着他如此他才能稳操胜券。 乳娘缓缓开口道,“娘娘,如此未免太过于逼迫太子殿下,若是因此殿下和娘娘生了嫌隙该如何?” “嫌隙又如何?等他登上帝位就能明白本宫这一番苦心。” “甘泉可找到了?” “娘娘,依旧没有他的消息,尚不可知他去哪里逍遥快活!” 听到这话的皇后微微皱眉,甘泉为人的却放肆了些,但是…… 她的话他不敢不听,她如今将消息发出,他迟迟没有出现,她隐约觉得他可能出事了。 不知为何,她心中感到不安,隐约觉得当年之事可能要藏不住了。 这件事一旦被公布出来,那么她之前所有的谋划都要付诸东流。 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出现,她必须要让澈儿成为天子。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八章 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你们这是做什么?”虞澈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还望太子殿下赎罪,皇后娘娘恐外人扰了殿下的心。娘娘说圣经最忌讳心浮气躁。 所以特意让我等将无关紧要之人暂且驱逐东宫。 娘娘还说怕苍蝇扰乱殿下的心智,故而让我等守在殿外。太子殿下放心,在殿下抄写圣经期间,我等绝对不会放任何一只苍蝇。” 如此行事,怕是母后为了防住他。 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转身离开。 如今他出不去,但他绝对不能看着绾绾受到伤害。 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了出来,虞澈连忙转过身看过去。 樱歌!!! 虞澈快步走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樱歌见状连忙落在他的肩头。 虞澈连忙拿起笔,缓缓写着,他知道顾然来京都了,他的人定然是不能离开京都,母后如此下狠手,定然是将他盯住。 而此刻他能想到的人只有顾然,母后若想拦住他绝无可能。而他绝对不会让绾绾受到伤害。 他连忙将信放好,轻轻在樱歌的耳边说道,“樱歌去找一个白鹭花面具和我一般样貌的男子。一个梨花盛开的地方。” 他说完这话,便轻轻拍了拍樱歌的脑袋。只樱歌缓缓煽动翅膀,继而飞离开。 樱歌通灵性,整个京都没有它不能找到的地方。但愿樱歌能将消息带出。 虞澈看着窗外,柳叶的随风出落,日头渐渐落下。 绾绾,对不起…… 梁绾看着眼前这群人,眉头微锁,她没有想到的是,消息散落的要比她想的要快上许多。 她走之前便有所安排,兵分三路,以此来混淆视听。 如今她遇上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何? 梁绾歪了歪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掌拍在马鞍之上,借力一跃而起。 稳稳落在地面子上,“谁让你们来的?” 那群黑衣人举起手中的剑开口道,“七瓣莲做事,想要活命劝你最好主动交出来。” “七瓣莲!” 梁绾缓缓拔出手中的剑,眼神开始变的犀利,她冷哼一声,“回去告诉你们莲主,四莲皆死我手,若想要拿到地图,对彼此要有起码的尊重,我就在这,等着你们。” 说完梁绾的手微微一转,快步上前,一脚踹向面前之人,手中的剑,在她手上宛如拥有生命力一般灵活自如…… 顾然抬起头看着落在床边的鹰雕,微微皱眉,瞥见它脚边的信封。疑惑之感由上心头。 他试探地深处手,但令他意外的是,它竟然落在他的手臂之上,如此不认生。 他没有多想而是将信取出,樱歌见状立刻飞出窗。 顾然并没有留意,而是看着手中的信。 这个字迹…… 果然是他…… 正当他要将信揉成一团之时,却意外看见梁绾的名字,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 七瓣莲要出手,梁绾…… 他连忙将信收起,他为何没有收到消息,这…… 他推开门,看着前来的文旭开口道,“七瓣莲要出动这么重要的消息,凌闻阁为何丝毫没有收到消息?” 听到这话的文旭也是一头雾水。 见此顾然可没有世间等他调查清楚,“必须将这件事给我调查清楚。” 说完顾然便一把将剑取走,快步上前,“文旭让紫菱做好准备!在暮雪和华裳边界的天府栈等着我。” 顾然话音刚落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文旭看着如此焦急的阁主,心头也隐隐觉得不安,连忙转身离开。 凌闻阁从未出现过如此重大的纰漏,他必须调查清楚。…… 梁绾收起手里的力道,剑身之上沾染上的血珠,顺着纹路缓缓低落而下,余晖的光照在那滴血珠,当血珠滴落在地之时,身后伴随着重物到底的声音。 梁绾嘴角带着丝丝笑意,缓缓抬起头看着不断后退的黑衣人,对着她微微一笑,“记得带我向莲主们问好?” 她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神里的狠辣让人心头一震,“我梁绾带着他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那人如同吓破了胆子一般,拖着伤口,拔腿跑开。 梁绾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声,身后的马儿像是听到指令一般,快步跑上前。 梁绾见状翻身而上马,扬起手中的鞭子快步离开。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转身看着如此血腥的场面。黄昏之下血色点缀,青山绿水,未尝不是一美丽的画卷…… 梁绾摸了摸腰间,她必须动作快,只要在华裳地界,那她便能松上一口气。 北漠的探子当真是闻着腥味便跟来了。 …… 梁绾看着窗外的夜景,只要过了今晚,她便能回到华裳地界。 客栈周围安静的有些让人难安,只能听到风声吹动着树叶的沙沙声…… 梁绾已经将客栈包下,因为她知道罄莲一定会前来,从她遇到那行人已经是第三个日夜了,如果他们再不出手,那地图他们就更没有机会得手了。 所以她敢肯定今夜一定不太平,如今这家客栈她已经买了下来,这里便只有她一人。 她缓缓将窗子关上,躺在床上,而青竹云纹剑却摆放在桌面之上。 她轻轻吹灭蜡烛,缓缓闭上眼…… 风吹过带来一片云朵,将玉轮遮盖住,就连星星闭上了眼。 仿佛一切都进入了梦境之中…… 突然一个轻微的声音闪过,梁绾的耳朵微微颤抖。 只见一把剑从房梁之上掉落,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直接想她刺过来。 在这紧要关头,梁绾翻身而过,剑直接刺偏,而就在这时,梁绾突然起身,睁开双眼。 一把握住身旁的剑,顺势掷过去,歪了歪头,淡淡开口,“三更半夜私闯女子闺房,难不成这是要做我梁家的赘婿。” 话音刚落,屋里的蜡烛全部被点燃。 梁绾看着眼前之人,“可惜了,这样的样貌对于本姑娘来说太过于普通。” 说完梁绾走上前将外衣披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丝毫没有任何慌张。 竹青看着梁绾,啐了一口,狠狠说道,“就你这副模样,竟然杀了我姐姐!” 梁绾淡淡耸了耸肩,“你说竹韵……就是在熊熊烈火之中活活被烧死,也不知尸骨可回到北漠。” 听到这话的竹青拔出手中的剑,眼中闪着怒火,“梁绾!!! 我要你给我姐姐偿命!” 说完她便提剑想要冲过来,可就在这时,罄莲抬手拦住了她。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四十九章 罄莲 “你在这里孤身一人等着我们,我当真是好奇,你有多大的能耐。 你要知道七瓣莲对于这地图势在必得,所以你绝无可能从这里离开。” 一阵风吹过,紧闭的窗户突然被打开,屋外火光四射。 梁绾见状淡淡一笑,“没有想到我竟然能让你们如此声势浩荡。当真是我的荣幸。” 绯月见状,一边把玩着手上的毒蛇,一边玩性大发一般,“这丫头细皮嫩肉,喂我家宝贝最合适不过了。” 梁绾见状歪了歪头,无奈耸了耸肩,“我的肉可没有那么好吃。毕竟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嗜血的因子。怕是你家宝贝消化不了我。” 绯月听此,忍不住大笑道,“我到要看看怎么就消化不了。”说完绯月手缓缓深伸出。 而她手臂上的蛇,缓缓爬落在地吐着蛇信子,如同看见猎物一般瞧着她。 然而绯月将腰间的笛子取出,缓缓吹起,笛声的响起,梁绾能清楚感觉到四周的变化。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四处爬向她,梁绾看着爬出的群蛇,忍不住一阵恶寒,倒不是因为害怕,而就是单纯觉得恶心。 梁绾抬头看着绯月,强忍着心头的恶心,淡淡一笑,“怎么,你这是打算让它们今日全部断送于此?” 绯月眼神开始变的犀利,笛声突然变的激昂,为此蛇群开始沸腾。 众蛇飞快的向她冲了过来,毒牙显露出来,梁绾见此缓缓后退几步。 群蛇一跃而起扑向梁绾,毒液在牙尖聚集着…… 梁绾伸手摸向身后的被子,快速掀起,将其扑在面前,而自己却一个转身,一把将桌边的青竹云纹剑那在手中。 她稳稳地落在窗口之上,将手中的剑拔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容,“地图就在我怀中,想拿便来取。” 说完梁绾便从窗口跳下,还不忘对他们挥了挥手。 竹青见状提剑快步上前,顺势一跃而下。 “梁绾,别想跑。” 客栈之下,众人围堵,可见此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梁绾微微皱眉,没有任何慌张之情展露出。 众人将客栈围住,当看见梁绾落下,他们虽未上前,却紧紧盯着她。 竹青看着愣在原地的梁绾,抬剑指着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姐姐之仇不共戴天。” 说完她便抬剑冲上前,梁绾见状一个侧身,快速抬起手中的剑,后脚后侧,以此来抵住。 她此前并未与竹韵交手,但是今日竹青这一剑,相当有力度。剑法犀利,倒是和她姐姐完全不同。 梁绾一个转身,抬脚踹向她的后背,竹青顿了一下,连忙转身看向她。 “太慢了!剑法犀利而迅速,但却对于我来说,你还是太慢了。” 竹青心高气傲,那里受得了,连忙起身,抬剑刺过来。 梁绾见状一个转身,快速抬起手中的剑,两剑相撞,摩擦而过竟然产生点点火星。 竹青却见梁绾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意,待她反应过来之际,只见梁绾上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梁绾缓缓在她耳边开口,“抱歉了!” 她瞳孔放大,只见梁绾抬起左手轻轻在她的剑身上弹了一下,她的剑竟然断成两半。 这一举动震的她连忙后退,而后的罄莲见此快步上前,一把稳住她的脚步。 他看着断裂的剑,缓缓抬头看向梁绾,竟然弹指间将竹青的剑折断,可见她内力之深厚。 他倒是觉得越发有趣了…… 竹青看着手中断裂的剑,抖了抖发麻的手腕,恶狠狠地盯着她,“梁绾,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说完便要拔出腰间的匕首,却见一旁的罄莲抬手拦住了她。 “你不是她的对手。” 竹青还想要反驳,却见他缓缓拔出手中的剑,看向梁绾。 “你倒是让我起了兴趣,我倒是好奇,你我之间谁更上一层楼。” 话音刚落,罄莲便一个瞬移来到梁绾的身后。 是瞬移,没有错,如此快的速度,乃世间仅有。 若不是梁绾反应迅速,怕是他的剑已经抵住她的脖子上。 对于此,她都有些心有余悸,她没有想到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罄莲看着剑上的青丝,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你反应如此之快。只可惜,没有见血的感觉太难受了!” 说完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梁绾,眼神里带着玩味。 如今梁绾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了,罄莲到不愧是七瓣莲的首莲。 “你说的没错,没有见血实在是难受之极。” 罄莲听此眼前一亮,“原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太好了!” 话音刚落,脸上便浮现出诡异却可怕的笑容。 他快步上前,手中的剑快速刺出。 梁绾紧皱眉头,勉强跟上他的速度。 而他却淡淡开口道,“太慢了,我要加快了!” 说完,他便一个闪现,来到梁绾的身旁,手中的剑顺势划过她的手臂。 疼痛的感知开始传遍全身,梁绾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没有在意胳膊上的伤口,这点伤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是他这样的步步紧逼,她难以接招,这样快的速度,让她不得不时刻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这对于她来说并非易事。 她的额间缓缓出现细汗,她要消耗的体内是他的两倍还不止。 罄莲可在兴头之上,他看了一眼剑上的血迹,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快!快!快!” 说完他便抬剑刺过去。 梁绾见状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他一声。 一旁的绯月摸着手中的蛇,悠哉悠哉地说道,“老大这是玩疯了吗?” 竹青看着此景不满地说道,“老大,就应该立刻结果了她,而不是在这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绯月看转身看着双手紧握着匕首的竹青,低语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打扰老大,否则后果自负。” 竹青瞥了一眼绯月,不屑地说道,“大不了受罚。” 说完她便快步上前,瞅准时机,想要从身后刺中她的后背。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时候,知道事物不一定需要眼睛。 梁绾的耳朵微微颤动,她连忙转动手中的剑。 两虎夹击,唯有勇者胜。 梁绾一个侧步快速从加击中退出,形成三角包围式。 竹青看着罄莲刺过来的剑,想要停下,却由于冲击,一时间竟然无法抽离。 但好在罄莲反应极快,立刻抽回手中的剑,一个闪现来到竹青的身后,一把拉住她的衣领,让她停下脚步。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五十章 你我可不能如此两清 梁绾见缓缓松了一口气,好在她反应快。 罄莲瞪了一眼竹青,随后缓缓走上前,他原以为她是速度超群,原来她是听力非凡。 能有这样的听力当真难得,只可惜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一切都于事无补。 罄莲提起手中的剑,快步上前,梁绾见状连忙抬剑想要抵御。 竹青心有余悸,但尽管如此,她依旧稳住脚步,紧握手中的匕首,想要上前。 梁绾见此后脚一侧,右手摸在腰间,那里是她为他们所准备的。时机成熟,她便让他们好好瞧瞧。 罄莲手中的剑向她刺过来,剑与剑的撞击在一起,双眸相对。 梁绾快速转动手中的剑,想要抽离出来,但是罄莲又岂会让她这般容易脱离开来。 他一个上手,立刻顺势而上,一把侧身来到梁绾的面前。在此之前,抽出手中的剑,快她一步。 她看着向她刺过来的剑,连忙后侧,顺势抬起手中的剑,剑刃抵在剑身之上。 这样的冲击,让梁绾不断的后退…… 然而等在一旁的竹青握起手中的匕首,嘴角微微一笑,快步上前,想要从后刺中梁绾的后背。 她这样的举动梁绾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罄莲的剑步步紧逼,让她抽离不开。 她也只能心头一狠,若不是被罄莲的剑刺中,那便是中了竹青的偷袭。 比起这个她更愿意选择竹青的攻击。 罄莲这样的攻击刺中她,那么她怕是无力反抗。 正当她要等待着想象中的疼痛之时,一柄匕首突然出现,一把将竹青手中的匕首击落。 待竹青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一红衣男子,从白马之上,一跃而起。轻点人肩,穿过包围圈,一脚将竹青踹飞。 顾然一把搂住梁绾的腰,左手用力一带,将其护在身后。 而右手抬起手中的剑,将罄莲的剑挑开。 由于冲击,双方立刻被冲开。 绯月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扶起受伤的竹青,这一脚可见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若不然竹青也不至于脸色苍白,一口血从口腔之中吐出。 罄莲缓缓收起手中的剑,抬头看向面前之人,“凌闻阁阁主!” 顾然没有看向罄莲而是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梁绾,见她无碍,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是可以放下了。 他硬生生跑死了三匹马,如今见到她无碍,终究是欣慰。 顾然松开手,这才缓缓看向罄莲,这样大的阵仗,看来这是有备而来。这地图怕是绝对不会放过。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罄莲莲主。” 顾然话中不轻不重,面上更带着笑意,但是…… 微笑并不仅仅代表着善意的示好,有时候它更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顾然的手轻轻转动手中的剑,眼神之中带着淡淡的杀意…… 罄莲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如今顾然来了,他看来也要好好对待了。 若是这样也让地图逃了,岂不是让他们七瓣莲在江湖上颜面扫尽! 绯月缓缓走上前,收起脸上看戏的潇洒表情,开口道,“老大,别忘了,君主怕是等急了。” 罄莲点了点头,缓缓抬起手,耳边便传来唰唰的声响! 包围在外圈的士兵们快速将手中的弓箭举起对准她们。 “梁绾,你最好将地图交出,否则你的死相,我不能有所保证。” 绯月看着她们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们不要妄想在这样的重压之下逃离开来,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我还是好好配合最好。” 说完便摸了摸自己的辫子,淡淡一笑。 顾然看瞥了一眼绯月,这一眼,冰冷如寒冰,让她不由地心中一震,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 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嘴角挂着一抹邪恶的笑容。 只见她的手缓缓伸到腰后,一个快步上前,风顺势而配合,她的手中粉末散出。 顾然见状连忙转身捂住梁绾的口鼻,他虽及时紧闭呼吸,但是总归是多少有所吸入。 待散开之后,竹青皱起眉头开口道,“绯月,你这是撒了什么药粉!” 绯月听后面带这笑意,舌尖轻轻舔过唇边,淡淡开口,“老大,这个人事后交给我!”说完她抬手指着顾然。 顾然摇了摇头,片刻便感觉到身体不对劲,浑身燥热,渐渐地他竟然感觉到越发的无力。 梁绾抬眼看过去,面色如此红润,她多少有些猜测到了。 她皱紧眉头,快步上前,抬手抚摸在他的耳廓之上,低声道,“顾然,静心!” 罄莲看着梁绾这一举动,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样的神情、声音与动作,“听眩术!!!” 梁绾缓缓看向罄莲,“莲主倒是知道的不少!” “你和青鸾是什么关系?”罄莲话语之中明显带着些许焦急。 “这个貌似我没有理由告诉你。” “对了,地图你若想要,那便给你。” 说完她便从怀里将一个盒子掏出,想他扔过去。 顾然稳住心神,见状一把搂住梁绾的腰,而另一只手,从袖口之中落出玲珑。 他快速将玲珑扔向地面,一瞬间一大片浓雾出现在众人眼前。 马蹄声传来…… 混乱之中,顾然带着梁绾翻身上马便要离开。 在一片模糊之中便听见竹青下令射箭,想要拦住她们的去路。 梁绾见状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嘴角微微一笑,快速将其扔向身后。 顾然扯住缰绳,一跃而起,冲出包围圈。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顾然扯住缰绳,停住脚步,转过身,在黑夜之中,这一片火海格外的耀眼,也让沉静的午夜火热起来。 这就是梁绾留给她们的,她又不是一个傻子,明知道她们一定回来,而无所准备。 她又不是神人,将在外,身无兵又怎么能致胜。 她将这一片火海当做纪念品留给她们。让他们毕生难忘,这也是给北漠一个下马威。 要让他知道华裳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华裳,不是你说欺辱便可以欺辱的。 顾然一跃而下,看了一眼马上的梁绾,努力平静住,“你我两不相欠。” 说完他便转身要离开,如今他魅毒缠身,他若是执意带在她的身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所以他必须和他分开…… 梁绾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她一跃而下,快步来到顾然的身边,低声道,“你和我可不能如此两清。” 说完她便一掌将顾然打晕…… “陛下,地图到!” ……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五十一章 知道你对我何其重要吗 虞皇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只见苏奇连忙将盒子交上前。 他将盒子展开,里面的羊皮卷,他再熟悉不过了,淡淡一笑缓缓抬起头,“人呢?” 苏奇见状继而开口道,“回陛下的话,东西是褚霖将军送来的。据说这地图是梁家暗卫带回来的。” 虞皇点了点头,这丫头倒是难得聪明一回,知道如何利用人性最直观的认知。 北漠定然没有想到,那丫头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手下之人,而并非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四份地图,三份在他的手中,只要从北漠的手中将最后一份地图,那到时,便可以知晓明唐文宗皇留给乐华郡主的财富。 据说当年明唐文宗皇深爱着乐华郡主,但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故而在她成婚当日十里红妆赐予她,更是将统一一国的文宗秘案一同封存于赐她的凤头珠钗之中。 随后继位的明唐炀帝,荒淫无度,导致百姓哀声载道,苦不堪言。 乐华郡主将她所有的财富连同那凤冠一同藏匿起来,按照明唐文宗最后的期盼,将地图一份为四,分别交于四位老臣。 虞皇缓缓起身看着窗外之景,天下无外乎,和则分,分则和。 如今四国分裂局面已然持续的太久了,是时候该统一起来。 所以这静姝宝藏,他势在必得。 “文旭,你的意思是凌闻阁的消息被人拦截了,这导致我们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文旭点了点头,他原本没有想过凌闻阁会出现如此大的错误,直到这件事的发生。 他调查后才发现,在京都的人暴露了,以至于消息在传入京都的那一刻便被人截走了。 萧穆听后忍不住头大,竟然有人敢拦凌闻阁的消息。凌闻阁做事一向低调谨慎,倒底是谁竟然能如此轻易发现。 “你可知是谁在背后捣乱?” “正因为知道是谁,所以才会来找你!” 萧穆看着文旭的表情,便知道对方可能…… “是?” 文旭不禁摇了摇头,“是——宸王,阁主与宸王合作,而如今宸王此举,怕是过了线,此刻阁主不在,我也只能先于你商议。” 宸王? 这倒是难办,顾然和他是合作关系,既如此,这之间的尺度可不好掌控。 但是…… 此事设计到梁绾,顾然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宸王。 “这件事暂时搁浅,让暗探们,这段时间以雀翎来传递消息。一切等阁主回来,再进行商确。” 文旭点了点头,此事也只能如此。 萧穆看了一眼黄昏,心中忧心忡忡。 也不知道事情是否顺利,毕竟顾然如此匆忙,怕是难以抵御七瓣莲的准备。 紫菱慌忙上前与梁绾合力将顾然放在床上。 “梁绾姑娘,阁主这是怎么了?” “中了毒,我将其打晕了,好在遇见你了!这里便交给你了。”说完梁绾便转身离开。 紫菱瞥了一眼,一把握住梁绾的手,“梁绾姑娘,你的伤?” “无碍!” 说完梁绾对她淡淡一笑,以此来安她的心。 她刚走出门,便险些一口血从口腔之中吐出,好在她强势地将其吞咽下去,缓缓拿出手帕将嘴角的血迹擦净。 如今这地图怕是已经送到陛下的手中,如此也不枉费她一番谋划。 当她拿到地图之时,便知道安插在暮雪的多方势力,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从而从她的的手中夺走地图。 她兵分三路,而这么做为的就是混淆视听。在遇到北漠的第一批人马之时,她是故意放走一个人,为的就是将消息传出去。 告诉众人,地图就在她的身上,以她为火力中心点,让她安排的人,能快速回到华裳境内。 只是她虽然有所准备,但奈何罄莲的实力,是她未能估准,有此能力,也怪不得能稳住七瓣莲。 若不是顾然今日及时前来,她怕是有些撑不住了。 紫菱快步上前,搭在顾然的手腕之上,她眉头微微紧锁,怪不得她说梁绾姑娘为何要将阁主打晕,原来是这般腌臜污秽。 这媚药来势汹汹,若不能及时解开,怕是阁主这一身的内力都要被化掉,成为废人。 只是这毒她能后期用药将其逼出,但这魅,她可无能为力。 那什么…… 就算她有心,阁主也不会放过她。 阁主应该是料到这药的药性,暂时封闭了五感。以此来防止自己乱了神志。 可这…… 阁主什么样的人,她岂会不知,岂是谁都能染指。 只是…… 这话她怎么和梁绾姑娘说,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最为重要之物。 再者阁主他是海枯石烂,此志不渝。但人家未必对阁主有意。她真是为难之极。 紫菱将银针插入,暂时压制住魅毒,但……也只是暂时。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出门。 “如何?” 紫菱看着梁绾摇了摇头,“你可知阁主所中何毒?” 梁绾紧皱眉头,缓缓开口,“大概能猜到!” “但它与一般的媚药不同,中了它的人,如果不能及时解毒,便会化尽周身内力,成为废人,但若是拖的越久,这毒素的侵害会更深,便不仅仅是内力无法留存,就连命都保不住。 这毒我能解,但这魅,我无能为力,唯有平息浴火,我才能着手调制解药。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阁主心中唯有你一人,这魅也只能有你来解。 当然我也不会去强迫你,毕竟清白二字,对于女子来说格外重要。 就算我强迫与你,阁主怕是也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如今阁主将五感封住。如果你不是自愿的,谁也动不了你。” 紫菱说完对她点了点头,也便转身离开。 她言尽于此,能做的她都做了。该怎么做,也只能看她如何选择。 听到这话的她愣在原地,她…… 她缓缓将袖子撩起,洁白的手臂之上,一点朱红。 清白二字,何其重要…… 可是她有怎么能放任顾然不管。 她微微轻叹一声,这些年她“名声”在外,这守宫砂留着倒是…… 碍事…… 梁绾推开门缓缓走进去,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顾然,他的体温着实有些高。 她轻轻在他的耳边说道,“顾然,我将一切交给你,你该知道你对我来说何其重要吗? 我说过,你我之间才能有那么容易两清!” 说完她缓缓将银针拔掉,一个轻微的哼身传出。 顾然真睁开双眼,看见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靠近她,但下一秒却想要推开她。 梁绾又岂会让他轻易得逞,在他开口前,低头吻上去。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五十二章 她自己的选择 “王爷我们的人失手了!地图根本就不在梁绾的身上,属下误导了王爷。” 候越跪在一边,愧疚地说着,深深地将头低下,不敢抬头。 虞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信,良久这才开口道,“无碍!只不过梁绾此举怕是将北漠激怒,他们定然会以此来作为借口,向华裳发起进攻。 北漠皇好战,又屡次丢失颜面,这一次,他恐要大军压境!褚霖和宁宸怕是要离开了!” 候越没有说话,默默抬起头看向虞麟。 “让王妃准备准备,明日我们便离开京都,此外让杜御史来见我。” 候越心有疑惑却也点了点头,“是!”说完便转身离开。 …… 伊祁玄玉看着眼前之人,淡淡开口,“宸王妃好久不见!”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向伊祁玄玉,缓缓开口道,“妾身,见过国师大人。” 伊祁玄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宸王妃不知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像我伊祁北辰主。 她在数日前因为杀害彭悦小姐,而被赐予死刑!” 伊祁容晨连忙开口道,“我来京都时间不久,但她的名字我却听说过,因为不止国师大人一人这般说过,我和她相似。 只可惜我从未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过来,“奴才见过国师大人,见过王妃!” “王妃,王爷说,骊山风景优美,他这段时间公务繁忙未能好好陪在王妃身边,所以特意安排此次骊山之行。 故而让王妃早些回府,也好瞧瞧有没有遗漏之物没有整理出来。” 伊祁容晨见状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伊祁玄玉,“抱歉,国师大人,妾身失陪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伊祁玄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开口道,“所以这就是濮阳真正真的死因!”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顿了一下脚步,转过身一脸疑惑地看向伊祁玄玉,“国师说什么,南晨不明白!国师大人后会有期。” 尽管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她知道,她是逃不出他的眼睛,因为他们彼此太过于熟悉。 当初大婚之后,第一次入宫,她以南晨身份面见众人之时,便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太后她倒是想要找到她是伊祁容晨的证据,只可惜陛下倒是明令禁止任何人提起伊祁容晨。 她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这么做,就连伊祁玄玉都没有向陛下挑明她的身份,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原因。 只可惜她如今没有恢复,占卜和预测的能力已经退化与普通伊祁族人无异。 萧穆从后面慢慢走了出来,双手环抱,靠在柱子旁,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既然知道她是伊祁容晨,为何不向太后告发她!太后她可是急与证明她是北辰主。 到那时你的地位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伊祁玄玉转过身看向他,转身走出凉亭,淡淡开口,“伊祁的地位从来都不是讨好得来的。 我不动手,只因族长有言,这是她的选择。” 说完他便转过身,走上马车,抬手伸向萧穆。 萧穆见状无奈一笑,缓缓走上前,将手搭在他的手心里。 他用力一拉,将萧穆拉上马车…… “梁绾,见过陛下!” 虞皇挥了挥手,苏奇见状立刻走上前,接过虞皇手中的圣旨。退到一旁。 “梁绾,你可知你如此行事,会让华裳面对怎样的局面?” 梁绾缓缓抬起头,紧紧盯着虞皇的眼睛,“梁绾愚昧,这些举动一切都是严格按照陛下的要求,臣女丝毫不敢擅作主张。” “朕的要求办事?” “是的!陛下,此事是北漠挑起,无论如何,都是我们占理,这样的局面难道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吗? 既顺应民意,又顺了陛下想要夺回此前天顺帝在位期间丢失的曲阳十城的心愿!” 虞皇淡淡一笑,“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没有想到朕有一天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说完这话虞皇向后招了招手,苏奇见状将圣旨交到梁绾的手中,“将这个带给你母亲。” “臣遵旨!” 虞皇见状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梁绾见状转身离开。 而这时淑妃走了进来,瞥了一眼梁绾手中的圣旨。继而上前道,“臣妾参见陛下。” 虞皇点了点头,“不知爱妃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淑妃见状连忙故作伤心,“陛下寿辰将近,而棋儿却远在池州,不能亲自为陛下庆生。” 这话一说,虞皇怎么会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她无非是要争个长短,不过老三在池州也的确是安生了许多。 他这个人好武,胆小,但好在人倒是算不上太坏,池州与他而言自然是最好的归宿。 “爱妃的话,朕明白,老三既如此有心,那便回京都吧!” 淑妃见状一瞬间换上喜悦的表情,连忙开口道,“臣妾代棋儿谢过陛下。” 苏奇看着陛下,如今陛下身体越发的不爽朗,但性子却要比从前温和了许多。 …… 顾然缓缓从床上起身,脑袋里如同浆糊一般,难受之极。 突然房门被推开,只见紫菱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醒过来的顾然,连忙上前,“阁主,你醒了!” 顾然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紫菱,刚要开口,便听见她说道,“阁主不必找了,人早就走了。” 听到这话的顾然瞬间将没说出的话咽下。接过紫菱手中的药,“我又没有问!你答什么!” 说完便将药一口喝下,如同猪八戒吃人生果一样。 紫菱看着他想要掩饰的小动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阁主,文旭传消息来了,是有宸王动的手,这才导致,消息没有及时送到阁主你的手中。” 听到这话的顾然将药碗放下,眼神变的犀利,缓缓开口道,“宸王?!” 紫菱见状继而说道,“阁主,如今陛下寿诞在近,宸王殿下却带着宸王妃前往骊山,不知到底有何谋划。对外宣称是宸王妃喜爱,所以才前往。 但,属下却觉得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毕竟成宸王可不是这样的人。” 顾然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绝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他要亲自去见宸王。 他缓缓起身,走出门,看着屋外梨花纷飞。 梁绾,你……还好吗?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五十三章 寿诞之日 “陛下,如今北漠如此挑衅,我等决不能坐以待毙,陛下不若让太子殿下随褚将军或宁将军前往玉门关或付林关。 储君若是在场想必军中气势高涨,更能向北漠展示我朝储君的英姿飒爽。”杜御史气愤激昂地开口道。 虞皇抬眼看过去,还未开口,便见有一人走上前,“臣附议,陛下,若是太子殿下一同前往,那么此战不打也胜了三分之一。” “陛下……” 虞皇对此微微皱起眉,澈儿若是能上战场,将这一战赢下,那么他走以后,澈儿继位怕是更能服众,也更得民心,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此事朕已明了,传朕旨意让太子随褚霖一同前往玉门关。” …… 寿诞之日: 陛下寿诞,普天同乐,长街之上皆是张灯结彩,为陛下庆祝生辰,要知道这些并非强制性要求,而是百姓们自己组织起来。 这也足矣看出,陛下继位期间,百姓们安居乐业,对于陛下的所作所为都是给予最大的支持。 这一切的现象都能说明,他是民心所向当之无愧的王。 “我说璇儿,你最近孕吐可好些了,若不然今日这宴会便不参加了。” 宁璇摇了摇头,“此举不妥,小白随太子一同前往玉门关。爹爹如今在付林关,我若不去,那宁家和白家便无人前往。此番岂不落人口舌!” 梁绾点了点头,璇儿此话说的没错。 “对了,梁叔叔他呢?好像近些日子鲜少能看到梁叔叔前往金樽楼。” 梁绾无奈摆了摆手,“我爹,他也就是做生意的时候能像个独立的个体。 前段时间我太忙了,也不知道爹爹去哪捣鼓新生意,后来好不容易见面了,他就将所有生意全部交到我的手上,自己当了甩手掌柜。 屁颠屁颠地跟在娘亲的身边一同前往玉门关了。 他一向如此,自幼便是这样,每次娘亲要上战场,他一个商人非要跟过去,将年幼地我甩在一边自身自灭。 这么多年了,每一次娘亲上战场,他就跟在他身边。全然不顾我这个宝贝女儿。” 听到这话的宁璇忍不住笑了笑,毕竟梁子说的事的确是真的。 从前是将她扔在皇宫里,后来是昆白山。 “对了,今年的寿诞倒是有趣,殿下在玉门关,宸王因为骊山暴雨,无法及时赶回来。而靖王在封地鲜少回京。如今也只有平王赶了回来。” 梁绾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下子怕是淑妃娘娘又要炫耀良久!” 宁璇笑了笑,“谁说不是!” 在这时平王妃带着小世子迎面走了过来。 “臣女见过王妃,世子!” 平王妃见状连忙开口道,“许久未见,各位倒是越发的靓丽光彩。” “多谢平王妃赞誉!” 平王妃转身看出宁璇缓缓开口,“宁璇你大婚之时,我未能送上贺礼,今日前来,我便带上一份薄礼,还望莫要嫌弃。” 见此宁璇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的金莲簪子,“臣妇谢过平王妃。” 她淡淡一笑,连忙从乳娘的手中抱过司阳上前一步,“司阳,这位姑姑可还记得了。” 小司阳刚会说话,话说的不利索,但口水倒是往外流,“嗯……嗯……” 梁绾见状淡淡一笑,连忙上前,从腰间取下一个玉佩,挂在他的腰间。 “臣女聊表心意,还望平王妃和世子殿下莫要嫌弃!” 平王妃见状连忙开口道,“怎会!” 梁绾点了点头,“那,平王妃,我等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和宁璇转身离开。 平王妃抱着司阳,看着梁绾的背影,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阳儿,娘亲也只能做到如此了。你一定要记住,好好待她,唯有她才能保住你。” …… 宁璇开玩笑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小世子!” 听到这话的梁绾摆了摆手,“其实也还好吧!不过是觉得我和小世子之间很是有缘分。” 宁璇点了点头,“那倒是,小世子的字都是你取的。不过平王不喜你,我瞧着平王妃和小世子倒是挺喜欢你的。” 梁绾听后淡淡一笑,“谁知道呢?” …… “我说伊祁玄玉你现在还不前往皇宫吗?就不怕皇帝治你的罪!”萧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打趣地说着。 伊祁玄玉看了一样,懒懒散散模样的萧穆,如今时间久了,他竟然也习惯了。 他轻了两声,开口道,“不去,帝星黯淡,恐有不测风云。我必须去摘星楼说好好观测。” 萧穆倒是不以为然,瘫在垫子上,“我说玄玉,你真是好笑,连借口都不会找,不想去就不去,说什么观测。 这大白天的又看不到星星,你观测什么?” 伊祁玄玉缓缓起身,“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说完便要准备前往摘星揽月阁,萧穆见状连忙起身,“我到要瞧瞧这大白天那里来的星星。我也要去!” 伊祁玄玉不禁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若安静一点,我便带你前去。” 萧穆对着他眨了眨眼,“我保证安静!” …… 濮阳晨曦看着伊祁玄玉带着萧穆走进摘星揽月阁,微微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兰儿,我记得外人貌似不能进入摘星揽月阁的。 你说那个男人和国师是什么关系,我真的好奇的很!” 兰儿瞥了一眼窗外,再看看自家小姐的表情,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小姐,不过是什么原因,断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嘁!谁知道呢?” 她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旁的兰儿见状连忙走上前,一把拉住自己小姐的手,“小姐,在外面,要注意影响!” 濮阳晨曦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伊祁玄玉可是最注重规矩的一个人。”说完便转身离开。 一旁的兰儿见状无奈摇了摇头,她家小姐,性格好,样貌好,就是兴趣爱好作势不敢恭维。 …… “臣等恭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虞皇淡淡一笑,缓缓抬手,“不必如此多礼,今日之宴,不讲就君臣。”说完便抬手让他们坐下。 梁绾看着虞皇足以见得他的心情之高,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如今陛下倒是比从前更加的和蔼。 就在这时虞棋走了进来,身穿龙袍,手握长剑,快步走上前。 “儿臣见过父皇!”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五十四章 玉面将军 虞皇收起脸上的笑意,冷着一张脸,“老三你这是做什么?” 虞棋淡淡一笑,“怎么父皇看不明白? 父皇一向聪明,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看不清楚?”说完便拍了拍手。 顷刻间大殿之外冲进来一群带刀士兵,将整个大殿通通包围住。 一时间人心惶惶,皆惊恐不已。 虞皇紧紧盯着他,冷冷开口,“为何?” “为何?父皇……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这君上的王座,我自然是要为止争取一番。 父皇你若但凡多喜爱儿臣一点,儿臣也并非做出这样极端之事。” 听到这话的虞皇忍不住冷笑一声,“看来是朕怼你太过于仁慈了。 淑妃,朕问你,这件事你可知晓!” 一旁的淑妃也是一愣一愣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胆大,这可是诛九族的事情。 她…… 她这个人,就是争强好胜了些,平日里也不过是嘴上不扰人,她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日之举。 虞皇瞥了一眼淑妃,轻哼一声,继而看向虞棋,“你倒是能忍,这件事你倒是做的格外小心谨慎。 朕不得不夸你一句,动脑子了。” 说实在的他其实挺害怕父皇的,父皇一向杀伐果断,二哥的下场,他是亲眼所见。 所以当父皇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发怵,但如今“兵临城下”他岂能放手。 他谋划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今日,只要拿到传位圣旨他就成功了。 到那时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如今他将整个皇宫包围住,所有的消息都传不出去。 到那时就算太子反应过来,他已经继位,那时他若敢反抗,那他就是叛乱的逆贼。 “父皇,儿臣自然是不如您聪慧,但是这一次是父皇轻敌了。” “来人,将他们通通关进御牢之中。” 听到命令的将士们走上前,架着手上的剑,逼迫着莅临的臣子和其家属一同离开。 梁绾看了一眼虞皇,继而瞥向虞棋,低声对宁璇道,“璇儿,你多加小心!” 宁璇一把握住梁绾的手,满眼地忧心,但知道定然是阻止不了她的。 “小心!平王为人胆小懦弱,而如今能做出这样的事,可见准备何其充分。 如今父亲和褚姨不在京中,大军北上,中军空落。想必消息也无法传到关外。” 梁绾点了点头,拍了拍宁璇的肩膀,“安心,我自会小心。御牢之中,找到黄芪,他会护住大家!” 此话刚说完,一旁的将士便催促着她们赶紧跟上脚步。 而这一催促,引起了虞棋的注意力。 他转过身看过来,“当真是好久不见梁绾宁璇!” 他挥了挥手让士兵先带着她们离开,而自己却走上前。 梁绾看着他这表情就知道他这是还记恨着此前的事情。 “平王殿下,你倒是让人大吃一惊,我曾经说过,你若是安安分分待在池州,小世子一看就是有福相之人,到那时你定能活的肆意快活。” 虞棋看着梁绾一脸无所畏惧的表情,快速举起手中的剑,“事到如今,你还能这般谈笑风生,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夸赞你!” 梁绾看了一眼宁璇将其护在自己的身后,继而抬手轻轻将他举起的剑推到一旁,“平王殿下,你我自幼相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岂会不清楚。 打小我都和你说过,你这样的人斗斗蛐蛐,游山玩水,是极好的,偏偏我说的话你不听。 剑可不是这么拿的……” 虞棋看着她这漫不经心的表情和略带嘲讽意味的话语,一下子怒火上头,抬起手中的剑,便要刺过去。 一旁的杜安见被拉跑偏的虞棋连忙开口,“王爷,传位圣旨最重要,她这样的人,等王爷拿到该拿到的东西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听到这话的虞棋这才反应过来,差一点忘了大事。 “来人将父皇请到太极殿!”说完,瞪了一眼梁绾,便转身离开。 梁绾双眼紧紧盯着杜安,这个人长的贼眉鼠眼,俗话说相由心生,他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这次造反之事,多半是他怂恿,要不然以他那个身肥胆小的模样会做出如今惊人之事? 侍卫走上前,梁绾和宁璇见状相视点了点头,也便跟上前,前往御牢。 而然半路她们却遇到了平王妃…… “带她们去古华轩!” 一旁的将士们愣了片刻很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魏莉莉见状冷着一张脸,冰凉开口,“怎么,我说的话对你们不管用了?” 见此两人面面相觑,只好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 魏莉莉看着走后的人,这才缓缓看向她们。 梁绾收起脸上的笑意,淡淡开口,“到不知平王妃寻我们所谓何事?” 平王妃见状轻声叹了一口气,“梁绾有如此态度不奇怪,我来就是想请梁绾答应我一个要求!” “要求? 怕是平王妃在开玩笑,如今平王大军包围京都,这皇位与他而言唾手可得,怎么还用的到平王妃你来求我办事!” 平王妃见状连忙跪下…… 她如此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梁绾她们着实一惊。 梁绾退后一步,淡淡开口,“平王妃此举到是让人迷糊。” 魏莉莉连忙开口道,“我知道这看似微操胜券但却非也,我知道这一次起兵一定不会成功。 而且他也不适合成为君王。我曾多次劝说过,但王爷已然走火入魔。 这造反乃是诛九族的重罪,我死,并无怨言,但阳儿还年幼,他并无任何过错。 所以恳求到那时梁绾能救司阳一命,看在他与你如此有缘的份上。” 听到这话的梁绾,这才另眼相看,微眯着双眼,淡淡开口道,“为何杞人忧天,平王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如今京都兵马缺少,储君不在京中,朝臣被困与御牢,我等又手无缚鸡之力,陛下就算在不情愿,也不得不将圣旨交出。 你这话说的倒是令人糊涂,不知道的还以为平王妃特意来给人说笑话。” 这话别人可以信,但她却不相信。 “梁绾,你!你是最后的王牌!” 这话一出梁绾忍不住笑出了声,“平王妃你这是傻了吗?我就是个遗臭万年的小混子。你这话可是高看我了。” 魏莉莉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她,“你是玉面将军!”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五十五章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 你是玉面将军!!! 梁绾愣在一旁,瞳孔放大,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魏莉莉顿了顿开口道,“我知道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就是玉面将军。御城那批军队的领头人。 你就是赫赫有名,不为权名,不露真颜的玉面将军。” 宁璇看了一眼梁绾,继而看向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莉莉淡淡一笑,缓缓开口,“四年前我随母亲一同会老家平阳,路过御城,当时陈王一党余孽在御城横行。 当他们得知我们的去处,便将我劫走,想要要挟我父亲,与他们同流合污。 当时便是你救下的我,白鹭花的面具,一身白衣,手握银铁扇,是御城军乃以信任的将军。 你救下我后,我便一直想要感谢你,我曾再次前往御城,想要找到你,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直到两年前,你调戏家兄,意外看见你的手臂之上那一排的牙印。 我幼时曾摔了一跤,里牙曾缺了一口,为此我还哭了好久。没有想到因此找到你了!” 梁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臂,淡淡开口,“就算如此,一个牙印又能说明什么?” “是,一个牙印是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我见过玉面将军面具下的容颜。 当时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我并没有多想,而你因为调戏家兄被陛下迁出京都,而你走以后,他又重新出现在御城。 所以我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一个人再一次以回老家为由,独自一人前往御城。 也就是这一次,我化作陵城居的丫鬟,看见你摘下面具,见到你的真容。” 听到这话,她才明白,自己暴露了身份还被蒙在鼓里。 梁绾看了一眼魏莉莉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告诉平王,这样他也不会留下我这个隐患,这可比你求我来的更实际。 再者你该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我若为君王,小世子绝对留不得。” 魏莉莉眼神黯淡,继而缓缓开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害你。 我知道平王这一次犯的是重罪,我等都留不住,但是司阳年幼,他什么都不知道,梁绾大可将他安置在兰因寺,做个带发修行的的僧人。 让人看着司阳,而且司阳绝对不会步他父亲前程。” 梁绾没有答应她的请求,而是开口道,“你不该来求我,你要知道,我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你该去求陛下。” 说完便转身离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全程宁璇没有多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之人,“你喜欢梁子! 不准确来说,你喜欢玉面将军!” 魏莉莉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衣袖下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宁璇说笑了!” “你是瞒不过我的,你的一双眼睛早就将你内心的一切暴露出来。 平王妃,你很聪明,怪不得从一开始你便有意让小世子亲近梁绾,为的就是今日之行下,梁绾能心软,在陛下……不…… 在太子面前,为小世子求情,留他一命。 只是你怕是不知道,梁绾跟在师父身边学的是无心无情,只要有损害殿下利益之人,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会将他掐死在幼芽。无论是谁?” 魏莉莉却摇了摇头,异常坚定地说道,“不!她不会这么做。 她是除强惩恶的将军,除了杀伐决断,她依旧拥有一颗慈爱之心,她格外喜爱孩童,所以我笃定她不会! 司阳年幼,又与她有缘,而且我叮嘱过司阳万事不可伤害她,也不可又谋反之心。 若是不放心大可牢牢看紧,再者司阳是长孙,陛下也会有所心软。” 宁璇看着面前的魏莉莉,内心却有些震动,没有想到她竟然看的如此通透。 她们学的是无心无情,可师父同样教诲过,要她们可以算计所有人,但唯独要以最大的善意对待代表开始的孩童。 但震惊之中更多的是可惜,可惜她这么好的姑娘,却嫁给了平王。 她的命怕是留不下…… “父皇,儿臣也不想这样对待父皇,只是父皇,儿子想要,就必须如此粗鲁对待。” 虞棋让人将剑架在虞皇的脖子上。 可是虞皇又是什么人,什么样的景象他没有见过。又岂会别这些雕虫小技给吓到。 “老三,朕和你说过,以你的才智,根本就成为不了君王,这位置你做不了。” 听到这话的虞棋感到无比的不满,厉声道,“为什么,我不可以,凭什么就必须是他虞澈。 他一个病秧子,怎么能治理的好华裳,他这样的人,凭什么可以成为君王,而我不行。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又怎么不亲自教导我,不将我作为接班人培养。” 虞皇听后,缓缓抬起头,“他凭什么?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那是他付出的是你的千倍万倍。他的受苦你又怎么能受得了。 你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人,连战场朕都从未让你去过。 太子是体弱,但他能力却是你们几个兄弟无法比拟。 朕将他一个人丢在北漠,让他独自面对北漠朝臣,他那时也不过十岁,竟然能让北漠皇派人亲自送他归来。 这些你能做到吗? 太子每日寅时起,子时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些你可能做到? 不要在跟朕说,朕亏待于你,你是朕最为宽容的儿子,你的童年是最幸福的。 你有什么不满?你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虞棋愣了片刻,他说的的确没有错,父皇的确对他的要求很低,对他是最为宽容。 但是…… “父皇,你还不是从未将我看做继承之人,若是你从一开始就像虞澈那般对待我,我又怎么会不如他。 今日父皇不愿写,也得给我写,我就是要成为华裳的王,我就是要让父皇看看我到底可不可以。” 虞皇轻叹一声,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一瞬间一口血喷出。血迹溅在他的衣裳上。 虞棋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开口道,“父皇,你有没有看想过为何你坚朗的身躯,会在我离开之后越发虚弱吗?” 虞棋看着虞皇一脸惊恐的表情,淡淡开口道,“我是让人在父皇的碗中下毒,这才引诱父皇的旧疾父皇,这样掩盖之下,没有人会查出父皇生病的真正原因。 父皇也会因为体弱,而无心派人关注我的行踪。若不然我又怎么会如此顺利。”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五十六章 我们誓死守卫我们的荣誉 听到这话的虞皇更是气血攻心,口中之血险些喷出,倒是如此强硬的他强行将血吞下,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掩饰不住。 苍白的面庞,苦苦支撑的身躯,微微颤抖的双手无异于全部将其暴露在外! “虞棋,朕倒是低估了你的胆量!” “父皇,你如今才明白吗?我也是有野心的人。我也是能成大事之人。 我劝父皇快些将动手,莫要在耽误你我之间的时间。” 虞皇轻声一笑,双眼怒睁,“你以为朕当真是贪生怕死之人,你觉得你这样的威胁对朕有用!” 虞棋看着如此狠绝的虞皇,心底自然明白父皇可是个硬骨头。 “父皇,你是英雄自然是不畏生死。但是儿臣想要看看父皇的心到底有多狠。 只要父皇不动手写,每隔一柱香的时间,儿臣便杀一人,直到儿臣达成所愿。” 虞棋向后招了招手,将人带了上来。 虞皇看着走上前的人,继而紧紧盯着他。果然是他的儿子,心狠手辣,和他当年有的一拼。 虞棋转身从一旁的侍卫身边抽出一柄剑走到她们的身边,淡淡开口道,“父皇,你觉得儿臣应该先选谁? 父皇觉得中宫皇后娘娘如何?”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剑架在皇后的脖子上,满眼的得意之情。 刀架在脖子上,皇后倒是格外的镇定丝毫没有丢了皇后的威严。 虞棋看着面无表情的虞皇,忍不住笑着说道,“不…… 是儿臣忘了,父皇对皇后娘娘,怕是没了所谓的情爱。 那不如林妃娘娘……如何?” 说完他调动手中的剑将其架在林妃的项间。 而然林妃却淡淡开口道,“乱臣贼子!” 听到这话的虞棋转身看向林妃,“林妃,乱臣贼子?好胆识!既如此……” 说完虞棋嘴角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举起手中的剑便要刺进她的胸膛。 然而就在个紧要关头,一旁的杜安连忙走上前,一把握住他手中的剑,低声道,“王爷,手下留情,眼下最重要的是圣旨。” 说完他缓缓收起虞棋手中的剑,“王爷,臣听过一则旧闻,不知是否为真,不是王爷可否提微臣解答。” 虞棋他倒是很相信杜安所说继而开口道,“说!” 杜安转身看向虞皇,眼里闪过一丝精明,“臣听说,陛下为人清冷,做事张弛有度,但心中却藏着一个人,那便是褚霖——褚将军。 褚将军为人张狂,做事“不拘一格”,陛下对她向来是没有底线。不知臣说的可对!” 说完杜安转身看向虞棋,眼神貌似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肯定。 虞棋听后满眼的嘲讽,抬头看着虞皇,他那眼底的担忧,他自然是看到了。 堂堂天子,心里却惦念臣子的妻子。当真是“伤风败俗”! 她一个女子,上战场,指挥将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腌臜手段,让众人如此听从于她。 还有这梁铉看似精明,竟然对她那样的女子如此死心塌地。当真是瞎了眼。 还有这梁绾也不知道是谁的种,一个女人天天和男子混在一起。简直是有违三从四德。 他耻笑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亲爱的父皇大人,最喜爱的人竟然是威正四方的大将军——褚霖。” 虞棋缓缓走上前,拿起一旁的笔,将其塞进他的手里,“父皇!” 话音刚落他对虞皇挑了挑眉,低声道,“父皇大人,若是疼爱“褚大将军”还是乖乖写的好。 毕竟战场厮杀,输赢只在一瞬间。儿臣可以为了得到皇位,为此牺牲一切。哪怕是输了这场仗。” 听到这话的虞皇,抬起头看着虞棋,“朕看你是走火入魔了,你可知道前方战事何其重要,岂容你如此胡闹。 这皇位朕若交于你,你可受的住!” 他缓缓起手,为他写下圣旨。 …… 梁绾看了一眼暗道,快速走入,这条暗道通往宫外,是开国皇帝所留下的,用于应对突发状况,而这个暗道,也只有历任皇帝知晓。 而她能知道这个,是因为娘亲告知与她。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皇宫指挥权重新夺回来。 一路上据她所知,大半个御林军的人都被控制起来。 御城那批军队,三日前,母亲便让他们在城外待着。 具体原因,她尚未可知,但是能让母亲动他们,也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平反。 或许到了恢复他们清白与身份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当真是巧了,怕是虞棋都没有想到,还有队人马能与他抗衡。 她已经将消息传给宸王,无论此前她们有多少恩怨,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宸王手下倒是有一队人马,若是他能及时赶回。 那么她们的胜率将会大大提升。 …… 虞棋看着得手的圣旨,满眼的得意。然后转身看了一眼虞皇,“父皇,好生休息!”说完便快步离开。 他离开之后整个房间被重兵看守着。 而虞皇再也忍不住了,强忍着心头的残血一口喷涌而出。而一旁被看守住的苏奇一瞬间挣脱开。快步上前。 “陛下!” 苏奇对着守卫说道,“快将御医请来。陛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就算平王拿到圣旨,也会被百姓冠上弑父的罪名。” 侍卫们面面相觑,见状连忙转身离开,若是陛下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这群小喽喽可就要成了替死鬼了。 …… 梁绾看着面前的银制面具,轻叹一声,她没有想到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再次穿上它。 从前母亲为了锻炼她的能力,也为了让她更能服众,便让她带着御城军。 她的身上与平常女子不同,上面全是战场上留下的痕迹! 顾卿走上前,低声道,“少君,我等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少君发话。” 梁绾点了点头,将面具带在脸上,快步走了出来,看着整装待发的军队,大声道,“出发!尔等随我一同将皇城夺下。这一次我们要让华裳的百姓再一次看到我们的辉煌。 告诉她们,我们从未消失,只要华裳在,我们便在。” 听到这话的将士们,高举手中的剑,大声喊道,“我等誓死扞卫属于我们的荣誉!” 梁绾见状翻身上马,风吹过,柳叶飘落,铁骑踏响! 从此刻开始,华裳的大地将会再次想起他们的名字。 从前的屈辱,将会随之洗去。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五十七章 外人不可进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终于将圣旨拿到手了!” 平王得意地看着手中的圣旨,缓缓坐在龙椅之上,享受着胜利带来的喜悦,现在要做的就是,顺利继位。 平王将手中的圣旨放下,继而看向杜安开口道,“去将三朝元老秦太傅请过来!” 杜安见状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陛下,那臣就讨个巧先恭喜陛下。” 虞棋见状满眼的笑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杜安啊!杜安,你当真是朕的得力助手!” 杜安连忙双手抱拳,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陛下谬赞了!” 宸王看着手中的信,他没有想到的是,梁绾竟然会给他写信,当真是难得。 只不过……这也正好入了他的愿…… 一旁的伊祁容晨走了上来,将手中的剑交到虞麟手中。 当初王爷说来骊山她就心存疑虑,如今这番情景,她大概猜到一点,想必在此之前王爷已经知道平王会有所行动。 虞麟看了一眼伊祁容晨,接过手中的剑,淡淡开口道,“你身子骨弱,要注意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转身拿起一旁的披风轻轻改披在她的身上。“晴儿,照顾好你家王妃!”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伊祁容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披风,淡淡一笑,王爷心思深,能如此待她,已然是她的幸运。这样相敬如宾,她心满意足。 “王爷……” 听到伊祁容晨的呼唤,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此行,妾身想随王爷一同前行。” 虞麟看着她满眼的坚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开口,“在我面前,唤我就好!”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鲜少与人展露关切之心,有些话,他……可能说不出口。 但……他尽量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伊祁容晨见状淡淡一笑,他知道王爷这是答应她了。 而她非要在这个时候进宫,也是有她自己的谋划。 …… 伊祁玄玉看着乌云笼罩的天空,内心的不安之感深深笼罩着他的内心。 外面看似热闹非凡,但是皇宫上头星辰暗淡,尤其是帝星……它竟然有陨落之像。 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之前的梦境,难道说真的要来了? 想到这,他连忙起身,准备想要赶往皇宫。 一旁的萧穆看着伊祁玄玉他神神叨叨的样子,一脸迷惑。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便看到他站了起来。 他正要上前便看到他脚步悬浮,险些稳不住自己的脚步。 他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玄玉,你怎么了?” 玄玉摇了摇头,正要起身,但是眼前一黑,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行为,让他一下子惊到了。 他连忙上前拍着他的手臂,语气里充满着焦急,“玄玉,玄玉,你别吓我,这可不好笑!” 他的手探在他的手腕之上,如此冰凉…… 然而很明显他不能给他任何回应,萧穆一瞬间…… 他的脑海里陷入深深地恐惧之中。 那样残忍、那样无法忘记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他的脑海。他的浑身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眼神之中恐惧在无限放大,他连忙抱起伊祁玄玉,想要带他离开。 正当他要带他离开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声音,“把他放下!” 萧穆转身看向她,他的双眼通红,眼里充满着惊慌。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濮阳晨曦看了一眼伊祁玄玉,淡淡开口,“你若不放下他,就再也没有人能将他救醒!” 萧穆低头看向怀里的人,面色越发的苍白,隔着衣服他好像没有感受到他的心跳。 他慌了,也失了神,连忙按照她的指示将伊祁玄玉放在一旁。 濮阳晨曦见状快步走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眉头紧皱。继而看向兰儿。 兰儿见状连忙将匕首交到她的手中。濮阳晨曦接过匕首,快速划开自己的手心,血液沿着手心低落到伊祁玄玉的嘴里。 见此,她这才松开眉头,缓缓起身看向蹲在一旁,浑身颤抖的萧穆。 濮阳晨曦微微眯着双眼,她并非医者,他这副模样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但是她却能在他的眼里感受到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一个大男人绝对不会因为突然有人昏迷而成了这副“鬼”样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 她转身看了一眼兰儿开口道,“让伊祁承影将药带回来!” 兰儿见状点了点头,连忙转身离开。 濮阳晨曦看向萧穆,缓缓走上前,想要查看他的情况,伸出的手愣在半空,便听到他开口道,“玄玉,他这是怎么了?” 濮阳晨曦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故作玄学地开口道,“他……伊祁的老毛病,只是……你这是怎么了?” 萧穆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缓缓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可是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手抖的难以控制,他只能用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强行让自己镇定住。 当他感受到他渐渐平稳的脉搏,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倒在一旁靠在床旁,大口大口的呼吸,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萧穆缓缓平息自己内心的痛苦,当闭上眼,那曾经痛彻心扉的景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好像看到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 这一刻感受到无尽的冰冷,仿佛自己坠入冰窖之中…… 濮阳晨曦见状有些不安地上手拍了拍的肩膀。 而然他突然抬起头,睁开的那一双眼布满了血色。 一瞬间让濮阳晨曦惊慌不止,脚步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萧穆慌忙摇了摇头,继而低下眉梢开口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这里?还有你和玄玉是什么关系?” 濮阳晨曦见状连忙镇定住,她原本准备离开的,可就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她感知到伊祁玄玉出事。 她处于未婚妻的职责,便快步赶了过来,好在她来的及时。 “濮阳晨曦,你是谁?你可知道外人是不能进入摘星揽月阁,更何况是顶楼!你和伊祁玄玉是和关系!” 萧穆缓缓起身,抬起头看向她,眼里恢复平静,整个人也比刚才要镇定。但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将其暴露无遗。 “萧穆,我和玄玉不过是朋友,你又和他什么关系,若不然你又如何能进入这摘星揽月阁。” 濮阳晨曦淡淡一笑,缓缓开口,“我是他的未婚妻,自然是可以进入摘星揽月阁。”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五十八章 乱臣贼子 我是他的未婚妻!!! 濮阳晨曦,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名字如此耳熟,原来如此。 濮阳晨曦看着他的眼睛继而开口道,“我想伊祁的族规,你应该不熟悉吧!” 萧穆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很明显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濮阳晨曦淡淡一笑,缓缓开口道,“一、摘星揽月阁非本族人不可进入。 二、顶楼非二主一族不可进入。 当然万事也无绝对,除了手持族长玉佩之人可以进入,还有一种人也可以进入,那就是家人或者……所爱……” 她对着他天真无邪一笑,“所以,你……” 她没有说出口,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她转身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伊祁玄玉无奈摇了摇头,继而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 她还是有些余心不忍…… “你和伊祁玄玉身上应该都被下了双生咒。 这个咒语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人的说。 你和伊祁玄玉只能活一个人,他应该不打算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毕竟他貌似打算一个抗下。 他这是要保你,不过……” 濮阳晨曦看了一眼伊祁玄玉,轻叹一声,随后的话她没有说出口。无奈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开。 …… “王爷,不好了!宸王带着人攻了进来。” 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虞棋听到这话一脸惊恐地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前来禀报之人,“这怎么可能!本王来之前明明已经控制住宸王手下的那批军队! 还有就算他集结了军队,他的那队人马,怎么能和我的重军相抗。” 来报的人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回王爷的话,不止是宸王,御城…… 御城…… 那批军队也赶来了!” 听到这话的虞棋一瞬间瘫坐在龙椅之上。 御城…… 御城…… 那批人…… 他们不是在御城吗?怎么可能来京都…… 不对!!! “怎么可能,御城军是叛军,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京都这片土地,他们这是犯了死罪! 宸王竟然敢联合他们!!!” 台下的人不敢说话,紧紧跪在地下将自己缩成一团! 虞棋瘫软在龙椅之上,满眼的不可思议和惊恐。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怎能可能! 他们…… 他们一群叛徒,他们……是罪人……” 杜安看着有些神魂颠倒的虞棋,这也不能全部怪他,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震惊到了。 御城的那批军队,可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因为他们姓——顾!!! 他们是叛国之贼,顾候手下的顾家军。 顾家军所向披靡,从无败绩,所到之处,便是胜利的代表。当年若不是顾家投敌卖国,被诛九族。想必此刻的华裳,便是四国之首,亦或者天下归一。 只可惜……这样的军队,在顾家落寞之后,便被发配到御城,终身不得离开。 顾家、顾家军从此被钉在耻辱柱上。 杜安他可不愿管他,但…… “王爷,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要知道顾家军,群龙无首,再加上被发配到御城多年,到底有何种实力,我们都不可知。 再者我们控制了整个皇宫,在兵力之上我们完胜。万事慌不得。” 听到这话的虞棋像是抓到一个救命稻草,一把握住杜安的手,“冷静”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本王不能慌。 顾家军,又如何?” 杜安低下眉头,淡淡一笑,继而开口道,“没错区区顾家军又有何惧!” 虞棋缓缓起身,握住手中的剑,“本王倒要看看,顾家军的风采!” 说完便提着剑快步走出去…… 梁绾看着冲上前的御林军们,冷眼相待,白马之上她高举手中的青竹云纹剑,大声吼道,“顾家军听令,誓死夺回皇城,救回陛下!” “是!!!!” 浩大的声势传遍整个皇宫,四十年的时光,他们总于可以恢复自身清白,重新踏入京都的土地,再一次实现自己崇高的理想。 这一声充满了力量,也充满了愤怒。 梁绾翻身下马,抬起手中的剑,快步冲上前,剑身划过叛贼的身躯,银色剑,划破苍穹。 片刻间血染尽太和门,血腥气息环绕在整个皇宫之中,云朵飘散,阳光笼罩在整个大地之上。 梁绾看着御林军统领王畅,快步上前,手中的银剑光照之下充满了光泽。 她一跃而起,双腿夹住他的头。 卡的一声…… 王畅手中沾满血的剑掉落在地。 梁绾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箭羽射来的声音。 这一箭硬生生刺入自己的左肩。梁绾抬起头看向射箭之人。 虞棋放下手中的弓箭,举起剑大声吼道,“乱臣贼子,不容放过。宸王利欲熏心,竟然勾结顾家军,企图谋反。本王奉命将其缉拿归案!” “谁若能拿下宸王和玉面将军的首级赏黄金千两。” 乱臣贼子!!! 梁绾的眼里上过一丝狠辣,她想都没有想,一把将插在左肩之上的箭拔下,血溅她一脸,一滴血落入她的眼中,显得格外可怕。 她紧握手中的剑,快步上前,誓要夺回一切…… 伊祁容晨看了一眼倒地的侍卫,对着身后之人说道,“你们留在外等着!” “是!王妃娘娘!” 伊祁容晨缓缓走进慈宁宫,看着被困在宫殿之中的太后,她冷笑一声。 太后看着走过来的人,指着她大声吼道,“伊祁容晨,你还敢来哀家面前。别以为你换了一个身份,哀家就认不出你了。”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淡淡一笑,缓缓开口道,“太后,你说没错,我就是伊祁容晨。 太后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在你的前面!” 说完她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前,眼里的狠绝竟然让太后感到害怕。 “来人!快来人! 你…… 伊祁容晨,你要做什么?” “太后,你这是害怕了!别害怕,彭悦还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了!” 太后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后退,“你这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竟然敢对哀家动手。” 伊祁容晨忍不住冷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怎么就不可以了,太后,我可是一个死人,死人有什么不敢!” 说完她快速举起手中的匕首,一刀插进她的胸膛之中。 太后满眼的惊恐,想要抬手抓住他的手臂。 可是伊祁容晨一把扯出自己的衣袖,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 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五十九章 我就是顾家人 “不好了,王爷,我们拦不住了。他们已经攻了进来,不知道是谁叛变将东佰门打开,宸王的军队直逼而入。 我们的军力用于抵抗顾家军,导致后方无力还击,如今我们已经溃不成军了。” 虞棋见状一脚踹在前来汇报的人身上,“好你个虞麟!” 那人见状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下缩成一团,“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虞棋一脚将他踹的远远的,然后提着剑走了出来,看着不断杀进来的人,他有些恍惚,手里还紧紧握着传位圣旨。 就在这时一个人抬剑冲了上来,想要取了他的首级。 虞棋眼神开始变了,慌忙之中竟然带着一丝疯狂。 他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拔起手中的剑,一剑刺穿他的腹部,血溅在他的整个脸上,明黄的圣旨上,占着鲜红的血迹。 虞棋缓缓拔出手中的剑,快步走向太极殿。 他一脚将大门踹开,苏奇刚将药碗放下,便看见虞棋满身鲜血地冲了进来。 他慌了一下,连忙护在虞皇的面前,“平王,你这是要做什么?” 红了眼的虞棋那里还管的了别人,他快步上前,一把将苏奇推开,“你个腌臜之人,还敢拦我的路。” 虞棋快速转过头,紧紧盯着虞皇,咬牙切齿地说道,“父皇啊!父皇,你的好儿子,来了,只可惜本王绝对不会认输,我一定要是华裳的皇。” 说完他也不顾虞皇虚弱的身躯,一把将他从椅子上将其拽起,“父皇,我倒要看看谁! 谁!!! 可以从我这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他如同疯魔了一般,将虞皇带走。 他将手中的剑架在虞皇的脖子上,拖着他走出太极殿。 这一系列的行为,虞皇没有任何的回应,大致的情形他已经猜出一二。 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答应过褚霖的事情,他一定要办到。所以他下令让顾家军重新回到京都,待寿诞一过。 他便向世人告知这事情的真相,还顾家一个清白。让她褚霖堂堂正正告知天下人,她是顾家人。 让顾家的风采重现当年!!! 万万没想到,他这一举反倒是让自己解除困境。 虞棋架着虞皇走出大殿,攀上高楼,对着楼下的宸王众人,大声吼道,“宸王,给本王看着,我劝你最好丢下手中的武器。否则本王的手可不知道能不能稳住本王手里的剑。” 听到这一声吼的宸王,停下手中的剑,抬头看过去,这一举动倒是让他愣住。 该死!!! 虞麟他着实没有想到,虞棋竟然能如此疯魔,不过到了这样的绝境,他这么惜命之人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只是…… 他…… 虞棋看着缓缓收起剑的虞麟,忍不住笑出声,“宸王,你联合反贼顾家军,攻入皇城,犯的是死罪!”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圣旨,吼道,“传位圣旨在本王的手中,本王便是继位的唯一之人!尔等还不叩见新皇!” 圣旨在上,陛下在手,这当真是令人投鼠忌器。 梁绾看着一脸得意且疯狂的虞棋,快步上前。 梁绾一把夺过虞麟手中的弓箭,缓缓将脸上的面具取下。 “梁绾?!” 她看着虞棋一脸惊讶的模样,缓缓开口道,“怎么?太过于惊讶吗? 我就是顾家人,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叛国者。 虞棋,你意欲谋反,现又胁迫陛下,颠倒黑白! 宸王有所顾忌,而我……却无所畏惧…… 陛下,臣女得罪了!” 梁绾歪了歪头,快速举起手中的箭,对准虞棋,眼里充满狠绝。 虞棋对上梁绾,竟然有些后怕。 梁绾手一松…… 箭羽冲向虞棋,直逼而上,虞棋见状连忙拉上虞皇想让他替他挡住这一箭。 而然虞皇他虽体弱,但可别忘了在成为皇帝之前,他也是和褚霖宁宸一样争战沙场的将军。 他又岂会轻易让这个蠢熊动了手。 虞皇一个反转,单手夺走手中的剑,一脚将虞棋踹开,转动手中的剑,将梁绾射来的箭抵开。 虞皇举起手中的剑,抵在虞棋的项间。 梁绾见状转身看了一眼虞麟,继而开口道,“将叛军一举拿下!!!” 听到这话的众人跟随着梁绾的脚步冲上前。 …… “你醒了!” 伊祁玄玉缓缓起身,看着一眼不发的萧穆,不知为何竟感到一丝的不安之感。 他试探性地问道,“萧穆?!” “你和我说实话,双生咒到底会怎样?若是今日濮阳晨曦没有告诉我事情真相,你打算何时告诉我?” 伊祁玄玉心中一震,连忙起身想要上前,却见萧穆默默后退一步。 “伊祁玄玉,你当我是什么人? 难不成我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从今日起,你我生死各有天命。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牺牲……” 说完萧穆转身离开,他和他原本没有任何交集,不过是因为这双生咒他们的命运才交集在一起。 如果他们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他不需要无所谓的牺牲。 他不需要伊祁玄玉来做这个英雄。 伊祁玄玉愣在原地,迈不出的步伐却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帮他除咒才会导致双生咒占时附着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后来他才知道,施咒之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而萧穆才是被无辜牵连之人。 他…… 他不能让他死,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这个咒,就算他天赋异禀,不是施咒人心甘情愿,他也无能为力。 萧穆走的每一步都在颤抖,因为每一步的离开,他的心如同刀绞一般。 他知道这是双生咒在发作,可是他必须离开他,一切因他而起,终因他结束。 既然濮阳晨曦这么了解,他要从她那里知道,关于双生咒的一切。 他双手紧握着胸口,他的额前细汗缓缓流出,微微颤抖的双膝,他强忍着所有的不适,一步一步走出摘星揽月阁。 紫菱眼尖看见气息不稳的萧穆,连忙对顾然开口道,“阁主,是萧穆那小子!” 听到这话的顾然转身看过去,见此他连忙走上前,一把扶住萧穆,“你这是怎么了?” 萧穆摇了摇头,连忙开口道,“顾然,你知道,平王造反了!梁绾她们还在皇宫之中!” 顾然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如此轰动,他自然是收到消息。从踏入京都这一刻,看着紧闭的街道,他已经知道,他回来晚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章 你的母亲是谁 “萧穆,你这是怎么了?” 紫菱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头紧皱,她刚要开口,便见他对她摇了摇头。 紫菱也只好收起要说的话。转而看向顾然,“阁主,你先进宫,萧穆这里有我在。” 顾然看了一眼萧穆,点了点头,“紫菱照顾好萧穆!” 紫菱点了点头,说道,“阁主,安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顾然见状,转身便离开,他本要前往骊山去见宸王,但是却在半路收到消息。 皇宫发生兵变,平王将参加宫宴的所有人都困在御牢之中,挟持陛下,意于篡位。 听到这个消息,他便连忙转身赶往京都。他知道梁绾一定会参加这次的宫宴。 她的能力,他虽知道,但是平王与她有仇,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一人难敌四手。 他现在必须赶往皇宫之中…… 群龙无首,平王被压制住,很快他的人便溃不成军,梁绾连忙走上前,向后招了招手,让人将平王压了下去。 “儿臣,来迟还望父皇赎罪。”宸王连忙跪下说道。 梁绾见状连忙行礼,“顾家梁绾参加陛下!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虞皇点了点头,一阵剧烈的咳嗽传了出来,他此前便被毒药伤了身子,如今怒火攻心,刚刚好不容易被压制下来,却又因为平王的骚操作,这下子他体内的血气一下子全部喷出。 宸王和梁绾见状连忙跑上前,慌忙将虞皇扶住。 梁绾看着被救出的黄芪,连忙开口道,“黄芪,去将太医请过来。快!” 黄芪见状连忙转身跑开…… 宸王见状看了一眼梁绾,快步上前,一把抱起虞皇,快步将他带回寝宫之中。 宁璇看着快步离开的宸王连忙走上前,“梁子,你受伤了!” 梁绾低声安慰道,“放心,璇儿,无碍!现在叛军虽然被制住,但是难免有所估计不到之处,让人跑走。 如今陛下旧疾复发,我更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稳住皇宫形势。” 宁璇一把将梁绾推进房间里,将秋月留下,“梁子,你的伤不容小觑,外面的事情,你且先交给我。 可别忘了,我也是师父的弟子。” 说完她也不给梁绾反驳的机会,拿起她手中的青竹云纹剑,快步走了出去。 “梁熤,派人将皇宫五道出口看住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西侧宫墙有一狗洞让人看着,莫要人乘机离开。 此外通往东北两侧的宫殿的茯苓桥,将其看紧,那里翻过宫殿,便是护城河,游过护城河便能通往宫外。” 梁熤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秋月见状连忙走上前,将梁绾的外衣退下,一身白衣的战衣,被血迹染的通红,已然难以看出原本的样子。 她有些微微发颤,尽管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了,但是这样的宫变让她这样的小女子,依旧慌了神色。 梁绾也看出来了,上手握住秋月微微颤抖的手,开口道,“安心,此事已然控制住了。” 秋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看着她左肩,伤口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秋月轻轻碰了碰她的左肩,梁绾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当时情况紧急,箭头便留在里面了。 秋月你可能将其取出?” 秋月连忙点了点头,她虽然接触医术有三年,但却从未实操过,着实有些慌。 她缓缓拿起小刀,看着梁绾的伤口,轻声道,“梁小姐,我动手了!” 梁绾点了点头,开玩笑一般说道,“你只管动手,我的生命力如同春草一般。阎王都不敢收!” …… 顾然看着皇宫之中一片混乱,但看样子已经控制住了,这一次宫变来的太过于突然,而主推手竟然是平王,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只是他觉得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宸王他离开的太巧,出现的也很巧。 还有平王在入宫前,便让人困住宸王他那一批军队。 而宸王却能做到丝毫无损就带着人杀进皇宫。这未免让人心有疑虑。 更重要的事,杜安这个人,他原名安屈,庆阳人士,其父是安比亥,庆阳县令,死于平王舅父之手。而他是别宸王所救。 他如今是平王最受宠的门客,而这一次的叛乱也是他一举初成,所以… 他有理由确信这一次的行动是宸王联合杜安设计平王。 而宸王之所以这么做,想来是想让自己更得陛下之心,也能让他在百信之中,得到更高的支持。 正当顾然转身准备离开,想要去找梁绾之时,却意外看见皇后。 他停下脚步,这一刻…… 这是他杀死皇后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一次,便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他的手紧紧握着,而手中的剑已然举起。 他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他一定要杀了皇后,为父母报仇。 他缓缓跟上她的步伐…… 皇后轻叹一口气,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梁绾竟然是顾家人,也就是说当年被救下的是褚霖,而陛下他一直知道褚霖的身份。 所以说顾家应该要重新恢复当年的荣光。 她当初还以为宸王他与顾家有所关联,但没有想到的是褚霖她竟然姓顾。 如此,澈儿的皇位应当稳如泰山。 “皇后,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声音的皇后,立刻转过身看着顾然,直逼而来的剑,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慌忙叫道,“来人啊!” 顾然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你觉得宫殿里除了你我还会有其他人吗?” 皇后见状连忙站了起来,保持着皇后该有的仪态,强忍住内心的恐惧,“顾然,你竟敢谋杀本宫,怕是活腻了。” 顾然一阵冷笑,快步上前,将插在椅子上的剑拔出,架在皇后的脖子上,“有什么是我不敢的。皇后,杀人偿命! 你活的太久了,你该到地下去跟我的母亲大人赔礼道歉!” 说完他便要刺进皇后的胸膛之中。 然而皇后她又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她一个快步冲上前,一掌抽过去。 顾然见状向后一躲,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皇后竟然一把抓住他的面具。 瞬间变化之下,他的真是面容展现在皇后的面前。 “澈儿?” 不对! 皇后连忙后退,看着顾然的脸,不停摇着头,“你……你的母亲是谁?” 顾然冷着一双眼,紧紧盯着她,开口道,“容银!”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一章 你就是我的儿子 容银!!!!! 竟然是容银!!!! 她直勾勾盯着顾然,她是容银的儿子! 不! 那是她的浅儿,缘浅、缘浅,没有想到她有一日还能再见到他。 顾然看着眼里含着泪水,神情之中带着惊喜的皇后,一时间脑海里充满了疑惑。 但是,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剑想要刺过来。 就在这时皇后连忙开口道,“浅儿,我是你娘!” 听到这话的顾然顿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愤怒,“皇后,你怕是疯了吧!我是容银的儿子。” 皇后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用着略微颤抖的声音开口道,“浅儿,你是我的浅儿! 浅儿你难道都不好奇,你为何和澈儿长的一模一样吗? 那是因为你们是双胞胎啊! 双生子意为不详,当时伊祁夙玉到来,说想要保住你们,我只能抛弃一个。 当初澈儿体弱,若是一旦离开皇宫,我怕他再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所以,我才将你交给容银。 浅儿,我才是你的母亲!” 顾然愣在原地,忍不住的后撤一步,举起手中的剑,眼里充满了狠绝。 “皇后娘娘,想要活命,你没有必要说出如此不可行的借口。 我是容银的儿子,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今日不管你想要说些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你必须要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完他手中的剑,便要刺中皇后,而然就在这时,一柄剑飞了过来,一把将其击落。 顾然立刻看向插在一旁的剑。那是——青竹云纹剑。 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梁绾,你这是要来阻止我!”他转过身紧紧盯着她。 一双眼中充满了冰冷,如同寒冰一般,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无比的陌生。 皇后连忙走上前,一把握住顾然的手,“浅儿,容银她不是你的母亲,我才是。她违背宫规与侍卫私通,她的孩子是受过诅咒了的,一出生便夭折了。 她之所以能苟活多年,不过是因为你的存在。只要她好好待你,本宫便能让她多活一时。 我没有说谎,浅儿,你的右肩出有一个桃花的印记,那是我让人刻上的。” 皇后还想要说些什么,梁绾见状连忙大声呵斥着,“皇后!” 说完她连忙跑上前,一把将皇后拉开,想要她闭嘴。 可是皇后那里会放过这次机会,一把推开梁绾,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顾然,“浅儿,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当年的事情,并非本宫之愿。为母的怎么能忍心抛起自己的孩子。” 顾然他愣住了,手中的剑也缓缓放下,他的右肩之上的确有一个桃花印记,当初他还问过母亲,母亲说这是她亲自为他刻上的,说是如果他走丢了,就靠这个来找到他。 而现在,可笑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和他说,她才是他的母亲。他绝对绝对不会相信的。 他是娘亲养大的,他和娘亲长的很像,而他绝对不可能是这样蛇蝎心肠之人的儿子。 梁绾紧皱眉头,她没有想到的是顾然会来这里,也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讲这件事情说出来。 她原本就像将这件事情完全隐瞒下来,永远都不要将其解开。但是…… 梁绾快步上前,一把将皇后拉倒她身后,她现在要带着顾然离开。 顾然看着梁绾这样的行为,冷冷开口道,“梁绾,你确定你要与我对立!” 皇后所做之事的确过分,但是…… 她不能让他深陷这样的罪名之中,弑母是要受到天谴的。 她绝对不能让顾然这么做。 皇后看着顾然,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相信,更何况她之前还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从前还想要了他的性命,都怪她!好在他平安无事! “浅儿,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让你接受,但是本宫就是你的母亲,你的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液。 你是皇子,不是卑贱奴婢的儿子。” 卑贱奴婢的儿子!!! 听到这话的顾然立刻吼道,“你给我闭嘴,我叫顾然,是容银的儿子。 你是我的杀母仇人,今日没有任何人能拦的住我,你必须死。” 说完顾然便抬起手中的剑,想要刺过来,梁绾见状紧皱眉头,快速拔起一旁的剑。 她立刻冲上前,抵挡住顾然的攻击,“顾然,你冷静一点!皇后…… 你别忘了冯琦将军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他的。” 两剑相撞,顾然手中的剑紧闭着她不断后退。 她知道顾然今日一定不会放手,他心中的愤怒与仇恨已经积压多年。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手。但是她不能让他杀了皇后! 她眉头紧皱,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开始溢出血迹,将浅色的衣衫染红。 顾然那双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在看到梁绾的伤口那一瞬间,愣住了片刻,一把抽出手中的剑。 这样的剥离,让梁绾由于惯性,不断的后退。 “梁绾,我劝你最好不要拦着我。你不是我的对手! 她绝对活不过今日!当年母亲如何惨死,梨园又是如何一夜之间被血洗。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的血海深仇,我绝对不会忘记。 今日无论是谁,都阻拦不了我。你若再敢阻拦我,我便连你也不会放过。” 顾然他说的很慢,也很稳,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无尽的悲伤与愤怒。 梁绾知道顾然内心所有的悲伤,如果她是他,她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可是…… 梁绾轻咳了几声,缓缓拖着自己强撑着自己站稳了脚步。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后,淡淡开口道,“皇后娘娘,走!” 她静静地盯着顾然,她不能让顾然这么做。 皇后自然是看出顾然眼中的杀心,可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浅儿承认他是她的儿子,是澈儿的亲弟弟。 “浅儿,你可以不相信本宫说的话,但你不能不相信伊祁夙玉的话,当年这件事情所有的记录,以及真相都被记录在册,还有容银的亲笔留言。 这些都被保存在摘星揽月阁,你大可前往,将记录取出,若是我所言有假,你到那时再杀我也不晚!” 听到这话的梁绾眉头紧皱,大声吼道,“皇后娘娘!还请……你……离开……这里。” 她一字一句一句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她现在恨不得皇后是个哑巴!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二章 我该怎么做 摘星揽月阁!!! 伊祁夙玉!!! 梁绾!!! 他立刻抬起头看向梁绾,淡淡开口道,“梁绾……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知道!” “顾然……” “是不是!”他的一双眼里充满着愤怒,这样赤裸裸的隐瞒。 梁绾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 他说的没有错,当初在摘星揽月阁她看见的秘密就是这件事,当初皇后产子之日,星辰巨变,伊祁夙玉来到皇宫,他见到了刚出生的双生子。 双生子的降生,即为天府星和紫微星。 此双星,单独降临视为祥瑞!其中任意一星都代表问鼎皇权,江山稳固的传承者。 而双星同现,故风云突变,轻则同室操戈,重则江山易主。改朝换代乃是皇家的大忌! 双星相斗而毁灭,结果非同一般,乃是大凶之兆,这会造成宗室不保,朝代的轮换!!! 他本来是去除掉两人,但是他却卜算出,殿下有帝王之相,也是当年伊祁与顾家谋划的最关键之人。 而然他们是双生子,殿下的气运却分给了顾然,故而两者缺一不可。 所以那时的伊祁夙玉才会答应皇后的请求,不伤害二者性命,而是将其中一人送离皇宫。 由于这件事情是隐瞒于陛下,所以他才会如此详细记录下来,为的就是日后,事情暴露,陛下要查阅之时能知道事情的详细结果,不会被假象所蒙蔽。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初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便将所有的记录全部取走。 为的就是想将这件事情永远的隐瞒起来,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 她以为皇后这一辈子都不会将这个秘密暴露出来,毕竟双生子之事,会影响殿下的生命安全。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她竟然真的将事情的真相告知顾然。 不过若是刚才那样的情景她不说出来,怕是顾然早就杀了她。 只是…… 这件事情,顾然……他该如何接受…… 他一直以为的仇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同时在两人的选择中,他的亲身母亲又将其抛起。 他的美好童年,又是亲身母亲所毁…… 顾然他的那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陷入愤怒之中无法自拔。但愤怒之中,参杂着,无比的伤痛。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他更无法接受的是,她知道……却一直将他瞒在鼓里。 呵…… 他现在如同一个小丑一般…… 他…… 他无力地放下手中的剑,没有说一句话,他不需要再去确认,因为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他这件事是否是真的。 他对着梁绾“淡淡一笑”,继而将手中的剑丢下,眼神里满是空洞。 他已经……无法去思考,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容银是他的母亲,那样的美好的童年是母亲给的他,他的生辰是她母亲亲子的忌日,可是…… 他的每个生辰,母亲总是笑脸相迎,让他的生辰充满美好。可是娘亲当时该有多心痛! 他是母亲养大的,现在的他,却……没有为母亲报仇…… 他枉为人子…… 母亲……儿子…… 他眼眶之中被无力的泪水充斥着,九岁那一年之后他在也没有流过泪。 梁绾看着这样的顾然,她想要去追上他,可是追上他,她……又该说些什么? 说事情真相不是这样? 还是说她对此事并不知情? 可是…… 她整个人都充满着无力之感,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瞬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全部迸发出来,一瞬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当初罄莲重伤她,她便没能恢复,如今这样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冲击着他。让她一瞬间血气翻涌。 皇后看着这样的场景,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顾然是浅儿,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浅儿从容银的身边抢过来。 血浓于水,她坚信顾然迟早有一天会接受他的身份。 弑母弑父在华裳乃是大忌,是任何一个华裳子女都不可做的事情。 就连平王造反却也从未有一刻真的对陛下动杀心。 因为华裳的儿女在出生之时,便有父母为他们准备祈福的福袋,系在孔明灯上,让其带给上苍。 所以华裳的子女如果弑母弑父,那便是要遭受天谴,不仅他本人会遭受天谴,他最心爱,最惦念的人也会受到惩罚。 她坚信浅儿迟早有一日会想明白,归于她的身边。 她要让他的儿子成为君王,但这并不是她最终想要的。她想要的很简单,她要的就是最高权利。 澈儿越发的不听她的指令,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她要的是一个可以掌控的儿子。 只要浅儿归于她,她便可以随时将两人替换,也可让他们二人相互牵制。 如此,一切便尽在她的手中。 …… “萧穆,如今阁主不在,我要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五脏六腑,会伤的这么严重?” 紫菱紧紧盯着他,眼里充满着愤怒!这些天不见他竟然将自己完成这副模样! 萧穆轻咳两声,扯出一个笑容,“紫菱,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听到这话的紫菱冷哼一声,一拳打在萧穆的胸口之上。 这一拳打下去,他差点昏死过去,“咳…… 你……紫菱你这是要我的命吗?” 紫菱淡淡一笑,缓缓开口,“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只能自己猜了! 你这些天一直待在伊祁玄玉的身边,你这一身的伤,想来一定是他所为,既如此,那我鬼手毒煞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伊祁中人。” 听到这话的萧穆立刻握住紫菱的手,缓缓开口道,“这件事与他无关!你现在带我去找濮阳晨曦。” 紫菱甩开他的手,双手环抱,“我要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穆缓缓起身,看着紫菱开口道,“你带我见完濮阳晨曦,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你!” 紫菱看着萧穆如今坚定,无奈摇了摇头,她和萧穆那是多年好友,他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她都清楚明白。 这件事,本是他不愿说,她不会强迫他,但是他如今伤的这般严重,她身为朋友,又岂会坐视不管。 “既如此,我便带你去见她,但是如果事后,你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萧穆对此点了点头,“我说到做到。”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三章 但愿你能活的久一点 “顾然哥哥,你怎么了?”涟漪见状连忙走上前,一把扶住顾然,满是忧心地看着他。 顾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推开她,缓缓走进院子里,跪在梨花树下。 涟漪见状心中不安之感由上心头,她慌忙走上前,陪着他静静跪在梨花树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开口,但是她想陪在他的身边。 顾然看着梨花树,脑海里全是母亲对他说过的话。 母亲如此呵护着他,保护着他,可是身为儿子的他,他连为她报仇都没能做到。 他不配活着…… 顾然眼里是无助,内心是煎熬,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不是母亲的儿子。 他从前以为他之所以长的一张虞澈的脸,是因为母亲和皇后相似,所以他才会意外与他如此相似。 可…… 母亲,儿子该如何去做? 母亲,是儿子无能! 一瞬间他一口血喷出,溅在飘落在地的梨花上,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一旁的涟漪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扶起顾然,满是慌张地开口,“顾然哥哥,你别吓涟漪!来人啊!” 而这时正赶回来的文旭见到此景,连忙走上前,一把抱起顾然开口问道,“阁主这是怎么了?” 涟漪慌忙开口道,“我也不清楚,顾然哥哥突然吐血,昏倒在地!” 文旭见状连忙抱着他,去到紫菱的房间。 而然此时的紫菱又怎么可能在房间里…… “萧穆?” 濮阳晨曦没有想到他会来找她。 嗯…… 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想到,毕竟双生咒……他应该不会放任伊祁玄玉就这么为他而死。 “我今日前来是有话要问你的!还请濮阳小姐告知一二!” 濮阳晨曦淡淡耸了耸肩,转身开口道,“我只见你一个人。”说完便快步走进府门之中。 萧穆见状转身看向紫菱开口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回!” 紫菱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开口道,“嗯!” 萧穆见状转身便跟着走了进去。 兰儿见状缓缓为萧穆倒上一杯茶,继而转身离开。 片刻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濮阳晨曦倒是想开口道,“你我男女别,若是让外人发现我私自与外男见面总归是有损我的清誉。故而还请你有话快说!” 萧穆见状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我想知道双生咒的一切。还有该如何解开!” 濮阳晨曦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对双生咒竟然丝毫不知,我原以为你多少会知道一些!” 她无奈地抿了抿嘴,没想到双生咒竟然如此厉害,他这样的冰山竟有一天被瓦解。 只是下咒之人到底是有多恨伊祁玄玉,竟然如此狠辣,将双生咒下在他们二人身上! “我的确对它一无所知,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告诉我。毕竟你是他的未婚妻。你应该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这话的濮阳晨曦连忙抬手拦住,“此话差矣,我们之间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他并没有任何感情的交流,他的死活与我而言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听到这话的萧穆倒是满眼的惊讶,她的这个回答竟然和玄玉的如此相似。 濮阳晨曦看着他满眼的惊讶,不屑地说道,“伊祁一族和濮阳一族结为亲家,不过是一场不上台面的交易。 伊祁一族擅占卜,但是占卜视为泄露天机,是要受到惩罚的,故而他们的寿命不长。 但是…… 也不是完全没有补救的办法,对于普通人来说濮阳一族的血液没有任何的作用,但对于伊祁人来说却是救命的稻草。 而我之所以是伊祁玄玉的未婚妻不过是因为我的血对于他来说是最有效的。” 他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版本的原因,只是他不明白,“你对此就不反抗?” 濮阳晨曦耸了耸肩,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好反抗的,我既然姓了濮阳,享受姓氏带给我的荣耀,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再说,伊祁玄玉,我对他虽然没有任何感情,但是我觉得和他应该能做到相敬如宾。 这对于我而言,已然是很好的选择,毕竟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能做到如此。” 萧穆对此尴尬一笑,对于这件事他确实无法苟同。 濮阳晨曦继而开口道,“双生咒是分生死印,中死印的人,顾名思义,他一定是死的那个人。 而生印的人是最后能活下的人,但是往后余生他会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生不如死! 我能看看你后颈处的花纹吗?” 萧穆见状连忙点了点头,转过身,将后劲露出。 濮阳晨曦凑上前,看着他的花纹,果然如她所料。 能让一个人情冷暖不知,法规之上的人,做出这样的事,可见这双生咒何其厉害,然而能做到这样的唯有生印。 濮阳晨曦收回眼,开口道,“不知道你这是不幸还是幸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你中的是死印,但是你却不会死。 也没有任何的痛苦,只要伊祁玄玉死后,双生咒对于你而言没有任何的作用。” 听到这话的萧穆立刻转过身看向她,眼神里充满这焦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濮阳晨曦无奈摊开手,“谁让“铁面无私”的国师大人,不想你死,他想要独自承受住。” 萧穆立刻站了起来,“这件事由我而起,岂容他这所谓的牺牲。” 说完这话萧穆深深鞠了一躬,继而开口道,“还请濮阳小姐将一切归位!生死有命。” 濮阳晨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开口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不到离开他的心绞痛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连忙抬起头看向她。 见到他这个反应她也算是明白了,伊祁玄玉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 “萧穆,恭喜你!得到了所有人都会羡慕的东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濮阳晨曦淡淡一笑,“萧穆,如果你想要他活下,就不要离开他。他现在需要你!” 说完她便抬手示意他离开。 萧穆尽管还有许多不解,但是她已经下了逐客令,他自然不能留下。 但好在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了! 濮阳晨曦看着萧穆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伊祁玄玉那么厉害,她一个凡夫俗子又怎么能和他相抗,他既然做到这样狠绝的一步。 她作为他的未婚妻,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但愿他能活的就一点……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四章 父皇啊父皇 “父皇,你醒了!”虞麟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虞皇轻咳两声,将手搭在虞麟的手上,用着沙哑地声音说道,“麟儿,将秦老叫过来,朕有话要和他说。” 虞麟见状连忙点了点头,开口道,“父皇安心,儿臣这就让人请秦老过来!” 说完便立刻转身,看向宫人,“来人,将秦老请过来!” 听到指令的侍卫立刻转身,赶忙去请人。 虞皇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如今五感在消失,这一次,他…… 怕是真的时日不多了…… 他必须在离世之前将所有的事情打点清楚。虞麟端起一旁的药,缓缓喂向虞皇。 虞皇顺势接过手中的药碗,看向虞麟,缓缓开口,“麟儿,你的能力不输太子,但却心思深沉。 麟儿,你可知道朕为何赐你宸字?” 虞麟缓缓抬起头看向他,摇了摇头,继而开口道,“儿臣愚昧,不知为何?” 虞皇强撑着一口气,紧握着他的手,“宸字,是朕对你能力最大的肯定。 与你而言,朕对你亏欠良多,但朕依旧望你在日后,能尽心辅佐太子。 你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共同创造华裳的未来。 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吗?” 虞麟见状,眼神里失望稍纵即逝,继而微微一笑,“儿臣,定会全心全意辅佐太子,稳固华裳的江山。” 虞皇满意地点了点头,“既如此朕以心安!” 就在这时秦老急急忙忙赶了进来,“老臣参见陛下!” 虞皇连忙抬手示意他不必行礼,“秦老,你上前,朕有话要转交与你。” 秦老一个蹒跚,险些摔倒,他这一把老骨头再一次经历宫变,差一点就要将他送走了! 他赶忙稳住脚步走上前,“老臣再次,陛下还请言说!” 他心口一阵难受,剧烈的咳嗽声传出,一口血喷出。 吓得众人慌了手脚,想要连忙叫太医。 然而虞皇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查去,“不必了!” 虞皇看着碗中的血迹,无力地靠在床榻上。 他的大限将至,怕是撑不到她回来! “秦老,朕已经将当年顾家之事,查的水落石出,所有证据苏奇知道在哪! 朕要你立刻将证据公布于众,还顾家一个清白。重修顾家祠堂,将满门忠烈牌匾重新挂与祠堂之中。 让顾家忠烈配享太庙,恢复顾家昔日荣光。 此外秦老,朕要你辅佐太子继位,朕若离开之时,太子仍在玉门关未能赶回京都,朕要你和宸王看好朝中众人。” 秦老见状连忙开口,“陛下莫要如此,陛下定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虞皇摇了摇头,他的身体他自然是最清楚的。 秦老见状继而轻叹一声,“老臣接旨,定不辜负陛下所期!” 宸王见状立刻回应道,“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所托!” 虞皇淡淡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虞麟接旨!” 虞麟见状连忙跪下,大殿之上,众人连忙跟着一起跪下。 “宸王才华横溢,能力出众,今又剿灭叛贼,故赐黄金千两,赏千户,待事情安定,辗转宁州。替新帝镇压匪寇!” “儿臣遵旨!” 虞皇见状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众人见状连忙起身,缓缓退离大殿。 秦老看了一眼宸王继而开口道,“宸王殿下,太后娘娘薨了之事,还请瞒住。” 虞麟点了点头,轻叹一声,“秦老安心,本王明白。如今时局不稳,百姓惶恐,然父皇病重,太子不在京都。此事万般不能传出。以免让人乘机作乱!” 秦老点了点头,如今陛下病重,储君不在,这个时候,断然要让一切不安之事被掩盖之住。 前线还在抗战,万般不能因为后方之事,扰乱军心。 “老臣这就将陛下旨意告知天下众人,还顾家清白。若是此刻顾家人重现,定能安抚不安的民心。” 虞麟连忙对秦老行礼,“此事便有劳秦老!” 秦老点了点头,回礼转身离开。 而虞麟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殿,眼里闪过一丝的黯淡之色,果然父皇还是那是父皇。 在如此境况之下,还能安排如此妥当。表面之上,是对他的赞扬,奖励,实则是为了将他派离京都。 父皇如此之行,怕是为了防着他,恐叛乱之事再次出现。 宁州匪患横行,是出了名的,父皇此举为的就是,想让他替太子解决这一难题。 父皇啊! 儿臣怕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改变你的想法。 父皇,你当真是老谋深算!儿臣不得不佩服! 姗姗来迟的伊祁容晨看着愣在原地的虞麟缓缓走上前,低声轻唤道,“王爷!我答应过王爷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虞麟转身看着伊祁容晨,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抬手从怀里出去手帕,将她额间的血迹擦掉。 “下次,这种事情,你莫要亲自动手。我即是你的夫君,自然会替你摆平! 你是伊祁中人,太多的血腥与你而言并非好事!” 说完她将外衣褪下,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晴儿,将王妃护送回府。让人看紧府门!” 一旁的晴儿见状连忙开口道,“是,王爷!” 伊祁容晨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王爷眼中的黯淡她看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王爷所愿,所以她绝对不会让王爷留下遗憾。 她答应过王爷会将他送上王座,她就一定能做到。 太后她已经成功得手,那么接下来便是皇后。很可惜,她没能杀掉皇后。 梁绾在场,她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手,不过日后有的是机会。 想要杀了皇后的人太多了。她或许可以不必自己动手! 至于元婉,她若想要动她自然是手到擒来,只是梁绾…… 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顾家人,更重要的是她的身手,怕是有些难对付。 她抬起头看着蓝天白云,一片大好之象。 没有……她不能做到的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顾家一族为保全华裳安定,故按照伊祁指令将玉玺取走,等待时机到来,还华裳昔日荣华。 当年叛国之信乃是陈王一族密谋,实乃无稽之谈,其目的为的就是以邪取正。 朕坚信顾家一门忠烈,寻觅多年,于数日前,寻得先皇密诏,才得知事情真相。 然今时顾家胸怀宽广,解京都之困,故即日起,还顾家清白,恢复顾家荣耀。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五章 皇后你是忘了吗 梁绾转过身看着皇后,冷冷开口道,“皇后,当年你对伊祁族长的承诺,怎么,如今这是忘了?” 皇后见状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缓缓坐在主座上。 “本宫要做什么,岂是你一个小小臣子之女可以管束的!” 梁绾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紧握住手中的剑,空旷的大殿之上,如此显得极为安静和可怕! 两个人无声的较量……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梁绾继而收起眼神,转过身只留下一句,“皇后,“安康”!” 话音落下,便提剑离开,迎进宫的宫女与梁绾擦肩而过。 皇后看着这样的场景,淡淡一笑。 如今陛太后薨了,皇上病重,秦老监国,她便是宫中唯一掌握权利之人。 而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澈儿必须从玉门关赶回来,太子不监国,岂不是一大笑话。 梁绾看着迎面走上前的宁璇,慌忙收起脸上的表情,“璇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梁熤护送你回府了吗?” 宁璇上前一步,紧皱眉头,看着她溢出血的伤口,微微皱眉,“梁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是遇到余孽了?” 梁绾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转而开口道,“就是刚才摔了一跤,不碍事!” 这么假的借口,她自然是不相信,但是梁子不愿说,定是有她的理由。 她轻叹一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道,“陛下的旨意,你可知道了,顾家的别院会被重新装修出,顾家的祠堂也会被迁回皇陵之中。” 梁绾点了点头,只是如此匆忙的宣誓,不得不让她心存疑虑,陛下他…… 宁璇看着梁绾的表情,又岂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继而低声道,“梁子,陛下寻你!” 听到这话的她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很担心顾然,他该如何熬过这个真相,可是她先是顾家人,再是梁绾。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宫,太子不在,她要做的就是肩负起顾家人的使命护住华裳。 她抬起头看着那片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璇儿,皇宫并不安全,你如今怀有身孕,留在这里并不是最佳的选择。” 宁璇自是明白自己留在这,是个累赘,自从她怀孕以后,便孕期反应极大。 在这里倒是让梁子分心,只是她的情绪黯淡,眼中无光,这不应该是她现在该有的表情。 顾家如今平反,她该高兴,朝堂之上,她作为顾家的代表,竟然没有上朝接旨,而是让顾卿代她领旨。 难道是她和皇后之间发生了什么? 宁璇看着她身后的宫殿,心中有这自己的思索。 “梁子,如今我留下也恐添你的烦忧,你一个人在皇宫,要时刻留意。” 梁绾点了点头,“放心吧!” …… 紫菱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若果不是他一脸严肃地说着,她都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 “萧穆,伊祁竟有这样的邪咒?那你可知该如何解开?” 萧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道,“这是自然,别忘了伊祁玄玉可是天赋最高之人,你觉得哪个伊祁中人是他的对手!” 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些不太相信萧穆说的话,“如果真如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你为何还没有解开,更何况,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可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紫菱满眼大量地看着他。 萧穆淡淡一笑,继而开口道,“所有的事情都不可操之过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惜命的一个人。”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然而萧穆一掌拍向她的脑袋,“你这是什么鬼表情?我现在要去找伊祁玄玉,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个了结,你且先回去!” 紫菱揉着被打得头,怒视着他,“萧穆,你这是皮痒痒了?竟然敢打我!” 萧穆打笑地说道,“我错了!不说了,我走了,若是见到顾然,你就跟他解释一下,这件事就不要告诉他了,他最近烦心之事太多,这些小事,就莫要让他再分心了!” 说完萧穆立刻转身准备离开。 紫菱看着萧穆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他的笑,明明和平日里一样,没心没肺,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地染上了一种淡淡的忧愁。 “萧穆,别忘了,你答应晓莹姑娘的话!” 听到这话的萧穆愣了一下,继而挥了挥手,潇洒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最近也太啰嗦了!” 听到这话的紫菱,抬手就想要上前去揍他,但…… 萧穆,你可要好好活着…… 别忘了,你可不是一个人,你还要替她好好看着这个世界…… 这紫菱刚回到别院,便看见文旭一脸紧张的表情,见到她,竟然难得失控一般对她吼道,“我说,紫菱你又跑出哪了?” “怎么了?” “阁主出事了?” 听到这话的紫菱顿时慌了起来,便要冲进顾然的房间,却被文旭拉住了。 等你回来黄花菜都要凉了。现在涟漪小姐在陪着阁主!你我便不要去打扰了!” 紫菱见状收起脚步,看了一眼文旭,又看了看房门,轻轻叹了一口气。 阁主,这是被情所困? 难道阁主看不明白梁绾所想吗?她以为那日,她已经向阁主表露清晰了。 不过…… 若是病了,却不对症下药,是永远好不了的。 涟漪将药缓缓端起,轻声开口道,“顾然哥哥,喝药!” 然而顾然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握紧拳头。 涟漪见状轻叹一声,将药放在一旁,缓缓开口,“顾然哥哥,就算不是姨母的亲生的又如何? 就算顾然哥哥,不能亲自手刃皇后又如何? 难道顾然哥哥会因此否认姨母是你的母亲吗? 难道泉下的姨母会怪罪顾然哥哥吗? 姨母是个很温顺善良的人,她若是知道顾然哥哥如此颓废,怕是会心中难安!” 顾然转过身,紧紧盯着涟漪,眼神里透着打量。 涟漪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连忙开口道,“顾然哥哥,你昏迷之中说的胡话,我都听见了!” 涟漪见到这样的顾然,第一时间便有感不安,当听到他的话,果然如她所料一般,顾然哥哥…… 他还是知道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顾然哥哥如此颓废。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六章 你叫什么名字 顾然靠在床边,整个人处于放空的状态,他…… 该怎么办? 涟漪抬手紧握住他的手,继而低声道,“顾然哥哥,莫要如此,若是姨母知道,她该如何安心?” 顾然轻叹一声,缓缓收回手,看向涟漪,“涟漪安心,母亲与我有养育之恩,姨母待我如亲子。 皇后与我而言,不过是给了我这一身血肉。 若是父母之仇,儿女不能报,岂不妄为儿女。” 涟漪见状连忙开口道,“顾然哥哥,你我皆是华裳儿女,弑母弑父乃是大忌,若是顾然哥哥要是对皇后动手。 我第一个不答应,我想姨母也不会答应。 不论是我还是姨母,都希望,你能安好。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顾然哥哥,涟漪只有你了!涟漪不能再失去你了。” 顾然微微摇了摇头,紧皱眉头,继而从床上起来,“涟漪,如果我不能杀了她,那我便要她生不如死!” 涟漪看着他单薄地身躯,整个人都散发着忧愁。 生不如死! 可是顾然哥哥,只要你身上流淌着她的血液,你便不能伤她。 可是涟漪不一样,她对与涟漪而言是仇人,涟漪是顾然哥哥的亲人,杀母之仇,不用你一个人的肩膀去承担。 涟漪不要做对顾然哥哥而言的无用之人。 …… “臣女梁绾参见陛下!” 苏奇见状缓缓将虞皇扶起,梁绾抬头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眉头紧皱。 她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伤的这么严重。 虞皇剧烈的咳嗽着,一旁的苏奇连忙上前将手帕递到他的手上。 虞皇抬手缓缓擦了嘴角的血迹,继而看向梁绾,“梁绾,没想到你藏的如此之深。让朕都未曾想到。” 梁绾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抬头看着他。 果然她的女儿,顾家之人,又怎么会有不优秀之人。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惹人注目,怪不得让澈儿如此惦念。” 听到这话的梁绾连忙低下头说道,“臣女惶恐,太子殿下对臣女不同不过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听到这话的虞皇轻声一笑,“若是如此,那就好了!” 虞皇静静看着梁绾,“朕要你如实回答,你对太子可动了心思!” 话应刚落,梁绾连忙开口,“太子殿下,臣女是高攀不起。还请陛下能明白,臣女只想同母亲一样,成为华裳最锋利的一把刀。划破一切阴谋。” 和她一样…… 对呀! 她就是华裳最锋利一把刀,也是他最坚信的一把刀。 虞皇缓缓闭上眼,对苏奇招了招手。苏奇见状连忙转身从书桌之上拿起圣旨走到梁绾的面前。 虞皇轻叹一声,缓缓开口,“朕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 朕要你永远都不能入宫,你可有怨言!” 梁绾抬起头看着虞皇,继而接过苏奇手中的圣旨,“臣女梁绾接旨。 说完便行礼,缓缓起身,转身便要离开。 澈儿,你是储君,是未来的王,朕这么做,皆是为了华裳。 你既是华裳的皇帝,就不能有任何软肋,这是大忌。 朕能如此,已然是心软,她若不是顾家之人,朕赐她的便是毒酒。 虞皇缓缓挥手,“苏奇,让人退下,朕想要一个人静静!” “是,陛下!”苏奇见状连忙退下。 …… “你这个小邋遢,叫什么名字?”虞城知握着手中的剑,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顾霖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神之中充满着害怕。 伊祁敛看向虞城知缓缓开口,“小世子,她是顾家之女。顾霖,从今日起,便跟随在世子身边。” 虞城知皱着眉,不禁摇了摇头,“她就是顾家人?我怎么听说顾家人都是英雄,她怎么这么胆小,一点英雄气概都没有!” 伊祁敛耐心开口道,“小世子,顾家遭遇陷害,如今她是唯一的幸存之人。 京都她是不能待了,不如小世子为她取个名字。” 虞城知看着顾霖,眨了眨眼睛,继而开口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叫虞城知,家父乃是齐王,如今你既然到了我的身边,我便会护着你。 家母姓褚,那么从今日起,你便叫褚霖,可好!” 褚霖抬起头微微颤颤,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下意识地躲在伊祁敛的身后。 伊祁敛见状微微拍了拍褚霖的肩膀,“顾霖,你要知道你是顾家儿女,如今顾家保住你,你便是顾家唯一的希望。 顾家能否平反,全看你一人。 我知道那样血淋淋的场面对于你一个孩童来说太过于可怕。 但是你忘了,你的姓氏。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 顾霖抬头看了看伊祁敛,一双小手缓缓紧握着,继而看向虞城知,眼神里充满坚定。 她顺势跪在虞城知的面前,低声道,“臣、褚霖见过世子。褚霖必将用性命守护世子。” 虞城知见状看了看手中的剑,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扶起,顺势将手中的剑交到她的手中,“此剑名叫荣笙,今日我便将它赠予你!” “臣褚霖谢世子赏赐!” …… “陛下,草民是一介商人,家国大事,草民一概不知。陛下,还是另请高明。”梁铉微微一笑转身便要离去。 虞皇微微皱眉,父皇推倒陈王,顺利统一华裳,但却因旧疾复发,他继而继位。 但陈王势力,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失殆尽,华裳如今处于动荡之中。 现在的他必须收拢人心,华裳急需整顿,但国库空虚,而梁铉却是最重要的一关。 他虽为布衣,但他却是赫赫有名的商人。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 他必须将他笼络到手,“你既然属于华裳子民,在国家危机面前,理应出手相助。” 梁铉淡淡一笑,“陛下,草民是商人,商人讲究等价交换。不知陛下能给草民什么?” 虞皇微微皱眉,继而开口道,“你要什么?” 梁绾缓缓抬起头,面带微笑,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草民心悦褚霖将军已久,故而斗胆向陛下求娶褚霖!” 听到这话,虞皇一瞬间眼里闪过怒火,但瞬间消失殆尽。 皮笑肉不笑,面上无丝毫变化,“婚嫁之事讲究两情相悦。 此事朕一人不能做主,若是褚霖同意,朕当然是欢喜。 毕竟…… 华裳很久已经没有喜事了!” 梁铉见状淡淡一笑,“既如此,草民自然是希望褚霖将军能答应草民的请求。”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七章 朕只做朕该做的事 “朕若是将你许给梁铉你可同意?” 虞皇紧紧盯着殿下的褚霖,想要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臣单凭陛下做主!”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由于地说出这番话。 虞皇静静看着她,这话看似将选择权交到他的手上,但是他却知道她已经做出选择了。 褚霖,但凡你开口拒绝,朕绝对不会强迫你,可是你的回答…… 虞皇深深叹了一口气,继而开口道,“既如此,那朕便做这个媒人,三月初十是个好日子。”说完虞皇缓缓起身,转身而离开。 褚霖见状连忙跪下开口道,“臣褚霖谢陛下赐婚!” 苏奇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陛下眼里的失落,他满是不解,却又迟迟没有开口问。 虞皇看着满塘的荷花,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寂寥之感。 这二月初,哪里来的荷花…… 可是这就是……满池的荷花,开的美丽动人。 苏奇见此,本不想开口,却还是开了口,“陛下,奴才愚笨,既然陛下舍不得褚霖将军,为何要答应?” 虞皇轻叹一声,从苏奇的手中接过鱼食,看着池塘里游动的金鱼,缓缓开口,“朕是天子,朕只做该做之事。 朕需要梁铉的财力,就要舍弃朕最重要的宝物。 既然他要……褚霖,朕……自然给的起。” 说完他将整个盒子里的鱼食全部倒入水中,一瞬间游鱼全部聚集在一起,奋力争夺着。 他将盒子交到苏奇的手中,继而转身离开,与刚才的落寞所不同的是,这个时候的他,换上了君王该有的气态。 可是…… 陛下,真的就这般狠心,能轻易做到将心尖上的宝贝,转而交到他人手中。 三月初十,乃是陛下与褚霖将军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是小小的,褚霖将军谁是女子,但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能吃苦。 在战场之上,听说她多次救回陛下,满身的伤,全都是因为陛下。 他以为陛下会在登基的时候,将褚霖纳入后宫。可是陛下好像从未动过这个念头。 这不是第一个求娶褚霖将军之人,而然这是褚霖第一次没有拒绝陛下。 他以为从前他只是看不懂陛下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连褚霖也没有看懂。 他一直以为褚霖与陛下是互生情愫,但好像今日一见…… 虞皇缓缓睁开眼,看着空荡的宫殿。 顾霖,本世子等不到你了。但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办到了。 顾霖,我心悦与你,从我将荣笙交给你的那一刻开始。 我最羡慕之人便是梁铉,因为他得到我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你从来都没有对我动过心……对吧! 我想娶你为妻,可是我不行…… 因为我是华裳的君王,我的每一步都不能错。 我也不能自私,你的能力应该在朝堂之上,而不是委屈居于后宫。 顾霖,你配得上你的姓。你是我一生都碰不到的光。 虞皇缓缓闭上眼睛,这一闭便是永远…… 小邋遢…… 你叫什么名字? 褚乃我的母姓,从今日起便赐予你。 褚霖…… 你醒一醒,不要害怕,他们不会找到你,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褚霖…… 你看,这满塘的荷花,你可喜欢 褚霖……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褚霖……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与谁诉。 “将军,京都传来的消息!” 褚霖放下手中的地图,抬手接过他手中的信。 陛下驾崩了!!!! 一瞬间她手中的信跌落在桌案之上。 她的眼里充满了惊恐与慌张,怎么会这样! 陛下…… 她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之上,双手微微颤抖着。 一旁的士兵,看着有些紧张。小声开口道,“将军,可是京都发生什么事了?” 褚霖缓缓低下头,满眼的惊恐被狠辣代替。 她立刻起身,拿起一旁的荣笙,转而对一旁的人说道,“击鼓鸣兵,告诉下面的人,本将军要他们今日便将北漠军队击溃!” “是!” 士兵坚定地回答着,继而快步转身离开,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将军如从前一般,不在保守行事,他们这些天一直在进行拉锯战,打的一点也不痛快。 如今将军总算是醒了过来,定要他们好好瞧瞧,鬼见愁的厉害。 褚霖看着手中的荣笙…… 陛下, 臣定不辜负陛下所托。还请陛下赎罪,臣没有护住陛下。是臣之过错。 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缓缓拔出手中的剑。 梁铉快步走了进来,他和霖儿约定此刻与他们僵持乃是最佳选择,如今霖儿如此冒进,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梁铉快步走上前,看着有些异常的褚霖,低声道,“霖儿,万事小心,平安归来。我和绾儿等着你!” 褚霖抬起头看着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他,“梁铉,陛下驾崩了!是我没有护住陛下。 我想回去向陛下赎罪!” 听到这话的梁铉,紧皱眉头,却缓缓拍着她的背,低声道,“陛下,一定会原谅你的!” 褚霖松开梁铉对他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 眼里的忧愁一瞬间被杀戮代替。 梁铉看着褚霖的背影,眉头紧皱,陛下驾崩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 是平王所为?但,不对以他的胆量,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赶回去了吗? 梁铉他其实更担心霖儿,陛下驾崩,对她的打击是最大的,他知道陛下对她而言何其重要,也明白陛下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他明知道霖儿如此心性带兵进攻,带着很大的怒意,但是他依旧没有开口阻止她。 因为他太了解霖儿了,她若“疯了起来”没有人能阻止她。所以如果阻止不了,那他不会做无用功。 霖儿护着陛下,那他便护着霖儿! …… “娘子,我和陛下,谁在你心中最重要!”梁铉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一脸好奇地问道。 褚霖转身白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陛下!” “啊……” 梁铉一脸委屈地看着褚霖,“娘子,你好歹犹豫一下,你这样我多难受!” 褚霖盯着他,淡淡开口道,“这个回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应该感到习惯了!” “是是是!陛下对你最重要。我和绾儿一点也不重要!” 忽然梁铉像是想到什么开口道,“那我和绾儿,谁更重要?” 听到这话的褚霖忍不住笑出声,“你!”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八章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臣女梁绾参见太子殿下!” 虞澈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 梁绾见状快步走上前,“殿下,陛下驾崩之事,我等商议此事暂不向外宣布。” 虞澈点了点头,这件事来的突然,前方战事要紧,若是此刻这件事泄露在外,怕是会影响战事。 “绾绾,平王现如今被关押在哪?父皇临走前可有旨意?” “御牢之中!陛下走的突然,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虞澈看了一眼梁绾,继而开口道,“既如此,那我前往御牢见一见他。” 就在这时秦老走了进来,“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虞澈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他缓缓开口道,“秦老不必多礼,这段时间有劳秦老费心了。” “这一切都是臣该做的!” 秦老看了一眼一旁的梁绾继而开口道,“殿下,如今帝位空缺,还请殿下及时继位,这也好让朝臣心安!” 听到这话的梁绾,转而看向秦老,“秦老,这件事我们不是商议过,急不得!” 秦老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没错,你说的事很对,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朝中人心惶惶。 绝对能因为前线战事,而动摇了京都之中人心。 造反一事本就让百姓惶恐,再者陛下驾崩一事,不是你我想瞒就能瞒得住。” 此话一出,梁绾轻叹一声,的确如此,世界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前线还好说,京都怕是很难瞒得住。 若是殿下不及时继位,怕是会让人动了歪心思。 虞澈见状他也明白,若要保前线人心,朝中众人怕是会乘机动了心思。 “秦老,父皇驾崩一事,我等仍需瞒住,现在正是北漠之战关键时刻。万般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这是父皇临走前的心愿,也是华裳之痛,我等必须实现。所以我们必须保证这一战的胜利。 秦老,您是三朝元老,若是你开口安抚朝臣,想必定能稳住他们心神。” 秦老见此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 “老臣定不辜负殿下所托。” …… “顾然哥哥,信!” 顾然看着涟漪一脸为难的模样,便也猜到这信是谁传来的。 他缓缓走上前,顺势想要接过她手中的信。 但是她却下意识地抽回,顾然见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安心!” 涟漪见状将手中的信交了出来。这些天顾然哥哥看似和平常无恙,但是她却知道,他每日都会去姨母的牌位面前跪上一个时辰。 顾然哥哥本就不爱说话,如今更是话少,眼里很多的是——“平静”! 但是这样的平静,却让她更加害怕。 顾然将信抽出,看着里面的内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绝。 他缓缓将信燃烬,继而看向涟漪,“若是文旭回来了,告诉他,让他在桃林阁等着!”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涟漪见状连忙上前拉住顾然的手。“顾然哥哥,让涟漪陪你着你!” 顾然淡淡一笑,“不必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你的存在!” 涟漪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但是她还是松开了手,因为她知道,顾然哥哥他有自己的想法。 她对着她努力地点了点头,尽量将自己的担忧遮盖住。 …… “三哥,好久不见!” 虞棋缓缓抬起头看着虞澈,轻声一笑,“成王败寇!这是来看我的笑话。” 虞澈看着这样的他,眼里尽是失望,“三哥,你知道吗?父皇驾崩了!” 听到这话的虞棋很明显的呆住了,父皇驾崩了。是因为他…… 他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药是他让人下的,起兵造反的人也是他。 可是…… 他从未有过真的想杀父皇的心。他……他只是想要皇位…… 虞澈看着虞棋无动于衷的样子,淡淡开口道,“三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这么叫你了。 父皇带你如何,我不用说,你也应该清楚明白。 父皇一身只有六个孩子,大哥自幼不招父皇重视,二哥因韩家一事,被流放。 五哥年幼便夭折,你我四哥,三人之中,父皇对你是最仁慈,对你关爱是最多的! 而你却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当真是伤了父皇的心。” “父皇为何对我仁慈,还不是因为我生于三月初十。 那是他和褚霖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是,没错,父皇待我极好,可那又如何,父皇他来没把我当做储君的候选人看待。 他对你对老四,都抱有无限期待。可是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我怎么就不能怨他!” 虞棋不满地吼了出来,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虞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以为,君王真有那么好吗? 我的童年是如何度过,你又怎么知道。 父皇不论是什么原因疼爱你,那都是真心实意。父皇有自己考量。 平王,池州是个富庶之地,无忧无虑,父皇将你的后路安排的极好。可是你从未看到。” 虞澈转过身,低声道,“平王起兵造反,实乃罪无可恕,从即日起,贬为平民,赐毒酒一杯。平王一党全数尽斩。”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不屑的,正是他所渴求的。 梁绾看着走出来的虞澈,轻叹一声快步走上前。 “绾绾,你怎么来了?”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平王家眷?” 听到这话的虞澈转过身看向梁绾,她眼中的情绪,他看得很清楚。 “绾绾,有何想法!” 梁绾顿了顿了,继而缓缓开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虞澈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绾绾,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怪外抹角,你想说什么便直说!” 梁绾见状停下脚步,跪在地上,“梁绾知道此行定会留下后患,但稚子无错。 我……如今以绾绾的身份,厚颜无耻地向殿下请求。希望殿下能饶司阳一命。 将其送入兰因寺,让高僧教导,断然不会步其后尘。” 虞澈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她,“绾绾,我答应你!” 梁绾见状开口道,“绾绾在这里谢过殿下!” 绾绾,你的请求,我都会答应,无论是什么!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有任何顾虑,我走到今日,为的就是有能力护住你的所有“肆意放肆活”! 我会像父皇护着褚霖将军那样护着你。 保你一世无忧快乐!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六十九章 你让他将皇位让给我 “你还敢来见我!” 皇后将帽子取下,静静地看着他,“浅儿,母亲为何不敢来看你!” 顾然冷着一张脸,“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叫我!” 皇后听后淡淡一笑,“浅儿,你不愿承认也必须承认,你是我的血脉。你的体内流淌着皇室的血脉。” 顾然见状冷笑一声,“怎么,皇后如今这是想要替我恢复身份? 皇后就不害怕,此事暴露,引来杀身之祸。” 皇后见状不紧不慢地答道,“若是浅儿想要恢复身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需等上“片刻”!” 顾然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加隐瞒,他就是要将眼底地厌恶放到最大。 ““片刻”,那是多久。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了,再说!”他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若是仅仅因为这件事,她没有必要冒险出宫。 “等等! 浅儿,母亲自知亏欠与你,待澈儿登基以后,我便让他将属于你的一切还给你!” 听到这话的顾然,一副忍俊不禁地模样。 “太子殿下继位,将属于我的一切都还给我。 不如你让他将皇位让给我! 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既然做出了选择,便要为它承担相应的后果。 你种下什么因,变得什么样的果。 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不能确定我的忍耐力到底如何。 说不定,我便回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亲手杀了你!” 说完顾然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离开。 然而皇后竟然没有因为他这一番话而生气,反而是一脸地笑意。 皇位…… 果然是众人所向往的…… 平王妃看着走进来的苏奇,默默让奶娘将司阳抱进里屋。 “见过苏公公!” 苏奇看着面前的魏莉莉,她性格极佳,头脑清晰,是个能成事之人。 当初陛下将她许给平王殿下不是没有原因的。陛下是希望她能提平王管理好后院。 她是魏家嫡长女,早早便替魏夫人管理后院,有她在定能安定院落。 只可惜的是,陛下应该从未想到那样“胆小”的平王也会因为皇位而起了叛乱的心思。 “平王妃,你可知道老奴前来所谓何事?” 魏莉莉见状缓缓开口道,“有劳苏公公亲自跑着一趟。” 她早就料到自己的结局,所以她从未想过反抗或是不甘。 她只不过是放心不下阳儿,但…… 只要活着就好! 苏奇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对她也不由地起了敬佩之意。 她缓缓走上前将毒酒举起,回头看了一眼里屋,连忙收回自己的眼神,她怕看久了,就更加舍不得他了。 阳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地长大,这可惜母亲不能亲自看着你长大成人! 她轻叹一声,将手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然而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好像只是一杯果酒一样。 苏奇看着她眼里的疑惑这才缓缓开口,“太子殿下垂怜幼子。 在这次的宫变之中,你也能及时悔改,帮助梁绾。故而特赐你新的生命。 从即日起你便不再是魏莉莉,小世子也不再是世子。 兰因寺,你们也不必去了,既然七情六欲没有摘干净,那便不是最佳的归宿。 太子殿下的榆阳北院你们就住在那! 今日起你带着他一同前往榆阳北院,从此莫要回归“人间”。” 魏莉莉见状连忙跪下,“民女谢过殿下不杀之恩。” 苏奇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将手中的玉佩交到她的手中。 “殿下说,司阳是个好名字!玉佩留着做个纪念!” 魏莉莉看着手中的玉佩,这是代表皇室身份的名牒。如今交还,这是殿下的垂怜。 所以她没有赌错,她……没有赌错! 她起身连忙走进里房,抱起司阳,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小孩子都是有灵性地,他对人的感情是有很强的感知能力。 他抬起小手,拍打着她的后背。 魏莉莉忍不住哭了,她从未想过,她还有机会看着司阳长大。 “阳儿,你要牢牢记住母亲说的话。我们要学会感恩。父亲之错,我们绝不能步其后尘!” …… 清脆的茶杯摔碎地声音传出。 伊祁玄玉有些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他如今连端起茶杯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右手在空中剧烈地颤抖着。想要控制,貌似都显得困难极了。 萧穆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他不知道他离开的这些天,他是怎么了。 但是他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身体状况越发的虚弱。本就白皙地脸庞,如今白的有些不正常,一点血色都没有,让人看的都有些害怕。 伊祁玄玉想要再端起一个茶杯,可是他的手抖得有些厉害,茶水洒在桌上。他用左手控制右手,想要它不在抖得这么厉害。 但,已经没有什么效果……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从暗处走了出来,快速上前,从他的手中夺走茶杯,端到他的面前,将茶水递到他的嘴边。 伊祁玄玉看着突然出现地萧穆,刚要开口说话,便见他粗鲁地将茶水喂进他的嘴里。 惹的他忍不住一阵咳嗽,很明显是被水呛到了。 萧穆见状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一顺。 伊祁玄玉抬头看着他,缓缓问道,“你回来了!” 萧穆见状轻叹一声,“我不在,你为何会成这副模样?” 伊祁玄玉摇了摇头,继而开口道,“不过是老毛病犯了,每个伊祁人寿命都不长。我这样也是正常现象。” 听到这个回答的萧穆,很不满意,他知道他事到如今已经想要装作一个没事人一样。 明明他都挑破了,他还可以睁眼说瞎话。 就在这时,伊祁承影走了进来,先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萧穆,随后立刻恢复过来,缓缓走上前。 “少主,婚期将近,衣铺的孙掌柜,来给少主你量尺寸。”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微微皱眉,“让他先回去!改日在前来!” 听到这话的伊祁承影很明显有话要说,但是他还是憋了回去,“是!属下,这就告知他!” 伊祁玄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从未有过的心烦! 他好像对这桩婚事产生了无比的反感之情。这是此前他从未有过的。 他的脑海里一瞬间浮现起伊祁容晨对他说过的话。 这让他更是烦躁!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章 臣回来晚了 萧穆看着这样的伊祁玄玉,轻叹一声,“人来都来了,何必再让人跑一趟。” 伊祁玄玉抬起头看向萧穆,淡淡开口,“好!” 国丧期间,不能婚嫁,但是如今陛下驾崩一事,尚未被宣告。甚少有人知晓。为了不让这件事被人察觉。 一切都正常进行,等到此事公开,婚期自然而然推后。这婚衣,无需如此着急。 再者……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用不上了。 只是他开口,那便依着他,或许他有生之年也可以为一人穿一身红衣。 萧穆轻叹一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待在房间里,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到最后还是萧穆沉不住气,“伊祁玄玉,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傻子!” 他不假思索地开口道,静静地看着他。若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他倒是觉得还有些玩笑意味,但是他开口,总是透露着可靠坚信的意味。 萧穆淡淡一笑,“玄玉,傻子,可不是我! 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如今我说与你听,你可愿意听我废话!” 伊祁玄玉看着他眼中的坦然,缓缓点了点头。 “我在没有遇到顾然之前,便就是七星阁的杀手。唤作鬼魅血手,我自幼生存的环境不是我杀人就是被人杀。 后来我遇到顾然,与他一起建立了凌闻阁。 我叛离组织,组织断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再一次预谋之中,我深陷困境,濒临死亡的边缘,是一个人人救了我。 她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她还是花季少女,这人间的风采她还没有好好见过。 便因为我而死,她就死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就这样死在我的怀里,我却无能为力。 我答应过她,要替她游荡这人间,代她看遍繁华。 所以凌闻阁中,我是负责探看信息之人。 从答应她以后,我再也没有用过鬼魅血手这个代号。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我希望她看到的人间是美好的!” 萧穆看似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但是他紧握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双肩早就将他的心思暴露在外。 那天他亲眼看见伊祁玄玉昏倒在他的怀里,生命体征在不断地消失,那一刻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之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他害怕他也如她一般,死在他的怀里。 伊祁玄玉看着如此痛苦的萧穆,眼里竟然浮现出心疼之色。 他缓缓走上前,将手中的茶杯提给他。 萧穆低头接过茶杯,继而开口道,“玄玉,我的手上占满了血,我不想在我的身上再背负这一个人的生命。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双生咒,你我注定无法幸免,那么便让它听天由命。 我不希望你为我做出任何牺牲。 你不是常说不能窥探天机,不了逆天而行。 如今,你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如果老天爷要我死,我没有任何的怨言。 伊祁玄玉,你别忘了,你可是国师,你很重要。 对陛下、对伊祁、对华裳百姓、对你的未婚妻,对我而言,你很重要。 我的身上沾染太多的血腥,而你不一样,你是圣人。 我死了,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对我很重要! 伊祁玄玉看着面前的人儿,他没有开口说话。 你对我也很重要! 萧穆抬起头看着一眼不发的他,用着倔强的眼神看着他。 伊祁玄玉别过头,起身道,“生死有命,命运早就定了下来。 既然如此,你我谁死谁生,皆看造化,但是…… 你要留下!” …… “褚将军,你回来了!”苏奇连忙走上前,他没有想到的是,褚霖如此决绝。竟然将北漠军队,打的溃不成军。 褚霖可没有时间回他的话,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做到如此,她在战场之上,带着军队一路狂冲,她手上的的剑从未有一刻停歇过。 杀红眼的她仿佛真的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大局已定,她便将军队交到梁铉的手中,一个人,硬生生将十天的路程压缩到三天。 她一把推开门,看着大殿之上那醒目的棺材。 一向英勇无畏的她,竟然停下脚步,愣在原地,迟迟不肯走上前。 她上阵杀敌之时,脑子被怒火和愧疚缠满。她来不及思考,如今见到棺材,她却在怀疑,怀疑里面到底是不是陛下。 陛下在她的心中一向都是运筹帷幄,这一次,会不会也是陛下的计谋,其实一切都只是假象。 她紧握这手中的荣笙,满眼通红,布满着令人害怕的红丝。 她杀的人太多了,从战场上赶回来,整个人都充满着戾气。 她缓缓走上前,当看见棺材里的那副容颜,一瞬间那仅有的幻想也随之破灭。 嘭的一声! 她跪在地上,紧紧低下头,嘴里颤颤巍巍地说着,“陛下,臣来迟了!是臣之过错!陛下,臣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发过誓要保护好陛下,可如今身为臣子的我食言了。 陛下,你起来骂臣,你再怎么罚我,我都不会有怨言。 陛下,醒醒,这一次,臣一定听你的话,绝对不给陛下添麻烦。” 偌大的宫殿回荡着,褚霖颤微地声音。 伊祁夙玉见状缓缓走了出来,看着那个一向要强的褚霖,如此的崩溃。 他从认识她开始,他从来没有见过褚霖如此的崩溃,当年梁绾出事,也未曾见她如此。 陛下、他、褚霖,他们三个人虽算不上自幼相识,却也是在最好的年华相遇。 如此陛下先行一步,留下来的人,便要为了实现陛下的愿望而为之奋斗。 褚霖听力一绝,就算再这样的状况之下,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伊祁夙玉,倔强地将自己羞耻的一面收起来。 伊祁夙玉见状,开口道,“你回来了。 陛下,他想撑着见你最后一面,却命数已定。 顾霖! 这是陛下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 褚霖看着虞皇,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荣笙。 这是陛下给她的约定,陛下他做到了。 可是她却没能做到…… 伊祁夙玉轻叹一声,开口道,“陛下的心愿你我都知道。如今陛下不在,你我皆在人世,便要辅佐太子殿下,完成陛下所愿! 我知道陛下将玉玺交给你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一章 这一别就是一辈子 当年先皇死的突然,未能留下遗诏,储君之位一触即发。 陈王依靠顾家之力,一举稳坐皇位,然而却觉得顾家功高震主,寻了叛国的借口,将顾家满门抄斩。 但是陈王没有料到的是顾暖暖竟然带着玉玺要离开。这让陈王甚是恼怒下令绞杀顾暖暖。 后四方势力,因陈王无玉玺而名不正言不顺为由,顺势以讨伐为理开展夺权之战。 然而顾暖暖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是一场谋划。 当年先皇死后,伊祁族长便算到华裳有此一劫,为了不让百年基业就此被毁于一旦。 伊祁族长貌似算出,天选之人乃是小世子虞城知。 伊祁族长与顾侯爷商议过后,便将隐藏着秘密的玉玺让人带走,秘密藏起,等待再次出世之时! 随后陈王向顾家发难,伊祁族长从中救走了顾霖,顾家最年幼的孩子。将她送到虞城知的身边。 随后伊祁族长在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也便离世。 然而事情的真相从此便无人知晓。 直到后来虞擎(虞城知的父亲)攻进京都,顺利继位。 那是年仅十六岁的虞城知遇到了伊祁夙玉,从他的口中他才知道这一切都谋划。 再后来,褚霖和虞城知一同收复失地,积攒民心,随后他被封为太子,到最后继位。 他们这才开始动了寻找玉玺的念头。 但是早在多年前北漠便开始动了玉玺的心思。 玉玺之中藏有地图,那是打开宝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天下无非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如今陛下大业未成而中道崩殂,他们便要辅佐新帝,完成陛下之鸿鹄之志。 褚霖抬头看向伊祁夙玉,她知道他说的没有错,陛下了结她的心愿,那么身为臣子,他就该完成陛下的愿望。 “没错,玉玺的确在我的手中,陛下恐有不安,便将玉玺交由我来保管。” 伊祁夙玉见到这样坚定的眼神他就知道从前的那个褚霖回来了。 “如今玉玺在你手中,那你暂由你看着,待北漠的那一份地图得手之后,便再将起交到太子手中。 现在最该做的事情便是新皇登基。” 褚霖看着棺材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国不可一日无君。 伊祁夙玉缓缓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为了能让你见到陛下最后一面,陛下的尸体迟迟未能入土为安。 如今既已见到,还因让陛下尽早安息。对了,陛下如今不在了,便没了给你撑腰之人。 你的暴脾气也该收一收,朝中对你不满之人大有人在!” 褚霖看了一眼伊祁夙玉轻声一笑,“你觉得我岂会在乎他们。我自有分寸!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身体吧! 我可不想突如其来听到你的噩耗!” 伊祁夙玉无奈摇了摇头,“这事听天由命!” 说完他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让她单独和陛下好好相处,毕竟这一别,便是一辈子。 陛下的心思,他看的清楚明白,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佩服陛下。 他做做的任何事都在他的谋划之中,也真是因为这样,华裳才能慢慢在四国之中拥有了话语权。 褚霖缓缓走上前,看着棺材之中的陛下,她没有说一句话。 她这一生便为两件事而奋斗,一是替顾家平反,二是守护陛下,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顾家平反,陛下却离世,一时间她仿佛心中空落落的,慢慢地愧疚之感缠身! 陛下是她悲惨人生中一束救赎之光。如今光不在了…… 她缓缓将手中的荣笙放在他的身边。低声道,“陛下,荣笙是陛下赐予臣,它护着臣一次次从绝境中爬了出来。 如今臣希望荣笙在陛下的身边,也能护住陛下,砍断通往人间的荆棘。” 褚霖转过身缓缓推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林妃。 她微微点头,“臣,见过林妃娘娘!” 林妃见状开口道,“褚霖你总于赶回来了!” “不知林妃娘娘寻臣所谓何事?” 林妃淡淡一笑缓缓走上前继而开口道,“本宫求的陛下准许即将跟随宸王一同前往宁州。 但本宫却想在临走之前见你最后一面。你知道吗?本宫是唯一一个见陛下最后一面的人。你知道陛下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林妃忍不住笑出了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褚霖,本宫从来都不羡慕皇后,因为她不值得。 而你却是本宫最羡慕的人。你得到本宫从未的到过的东西!” 说完这话林妃转身离去,那个微微颤抖的肩膀让人觉得有些凄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见褚霖,或许是因为她那仅存的得意感。 因为她才是最后守在陛下身边之人。 她从十六岁开始便喜欢陛下,那时的陛下还是王爷。 她一直想成为王爷的妻子,可是陛下最后娶的是元家长女。 后来她进宫了成为林妃,风光无限,陛下待她极好,从未让她受过委屈。 她曾经以为陛下是真心喜欢她,后来…… 她才知道陛下是透过她的脸在看另一个人。 她之所以深受陛下喜爱不过是因为长的神似她而已! 她也曾庆幸过或许陛下也没有那么喜欢她,若非如此那为何要那她做交易,又为何不曾将她纳入后宫。 可惜…… 是她…… 是她太愚蠢了,如今她才想明白了! 陛下不是不爱,而是深爱! 她是顾家女,顾家女绝不为妾。 陛下绝对不会让她入宫! 女子不能插手朝廷,所以陛下绝对不会为了他的一己私欲毁了她的心愿。 所以陛下绝对不会让她深陷后宫。 她以为的交易,其实都是给他们这些人看的罢了。 因为陛下他在做决定之前,完全尊重她的意愿,没有丝毫强迫。 陛下也调查过梁铉的身世,知道他是可托付之人,才将褚霖交到他的手中。 因为陛下知道他和褚霖没有结果,所以他要亲手将她交付到可靠之人的手中。 他要看着她幸福。 而她到头来不过是偷取本属于她的东西。 …… “陛下,妾身来看你了!”她慌忙走上前,扑倒在床边,满眼的泪水。 无论她如何算计,她自十六岁起,便开始深爱着面前这个人。 虞皇眼下带着朦胧看着她淡淡开口,“褚霖。本世子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这样的话传入她的耳里,一瞬间她醒了。 她以为她能释怀,可是这就是一根刺,插进她的心中,怎么也拔不出来。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二章 我该怎么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 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 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我皇侄大行皇帝,运抚盈成,业承熙洽。 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 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 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 钦此! …… 风吹过,空中散发着淡淡的梨花之香。 梁绾看着眼前的大门,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还是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见到他该说些什么,但是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她想见他,她想知道他好吗? 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她抬起头,便看见迎面走出来的顾然。 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顾然看着眼前的梁绾,他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他知道她在外。 站了那么久,他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但他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还是选择走了出来,将门打开,看着她。 “怎么?新皇登基,你不在场?” 他其实不想这样开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口便是这些话语。 梁绾莫名感到一股苦涩的味道,她…… “顾然,你好吗?” 顾然冷笑一声,看着她满眼之中充满着嘲讽,“怎么?我不好吗?你还是觉得我应该不好!” 听到这话的梁绾连忙开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顾然,我知道我没有理由说服让你放弃复仇,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母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很欠抽,可我依旧想告诉你,离开这里。 皇后她既然敢承认你的存在,那么她一定会有所图谋。 我知道你的谋划不输她,可是这是是京都。 顾然如果你的身份暴露,将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你明白我想说写什么?” 顾然淡淡一笑怒视着她,“怎么,我这是挡了当今陛下的路了? 梁绾,不知他人痛,莫劝他人善,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京都我不离开,皇后我也不害怕她。 至于我的身份,我至始至终只是容银的儿子。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的梁绾想要上前,可是却见他后退一步。 她该如何让他明白,他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他和陛下乃是双生子,如今陛下登基,他的存在便是最大的威胁。 到时那是,文武百官一定不会放过他。 陛下也不会放了他,那她又该如何保住……他。 当初画像她可以调换,让宸王不察觉他的身份,但是如今皇后到底想做些什么她根本不清楚,她又该如何保住这个秘密。 顾然收起眼神,继而转身,“梁绾,你我不要再见,你是陛下的人,而我注定是要杀了皇后。 我说过无论是何时,你我终究是对立面的人。” 说完顾然便要走进院中,但是她还想要追上去。 可他却停下脚步,转身,一双冷漠的眼紧紧却盯着她,“梁绾,你如今上前,还要做什么?是觉得我下不了手。 还是说…… 在陛下和我之间,你选择我了!” 他满眼的冰冷和陌生,紧紧看着她。 梁绾停下脚步,此话一出,她…… 又有什么理由上前,她是顾家儿女。 顾家的使命便是辅佐陛下,她绝对不可能背叛陛下。可是若是让她对顾然刀剑相向,她…… 做不到! 这样无声的回答,让他再一次感受到心如死灰的感觉。 梁绾,我该拿你怎么办! 明明知道她的答案,他竟然愚蠢到还想要渴求她选择他。 他给过她无数次选择的机会,可是她从来都没有选择过他,一次都没有。 顾然淡淡一笑,笑声之中带着他对他自己的嘲笑。 “梁绾!你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他转身走进院中,梁绾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一句话,双腿如同千金重,让她一步也迈不开。 她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但是生理的疼痛远不如内心带给自己的苦楚。 她转身离开,每一步她走的都很艰辛,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会让她在乎的人不受到侵害。 师父,你说的没错,感情的侵染果然会影响人的判断。 师父,绾儿,从来都没有觉得有这般煎熬过。 师父,徒儿是不是挺差劲的! …… 梁铉看着失魂落魄的梁绾,无奈轻声叹了一口气。 他缓缓走上前,轻敲她的房门,“绾儿,爹爹,可以进来做一做吗?” 梁绾看了一眼门外的影子,轻声应了一声。 听到她的回答,梁铉推门而入,看着她那难得将内心真实表情挂在脸上的失落。 他上前将海棠酥摆在她的面前,开口道,“你去见了顾然!” 梁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爹爹。 也对…… 这里是京都,没有什么是能逃脱得了父亲而眼线。 梁铉见梁绾没有说话,继而开口道,“顾然和陛下是双生子。” 听到这话梁绾一下子收起眼中的黯淡,紧紧盯着爹爹。双手感到不安,缓缓收紧。 梁铉见状,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语道,“绾儿,我是你爹爹,不是外人,你要信任爹爹。 这件事我和你娘亲,早就猜到了。” 梁绾顺势低下头,一言不发,她知道父亲若是想知晓,便没有什么是他打探不到的。 梁铉缓缓开口道,“绾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明白你内心的痛苦。 爹爹,不能给你做选择,这是你的人生。 但是爹爹,想你保证,无论你想做什么,爹爹都会帮你办成。” 梁绾见状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抱着爹爹,汲取安全感。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她知道自己要去守护想要守护的。 如果她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么她一定要护住顾然。绝对不会让他被任何人伤害! …… 伊祁容晨看着走进来的梁涟漪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她坐。 她就知道她一定会来,如今新帝登基,王爷也必须离开京都。很快她便会跟着王爷一同前往宁州。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三章 你我合作 “不知道,宸王妃今日前来到底想说些什么?” 伊祁容晨莞尔一笑,抬手示意她坐下,继而给她倒了一杯茶。“我邀你不过是你需要我,我需要你。” 涟漪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她,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民女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让宸王妃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伊祁容晨笑而不语,只是缓缓将手中的信交到她的手中。 她见状半信半疑地接过手中的信,缓缓将其打开,信中的内容让她为之一震。 伊祁容晨看着她不断收紧的瞳孔,悠然自得地端起手中的茶杯。 她将手中的信收紧,继而抬起头看向她,收起脸上的情绪,淡淡开口道,“宸王妃,你比我想象的好厉害的多了!”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噗呲一笑,“我且暂时将其看做你对我的赞许。” 涟漪可没有心情与她打太极,这件事情她既然知道了。她来找到她,自然是为了皇后。 既如此,她…… “宸王妃想说什么不妨直言,这样绕圈,的确浪费时间不是吗?” 伊祁容晨见状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看着她,“你说的没错。 既如此,那我们就开门见山。 你的仇人是皇后,而我虽与她无怨,但我却可以帮到你。 皇宫的情形我自然是要比你更清楚。” 涟漪抬头看向她,双手环抱,冷静地注视着她,“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缓缓推到她的面前,“这件事对你而言应该很简单。” 涟漪看着手中的盒子,欲要将其打开,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开口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开的好!” 听到这话的涟漪她的手停在半空,缓缓收回,眼神之中带着警惕。 “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你只要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放在梁绾的身上即可。” 梁绾! 她瞬间满眼的凌厉,缓缓将盒子放下,抬起头看着她,“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哦! 她会先问这个问题倒是让她没有想到,看来…… 嘴角的笑意之中带着邪魅,眼神之中更添自信。 “不过是个小玩意。伤不到人的性命,不过是借她点血罢了!” 涟漪微眯着双眼,抬手轻轻贴在盒子的四壁之上,里面传来轻微的声响。 “说的这般轻巧,若是仅仅如此,你大可自己动手,没有必要来找我。” 伊祁容晨微微耸了耸肩,淡淡一笑,“你我可是合作的关系,我又岂会骗你。 当然不会要了人的性命,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它还不是药!” “宸王妃,话说早了,你我还不是合作的关系。 还有宸王妃,你与其来找我,不如去寻别人,要知道我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和她没有任何情谊。 你找我,岂不是有些可笑了!” 听此,伊祁容晨缓缓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她,“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我赌你一定会和我合作。东西我就交给你了。 待先皇孝期一过,我便随王爷前往宁州。若是你改变主意了,便让人将这玉佩送给我。” 说完她便起身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放在桌面上,继而转身离开。 涟漪看着桌面上的玉佩,陷入沉默之中。 屋外晴儿扶着伊祁容晨缓缓走上马车。 马车里,晴儿忍不住开口道,“小姐,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伊祁容晨淡淡一笑,轻声道,“她一定会!” 在来之前她或许还有些顾虑,但是刚刚的对话却让她将所有的顾虑全部抛之脑后。 伊祁容晨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象,鸟语花香,万物复苏,给人一种无限美好之感。 嫉妒,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 涟漪看向迎面走来的紫菱,上前问道,“顾然哥哥呢?” 紫菱见状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阁主去了碑楼了!” “碑楼?!” 紫菱看着一脸疑惑地涟漪,为其解释道,“阁主每每心情不好,便会前往碑楼。 涟漪姑娘不必担心,阁主应该过几日便会回京都!” 听到这话的涟漪淡淡点了头,继而转身离开。 紫菱看着涟漪的背影,微微皱眉,她好像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但是她也没有多想,轻轻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继而转身离开。 涟漪握着袖口中的盒子,缓缓走进房间里。 她抬眼看着身旁的丫鬟,缓缓开口,“我问你,今日顾然哥哥可是见了什么人?” 一旁的丫鬟将水盆端到涟漪的面前,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奴婢采买的时候倒是见到阁主在门外见了以为长相美丽的女子。 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些什么,但是会来之后阁主的心情便不太好,随后阁主便离开北院了。” 涟漪将手放在水中,看似漫不经意地洗着手,实着试探般地开口道,“女子?你可知道她是谁?又或者看到她的长相了吗?” 那丫鬟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手帕递上前,“回涟漪小姐的话,奴婢的确不认识那女子是谁,不过我倒是看见她的模样了!” 涟漪将手中的水擦尽,继而起身走上前,从书架上取下一张小画像。 “可是这个女人?” 奴婢见状连忙走上前,仔细地看着,然后肯定地点着头,“奴婢可以很肯定就是画上的女子。” 听到这话的涟漪微微眯起双眼,将继而淡淡开口道,“好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便先退下。” 奴婢见状连忙点了点头,端着水盆,便转身离开。 涟漪将小相收紧,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梁绾! 又是你!你来做什么? “阿秋!” 梁绾揉了揉鼻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旁的叶子连忙走上前,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小姐,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这虽然是春季,但是依旧不能穿的这么少。 若是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梁绾无奈摇了摇头,对于叶子这闹闹叨叨的性子,她也是没法子了。 也不知道,这是和谁学的,明明她和凫爽都不是这样性子的人。 “小姐!” 梁绾转过身看向走上前的凫爽,开口问道,“凫爽什么事?” “徐睿回来了!” 听到这话的梁绾连忙起身,快步走出门,迎面便看见风尘仆仆的徐睿。 她见状连忙走上前,一把将其拉进房间里。 一旁的叶子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快步上前端了水,好让他好好洗洗。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四章 项链 徐睿见状洗了洗手,继而看向梁绾。他就知道他一定要问他事情发展如何! “臭小子,这段时间辛苦了,对了,师姐如何?” 徐睿见状缓缓开口道,“放心吧!成皇早就想动傅家,奈何没有好的时机,如今给了他理由,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傅家。 傅家战败,其罪行被公开,傅家的兵力被分给了罗候和谢家手中。” “谢家?!” 这倒是挺让她意外的,不过成王这么做当真是打一棍给一枣。只不过她想知道成皇是怎么处理师姐的。 “所以成皇是如何对师姐的!” 徐睿看向梁绾淡淡开口道,“成皇给左相另一个身份。” 听到这话的梁绾微微皱眉,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成皇让师姐一另一个身份入宫给他做妃子?” 徐睿摇了摇头开口道,“是也不是! 成皇是让左相以她妹妹的身份入宫为后。成皇知道左相的抱负,可是后宫不染朝堂之事,这是不容更改的规矩。 但是成皇不想让她不明不白,所以他给了她另一个身份。以左相妹妹的身份入宫。 如此她便有左相为娘家,那么成皇让她为后,便容易的多了。 如此朝廷之上她是左相,后宫之中,便是他的妻子。” 听到这个答案的梁绾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成皇他的确是对师姐极好,想尽一切办法,守护师姐的感受。 就在这时一个奴婢快步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着,“小姐……小姐……宁璇小姐她动了胎气,如今早产要生了!” 听到这话的梁绾眼中一阵担忧,都说女子生子如同从鬼门关走一趟,如今倒好,竟早产了,明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可是很伤元气的,她怎么能不担心。 “叶子,快将我求的福袋带上,咱们赶紧前往白府!” 叶子见状也赶忙动了起来,这可是件大事。 …… “秋月,你家小姐现在如何?”梁绾连忙拉住秋月的手,有些焦急地问道。 秋月看了一眼梁绾,连忙开口道,“都怪我,我就该拦着小姐,不让她到院子里去散心,若是小姐不去院子里散心,也不会摔跤,不会摔跤,小姐也不会早产。 如今夫人在帮小姐接产,我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只是见到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 秋月的话语之中带着哽咽的声音,越说她便越自责,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一旁的叶子见状连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放心吧!宁璇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叶子虽然这么说,但是依旧忧心地看向自己小姐。 梁绾知道这意外是人为无法掌握的,这方面她什么都帮不上忙,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不过里面是林姨,她一定有办法。 梁绾急得紧握着小手,但是有一个人比她还急。 梁绾看着一旁急匆匆赶来的白晔,满脸的汗珠,直愣愣地便要冲进房间里。 好在守在门外的婆子眼疾手快一把拦住白晔,低声道,“公子,不可,万万不可。 这里面少夫人在产子,男子万万不能进入。” 白晔也是急昏了头,他倒是忘了,他身为男子是万般不能进入产房。 这是大忌,若是因为他进入坏了事,他定后悔莫及。 这一瞬间他恨不得自己是个女人,待璇儿产子。里面的叫声,每一声都击在他的内心之上。 梁绾看着急得焦头烂额的白晔,惹的她更着急了。 而然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过来,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梁绾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听到这话的梁绾看了一眼前来之人,这个时候有人来找她。 她转身看了一眼房间,也罢这个时候她留在这里也没有用。 她转身走出去便看见一个女子在外等着她,而然她却并不认识她。 “你是?” 女子见状快步走上前,看了一眼梁绾低声道,“敢问姑娘可是梁绾?” 梁绾见状点了点头,“你是谁?寻我何事?” 女子见状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她的面前,低声道,“这是我家阁主让我带给你的。” “你家阁主?”她微微皱眉,眼神之中带着深深地警惕之感。 “我家阁主说了,还请梁绾姑娘收下,从此以后,你们便没有任何关系。再见面便是敌人!” 听到这话的梁绾如今明白了,来的人是顾然的人,她让人给她带来这样一样东西。 她知道这些话,他顾然一定可以说出口的话。 只是…… 她看了一眼门外的女子,开口道,“东西我收下了,回去告诉你家阁主。 我说过我和他没有那么容易撇清关系。”说完梁绾转身离去。 门外的女子看着梁绾的背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辣。 转身离开,顺势将脸上的面具摘下,脸上的真容瞬间显露出来。 涟漪低声道,“梁绾,你可真自私,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伤害顾然哥哥。 梁绾,别怪我狠心!” 梁绾看着手中的盒子,将其打开,连忙赫然放着一个项链。 银制,上面雕刻这白鹭花,这样一个项链的宝石之中好像有某样东西。 但她却有些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 这花纹…… 这是将她送他的面具送还给她吗? 梁绾紧紧将项链握在手心之中,她不知道顾然到底要做些什么! 她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听紫菱说他好像去了碑楼。 如今将这个送给她,是想清楚了吗? 她轻叹一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突然一个婴儿声传了出来,她连忙收起手中的项链。快步走上前。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见白晔一个快步冲进房间里。 好家话!她从来没有见到白晔这么迅速。 她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走上前。 她还以为白晔在看他的孩子,万万没想到,人家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看他一眼。 梁绾看着奶娘手中哭闹不听的孩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一对不靠谱的父母。 她连忙走上前一把抱住他,低声道,“你看是不是义母对你最好!” 白晔双手紧握着宁璇的手,话语之中带着颤抖,“璇儿,咱们再也不要孩子了。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无能为力。” 宁璇她大出血脸上苍白,看着的确却有些吓人,她淡淡一笑,“好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五章 不爱也不会耽误 梁绾抱着新生儿走上前,看着宁璇着苍白的脸色,心中不由地担忧着。 不过她是很相信林姨的医术,璇儿一定会恢复过来的。 看着这气氛,她忍不住开口打破道,“我说,我义子名字都没有取,你们这做父母可别在那里叽叽歪歪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宝贝是我亲生的。” 听到这话的宁璇忍不住笑出了声,抬起手,梁绾见状连忙上前将义子轻轻放在她的手上。 宁璇看着这憨憨的小睡姿,肉乎乎的小脸蛋,但…… 怎么皱巴巴的? “小白,你确定这是我生的,怎么这么丑。” 听到这话的梁绾连忙冲上前一把捂住他的耳朵。轻声道,“没听到,没听到,不生气哦!” 宁璇见状忍不住笑出来声,“我说梁子,你不是最不喜欢丑丑的吗?” 梁绾见状一把抢走她手里的孩子,对着她哼了一声。 “你懂什么,小孩子一出生都是这样子的! 我的眼睛从来都不会出错,我的义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宁璇见状打趣地说着,“这可是你说的,万一不好看,我就送你了。” 听到这话的梁绾忍不住瞪着她,“送我就送我!” 话虽这么说,但是有谁会真的讨厌自己的孩子,宁璇看着熟睡的他,开口道,“小白,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白晔见状顺势接过秋月手中的药,轻轻嗅了一下药碗,继而开口道,“白芨!” 听到这话的梁绾瞬间白了一眼他,怎么能这么随意地给他的干儿子取名字。 但是怎么说呢,谁让他和她一样碰上了同样的父母。她可怜的小白芨。 …… 叶子看着从小姐衣袖上取下的小盒子,一脸疑惑地看向梁绾,“小姐,我怎么不知道小姐何时有这么一个盒子。” 梁绾见状转过身看着她手中盒子,连忙走上前,开口道,“就是外出的时候碰见了新鲜玩意。不是什么,你给我放在梳妆台上就好了!” 叶子看到自己小姐这副模样甚是觉得怪怪的。 若是什么平常玩意,小姐刚刚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她耸了耸肩,有些心存疑惑地将盒子放在梳妆台上。 梁绾见叶子走后,这才缓缓走上前,静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盒子。 顾然,你…… 她无力地轻叹一声,然后缓缓将其打开,看着里面的项链,她想了想还是将其拿起。 正当她要仔细看的时候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由于生理地刺痛,让她一下子将项链丢下。待她低头一看指尖竟然冒出血来。 她喃喃低语道,“连你也欺负我!” 说完她便将项链放进盒子里,转身躺在床上。 月色朦胧,繁星满天,桃树下,赫然站着两个人。 “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你答应我的事,你又要如何去做!” 伊祁容晨见状轻声一笑,连忙开口道,“我就知道,你会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 涟漪见状双手环抱,靠在桃树下,静静地看着她,“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伊祁容晨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会将你送进皇宫。到那时你只要配合我的人即可!” 听到这话的涟漪忍不住笑道,“你将我送进皇宫,这不是摆明了要告诉梁绾我的目的吗?你当我是傻子?” 伊祁容晨见状缓缓解释道,“就算梁绾知道你的目的,她才会紧紧盯着你,而动手的人,乃是我安排的人。 到那时就算皇后被我的人杀了,她虽怀疑你,也绝对会看在顾然的面子上让你全身而退。” 涟漪静静地看着她,“你让我做诱饵,你又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放了我。 你要知道,她可是陛下的人。皇后乃是陛下的生母。就这一点她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伊祁容晨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开口道,“我比你更能算准人心。”说完她便顺势将令牌递到她的手中。 “你若是同意,明日午时,你来沁园,我会安排人将你送进元府!” 元府!? 涟漪转过身紧紧盯着她,只见伊祁容晨缓缓开口,“元婉她一定会进宫为妃。能不能得到她的重用看的是你的本事。 若此刻安排你直接进宫,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皇宫可没有那么容易进入!” 说完伊祁容晨拍了拍她的肩膀,继而快步离开。 涟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中的令牌在不断地被她缩紧。 一年后: “母后,你寻儿臣所谓何事?” 太后见状抬手示意一旁的人为其上茶。 虞澈见状便知道母后今日怕是来势汹汹。 “陛下,如今继位已有一年的时间,然而后宫却无一人,此事岂能说的过去。” 虞澈见状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母后,父皇离世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身为臣子,朕定要守满三年孝期。” 听到这话的太后继而反驳道,“历来皇帝守孝为二十七日,如今已经一年多了。这件事情绝对不容推辞。” 他缓缓看向她,开口道,“如今正是国事繁忙之时,朕无心这些之事。” 太后缓缓端起茶杯,冷眼看向他,“这件事不容推辞。”说完她顺势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 一旁的下人顿时不敢说话,虞澈抬眼看向太后。缓缓起身,“如今天气炎热,母后心情不悦,朕便先行离开了!” 说完虞澈便转身离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太后提出这样的话,但是与他而言,他绝对不会纳人入宫。 他给不了别的女子爱,便不会耽误人家。 他知道绾绾,心有所属,从前他希望绾绾能记起一切,但如今他却并不希望。 那样的情感与记忆,他一个人记得就好。 比起给她带来无尽的困苦,倒不如让他一个人受着。 他这一辈子都会守着绾绾。 他已经想好了,到那时他便会恢复司阳的身份,将司阳过继给他,由他继位。 魏莉莉她的为人,他看的清楚明白,他定会教好司阳,再者如今她们居于北苑之中,由他的人照料着。 司阳定能成大事。如此他也不会是华裳得罪人。 皇后看着虞澈的背影,忍不住叹着气,如今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他的心思,身为他的母亲,她又岂会看不明白,只是梁绾她……绝对不会让她入后宫。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六章 梁绾我回来了 “姑姑,不必如此气恼,陛下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说完元婉看了一眼一旁的涟漪。 涟漪见状连忙走上前,将准备好的珊瑚串递了上来。 元婉见状顺势接过珊瑚串,缓缓将其套在太后的手上,“姑姑,这可是婉儿废了好大的力气,给姑姑寻的,姑姑就莫要生陛下的气。” 太后轻叹一声,转而握起元婉的手,“你呀你!唉! 若是陛下有你一半省心,哀家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元婉淡淡一笑,低声道,“姑姑,陛下日理万机,这些与国事相比,总是要被推后的。” 太后见状立刻反驳起,“国事、国事,你总是会给陛下找借口。 今日哀家都将人请到慈禧宫了,陛下倒好,来都不来,是不是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元婉见状连忙安抚道,“姑姑,此事急不得。陛下总有自己的打算。” “不急不急,陛下总是有那么多的借口。他是不急,可哀家急,你也要为你好好想想!” 听到这话的元婉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黯淡。 若是平常姑娘到她这个年纪早就是孩子她妈了。而她还是闺阁之女。 陛下是不着急,年轻的女子层出不穷,日后比她更合适的女子会更多。 到那时就算姑姑挺她,怕是满朝文武百官也不同意。 太后看着元婉,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想法。 如今陛下越发的不听她的话,这让她非常的不满!看来她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 “母亲,你寻我?” 褚霖看向梁绾,点了点头,开口道,“最近可好些了?” 梁绾连忙开口道,“娘亲,忧心了,可能是最近在兵营呆太久了,以至于体力跟不上,这才会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我休息休息差不多就能恢复了。只是不知母亲,你寻我所为何事?” 褚霖抬手摸着梁绾的额头,心中不免有些为她担忧。她虽然对她苛刻,但她毕竟是女子,她又怎么会不心疼。 “最近军营,你就不要再去了,这些事情,你就放手交给顾卿吧!” 梁绾见状摇了摇头,“娘亲,我都说了,我既然是顾家唯一的后人,这顾家军,我自然是要亲历亲为。 如今顾家虽然平反,但今时不同往日。 对顾家军虎视眈眈之人不少,若是此时我不能尽快摆脱之前的名声。 那么到那时,满朝文武百官自然会不满,他们定然会向陛下提议,让他人来接手顾家军,故而在这个时候,我断然不能掉以轻心。” 褚霖见状倒是有些后悔之前那般放任了,当时未能保证绾儿的安慰,不得已如此出此下策,但是如今弊端显露。 不过她想信绾儿自然是有能力听过这样的高压,因为她是她的女儿,同样也是顾家人,顾家人的人生之中就没有不可以这三个字。 她缓缓从腰间出去一个腰牌交到她的手中,继而开口道,“如今我将这军令交给你,顾家军,我便完全交到你的手中,北路营的人,我也交给你了。 明日我便会和你父亲一同前往北漠的路程,从今日起,便由你一个人守着京都,答应娘亲,一定要守好京都。” 梁绾低头看着令牌上的龙湖图腾,这是先皇为母亲特制的调军令,这也是母亲荣耀的象征。 如今母亲将这个交到她的手中,是不是代表着母亲对她能力的肯定。 “母亲,梁绾以自己的生命起誓,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京都的安全。” 褚霖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的女儿也会和她一样是一个英雄。 …… “顾然哥哥,你不要生涟漪的气,涟漪这么做就是希望能为顾然哥哥你分担,涟漪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了。” 顾然静静盯着她的脸,忍不住轻叹一声,他离开的一年时间里,断绝了和京都的所有消息,他需要将自己的心静一静,如此混乱的心让他难以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如今他回到京都,就是无意间从文旭的口中知道涟漪她在一年前就进到元府,顺利得到元婉的信任。 这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所以他连夜便赶回京都,为的就是将她带走。 涟漪看着一言不发的顾然,也明白他对她的担忧,但是从她和伊祁容晨做交易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没有退路,她必须杀了太后。 这件事困扰着顾然哥哥这么久,她断然不会放弃,既然顾然哥哥动不了她,那么她来做。 她可不是从前那个单纯无害的女子,她的手上不差这一条人命。 涟漪快步上前牵着顾然的手,低声道,“顾然哥哥,涟漪不傻,涟漪这么做,都是有自己的原因。 元婉是太后的人,太后一定会让她成为皇后,到那时,涟漪身为她的贴身侍女,一定会跟着她进宫,到那时涟漪要动手,成功率会更高。 涟漪不希望顾然哥哥一直处于困扰之中。“ 说完她低下头,没有看向他,她知道她必须这么做,不论今天顾然哥哥同不同意,她都不会和他一同离开。 看着这样固执的她,他忍不住轻叹一声,“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太后她不容小觑。” 听到这个回答的涟漪瞬间换上笑脸,抬起头看向他,“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顾然哥哥担忧。” 顾然见状点了点头。突然涟漪开口问他,“顾然哥哥这次回来,还会离开吗?” 听到这句话的顾然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暗淡,这样的瞬间变化,还是被她所捕捉到了。顾然哥哥你这样的是因为太后还是因为梁绾? 她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继而开口道,“顾然哥哥,时间不早了,我离开的太久怕是会引起她的怀疑。” 说完她便立刻转身离开,她怕她脸上的表情让他察觉到了。 顾然开口道,“留下,我留下看着你。我是你的哥哥,我绝对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冒险。” 听到这话涟漪顿了一下,转过身对着他淡淡一笑,“知道了!” 顾然抬起头看着京都这一片蓝天,他终究还是回来。 梁绾,这一次,我不会心软了,若是你拦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拔出手中的剑。 梁绾,最好你我不要在碰上了。 …… “小姐,这是你让我找的消息!”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七章 放手的爱高尚 梁绾抬手接过她手上的信,缓缓展开,看着心中的内容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容。 她抬头看向叶子开口道,“告诉臭小子,这一次他立了大功。回来我定重重有赏。” 叶子见状满脸笑意,难得见到小姐这么开心了。 小姐最近太累了,脸色都不太好,她得好好给小姐补一补了。 …… “梁绾,参见陛下!” 虞澈见状抬手示意她起身,一旁的苏奇见状连忙上前,让人给她搬来椅子。 梁绾见状点了点头,继而开向虞澈,“陛下,你让我查的事,臣已然拿到手了。” 说完她便让人转交到虞澈的手中。 虞澈看着手中的信件,嘴角微微一笑,继而开口道,“绾绾,受累了!” 见此梁绾淡淡一笑,“此乃臣分内之事。” 这件事他大可以交给沐辰去做,但是他却想要交到她的手中。 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第一,他知道绾绾如今的困境,若是由她将来完成这件事,足以来改变众人对她的看法到那时断然不会有人认为她德不配位。 第二便是…… 他的私心,因为他想将绾绾,如今他是陛下,便更不能见到他。 可是…… 他无法控制他那颗心,不去想她。他没有办法做到一瞬间放下那可爱慕她的心。 人都是有欲望的,但能不能控制欲望,便是人与人的区别。 在午夜梦回之时,脑海里浮现幼时的场景,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将绾绾拱手让人。 他也希望能唤醒绾绾的记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他不愿绾绾受到任何伤害,更不愿绾绾因他而受到伤害。 梁绾看着虞澈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她默默低下了头。 她知道陛下对她的心思,她也知道她和陛下幼时一定发生过什么。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玉哨送与陛下,可是她更清楚她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她对陛下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君臣之意。 她不知道从前她是如何,但是她可以很肯定她如今的心思。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虞澈看到梁绾眼中闪过的情绪,连忙收起自己的眼神。 是他失了神,他不希望他的行为给绾绾带来任何负担。 “陛下,若不他事,臣便先行一步,军营事物繁忙,臣不便久留了。” 虞澈点了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 然而这时梁绾却感觉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顺势倒地。 虞澈见状一跃而起,快步上前,一把接住他的“月光”。 看着昏迷过去的梁绾,他难得失了君王的冷静,“绾绾! 来人,传太医!” 一旁的苏奇见状连忙让人快将太医请过来。 而虞澈一把抱起梁绾,快步走到里屋,将她放在床上,眼神里带着焦急。 他双手紧紧握着梁绾冰冷的双手,一瞬间曾经的记忆涌现出来他害怕绾绾又如同当年一样。 他的脸色也随之变的不好了,被压制住的寒毒,随着他恐惧的心情有很明显复苏的迹象。 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身体传出的冰凉,也能感受到那熟悉的疼痛。 他见状连忙收起自己紧握着她的手,他害怕自己的寒毒散发的寒气伤到他。 这种想要靠近却不能靠近的感觉,让他感到无尽的无奈。 这个样子的他只能选择远离她,他不能让她因为他而受到二次伤害。 好在白晔提着药箱快步赶了过来。 他还没有进入里屋,便感受到很强的寒气,他便是知道大事不妙。 他连忙快步走进去,便看见虞澈蜷缩在角落里,离床远远的。 他这是又心疼有气恼,他快步上前,从袖子中将药丸取出,将其喂进他的嘴里。 然后他顺势出去银针为他控制住穴道。 好在他来得及时,没有引发更大的灾难。 好不容易缓过了的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小白,绾绾!” 听到这话的白晔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了。 也只有淡淡地轻叹声,他拿起药箱,转身道,“陛下,你更要在乎你自己。” 说完他便快步上前,将手搭在梁绾的手腕之上。 只见他眉头微微紧皱,继而开口道,“陛下安心,她只是休息不够,气血不足罢了! 我开一道方子,服用几剂药,应该就能恢复了。” 虞澈缓缓起身,手撑着桌面以此来稳住身形,继而开口道,“没有大碍就好、就好!” 白晔转身看着虞澈,深深叹了一口气,“陛下,成全的爱很高尚,但我希望陛下能自私一点。 陛下待她如何?我不相信她感受不到。 只要陛下开口,梁绾她一定不会拒绝陛下。 陛下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虞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继而看向床上好昏迷不醒的梁绾。 他知道他开口,绾绾一定不会拒绝,可是…… 他不会开这个口…… 因为他和父皇一样,又不一样。 白晔看着这样的虞澈,痛斥的话想要说出口,却也憋了回去。 唉! 他看不懂,看不明白! 他带着东西转身离开…… 虞澈缓缓走上前,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抬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绾绾,你好我便好,你若不好,我也会不好!” 白晔提着药箱看了一眼里屋,刚刚梁绾的脉象看似是血气不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他虽心有疑虑,但依旧没有挑明,若是他开了这个口,陛下怕是更担忧了。这对于他的伤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件事他还是等梁绾醒了,他再问清楚。 “澈哥哥!你有没有想绾绾!” 梁绾一个快步冲上前,虞澈见状连忙抬手,一把抱住她。 “绾绾,你这般若是让你师父看见了岂不是要骂你个恨铁不成钢!” 梁绾对着他吐了吐舌头,顺势从他身上下来,牵着他的手,“我怎么了嘛! 师父虽然教的是镇定自若,无心无情,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澈哥哥,想要亲近澈哥哥! 再者师父都说了,她可不希望我们继承她的衣钵。她老人家可是希望我们能遇到一个能将我们宠上天的人。” 虞澈见状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就是歪理多!” 梁绾见状轻哼一声,“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问你,长大了,澈哥哥愿不愿意娶我做新娘!” 听到这话的虞澈竟然忍不住耳朵红了,连忙说道,“你一个女子,怎么能说这样子的话!” “我不管,你先回答我!”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八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绾绾,你醒了!” 梁绾摇了摇头,缓缓起身,看着虞澈递过来的药,连忙开口道,“有劳陛下!” 说完她连忙从他的手中将药端走,如今这可是坏了规矩。 虞澈见此自然是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继而缓缓开口,“绾绾,不必担忧,这件事我已经下令让人不得议论。” 梁绾尴尬一笑,缓缓将药喝下。 虞澈见状顺势将蜜饯递到她的手中,梁绾看着手中的蜜饯一瞬间有些恍惚。 “药苦,蜜饯都是你喜欢的!” 听到这话,她淡淡一笑,连忙将蜜饯放进嘴里。一股熟悉的味道涌入脑海里。 她不禁摇了摇头,连忙从床上起来,看着他开口道,“陛下,无事,臣便离开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渴望她能留下的久一点,却也明白,这对她的名声来说,并非好事。 她刚走出门,便看见白晔在外等着她。 白晔转身看向她,继而开口道,“我问话要问你!” 梁绾点了点头,白晔留在这里等着她,想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晔静静盯着梁绾的眼睛,轻声叹了一口气,继而开口道,“你最近是吃了什么药吗?你的脉象很奇怪。的确是血气不足,但是…… 你的血气不足也太严重了!“ 听到这话,她摇了摇头,她除了喝了点补药,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我想白晔留在这应该不仅仅是想要问这个吧?“ 他抬起头看向她,心中不由地感叹道,她果然聪慧,自是这么聪慧之人为何看不明白陛下的心意。 等等…… 或许不是看不懂,而是选择不回应。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无奈,难道陛下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梁绾看着白晔久久不会她的话,有些疑惑地瞧着他,“小白,若是没有想好如何开口,便不要开口。”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开。 白晔见状连忙开口道,“梁绾,你可知道陛下的心意。” 她……突然愣在原地,眼神缓缓垂下,继而转身看向他,眼里充满着严肃,“陛下待我如何,我有眼,也有心。 但臣是臣,君是君,这是亘古不变的。 我知道我忘记了很重要的记忆,但是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我向你保证,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我梁绾会用生命护住陛下。 就像母亲,在她的心里,先皇是她最重要的人。 我也一样,陛下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会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为陛下暂断所有的荆棘。言尽于此,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她对着白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白晔缓缓低下头,她的话和当初璇儿对他说的一模一样,或许在顾家人的骨子里,陛下是至关重要之人,但…… 除了这样的关系,她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怪不得,整个顾家,除了当年顾暖暖嫁于皇室,便再也没有人任何一位顾家女子嫁入皇室。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把陛下当作一个可以发展异样感情之人。 哪怕陛下和顾然长着一模一样,她也从未为对陛下动过心。 或许…… 她对顾然有好感,会不会有参杂着从前和陛下的感情。 白晔正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便看见虞澈站在他的身后,一时间他有些慌了,陛下……他是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那么刚刚梁绾那一番话,陛下他是不是也听见了? 虞澈看着他有些惊慌的眼神,对着他淡淡一笑,继而转身离开,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她的这一番话,当年褚霖将军是不是对父皇也说过。只是他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他有些乱了心神,缓缓走进房间里,一旁的苏齐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落魄的身影,一时间他也有些乱了神了。 或许先皇所作的事情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但如今见到陛下这般,他……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太监,顺势接过他手中的茶,低声道,“你们先退下。” 听到这话,他连忙转身离开,苏齐轻叹一声…… 先皇还请饶恕老奴…… 他端着茶快步走上前,缓缓为虞澈倒上一杯茶,继而开口道,“陛下,有件事老奴想要告诉陛下。” 虞澈见状缓缓抬头看着他,继而低声道,“说吧!” 苏齐见状缓缓推下,继而开口道,“先皇在离世前曾经见过梁绾姑娘。” 虞澈连忙抬起头看向他,眉头微微紧皱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事情不妙。 “先皇当时给了梁绾小姐一道圣旨,而圣旨上的大致内容便是,若是梁绾姑娘入后宫,那么陛下便将皇位传于宸王殿下。而这份圣旨被一式两份,另一份究竟在谁的手中,老奴也不知道。” 果然…… 你当真是…… 苏齐看着陛下脸上的失落于冷嘲,不禁摇了摇头,从前先皇曾经也是有动过心思让梁绾成为太子妃。 只是当先皇见到太子殿下如此对待梁绾,他却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先皇只是不希望太子殿下太将一样东西看的如此之重。 先皇克制,如今陛下也要学会克制,他是看着陛下长大的,或许是人老了,便看不得这些场景。 “陛下,只是先皇给你得一个选择,若是选择梁绾姑娘,那么皇位便要拱手让人,先皇如此做,为的就是希望陛下能明白,成为君王就必须学会放弃,学会克制。” 虞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你还敢来找我!”顾然冷冷地看着面前之人,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消息如此灵通。 太后看着对他嫉恶如仇得顾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继而开口道,“浅儿,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在怨哀家吗?” 顾然看着她忍不住冷冷一笑,“哼!无论过了多久,我都不会不恨你!” 太后见状继而开口道,“如今哀家前来是想给你一个选择。” 他微眯着一双眼静静盯着她,很显然他不知道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哀家亏欠你的如今便想补偿给你,当初你问哀家,皇位能否还给你,今日哀家前来便是为了这件事。” 听到这话的顾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七十九章 朕不是个昏君 顾然冷笑一声,“太后娘娘怕是昏了头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 太后见状淡淡一笑,“浅儿,这是哀家欠你的。” 顾然眼中充满着不屑,双手环抱,静静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吐露出,“皇位……呵!不是谁都想要的。 我劝太后娘娘,还是小心为妙,若是这件事让当今陛下知晓,我倒是好奇,陛下他该如何待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 “太后不好了,元家出事了!” 刚刚回宫的太后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皱,连忙开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孙嬷嬷连忙走上前,“太后,今日早朝,梁绾向陛下禀报高太守贪污一事,陛下听后勃然大怒,下令将高天守立刻问斩,但是这件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高太守不过是背锅之人,梁绾更是将其背后,户部尚书孙大人扯出来,更重要的是户部尚书孙大人,他是元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 听到这话,她大概算是听明白了,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今新帝即位,必定对这些贪污之人严惩,怕是陛下对元家也不会放过。 不行她必须去找陛下,将这件事说清楚。 太后当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兄长那样的德性她怎么会不明白,当真是愚蠢,真以为陛下即位以后,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 “替我更衣。” 孙嬷嬷见状连忙走上前,为其更衣。 …… “陛下,打算如何去做?”梁绾试探地问道,毕竟元家背后是太后,元丞相也是他的亲舅舅,怕是陛下有所顾忌。 但是陛下如果想要革新,这些腐败之势必须清除,不容忽视。 虞澈放下手中的笔,继而抬眼看向梁绾,缓缓开口道,“绾绾,便有劳你将这圣旨交到元丞相的手中。” 梁绾见状缓缓抬头看向他,她没有想到的是陛下竟然如此果断。她连忙走上前接过圣旨。 “臣,这就将圣旨转交刀元相手中。”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太后驾到!”只见太后急匆匆赶了过来。 “梁绾,参见太后!“ “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瞥了一眼梁绾手中的圣旨,一个箭步,一把从她的手中将圣旨夺了过来。 她知道他的性子如同先皇一样,杀伐果断,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快,这是在向她示威吗? 梁绾看着如此行径的太后,不免微微皱起眉,她未免也太过于越权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虞澈看着她的行为,微微皱眉,眼中带着冰冷,继而冷冷开口,“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看着梁绾,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梁绾,当真是陛下的得力助手,如今褚霖不在京都,她若是知道你的行为定当是欣喜。” 她这样的言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夸她,但是梁绾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绝对的冷静,继而淡淡开口道,“梁绾……多谢,太后的夸赞,此乃我分内之事,自然是要做的尽善尽美。” 太后见状轻声一笑,继而看向虞澈,“陛下,当真如此绝决,此事远没有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年轻人做事总归是急于求成。” 虞澈淡淡开口道,“绾绾,你且先退下,此事朕会转交他人。” 梁绾见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她自然是知道太后前来所谓何事,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陛下。 此事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陛下想要革新,这件事就必须处理好,否则回落人口实,这对陛下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太后断然不会让元相受到惩罚。 但是她相信陛下定能处理好! “母后,将圣旨交给朕!” 太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将手中的圣旨展开。 剥取官职,放逐扬州!!!! 看着这样铿锵有力的八个大字,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陛下,当真是果断。” “这件事乃是舅父之错,朕这么做已然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 太后一把将圣旨扔在地上,紧紧盯着他,“好一句看在哀家的面子上。 陛下啊,陛下,你当真是将先皇狠辣全部学到手。哀家不得不佩服你。 元相乃是你的亲舅舅,你既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虞澈看着如此愤怒的太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元相应该清楚,既然他身为朕的舅舅就应该更守法规。 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不需要朕来说给母后听吧!” 太后见状快步上前,牙咬切齿一般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你舅舅就并不知情,全部都是孙尚书所为,你不可听信她的谣言。 陛下,如此片面,如此行径是不是也有损公平二字! 陛下能不如此偏袒,哀家的话,你也不听却偏信她的话。” 听到这话的虞澈眉头紧皱,压抑住自己的脾气,“母后,你说这话未免也太可笑了。 朕不是昏君,朕说话做事讲究证据。” 说完虞澈便将桌上的信件,全部扔在太后的面前,“母后需要朕找人一点一点将其罪行全部念出。” “母后,你久居深宫之中怕是不知道舅父可以贪婪到各种程度吧! 若是这些证据暴露在外,诛他九族都不为过,朕这么做,尚且保住舅父的性命。 母后若是还不知足,朕也无能为力。” 太后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个不知死活的兄长,竟然如此行事。 她看着满地的罪证,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但是她的万般不能放弃他,毕竟他虽蠢了些,但她却少不了他。 她与朝中联系,便是靠着他来联系。所以她必须保住他。 太后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看来她真的留不住他了。 …… 梁绾看着面前之人,有些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在这里她会遇到他。 他们自从上次见面之后,这应该是一年后,第一次再见面。 她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缓缓开口道,“顾然……好久不见!” 顾然静静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的思恋,但很快却被掩盖住了。 他没有说话,他以为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再见面他一定会心如止水,然而…… 梁绾看着一言不发的他,眼神里闪过一丝黯淡,她试探一般开口道,“顾然,可有心与我共饮一杯!” 听到这话的顾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八十章 我又不是傻子 顾然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她。 金樽楼里,堂下说书人又在说着怎样的故事? 梁绾看着手中的酒杯,没有说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只是她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这一年里,她太累了,可是这是她身为顾家人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要让重新回到大众视野里的顾家,重振当年的雄风。 她要恢复她的风评,牢牢将顾家军握在她的手中。 她要和陛下一同整理朝堂之上的势力分布。 她太累了,累到她无法去思考,可是当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却下意识地想要留住他。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当年他的话说得很清楚。他的目的她也明白,只是她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他。 他将涟漪送到元婉的身边,无非就是为了能让她接近太后,对她下手。 她明知道她怀着怎么的目的,却依旧没有将其挑明,因为她知道涟漪对他何其重要。 她不会去害她,但同时她也不会允许她去伤害太后。 她抬起头看着他,但是他的眼神让她不由地低下了头,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如今却有些紧张,握着酒杯的手在不停地摩擦着。 顾然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的她,眼里闪过一丝的暗淡,从前那个“肆意妄为”的她,如今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不会只是单纯的邀我来吧!说吧,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梁绾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旁的顾然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伸出手,愣在半空,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你……好吗?” 顾然一瞬间愣住了,他想过无数次她开口会说些什么,但从来没有想过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他收起全身刺,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好吗?”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个久违的拥抱,她突如其来的行为,让他镇住了,丝毫不敢动,只见梁绾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顾然试探性地叫着,“梁绾?” “顾然,我想你,我好想好想你。日色欲尽花含烟,明月欲素愁不眠。 你……知不知道……” 顾然听着她的醉话,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呀你! 还是当年那个一杯倒的小傻子。 梁绾见顾然没有回她的话皱紧眉头,脸鼓得圆圆的,然后顺势要在他的脖颈处,这一口差点没让他缓过劲来。 顾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摸着她的头,低语道,“小傻子,你是属狗的吗?” 梁绾听后松开嘴,直勾勾地盯着他,轻哼一声,然后鼻音之中带着委屈的声音,“你都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个大坏蛋!” 这一年里他的脸上难得换上笑脸,“小傻子,你说你想我,为何不去寻我,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在哪?” 梁绾委屈地瘪着嘴,呆呆地摇着头,“我才不要去找你,我要是去找你,你只会狠我,我害怕。” 听到这话的顾然,竟觉得有些好笑,“你天不怕地不怕,难不成还会怕我。” 她一下子埋进他的怀里,努力地点着头,“我就是怕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那一双如寒冰一般的眼,看的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顾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小傻子,你说你想我,那我对你而言是怎样懂得存在?” 梁绾抬起头有些呆滞地看着他,含糊地开口道,“你……你是我……可以……不要这个的……存在。” 梁绾她傻笑着举起自己的左手,将白净的胳膊露出来。 她的……守宫砂…… 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模糊又清晰的记忆。 “为什么你满身的伤痕?” “因为,我……是……顾家儿女,征战沙场是顾家人的成年礼。伤痕是荣誉的象征,每一道伤都是不可磨灭的记忆。” “答应我,不要看好吗?” 这样的记忆涌现,让顾然为之一震,所以…… 梁绾憨憨地对着他笑,笑得像个傻子。 梁绾……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傻子,你知道那对你多重要吗?你是不是傻! 他看着她,满眼里流出着心疼,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到底经历了多少,才会满身的伤痕。 梁绾静静盯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缓缓开口道,“顾然,我想你,你想我吗?” 他嘴角挂着笑容,眼里含着泪水,轻轻地挂着她的鼻子,淡淡开口道,“我想你,你是我想忘也忘不掉的人。” “我才不允许你忘了我!”说完她低头轻轻吻在他的唇上,缓缓撬开的牙齿。 一股淡淡地酒香冲击着他的大脑…… 顾然看着眼前的梁绾,淡淡开口道,“小傻子,我娶你,你可嫁我?” “想娶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你要知道,你若是想娶我,那就得和我爹爹一样一辈子就只有我娘亲一个人。 这对你们男子来说可是很难的!你能做到吗?” 顾然转身抱起她,淡淡一笑,“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娶!” 说完顾然轻轻走上前将梁绾缓缓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正当他起身准备离开之时,只见梁绾一把将他拉进她的怀里双手紧紧勾着她的脖子。 “我才不允许你跑!” 听到这话的顾然忍不住淡淡一笑,缓缓开口道,“小傻子,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嘛?” 梁绾眨了眨眼睛,傻里傻气地说着,“我又不是傻子。” …… “小姐,不好了,老爷出事了!”怜儿连忙走上前,有些气喘吁吁地说着。 听到这话的元婉心中一震,手中的玉簪也随之掉落在地。 父亲所做之事她自然是有所耳闻,她曾经多次劝告父亲,他却从未听过。 如今孙尚书一事…… “怜儿,陛下……” 怜儿见状紧皱眉头,缓缓开口道,“剥取官职,流放扬州!” 剥取官职,流放扬州!!! 她不禁地往后退了几步,她没有想到陛下当真是丝毫不留情面。 不行,她不能离开京都,她要进宫,她要去找姑姑! 对! 姑姑一定有办法! 姑姑绝对不可能放任陛下如此待她们的。 “怜儿,准备,咱们进宫,去见太后!” 听到这话怜儿连忙开口,“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准备。”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八十一章 涟漪失踪 “还请表小姐现在回去,今日太后谁都不见,太后娘娘让我转告表小姐,让表小姐安心前往扬州。” 听到这话的元婉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说话。 就连姑姑都这么说了,那么是不是代表着陛下真的…… 不对! 姑姑绝对不会放弃的…… 想到这,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能昏了头了。 孙嬷嬷看着太后有些忧心忡忡地走上前,“太后忧心伤神,待这风头过后,到那时太后再想陛下提出将元相官复原职。陛下一向最听太后您的话,一定不会让太后你难过。”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茶。 听话! 他可是越发地想要摆脱她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果然是先帝一手教出来的,当真是将其狠决学的十成十。 陛下啊,陛下,可莫要怪哀家心狠…… “孙嬷嬷,让婉儿将涟漪送进宫。”她淡淡地说出这一句话,但眼里却带着异样的情绪。 孙嬷嬷见状连忙应声,太后这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 “梁绾,你当真是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元婉静静盯着她。 她这样不加掩饰,她自然是知道为何,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元相自作自受。 梁绾抬起头,淡淡一笑,故作看不懂一般开口道,“多谢夸赞,只不过,我劝元婉……你与其在这里“赞许”我,倒不如好好劝一劝昏了头的元相大人,这一次陛下可以放过他,但这并不代表下次依旧会。” 元婉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梁绾,我不会输给你的。从前你比不过我,今后你也比不过我。 你和你娘亲一样,不过是仗着陛下喜爱罢了。除去这,你还有什么? 哦……对了,你还有所谓忠诚之姓的顾家作为靠山。当真可笑之极。” 元婉步步紧逼,眼神里带着愤怒,“梁绾,你以为你现在的名声可以成为后宫之主吗?你以为你比的过我吗?别忘了,太后乃是我的亲姑姑。” 听到这话的梁绾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缓缓开口,“若是从前有人敢这么议论我母亲,那么她下一秒便就是一具尸体。 但如今,我得收起自己的脾性,毕竟有些的人血太脏了。 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内力污浊不堪。 燕雀,又怎么会知道鸿鹄所想。 你以为如今这天下太平,是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所得来的吗? 我母亲的功绩岂是你一个闺阁的老女人清楚的。我母亲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为了华裳而所致。 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不要用你迂腐的思维来看待我母亲。” 说完梁绾转身快步离开,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能忍住不对她动手,已然是自己的极限,若不是看在她与陛下的情分之上,她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世人总是这样,看轻女子,母亲的所有的功绩他们都当作看不见,他们能看见的不过就是母亲是先帝所偏爱之臣,一个所谓的偏爱一词,将母亲半生功绩全部磨灭。 她看不起这些固步自封的人,看不起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之人,迂腐、可笑。 …… “臣,梁绾参见陛下。” 虞澈抬眼看向她,看着她微微紧握地双手,他心中已然有所明了,“绾绾,冰糖葫芦和海棠酥,你要哪一个?” “冰糖葫芦!”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瞬间仿佛意识到什么! 虞澈轻叹一声,“绾绾是见到元婉她了!” 绾绾她经管面上表现的很好,但是她习惯性的动作,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梁绾见状尴尬一笑,她没有想过陛下的眼睛如此厉害,轻而易举就能看破她的防线。 “绾绾,抱歉!” 听到这话的梁绾连忙开口道,“陛下,不可!” 梁绾连忙转移话题,开口道,“陛下,寻我前来所谓何事?” 见此他微微握紧手心,却又瞬间松开,继而恢复正常开口道,“绾绾,地图在朕的手上,并不安全,觊觎之人颇多。 若是在你手,那么就算有人探进皇宫,也不会有所收获!” 她没有想到陛下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她的手中。 但这也代表着陛下对她的信任,与能力的肯定。 “臣梁绾谨遵圣命,绝对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虞澈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信的过绾绾!” 说完他起身缓缓走上前,将一个玉坠交到她的手中。 “我希望绾绾能好好保管这个玉坠!”话音刚落,他转身将一个盒子递到她的手中,“这里面便是地图,还请绾绾保管好!” 梁绾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坠,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盒子。 她不知道陛下将这玉坠交到她的手中是为什么,但…… 她依旧将玉坠紧握住,抬起头看向他,继而开口道,“臣定不辱命!” …… “阁主,不好了,刚刚收到消息,涟漪小姐她不见了!”文旭有些紧张地开口道。 听到这话的顾然心中一震,转而看向文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文旭见状连忙低下头,“事情是这样的,元家被贬之扬州,涟漪小姐既然跟在元婉的身边,便是定要随她一同前往扬州。 但前一天我去找过涟漪小姐,想询问她是如何打算。 当时涟漪小姐她并没有给我准确的信息,只是说明日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她在告诉我她的决定。 但是今早,她却随元婉一同进宫,但是元婉如今已经出宫,却迟迟没有见到涟漪小姐的身影。 故而……”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他也能猜出一二,所以涟漪是在皇宫之中丢失,那么…… 是她! 顾然的脸上瞬间换上冰冷,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他看了一眼文旭淡淡开口道,“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顾然便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 文旭看着阁主着匆匆步伐,着实有些担忧,若是别处倒是好说,但那毕竟是皇宫。 阁主他…… 涟漪悠悠转醒,手腕处便传来勒住的疼痛感。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一个声音,“醒了!” 这个声音的传入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紧紧盯着眼前之人,“太后!” 太后见状微微一笑,“醒了就好!” “不知小女子犯了什么错,惹怒了太后娘娘。” 听到这话的太后轻声一笑,从孙嬷嬷地手中接过一颗药丸,继而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你不用在我的面前继续装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八十二章 她的阴谋 “陛下,这是太后娘娘特意为陛下煲的莲子羹,太后娘娘说这是陛下幼时最爱。 太后娘娘她知道前段时间是她太过激了。” 虞澈看着孙嬷嬷送来的莲子羹,轻轻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了!替朕转告母后,此前之事,朕也有错,待奏折批阅完,朕便回去看望母后。” 孙嬷嬷见状点了点头,“陛下能明白太后的心意,老奴也是欢喜。”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虞澈看着手边的莲子羹,他缓缓拿起汤勺,若是母后能安心呆在后宫,他定会好好尽孝。 只是母后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父皇在世,她的心思便被父皇看的透彻。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自幼没有被养在母后膝下的原因吧!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管母后到底有何心思,但她终究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能做的就是斩断母后的心思,让她安安分分留在皇宫之中颐养天年。 他缓缓饮下,味道还是如记忆中的一样。 …… 太后看着提剑冲上来的顾然,抬手意识她们退下。 “将涟漪交出来!” 太后看着他,淡淡一笑,“没有想到让你来见我,最有效的方法竟然是这个!” 顾然他可没有心思和她费口舌,“我耐心有限,我劝你最好快点将涟漪交出来!” 太后她却丝毫不害怕,只是缓缓开口道,“她是容银的姐姐容辞的女儿,哀家说的没错吧!” 顾然眼里闪过一丝的冷绝,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他绝对不会让她伤害涟漪,这是他对姨母的承诺。 若是她不将人交出,他便会强行攻入,将人带走。他进宫之前,便传消息与萧穆,若是一个时辰他没有见到他出来,便会带着凌闻阁的人直接攻入。 太后看着他不断缩紧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继而缓缓开口,“浅儿,你不必如此紧张,哀家这么做,便是想要恢复你本该拥有的一切。” 他抬眼看向她,冷冷开口道,“若是你的无稽之谈,大可不必,我对它并不感兴趣。” 太后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不必这么快拒绝哀家!听完哀家说的再拒绝也不迟!” 一太后缓缓起身,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开口道,“你应该知道,你与陛下乃是双生子,拥有着一副一模一样的样貌,若是将你们调换,除了哀家,没有人会察觉到异常。” 顾然听后忍不住笑着开口,“太后,我怕你是伤心过度,胡乱开口,我一介平民百姓,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你大可去找一个和你野心相同之人。” 太后听后不怒反而笑了,“你就是哀家选中之人!” 说完太后拍了拍手,只见孙嬷嬷带着涟漪缓缓走了出来。 当看见她的身影那一刻,顾然连忙将她扫视一圈,至少目前看来涟漪很安全。 涟漪看见顾然想要挣脱孙嬷嬷的束缚,走上前,然而她的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硬是将她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顾然哥哥!”涟漪想要挣扎开,但是也是于事无济,只是空费力气罢了! 顾然转而看向太后,冷冷开口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太后见状轻声一笑,“哀家说过,你一定会答应哀家的话! 哀家给她准备了一点见面礼。若是每月不能从哀家这里得到解药,怕是能尝试到万蚁蚀骨之痛。 对了!不要妄想可以找人配出解药。因为除了哀家,没有任何人知道如何配出解药!你可大尝试!” 看着她那副阴冷的嘴脸,顾然当真是有怒而不想言。 “太后,我当真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当今陛下是养在你的身下,而我对你可是痛恨不已,甚至想杀了你。” 太后却轻声一笑,“有句话你说错了,陛下可不是养在我的身下,他是先皇一手带大。 他与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情谊,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如此狠心对待他舅父一家。 浅儿,虽不是养在哀家身下,但是哀家却对你保佑无限期待。 哀家知道只要我将涟漪牢牢掌控,浅儿也会乖乖听哀家的话对吧!” 顾然见此却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只见他快步上前,顺势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我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威胁我!太后你若不想死,就乖乖将解药交出来。” 太后见状忍不住笑着拍着手,“这样的血性,不愧是哀家的儿子。 只是你敢杀了哀家吗?” 听到这话的顾然直接将剑逼近她的脖子,淡淡的血痕出现在她的脖颈处。 “有何不敢,哪怕是人神共愤,不得好死。” 这样的场景之下,太后竟然一点也不着急,“是呀!你的确不怕,但是别忘了,这样的诅咒是会牵连到你的你最在乎的人。 难道你也要看到涟漪惨死,亦或者梁绾她战死沙场?” 听到这太后明显能感受到他的一顿。 她若是没有任何把握又岂会做这么愚蠢之事。 她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一味讨好先皇! 就在他愣到的片刻,他竟然感觉到一丝的头昏眼涨。 手中的剑竟然有种拿不稳的感觉。 一个踉跄,他算是反应明白了。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他。 他还没能说出口,便昏倒在地,一旁的涟漪见状一把挣脱开来,跑到他的身边,“顾然哥哥,你被吓涟漪!” “你到底对顾然哥哥做了什么?”涟漪双眸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盯着太后。 却见太后缓缓接过孙嬷嬷的手帕,将脖颈处的血迹擦净,淡淡开口道,“不过是让他睡个好觉!” “陛下那里处理的如何?” 孙嬷嬷见状连忙上前,低声道,“回,太后的话,老奴已经按照太后您的指示将莲子羹送给陛下,依照老奴所想,如今陛下怕是已经喝了莲子羹。” 听到这话的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将准备好的书信交到梁绾的手中。” “是!” 做完这一切的太后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看着紧紧盯着她的涟漪,忍不住开口道,“哀家,真应该好好谢谢你,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你的帮忙,哀家也不会做的如此顺利。” 涟漪看着她,忍不住开口道,“呸!太后你当真是阴险狠辣,就连亲生骨肉都不肯放过!” 听到这话的太后一脸不屑地看着她,“愚蠢!”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八十三章 好戏才刚刚开始 “小姐,有人让奴婢将此信转交到小姐你的手中。” 梁绾抬眼看过去,继而接过她手中的信。 她看着手中的信有些疑惑,也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写信与她。 她转而将信展开,当看见信中的内容,一瞬间急切和不安的情绪涌上心间。 她的手不断的收紧,眉头紧皱,继而紧紧看向皇宫的方向。 该死! 太后竟然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她就不应该出城,太后这是看准时机。知道她不在京都,才敢做出这样的事。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过太后,哪怕他是陛下的生母。 “叶子,我现在必须回城,你记住我的话,将东西带到奉先殿,徐睿和凫爽会留下来,互送它。” 说完梁绾调转马头,快步离开。 叶子看着这尘土飞扬,便知道此事的危机,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看出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能让小姐这般乱了阵脚,想来…… “呸!呸!呸!”叶子连忙抬手打嘴。 叶子,你想什么,绝对会没事,怎么回事一天天的怎么这么杞人忧天。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小姐交给你的事情好好完成。 好不容易在心底打了气,她连忙快步离开,去找凫爽她们。 虞澈缓缓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他偏过头,刚要开口,便看清楚站在一旁之人,继而冷冷开口道,“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太后看着醒过来的虞澈,淡淡一笑,继而放下手中的茶,不紧不慢开口道,“陛下,这是醒了!” 虞澈冷着一张脸,紧紧盯着她,“母后,这是要打算杀了朕?想让顾然来代替我?” 听到这话的太后一脸震惊地看向他,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知道。 “看来陛下要比哀家想象之中知道的要多!” 虞澈轻笑一声,紧紧盯着她那一双眼,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母后,比起狠心,朕当真是自愧不如!” 太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继而轻声道,“澈儿,你要知道你可是哀家十月怀胎才生下的。你可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哀家怎么可能会忍心伤你!” 太后心疼的嘴脸在一瞬间切换,看眼的可笑,一脸阴狠模样,“只可是你偏生要挡着哀家的路,哀家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人。 哀家当真是后悔之极,当初怎么就将你放在先皇的身边,跟着他学了一身的坏脾性! 这可是哀家想看到的,你跟你死去的父皇太像了,哀家见你就像见他一样,哀家心里不舒服!” 虞澈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根本就不惊讶这些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 他极其冷静地说道,“所以你就杀了我父皇!” 听到这话的太后先是一愣,随后退后几步,捂嘴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我的澈儿这么聪明,这么轻易地猜出来,这会让哀家更没有安全感!” 虞澈看着这般“疯魔”一般的太后,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对父皇抱有极大的悔恨。 父皇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病倒,而且宫变突然,就算如此,平王也不会对父皇下毒手,那么父皇怎么可能会突然驾崩。 他始终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故而他以下犯上,让白晔为父皇验尸,这才知道父皇他被人下了毒,然而这其中有两种毒在父皇的体内,一种是缓性毒药,而另一种则是亏损之药。 两种药虽都有害,但导致的结果却完全不同。 起先他一直以为这毒真的是他所下,直到前段时间选秀女,他才在慈宁宫之中意外发现了此毒,再加上今日之举。 他不得不确信…… 太后一脸得意地看着他,缓缓走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继而轻声道,“哀家不是个心狠之人,哀家怎么会真的要伤你。 哀家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哀家已经写信给梁绾了。” 听到绾绾的名字,他的眼神之中第一次出现惊慌,他努力地压低自己的声音,克制住自己的脾性,低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见到他这个反应,她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我的好澈儿,当真是将你父皇的痴情学了个十成十!” 她缓缓起身,“不过不要担心,哀家怎么会看见你难过。 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完成你与梁绾双宿双飞的愿望,哀家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只不过哀家……” 话还为说出口,只见她脸上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只不过…… 哀家可不确定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还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着相思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后猖狂地笑着,无比地放肆着。 “我的好儿子,你该祈祷她会选择你,否则……” 她不禁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只留下虞澈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由心底而发的焦急感让他有些乱了阵脚。 如今他被人点了穴道又喂了药,如今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若是他…… 没有伤及内里,或许他可以动用内力将穴道震开,只是…… …… 顾然看着满脸笑意地太后,淡淡开口道,“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太后扶额淡淡一笑,缓缓走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浅儿,哀家说了,属于你的一切哀家都要替你夺回来。” 顾然见此冷笑一声,“大可不必如此,太后我不是一个三岁小孩,我有最起码的认知。 在我还有耐心之前,最好将我放开,你以为皇宫之中,你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孙嬷嬷突然走了进来,尽管她没有开口,但是仅通过表情她便知道到底是什么。 太后忍着笑意,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继而开口道,“浅儿,哀家请你看一场戏,你一定会喜欢!” 说完太后便快步离开,一旁的孙嬷嬷见状立刻走上前,将毛巾塞进顾然的嘴里,让他闭上嘴,以免坏了事。 太后看着提剑站在大殿之上的梁绾,故作惊讶的模样,“梁绾,你未免也太大胆了,竟然戴剑进宫。以下犯上,看来是平日里太过于疏于管教了。” 梁绾见此缓缓抬起手中的剑,“大胆! 呵!比起太后,我可是过之而不及。”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八十四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太后很显然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缓缓坐下,抬眼看着她,满眼的嘲讽之意。 “梁绾,你该知道哀家为何让你来吧!” 梁绾眼中的厉色丝毫不减,时刻保持着警惕,她收到消息便快马加鞭,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更别提应有的部署。 她一样没有做到,若是师父知道了,怕是要骂她鲁莽,可是…… 她…… 她让自己努力平复心情,满眼之中充满着镇定,继而缓缓开口,“太后,陛下到底在哪?” 可是太后却丝毫不在意她的质问,只是面带着得意地笑容,丝毫不畏惧她手中的剑。 “陛下……”她故意拉长声音,继而缓缓抬起双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哀家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说完太后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面具,顺势丢在她的面前。 白鹭花银面具!!!!!! 顾然!!!!!!!! 她瞬间抬头看向太后,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不断收紧的手和咬牙切齿地声音还是将其情绪暴露无遗。 这无遗是一次失败的表情控制,简直是有辱师门。 但…… 她却无法在这一刻将其情绪隐藏住,只能深深展现出来。 “太后,将顾然绑入皇宫就不怕让朝中百官知晓,当年之事被众人所知,你就不怕陛下知晓,亦或者……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靠着这个来威胁陛下!” 听着她不痛不痒的言语,忍不住大笑着,“陛下对你一向信任有加,但是令哀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陛下竟然没有告诉你,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早就知道!!! 陛下…… 他!!! 这一言着实是她所没有想到的。陛下……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知道陛下的下落,将顾然带走。 到那时她会亲自向陛下请罪…… 想到这抬起头紧紧盯着太后,“太后,我劝你最好告诉我陛下的下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太后见状一脸阴狠地看着梁绾,一字一句地吐出,“梁绾,哀家当真是看不明白,你到底有何种魔力将哀家的两个儿子耍的团团转。 只不过哀家是一个好母亲,做任何事情都讲究公平公正。” 说完太后看了一眼一旁点燃的一柱香,继而收回眼淡淡开口道,“梁绾,哀家给你玩个游戏如何!” 然而她可没有耐心听她的废话,“太后,你该知道我这个人是人来疯,任何礼数都困不住我,你若不想死在我的剑下,最好将陛下和顾然交出来。” 听到这话的太后忍不住嘲笑地看向她,“梁绾,你以为你是谁?若没有陛下,岂容你如此放肆。 别忘了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这般与哀家说话。” 然而梁绾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她糊弄之人,她一步上前,趁其不备,一个转身,将其拉到自己的身侧,将右手上的剑顺势架在她的脖子上,“太后,我可不是一个恭顺之人。” 话音刚落手中的剑刃更深了一度,然而太后却丝毫不在意,自是淡定地看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剑刃,笑着开口道,“梁绾,你觉得哀家岂是怕死之人。 哀家说过了,哀家不是一个不通情理之人,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顾然和陛下你只能救一个!!!!” 她的手突然一紧,锋利的剑刃划破她的脖颈,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缓缓留出。 “太后,我的耐心有限!我没有心情在这里陪你玩闹!” 然而她却轻声一笑,抬手缓缓搭在剑刃之上,用着不轻不重,不缓不急的语气,“梁绾,你以为哀家是个爱弄之人? 梁绾,哀家告诉你,顾然和陛下你只能救一个,你应该知道双生子乃是不祥之兆,所以他们兄弟二人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所以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华裳而考虑。 但……” 只见她将脸上的笑意沉下,一副阴冷的模样浮现在脸上,“哀家将决定权交到你的手中。” 说完她将眼神瞥向一旁的香炉之上,继而一副看戏的模样,“梁绾,哀家劝你最好赶紧做出选择,毕竟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时间到了哀家便替你做出选择! 顾然在城西的林语苑之中,而陛下却在城东的佛灵门。” 她看着她满眼的疯魔,忍不住低声咒骂。 虎毒还不食子,太后当真是让人另眼相待。 她看着她眼中的犹豫,忍不住嘴角勾勒笑容,这场游戏一定会很精彩。 “梁绾,不要妄想让他人兵分两路,因为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打开那扇门。” 梁绾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知道太后没有说谎。 她手中的剑不断缓缓滑下,眼神有些飘忽,看着渐渐燃烬的香,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必须做出选择…… 太后一个转身缓缓退出,看着她渐渐红了的眼尾,不知为何她感觉到无比的舒爽。嘴角挂着的笑意丝毫不加掩饰。 眼中含着泪,眼底展现着她的决绝,手中紧紧握着的剑,逼迫着她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奋不顾身转身离去,她必须这么做,因为她是梁绾…… 太后看着她慌忙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鼓着掌。 见一切尘埃落定,屏风之后的孙嬷嬷缓缓走了出来,看着梁绾的背影,低声道,“太后,老奴斗胆开口问,太后您觉得梁绾她会选择顾然殿下还是陛下!” 然而太后却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块手帕缓缓将脖颈处的血迹擦净,意味深长地开口,“无论她选择谁,与我而言都无所谓,因为她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落下,她便缓缓落座,举起手中的茶,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她这么做为的就是一石二鸟,无论她选择谁,而另一个活下来的人都会心中充满愤怒,这便是最佳利用时机。 而她一定会和另一个死在那里,到那时少了她这个隐患,那么留下的哪一个一定会对她唯命是从。 她便是站在权力巅峰之人,顾然、虞澈! 不要怪哀家心狠,哀家这么做也都是情非得已。 哀家既然给了你们生命,你们就必须为了哀家付出一切。哀家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 得罪哀家之人,都不会有好结果,亦如嫡姐、亦如陛下……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八十五章 选择从一开始就定下了 太后看了一眼孙嬷嬷继而开口道,“他如何?” 孙嬷嬷见状会心一笑,淡淡开口道,“回太后的话,已经按照娘娘您的要求,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听到这话太后喜笑颜开,眼中的得意丝毫不加掩饰,她要做的事很简单,她要站在权力的巅峰。无论是谁都不可以阻碍她,哪怕是她的亲生儿子。 太后转身随口道,“孙嬷嬷,写信告知婉儿,让她们准备准备,不日便可回京。” 孙嬷嬷见此连忙开口道,“老奴这就传信给表小姐。”说完便转身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的她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她可算不上什么宫里的老人,她是元婉的乳母,她进宫乃是小姐念及她年老,不易长途跋涉,故而恳求太后娘娘收留她。 算算时间她进宫也不过数月罢了,她本就不是个什么善心之人,自然很容易的了太后的赏识,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小姐,无论陛下到底是谁,只要小姐是皇后便好。 太后移步走进里阁,看着被困住,口中塞着毛巾的顾然,忍不住轻叹一声,继而缓缓开口道,“浅儿,习武之人耳力非凡,刚刚的对话哀家想你应该听的一清二楚,你说这梁绾到底会选择谁? 哀家这么做可没有一点私心,毕竟古语有云得顾家者的天下,华裳的左膀右臂向来就是顾家,此言也并非夸大其词。 你要知道这梁绾可是顾家唯一的后人,她若是不选你,哀家就算有心将皇位传于你,哀家也爱莫能助。” 顾然一双眼里充满着打量和慢慢的恶意,他自始至终从未惦念过皇位,只不过是她无谓的妄想,她这么做,他难道看不明白吗? 当真是笑话,不过是想找一个听话的傀儡,只可惜虞澈不可能,他便更不可能,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他。 太后看着他那双充满恶意的双眼,风淡云轻挂在脸上,都说血浓于水,他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她缓缓走上前,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浅儿,哀家若是没有做到十足的把握,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从哀家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哀家就开始了布局,你身边有哪些人,又做了什么,哀家一清二楚,你难道还在指望萧穆他吗?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若是伊祁玄玉,你们就应该在这里见面。” 听到这话的顾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他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收紧自己的瞳孔,她的话到底几分可信,他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他与萧穆做了约定,如此过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消息,足以见得她的话。 只不过到底还是他轻敌了,若非他的颓废,也不会让她趁虚而入,萧穆、凌闻阁、涟漪、虞澈、梁绾,全都被她耍的团团转。 他如今浑身无力,想要将绳索挣脱开来,的确有些困难,但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之人。 太后看着他眼里的自信,嘴角微微挂着一丝笑容,缓缓起身,转过身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实力她自然清楚明白,若非她抓住涟漪打得他措手不及,也不会让她如此轻松。 但是她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她瞥了一眼窗外,嘴角勾勒着一个邪魅的笑容,梁绾啊!梁绾,你当真是哀家的良药。 她和她母亲无论是性子还是样貌都相似极了,所以她的选择她又怎么会猜不出来。 嫉妒、愤怒、背叛…… 这样的情绪交杂着,当然会迷失一个人的内心,她想要的从来都是权力的巅峰,情爱这种事情都是那些愚昧至极之人才会苦苦追求的。 她缓缓从格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走到香炉面前,将里面的香用勺子轻轻挖出,香在进入的那一刻,便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当真是让人魂牵梦萦! …… 陛下! 你一定不可以出事! 梁绾一脚将大门踹开,眼中闪着焦急,但是内心却在此刻显得无比的镇定,嗜血的性子在一瞬间迸发出来,太后的心狠手辣,她自然是见识过得,所以这一次她断然不会掉以轻性。 她缓缓走进屋内,双耳微微颤抖,但是奇怪的是她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她都有些怀疑太后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可就在这是大门突然关上。 这一动静立刻让她有些放松的心紧绷起来,转身看过去,快步走上前,很显然有人将大门锁上,但现在她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她必须找到陛下。 她有些打量地缓缓走进里屋,一进去她便问道淡淡地燃烧的气味,转而看向窗外,一股浓烟四起。 看来太后这是打着陛下的噱头,想要烧死她,只不过太后娘娘未免也太看轻她了,她又岂是寻常女子。 那么陛下可能就不在这里,想到这,她正要准备离开之时,她脖子上的玉哨竟然微微震动,一瞬间她楞在原地,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书架。 她双眼在不断的放大,右耳在微微的颤抖,一阵心痛之感由上心头,疼的她泪水在她的眼眶之中打转,脑海里一个声音在告诉不要走!不要走! 此刻的她宛如一个孩子一样,显得格外的无阻,明明一步就可离开,但是她却偏偏移动不了她的步伐。 她转过身,不断地走向书架,哪怕浓烟四起,迷了眼,她也坚挺地不断往前走。 她想要将它扒开,可是却纹丝不动,她越是想要将其扒开,但却越发的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书架上的一个盒子,她快速将盒子打开,里面的图案,她一下子明白太后此言所谓何意。 世上只有一对玉蝉玉哨,一个在她的身上,一个便在陛下的身上,除了她身上的玉哨,没有任何人能将这密室的大门打开。 她毫不犹豫地将玉哨取下,放在盒子之中,一个声音传出,书架被打开,一个暗道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快步走上前,顺着暗道,她看见一张床,当看见床上之人之时,她一瞬间松了一口气。 “陛下!” 虞澈没有想到绾绾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前往漠河了吗?他想要挣扎着起身,但却也白费功夫。 梁绾见状连忙冲上前,将虞澈缓缓扶起,“陛下,感觉如何?” 虞澈缓缓开口,满脸忧愁,“绾绾,你怎么会来这里?” 梁绾来不及解释,因为大火很快就会烧到这里,她必须快点带陛下离开这里,想到这,她连忙为陛下解开穴道。 “绾绾,小心!”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八十六章 一场大火一种选择 梁绾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虞澈推到在地,一个闷哼的声音传出,她这才反应过来。 由于大火的燃烧,房梁掉落,若不是陛下反应迅速,那么这房梁便会砸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感。 “陛下!陛下!” 她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却一点回应都没有,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的脸上,瞳孔不断地放大,浑身微微颤抖着,她拼尽全力将压在陛下身上的房梁推开。 她紧紧地抱着虞澈,眼里泛着泪花,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大片的血红,她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害怕过血液。 明知道这个时候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她越发的没有用。 “陛下!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这一句话是对他的许诺也是对自己的逼迫,哪怕是她死也不能让陛下受到伤害。 她连忙爬起,一把扶着虞澈,这个暗室根本就撑不住了,她必须尽快带着陛下离开这里。 想到这她便加快自己的脚步。浓烟透过缝隙进入暗室,本就昏暗的暗室之中夹杂着刺鼻的浓烟,更加的迷了眼,无法辨别方向,更别说看轻前方的路,好在她的听力非凡,都能侥幸躲过掉落之物。 眼看着她带着虞澈走出暗室,可是她忘了火势就是由外向内烧,里面留不住,那外面就跟被说了。 她看着熊熊烈火和扑面而来的火势不禁让她忍不住的后退一步,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更是能感受到火焰的强大。 可是她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没有能力从她的手中将陛下带走。 她看了一眼右手的剑,眼神里带着泪光,却意外地无比坚定,她绝对不悔认输。 她心一狠,快步上前,尽我手中的剑,顺势而发力,一剑将大门劈开,而然门是开了,但是扑面而来的火焰,让她显然有些猝不及防。 她连忙转身想要将陛下护在身后,可就在这时,本该昏迷不醒的虞澈,却突然发力,将她紧紧护在自己的身后,强大的火势立刻将他的后背点燃。 这一刻梁绾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她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明明是她要保护陛下,可却在危难之际,自己什么也做不好,反而让陛下而自己受累。 这样的她,如何成为合格的顾家人,又如何面对陛下,面对母亲。 虞澈忍者剧烈的疼痛,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有气无力地说着,“绾绾,你已经做得很好啦。”说完那双带着“温暖”的手顺势而落。 那一瞬间,脑海深处的那陌生而后熟悉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眼里开始变得朦胧,无意识地喊出那个名字。 “澈哥哥!” 突入起来的崩溃让她瘫坐在地上,丝毫感受不好,被烧得滚烫的地板给她带来的疼痛。 那一刻,她是那么的无力,她紧紧地抱着虞澈,她仿佛在害怕失去什么,她想要将内心的愤怒吼出来,可是浓烟的熏染之下,她已经无法发声。 脑海里的记忆不断地涌现着,内心的波动不断在侵蚀着她,这样大的情绪波动,让她一下子血气翻腾,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可是她却丝毫不在意,她奋力扶起虞澈,一步两步,就在跨出的那一瞬间,上面的门梁已经达到它的极限了。 她的左耳微微抖动,多年来的身体反应已经让她快与她的脑子。 千钧一发之刻,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虞澈扔出火海,而门梁顺势砸在她的后脑之上。 她顺势倒地,嘴角的血液缓缓流出,她看着他的身影,嘴角挂着最后的笑意,她知道他安全了。 她在来的时候,便已经联系梁煜和顾卿让他们带人,到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孙嬷嬷见状匆匆干了进来,顺势在太后的耳边低语着,只见太后的脸上缓缓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好啊!” 太后眼里充满着泪水,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这也难掩盖她嘴角的笑容。 “好啊!好啊!” 她起身嘴里不断地念着好啊、好啊的字样,可是眼眶之中的眼泪却不停地流出。 这也的表情一时间让孙嬷嬷也看呆了,明显有些不明白太后这是为何? 只见太后一瞬间收起自己的表情,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顺势走进里屋,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顾然,顺势将茶水端起将香炉之中的香破灭。 她微微皱着眉头,缓缓靠近顾然,继而开口道,“浅儿,你知道哀家刚刚收到一个多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吗?” 顾然抬起昏昏然的头,紧紧盯着她,很显然对于她的话,他根本就不在意。 可是太后却忍不住连忙开口道,“浅儿,哀家真的好伤心好伤心,哀家好不容易将你们兄弟二人都接进宫,你们还未相认,澈儿就和梁绾一同葬身在火海之中。 哀家真的好伤心,哀家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哀家没有想到一场大火轻易……” “解决了所有!” 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得意地笑容,阴冷的让跟在身后的孙嬷嬷忍不住打个冷颤。 顾然瞳孔放大,满眼的震惊,“不会的,不会的,一场大火而已,你以为梁绾是谁,她是顾家儿女,一场大火而已,她怎么可能……” 他明显有些哽咽…… 太后听到这话忍不住放声大笑,“是啊!一场大火怎么可能拦得住她的脚步,可是偏偏这屋里有让她移不动脚步之人。 浅儿,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替身,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明白哀家是什么意思吧! 你该知道,澈儿和梁绾那是青梅竹马,当年梁绾可是可以为他而试药,澈儿也是可以为了她染了一身的寒毒。 这之间的情谊还需好哀家说些什么吗? 浅儿,你应该知道梁绾的脖子上有一个白玉玉哨,那可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它可是一对,另一个她便送给了澈儿。 哦!对了! 浅儿,你要明白你是哪个可以瞬时被丢弃的哪一个。她对你当真是心狠手辣,此前的选择,她可是丝毫没有犹豫的。 如今两个人死在一起,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浅儿,你有没有感到深深的不满与愤怒,哀家可以帮你,你要知道只有哀家才是你唯一可以依靠之人。如今他死了,皇位便是你的。 再说当年并非哀家所愿,是靖妃她咄咄逼人,哀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呀好好想想。” 说完太后看了一眼一旁走过来的涟漪,眼神之中带着鄙夷的情绪,继而转身离开。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八十七章 陛下在哪梁绾又在哪 涟漪紧紧盯着太后离开的身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知道她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从她接近元婉开始,她便开始布下今日的局。 今日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她玩的一手的好心机。 顾然哥哥不是她的对手,梁绾也不是,就连狡猾如狐的先帝也败在她的手中。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转过身,看着一脸痛苦的顾然,她知道太后让她来这里所谓何事,如今就算她有千般的不愿,也不得不乖乖听她的话。 涟漪缓缓走上前,紧紧将顾然抱紧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顾然哥哥,没有必要如此伤心,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必须承担相应的结果。而如今。你是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人。 所以顾然哥哥,你必须振作起来,从今日起,要成为华裳的王,如此姑母才可以心安。”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姑母,母亲,请原谅涟漪,涟漪这么做不是利益熏心,全都是为了顾然哥哥。 涟漪不能眼睁睁看着顾然哥哥备受折磨。不过姑母你请放心,涟漪绝对不会让顾然哥哥一辈子受她控制,涟漪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丫鬟很明显被伊祁容晨此举吓到了,连忙跑上前,想要看看她的伤势。 伊祁容晨看着手帕上的血迹,眉头紧皱,心中一股不安之感由上心头,她连忙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今日之事,不必对王爷提及。” 可是丫鬟倒是满脸忧心地说道,“王妃,此时若是不和王爷说,怕是王爷日后会怪罪奴婢的。” 伊祁容晨摆了摆手,继而缓缓起身道,“王爷近来一直在治理匪患之事,若是此时让王爷知道这件事,岂不是平白让王爷分了心,你切安心一切都有本王妃担着。” 听到这话的丫鬟轻坦一声,继而开口道,“那奴婢这就为王妃请大夫过来。”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伊祁容晨见状连忙开口道,“不必了,不过是旧疾,让晴儿过来即可。” 听到这话的丫鬟有些担忧地看过去,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伊祁容晨看向窗外,朝着京都的方向望过去,如今她感受不到子蛊的活动,这就说明元婉和梁绾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出事。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如今太后尚且康健,她的行动不能及时开展,如今她不在京都,便更不好对其下手,但好在她留了人在其身边。到不知道她能不能给她带来惊喜。 “小姐,你怎么会受伤?”晴儿一定到消息连忙跑上前,将手中的药丸递到小姐的手中。 伊祁容晨看向晴儿,继而缓缓开口道,“晴儿,不必如此担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现在就写信给伊祁承鑫,让他去查梁绾和元婉到底是谁出了事?” 晴儿心中有太多的话要开口说,但是看着小姐的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她如今说再多的话,小姐也不会在乎她自己。 她一声轻叹,只能乖乖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小姐最后的心愿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任何人去破坏它。 …… “小姐,不好了,梁绾她出事了。”秋月一脸焦急地说道。听到这话的宁璇瞳孔一瞬间放大,继而抬手让奶娘将白芨带走。 她一脸忧心地看向秋月,“梁绾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细细道来。” 她虽然有些担忧到不至于乱了阵脚。 秋月见状连忙开口道,“小姐,顾卿收到梁绾小姐的信便赶往城东佛灵门,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佛灵门被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他们在里面发现了白玉蝉哨,如今梁绾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秋月的话明显有些颤抖。 宁璇紧紧皱着眉头,她绝对不会相信梁绾是一个轻易会死的人,但梁子到底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以至于她会丢下白玉蝉哨还有梁子为何会前往佛灵门。 “秋月你可知梁子为何会前往佛灵门?”她心中虽然不信,但是微微颤抖的身躯依旧展现她的害怕。 梁绾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此刻她一定需要着她。 秋月见状眼神有些闪烁地说道,“奴婢不清楚,顾卿说当时情况紧急,梁绾小姐传给他的信,也不过是简单交代,说是陛下在,还有顾然在城西。 但是当他们前往城东和城西的时候,却只是发现都被一场大火烧烬。” 听到这话的宁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陛下、顾然…… “秋月立刻让人准备好车马,我立刻要进宫。” 秋月见状连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一支箭羽划破天际,直勾勾地插入亭中的柱之上,而亭中一白衣女子,缓缓放下手中的笛子,一双美艳的眼中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她紧紧盯着柱子上的箭羽,缓缓走上前,一把取下上面的香囊。 她看着里面的玉哨,一瞬间瞳孔睁大,当看着信中熟悉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的异样的情绪,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能见到这个,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她对他的记忆早就模糊…… 她缓缓捏住手中的信,忍不住摇了摇头,看着院子,缓缓开口道,“没想到还有下山的时候。” 她收起手中的笛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杀意…… …… “陛下!梁绾之事不知陛下是否听说了?”宁璇看着“虞澈”开口道,她的眼神之中明显带着疑惑,如果顾卿的话没有错,那么陛下为何会如此镇静。 “虞澈”看向宁璇缓缓开口道,“梁绾之事,朕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朕定会彻查,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绝对不会让梁绾死的如此不清不白。” 听到这话的宁璇脸一沉,手缓缓靠近腰间,继而开口道,“陛下,为何如此确定梁绾死了?” “玉哨在,就算朕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宁璇缓缓走上前,淡淡开口道,“陛下,何时与梁子如此生分了?陛下从来不都只会叫她绾绾吗?” 说完话,之间宁璇快步上前,一把拔出腰间的玉簪,顺势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开口道,“你是谁?为何会假扮陛下?陛下和梁子又在哪?”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八十八章 幕后之手 “虞澈”见状却丝毫不畏惧,只是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淡淡地笑容,“果然是和梁绾在一起久了,竟变得如此放肆。” 宁璇面上保持着镇定,但心里多少有些打鼓,毕竟她有几斤几两她自己还是清楚的很,面前之人,竟然敢堂而皇之地装作陛下,定然是宫中有人,她断然不能轻举妄动。 “我劝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手中的匕首可没有眼睛。”说完她便加重手中的力度,锋利的刀刃划破白皙的脖颈,艳红的血液缓缓沿着伤口流出……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微眯起自己的双眼,“威胁吗?”他一个抬手,右手一别,打在她的虎口处,顺势匕首掉落在地。 宁璇心中虽有慌张但是面上却不显示,只是快速一脚将匕首踹开,后退几步,眼睛静静盯着他。 “虞澈”见到她这副模样,脸上挂着鬼魅一般地笑容,“不愧是青鸾的弟子,果然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听到这话的宁璇很显然比起刚刚之事,此话才是最让她震惊之言。他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他抬手抹去脖颈出的血迹,顺势而坐下,静静地看着她,“何必如此震惊,这件事可是你的好师妹梁绾亲口告知与我。” 宁璇瞬间抬起头紧盯着他,他的话,她不相信,梁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明了,这件事她又怎么会告知外人。所以他…… 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传入她的脑海,这是…… 梨花香…… 这香味和梁子的一模一样,一个大胆的想法印入她的脑海,她缓缓闭上眼,脑海里那个模样于眼前之人相对。 一瞬间吓得她立刻睁开眼睛,忍不住地后退几步,有些试探地开口道,“你……是顾然?” 听到这话的顾然忍不住笑出声,拍着手,“不愧是宁璇,如此轻易就可以猜中。” “你…… 陛下和梁绾在哪?” 她心中纵有千般的惊讶,但她知道现如今这些都没有梁绾的下落重要,至于其他,一切都等找到陛下和梁绾再言。 听到这话的顾然,缓缓起身,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但很快便消失了,只是淡淡道,“我告诉过你,她已经和虞澈一起葬身于火海之中。怎么还需要我给你重复多少遍。” 宁璇忍不住后退几步,谎言无法逃过她的眼睛,难道…… 不…… 不会的…… 绝对不会的…… 梁子…… 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 正当宁璇陷入困顿之中,一个人从里屋里走了出来,带着“肆意妄为”的笑声,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宁璇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正好对上她那双充满欲望的眼,“太后……” 见此,她缓缓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顾然的肩膀,对着跟在身后的涟漪不紧不慢地开口,“陛下累了,带陛下下去好好休息。” 涟漪的眼里带着不满,却又无可奈何,走到这一步,不是她所想,但却因她而起。 她将口中的苦水憋屈地吞咽下去,继而走上前,低声在顾然的耳边说道,“顾然哥哥,涟漪带你先下去休息吧!” 宁璇紧紧盯着台上之人,她能清楚地看到顾然眼神之中带着混沌之意,见此她的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太后见两人走远以后,这才正眼看向宁璇,脸上一瞬间换上了严肃,“不知白夫人,今日到访可是为了梁绾一事!”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她还要再走一遍,当真是索然无味,她又不傻,当太后出现的那一刻,她一瞬间全部都想明白了。 这背后的一切都是太后一手促成的,狸猫换太子,借刀杀人,怕是太后连她会闯进宫都算准了。 只是顾然为何与陛下长得一般无二? 易容? 若如此?人选为何要是他?大可选择陛下身边之人,这样不仅熟悉陛下的习惯,也更易于控制? 若不是? 那…… 一个大胆的想法蹦了出来,她的双眼不自觉的流露出震惊之色…… 太后看到这样的宁璇,脸上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愧是宁璇,果然聪慧,相比她已经猜到事情的真相。 宁璇看着太后的表情,便已经能证实自己的想法,怪不得当初她会觉得顾然给他一股熟悉的感觉,原来如此,这是这件事情,梁子知道吗? 她……在哪…… “哀家不说,白夫人,应该明白哀家要做些什么?” 宁璇收起眼神之中的担忧之色,继而看向太后,眼中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从容应对着她,“臣妇愚昧,自然不敢妄自揣测太后的心思,只是有些话,臣妇还是要告知太后——后宫不得干政。” 她紧紧盯着太后,她这是在警告她…… 听到这话的太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一个后宫不得干政……” 她的眼中一瞬间充满的阴狠,死死地盯着宁璇,就像毒蛇看见猎物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撕烂。 “哀家……就是要这么做,你又能如何?” 宁璇看着这幅模样的太后,丝毫没有感到任何震惊,她自然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角色,当初她不过是元家的一个庶女,能在元家众多庶女之中脱颖而出,被送进宫,依然可知她是一个狠角色。 当初如此困境之中,能够从冷宫之中一具夺得皇后之位,绝非一个善者能行之事。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野心,竟然妄想控制陛下,把握朝政。 宁璇轻咳两声,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太后,我一介妇人自然是做不了什么,但是太后别忘了,梁绾她是谁的女儿,她又姓什么?别忘了,不是任何人都能坐上龙椅,还请太后最好掂量掂量,三思而后行。 梁绾她到底在哪?真正的陛下又在哪?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岂是傻子,华裳之皇,又岂是谁都可以? 太后!!!” 她已经将其中的厉害如此通俗易懂的讲明,为的就是让她产生动摇。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拥有足够的底气,她知道太后如今不敢轻易动她。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八十九章 你要做什么 听到这话的太后冷笑一声,“本觉得你聪慧,没想到也这么愚笨,刚才陛下的话说的如此明白,应该不需要哀家再在这里说一些无用的废话。 褚霖又如何?梁铉又如何?顾家军又怎样? 哀家要她三更死,绝不留她到五更,莫要忘了,这已经不是她褚霖的时代,如今的华裳是哀家说的算。 哀家就是要梁绾死,她是顾家军唯一的继承人,只要她死了,哀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顾家军归于皇家之手。 至于褚霖……” 太后嘴角勾勒出诡异地笑容,她紧紧地盯着宁璇,眼神之中带着得意的光亮。 “褚霖又如何?先帝已经死了,没有任何人能护着她,她还能造反不成? 难不成,为了梁绾,她会将顾家再次搭进来,若是她敢,那她便是顾家的千古罪人。 就算她动手,别忘了,朝中文武百官,可是还有一人能与她抗衡……” 宁璇看着她眼里的算计,一瞬间明白她的打算…… 她这是要控制住她,以此来要挟父亲,若父亲反抗,便是抗旨,就是起了造反之心,到那时,“陛下”的一纸诏令便可将谋反的罪名钉在父亲的身上。 到那时,朝中两大主力,便会被瞬间清洗干净,换上太后的人马,到那时整个朝堂便会一点一点被太后所侵蚀。 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陛下的下落,她压根就不相信太后说的话,她能轻易发现其中蹊跷,便可以证明梁子也可以猜出,通知顾卿这一举动便可以证明她的猜测,既如此梁子便不可能会中招。 再者陛下和梁子的身手,她是清楚的,绝对不可能…… 如今皇宫她进来容易出去怕是难上加难,这宫中的情况她必须将其传出去,绝对不能让太后得逞。 “既如此,那臣妇便看太后到底能不能如愿以偿。” 听到这话,太后轻笑着说道,“宁璇,哀家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说完她对身边的宫婢挥了挥手淡淡开口道,“好好招待好白夫人。”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说道,“都说人只有面对最在乎的人时才会慌乱如麻,你说像梁绾会对澈儿心忧吗? 嗯…… 一场大火…… 唉! 既然生不能同衾,死同穴也是极好,你说哀家说的对吗?” …… “不好了,少主,萧公子突然吐血昏倒了!” 伊祁玄玉心一阵,手中的笔瞬间掉落,白色的宣纸上留下一大片墨迹,他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涌现出担忧地神色。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眉头紧蹙,快步离开摘星揽月阁,这样的少主,是众人从未见过的。 伊祁玄玉此刻内心无比焦急,此前他明明已经将惩罚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但是不知道为何,本该他受的痛,如今一一在萧穆的身上灵验,他尝试过所有的方法,不见奇效,反而适得其反。 此前他闯皇宫,被人暗算已然受了重伤,如今再次昏倒…… 他不敢想象,脚下的步伐不断的加快,此刻的他无比痛恨自己虚弱的身躯。 “承影,立刻回府。” 他立刻上了马车,然而…… 却无半分动静…… 他立刻掀开帘子,看向驾车之人,“伊祁承鑫!!!” 伊祁承鑫见状对他微微鞠躬,没有说一句话。 就在他要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国师大人!!!”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沉下脸,转过身,静静看着身后之人,他压住自己的性子,缓缓开口道哦,“宸王妃此刻怕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国师大人误会了,此刻的我可不是宸王妃,而是伊祁容晨。少主,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伊祁玄玉微微眯着眼,眼中闪着淡淡的寒光,“伊祁容晨早就不在人世,既然抛弃了,便不该再有所奢求。”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没有怒反而笑得更加开心,本不爱笑的她,此刻却无比的开心,因为接下来她将会见到她此生最得意的场景。 “少主,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守族规,只可惜不知道萧穆的命值不值得让少主你停下脚步。” 萧穆二字的出现,让他一瞬间迈不动自己的脚步。 见到这样场景的伊祁容晨眼里充满着异样兴奋之色,“双生咒!!!” 双生咒!!! 这样刺耳的词语,一下子击中他的心,如同一块石头掉落在平静的湖面之上,瞬间激起千层浪。 伊祁玄玉转过身,眼中带着震惊之色,“你是如何得知?” 虽有震惊,却依旧保持着该有的冷静,从容的说出心中的疑惑。 看见他这样的反应,到时让她不由地有些失望了,但转念一想,他可是伊祁一族最优秀之人,本该如此不是吗? 她轻声一笑,继而开口道,“我下的咒,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说完她抬手示意道,“不知如今的我可否有资格与少主你同乘一车,毕竟有些话,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得,再者我可以等,但萧穆萧公子,可等不得。 按照我的估算,留给萧穆的时间怕是只有三个月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伊祁玄玉,她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 伊祁玄玉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转身进了马车,这一刻她知道她赢了。 马车里,伊祁玄玉他率先开口道,“解咒!” 这掷地有声的声音,让她不由地看了一眼他,继而淡淡开口道,“少主如此聪慧应该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这个道理。” “你也该知道,你本就该是个死人,死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听到这话的她眼角带着笑意,“少主要我死,我又怎么有反抗的能力,只是,我死了……” “岂不是让萧公子随我陪葬,少主可……舍得……”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少主能力远在我之上,应该清楚这个双生咒,是用我的命作为交换,这世间也唯有我能解除,若非如此,又岂会有我什么事!” 这一刻换作他的沉默,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没有错…… “你要做什么?”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九十章 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听到这话,伊祁容晨明白当初此举,她赢了…… “我要少主做得事很简单,这件事也只有少主才能做到! 我要少主向陛下进言,让宸王回到京都!我想这件小事,少主一定会答应的对吧!” 伊祁玄玉微微皱进眉,一言不发,眼中带着审视的意味紧紧盯着她,想要宸王归京…… 他缓缓起身,这件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先是华裳的国师,后是伊祁玄玉。他存在得价值便是为君王守护住华裳的江山。 “若你还觉得你是伊祁容晨就该明白,身为伊祁人该做什么样的事,你觉得这件事我会应了你吗?”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没有发怒反而笑意不减,她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若不然她就该怀疑眼前之人了。 她抬手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顺势按住他,继而开口道,“少主,稍安勿躁,我知道少主的为人,自然也知道伊祁的规矩。 只是我想告诉少主的是,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如今先是宸王妃,再是伊祁容晨,自然事事都已王爷为先。 少主,我有的是时间,可是萧公子可没有时间来等待。”说完伊祁容晨抬手拍了拍马车,驾车的伊祁承鑫立刻停下马车。 她带着笑意缓缓起身,一旁的伊祁承鑫立刻抬手想要扶她离开。 就在下车的一瞬间,她却顿了一下,继而转身看向伊祁玄玉,不紧不慢,像是提醒一般开口道,“少主,你可不能剥夺了无辜之人生的希望。 对了,忘了告诉少主,若是他没有遇见你,也不至于落得如今下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不知少主可否还记得当初你对我是如何的冷酷无情,又是如何的义正言辞,如今同样的事情落在少主你的头上,到不知,少主能否像说的那样,做得“漂亮”!!!” 说完她转身离去,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空留他一人,楞在马车之中。 原来如此,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他缓缓抬手摸着自己后颈处,怪不得当初他问萧穆可否与伊祁一族结怨,他始终回答不上来,原来一切的仇怨都是因他而起。 也难怪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和怨恨,伊祁容晨,你当真是疯子一个。 她可以疯,但他不可以!!! 他是国师,他姓伊祁,他身上肩负着家族的荣耀!!! 果然情爱乃是大忌!!! 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眼中泛着红光。 …… “顾然哥哥,你好生休息,涟漪一定不会让你一直这样受人控制。” 话音刚落一个嘲讽的声音传了出进来。 “涟漪这样的话说的当真是让人恶寒!” 这样的声音让她立刻转过身,便看见一身华衣的元婉站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很明显她有些惊讶! 但是相较于她的惊讶,元婉反倒是镇定许多,嘴角勾勒着不屑的笑容,而她身旁的怜儿快步上前,一把将她腰间的香囊夺走,交到她的手上。 这样的举动,到是让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将它还给我!!!” 元婉看着手中的香囊,冷笑一声,眼里充满着鄙夷之色,“我真为顾然感到难过,他这么呵护的妹妹竟然可以为了心中的私欲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话的涟漪很明显有些慌乱,连忙大声呵斥一般开口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见到她这般的激动,元婉轻笑一声,一步一步靠近她,“你做的这些事情我都不屑开口公之于众,顾然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反正他有听不见不是吗? 不过也对,就你这样的身份,模样,若没有我姑母出手怕是一辈子都和他无缘,如今倒也好,有了点念想。” 涟漪的双眼不断的睁大,因为她的话没有错,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为了能得到顾然和太后做了交易。 她是除了梁绾以外唯一一个可以让顾然哥哥产生波动之人,所以由她催眠才能达到极佳的效果。 她的双手不断收紧,眼中带着丝丝怒火,忽然间她突然轻笑一声,阴冷的眼神看向元婉,紧紧盯着她。 “何必如此,你和我又有何不同,我是卑鄙,可那也是因为我爱顾然,你呢!你为了皇后的位置可以轻而易举放弃与你一同青梅竹马长大的虞澈,相较之下,你比我更加可耻。” 听到这话的元婉突然抬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眼中带着杀意,衣袖下的手紧握着,“贱人,不要拿我和你相比。”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涟漪紧紧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捂住自己被打的脸颊,脸上浮现着阴冷的笑意。 而身后的顾然如同一个木偶一般默默地看着刚刚的一场闹剧,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 “萧穆,喝药!” 听着他冷冷的声音,心下也明白了,微微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继而开口道,“玄玉,我错了,下次我绝对乖乖听你的话。”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同情她的意味,一言不发地将药递到他的手中。 萧穆见此轻叹一声,正要开口,胸中血气翻涌,血迹沿着嘴角缓缓流出,他想掩饰住,却依旧没有逃过伊祁玄玉的眼睛。 见到这样场景的他心中泛起苦涩之味,快速将手中的药丸喂进他的嘴里,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经历过很多次。 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转过身,没有看向下,默默地吞咽着苦水,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轻舒一口气,继而开口道,“萧穆,你身体什么样的情况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你若再干胡闹,就算是大罗神仙降世也救不了你。”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萧穆看着他的身影默默看着手中的药,低声道,“玄玉,我不可能安心留在这里,而放任顾然一个人面对困境。” 伊祁玄玉愣住脚步,无奈般耸了耸肩膀,“你还有我,顾然他死不了!”说完便快步离开。 萧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中闪过淡淡的喜色…… 出了门的伊祁玄玉却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旁的伊祁承影连忙走上前扶住他,“少主!!!” 伊祁玄玉对他摆了摆手,继而开口道,“此事不易告知他人,替我准备车马。” 听到这话的伊祁承影随有担忧但依然听命道,“少主,这是要去哪?” “濮阳府!”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九十一章 青鸾 “来着何人,竟然敢私闯青莲阁!!!” 看守之人举起手中的长矛挡在其面前,不让她前进一步。 然而面前的青衣女子只是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房梁之上的牌匾,青莲阁三个大字映入她的眼帘之中。 她没有说话只是收回眼神,继而看向拦着她的人,银色的剑刃抵在她的面前,然而她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变化。 看守之人有些感到奇怪,眯着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一个简单的玉簪别在发髻之上,青色的衣衫,简单朴素,看不出哪里有富贵之像,腰间别着一玉笛,瞧着模样倒像是一个卖艺的女子。 但是…… 这个女子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她的一个眼神竟然让他有打退堂鼓的念头。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一把握住她面前的长矛,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你要干什么!!!” 他想要抽回她手中的长矛,却发现自己好像动不了了,一瞬间恐惧感由上心头,只见女子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滑过他的耳边,一瞬间清澈的眼眸变得有些浑浊。 这时的女子才缓缓开口,“带我进去!” 那人像是中了咒一样,机械般地点了点头,默默抽回长矛,转过身,带着她缓缓走进里屋。 来往的人用着打量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子,却没有一个人开口上前询问,就在一切进行非常顺利的时候,一个飞镖突然向那女子袭了过来。 只见女子侧身一躲,顺势抽出腰间的玉笛,玉笛和飞镖的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 叮!!!! 先前那人如梦初醒一般,连连后退…… “你是何人?”竹青盯着她开口道。 女子瞥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继而开口道,“岂有如此请客之道!!! 磬莲!!!” “你是何人竟然直呼阁主之名!” 女子抬手缓缓取下脸上的面纱,其容颜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当竹青看到她的容颜那一刻,一瞬间楞在了,这幅容颜她太熟悉不过了,因为老大的书房之中便挂着一幅画,而画像上的女子的容貌与她一般无二。 从前她以为画像之人是已故之人,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见到本人了。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听见一个让她感到害怕的声音,“好久不见,青儿!” 听到这话的女子忍不住轻笑一声,“青儿,也是你可以叫的!” 竹青一脸蒙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默默走到绯月的面前,低声道,“绯月,你说这是老大的风流债?” 一旁的绯月连忙抬手狠狠地敲着她的头,低声道,“慎言!” 竹青还想开口说话之时,便听见磬莲缓缓开口,“你还在怨我?” 青鸾换上冰冷的眼神,让人无法琢磨她此刻的想法,“将人交出来!” 磬莲眼里闪着泪花,轻叹一声,“果然也只有这般才能再见到你!”说完他转过身,默默说道,“跟我来吧!” 竹青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默默开口道,“绯月,你可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 绯月见状无奈摇了摇头,把玩着手中的笛子,耸了耸肩,“她是青鸾!” 听到这个名字的竹青一脸惊讶地看着绯月,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你是说刚刚那个人是青鸾?我……这……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鸾前辈,只是…… 她和老大……貌似……” 绯月见此轻叹一声,“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老大曾经和青鸾也是郎情妾意,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 听到这话的竹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些害怕的问道,“那……刚刚我……是不是犯了大忌?” 听到这话的绯月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就自求多福吧!要知道青鸾可是老大心头好!” …… “这些年你还好吗?”他试探般开口问道。 青鸾很显然有些不耐烦,“绾儿到底在哪?你对他做了什么?” 磬莲轻叹一声,衣袖下的手紧握着,“我猜的对没错,这丫头对你而言很重要,果然是你教出来的人,性子也是如此的相识。”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若是你敢伤绾儿一个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磬莲转过身看向青鸾,“若没有当初之事,我们的孩子,也该有她这般大了吧!” 听到这话的青鸾一脚踹过去,低声吼道,“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说完便要快步前进,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青鸾前辈?” 听到这声的青鸾抬起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刚刚被踹倒在地的磬莲还没站稳,便又被青鸾一脚踹到在地,“说!你都做了什么,为何文承皇会在这?” 磬莲还未开口,便见到虞澈缓缓走上前,“前辈,是虞澈之错,未能保护好绾绾,才让她受到这样的折磨。” 青鸾听到绾儿的名字,立刻收起自己的怒气,立刻转身看向虞澈,“绾儿在哪?” 虞澈见状连忙开口道,“绾绾就在里屋之中。” 不知道为何,看到文承皇这副模样,她便心中燃起不安之感。她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做,便快步冲进里屋。 当她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梁绾,一瞬间红了眼,她看着她满身的伤和苍白的脸颊,一瞬间眼泪充斥着双眼。 她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抚摸着她受伤的脸颊,女子容貌最为重要,如今被灼烧成这幅模样,绾儿日后该如何嫁人? 她转过身,眼神之中充满着怒火,带着嗜血的气息,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她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开口道,“到底是谁将绾儿伤成这副模样!!!” 磬莲看着青鸾的死亡眼神,连忙开口,深怕她误会了自己,“青儿这可不是我所为,这可是华裳的太后为夺权所为,是我救了他们!”说完这话,他竟然还有点邀功的意味掺杂在其中。 听到这话的青鸾转身看向虞澈,一步一步向他走进,此刻的她可才管不上他是谁。 她抬起手中的玉笛架在虞澈的脖颈之间,“文承帝,我一江湖人士,向来没有规矩惯了,我且问你,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 虞澈看着眼前带着杀意的青鸾,他带着深深的愧疚之意,“前辈,此时皆因我而起,绾绾是为了救我才成了这副模样。” “好好好!” “好一个太后,竟然敢如此行事,当真是以为梁家无人了!”青鸾紧握着手中的玉笛,但是下一秒,她却轻叹一声,脸上换上了冷漠之色,镇定尽现眼底。 她看着虞澈淡淡开口道,“既如此我且问问文承帝,你该如何去做!” 虞澈看着青鸾的眼睛,他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九十二章 你要如何做 他紧紧盯着青鸾的眼睛,眼里带着坚定,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朕既在其位必行其事,太后弑君夺权,按例当行车裂之行,念及养育之恩,废其封号,发配坤山塔。元家为主谋按例当诛九族。” 青鸾看着眼前之人,这一刻她才从他的身上看见帝王的身影,见到他温文尔雅,谦虚恭敬的模样倒是忘了他可是帝王,帝王向来无情,倒是她多虑了。 青鸾收起自己的眼神继而看向磬莲,眉头微微皱起,若不是事关绾儿,她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一面。“磬莲,我不管你到底处于何种目的,绾儿我必须带走!” 听到这话的磬莲连忙开口,“不是我不愿放手而是她现在这种情况怕是承受不住路途的颠簸。” 他救下梁绾和虞澈实属巧合,当初地图失手一事,陛下动怒,他便亲自前往华裳,本想寻机从皇宫之中找到地图所在。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让他撞见此事。当真是天赐良机,他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而他救下梁绾一方面是为了控制住虞澈,一方面是想要借此再见到青鸾。 所以不管是那个原因他都不会让梁绾轻易离开这里。 虞澈转而看向磬莲,他的心思他自然是清楚明白,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北漠,也不是他第一次面对他。 当初他毫无势力的孩童之时他就动不了他,如今他便更不是他的对手。 “磬莲,你我既然达成合作,该有的边界还是不要轻易踏过的为好。”说完他便伸手示意他离开。 这话一出,让他不得不转身看向虞澈,眼神里带着审视,却又无可奈何,当初他便劝陛下绝不能让他回到华裳,但是偏偏陛下被他迷了眼,竟然轻易放他归国。如今他比当初更上一层楼。 原本以为他才是上风者,想要拿走地图乃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他却忘了他面对的人可是文承帝。 磬莲心有不满但依旧转身离开,他若想从他的手中拿走地图便必须与之合作,既如此,面前之人他短时间之内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顿时间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三人,青鸾见状率先打破平静,她自然明白他支走磬莲自然是有话要说,正好她也有话要问。 “文承帝,我想知道绾儿到底是怎么了?” 虞澈收起脸上的戾气,换上温和的模样,紧紧盯着床上虚弱的人儿,良久才开口说话,“绾绾为救我而被困于火海之中,头部受到过撞击,如今陷入深度昏迷之中,大夫说绾绾脑内积有淤血,唯有淤血化净,才有醒来的可能。” 听到这话的青鸾看向绾儿,眼里满是疼惜之色,绾儿是三人之中年纪最小之人,但却是受过最多苦之人,如今这般当真是让她心疼不已。 她紧握双手,微微轻叹一声,“文承帝打算如何?如今皇位之上另有他人,太后控制住宁璇,元相被召回,而陛下你又被困于北漠。怕是轻易离开不了这里。” 虞澈见状收回自己的眼神,转而看向窗外,他如今是什么样的状况他自然是清楚明白,磬莲绝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他如今就像是被困在鸟笼之中的金丝雀,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 再者磬莲控制住绾绾,他自然是不能离开这里,但是不离开未必是件坏事,当年那样的境地他都走过来了,更何况是现在。 比起这些他更加担心的是绾绾,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撑不住她长期的昏迷。 “如今朝堂之事到远没有想象的那般艰难,太后想控制住宁璇来牵制住白烨与宁宸以此来与褚霖对抗。 她算准褚霖一定会为了顾家军而忍下这口气,趁机将顾家军收入囊中,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权力不是万能之物,顾家军若是这般容易便被控制住,当年陈王也不会宁愿流放而不收入麾下。 再者前辈应该比我更加了解宁璇,她可不是一个无知妇人,元相想要官复原职,也没有太后想的那般简单。 更重要的是帝王之位不是谁都能坐上的,也不是谁都能控制好权力。我如今虽然被困于北漠,但是留下的势力断不会因为失去我而土崩瓦解。” 见他如此,青鸾转而看向床上的绾儿,他这般才智到不愧是先帝一手培养出来,也不愧是能入绾儿眼之人。 磬莲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是了解,能在逆境之中,磬莲对此有这样的态度,当真是不易,可见其城府。 她转身看向虞澈,“我虽为平民百姓但国家有难,身为华裳的儿女,理应该有所行动,陛下若是需要青鸾的地方大可言明。” 虞澈见状连忙开口道,“前辈是绾绾是师父,是绾绾最敬重之人,既如此自然不敢劳烦,前辈不必为了绾儿而打破自己的规矩。既然为王为帝,若是这都不能解决,岂不辜负百姓的期待。 只求前辈能替我照顾好绾绾,毕竟身为男子不如女子方便。” 青鸾紧紧盯着他,他说的没有错,她是华裳人,但她出入江湖之时便立下规矩,她绝对不会插手朝堂之事,也坚决不会与朝堂之人牵扯上关系。 当初若不是褚霖和宁宸救过她,她怕是坚决不会和绾儿、璇儿牵扯上关系。 “我来便是为了绾儿,她我自然不会让他伤害一分。” 绯月看着走出来的磬莲,那模样活生生像一只打了败仗的铁公鸡,不用多问他也知道这是在青鸾前辈那碰了壁。 “原来也有老大你的克星!” 磬莲白了一眼绯月,继而冷冷开口道,“我让你做得事你都做好了!” 听到这话的绯月连忙叫苦道,“老大,做人可不能如此!” 磬莲哪里还管的了他,他自己都一肚子的委屈,这些年他从未放弃找寻她的踪迹,如今好不容易见了面,却忘了他们之间的恩怨。 绯月见状微微摇了摇头继而开口道,“老大,真的打算与文承帝合作?” 闻言,磬莲双眼闪过一丝算计,“我等不过都是听命办事之人,陛下要我们怎么做,我们便如何。” 绯月没有开口只是转过身紧紧盯着房门,他的确有些想不明白像陛下这般之人,竟然会留下他。虽然地图很重要,但是斩杀帝国皇帝,岂不是更容易控制住华裳?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九十三章 我都记起来了 梁绾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双眼尽显疑惑,她不是被困在火海之中吗?这是哪里?地府? 她紧皱眉头,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她还是迈开脚步走了进去,看着迎面走上前的叶子,她刚要开口,便看见她直直穿过自己的身躯。 顿时让她惊讶不已,但是她很快便被一个声音吸引过去,不知为何她心中一阵,加快自己的脚步,冲进里屋。 但是屋里的场景一时间让她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澈哥哥,绾绾好冷!绾绾是不是病了!”小小的她脸上尽是病态的苍白,看不到一丝的血色。 虞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抚着,“绾绾放心,澈哥哥绝对不会让绾绾出事的。绾绾可信我的话!” 她没有说话,只是努力地点了点头。 梁绾看着这样的场景,眼神呆滞,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莫须有的记忆。 虞澈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歉意,紧了紧双手,将她拥在怀里,“绾绾,如果有一天你不记得我了……” 后面的话他还未开口,便听见她快速打断道,“绾绾绝对不会忘了澈哥哥,绝对不会!绾绾长大以后可是要嫁给澈哥哥的。 如果绾绾真的忘了澈哥哥,那么绾绾一定会记起澈哥哥的。澈哥哥一定要等绾绾,等绾绾记起澈哥哥。” 虞澈脸上带有泪珠,缓缓抬起手,低声道,“我一定会等着绾绾想起我的那一天。”话音刚落便一掌将其劈晕。继而从衣袖之中拿出一颗药丸喂进她的嘴里。 她的而后传来叶子的声音,只见叶子牵制一个静安大师的手,快步跑了进来。 见到这样场景,她突然感到心绞痛,这样的疼痛让她站不稳脚步,一瞬间跌坐在地上,更可怕的是她的头产生剧烈的疼痛感,仿佛有什么丢失的东西正在找回来一般。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之中流出,泪水如泉似涌,想停也停不住。脑海里浮现出一系列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 她哭着喊出他的名字,“澈哥哥、澈哥哥!!!” 一瞬间她全部都想了起来,那段她丢失已久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都找了回来。 “绾绾!” 听到这个声音的她,瞬间抬起头,只见虞澈伸出手,对着她淡淡一笑,“绾绾,你终于记起来了。” 她眼含着泪水,紧紧盯着他,缓缓抬起手,就在要搭在他手上的那一刻…… “梁绾!” 这个声音出现的那一刻,她瞬间收起手,转身看向一旁,“顾然!” 听到她的声音,顾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宠溺一般的看着她,缓缓伸出自己的手。 “绾儿,你终于醒了!” 梁绾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眼前之人,“师父!” 青鸾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绾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睡了多久,为师已经年纪大了,可经不住你这样的折腾!” 她用着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师父,绾儿知道错了!” 青鸾满脸的无奈又心疼,但好在人总算是醒过来了,她刚要开口,磬莲便推门而入,尽管梁绾昏迷已久,但是本能的反应让她立刻紧紧将青鸾护在身后,眼神里带着狠辣之色,冷冷地开口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磬莲定睛一看,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原来农夫与蛇从来都不是一个寓言,当真有这般之事。” 青鸾转而瞪着磬莲,冷冷开口道,“你若不开口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说完她便转过身低声对梁绾道,“绾儿,安心,师父在哪?哪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磬莲见状无奈耸了耸肩,青儿的话他自然是要听得,老天爷好不容易给他这次机会他才不会轻易放手。 梁绾虽然尚且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但是她却不傻,通过对话和眼神,她大概能知道一二。 就在这时虞澈快步走了进来,见到绾绾醒来的那一刻,那可浮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他端着手上的药快步走了上前。 青鸾见状连忙起身,瞪着磬莲,继而快步离开,磬莲又不是傻子,他自然不可能留在房间里,连忙跟上青鸾的脚步。 梁绾看着身旁的虞澈,脑海里便浮现出儿时的记忆…… 她缓缓低下头,低声道,“澈哥哥,绾绾让澈哥哥久等了!” 这一声澈哥哥,不禁让他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药洒了,他连忙握紧手中的药碗,不敢看向她,只是轻声一笑,这一笑带着宠溺,带着欣慰,带着喜悦,“不晚……不晚!!!” “澈哥哥,顾然……他……” 这一刻,他嘴角的笑意缓缓收起,但是不过片刻而又重新换上笑意,抬起双眸紧紧盯着她,“绾绾,他很好,太后需要他,如今他便是华裳的皇帝。” 他好……便好…… 等等…… 陛下?! 她瞬间抬起头,紧紧盯着虞澈,一瞬间她明白当初太后为何这般,原来大的是这般注意,一想到这,她便想要起身,可是下一秒,身体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瘫软在床。 虞澈见状连忙扶着她,紧紧将她按在床上,语气之中带着担忧,“绾绾,别忘了,你呀!可不是神仙,你这一身……伤,哪有这般容易恢复……” “绾绾,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之人,你在……我才在。” 梁绾看着虞澈递来的药勺,想要顺势接过,却见虞澈顺势收过手,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绾绾,在我这你是我永远要守护的人,你和我没有君臣之别。” 梁绾没有固执的坚持,澈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幼便知道,再者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每一寸皮肤传来的刺痛感,尤其是左边脸颊和后脑勺。 虞澈轻轻吹了一口气,将药喂到她的嘴边,“绾绾,你呀!就是阎王都收不了的人,你的孩子当真是和你一样,所以都成大人了,就该学会照顾好自己,毕竟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也是我的绾绾。” “孩子?!”梁绾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虞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个正经样,你怀孕了!” 听到这话的梁绾,低下头,缓缓将手搭在自己的腹部,眼神流出异样的色彩,这是…… 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下一秒眼神之中带着纠结的神色。 虞澈又怎么会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她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低声道,“绾绾,我可是天选之子,龙椅可不是谁都能坐上,权力也不是谁都能掌控的了。 你且安心,毕竟你腹中的胎儿可经不住你再折腾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开门见山 沐辰从暗处走了出来,低声道,“陛下打算如何做?” 虞澈缓缓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信封,一边将信拆开,一边开口道,“京都如今如何?” 沐辰看向虞澈点了点头,“如今京都看似风平浪静,但是这样的情景怕是会因褚将军的回京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白烨让我转告陛下,顾然貌似被太后控制住了,他曾进宫过,远远看过其一眼,眼神涣散,毫无光彩,其中散发着淡淡幽灵草的气息,是有被控之像。 还有我们的人看到伊祁容晨的身影出现在京都。” 虞澈将手中的信收起,眉头微微紧皱,良久缓缓开口道,“如今褚将军回到京都,好戏才刚刚开幕,你回去告诉白烨这里无需他挂念,京都之事全靠他来盯着,如今绾绾的人已经将东西送到奉天殿,而此刻便是计划的开端。” 虞澈起身看向沐辰继而开口道,“伊祁容晨此次入京定然事出有因,宸王向来不是一个安分守己之人,若是此事他知晓一二,怕是对华裳不利。此外告诉白烨,若有机会便唤醒……他……” 沐辰看了一眼虞澈心中虽有疑虑但依旧点了点头,他还想说些什么,耳边便传来轻微的动静之声。沐辰见状连忙消失在黑暗之中。 绯月轻轻敲门,“虞皇,陛下有请。” 虞澈见此微微蹙眉,继而走上前将房门推开,冷冷地看了其一眼,“带路!”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绯月见此无奈地耸了耸肩,不都说这虞皇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他怎么瞧着和传言相差甚远。 …… “这是谁准备成亲?”萧穆好奇的问道。 伊祁承影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而答道,“回萧公子的话,是我们少主的婚事,五日后便是成婚之日。” 伊祁玄玉?!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很明显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见伊祁承影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他连忙慌张地开口道,“他婚事,没听他提起,只是怎么会如此着急?” 听到这话的伊祁承影倒是一点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而是很认真地回答道,“这婚事本该在国殇后就该提上日程,只是少主一再拖延,才拖到这个点。 不过这么说起来,也是挺急的,虽然东西之前便准备好了,但是五日的时间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我便不更萧公子多言了,承影还有任务再身!”说完伊祁承影连忙忙了起来,空留萧穆一人呆呆地楞在原地。 “少主,吉服到了,少主可要一试?” 伊祁玄玉抬头看了一眼下人手中的“红衣”,只是点了点头,让人放在一旁。 来人见状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少主的性子他们也是清楚的,除了对卜算一事上心,其余之事从来都是冷冷淡淡。 待人走后,伊祁玄玉盯着红衣看了良久,脑海里浮现出当日之境…… “好久不见,伊祁玄玉,没想到这一见面,国师大人便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这是不将濮阳家放在眼里。” 伊祁玄玉自知理亏,故而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但凡他能有其他的办法,他也不至于来到这里,伊祁容晨的要求,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而…… 濮阳晨曦见他不开口,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示意下人们先退下,她缓缓将手边的茶杯推到她的面前,良久才开口道,“我们完婚吧!婚事早就该提上日程了。” 听到这话的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她,他知道这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若是从前他断然不会犹豫,只是如今他这是怎么了…… 濮阳晨曦自然能看的见他眼底的犹豫,她并没有打算逼迫他的意思,故而起身,“伊祁玄玉,这是底线,濮阳家的颜面我得保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怎么做都是你的选择,而我只能退到这一步。”说完她便抬手,示意他离开。 伊祁玄玉见状轻叹一声,紧紧盯着她,他与她本没有多少交情,她能做到如此,他依然要感激,果然人都是贪心的,只是越是贪心越是会失去什么。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五岁起便知道了,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好!” 这一声好!,她的确没有想到,看来他对他真的很重要! “既如此,那么时间就定在十五。” 一阵敲门声响起,立刻将他拉回现实之中,他抬头看过去,便见萧穆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抹红,在如此素净典雅的房间里,这样艳丽的红,当真是吸引人的眼球。 可不知为什么一股淡淡的失落和忧伤之感涌上心间,他连忙收起脸上的表情,打趣地说道,“我还以为想你这样不解风情之人,断然不会有女子愿意嫁与你,万万没想到啊! 这吉服上身,定然比你一席白衣夺人眼球。” 伊祁玄玉听到这话,没有说话,只是衣袖下的双手缓缓紧握,不知过了多久,才见他松开手,缓缓道来,“既如此,你便替我更衣,换上这红衣,看看是否合身?” 听到这话的萧穆先是一愣,但很快便也反应过来,连忙应道,“也好,若是不合身倒也可以及时改进过来。” 说完他便缓缓走上前,将衣架之上的红衣取下,继而抬眼看向他,伊祁玄玉见状抬起手…… 萧穆看着一身红衣的伊祁玄玉,显然有些震惊住了,或许他没有想到红衣之下的他是如此的惊艳,白衣胜雪,清冷高雅,给人一种生人勿进之感,但是红衣的笼罩之下,让他多了一份艳,这艳却丝毫不俗气。 他见他许久没有开口,连忙问道,“可是那里不妥?” 听着话他连忙笑着应道,“没有不妥,好!好极了!你当真该有些颜色了,多穿这样的红也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刚要开口,便听见敲门声,这为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进去。 “少主,陛下召见少主。” 伊祁玄玉点了点头,继而看了一眼萧穆,便快步走了出去。 …… “文承帝,好久不见,朕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孩童模样,如今再见,便是一国之君。” 虞澈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高位之上的北漠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北漠君,你我不妨放开些。” 北漠帝见状,忍不住大笑起来,微眯着一双眼,紧紧盯着台下之人,身处帝国,帝位被鸠占鹊巢,竟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但真是令人刮目相待。 “既如此,那么我们便开门见山。”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九十五章 我说过皇后只可能是我 “地图!!!” 果然不出他所料,来便是为了地图之事。 他缓缓抬起手边的茶杯,看着飘动的茶叶,“地图之事,我既然答应了,便不会食言,只是我若是这般轻易交到你的手中,朕……的安危……怕是北漠君,难以抉择……” “你这话是何意!!!”北漠帝一瞬间被炸了起来,紧紧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撕咬开来。 反观虞澈,他倒好将人惹毛了自己却优哉游哉,不慌不忙地喝着茶,“北漠君何必如此易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应了,便不会食言,但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双方互给的,你做不到全信我,我亦然。 既如此,何不相互合作,北漠君可以将手中的一份地图,和我手中的三份和为一起,一同前往藏匿之所,你我同时派人一同前往,到那时谁有机缘便是天定,如此,北漠君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的北漠帝收起自己的杀心,继而冷静地看着眼前之人,“你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不过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你有资格跟朕提要求。” “有没有资格,北漠君,不是一直都很清楚。” “都说虞家一脉出情种,到不知这权力和梁绾相比谁更重要! 一场大火,将这个女娃娃伤的可不轻,不过朕倒是好奇极了,都伤成这副模样了,肚子的孩子倒是命大,也不知道,一时间让你痛失两位心间者,可能撑得过来。”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异常“可爱”的笑意,冷哼一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小弟不才,听说一件旧闻,当初磬莲与青鸾倒是恩爱一对。 北漠君倒是不地道极了,故意陷害青鸾,好在青鸾命大,从阎王爷手中夺了一条命回来,但是腹中胎儿却未逃恶命。 北漠君做到如此,还不忘倒打一耙,利用救命恩人的身份,挑拨双方的情分,借着双方身份的不同,公然挑起两国战乱,被迫着磬莲对其刀剑相向。 若是这件事情被磬莲知晓,到不知,他会做出何种选择,毕竟陛下的恩情,他早就该还完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转身道,“北漠君,有些时候还是目光放长远些,你当真以为,朕是孤身一人?回头看看,你身后可有……人……”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随后一阵剧烈的响声传了出来…… 惊得北漠帝连忙转身看过去,只见龙椅瞬间裂开,如此奇耻大辱,怎能不让人动怒。 正当他要发兵抓人之时,却意外看见龙椅之中藏着一份信封,他连忙将信拿出,当看着信中内容的那一刻,他的双眼缓缓睁大。 他连忙转过身,看向门外,他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否则……磬莲他又为何如此巧合…… 而他又为何如此镇定…… …… “陛下!” 顾然看着眼前之人,微微皱起眉头,衣袖下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这样异常的情形,自然逃不过伊祁玄玉的眼睛,“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这话的顾然,整个肩膀开始微微抖动,眼神之中透露出渴求的神情,似开未开的嘴,仿佛要跟他说些什么。 一股血腥味涌入口腔之中,嘴角微微流出血迹,正当他要开口之时,一股熟悉的香味传了进来。 只见元婉端着茶杯走了进来,面带着微笑,将茶放在他的身旁,缓缓对他的耳边说道,“陛下,可是最近处理公务太过于劳累了,莫不先喝口茶,万事皆以陛下龙体为重。” 听到这话的顾然,渐渐冷静下来,对着她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依赖之情,顺势转而看向伊祁玄玉,“国师,择一吉日。” 伊祁玄玉有些疑惑地看向顾然,但还是开口道,“陛下择一吉日,所为何事?” “朕要迎娶婉儿为后!!!” 此话一出,着实让大殿之下的伊祁玄玉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的是陛下竟然会说出此言,此前梁绾出事,陛下便草草了事,不顾顾家军,执意将其编入御林军之中,交由齐豫(此人乃是元相提拔而上)。 对于此事他选择袖手旁观,乃是家父连夜传信与他,让他莫要参与,他心有疑惑,便夜观天象,但奈何阴云笼罩帝星,他什么也看不明白,十日后,褚霖将军便会归京,到那时…… 怕是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陛下,立后之事理应从长计议,此举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听到这话的元婉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辣…… “不急……不急……当真是奇怪之极,朕说缓些,但有人总是要提醒朕早早立后,如今朕妥协了,怎么又成了朕的不是?” 此言一出,他又能说些什么,成为臣子便是要替君行事…… 他看了一眼窗外,继而看向顾然,缓缓开口道,“陛下,下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顾然见状微微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离去。 伊祁玄玉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皱着眉,心中疑惑太多,却又无从下手,不知该如何而为之…… 元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终于她要如愿以偿了,梁绾……我说过皇后只可能是我…… …… 晴儿在伊祁容晨的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只见她的眼里浮现出一丝异样之色,到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摸着手中的玉佩,静静地望向窗外一时间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得不说伊祁玄玉当真是迂腐固执,如此的不通透,当真是让人恼火。 她转而看向晴儿,一边摸着手中的玉佩,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东西给到手了吗?” “王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元婉看着眼前的凤鸾殿,眼里充满着喜悦之情,她缓缓走上前,抚摸着凤椅,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终于!终于!!! 她终于要等上着梦寐以求的位置了,她终于要成为华裳的皇后了。 她转过身,缓缓坐下…… 而此刻却传来一个令她不爽的声音…… “元婉,未免太过于心急,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一定能成为皇后。” 元婉看着面前的涟漪,眼里闪过一丝阴冷,顺势坐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里满是讽刺,“只要是我元婉想要的,就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中夺走。”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九十六章 大婚之日 “如此艳丽的颜色出现在这里,当真是难得极了。” 听到这话的萧穆立刻警觉地转身看过去,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竟然坐着一个人,如今他已经虚弱到这般地步了吗? 伊祁容晨看着脸色苍白的萧穆,继而缓缓开口道,“没想到……” 她话还未说出口,便见萧穆将手中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你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见此,她倒是丝毫不畏惧,“今日乃是少主成婚的大喜日子,我身为伊祁族人,自然是要到场来见证少主这无与伦比的婚礼。” 萧穆微眯着双眼,审视一般地看着她,伊祁容晨是什么样的人,他从前不清楚,如今又岂会不明白。 “伊祁容晨早就死了,如今的你只不过是宸王妃,再者如今你私自入京,若是此事被陛下知晓,宸王会受到怎么的处罚,就不必我这一江湖游人说与你听。” 此言一出,当真是惹得她不由自主地为其鼓掌,“萧公子,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惜……可惜……”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自然是引起他的思索,今日是玄玉的大婚,他自然是不允许有任何人将其破坏。 “可惜?有何可惜之处!”说完他便加重手中的力道,只见银色的剑刃之上沾染红色的血液。 但是伊祁容晨却丝毫不在意,“可惜的是,谁能想到大婚之日便是少主的祭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听到这话的伊祁容晨突然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动作和表情当真是浮夸之极,“怎么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少主对你那可是“重情重义”,要知道濮阳晨曦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少主大人为他穿过“红衣”。” 听到这话的萧穆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很明显他被她的话震惊到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他眼里的慌张和…… “萧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你早就知道红衣代表什么了不是吗?何必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也是只有装成这幅模样才能让少主心甘情愿为你牺牲一切,哪怕是性命。” 萧穆眼神开始迷离,忍不住地后退一步,嘴里喃喃自语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诡计得逞,只要我还在,便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玄玉,任何人……都不可以。” 伊祁容晨缓缓抬起手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一点一点的移开,眼神之中带着审判之意,“没有人可以伤害伊祁玄玉,能伤害他的只有你,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匆忙地完婚吗? 你不必告诉我是婚期到了的原因,你跟我都很清楚,他们二人绝对没有想要成婚的念头,但是他能让他做出这个选择的人,就是你,他是为了救你才和濮阳晨曦完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很明显萧穆被她的话弄混了头,他根本就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伊祁容晨无奈地耸了耸肩,摇着头说道,“也对,向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跟你说。既然如此那我今日便为你答疑解惑。 伊祁一族和濮阳一族长期通婚,除了外人所熟知的原因,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伊祁之人可以借助濮阳一族的力量,穿过历史的长河,回到过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毕竟是违背历史长河,改变生命流向的大事,是要受到天谴的,所以改变历史的人会受到惩罚,将生命抹去,灵魂无回,最后他的一切便会消迹与天地之间,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记得他,仿佛世间从未有过这个人一样。” 碰的一声…… 萧穆手中的剑不自觉地掉落在地,很明显他相信了她的话。 怪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 他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说让他不要忘记他…… 想到这萧穆立刻转过身…… 他要找到玄玉,她绝对不会让他做出如此愚蠢之事,生死有命,他手上沾染的人血太多了,他早就该死了…… 伊祁容晨看着萧穆离开的背影,嘴角勾勒出淡淡地笑意,“伊祁玄玉……伊祁玄玉……你可不能死……” “想清楚了!” 濮阳晨曦看着一身白衣的伊祁玄玉淡淡问道。 他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是缓缓走上前,看了一眼濮阳晨曦,“抱歉,让你牵扯到这件事之中。” 濮阳晨曦轻叹一声,缓缓褪去自己的外衣,慢慢踏入热泉之中,“有生之年见到国师大人低头,也真是难得一见之事。” 她缓缓走入中心之中,将上衣褪去一般,光滑白净的后背露出在外,红色的曼陀罗花展露在外。 “你我既然契合度最高,自然是一种缘分,我既然答应你了,你便不必如此。再者你也给了我想要的自由!” 这一次他没有说话,而是同样将外衣褪去,缓缓走了进去,看着她背后的曼陀罗花,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得罪了!” 说完便用匕首将自己的手心划破,红色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伊祁玄玉见状理科将手心盖在纹身之上,血液顺势浸透进去,红色的彼岸花在此刻缓缓盛开来。 伊祁玄玉紧闭上双眼,一口咬住她的脖颈,一瞬间血腥味传入他的口腔之中,他的额间闪着淡淡的光。 水雾在这一瞬间升了起来,笼罩在整个房间里…… 萧穆看着拦在外面的伊祁承影,冷冷地开口道,“让开!” 他不知道少主要做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他要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人闯进去。 萧穆见状自然是顾不上什么,只见他快步上前,一个瞬移,从他的手中将剑夺走,而顺势将其劈晕。 他虽然虚弱,但不要忘了他从前是一个千万人之中脱颖而出的杀手。 他推开门,便看见双方昏倒在泉水之中,他来不及想些什么,便立刻跳入水池中,可就在他碰到伊祁玄玉的那一刻,一股电流涌入身体之中,一瞬间他便失去了意识倒在水池之中。 …… “你打算怎么做?”文旭看着紫菱有些担忧地说道。 紫菱将药装进自己的衣袖之中,继而看向文旭,“我不相信阁主死了,如今好不容易收到阁主的消息,我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如今阁主就在皇宫之中,他一定是出了事,否者也不会到现在才联系到我们。”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九十七章 我不想你死 文旭自然明白,但皇宫凶险,对于其地形他们尚不得知,若是贸然出手怕是…… 紫菱看着文旭的犹豫,心中多少也明了,但如今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却见一人推开大门。 一瞬间两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抬剑紧紧盯着眼前之人。 沐辰看着面前之人,继而收起手中的剑,冷冷地开口道,“大可不必如此,我不过是奉命而来。” 说完他便从怀里拿出一份地图,丢在桌面之上。 文旭见状连忙走上前,将其打开,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你是何人?为何会有如此详细的皇宫地图。” 沐辰虽不信任她们,但是陛下的命令,他必须听令,虽然顾然与陛下一母同胞,但是皇帝之位如此吸引人,难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消息是陛下所赐,此外陛下让臣带封信给你们阁主。” 话音刚落,便见一封信落在书桌之上,而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紫菱看着桌上的信,继而转身看向文旭,“不管此人的话到底可信度为几分,皇宫今日我必须闯一闯。” 文旭见状点了点头,此言没错,若是何事都束手束脚,何时才能救回阁主。 伊祁玄玉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一片浓雾,他缓缓破开迷雾,一束阳光照进。 这时他才看清这周围的景象…… “这里是…… 伊祁别院……” 眼前之人快速从他面前闪过,却好似看不见他一般。 突然他眼前闪过一个黑影,这背影他在熟悉不过。 是萧穆!!!想到这他连忙加紧自己的脚步跟上前,他必须成功阻止他。 他要上前拦住萧穆,却见他直直地穿过自己的身躯,推开祠堂的大门。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应该!!!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由不得他多想,他连忙跟上他的脚步,想要走进去。 而却在此时一个人抓住他的手。 这一刻,他很明显愣住了……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 伊祁玄玉看着眼前的自己,他知道这是这个时空的他,但为什么他可以碰他,而他却拦不下萧穆。 但不管如何,总算有人能替他拦住萧穆。 “伊祁玄玉,你听我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来不及与你多加解释,你听好了,现在立刻马上拦住刚刚进入祠堂的男子,让他远离伊祁别院。” “伊祁玄玉”分外镇定地看着他,继而抽出他的手,冷冷道,“为何?你为何会动用此秘术?我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伊祁玄玉看着如此执拗的自己,竟然对从前的自己起了恼怒的心思。 “伊祁玄玉! 你听好了!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我身为伊祁的少主,严守族规,能让我不惜动用秘术,此事定然十万火急。 如今我不知道那里出了差错,我无法拦下,既然你能看见我,你便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拦下。” “伊祁玄玉”冷冷地看着面前火急火燎之人,他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他。 但是他眼里的情愫,是他从未有过的,他不知道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今他选择做出这样的事,足以见得里面那个人很重要。 他微微皱眉,但依旧还是走了进去。 “来者何人,竟敢私闯伊祁祠堂?” 萧穆很明显被突如其来的伊祁玄玉给吓到了,连忙退后,手握身后的匕首。 “不过个迷了路得无心者。”他很警觉地看着眼前之人,对于伊祁一族之事,他虽了解的不多,但是伊祁玄玉不会武,这件事他还是清楚的。 若是此刻他想要逃走,应该不成问题。 “既然迷了路,便请离开。” 此言一出,倒是让他愣了片刻,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好哄骗? 还是有诈? 这反倒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不断地往后退…… 伊祁玄玉看到这样的场景,立刻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而香炉上的红珠子立刻吸引他的目光,他自然能看的出来那是何物。 眼看着萧穆就要再次碰上之际,心中的焦急一瞬间达到最高点,让他一瞬间喊了出来。 “不要碰!!! 停下!!!” 萧穆很明显愣到了,他有些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另一个伊祁玄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祁玄玉”转身看向他自己,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人竟然对未来的自己如此重要,以至于竟然穿过历史的屏障。 而他却胸口之上一股撕疼之感,血气翻涌而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知道这是惩罚,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他…… “萧穆,你听我说,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永远永远都不要再靠近伊祁别院,要小心提防伊祁容晨。不要再和我见面了!” 很明显这么明奇妙话,这诡异的场景,让他乱了思绪。 但不知为什么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不要走,不要听他的话。 “伊祁玄玉”看着眼前的他,他自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愚钝之事。 “我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要清楚明白,你姓伊祁。你动用秘术,可想过后果,可为伊祁铺了路。你此举又如何做的了表率。” 他说的话,让他沉默,但这是他最优的选择了。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一个身影突然闯入,一把将萧穆推倒,香炉旁的红色珠子瞬间跌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脸颊划破。 “不要!!!” 他拼了命一般的冲上前,可是早就于事无补…… 突然间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一层薄雾浓起。 一个身影缓缓走向他,“玄玉,你打算做什么?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说过人各有命,生与死强求不来。 你如此做,就真的以为是为了我吗?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要不要?” 伊祁玄玉很明显愣住了,看着走向他的萧穆,他用着略微无助地声音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 萧穆听到这样一句话更是愤怒不已,大声对他吼着,“伊祁玄玉,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来做这个好人。我不需要! 你难道就这么希望我忘了你吗? 伊祁玄玉…… 你太自私了! 无论生与死,我都不后悔认识过你。 伊祁玄玉,我不需要你对我的任何付出,你忘了吗?你可是伊祁玄玉,你有你的责任。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选择有多么的不负责任!” 他看着如此愤怒的萧穆,低下了头,“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 不要你死!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我…… 我是伊祁玄玉…… 是伊祁的少主…… 我不能做违背家族道义之事…… 可是我不能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两百九十九章 你是我爱的人 萧穆走上前紧紧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在他的耳边说道,“玄玉,如果我活着的代价是忘了你,看着你为我牺牲,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 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从来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的。 他坚守自己的原则,将使命看的比生命都重要。 我爱的那个人是众人所敬仰的国师大人。 我爱的那个人是绝对不会被情爱所困住的。” 玄玉的眼中闪着泪花,他内心之中充满这纠结,他内心动摇,痛苦,他有太多的无奈。 萧穆看着这样的他,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抬手轻轻拂过他眼角的泪水。 “我爱你!” …… 紫菱看着眼中混浊不清的顾然,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的是阁主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由不得她多想,她连忙走上前,“阁主,我是紫菱,你可还认得?” 顾然缓缓抬起头,眼中无神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紫菱还是看出他左手的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是阁主在挣扎,既然如此那么便表明阁主没有完全昏迷,想到这她连忙从怀里拿出银针。 她虽然不知道阁主到底被下了什么蛊,但她可以先行抑制住。 想到这,她连忙加紧自己的动作,按照沐辰给的消息,一柱香以后便是宫女换班之时,若是这时被发现就功亏一篑了。 她已经与文旭做好了安排,只要阁主片刻清醒,他们便有机会将阁主带走。 银针不断的试探,他的左手开始不断的抖动,一股血气翻涌而上。 紫菱看着阁主嘴角的血迹,便知道阁主是要醒过来了。 那双混浊的双眼开始变得清澈…… “紫菱见过阁主,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阁主赎罪。” 顾然轻咳了两声,继而摆了摆手。 紫菱见状连忙上前扶起顾然,“如今阁主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属下这就带阁主离开这里。” 说完她便要扶着顾然离开,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顾然开口便是回绝了她的想法。 “不行!我暂时无法抽身离开,你且先告诉我如何能抑制住身体之中的蛊虫,让自己保持清醒。我还有事没有完成。” 紫菱有些担忧地看着阁主,经管如此,但她还是没有出口反驳,因为她知道只要是阁主下定了决心之事,任何人都不能让其改变主意。 她不由地轻叹一声,“阁主,银针刺入内关穴,便可有片刻的清醒时间。 阁主体内的蛊虫解法,我先如今还没有任何头绪,还请阁主多给紫菱一点时间。” 顾然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萧穆,他在哪?” 听到这话,紫菱愣了片刻,萧穆的情况唯有她知道,但…… 若是此刻将萧穆的真实情况告知阁主,怕是会引起阁主的担忧,一切还是等阁主脱离险境再言明。 想到这她连忙从怀里抽出一封信交到顾然的面前,“阁主这是文承帝的手下让我交给阁主的。” 此言刚落,他便立刻接过她手中的信,他知道如果虞澈安然无恙,那么便可以证明梁绾也同样如此。 信中的内容让他缓缓皱起眉头,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杀意。 良久,顾然才重新开口,“紫菱,让凌闻阁的人时刻待命,紧紧盯着北漠七瓣莲的人。 此外……” 顾然在其耳边轻声嘱咐着,自见紫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阁主安心,我等必定完成任务,还请阁主保重。” …… “你不后悔?这可是你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萧穆看着床榻之上还未苏醒之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从来都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转过身看向濮阳晨曦,“抱歉,让你付出如此之多。” 听到这话的濮阳晨曦轻声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幸运!”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不用抱歉,这本就是我的使命,我不过是为了维护住濮阳一族的荣誉罢了!” 她刚走出门便见到向着走来的伊祁夙玉。 她见状连忙行礼,“晨曦见过族长!” 伊祁夙玉点了点头,言语中带着温柔,“孽子愚钝,让晨曦受了委屈!” 此言一出她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想到这她瞥了一眼屋内的人,心中终究是多了一份惋惜。 “族长,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他有七情六欲,玄玉能做到如此,足以证明其人品和眼界。 晨曦不过是尽了力所能及之事,若要怪罪,晨曦知错应当占据一半。 还请族长能看在濮阳的面子上,饶了他们二人,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伊祁夙玉见状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晨曦之言,我会酌情考虑!” 濮阳晨曦点了点头…… 伊祁玄玉,我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便只能靠你们二人了…… 伊祁夙玉看着床榻上伊祁玄玉,如此惨白的脸色,看来伤的不轻。 他早就算到有今日这一幕,但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早。 萧穆见到伊祁夙玉的身影,连忙上前一步,他知道伊祁族规矩森严,而玄玉为他做的一切怕是坏了伊祁的规矩。 “萧穆见过伊祁族长,此事皆是因我一人而起,都是我威胁伊祁玄玉,才让他做出此等出格之事,若要罚,还请伊祁族长罚我一人即可。 萧穆绝无怨言!!!” 他紧紧盯着伊祁夙玉,而将伊祁玄玉挡在自己的身后。 如此的警惕,到让人心中泛起一丝惋惜的滋味。 伊祁夙玉淡淡开口,“此事如何定夺,是我族内之事,不必牵扯到外人,再者你是陛下要保之人,我自然不会动你。 如今我有话要对他说,还请你先行离开。” 萧穆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他是外人,他没有任何资格在这里说话。可是他绝对不会抛起伊祁玄玉,让他一人承担责任。 而就在这时本该昏迷的人竟然醒了过来,“萧穆,你先离开,父亲有话要与我说!” 突然听到伊祁玄玉的声音,很明显他愣了一下,连忙转过身看向他。 但看着他眼里的坚定,他也知道此刻他不该有所坚持,也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见他离开之后,伊祁玄玉立刻从床上爬起,半跪在地,“伊祁玄玉破坏族规,按律当受戒鞭三十尺,从族谱之中除名。” “你倒是心里清楚明白!既如此,此事便按你的要求而来,但再次之前,你便应了伊祁容晨的要求行事。”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立刻抬起头看向他很明显他有些看不懂父亲的做法。 “陛下之言,你我遵循即可!”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章 臣就要陛下的答复 “陛下,褚将军求见!” 元婉见转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但很快便隐在眼底,缓缓开口道,“陛下,褚将军求见,臣女便先行离开。” 听到这话的顾然,抬头看了一眼她,微微握紧手心,继而淡淡开口道,“不必!” “对她说朕公务繁忙!” 他话音刚落,便见褚霖抬剑大步流星般地走了进来,“不必了,陛下何事如此繁忙,忙到都不能见臣!” 元婉看着褚霖这胆大妄为的行为,再想到父亲的遭遇和她的耻辱。心中忍着一股气,缓缓开口,“褚将军劳苦功高,自当是陛下最信赖之人,只是带剑入殿,怕是坏了规矩!” 这不轻不重的话传入褚霖的耳里,惹的她一阵冷笑。一双如同寒冰一般的眼眸看向她。 “既如此,倒是臣僭越了。”说完她立刻拔出手中的剑,抬手的瞬间,便将其掷出。 元婉看着迎面而来的利剑,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啊!!!” 只见剑划过她鬓边的青丝,直直地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褚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可惜这剑元婉你没接住。” 反应过来的元婉立刻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褚将军,你这是要造反吗?竟然在大殿之上公然动武,这剑幸而打在我的身上,若是陛下身上,你难逃其罪!” 若是这就能唬到褚霖,那她就不叫褚霖了。 “元婉,谨言慎行,难不成太后娘娘没有告诉过你吗? 臣的剑永远只对敌人,只护陛下。” 两人对持,陛下迟迟不开口,台下众人分分不敢轻举妄动。 元婉见状转而看向顾然,“陛下,褚将军虽有功,但这些功劳绝不是放肆的理由。若人人都这般,岂不乱了套。” 顾然缓缓抬起头,看向褚霖,那一双眼仿佛一下便能将他看透。 他轻咳两声,“褚将军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很明显顾然并没有顺着元婉的话,这倒是让她格外惊讶,但好在她很快便冷静下来,转而看向一边的怜儿,对她挥了挥手。怜儿见状顺势悄悄离开。 “陛下,臣女死的不明不白,陛下是不是该给臣一个交代。” “梁绾一事,朕已然查明乃是北漠所为,梁绾之死,朕亦是伤感之极,还请褚将军节哀。” “呵!!! 陛下,如此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想要打发臣吗?臣从十四岁开始便驰骋疆场,为华裳奉献出臣的一身,臣唯有绾儿这一个女儿。 如今尸骨未寒,陛下却了了行事,当真是寒了臣的心,也寒了顾家的心。” 元婉看着台下的褚霖,青丝之中一抹白发,可见如今的褚霖因为梁绾之死何其忧心。见到这样的场景,她怎么能不痛快。 “褚将军放心,朕绝对不会让梁绾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朕已经下旨追封梁绾,此外朕会下旨让褚将军带军北下,直捣北漠。让其给褚将军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的褚霖冷笑一声,“陛下当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北下,陛下可知道战争会带来什么?臣虽哀毁骨立,但却不至于到了愚蠢到这个地步。 臣只要陛下给臣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知为何她说出此话是,她心中一凉,元婉总是觉得褚霖此次进宫就是为了对付她。 “褚将军想要朕给什么样的答复?” 褚霖抬头看了一眼元婉,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臣听说陛下打算立后!” 元婉瞬间抬头看向褚霖,她心中一震,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她的后位。 顾然额间缓缓冒出细汗,他知道他的极限就要到了,但是这紧要关头,他绝对不能失去意识。 他微微摇了摇头,双手微微撑在桌面之上,为了不让元婉起疑心,他必须保持好语气。 “是!”尽管他伪装的很好,但是依旧能听出一丝的颤音。 好在元婉她处于紧绷状态时刻盯着褚霖,并未发现他的异常,但这细微的变化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褚霖的耳朵。 她微微眯起双眼,“此事在臣看来不妥,这对臣来说,这是陛下对顾家、对臣、对梁家的轻视,臣唯一的女儿,刚为国而死,陛下便马不停蹄地立,未免太过于心急。” 顾然紧紧咬紧牙关,双手上的青筋凸起,一双眼缓缓染上血丝。 “褚将军之言,朕明白了,此事是朕欠考虑了。” 元婉听此刚要开口,便听见一个声音传来。 “太后娘娘驾到!” 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姑姑来了,她到要瞧瞧褚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臣褚霖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一眼褚霖,继而看向元婉,对着她点了点头,她们刚刚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陛下,立后之事,不宜再拖,至于梁绾之事,哀家相信褚将军是个能分清楚轻重的人。” 褚霖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冷笑一声,“看来太后娘娘还是不够了解臣,臣可是出了名的疯子,当初的韩家,太后娘娘你可还记得。” 听到这话的太后转而看向褚霖,“褚将军这话是何意,别忘了,你是臣!” 褚霖缓缓走上前,低声在太后的耳边说道,“太后娘娘你还是低估了臣,臣若是疯起来,什么都不在乎。 太后娘娘当真以为绾儿死后,顾家军就容易控制,对了太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吃相太难看了,要知道您惹怒了的可不止臣一人。 太后娘娘不要觉得看了几本书就能玩转朝堂,它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臣从政二十多年,看的比您透彻,元相官复原职,早就惹的怨声载道,太后娘娘确定要逆我而行。 哦,对了,太后娘娘以为控制住了宁璇,便能控制住宁宸,未免也太小看我等武将了。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说完褚霖便转身离开,空留下一句话,“臣等着陛下的好消息!” 元婉见状连忙走上前,“姑姑,褚霖未免也太过于放肆,此人留不得。” 太后看着褚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动了杀心…… 但现在…… “陛下,此事便按照褚将军的要求行事。就将封后大典推迟六个月!” 听到这句话,元婉立刻急了起来,她近来总是感到不安,若万一日成为皇后,她便不安一日。 “姑姑!” 太后本就心烦,再加上她这样闹,更是烦心,“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六年就等来了,短短六个月就不行了。”说完便立刻挥袖离开。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一章 陛下为何不走 虞澈从樱歌的身上取下信件,缓缓展开,看着信中的内容,眼中闪过满意的神情。 青鸾见状缓缓走上前,轻叹一声,缓缓问出心中疑惑,“既然北漠帝困不住陛下,陛下为何不趁褚霖和伊祁夙玉在北漠时一同回到华裳。 想必依照陛下之能力,重新夺会帝位想来应当轻而易举。 何必如此弯弯绕绕,受制于北漠。 若是因为绾儿伤势,不能如此行事,怕是多少有些说不通了。” 虞澈转过身,对青鸾点了点头,她是绾绾敬重之人,他自然是尊之敬之。 “前辈说的对,我若想要夺回帝位自当是轻而易举。 可是前辈该知道,双生子乃是大忌,我与顾然必定有一人要祭天。 我若是贸然夺回帝位,那么顾然只有死路一条。 但…… 我不希望绾绾的孩子一出生便没有父亲,也不希望绾绾处于两难的状态。” 说完他便对其微微鞠躬,转身离去,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但是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散发的丝丝忧伤之意。 一个君王能做到这个份上,足以见得绾儿对他有多重要。 只可惜情爱之事终究是世人难以揣测。 对于绾儿的选择,她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利,只求绾儿别走她的老路。 顾然…… 或许她该见见他…… “王妃,宫里传来消息!”晴儿凑上前轻声在其耳边小声嘀咕着。 只见伊祁容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鬼魅的笑意。“伊祁玄玉,你终究还是打破了戒律。当真是可笑至极!” “王妃,王爷回京指日可待,不知接下来王妃打算如何行事?” 伊祁容晨缓缓起身,看着右手手腕上渗入皮肤之中的红线。 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但是王爷的愿望,她必须为他达成。 想到这她握紧手中的拳头,眼中闪过坚定之色。 “既然国师大人应了我的要求,该给他的便应该做到,毕竟往后之事,少不了他的帮助。” 说完她从腰间取出一白玉瓶,将其交到伊祁承鑫的手上。 他见状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去。 晴儿看向自家王妃,眼中满是担忧,她知道自己王妃在谋划些什么。 可是那药丸是有王妃心头血制成,用以压制双生咒。 王妃此举无非是为了控制住国师大人,只是她怕王妃的身子骨难以支撑住。 梁绾看着镜中的自己,左边脸上的伤疤,在结痂,隐隐作痛。 她抬手缓缓抚摸脸上的伤口,刚一触碰,便传来丝丝疼痛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 这可让刚要敲门的虞澈心中一震,该有的礼节都不顾了,瞬间推开门。 “绾绾!” 梁绾有些呆呆地看着满脸焦急神色的虞澈。 片刻她才反应过来,许是刚刚的叫声,让他担心了。 “陛下,是臣让你担忧了!” 看到她无碍,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地,但却在看到她脸上伤疤的那一刻,眼中的歉意尽显。 若不是因为他,绾绾又何需收到这样的痛苦,脸上这样的伤疤,让绾绾如何是好! 梁绾自然能看出他眼中的歉意,她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她嘴角带着笑意,“陛下,何须如此忧伤,绾绾终究是绾绾,脸上的伤,这可是荣誉的象征。” 虞澈没有说话,他不希望绾绾受到一点伤害,可是她的每一次受伤,皆因他而起。 而这将会是最后一次,绾绾留在北漠,有青鸾前辈在,绾绾的安全他便放心了。 这一次,只要解决了霍乱社稷之人,一切都会好了。 太后、宸王、元相…… 梁绾看着一言不发的虞澈,她虽然身体不适,未能站在陛下左右,但这并不表示,她对外界事物,一无所知。 她知道陛下想要做些什么,也明白现在的自己成不了陛下的左膀右臂,反而会成为陛下的拖累。 而她要做的便是让陛下无后顾之忧,她梁绾永远都不要成为拖累人之人。 这是她的骄傲!!! 她缓缓走上前,将发髻上的玉簪取下,交到虞澈的手中,“陛下的人怕是早就被北漠帝监视着,若想要借机平定宸王,陛下或许会用到他们。” 虞澈看着手中的玉簪,抬头看向绾绾。 梁绾淡淡一笑,“这是我留在北漠的一队人马,虽说比不上顾家军精良,但却也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陛下不必担忧我等,如今我虽被困在,却并不代表毫无反击之力。 我能做到的事,比陛下想象的还要多。 陛下,华裳需要你!” 虞澈紧了紧自己的手,淡淡一笑,“绾绾,多加小心!”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六个月后…… “师父,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可以看的出来罄莲,他是真的对师父抱有歉意,满眼的爱慕之意。 说不定这一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无论师父做出怎样的选择,绾儿永远都站在师父的身后。” 青鸾紧了紧手中的信封,她知道绾儿这是知道了。 她对罄莲的怨恨,早就没有从前那般强烈,只是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从前。因为若是如此那边对不起她死去的孩子。 梁绾看得出师父眼中的犹豫,继而缓缓开口,“师父,不用担心,她们需要我,便不会对我动手,你且安心,绾儿,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弱女子。” “陛下,如今不在院子,这里便都是她们的人。” 梁绾淡淡一笑,“师父,北漠帝要地图,奉天殿只有顾家嫡系才能进入,可顾家就只剩下我一人。 除非北漠帝放弃他为之半生而努力宝藏。” 听到这话的青鸾紧紧盯着她的双眼,轻叹一声,将手中的玉笛交到她的手中,“绾儿,师父去去就回。” 梁绾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如此担忧。 …… “今日过后,小姐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到那时小姐便是华裳的皇后。”怜儿细心地为元婉梳妆。 元婉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带着笑意,总于这一天她终于等到了。 今日过后她就是华裳的皇后。她缓缓拿起一旁的金簪,总于她可以戴上属于皇后的金簪了。 “恭喜!” 一个令她不爽的声音传来进来。 她转过身,冷冷地瞪了一眼涟漪,“你来这做什么?” 涟漪双手环抱,靠在墙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恭喜你罢了! 我听说宸王今日归京,到不知,他能不能人出自己的亲弟弟。我倒是好奇你这皇后能做上及时!” 听到这话的元婉一瞬间站了起来,但很快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若是宸王发现,怕是你和他也活不了。 我劝你不要太过于放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一章 你必须付出代价 “好久不见,梁绾!”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子,一瞬间警惕起来,握了握衣袖之下的匕首。 “好久不见,竹青!” 竹青看着面前之人如此云淡风轻,再想想尸骨未寒的长姐,她眼中的怒火烧的更旺。 当初老大不让她靠近这别院之时,她就应该反应过来。 老大的心思她又岂会不明白,他要保梁绾,但是她却绝对不可能看着她活的如此潇洒,她必须为姐姐的死付出代价。 “梁绾,没想到你我再见面竟然是这样一副场景。” 没有任何一个人眼神的变化能逃过她的眼睛,更何况如此明显的恨意。 她自然是知道这恨意来自于竹韵。 “的确,没想到如今你我会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见面。” 竹青淡淡一笑,顺势坐在她的身旁,“没想到,如今的你还能如此风轻云淡。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在这里,梁大小姐的消息怕是有些滞后。 你知道今天是华裳封后大典吗? 一个女子做到你这个份上当真是可惜可叹! 无名无份,却身怀六甲,如今你这副容颜,怕是那个男人见了都会恶心吧!” 梁绾神情一变,紧握着匕首的手竟然有些松开,眼神下意识地向右看过去。 “所以呢?那又如何?”说完她便缓缓起身,很显然她并不想与她多言。 她…… 从不觉得脸上的疤痕会给她带来什么,她始终觉得伤痕是荣誉的象征。 久而久之她都忘了,她也是女子,容颜受损,她该如何见他,她觉得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当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很难做到不在意。 顾然,是否会恨她! 顾然,是否也会怨她! 她…… 她从不后悔做这个决定,如果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救陛下。 若是顾卿未能救下他,她想的很清楚,她也绝对不会独活。 可如今,她害怕的是顾然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这样的想法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底,仿佛如毒物一般,环绕在她的心尖,不断吞食着她的血肉。 突然间,一股血气翻涌而上,她不禁踉跄一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一瞬间她跪倒在地,但这却容不得她多想,因为这一遭,让她动了胎气。 血液沿着裙边,不断向下流躺,可是心中却仿佛有某种东西在不断吞食她的心头血。 竹青看着梁绾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却丝毫也不惊讶,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梁绾,你也有今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浑身开始发冷,但她依旧抽出自己的匕首,强行让自己站起来。 “竹青……你对我做了什么?” 竹青见状一脚将其踹到在地,顺势蹲在她的面前,夺走她手中的匕首,银色的剑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嘴角的笑容,从未扬下,她将匕首敲打着她的脸颊,故作一脸担忧地说道,“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早一点降世。” 梁绾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刚开口,血便止不住地流出,竹青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如今她的五脏六腑怕是都受损了。 她却下意识地紧紧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抱住她。 她抬手点住自己的穴道,稳住心神,“竹青,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就不怕,北漠帝不会放过你,你该知道的,奉天殿,若没有我顾家血脉,是没有人能将存放在其中的地图取走。” 此话一出,竹青却不以为然,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肚子,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我知道啊!所以,我这就刨开你腹中的胎儿。 我问过稳婆,虽说这孩子不足月,但是只要细心照料,还是能活上三个月。 今日陛下与文承帝商议出行之人,只要我将你腹中胎儿献上,到那时就算你死了,陛下也不会怪罪与我。” 梁绾眼中一闪,原来她这是算计好的。 今日北漠帝将陛下带走,罄莲约走师父,她在下令撤走看守之人。 果然一孕傻三年,此言不假,这么俗套的伎俩,她竟然也会中招。 竹青见她眼中的悔意,当真是得意之极,“别害怕,我定会“小心翼翼”不会伤到你的孩子。只不过……你可要忍着点。” 说完她便抬起手中的匕首,顺势要插进她的腹部,梁绾见状立刻抬起右手,紧握住迎来的匕首。 可如今她的身体状况又怎么会是竹青的对手,眼看着匕首就要插入。 她顺势举起左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一带,而她的右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顺势撇走她手中匕首。 反刺入她体内,而这却也是她最后的力气,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而被刺的竹青倒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她没想到的是,她这副模样之下,还能有此力量,若是全盛状态之下,她怕是不敌她半分。 竹青看着昏倒在地的梁绾,嘴角带着笑意。 可那又如何,她还不是败倒在她的手下。 她的眼神之中带着无比坚定的神情,瞬间拔出腹部的匕首,缓缓走上前。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之人,“姐姐,青儿,就要为你报仇雪恨了。你看见了吗?” 说完她便要将匕首插入她的体内。 而就在这急要关头,一柄匕首飞来,不禁打掉她手中的匕首,还直直穿过她的手心。 她惊慌之下连忙抬起头。 文承帝!!!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在这!!! 想到这她连忙拔出手心的匕首,想要杀了梁绾。 “绾绾!!!” 不行!来不及了! 他的瞳孔一瞬间放大,眼中那股恐惧感再次涌上。 只见虞澈快步上前,一把将其护在身后,而竹青的匕首划过他的后背。 雪白的衣衫,瞬间添上一抹耀眼的红。 虞澈眼下闪过厉色,一掌将其打开从暮雪归来,他便告知不可在用内力,而这一次他却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十丈之远,以树而停,竹青一口血喷涌而出。 “沐辰,看住她!”说完虞澈便慌忙将梁绾抱起,鹅黄色的衣裙,早就被鲜血染红。 本该温暖的身躯,如今却显得格外冰冷。 “绾绾,绾绾,你别吓我。” 他尝试不断唤醒她,可是都是徒劳。 他一脚将房门踹开,林西一脸震惊地看着浑身是血的梁绾,“陛下!” 虞澈小心翼翼地将人儿放在床上,继而看向林西。 “快!快!”外人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声音之中的慌乱。 林西也不傻,连忙走上前,“陛还请,陛下速速离开。” 虞澈心中虽有担忧,但却不得不转身退出房间。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二章 静心主持 青鸾看着眼前之景,脑海里浮现出当年之事。 如今再见这小院和整片山谷的茶花,她觉得讽刺之极。 罄莲看着整片茶花谷,话语中带着些许愧疚之意,“青儿,你看,茶花开了,小院的摆设依旧是当年的模样,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 青鸾双手环抱,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你我早就不是当年的罄莲和青鸾。 我之所以还愿意来赴约,不过想了却前尘往事。 你该明白,从你不信我开始,你我便只能形同陌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与你有任何瓜葛。 我不想再恨你,就当从前的一切,是给我的一个教训。” 说完青鸾便想要转身离开,可是他又怎么会轻易让她离开,他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 三日前他从虞澈处知道当年的真相。 原来一切都是陛下的计谋,这一切都是因为陛下不愿让他隐退。 当年他与青儿相恋时候,就明白两国若是交战,只要他还在朝堂之上,便免不了上战场。 但青儿是华裳人…… 所以当他与青儿成亲当日便向陛下递交了还乡书。 当时陛下虽不舍却也同意了。就在他以为一切都按照他设想的进行之时。 他却从陛下处的到消息,青儿是华裳的奸细,与他成婚便是为了打探北漠的布防。 他不愿相信,但证据摆在他的面前…… 他想回到山茶谷,想当面与她对峙,想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当他回到山谷之时,得到的消息却是她见情况败露,逃离北漠。 陛下的人马已经追上去了,他当时便追上前,他已经想好了,若她是奸细,他便会求陛下饶她一名,他会带着他离开北漠。 可是当他赶到之时,她已经被围堵在一断崖之上。 他求陛下饶过她的性命,可是当时的陛下又怎么能听进去。 他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一箭射向她。 他已经算过这一箭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当时的青儿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顺势从悬崖之上跳下。 他曾找过她,却没有寻到她的尸骨。 直到见到梁绾,他从她的身上看到她的身影,他才顺藤摸瓜再次找到她。 可是这么多年他自以为的真相却是一个骗局。 陛下为了困住他,当真是下了手笔,故意将军防图留出。 为的就是让他不会产生怀疑,他进宫的时候,他便派人去刺杀青儿,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 这一次阴谋,让他失去了她们的孩子也让他失去了青儿。 这一次他希望能挽留住她,所以他才希望故地重游之时,青儿能在给他一次机会。 青鸾冷冷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将手抽回。 正当转身之际,一人突然闯入,看向青鸾,眼中带着急色,这一刻让青鸾瞬间感到不安。 “前辈,不好了,梁小将军出事了。 北漠人卑鄙,趁前辈离开之际,派了竹青去刺杀梁小将军,如今,梁小将军失血过多,还惊了胎,生死未卜。” 听到这话的青鸾立刻转过身,紧紧瞪着罄莲。 这样的眼神他瞬间明白,可这一切并非出自他手,难道…… 陛下! “罄莲!!!” 这一声嘶吼,里带着复杂的情感,她上前一脚将他踹到在地。 不给他留下任何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 沐辰看着门外的虞澈,他的心里也揪着,刚刚的场景他看见了,石板上的血迹还未抹去。 梁绾对于陛下而言有多重要,他自是清楚明白。 可如今…… 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 虞澈的双眼从未离开过房门,紧握的双手和不断走动,早就将他内心的真实情况反映地一览无遗。 他不该出现如此重大的披露,他不该如此急迫,他就不该轻信罄莲。 他以为当年的真相告知以后,他便会明白北漠帝的为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 终究是他低估了一个人对权利的欲望。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虞澈连忙转过身,却未曾想到会是她们。 沐辰回身,便见到徐睿和凫爽架着静心主持匆匆赶来。 “你们怎么会来这?” 然而后面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人。 “叶子!” 而被架着的静心主持看着虞澈,在看着屋内之景,微微皱眉。 “陛下,里面可是梁家之女,梁绾!” 虞澈平息自己的心情,继而开口道,“是,只是主持为何在此?” 还未等他开口,便见一人推开门,只见林墨紧皱着眉头,脸色不太好看的模样。 虞澈见状连忙上前问道,“情况如何?” 林墨微微摇着头,“回陛下的话,梁绾失血过多,如今昏迷不醒,但孩子还有气息。 梁绾姑娘活下来的机率本就小,但若想要保住孩子,怕是……” 听到这话的虞澈想到没有想,连忙开口,“舍孩子,救绾绾!” 而这时林墨却再次带来一个坏消息,“不知是何人在梁绾姑娘体内下了蛊虫,如今蛊虫吸食着梁绾姑娘的心头血。 若是舍弃孩子,便无法将蛊虫引出,若是保留孩子,梁绾姑娘怕……” “没有其他办法吗?朕要你必须保住她!” 这一刻虞澈真的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恐惧之感。 静心见状连忙开口,“此前陛下问贫道为何来此,现在贫道便会答陛下。贫道是为了救梁绾姑娘而来。” 听到这句话的虞澈仿佛抓住了希望的尾巴,他连忙走上前,看着静心,“还请主持,救绾绾一命。事成之后,无论主持想要什么都可以从朕这得到。” 静心微微摇了摇头,继而开口道,“与其说是我救倒不如说是陛下才是唯一可以就她的人。” 虞澈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主持想要我做什么?” “陛下,体内的寒毒,便可以救下她们二人。” 虞澈虽然不知道这法子到底行不行,但如今由不得他多想。 “还请主持出手相助!” 静心淡淡一笑,快步走进房间里。 沐辰看着叶子,缓缓开口道,“妹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子见到自家哥哥,连忙喘着气道,“我们本来是按照小姐指示将东西放回奉天殿,在回来的路上知道小姐的情况,便想赶回京都,却在路上遇见了静心主持。 从他的嘴里我们知道小姐的下落,主持说他算到小姐有危险,我们便紧赶慢赶地奔来,但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三章 种下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样的果 当静心主持拿出紫灵虫时,他对于接下来的流程无比的熟悉,当年便是靠着这紫灵虫才将寒毒从绾绾的身体里转到他的身体里。 如今这寒毒却要再次转入绾绾的体内,他有些害怕以绾绾如今的身体状况怕会撑不住。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必须相信静心主持。 林西看向静心主持手中的紫灵虫,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他没有想到难得一遇的紫灵虫竟然静心大师手中会有一对,而且这一对乃是同卵而出,这便更难遇见。 也只有这样的紫灵虫才能让转移寒毒之事完成的如此成功。因为同卵而出,心有灵犀。 而唯有转移者心甘情愿,这件事才可以完成。整个过程,不能有任何的打扰。 只见静心将手中的紫灵虫放入虞澈的手腕之上。 一个撕咬疼痛传来,只见这紫灵虫浑身发着淡淡的紫色光泽。 静心将药丸递给虞澈,缓缓道,“陛下,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此举,算是陛下的善念所造就的果,从即日起,陛下再也不必受寒毒之苦。” 听到这话的虞澈没有接过药丸,“你的意思是将寒毒留在绾绾体内,这不可!” 静心微微皱眉,“陛下放心,梁绾这些年一直在服用雪灵子,再加之它在陛下体内对抗依旧,毒素远没有从前那般。 陛下,若是老衲在解释下来,怕梁绾姑娘等不了。” 得到令他安心的答案,他便毫不犹豫地将药丸服下,眼皮开始缓缓变的沉重。 静心看向林西,“先救孩子,再取虫,老衲会用十二指针封住梁绾的血脉。 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可有把握!” “一柱香够了!”林西眼神之中闪过无比坚定的神色。 静心也不加废话,快速将另一只紫灵虫放在梁绾的手腕之上。 而就在这时青鸾赶了回来,看着屋外站着的人,心中一沉。 “绾儿,如何?”她有些慌张地开口。 沐辰见状连忙走上前,行礼道,“青鸾前辈!梁绾姑娘情况不好,但请相信静心主持和林家人。” 青鸾紧握着双手,满腔的悔恨,她真蠢,当年就是轻信罄莲,才让她失去孩子,如今又在因为他…… 她不敢想象…… “竹青现如今在哪?” 沐辰看着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杀意,“如今就在暮池旁,我们的人再看着。” 青鸾没有说完,只是快步转身离开。 徐睿看向青鸾离开的背影低声问道,“她是谁?” “小姐的师父!” 徐睿冷着一张脸,当初他便不该让她一个人回京,若他在,或许她便不必受这般苦。 终究是他没能好好完成爷爷的嘱托。 徐睿没有说话,只是跟着青鸾的脚步。 相较与他们二人,凫爽上前开口道,“这件事怕是北漠帝的手笔,我等前来已经惊动了这别院的探子。 沐将军,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些探子怕留不得!” 沐辰见状不由地感叹道不愧是顾家培养出来的人。他倒是未曾想到。 陛下此番多有谋划,若是让北漠帝察觉到异样,便会功亏一篑。 他们必须……死 “此处便留你们,我先行离开。”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 青鸾看着眼前重伤之人,压住自己的怒火,冷冷开口道,“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竹青自知她怕是在劫难逃,如今死她根本就不在乎,她直逼青鸾的双眼,“没有谁,是我要杀她,她杀了我姐姐,我杀她为的就是替我姐姐报仇雪恨。真好,黄泉路上有她相伴……” 她话还未说完,便见一旁的徐睿上前,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低声道,“报仇!冤有头,债有主,若不是竹韵动了杀心,她又怎会被杀,没有必要将话说的如此高尚。一切缘由皆有因果。 种下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样的果。” 竹青很明显有些呼吸困难,努力地想要挣扎开来。 徐睿见状,顺势将她甩开,低声道,“你的生死,不该有我来做的决定。”说完他便退到一旁。 刚刚他的那一番话不过是不希望青鸾前辈误会。 但他那点心思又怎么会逃过她的眼睛。 从绾儿提起剑的那一刻,她便知道终究会出现今日之状况。但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立场不同。 而她并非圣人,做不到绝对的公正。她既然敢伤害绾儿,那么她就该付出代价。 青鸾握住那沾血的玉笛,上面是绾儿的鲜血,她可以想象到绾儿当时是如何的痛苦。 她快步上前,想要将那根玉笛插入她的体内,而这是一个飞镖闪过将她的玉笛打开。 众人瞬间看过去,只见罄莲匆匆赶上前。 青鸾见状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笑容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再笑她自己。 “青儿,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呵!误会,没有任何误会,罄莲,你可真狠,我当真是自愧不如! 你我本就是不同立场之上的人,十八年前,我就该想明白的。 我说过你若感动绾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今日不仅要她的命,我还要你的命!” 竹青看着罄莲,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承蒙老大照料,她才能活到今日。 她与梁绾的恩怨,她并不想牵连到老大的身上。 “这件事与莲主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谋划。冤有头,债有主,青鸾前辈不该牵扯到他人。” “竹青!!!” 罄莲看着她,他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若非如此竹韵她们也不会丧命。 若是让他眼睁睁看着竹青死在他面前,他自然是不可能做到。 “青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我今日这番话还请你听进去,竹青你不能动,如今你们尚且还在北漠的地界,若是这般便会惹恼北漠帝,与你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他希望现在的青鸾能冷静下来。 此言一出,却惹的青鸾一阵冷笑,“罄莲啊!罄莲! 你当真是厉害! 我不得不佩服佩服!” 只见青鸾快步上前拿起玉笛便狠狠插入他的腹部,“罄莲,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她便抽出玉笛转身离开。 徐睿见状紧紧盯着罄莲,缓缓开口,“愚蠢!” 说完他也便跟上青鸾的脚步。 竹青看着受伤的罄莲,一脸愧疚之意。 她没有想过会伤害了老大,她不会是想有个了结罢了。 罄莲知道这一伤,是断了她们之间的所有情谊!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四章 不过是小把戏罢了 “太后娘娘,白大人求见!” 听到这话的太后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一眼身旁的高嬷嬷,对她使了个眼色。 她自然是心神领会,继而转身离开。 太后见状这才挥了挥手,示意让白晔进来。 “臣白晔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点了点头,开口道,“不知白大人前来所谓何事?今日陛下大婚,白大人不该来此。” 白晔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当真是明知故问。 “太后娘娘,臣的内人伴太后身边许久,臣之幼子甚是想念,故而不得已来向太后要人。” 听到这话的太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白大人说的对,也怪哀家年纪大了,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只不过这宁璇与哀家性子相似,哀家一个人在宫中,时常找不到能说话的人,与宁璇甚是投缘。 若是宁璇离开,哀家怕是想的紧,不如这样,哀家破例将白芨接到皇宫中来,这样一来幼子也可以伴在母亲身边,哀家也能想想天伦之乐!” 她倒是打的一手的好主意,挟持璇儿至今,现如今还想再挟持一人。 若不是一切要按着计划来,他绝对不会放任璇儿待在皇宫之中。 “太后娘娘说笑了,幼子太小不懂规矩,怕是会冲撞了太后您。” 就在这时高嬷嬷带着宁璇走了进来。 白晔见状连忙看向宁璇,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宁璇对他微微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表情。 她虽然被困在皇宫之中,终日受到太后的监视,但好在太后并未对她动手。 太后自然是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握住手中的棋子,自然不会真的做到不让二人见面。 毕竟她现在要对付的是褚霖只要褚霖一日不除,她一日难安。 当日褚霖说的没错,她如今虽然控制住了陛下,但此前为了兄长之事,已经得罪了不少朝中大臣。 太过于急功近利,给自己留下隐患。 如今宸王回京,实奈迫不得已。 但宸王之野心,可不会随着时间而消磨。她自然是要提防宸王。 该死的是,当初先帝并没有着手清理掉宸王的势力。致使她要面对如今的困局。 “你们夫妻多日未见,怕是有不少话要说,哀家便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白晔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璇儿,她可有刁难与你,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宁璇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里是全都是太后之人,她们说话自然是要提防了些。 “无碍,太后待我甚好,只是芨儿怕是有些想念我。” 白晔见状点了点头,“芨儿,的确甚是想念,我近来公务繁忙,也是分身乏术,若不是今日陛下大婚,我怕是根本抽不出时间,来见璇儿。” 宁璇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便知道这段时间他怕是很少能入眠,陛下之事…… “我不在身侧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今日陛下大婚,你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可莫要让被人笑你不胜酒力。我在这一切都好。” 白晔眼神之中是不舍,但也不得不离开。 “既如此,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他恋恋不舍地离开。 宁璇轻叹一口气,正要准备离开之时,只见一群人冲了上来压住她。 高嬷嬷从一旁走了出来,故作歉意地说道,“抱歉了,白夫人,例行公事,还望不要介怀。”说完便指挥人上手搜查。 宁璇丝毫不反抗,对于这种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良久,宫女走上前在其耳边说道,“没有异常!” 高嬷嬷略表歉意地对她点了点头,“白夫人请吧!” 太后始终不愿意相信每次白晔来见宁璇时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但她始终找不到证据,也只能这样,让人日夜监守着她,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向她汇报。 回到房间里的宁璇没有任何异常,亦如往日一般,先去去净手,在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书。 门外的高嬷嬷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走到太后的身边,“太后娘娘,并没有异常,太后是否有些多虑了?”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紧皱眉头。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让人给我盯紧了!” “是!” 太后心中虽有不满,但为今也只能如此。 宁璇将手心缓缓展开,洁白无瑕的手心之上赫然出现字迹。 这是她和白晔幼时玩闹的一个小游戏,没想到倒是派上了用处。 她看着信中的内容,微微皱眉,此前她便察觉到顾然的异常,将消息传给小白。 如今才让他们发现了太后的秘密,只不过太后对小白很是警惕,丝毫不让他有接近陛下的可能性,如此以来就算小白有这个能力,也无法展开来。 好在她虽被监视,但皇宫各处她若想走动,太后并不会阻拦,因为比起困住她,她更想知道小白与她传递了什么消息。 可惜的是她并不会医术,否则也不会如此的曲线救国。 如今顾然一日能有一个时辰清醒过来,已经实属不易,毕竟想要从太后的眼皮底下将东西传于她太过于艰难…… 顾然看着面前的元婉,手腕处的筋脉开始暴涨。 然而元婉却未能见到…… 她缓缓走上前,握住顾然的双手,“陛下,夜已深了,妾身服侍陛下歇息吧!”说完她便瞥了一眼门外的身影。 “好!” 听到这铿锵有力地回答,她的嘴角勾出得逞地笑意,尤其是看着这人影落荒而逃。 涟漪,你也配和我斗,梁绾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 元婉收起眼神,继而缓缓为顾然褪去外衣。 而这时顾然看了一旁的宫婢冷冷说道,“你们都退下。” 说完这话他便抬手握住要宽衣的手。 很明显元婉被顾然这一举动惊到了,一抹异样的红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看着与表哥无异的容貌,她又怎么能做到心如止水。 若不是这般,元婉一定能发现握住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让她不由自主地听命与他。 在她看向他眼的那一刻,一下子便被某有东西吸引住了,片刻便失了神。 顾然看着渐渐混浊的双眼,低声道,“睡吧!” 只见元婉一瞬间便倒下地上。 而此刻的顾然双眼清澈,很明显他醒过来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房梁之上一跃而下。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五章 我该早些明白的 “文旭见过阁主!” 顾然点了头,自从得到梁绾的消息以后,他便着实有些焦急,而今大婚,乃是形式所趋。 他被困与皇宫,无法亲自陪在她的身侧,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文旭自然知道阁主想要得到的消息,只是…… “阁主,属下办事不利,还请阁主责罚。”文旭顺势半跪在地,他辜负了阁主对自己的信任。 “发生什么事情?”他双手紧握着,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 “阁主,北漠传来消息,北漠帝对梁绾动手,设计将身边的人带走,让竹青对付梁绾。 而梁绾姑娘此前伤势刚刚恢复过来且怀有身孕,俨然不是其对手。 如今孩子早产,身体虚弱,若不能好好照料,怕是……”文旭没有继续说下去,自责与悔恨环绕在他心尖。 他应该早一点猜到北漠帝的野心,他应该早一点发现的。阁主如此信任他,而他…… “梁绾! 那梁绾……她如何……” 他慌忙走上前,语气是无尽的颤抖。 “回阁主,梁绾姑娘如今陷入昏迷,也不知何时能醒过来。但好在静心主持及时赶到,才有一线生机。 如今紫菱已经赶往北漠,临行前她让属下将药丸交到阁主你的手中。” 说完文旭便从怀里将一个玉瓶交到他的手中。 听到这顾然瘫坐在地,心中暂时松了一口气。 梁绾!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 “北漠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任何伤害梁绾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 “文旭,让凌闻阁的人做好准备。” “是!”文旭的眼里闪过斗志,他知道阁主真的动怒了,而这一次他们绝对会让北漠帝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要做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众人顺势转过身。 只见宁璇从暗道里走了进来,她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冷静。 “你怎么会在这?” 顾然微微眯着双眼盯着眼前之人,对于她的出现,他的却难以预料。 宁璇缓缓走上前,“你之所以能感到有片刻清醒,皆是因为我通过这密道,每日在香炉之中放入菱花粉。 这条密道联通着芳许阁与冀灵殿。是也,当初我会要求住在芳许阁。” 顾然知道宁璇与梁绾的情谊,与他而言,他自然会对她放下戒心。 “梁子的事情,我刚刚已经听到了,我与梁子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我对她的感情要比你重的多。 而如今绝对不是挑起事端之时,如今国内时局不稳,若是你一旦轻举妄动,陛下的谋划将会付诸东流。 梁绾她最看重的便是华裳,她是顾家的后代,国家的安危她看的比命还重要。 北漠帝不能放过,但绝对不是现在。梁子如果知道因为她而使华裳陷入困境,你让她该如何?” 顾然紧握着手中的拳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宁璇说的没有错,任何事情都有轻重缓急。 暂时放过北漠帝,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 他心中的那团火他有怎么会轻易熄灭。 梁绾如今生死未卜,他却要看着凶手快活逍遥。 想到这他将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手中的那一拳。 碰到一声! 让在场的众人心不由地一颤,他长舒一口气,用着沙哑地嗓音说道,“文旭,让凌闻阁的人看住北漠,不得让虞澈与梁绾的事传回华裳。” “是!” 他从来都是一个很清楚想要什么的人。 他想要梁绾,就必须听她、懂她、理解她。 就像梁铉懂褚霖一般。 这样简单的事情,当初他却没有想清楚。 若是早一点他能想明白,或许她们之间也不会遇到这些磨难。 宁璇见状松了一口气,终究他还是想的清楚。 梁子…… 你可一定要醒过来! 我在京都等着你回来! 我们之间还有约定…… 我们师姐妹还等着在昆白山相聚。 你一定要醒来! …… “陛下,是如何及时赶回来的!”青鸾看着眼前的夜景,话语中带着无尽地悔意! 虞澈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轻叹一声,“是凌闻阁传来的消息。” “我想求前辈为我做一件事!” 听到这话的青鸾转过身看向他,“陛下,要我做什么?” “小丫头身体虚弱,需要悉心照料,而北漠并非一个安全的地方。 静心主持说昆白山是个绿意盎然之地,若是小丫头能在那便是最好的安养之地。” 这话一出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她自然是义不容辞,自是她还有些顾虑,“小丫头身子骨弱,而路途遥远,她能否撑住是个问题。 还有我走以后绾儿又该如何?北漠帝绝对不会放过绾儿。” “静心主持到那时会与前辈你一同前往昆白山,他会照顾好小丫头。 至于绾绾,静心主持说她并不适合这里,我会让徐睿和牧原带人将绾绾送往兰因寺!” 听到这个安排的青鸾微微皱眉,若说转移小丫头倒是可以理解,但转移绾儿,“陛下,路途如此遥远,绾儿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无法承受住。 这里固然不安全,但比起转移,那只会更加不安全。 北漠帝是个极度疯狂之人,他半生都想要拿到那份宝藏,而如今绾绾是唯一能打开奉天殿的人,他自然不会放任绾绾离开。” 青鸾的顾虑他自然是清楚明白,但是他必须这么做,绾绾的体内有寒毒,她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难熬过去,唯有兰因寺的冷泉才可以彻底化解绾绾体内的寒毒。 所以绾绾必须离开这里,至于北漠帝…… “前辈,安心,一切我都会安排好,既然北漠帝想要地图,那便亲自去拿。” 青鸾看着虞澈眼中的阴冷,她没有说一句话,她忘了眼前之人乃是华裳的陛下。她或许该放心心来! “少主,陛下寄了一样东西过来。”伊祁承影连忙走上前,将手中的盒子交上前。 伊祁玄玉没有起身,依旧跪在祠堂之中,“不用唤我少主。” 伊祁承影没有说话,他知道族长这么做没有错,可是少主他…… “少主,只要族长一日还未对外宣告此事,少主便一日都是少主。” 伊祁玄玉没有继续开口,只是上前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当看见东西的那一刻,他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陛下是从哪里得来的?” 伊祁承影看见少主如此表情,便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连忙开口回应道,“回,少主的话,此物乃是从梁绾身体里取出的。”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六章 我要七瓣莲 “梁绾!!!” 想到这,伊祁玄玉连忙从腰间抽出五枚铜板,顺势落地,当他看到卦象的那一刻。 他一瞬间将清醒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伊祁容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逆天而行,想要夺取陛下的命格。 伊祁玄玉慌忙起身,由于双腿跪的太久,已经麻木了,若不是伊祁承影眼疾手快,他怕是要摔倒在地。 “承影此事重大,不得泄露在外!” 承影连忙点了点头,当他听到这件事他就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伊祁容晨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伊祁玄玉紧握着手中的盒子,此事非同儿戏,他必须同父亲商议。 萧穆看着被搀扶出来的伊祁玄玉,连忙放下手边的东西,冲上前,“玄玉,你这是怎么了?” “无碍!”伊祁玄玉对着他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以示宽慰。 伊祁玄玉看着他腰间的佩剑,心中自然起了疑惑。“你这是?” 萧穆低下头,很显然有些不敢看向他,只是小声说道,“凌闻阁需要我,我身为凌闻阁的副手,理应千万。 只是……” 伊祁玄玉看着他眼中的神情,轻叹一声,抬手缓缓揉着他的头,“你若想做,便去做,不必担忧我。” 听到这话的萧穆立刻抬起头,脸上瞬间换上笑脸。 之所以他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一方面是因为他不能自私地将他困在自己的身侧,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体在不断地恢复,尽管双生蛊还未解除,但好在伊祁容晨的药按时送到手。 “此行无论你要做什么,将自己的安全放在首要!” 萧穆点了点头,用着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放心吧!我很惜命的。” 听到这话他也忍不住嘴角带着笑意,但很快便收了回来,此刻最重要的便是解决好这件事。 “虞澈,你要比朕想象的要来的早些!”北漠帝看着眼前的虞澈,眼中带着得意之色,他最讨厌的便是受人威胁。 既然他敢威胁朕,便要承受地住朕的手段。 也不知道这梁绾这女娃娃能不能死里逃生。毕竟他还是很像看见褚霖那个疯女人发疯的模样。 虞澈冷冷地看着眼前之人,面上不露神色,但浑身那股生人勿近之感,着实给人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北漠帝,倒是很会做人。既如此,朕也该好好与你说个清楚明白。” “哼!朕有的时候真看不明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装聪明。我劝你最好认清现状,朕不与你合作,自然有得是人愿意与朕合作。 比如,你的母后,华裳的太后!朕想她应该对你存在感动激动不已!” 然而虞澈的反应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对于他的话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只见他微微一笑,缓缓抬起自己的双眸,“北漠帝,你当然可以选择任何人与你达成合作共识,只是朕想来都是个极端之极的人。 毕竟对于明唐那份宝藏,朕丝毫不在意。 北漠帝真的以为朕是可任人摆布的吗? 从一开始,朕就没有想过与你合作,所说之词不过是为了从你那里夺得最后一份地图。 你我派去的人,看似朕站下风,处处受你压制。 只可惜,朕派去的人,乃是顾家一脉的精英,再加上前往的奉天殿在我华裳地界。 您觉得你的人会是朕的对手吗? 你若是不信,大可派探子前往。朕想你得到的消息一定会让你“欣喜若狂”!” 听到这话的北漠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怒视着面前之人。 而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冲了上来,跪在大殿之上,“陛下,不好了,派往华裳的人,全部被劫,如今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气急了的北漠帝拿起桌面之上的砚台,顺势砸向虞澈。 虞澈见状轻轻撇过头,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不会真的以为胜券在握,真的以为朕的人是如此容易对付的。朕是个好心之人,就是怕你气急伤身,故而没有告诉你真相。” 北漠帝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玩弄于鼓掌之间,“虞澈,你竟然敢戏耍朕,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来人给我拿下!!!!” 气急败坏的北漠帝显然是不肯定冷静去应对他。 而这便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你确定? 北漠帝,朕敢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之策。你若是敢动朕,朕便让人毁了地图,让明唐宝藏不得出世。” 北漠帝看着他眼中的狠辣,他知道他一定做的出来,“你就不害怕朕以你做交换,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和朕做交换。” 听到这话的虞澈冷笑一声,“你应该清楚,四国之中,可不止你一人觊觎这宝藏,你若敢威胁朕,朕向来都是另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 到那时便不是你我两国之争,而是四国齐上,朕从来都不是怕死之人,朕若是死在北漠,到那时朕的人便会将地图在北漠的消息,传言出去。 到不知你一个人能否抵得过三国之力。” 北漠帝紧握着手中的拳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说到底他还是轻敌了。 可他绝对不能放弃称霸的愿望,这地图这宝藏他势在必得。 “你要做什么?”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悦,缓缓开口道。 虞澈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他从被劫到北漠的那一刻起,他便可是谋划,为的就是将主动权夺到自己的手中。 他知道北漠帝最看重的便是地图,他才会一开始以此为要挟,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为了能将主动权夺回,他才会设计提出派他的人和北漠之人一同前往奉天殿。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地图从来都不在奉天殿,而是在绾绾的项间,那项链之中。 他本不想这么早,但是他却敢对绾绾下手,那么…… 他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贪心之人,永远都不会得到满足,也永远不会成功。 他越是不回答,他心中便是越焦虑,或许他应该听从罄莲的话,不该如此匆忙对梁绾下手。 “北漠帝不仁,而我却不能不义,你若是想要,大可自己去取。不过…… 这一次,我要七瓣莲!!!”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心中纵有千般怒火,但如今的他必须压制住,为了绾绾和小丫头顺利离开北漠,他必须如此。 再者,他的存在,母后还不能知道!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七章 我错了 “父亲,如今该如何?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果断解决,否则将会影响整个华裳的气运。” 伊祁夙玉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他知道伊祁容晨胆大包天,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敢做出此等之事。 玄玉说的没错这件事不容小觑,必须果断解决。 “此事关系重大,必须将消息安全无误传给陛下,此外且不可打草惊蛇。” 伊祁玄玉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紧皱,“父亲,我等也不可以坐以待毙,伊祁容晨想要成事,占据凤星之人必将会阻碍她的行动。 所以……” “太后!皇后!”伊祁夙玉脱口而出,没错,想要成功转换命格,太后和皇后便必须死。 所以太皇太后…… 也是她动的手? “依照伊祁容晨的天赋,她怕是无法算出陛下乃是双生子,故而我们必须清楚,这蛊虫到底是在陛下的体内还是在顾然体内。” 伊祁玄玉点了点头,没错这便是关键所在,若是在顾然体内那便好说。 但若在陛下体内…… “玄玉,你现在就进宫,查明清楚,你去见顾然,太后才不会生疑。 我会安排人将消息传到陛下手中,一切还等陛下发落。” 伊祁玄玉点了点头,行完礼便转身离开,形式紧张,刻不容缓。 “陛下,你寻我?”涟漪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终究是自己的贪心害了顾然哥哥,否则也不会…… 她轻叹一声,很快收好自己的情绪,尽管顾然哥哥被控制住了,但好在顾然哥哥心性强大,她们需要她,否则他怕是也很难见到顾然哥哥。 她看着书桌前目光有些呆滞的顾然,心中纵有千般悔恨,却又只能如此,受制于人,她又能如何? 明明要为母亲复仇,却与仇人狼狈为奸,黄泉之下,她又有何颜面去面对母亲。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宫婢挥了挥手,“你们先行下去。” 宫婢们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转身便离开。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涟漪从怀里拿出香囊,轻轻挂在自己的腰间,快步走上前,抬手刚要握在顾然的手上时,却见他反手紧握住她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一瞬间震惊不已,瞳孔剧增,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见顾然缓缓抬起头,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竟让她心中发怵。 “将香囊收起来!” 听到这话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听着他的话,将香囊乖乖收起。 如此顾然才松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而就是这样才会让她更加害怕,这种害怕不是恐惧他而是担心他不会原谅她。 她试探性地开口道,“顾然哥哥,你醒了?” 他轻叹一声,有些沙哑地嗓音开口道,“是!” 听到这话的她先是欣喜,而后却是无比的愧疚。 他心中虽然有怨,但对其爱惜之情抵过这怨,她是他唯一在世的妹妹,他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她。 “离开这!去找文旭,他会带你前往禹州。”说完他将玉瓶放在桌面之上,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要去禹州,我若走了,顾然哥哥你该如何?他们一定会起疑心。” “你若不离开,我便会一直受制于太后。我希望你可以离开,不论我做什么,她们终究需要我。” 他说的话没有错,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胁迫顾然哥哥,让他乖乖听命。可是她…… 看着被推到她身侧的药瓶,她不知道顾然哥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或者顾然哥哥从未被控制过。 她只要还带着这里,顾然哥哥便会投鼠忌器。 她明白她最好的选择便是离开,可是她…… 顾然之所以这么做,为的便是没有后顾之忧,绾儿受伤了,他和虞澈第一次有了共同目的。 他们必须加快进程,否则越拖越久,绾儿便越危险。北漠帝如今虽然被哄住了,但很快他便会反应过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从来都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只是贪恋太多…… 她长舒一口气,缓缓拿起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涟漪明白表哥对我的好!我会听话,替表哥守好梨园。”说完她便将药丸吞下。 从她看到顾然哥哥不情愿地娶了元婉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想明白,不要再让自己的贪恋左右自己。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也是受过书香教导的女子,为何要心怀不轨,为何要屡屡害人。 终究是自己产生不该有的欲望。 表哥从未对她产生过情爱之情,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自己的欲望,让自己忽视了。 表哥虽然对她不是男女之情,但她却忘了,自己仍旧是表哥最重要的人。 这一刻她该想明白了,她也该为自己的愚蠢而忏悔。 母亲,姑姑,希望你们能原谅涟漪的愚昧。 顾然看着涟漪的背影,轻叹一声,他缓缓起身,开口道,“涟漪,你记住了,你依旧是表哥最重要的人,你我是家人,血脉相连的亲人。” 涟漪回过头,对着他露出真挚的笑容,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开心的笑。 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她知道错了,她真的错了…… 她倔强地擦干眼泪,转身离开…… “陛下,当真要将七瓣莲交到虞澈的手中这未免也太有损我北漠的尊严。” 北漠帝看着台下之人,气不打一处来,“那爱卿,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何法子,将地图拿到手。 这虞澈可是个决绝之人,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若是真撕破脸,地图被毁,朕杀了你都不能泄愤。” 那人见状开口道,“陛下息怒,此事莫要慌张,否则便是中了他的计谋。 这地图虽然被遣送回华裳,但毕竟这虞澈还在北漠,再说了陛下您是知道的,这虞澈不怕死,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梁绾死吧!” 冷静下来的北漠帝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让朕以梁绾为要挟。” “没错!此前臣便让陛下将梁绾带到皇宫中来,可惜陛下听信了他罄莲小人的鬼话,以至于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北漠帝没有说话只是陷入沉思之中,或许他说的没有错。 能让虞澈公然与他叫板,可见梁绾对他而言何其重要,若是他将人控制住,那么…… 想到这他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八章 分崩离析 “陛下,国师求见!” 伊祁玄玉缓缓走进大殿之上,“臣参见陛下。” 顾然见状抬手示意他起身,“不知国师前来所谓何事?” 伊祁玄玉看着顾然身旁的李公公,眼神微微一转,继而开口道,“陛下,臣夜观天象,帝星轰动,实乃不详之兆,故而臣进宫,想要询问陛下可否有不适之处?” 顾然缓缓抬起头,呆滞地摇了摇头,“朕未感不适,国师怕是多虑了。” 伊祁玄玉点了点头,“陛下身体安康,关系到社稷,不如请白晔前来为陛下症查。” 一旁的李公公见状微微走皱起眉头,转而看了一眼顾然。 “既如此那便依照国师所言。” 听到这话的李公公眼神一转,连忙开口道,“此事关系到陛下的身体安危,就让老奴亲自前往太医院。” “好!” 得到满意回答的李公公快步离开大殿。 伊祁玄玉见状眼神之中透露出满意之色。 他缓缓抬起头,只见原本眼神呆滞的顾然瞬间恢复正常。 这倒是让他没有想到,不过这也正合他意。 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开始,他便知道伊祁玄玉有话要对他说。故而支开太后监视之人。 “你国师的能力,应该很清楚我是谁,所以国师今日前来所谓何?” 果然爽快,他缓缓开口道,“伊祁容晨想要转换陛下命格,陛下是双生子之事,鲜少有人知晓,以她的能力,怕是算不出来。所以……” “你想知道伊祁容晨有没有认错?” 伊祁玄玉点了点头。 顾然见状开口道,“时间紧迫,还请国师看的仔细些。” 伊祁玄玉自然知道,这太后向来疑心重,他必须抓紧脚步。 只见他快步走上前,拿起他的左右,继而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他的手腕之上。 只见顾然微微皱眉,开始有些头昏,心中阵阵绞痛,不过片刻,从手臂出爬出一个身体通红的虫子,知道手腕处那滴血液旁,才停下来。 它企图冲破顾然的体内,想要舔舐皮肤表面之上的血液。 它这样的挣扎,让身为载体的顾然由于疼痛竟然产生轻微的颤抖。 伊祁玄玉见状连忙将血液擦去,如此它才安静下来。 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已经想看明白了。 “这蛊虫在你体内,会吸收你的心头血,暂且我不能将其取出,否则会引起伊祁容晨的警觉。 目前我会压制住它,让他陷入沉睡。” 顾然微微摇了摇头,继而看向他,缓缓开口道,“此事我明白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传了进来,伊祁玄玉见状连忙推到一旁。 只见李公公带着太医院的太医连忙赶了进来。 还未开口询问,便见李公公率先开口,“陛下,太医院内,白大人并不当差,故而老奴未能找到白大人。” 顾然微微点了点头,太医见状连忙走上前为其诊脉。 伊祁玄玉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太后并不会让白晔接近顾然,太后对于白晔的医术相当忌惮。 只见太医微微皱眉,一旁的李公公连忙询问道,“如何?” 太医见状连忙起身回答道,“陛下气血不足,怕是近来政务繁忙,陛下应当多加休息。” 听到这话的李公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身体安康最为重要,还请赵太医好好为陛下调理。 如此臣也就放心了。臣这便告退,还请陛下照顾好龙体。” “不知文承帝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虞澈看着眼前之人,他心中纵有千般不满与愤怒,他对于竹青的杀意,从未有一刻减少,但如今他也不得不沉住气。 “朕不过是好奇,罄莲到底愚忠到何种程度。” “文承帝何须此言,为臣之人自当忠君之事。文承帝若是想要动我七瓣莲的人,我自不会轻易放过……” 虞澈轻笑一声,“果然愚蠢至极,也怪不得被北漠帝掌控。 这北漠帝杀你妻儿,你却依旧为其做事,如今你可知这北漠帝为了地图,已经将这个七瓣莲交到朕的手中。 依照你这愚忠,我若对竹青动手轻而易举。” “你说什么?”很显然罄莲对于虞澈的话很是震惊。 然而这一次虞澈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双手环抱,静静看着他。 他在赌,赌人性的自私,这样毫无疑问的奉献,没有一个人愿意去面对。 他知道北漠帝绝对不会轻易被他所控制,他一定会对绾绾动手,而他要做的便是剥离罄莲对北漠帝的忠诚。 罄莲看着一言不发的虞澈,他陷入了怀疑,陛下的狠绝他是知道的,对于陛下而言,他只会做最有利之事。 而今日陛下对其疏远,他亦是能感受得到,这足以说明陛下打算用七瓣莲与地图进行交换。 陛下此前便对他不仁,让他失去孩子与妻子隔阂。而今他又想要牺牲七瓣莲。 这七瓣莲的众人他又怎么弃他们而不顾,他不能再愚蠢下去。 这一次他该学会保护身边之人。 虞澈看着他眼神的转换,心中已然明了。 他缓缓起身,“若是不想让整个七瓣莲毁在北漠帝的手中,明日亥时带着你的人护送绾绾离开北漠。这是我给你的唯一机会。”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刚出门,便看见神色凝重的沐辰,便知道大事不妙。 只见沐辰缓缓走上前在他耳边低语。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忍不住冷笑一声,“宸王倒是打了一手好主意。” 沐辰的确不敢相信竟然会做出此等之事。 听到这个消息,他总算是解开了之前的困惑,原来这就是虞麟不顾一切要娶伊祁容晨的原因。 “陛下,打算如何?” 虞虞澈缓缓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晚霞,红的似火一般夺人眼球。 “既如此,那便让这场风暴来的猛烈些,有些毒瘤早就该铲除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听到这话的沐辰瞬间明白陛下之决策,“臣明白!臣这就传信于国师。” …… 涟漪转过身望向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她明白此刻的她不该留下。 “涟漪小姐,我们该走了!”文旭小声提醒道。 涟漪见状点了点头,她该走了只是她这一走怕是皇宫之中该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还望姑姑保佑表哥能平安度过这一切。 她轻叹一声,继而踏上准备好的船上。 表哥! 梨园,我会替你守好它的!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零九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陛下,不好了,罄莲谋反,此刻他正护送梁绾离开北漠。” 听到这个消息的北漠帝立刻站了起来,“好你个罄莲,竟然敢背叛朕,来人立刻将罄莲与梁绾给朕抓回来。” “是!” 青鸾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罄莲,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不知道陛下到底作何打算,竟然让他来护送她们离开北漠。 对于这种人可信度又有几分,她的确有些想不明白,何必要将这么一个隐患留在她的身侧。 此行何其重要,陛下又怎么会不明白。 绾绾的安全,陛下一向看中,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如此小心安排。 只是…… 罄莲看着眼前之人,却不敢向前踏上一步。她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 从前他不信她,如今他却不能放弃七瓣莲。 他明明知道她最在意什么,但每每伤她最深。明明不该做,却又一次次伤害她。 如今他虽有被迫之意,但却又他的心甘情愿。这一次他一定会安全护送他们离开北漠。 这一别怕是她们二人之间再无相见的可能…… 叶子扶着一带着斗篷的女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黑色的斗篷将其面容这的严严实实,如此之举怕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步伐轻浮,气息不稳,很明显这是重伤之人。 罄莲看着缓缓走上前的梁绾,见此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既然醒了,一切都会好转。 竹青之事,他已经很明白了,陛下这是借她的手,欲杀梁绾。 她们之间的恩怨,他身为外人无从过问。但竹青她是他出生入死的下属。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他的面前。 他如今已经让绯月看住竹青,他会想办法与梁绾协商。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也希望双方能就此放过彼此之间的恩怨。 他刚要上前一步,便见一把剑抵在他的面前。 他定睛一看,只见徐睿一言不发,站在他的身侧,拦住他的去路丝毫不给他前进的可能。 罄莲也明白他们如此也无可厚非,毕竟梁绾身受重伤,便是他的人所为。 叶子小心翼翼将梁绾扶上马车,青鸾收起眼中的厉色,也转身上了马车。 徐睿见状低声道,“你的人先行开路,出城之事,便交由你。” 说完他便转身跳上马车,戴上毡帽,握紧缰绳,转而看向罄莲。 罄莲见状轻叹一声,继而翻身上马,“走!”说完他便先行开路。 虞澈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眼中闪过阵阵忧思。 “但愿一切安康。” 沐辰看着一脸忧色的虞澈,不禁开口道,“陛下安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陛下思虑周全,日夜部署,再者梁绾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虞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默默转生走进院中。 “不好了!!!”怜儿快步走进凤鸾殿。 而此刻的元婉正准备接见朝中臣妇。听到此言的她,微微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怜儿看了一眼大殿之上的其他宫婢。 元婉见状挥手示意她们先行离开。“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怜儿连忙走上前,“娘娘不好了,涟漪失踪了。奴婢像往常一样去找她,可是却在房间里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奴婢已经派人将皇宫上上下下找了一整圈了。可始终不见她的身影。奴婢斗胆猜测怕是她于昨日逃离皇宫。” 听到这话的元婉也不由的为之一震,“她身中剧毒,竟然敢私自逃离。怜儿,让人继续搜查,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说完这句话她便提起裙摆,快步走出大殿,怜儿见状连忙跟上前…… “母后!” 太后看着步伐紧凑的元婉,微微皱起眉头,如此可不是身为一国之母该有的仪态。 元婉也顾不上其他,这件事绝不是儿戏,若是涟漪离开,她们要想更好的控制住顾然简直是难上加难。 “臣妾有话要对母后言明!” 太后见状也渐渐反应过来,抬手让人退下。 元婉快步上前,低声在其耳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 听到这话的太后也不由之主地陷入沉思之中。 “母后,此事敢如何是好?若涟漪真的离开皇后,离开京都,那么陛下便不好控制。” 太后缓缓睁开双眼,“来人,去将陛下请来。” 忽然一阵风吹过,习武之人立刻警觉起来,他们知道这便是危险到来的前兆。 突然树林之中鸟雀横飞,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马鸣一声嘶吼,让众人都高度紧张起来。 罄莲握住手中的缰绳,冷冷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为首之人,定眼看向他,语气中带着嘲讽,“罄莲,你竟然敢背叛北漠,我等便是奉命缉拿叛贼罄莲与敌国将首梁绾。” 他握紧腰边的长剑,眼神闪过一丝杀意,“以你们的能力,你觉得能拦得住我吗? 我给你们一次活命的机会,现在立刻转身离开,回去告诉北漠帝,为君不仁,视为灭国之征兆。” 为首之人立刻拔出手中的长剑,对准众人,“罄莲,我等有没有这个能力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刻涌了上前。 徐睿低声道,“叶子,护好长姐。”说完他便起身,拔出手中的剑。一步跃起,脚踏马身,转身片刻,一剑封喉。 速度之快,以至于剑刃之上都未残留血迹。 这浓雾笼罩之下,是一片腥风血雨。北漠帝自然是知道罄莲色能力,但一个人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终究是双手,要知道双手难敌众拳。 故而他将派重兵前来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太后看着面前的顾然,不由的一阵轻笑,“浅儿,倒是伪装的极好,以至于让哀家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说吧!你什么时候摆脱了哀家的控制。” 顾然见状自然不会继续伪装,眼神一变,冷冷地看向台上之人。 “很早,或许从未!” 见到他这一反应,让元婉不由的一震,他竟然摆脱了控制!!! 太后忍不住拍了拍手,“好一个从未。涟漪应该是你安排离开。 你既然能安排其离开,为何自己不走?就不怕哀家现在杀了你?” 顾然冷笑着看着她,“杀了我,太后若是杀了,这华裳,太后想让谁继承这王座。虞澈已经死在太后你的手中,我顾然若是再死,那只有……宸王!”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章 狡猾如狐 “顾然!!! 虞澈!!!” 虞麟着实没有想到他会听到此番对话。他微微皱起眉头,不动声色的离开。 罄莲微微皱紧眉头,握着的长枪微微发麻,陛下如此怕是铁了心一定要带着梁绾。 “堂主小心!” 他一回头,眼看着剑就要划过他的脖颈剑。 他也不得不慌忙撤退,而然他没有料到的是他已经被团团围住。 就在他以为这伤一定避不开之事,一柄匕首突然出现,将其击落。 他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便一白衣闪过,身姿轻盈,如同蝴蝶一般,身影不过片刻留痕。 待他正真反应过来之时,青鸾纤纤玉手拂过那人耳廓,如同百灵鸟一般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只见黑衣人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行动呆滞,青鸾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杀了他们!” 那人见状立刻转过身,抽出手中的剑。 自相残杀,这种事少见,但她却不少见。 罄莲快步走上前,太多的话要说,但出口却是,“多谢!” 青鸾没有给他任何眼神只是冷冷答道,“我出手,是现在需要你!” 为首的黑衣人看见青鸾的出现,忍不住拍掌,“原来这就是听眩术!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见到了。当真是死而无憾!” 青鸾抽出腰间的玉笛,“既如此那便“一路顺风”!!!” 为首的黑衣人丝毫不敢恐惧,不慌不忙开口,“青鸾前辈,当真以为我等只能守株待兔。” 一阵口哨声响起,埋伏在丛林众人,立刻出现。 为首之人不开口,只是做了一个令人不解的手势。 但…… 青鸾却懂! “看来,北漠帝当真是大手笔,只不过,当真以为他们听不见,我便没有控制他们的能力吗?” 为首的黑衣人转而看向她,“当然,青鸾前辈的能力自然不会仅限于此,但…… 你们还有力气杀人吗?” 只见他一挥手,那群人蜂拥而上,来势汹汹。 然而他们这群人照旧疲惫不堪,如此人海战术,她们就算个人能力再强,终究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只见黑衣人一声令下,埋伏在树林中的弓箭手全部出动。 千万只箭羽直逼马车之内!!! “不要!!!” 青鸾转身想要从上前,可是终究是于事无补。 罄莲见状连忙拉住她的脚步,此景她若上前,必死无疑。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如此冲动。 为首的黑衣人嘴角带着笑意,他听命之人可从来都不是陛下。 宰相有令,梁绾和罄莲必须死!!! 然而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马车突然被一股气流震开。 一个女子搂着叶子从中而出,只见女子将手边的叶子丢给一旁的徐睿。 而她自己顺势落地,拔出别在腰间的软件。动作之迅速,让人无法看清。 他还未反应过来,刚刚还在数丈远的“梁绾”,瞬间来到他的身后。 剑架到他脖子上的那一刻,死亡前夕的恐惧笼罩着他,那样强大的压迫感,让他无法动弹片刻。 而能给他带来这种感觉的只有……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将军赎罪!!!” 顾卿带着顾家军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一瞬间场面立刻被他们控制住。 为首之人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出那个令人闻风伤胆的名字。 “褚霖!!!” 而她身后的女子轻声一笑,“好久不见!凤元!” 罄莲看着眼前之境陷入困惑之中。 马车之中不是梁绾而是褚霖,那么真正的梁绾现在在哪? “梁绾,如何?”萧穆看了一眼马车,有些焦急问道。 紫菱微微摇了摇头,“情况不好,但算是吊住了一口气。” 牧原看了一眼萧穆,继而上前一步开口道,“接下来的路,便交给你了凌闻阁了。” 萧穆点了点头,“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二次伤害。此外这是顾然让我带给陛下的信,还望你能替我交给陛下。” 牧原接过信,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顿时间在场便之下凌闻阁之人。 紫菱眼神之中带有丝丝担忧之色,“你如何?” 萧穆见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着说道,“放心,死不了。”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收到顾然的信,他让我在这等你们,说如果不出意外,辰时,便会等到你们。 梁绾,会和你们一同回来。”说完他便上前一步,掀开帘子。 梁绾一身青衫躺在马车之中,脸色惨白丝毫不见血色,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紫菱上前一步,眼神之中带着深深地痛惜,没有想到当日一别,再见时,故人如此! “我们快走吧!很快北漠帝便会发现他被骗了!褚霖将军已经帮我们转移视线,我们必须加快脚步。” 萧穆点了点头,连忙翻身上了马。 “怎么会这样?梁绾呢?你怎么会来这?还有顾家军怎么可能出现在北漠?” 凤元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出自己的不甘。 褚霖冷笑一声,“从一开始,这里便没有绾儿。 从陛下向北漠帝讨要七瓣莲开始,便一步一步下套,引其入坑。 让七瓣莲护送为的就是让你们坚信,这里护送的绾儿。 至于我和顾家军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们该不会一切,这过去的半年,我真的伤心欲绝,闭门不出吗?” 听到这话罄莲瞬间明白了,原来如此,虞澈让陛下对他失去信心,随后再让他对陛下起反心。 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护送的是梁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们的身上。 而此刻…… 梁绾怕是已经到了华裳边界。 好一个算计!!! 不愧是文承帝!!! …… “你要做什么?”太后“心平气和”地开口道。 顾然瞥了一眼窗外,继而开口道,“我要的很简单!权利谁不愿意拥有。” 听到这话的太后瞬间抬起头,她没有想到这话有朝一日竟然会从他的口中说出。 “好啊!好啊!不愧是哀家的儿子。” 她的眼里闪着喜色,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的好!权利谁不愿意把握住。 浅儿,你终于想明白了!当真是让哀家好生欣慰。” 顾然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之意,但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退后一步,冷冷开口,“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可以控制我的意愿。 你若不踏入我的禁地,你们便可以相安无事。”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再等等 梁铉看着怀里不哭不闹还对着他傻笑的小丫头,眼中带着少有的欢喜,“这就是绾儿的女儿?” 静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她便是梁绾施主的女儿。” 梁铉见状连忙开口道,“梁铉在这里谢过静心大师的救命之恩,若非大师您,我的女儿和孙女便会横死。” 静心连忙开口道,“施主严重,老衲不过是和她们有缘罢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梁铉见状连忙反应过来,他太过喜悦一时间到忘了。 梁铉看着怀里的孩子,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一路上便只有静心主持和凫爽,若非如此低调,怕是也很难离开北漠。 “陛下!虞浅!五弟!凌闻阁阁主!或许本王还叫你顾然!” 顾然对于见到他这个反应丝毫不感到意外。 “若是你想,我都不介意!”顾然眼神中带着自信。 虞麟看着眼前事人,一下子回到从前,他初见他是便知道他非常人。 如今这样的意气风发,神秘莫测,当真是他凌闻阁阁主的作风。 “你到底想做什么?”虞麟没有任何废话直奔主题。 因为他很清楚,若不是他有意让他听见,他是绝对不会发现。 他们竟然是双生子,当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到不知父皇可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孩子。 只不过双生子向来都是不详的征兆。太后不仅隐瞒其中,还偷偷让人将其扶养成人。 顾然缓缓起身,他如今虽然保持清醒,但体内的毒药却未被解开。 太后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万全放心他。再者太后是个对权利欲望极强之人。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冒着天大的风险,来去杀了虞澈。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虽生于皇宫,却长与江湖,向往自由。 而宸王殿下,生于皇宫,长与皇宫对于的渴望不亚于我对自由的向往。 你我合作,我要我的自由,你要你的权利。” 听到这话的虞麟轻笑一声,缓缓端起手边的茶,“你倒是想的通透。世间能有几人可以拒绝权利。 上位者才有决定权!你确定你可以抛弃它!” 听到这话的顾然忍不住大笑道,“你们趋之若鹜的东西,我却淡然置之。” 顾然缓缓走向他,低声在其耳边说道,“你我合作才是最完美之事,毕竟我不是虞澈,你亲爱的王妃怕是转换不了命格。 若是想清楚了,就让双生子之事传遍整个华裳。” 顾然对着他邪魅一笑,转身离开。 大殿之上,便只剩下他一人,他有些看不明白他到底在先做什么? 双生子之事,与他而言…… 虞麟握紧手心,紧紧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比起想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很在意的是他的话。 容晨…… “陛下,不好了,我们中计了!” 听到这话的北漠帝将手中的茶重重拍在桌面之上,怒色看着赵相。 “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相也是怒火中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虞澈竟然如此狡猾。 “陛下,我们派去的人被拦截了。 罄莲护送的根本不是梁绾,而是褚霖。我们都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什么!!!”北漠帝瞳孔剧增,他没有想到褚霖竟然来了北漠。 “朕派出重兵,就算是褚霖在,朕的人也不会失手。”他自然是知道褚霖的厉害,但是就算她再厉害,也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赵相连忙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水,“陛下,不知什么时候,这顾家军竟然潜入北漠。我们的人……” “顾家军!!!” 北漠帝不得不重视,顾家军的名声,他还是幼子之时便听父皇提起。 顾家军的每一个人都是将帅之才,是华裳的虎狼之师。是华裳最坚固的盾牌。 父皇时常感叹,若非陈王之举,顾家落寞,他们北漠也无法有今日之壮景。 他之所以执着于明唐的宝藏,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为了能培养出一支能与顾家军相抗衡的队伍。 赵相他的确没有料到顾家军会出现在北漠,他本意便是杀了梁绾,挑起北漠与华裳之战。 如今…… 经管计划有所偏差,但…… 华裳竟然敢派军队进入北漠地界,这无异于是开战的象征。这与他的初衷不谋而合。 他缓缓抬起头,开口道,“陛下,这顾家军之所以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北漠,臣怀疑,这其中便是罄莲在为之助力。 如今华裳的军队竟然敢公然进入北漠。这对北漠来说无意义是羞辱。 陛下,我们不能退缩否则他华裳帝,怕是更会得寸进尺。 这地图固然重要,但国之颜面绝对不能被羞辱。 陛下,你真的认为这华裳帝舍得毁了地图吗?这样诱人的一份宝藏。怕是无能能拒绝。 只要北漠胜利,一切要求便都可以由陛下提,到那时地图对于陛下而言岂不是手到擒来。” 听到这话的北漠帝渐渐冷静下来,他说的没有错。 他之前一直被虞澈那小子牵着鼻子走,让他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而今他一定要拿回主动权。 开战之事…… 他必须想的清楚明白,他绝非不敢,而是每一次的开战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赵相看着陛下眼中的迟疑便知道对于这件事陛下怕是一时间难以决定下来。 但他…… “陛下,这件事事关北漠的尊严,若是无动于衷,只会让华裳帝更加肆无忌惮。” 北漠帝没有说话,而是一副审视的模样看向他,“赵相,看来是主张朕要打,你可是大国之间的战争,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赵相见状也闭嘴了,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若让陛下起了疑心便不好了。 “是臣糊涂,陛下如今就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北漠帝紧握着手中的拳头,缓缓开口道,“一国无二君,朕不出手有人会出手!” 听到这话的赵相一瞬间明白了,“陛下,这是打算让元太后与华裳帝自相残杀。” 北漠帝转过身缓缓坐下,眼神之中带着杀意,他早就该这么做了,只是从前把他想的太过于简单。 虞澈,朕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只要你还在北漠的地界,便永远都不要妄想摆脱朕的控制。 “阿秋!” 沐辰见状连忙将披风递给虞澈,“陛下入秋了,收到消息,一切都在陛下的计划之中。 陛下此刻可要离开北漠。北漠帝知道事情的真相,怕是不会放过陛下。 若此刻不离开,怕是以后会更难……” “不,再等等,时机并不成熟。”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二章 你到底要做什么 “臣妾见过王爷。王爷前来所为何事?”伊祁容晨走上前为其端上她亲自熬的的汤。 虞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接过她手中的碗,但是眼中的隐忍却逃不出她的眼睛。 这个时辰,王爷前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虞麟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随后将碗放下,这才开口,“说,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伊祁容晨愣了一下,她显然有些不知道王爷到底想说些什么。 虞麟看着一言不发的伊祁容晨那本该压抑住的怒火,一下子没有收住。 “你还要瞒我到何时?谁允许你偷换虞澈的命格给我。你打算做什么?你是觉得,本王真的没你就不行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今日若不是顾然将实情告知于我,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本王? 若不是我逼迫晴儿,我真不敢想象,你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那本王费劲一切救你回来做什么?” 虞麟从未有过如此生气的时候,哪怕他被梁绾耍得团团转时他也未曾有过如此。 他咬紧牙关,气的浑身哆嗦,他不敢想象,多时这蛊虫真的下在虞澈的体内,那她又该如何? 伊祁容晨愣了一下,但很快一股慌张之感由上心头,她慌忙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角,“王爷,臣妾不是有意要瞒着王爷,臣妾也不是不相信王爷。 妾身也不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是当初臣妾在成婚当日便答应过王爷,一定会让王爷如常所愿。”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有些安地紧紧握住他的衣角。 “伊祁容晨!!! 你当真以为本王娶你是因为你是伊祁容晨吗?”虞麟一把夺过自己的衣袖。 他心中有一股火,想要发泄出来,但他…… 却又不得不忍着,他何时这么憋屈过。 “来人,给我将王妃带进浮曲阁,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王妃出来。” 说完他瞪了她一眼,只留下一句话,“伊祁容晨,你给我想清楚,想明白。等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再出来。” “不好,陛下,北漠帝派人将整个院子包围起来了!”沐辰紧握着手中的剑,时刻待命。 只见赵相带兵冲了进来,面带笑容地看着眼前之人,“好久不见,华裳帝。” 虞澈上前一步,话语中没有丝毫慌张之意,“好久不见,赵相。不知今日如此大阵仗,所为何?” “陛下,有请华裳帝一叙。”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士兵,便提剑想要冲上前。 而此刻沐辰自然是拔剑,快步上前,然而虞澈却抬手一挥,将他要拔出的剑,推了进去。 “既然北漠帝有意,朕自然要赴约。” 赵相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配合,但这并不会让他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这虞澈乃是虞城知一手教出来的,他们都是狡猾如狐之人。 “母后,近日坊间的传闻,你可听说过?”元婉眉头紧促,显得有些慌张。 太后到底是稳重,她握紧手中的信,“这个消息不论是谁传出来的,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想要推翻哀家的控制。” 元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自从她们和顾然达成共识之后,她虽然依旧是皇后,但只有她知道她有多憋屈。 若一旦此事被满朝文武所证实,不仅顾然要被处死,太后、元家一族,还有她都逃不过。 “太后,这件事绝对不能被人证实,一旦被证实,满朝文武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尤其是宸王,他如今在京都之中,可是一直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就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将我们拉下马。” 太后也头疼的厉害,近些天,一件件倒霉的事情全部涌了上来,她真该烧香拜佛了。 但现在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陛下没有死!” 元婉听着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一时间愣住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瞳孔剧增。 “母后!!! 你的意思是虞澈表哥,他没有死? 那…… 怎么会?” 当真是令人恼火,她着实没有料到,他竟然还活着。 “今日北漠帝传信与哀家,这陛下便在北漠,当初是他们的人救了陛下。” 元婉也不傻,北漠帝绝对不可能好心给她们传消息。 “母后,北漠帝他要什么?” 太后缓缓起身,看着窗外的落日,轻叹一口气,“梁绾!!!” “什么!!!” “很惊讶!你该想到的,虞澈没有死,那么梁绾也不会死!” 元婉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缓缓抬起头,“北漠帝既然要梁绾,这就说明,梁绾现在并不在他的手上,也就是说,梁绾她现在很有可能在华裳地界!” 太后微微眯起双眼,她说的没有错,梁绾,她应该就在华裳地界,只是…… 她会在哪? “母后,打算如何对待虞澈表哥!” 太后没有直接开口,因为她现在也是毫无头绪,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虞澈,你当真是聪明啊!把朕玩的团团转!!!” 虞澈却不慌不忙,他之所以没有选择离开,等的就是国内双生子的发酵。 到那时太后与宸王之争打响,他那时再回京,则是最佳时机。 若是他太早回京,怕是远没有在北漠安全。毕竟…… “此话,我自当是北漠帝您对我的夸奖。” “你倒是轻松,到不知你是真淡定,还是假淡定。 以你的能力,应该听说华裳的双生子之事。你说若是宸王和太后都知道你没有死,他们会怎么办?” 虞澈淡淡一笑,“北漠帝,不是早就打算和太后合作了。不过…… 我劝北漠帝莫要掺和其中。” 北漠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何意,你该清楚,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 虞澈见状耸了耸肩,顺势坐在一旁,丝毫不给他任何颜面。 “阶下囚!!! 北漠帝说的不错,只可惜,我这个阶下囚可不好对付,凤元等人结为北漠的子民,且是一等一的人才,若是皆死于他乡,到不知这个损失,北漠帝可能接受的了。” 听到这话的北漠帝的确有些坐不住了,他虽然好战,固执,但却明白百姓才是立国之根本。 他绝对不可能放弃凤元等人。那可是北漠的忠志之师。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如此轻松淡定。你到底要做什么?”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三章 是你做的对吧 “放心,朕也是君王,自然不忍心如此忠志之师惨死他乡。 朕从一开始就有心与北漠帝你合作,只是北漠帝你有二心,否则你我又何必有今日的刀剑相向。 朕想要的很简单,北漠帝你想要的朕也明白。 只要朕一日在北漠,北漠帝你便要护朕一日安全。 此外等一切尘埃落定,朕便会将地图交到你的手中。 这是朕对擅自将军队带入北漠的歉意。 战事一旦打响,百姓民不聊生,这是朕和北漠帝都不愿意看到的。 这是朕对此最大的诚意,同时朕也希望你能拿出你的诚意。” 北漠帝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知道他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最佳解决方案。 只是…… “虞澈,你觉得朕还会如此糊涂?你觉得朕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虞澈自然知道他们之间信任度为零,但此刻他要做的就是拿出最大的诚意。 “的确,你我之间毫无信任,但此刻朕愿意让一步。” 说完虞澈从项间取下项链,顺势丢给北漠帝。 北漠帝看着手中的项链,一脸疑惑地妄想他,“你这是何意?” “这里面便是北漠帝心心念念之物。朕已经将最大的诚意提现出来。” 北漠帝半信半疑地将手中的项链打开,里面果然藏着一张小纸条。 他将字条取出,经管其中字迹极小,但是他还是认了出来。 他虽然无法确认它是否完全正确,但他愿意赌一次。 所有的选择从来都不是按照最优原则,而是满意原则。 再者百分百的把握,的确不能让他感兴趣…… “好!既然你拿出诚意,朕自然也愿意拿出朕的诚意。只要你虞澈还在北漠地界,朕便会护你周全。” “陛下,今日坊间传闻甚是离谱,如今双生子一事被传的热热闹闹,此事不得不控制。” 顾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丝毫没有变化,“孙爱卿此言有理,此事定然歪心思之人传出。 坊间传闻,不过都是空穴来风,不知众爱卿有何解决知道!” “回陛下的话,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我等不得不担心闹事者的意图,这谣言,陛下可以武力压制,但这背后之人绝对不能放过!” 顾然点了点头,看向台下的孙大人,“既如此,此事便全全交由孙大人你。” “臣接旨!” “宸王殿下,怎么今日会想到来着兰因寺?” 虞麟拿起手中的香,对着佛像鞠躬,继而将手边的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才缓缓转身看向一旁的白晔,“我来是见故人!不是白晔你是否与本王一样?” 白晔眼底闪过一丝警觉,“宸王说笑了,臣来此处不过是代夫人还愿罢了!” 宸王微微耸了耸肩,继而转向后院,“是吗?本王还以为白晔同我一样,来见…… 梁绾!!!” 白晔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片刻便反应过来,“倒是宸王比臣更多梁绾上心,不过…… 斯人已逝,且让其安息吧!” 他的反应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 虞麟停住脚步,转而看向他,“斯人已逝?或许吧! 只不过……”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院子,淡淡一笑,加快脚步,想要走进去。 白晔见状自然是明白,怕是哪里走漏风声,让宸王疑心,否则他也不会来到这。 这院子里有谁,他比谁都清楚,他自然不会让他见到梁绾。 故而他快步上前,一把拦住虞麟,“宸王殿下,前面是妇孺休憩之所,若是贸然打扰,恐有不妥。” 虞麟倒也不难为他,见状停了下来,“哦!是吗?倒是本王的愚昧。若是旁人,本王便不打扰了。 但……梁绾!!!” 白晔故作镇定,淡然一笑,“宸王殿下莫要说笑,这梁绾离开人世半年之久。” 今日他可是打定主意要见一见梁绾,他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白晔,看来你的消息尚不如本王的灵通。” 说完他便要推开院门,白晔自当是知道他是有备而来,但他今日断然不会让他见到梁绾。 只见他快步上前,拦在虞麟的面前,“宸王的消息,臣的确不知,但未免有些太过于荒唐。” 虞麟快步上前,低声在其耳边道,“白晔自幼与陛下一同长大,那王座之上的人到底是不是陛下,本王想,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 白晔微微一震,抬眼看向虞麟,果然他知道的不少。 “臣瞧宸王今日怕是喝醉了酒,尽说些胡话,不如臣护送宸王你回去。”说完他便要上手。 而然虞麟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双方蓄势待发,谁也不让谁。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却被推开,只见一红衣女子走了出来,“宸王既然想要见我,小白何须拦着。” 听到熟悉声音的白晔很明显愣了一下,连忙转身看过去。 尽管梁绾伪装的很好,但却逃不过他医者的双眼。 他万万没有想到梁绾竟然醒过来了。他不知这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偏偏是这个时候! 虞麟看着眼前之人,忍不住鼓掌,“好久不见!梁绾!” 梁绾紧握住双手,努力让自己看的正常一点,深呼一口气,“好久不见,宸王。今日宸王怕不是为了叙旧而千里迢迢来见我。” “不愧是顾家人爽快之际。”说完他便快步走进房间里。 叶子虽然倒着茶,但她却无比担心,小姐醒来,她本该高兴,但醒来第一时间见到的确实一难缠之人。 而且她怕小姐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徐睿看着有些愣住的叶子,上前一步,轻微点了一下她。这一下立刻让她反应过来。连忙退到一旁。 虞麟瞥见她脸庞上那格格不入的伤疤,便知道当初怕也是九死一生。 梁绾看了一眼虞麟,继而开口道,“你们先下去!” 叶子想要开口,却见徐睿拦了下来。他自然是相信长姐有能力。 叶子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乖乖走了出来。 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白晔虞麟梁绾三人。 虞麟倒也是开门见山,丝毫不加掩饰,“梁绾,你倒是聪明极了,将本王耍得团团转。” 梁绾想要开口,却传来几阵轻咳声,她也只能强装镇定,“梁绾愚钝,不知宸王所言何意?” 虞麟不禁一笑,“看来梁绾你是贵人多忘事。 当初本王派出去的人,是你解决的吧!调换了顾然的画像,让本王一直以为顾然是顾家人。 不仅本王做了他的护身符,还为你掩盖了身世!”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故人再见 听到这话的梁绾,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看来有些事藏不住,双生子之事,怕是要公之于众! “既如此,梁绾还需好好感谢王爷的庇护。 但我想今日宸王前来怕不只是向我兴师问罪这般简单吧!” 白晔虽然不知道梁绾为何要见虞麟,但他却明白,他必须替陛下护住她。 虞麟淡淡一笑,“果然是梁绾,此话倒真是让本王无从下手。 不过,本王倒是很好奇,梁绾你今日为何要见本王,若是白晔今日有心拦本王,或许本王并不会见到你。 你难道就不怕,本王将你藏匿之处告知太后娘娘。本王听说近些天太后可是让人四处奔波,寻找你的足迹。” 梁绾听后淡淡一笑,“我为何要怕,我既不是叛贼也不是罪人,不过是个死而复生之人,再则我想宸王应该不希望让太后见到我。 毕竟,殿下的野心,可丝毫未减。” 宸王听后忍不住鼓掌,“好啊,好啊,梁绾果真是与他人不同,只可惜,与你这样的人为敌,当真是令人心痛不已。 只不过,本王倒是好奇,顾然和陛下,你会选择谁? 若是双生子之事一旦落实,那么死的人一定就是顾然。 若你我为友,我自然可以让他自由。” 白晔微微眯起双眼,宸王淡淡开口道,“宸王殿下未免也太不把我当做外人。 宸王还是收敛些好,莫要弄的宸王之心,人尽皆知。” 宸王坦然一笑,端起手边的茶,“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本王自然不会把你当做外人。 只是本王很是好奇,依照你的能力,真的就不能将宁璇从皇宫之中解救出来?” 白晔微微皱眉,在这个时候提到宁璇无外乎是要威胁与他。 梁绾缓缓起身,“宸王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还是要奉劝宸王殿下,莫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宸王紧紧盯着她,看来她的确比他想象中要狠心。 梁绾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宸王见状缓缓起身,“我倒是好奇,这最后到底是谁赢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梁绾看着虞麟渐行渐远的身影,总于她可以松上一口气,一瞬间身体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她这动静,倒是让白晔为之一震,连忙走上前,撩开她的衣袖,为其诊脉。 白晔神情渐渐舒展开来,“你倒是个阎王都不敢收的人。 果然这佛家圣地是个疗养的好地方。你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但你仍要小心,你昏迷太久,四肢怕是要恢复一段时间,才可以稳步行走。” 梁绾点了点头,明显有些气息不稳,为了不让虞麟看出异常,她不断的调用体内的内力,强撑着自己。 “璇儿,如今在宫中如何?太后可有为难与她?” “不必担心,太后尚且不敢动璇儿,只是今日你为何要见虞麟?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梁绾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陛下活着的消息怕是她们已经知道了,既如此,迟早我都是要露面,倒不如,由他来引我现身。” “我答应过陛下,要照顾好你的安危,你如今虚弱,自然不可露面。” 梁绾却眼中带着愁容,“你觉得在如今这紧要关头,我岂能坐的住。 太后不希望陛下回归,自然是要控制住顾然,宸王想要夺位,就必须揭露顾然的身份,到那时他便是唯一的继承者。 而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将异心者铲除,陛下想要归京,顾然的身份必须揭露。 而若有我告揭发真相,才最具有说服力。 而这一切必将引起是一场腥风血雨。 陛下仁善,不想武力夺取,这才步步为营。但若想真的做到这一点,很难! 但若有顾家人坐镇,想来实现的可能便更大。 而母亲被安排前往边关,以免国内之动荡,以来他国的趁虚而入。 如此以来,我便是顾家唯一的代表,我又岂能安然坐在这里。” 白晔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她段然拦不住她。 “王爷,有客求见?” 宸王微微皱眉,但还是快步走进屋内。 只见屋里站着以为身穿斗篷的女子。 “不知阁下为何人?” 女子见状缓缓转过身,将帽子取下,掩盖之下的容颜展现出来。 “皇后!!!” 元婉见状淡然一笑,“好久不见,宸王!” 她既然敢擅自出宫,而且来见他,这着实让他感到疑惑,毕竟他们向来都是敌人。 “皇后,你会来这,当真让本王疑惑不解。” 她本不想如此,但眼下时局,她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为元家考虑。 如今双生子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之陛下并没有死,这进退两难的局面,她没有更好的计谋来改变既然如此,她必须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本宫前来,是带着诚意而来。宸王想要揭穿双生子之事,来搬倒太后,再夺取皇位。 听起来很简单,但宸王未免太过于看低太后娘娘。 而本宫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助宸王,你登基。” 听到这话的虞麟忍不住笑出声来,纵使他攻于心计,但也没有想过太后最疼爱的侄女,竟然会背叛她。 这世间的人果然都是自私自利的。 “皇后娘娘,说笑了,臣是臣,自当一辈子都是臣。逾矩之事,臣万万不敢想也不敢做。” 元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事到如今,他倒是装起傻了,只不过她既然来为的就是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宸王,你我为何不开门见山,何须掩掩藏藏,宸王的野心,可从未有一刻消过。” “宸王,太后乃是陛下的生母,当年之事,若不是伊祁夙玉在帮着太后,太后又岂能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将顾然安然送出宫。 所以就算你想要证实传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陛下在位期间从未有过混账之事,百姓自然是爱戴。 只要一刻未证实,你就一刻也不可能等上那个位置。 若是众人知道陛下还活着,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吗? 只有我才可以帮你,这世间除了我,便只剩下伊祁夙玉,你觉得你有能力说服他吗?” 宸王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别忘了,梁绾还活着,当初她为何而死,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若有她开口,再加上她顾氏身份的加持,本王觉得她或许比皇后娘娘更有信服力。”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五章 真真假假 元婉噗呲一笑,“宸王殿下,你觉得你和陛下比起来,谁对她更重要。你觉得他会帮你吗? 顾然是她所爱之人,陛下是她坚定守护之人,两个人若想同时活下来。 最好的选择就是将此事掩盖起来。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不惜从摘星揽月阁偷走当年的暗档。” 虞麟不是没有想过说服梁绾,但很显然她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只可惜他手中没有能拿出来的证据。 他虽然与顾然合作,但若是顾然亲自开口,自会让人觉得他疯了,亦或者被人胁迫。 毕竟此等荒谬之事,当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虞麟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有些难以琢磨透梁绾到底在想什么? 陛下自幼便深爱着梁绾,若是她开口,陛下断然不会为难顾然。 伊祁夙玉,他自当是不会考虑。 那么…… 虞麟抬头看向眼前之人,“皇后娘娘倒是个决绝之人,所以你要什么?” 元婉轻声一笑,“皇后!!!” 听到这话的虞麟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皇后,看来很是看重这个位置!!!” 她这一辈子都在为这个位子努力。她可不愿意尝试得到后又失去的感觉。 “我想这对宸王来说很简单,毕竟向你我这样的人,都是利益为先。 我想宸王应该不会舍不得这个位置,毕竟当初宸王娶伊祁容晨…… 也绝非爱意!!!”说完她对着宸王挑了挑眉。继而带起自己的帽子,“等宸王想清楚了,便传信与我!我自当愿意好好配合!” 虞麟看着元婉离开的背影满眼的恶意,他的事由不得他人插手。 “你才醒来,不好好休息,你要去哪?”白晔很显然要阻止她离开。 “去见伊祁玄玉!” 听到这话的白晔先是一愣,随后拦住她的去路,“你要做什么?你不知道现在的你很危险?” 梁绾淡淡一笑,转而接过徐睿手中的青竹云纹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护好华裳。 陛下想要归京,绝非易事,但若众人皆向箭羽指向我,陛下才有可能悄然回京。 而我见伊祁玄玉,是有要见他的理由,而非逞能。 如今的太后一定会向要杀了我和陛下,更重要的事,如果真相一旦被揭露,那么宸王便是她最大的威胁。 所以她一定会动用身边之人除掉宸王,你、宁叔叔,皆逃不过她的手。 所以我等必须加快脚步,势必将她的双翅坎去。” 白晔看着眼前之人,他的确很是担忧她的安危,毕竟一个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的人。 如今太后的人马在四处寻她,如果她现在进城去找伊祁玄玉,无异于将自己暴露在太后的眼前。 可…… 他明白她说的没有错…… 梁绾看了一眼徐睿,对其点了点头。 “长姐,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梁绾见状点了点头,缓缓走上前,拍了拍白晔的肩膀,“尽快将璇儿接回来,很快皇宫就要不太平了!” 白晔看着梁绾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拳头。 是时候该动起来,装久了,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顾然看着向他走来的虞麟,继而放下手中的奏折,对身边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虞麟看着王座之上的顾然,若不是他知道真相,他怕是根本就无法分辨出两人。 明明生于江湖之中,却丝毫不显江湖气质,端坐在那,到真有几份虞澈之相。 怪不得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你打算如何做?” 顾然缓缓起身,紧紧盯向他,“我听说元婉去找过你?” 虞麟见状轻声一笑,“怎么?顾然这是在担心自己的皇后?” “呵呵呵!这可是我听过最搞笑的事。” 虞麟看着笑意不止的顾然,他自然是知道元婉根本不可能入了他的眼。 他不得不惊叹于凌闻阁的探听能力。 “梁绾!!!” 听到这个名字,顾然愣住了,紧紧盯着他的双眼。 虞麟自然能看出他的异常,“我说我见到梁绾了。 没想到再见到她会是如此的场景,梁绾她的容貌与才情那是一等一的。只可惜她为了救陛下,毁了半张脸。 要知道容貌对女子而言何其重要。 只是我很好奇,你说她能为陛下做到如此,是否能说明她与陛下两情相悦?” 顾然衣袖下的双手紧握着,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为何没有人告诉他,她这个小傻子,怎么能一个人忍受住所有。 虞麟见他没有说话,只是无法藏着眼底的杀意。 他这么做并非呈口舌之快,而是为了点起他对太后的怨恨之意。 他知道顾然对梁绾的感情,所以他必须让他知道梁绾如今的受的苦全都是因为太后。 让他不会因为他是他生母的原因,而放过她。 “言归正传,你打算怎么做?” 顾然见状缓缓松开手,深吸一口气,现在的他必须再忍耐再忍耐。 “你若想坐上这个位置,我我的身份必须暴露出来。经管谣言再传,但谣言毕竟是谣言。” “所以你打算如何让真相暴露在外?” 顾然抬眼看向他,“元婉不是告诉你了吗?” 虞麟听后忍不住一笑,看来他身边的人该清一清了,他当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 “本王倒是很好奇,真相暴露在外,你又该何去何从?若本王要继位,你就必须得死。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成他人之美!!!” 顾然顺势坐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虞澈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你的皇位便一日坐不稳。 既然我可以扮作他,他为何又不可伴做我?” 听到这话的虞麟,忍不住拍起掌,“真真假假,当真是让人乱了眼。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你觉得梁绾会放任陛下而而无所作为? 你觉得白晔她会他看不出来真假? 还是你觉得宁宸与褚霖有这么好耍?” 顾然微微耸了耸肩,抬眼看向他,“是呀!若你想要继位,她们又岂会坐视不理。 而他们是否能认出,这是我该做的事,你该做的事,是让他们如何认可你?” 虞麟看着满眼自信的顾然,微微皱了眉,他不知道顾然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让他如此自信。 只是有一点他说的很对,他该如何让他们归顺。若是他继位之后,他们便是朝中主力,他自然要懂得牵制住他们。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六章 梁绾我好想你 “好久不见!伊祁玄玉!” 萧穆微微皱眉,抬头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梁绾,你醒了!!!” 相较于萧穆的惊讶,伊祁玄玉倒是显得跟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梁绾看了一眼萧穆,开口道:“萧穆你当真是厉害,铁树开花了。” 萧穆的脸一瞬间红了起来,嗔怪地说道,“你倒是有打趣人精力,看来应该恢复的不错。” 伊祁玄玉见状开口道,“萧穆,今日伊祁承影要上街,你同他一同前往,他一根颈,怕是买不好我要的东西。” 萧穆见状也瞬间明白,他们二人这是有话要说,他自然会乖乖离开。 “你说的对!”说完萧穆快步上前顺势搭在徐睿的肩膀上,“好弟弟,即日不见,倒是高了,壮了,今你我可要好好聚一聚。”说完也不顾徐睿的意愿拉着他便离开。 见此伊祁玄玉缓缓起身,转而走进房间里。 梁绾见状也默默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 梁绾淡淡一笑,对他伸出手,“我要的东西!” 伊祁玄玉没有直接将东西交给她,而是反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梁绾盯着他的眼睛,微微耸了耸肩,“当然!” 看着她那副轻松的模样,让他心中不得不疑惑,“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我自然知道,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冒着被抓的危险来见你!” 伊祁玄玉有些看不明白她,但该说的他都说了。 “你既然想清楚了,那便归还与你。”说完伊祁玄玉见状便要转身将东西交到他的手中。 然而…… 梁绾的双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不必了,东西你交给孙大人即可!” 此言一出他愣住了脚步,脸上带着疑惑,很明显他有些看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而就在他开口之际,房间的大门被推开。 “梁绾!!!”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微微垂下眼,继而转过身,“元相,您老倒是闻着味就来了。” 伊祁玄玉微微皱紧眉头,快步上前,冷冷开口道,“元相,未免也太过于失礼!这里可不是你元府!” 元相转而看向他,虽然话语中满是歉意,但眼神之中却是调戏之意。 “国师大人,事有轻重缓急,下官也是为了完成陛下的旨意。还请国师大人见谅。” 说完他便转身看向梁绾,“梁绾,陛下有请!” 听到这话的她,轻声一笑,“是陛下还是太后要见我,元相应该比我更清楚。” 元相看着梁绾手中的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无论是太后还是陛下,今日你都要跟我离开。难道你觉得你一个人就可以反抗得了。” 梁绾看着他身后的阵仗,忍不住笑出声,“原来我在太后的眼里竟如此重要,竟然让这么多人来请我。 既如此我又怎么能辜负太后的心意。”说完便快步走上前。 伊祁玄玉见状刚想要开口拦住她,却见她对她挑了挑眉,一瞬间停住自己伸出的手。 她这样的行为倒是让他没有想到,不过这也正和他意。 伊祁玄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难道,她是故意的? 想到这,伊祁玄玉连忙快步离开房间。她既然让他将东西交给孙大人,那么他自然要做到。想到这他便加快脚步前往摘星揽月阁。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出门便见到等着他的伊祁承鑫。 他立刻停下脚步,冷着一张脸,淡淡开口道,“怎么?她又要做什么?” “夫人有请,还请国师大人即可前往。” 伊祁玄玉尽管不愿意,但萧穆的药还在她的手中,他不得不忍住自己的脾性。 太后看着眼前带着面纱的梁绾,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梁绾,哀家没有想到,你当真是命硬,那样都没有死!” 她倒是丝毫不客气,快步上前走在椅子上。 她还未开口,就被一旁的孙嬷嬷一嗓子吓了一激灵,“放肆!太后还未下令,你竟然落座。” 梁绾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打趣一般开口道,“许久不见,孙嬷嬷倒还是像从前一样,嗓门震的我耳朵都要聋了。” 太后倒是有些警惕地看着梁绾,她始终觉得这一切太过于顺利,这非常不像她的风格。 “你倒是将你母亲的大胆学的十成十。只是哀家好奇极了,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如此冷静。” 梁绾双手环抱静静看着她,“多谢太后娘娘的夸奖!” 太后听后忍不住嗤笑一声,“你倒是如从前一般。 只是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你如今在哀家的手中,哀家若想杀你轻而易举。” 梁绾缓缓抬起头,一双如同雄鹰一般锋利的双眼紧盯着太后,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撕毁。 “太后与其考虑我的处境,倒不如想象自己该如何去抉择。” 上一秒的她仿佛刽子手,而下一秒她却对着太后甜甜一笑。 太后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太后,你寻朕何事?” 太后看着走进来的人,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反观梁绾,她有些愣住了,很明显她已经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顾然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眼中带着久久的思恋之意。 瘦了!!! 身子骨也弱了!!! 小傻子,我好想你!!! 梁绾机械般地转过身,脸上带着有些“刻意”的笑容,说着刻意的话,“顾然,许久不见!” 甚是想念!!! 但是无论如何的刻意眼睛永远是藏不住一个人最真实的感情。 为何戴着面纱,可是因为容颜受损之事?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的身体恢复了吗? 你……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收起了所有的思恋,冷冷开口道,“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见她!” 太后用着审视的眼睛看着她们二人,她这么做不外乎为了检测顾然到底能否与她同心,是否能狠下心来。 “你们二人怕是有许多话要说,哀家这也是好意,既然你们见上面了,哀家自然不会打扰。”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但顾然却嗤之一笑,“不必了,我与她没有任何话可说。” 他转过身看向梁绾,一步一步缓缓走进,眼神之中的埋怨与恨意如同毒蛇一般将人吞没。 “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与她便在无任何瓜葛。 而今朕是华裳的王,她不过是朕稳坐皇位的敌人。 原本朕以为你已经死了,但是谁知道你竟如此顽强。”说完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为何如此冰冷? 是还因为之前受的上吗? 如此瘦弱,这……是受了多少苦!!! 这都是我的错!!!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既然你苟活于世,为何就不能乖乖销声匿迹,反而还要回来? 怎么这是想替你的澈哥哥,夺回他的位置吗?” 说完他便一把将其推到在地,眼中的狠辣之意,这倒是让太后未成想到。 梁绾没有丝毫的反抗示意,只是艰难地从地上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 顾然放手吧!” 听到这话的的顾然冷笑一声,“朕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朕还是从前的顾然吗? 你听清楚了,朕绝对不会放手,朕会让你们看清楚,谁才应该是华裳的王。” 说完他便抽出一旁侍卫的剑,抵在她的项间,“今日朕便要你的血,来洗刷新的天地。” 太后静静看着顾然所做的一切,她自然是知道顾然对梁绾的感情。 她现在可不敢确定这是否做给她看的。毕竟做戏这种事他最是拿手,不是吗? 同样的错误她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顾然竟然真的下手了。 “住手!!!” 她双眼剧增,一身冷汗,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份决绝也心狠,当真是让她料想不到。 若不是她开口的及时,这梁绾怕是要血溅当场。 “拦下朕所为何?”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我没能护好你!!! 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怀疑你我,你也会相对的安全。 “现在还不能杀了她,能否杀了虞澈,她是关键! 来人将她将她关进内狱!” 梁绾面无表情地抹去脖子上流出的血,缓缓开口道,“我要见宁璇!我要芳许阁。” 太后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梁绾,她当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死到临头了吗?竟然还敢跟她提要求。 然而她却丝毫不在意,缓缓起身,冷冷地看向太后,“你该清楚,我的存在意味着什么?若你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会让你明白,我有多放肆。” 太后微眯着双眼,紧紧盯着她,她当然是知道她的脾性,若不满足,她可无法想象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再者梁绾的存在还不能暴露在外! “芳许阁不行!!!” 她缓缓走上前,怒视着她,“芳许阁乃是先帝赐予我的。怎么我许久不住了,就成了太后所有物了。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我之所以好乖乖站在这里,任你摆布,绝非你是太后,而仅仅是有愧于他。” 太后心中有怒火,却也不得不先忍住,她还从未见过敢如此对她出言不逊之人。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后嘴角微微勾出淡淡笑意,“既如此,哀家就随了你的愿!” 说完便上来两个人带着梁绾离开大殿之上。 太后转而看向顾然,或许一开始她会疑惑为何如此轻而易举带回梁绾。 现在她明白了,她当真是有福之人…… “哀家还以为你对她保佑一丝爱意。” 顾然渐渐收回自己的眼神,冷笑一声,“爱意!此话未免也太过于可笑!” “哀家好奇若非刚刚哀家拦住你,你当真要杀她。” 顾然面无表情地看向她,眼里满是不耐烦,“若是怀疑,大可不必拦住我,我是不是真心要杀她,刚刚已经很明显了。若你晚上一秒,我定会让她的血染尽这白玉砖!” 说完他便决绝般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一旁的孙嬷嬷见状,缓缓开口,“太后,这芳许阁还有一个人!还有这北漠帝……” 太后转过身顺势坐下,继而看着顾然离开的背影淡淡开口道,“她们见面又如何?这皇宫已然在哀家的控制之中。她顾家和宁家的人丝毫不能靠近。 至于北漠帝,哀家何时答应过他,不过哀家还是很感谢他送来的消息,当真是帮了哀家一个大忙。” 孙嬷嬷端起一杯茶递到太后手边,“太后打算接下来如何?” “自然是要告诉我的好陛下!” 伊祁玄玉双手环抱,静静看着伊祁容晨,他没有料到,宸王竟然将她关在府中,这就是她所追求的情爱? 她的时间有限,王爷将她困与房内,她也不过是趁其不在府中才寻得机会与他见上一面。 她虽然不明白王爷为何而气,但她却满是责备,双生子之事乃是她万万没有测算到的。 “伊祁玄玉,双生子之事,你早就知道了?” 他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伊祁容晨紧紧捏住拳头,这是她的失误,她当初怎么就没有算出来。 如今她自然没有办法再走先前之路。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他了。 她眼中闪过一阵厉色,“伊祁玄玉,你该明白我寻你前来所为何事?” 听到这的伊祁玄玉,微微耸了耸肩,“不!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若无他事,我便先行离开。”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伊祁容晨自然知道他不愿受制于人,只可惜她现在能动的只有他。 “萧穆!!!”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不得不停住脚步。 见到他这个反应的伊祁容晨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我要你辅佐王爷夺取皇位。”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冷冷丢下一句话,“白日做梦!人各有命,若是想要夺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下场如何不必我多言,你也清楚的很!!” 伊祁容晨缓缓起身看向他,“逆天改命,尚未不可。若是帝星,血染双手!行残暴之事。 亦或者帝星陨落,顺应天时,帝星自然会重新选择何事之人。 我要你做的是很简单,我要你不仅将王爷送上王座,我还要你将帝星命格换与王爷。 我天赋尚浅,资历不如你,若是你出手,怕是要比我简单多了。 若事成之后,我自会解开蛊,放过你们。” 伊祁玄玉看着口出狂言的她,眼里竟是冷漠,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如此疯狂。 当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伊祁容晨看着一言不发的他,心中自然是着急,她不确定萧穆,与陛下在他的心中谁更重要。她也是在赌。 伊祁玄玉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只是转身离开。 这一刻让伊祁容晨心中一慌,没有表态,也就是说,他在犹豫,如此…… 她也不得不再逼他一把,她相信他一定无法忍受自己眼神看着爱人离开,而自己无动于衷。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八章 机会只有一次 “梁子,你怎么会?”宁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会出现在这里便意味着她…… 梁绾淡淡一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倒是会享受,我的闺阁你可住的舒服。” 宁璇看着没个正经样子的梁绾,当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事到如今,你倒还没个正经样子。” 梁绾反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扫视着整个房间。 屋内的装饰一如从前,只是人已变。 当初母亲与父亲上战场之前,便将她托付给先帝,那是先帝倒也真的算是疼爱她。将这浮曲阁赠予他。 同时这浮曲阁的密室也是先帝告知与她。 宁璇倒是有些不安和担忧,梁子什么情况,她还是从小白的口中听说过。 她如今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却又深陷皇宫之中。这…… 梁绾自然是看出她的担忧,轻叹一声,缓缓走上前搭在她的肩膀上,探过头,低声在其耳边说道,“璇儿,皇宫不安全,三日后,小白会带你离开。” 听到这话的她微微皱眉,连忙将她推开,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臂,“梁子,你老实和我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梁绾双耳微微颤抖,突然轻笑一声,“璇儿,不必如此担忧,太后娘娘不过需要我罢了。她又岂会伤我?” 所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抬眼的瞬间,满脸杀意看着窗外之人。 孙嬷嬷见状连忙转身离开…… “这是何物?” 北漠帝看了一眼虞澈手中的信,漫不经心般开口,“华裳太后之信。” 虞澈见状缓缓将信展开,北漠帝紧紧地看着他神情的变化,他倒是好奇,他会怎么做? 他看着信中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如此冷静,倒真的让他刮目相待,毕竟梁绾对于他而言…… 等等!!! 他为什么会这么冷静?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他布的局。让他们一步一步跟着他的指引走入他的局中。 如果真的如此,那他也太可怕了。 或许他该庆幸他们在这件事上并不是对立面。 虞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紧手中的信,抬头看向北漠帝,冷冷道了一句谢,转身便离去。 而赵相却与他擦肩而过,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怒火。 但不过片刻瞬间转过神情,“臣参见陛下!” 北漠帝收回自己的眼神,太手示意他起身,“赵相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真的打算与他合作?这华裳帝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若不趁其困顿之时将其铲出,日后定是我北漠一大危害。 还望陛下三思!!!” 赵相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当初他跟随北漠帝,也不过因为其好战之心,与他有一样的野心,统一天下。 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若是陛下听他之言,定会统一天下,怎奈何,他竟然有所犹豫,这可不是他想要追随的君王。 现在的陛下竟然和他说战争只会带来痛苦,这是百姓不愿看见得。 这简直就是下位者无能的发言,统一唯有暴力夺取,战争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国土在扩长,百姓自然会幸福安康。 那么战争所带来的痛苦又有何惧怕。 他现在万全有理由怀疑,陛下这些懦弱的观念被这个狡猾的虞澈所带坏。 北漠帝看着台下的赵相,默不作声,他是个和他一样有野心之人,所以当初他能做上皇位,他功不可没。 可是江山易打不易守,他此前太过于专注攻掠,这繁荣之下早就有了腐败的因子。 他自然不能在向从前一般,若非有如此考虑他也不会在面对虞澈的威胁,而选择妥协。 要知道从前他有一句很爱说的话,那便是世间不该有战俘。 将士理应保家卫国,哪怕再死亡面前也不该有所退缩。 如果你敢退缩,那么你将会死于他的刀下。 赵相看着一眼不发的北漠帝,便知道他在犹豫,他有些不明白,明明这是最好的时机,但陛下宛如失了神智一般。 若是日后回忆起来陛下一定会后悔今日之不作为。 而作为臣子最为重要的就是辅佐好陛下,如今陛下想不明白,不要紧,日后总会想明白。 机会只有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 “赵相的顾虑朕明白,只是朕有自己的考量,如果虞澈真的死了,或许这对北漠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华裳虽然如今内政混乱,但却拥有一群虎狼之师。 这虞澈若是死了,这继位之人一定会是宸王虞麟。 而他继位的第一件事一定会派兵攻打我北漠,这是他俘获人心最关键的一步。 而这些年北漠一直在外扩张,百姓早有怨言,若此时再有战争,我北漠定会损失惨重,这反而得不偿失。” 尽管他算到陛下一定会这么回复他,但他却仍存期许。如今陛下糊涂,他却不能糊涂。 这虞澈不除,终留后患。 “臣明了既如此臣便告退!”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既然陛下不肯动手,那只能由他动手。 这虞麟想要夺取皇位自然要杀了虞澈。 他当真是要与他好好合作一番。 “陛下,打算这个时候归京?” “时机成熟,是时候拨乱反正!” 沐辰没有说话,他一直都坚信陛下,如今总于可以杀回去了。 陛下受的苦,也该结束了! “太后,你让奴才准备的事,奴才已经备好了。 只要这陛下刚踏入华裳地界,奴才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听到这话的太后,转动这手中的佛珠,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澈儿,莫怪为母心狠手辣。只是这一国不能有二君。所以你必须死!” 想到这太后突然转过身看向孙嬷嬷,“梁绾又何动静?” 孙嬷嬷摇了摇头,“奴才也奇怪,这梁绾倒是安分守己,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只是奴才总觉得这才是怪异的所在。” 太后微微眯起双眼,她虽然看不清梁绾到底想要干什么,但…… 只要虞澈已死,她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如今便先纵容她逍遥快活。毕竟也快活不了多久。 三日后: 宁璇看着接她而来的白晔,更是觉得这皇宫怕是要不太平了。 “梁子,你如今伤还未痊愈,怎可留你一人在这里。 少一个人与少两个人没有任何区别,既然如此,那便跟这我们一起离开。” “璇儿,放心我有分寸,你且安心。” 说完梁绾看向白晔,继而对他点了点头。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一十九章 陛下不是陛下 “臣,伊祁玄玉有一事想告!” 顾然见状,挥手示意他开口。然而接下来伊祁玄玉的话让满朝文武百官,无一人不为之震惊。 “王座之上并非陛下而是陛下的亲兄长。太后为夺取政权,刺杀陛下,夺取皇权。 而今天上位者不过是陛下的替身,太后的傀儡。”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元相见状快步走上前,“国师大人,莫要信口雌黄,诬陷太后娘娘,蓄意编造如此谎言,起罪当诛!”说完元相便转身看向顾然,“陛下,国师口出狂言,按律当诛九族。还请陛下断然不能饶恕他。” 虞麟一脸疑惑地看着伊祁玄玉的行为,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公布顾然的身份。 难道说这是顾然的手笔? 等等!!! 若是顾然,那他又怎么会让他与元婉合作,那么…… 伊祁玄玉冷冷地看向元相,不耻地说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明白。若非证据确凿,我又岂会空出狂言。” 说完伊祁玄玉便从怀里掏出一叠信纸,继而交给三朝元老曹大人。 曹大人缓缓接过手中的信,仔细地审阅着。 而此刻的元相更为紧张因为他很清楚事情的原委。 想到这他立刻转身看向顾然,连忙开口道,“陛下,此等荒谬之言,岂能让其发展,陛下,定要将这妖言惑众之人拿下。” 然而他却没有等来顾然的回应,龙椅之上的顾然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曹大人满是惊讶地看着信中的内容,而其内容早就打破他的认知,原来之前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曹大人缓缓抬起头看向伊祁玄玉,“国师大人,这其中内容可有捏造。” 伊祁玄玉淡淡回道,“绝无!”而相较于他的淡定,元相等人则淡定不住了。 “曹大人,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听信这黄毛小儿的鬼话!” 曹大人怒视这元相,他打元相入朝以来就不喜欢他。毫无文人之风雅。 “元相何必如此口无遮拦。这封信中完整记载当年双生子的之事。 臣敢问陛下可否为臣等一一解惑?” 这顾然还未开口,便见他强行开口,“此内容乃是伊祁一族编写,而今有又他伊祁玄玉带来。那他想如何改变事实便是他的事情。 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除了他伊祁玄玉无人可知。”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太监喊道,“皇后娘娘求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本宫可以作证,国师所言非虚!” 众人看过去,只见元婉缓缓走了进来。 她发言当真是让元相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看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 虞麟来不及多思考,继而走出人群,开口道,“皇后娘娘此言是何意?” 元婉撇了一眼虞麟,收回眼神,望向伊祁玄玉,他出现在这里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本宫今日来这里,便是为了戳穿太后之谎言。还华裳百姓一个真相。 当初太后为了夺取皇权,设计陷害陛下,而当初轰动一时的梁绾之死,也是为了除掉陛下身边之人。 太后为了控制住白晔,宁宸,便以喜爱之命将宁璇困与皇宫之中。 而台上之人绝对不是陛下,而是五皇子虞浅。今日本宫大义灭亲,为的就是拨乱反正,不能让太后一错再错。” 元相开口训斥道,“皇后娘娘怕不是昏了头了,怜儿还不带皇后娘娘回去好好休息。” 元婉见状连忙开口道,“父亲,儿臣说的都是正的,莫要被太后迷了眼。” 虞麟见状快步上前,质问他,“还请陛下给出明确的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然见状,也只能败兴收回自己看戏的表情。缓缓起身,“朕的确不是虞澈。” 元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他这是将了他们一局。 一时间文武百官皆不敢信,他们没有料到事情的真相真如此荒诞。 虞麟见状率先开口,“既然你承认自己的罪行,来人将其关进内狱听候发落。” 顾然见状正准备配合,但事情又怎么会如此轻松解决。 “太后驾到!!!!” 众人立刻看过去,只见太后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雍容华贵之态,与元相的窘迫截然相反。 她扫视着大殿上的人,冰冷的双眸扫过元婉,竟然她产生一丝后怕之感。 虞麟见状心地暗自一笑,是时候该正面对决了。 “太后来的倒是时候,本王正要将你这个反贼缉拿归案。” 太后面不改色,大声呵斥道,“宸王未免也太过于放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由不得你来编造。” 说完太后转而看向曹大人,“曹大人,你是华裳的三朝元老,此等荒唐之事怎可轻易听信。” “老臣见过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能给臣一个完美的解释。否则臣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一切。” 听到这话她也不恼,向后招了招手,“还请赵太医将事情的真相告知百官。” 赵太医连忙走上前,“回太后娘娘的话,陛下前段时间时感不适,经常召见臣,臣便为陛下开了方子。原本到也没有什么异常,陛下也在渐渐恢复。 但这段时间宸王时常进宫,从那以后陛下便越发的虚弱。 臣心中有疑惑,故而多方打探才知道宸王再给陛下送金丹。 而臣为了探的真相,取走陛下为吃的金丹,竟然在其中发现大量毒素,其中更有邪门之术,能操控人心。 故而今日陛下这荒谬之言,绝非陛下的真实想法。 若曹大人不相信臣所言,大可请白晔白大人前来为陛下诊治。” 台上的顾然不得不为太后鼓掌,这混淆视听的,真真假假的能力,当真是一流。 元婉见状心中一愣,她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还有后招,而旁人不清楚,她却清楚的很。 她这分明是将这所有事情嫁祸给虞麟。若是她们输了,那太后断然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她连忙想要开口,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太后娘娘,当真是聪明!” 满朝的文武百官今日这心情算是一波三折,满头雾水。 然而这本就让人困顿,她的出现给让人吓了一跳。 “梁绾!!!” 元婉有些惊讶地看着被孙大人扶着走进来的梁绾。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二十章 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相 “太后,怎么这副模样,难道是不欢迎我的到来?” 曹大人不禁眨了眨自己的双眼,有些不确定地喊道,“梁绾?” 听到这话的她,转而对着满是疑惑的曹大人微微一笑,“抱歉,我一这种方式出现,毕竟死了大半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多少显得有些可怕。 而我今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将谋反之人拿下。” 说完便看向太后,而然她此刻内心也是一紧,她明明让人去处决了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孙大人在一起?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众人今日已经受到的刺激已经太多了,如今哪怕是先帝复活,他们都要见怪不怪了。 梁绾自然是看出太后眼底的疑惑和紧张之感,只可惜…… “梁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收回自己的眼神,继而看向曹大人,语气之中带着虚弱之力,“曹大人,我前来为的就是将事情真相告知与众。”说完她缓缓转过身,抬眼看向龙椅之上的顾然。 而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揪了起来。 虞麟看着梁绾虚弱的身躯,再看着太后眼中的惊恐,想到今日太后所作所为。 他不得不大胆猜测,是太后以梁绾为要挟,逼迫着虞澈归京来见她。 否则虞澈也不会在明明已经安全的情况下,毅然决然赶回华裳。 梁绾这伤,怕是太后收到消息,以为得手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了解梁绾的性命。 也会如此毫无顾忌的说出如此谎言,将所有都推到他的身上。 因为太后知道能够威胁她的人都死了。 只是看着太后她那神情,怕是未曾料到,孙大人竟让将梁绾救了出来。 他可是一起早就收到消息,白晔见宁璇带离皇宫。他便料到今日必然是一场混战。 只是他很是好奇,梁绾到底会选择谁? 顾然看着台下的她,心宛如被重重揪住。看着她那略显不稳的话语,怕是在来之前收到了太后的迫害。 终究是未能护好她…… 梁绾看着他眼中神情的变化,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笑意。 顾然啊!顾然! 你还说我是傻子,我看你才是个大傻瓜。 你觉得在我的地盘之上,还有谁能伤到我。 你呀你,往日的聪慧都到哪里去了。 梁绾眼底神情一变,掷地有声道,“台上之人不是陛下,真正的陛下如今便在北漠。” “北漠???” 她转过身郑重其事地回应着她们的疑惑,“没错,就是在北漠。 当初我的死并不是表面上如此简单。 当初元相犯下重罪,陛下饶他不死,已然是网开一面。但太后娘娘心有不甘。 她为了能获得权利,竟然想出让顾然代替陛下。 她为了控制住顾然,在他体内下了药,利用他的表妹涟漪控制住他。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赵太医刚刚一番言论的原因。” 虞麟一副大量的眼神看着她,她竟然真的将真相说了出来。虽然这是他想看到的,但未免也太过于“心狠手辣”! 他倒是好奇极了,顾然会怎么对做? 他缓缓收起眼中的神色,转而看向顾然。 他竟然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情感的变化。这下子当真是让他奇怪。 难道……他……放下了? 不可能!!! 他之前试探过他。 难道…… 今日的一切都是她们之间的计划? 不会!不会! 若是真的如此,那虞澈又该如何? 此事暴露,身为君王的虞澈一定会为了平息民慌,而斩杀顾然。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他们二人之间只能活一人。 就算虞澈要顾及梁绾的心情,也绝对不对做如此愚蠢之事。再者若是杀了顾然,对于他来说,岂不更有利。 所以虞澈与顾然两个人永远都是对立面。 然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深思。 太后怒斥着她,“你有何证据?再者你既然说你和真正的陛下在北漠? 为何陛下没有回来,而你却身现京都? 还有哀家现在非常怀疑你当时的死因。 看来你的死因绝非为国而死,而是与北漠勾结,今日此举怕是北漠的奸计。 让你和宸王来扰乱我华裳之心。夺取皇位,为北漠争取利益。 若非如此,北漠帝又岂会救你?你可是褚霖的女儿,他想杀你都来不及,岂会救你。 你的话简直是漏洞百出!” 对于梁绾来说,你可以侮辱她,但绝对不能侮辱她的姓。 她缓缓走向她,眼里闪着杀意,“太后,有些话你要三思而后行。 我梁绾,绝不畏惧死亡,为华裳而战死,死我顾家人毕生的信仰。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玷污的。 你要证据,我便给你证据。 徐睿!!!” 众人转而看向大殿外,只见一男子和一年迈的老嬷嬷走了进来。彼时众人一脸困惑,不知所云。 但…… 太后却截然不同,双眼怒睁,但震惊至于更多的怀疑。当年之人,她明明…… 老嬷嬷缓缓走上前,对着众人行礼,“老奴,见过众人!” 曹大人看着这嬷嬷的礼节周到,举止得体,眼中无恐惧之感,看来这是出宫的老人了。 梁绾对着一旁的徐睿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陈嬷嬷,既然再次回宫,就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如此……才能让……一切回归正轨!!!” 太后见状紧握着衣袖下的手,紧紧盯着梁绾,眼中带着怒火。 梁绾啊!梁绾! 哀家当真是小看你了,连她,你都能找到! 陈嬷嬷见状转而看向一旁的曹大人,缓缓开口道,“老奴原本是庆源殿的一等宫女,当初老奴出宫年纪已到,但太后娘娘一直不肯放我出宫。 但在太后娘娘生产当日,我突然被叫到殿内,等老奴进去之时,便看见太后娘娘所生乃是……双生子!!!” 双生子!!! 这三个大字回荡在大殿之内。 “老奴在见到双生子之时,内心震惊不已,但更让老奴感到害怕之事接踵发生。 太后娘娘,告知老奴,若想出宫,必须将其中一小皇子带走。 此等只是老奴哪里敢做,这可是杀头的大事。 但是太后娘娘以老奴家人性命为要挟,老奴不得不答应。 就在老奴准备带着小皇子立刻之际,国师首辅大人来了。 老奴不知道太后娘娘同国师首辅大人说了什么,国师首辅大人竟然掩护老奴带着小皇子离开皇宫。”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二十一章 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信任 “国师首辅大人出宫之时,便将小皇子从老奴的手中带走。 老奴对于小皇子的下落也不甚清楚。” “本官问你所言非虚?” 只见陈嬷嬷连忙开口,拖着年迈的身躯缓缓跪下,“老奴所言非虚,此言若有假,老奴不得好死,后人世世为奴为婢!” 曹大人转而看向太后,语气之中呵斥之意,“老臣还请太后娘娘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后见状怒视着陈嬷嬷,她到没有想到,她竟然能死里逃生,当真是命大。 “曹大人这是何意?竟然如此糊涂?如此漏洞百出的话,如何让人信服,伊祁夙玉是何等人,岂是哀家能够说服之人?”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转过身,继而缓缓开口道,“太后娘娘,首辅之所以能答应,此乃天命所为!双生子,致使陛下气运与命格分离,为保华裳千秋基业。 首辅才会应下如此荒唐之事。” 一言不发的虞麟,静静看着眼前这场大戏,看来梁绾为了今日之事,当真是“煞费苦心”。 “人证物证聚在,太后娘娘莫要再狡辩,太后犯下如此重罪,按律当诛,但此刻最重要之事,便是拨乱反正,将陛下寻回。 一切皆有陛下定夺!” 太后大手一挥,怒斥道,“宸王,哀家是华裳的太后,如此出言不逊,哀家看你就是狼子野心。 想要夺取皇位!!!” 梁绾看着穷途末路的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这场闹剧终该结束。 她缓缓走上前,一步一步走向皇位之上的顾然,嘴角微微张开,顾然,一切就要结束了! 顾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梁绾,欠你的,结束以后,我都会还与你。 她的眼神一转,立刻转过身,徐睿从一旁拿出一个盒子。 她将盒子打开,看着满朝文武百官,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肃敬之意,“来人将太后压入内狱,将元相一行人关进监牢,听后发落。” 元相刚要开口之时,只见外面突然躁动起来,众人寻声拉过去,只见顾卿带着一队顾家军闯入殿内,迅速将大殿围住。 “梁绾,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想造反?”太后眼中闪着怒火,和不甘。 她冷笑一声,眼底神情仿佛能将其吞噬。 只见她缓缓将盒子打开,里面的玉玺瞬间展现在众人面前,她举起手中的玉玺,“玉玺在此,见玉玺如见陛下!” 百官见状纷纷行礼,“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绾缓缓抬起双眼,静静地看着一脸颓废模样的太后。 “曹大人!!!” 曹大人见状连忙走出来,抬起头看向她。“曹大人乃三朝元老,在陛下为归京之时,就有您来主持朝政!” “老臣接旨!!!” 徐睿见状立刻走上前,从袖中的纸条叫顾卿的手中。 当见到纸条之上的内容,顾卿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后便是倾佩之意。 陛下虽不在朝中,但朝中走向,陛下竟然如此清楚,当真是令他佩服不已。 只见他收起手中的纸条,大手一挥,立刻让人将纸条之上的人全部抓起。 庄严的议政殿,从来没有如此混乱。倒处都是惨叫,不甘,愤怒,恐惧。 这些情绪将整个大殿包围住…… 梁绾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身上冷意环绕。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 顾然从刚才便发现她不对劲,在她倒下的那一刻,立刻快步上前,接住他最重要之人。 “梁绾!梁绾!!” …… “是宸王还是太后派你们来的?”虞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为首之人,没有说话,只是瞬间拔出手中的剑向虞澈从过来。 他们奉命前来,就是在这边境之地等着他们。 他们早就等候多时,如此等待为的就是北漠护行之人的离开。如此他们能更有把握! 沐辰紧皱眉头,未能不惹人瞩目,陛下特意没有安排随行之人,只带了他一人。 但没有想到的是陛下的行踪还是暴露了。看来这北漠之中定有与华裳勾结之人。 他快速拔剑冲上前,他必须护好陛下之安全。 为首之人立刻抬手抵御沐辰手中的剑。他能清楚感受到他们二人的差距。不得不后侧一步,侧身二转。 沐辰见状立刻收剑,转身抬脚踹过去…… 虞澈缓缓抬起眼,看着从过来的人,缓缓展开手中的剑,眼中的杀意毫无保留的肆意而出。 从前的他因为寒毒有所顾虑,而如今他会让众人明白,这皇权不是谁都能握的住。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动作之迅速,让众人竟然愣住片刻。 不过片刻,虞澈手中的剑已然划过他们的项间,剑刃之上,丝丝鲜红不见,白衣甚雪,但雪后从来都是静寂…… 沐辰收起手中的剑,缓缓走到虞澈的身边,他没有想到陛下恢复的更甚从前。 但…… “今日当真是众人迎朕!!!” 沐辰见状立刻警觉起来,只见丛林之中走出一群人。 为首之人,缓缓去下脸上的面具,“微臣侯越见过陛下!!!” “看来宸王也等候多时了!” 侯越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他接到指令,在这里等待陛下,他原本太后的人可以解决,无需他出手,但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如此不堪。 果然是个难成大事之人。 既然她太后失了手,那他只能亲自出手…… 虞麟看着被困在内狱的顾然,淡淡开口道,“本王倒是好奇,今日梁绾如此待你,你却依旧挂念在心,到不知是真心实意,亦或者,你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之情!” 顾然缓缓抬起头,看向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宸王你应该关心这个吗?” 听到这话,他不禁一笑,他的确不在意这些细节。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虞澈和顾然他一个都不会留。 虞澈死后,他顾然便是唯一能与他争之人。 他不相信没有人不渴望权利,亦或者他根本就不想留下隐患。 虞澈死后,她梁绾定能猜测出来,若是顾然还活着,她们定然不会顺服本王。 如今他正好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顾然看着他眼中闪过的神情,自然明白他的什么主意。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宸王,觉得如果是陛下和我都不在了,这皇位最后会落在谁的头上?” 虞麟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想说什么?” “宸王当真以为我没有给自己留后手?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信任!”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你觉得我会没有任何准备吗 虞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迟疑,他说的没有错,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信任基础。 再者他的提议无论从那一方面对他都并非能获得最大利益。这可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见到他这副模样,他嘴角带着丝丝笑意,他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他自然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他的心思,他又岂会不清楚。 “我劝宸王,最好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否则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虞麟静静地看着他,缓缓开口,“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能力让本王与你合作! 你应该清楚,你现在是罪人,除了本王怕是无人会再在意你!” 可是他却没有等待顾然的恐惧,反而见他对着他面露嘲笑之意。 “宸王,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当真以为我与虞澈死后,你就能继位了,别忘了,大殿他还活着,虽然坚守边关,不得进京,朝中势力,确实不如你。 可你也别忘了,他终究是先帝血脉,你一但对虞澈动手,您觉得陛下所留下的势力会轻易放过你吗? 别傻了,你以为我就没有任何安排吗?我早就清楚王爷你是何种人。 故而我早就将凌闻阁的人派往边塞,守住大殿。 若是你能遵守约定,你我相安无事,若是宸王毫无信誉,那么我也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看着顾然的双眼,这一刻他才总算看明白了,他一直以为他才是主导者,但万万没有想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但他却也不得不有所考量,他说的没有错,这大殿因为当年靖妃之事,一直被困与边境,无召不得觐见。 这些年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个兄长的存在。 虽然这朝中遍布他的势力,但他任然要忌讳褚霖与宁宸,他们手握兵权,得她们者得天下。 若是一旦她们转而选择了大殿,那么这么多年他的悉心布置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然看着他的神情,眼中带着不屑之意,转而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他的悠然自得与他的苦色显得格外不同。 虞麟见状连忙转身离开,他现在或许他可以再等等静观其变。 毕竟他可以非常肯定,他们二人都希望有对方的存在。 若是能借助顾然的手除掉虞澈,到也不妄为一件好事。 想到这他转身快步离开…… 牢中的顾然缓缓睁开眼双眼,喃喃道,“可得撑住了!!!” 侯越看着筋疲力尽的二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陛下,还是束手就擒的好,臣在来之前便做到了充足的准备。 陛下既然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臣想陛下应该不会感到恐惧,不如就让臣,来为陛下解脱。” 沐辰见状快步上前,拦在虞澈的面前,此次从北漠赶往华裳,情况紧急,他没有安排其他随行互送之人。 便只有他一人守在陛下身边,原以为此行隐秘,不会被发现,当没有想到这北漠人之中竟然有人与宸王勾结。 当真是中了他们的计谋,如今这种局面之下,他无法万全保证能带着陛下冲出重围。 侯越看着面前两人眼中带着笑意,他原本以为王爷会真的与顾然合作,但…… 王爷果然如同所想,如此良机,本就不该放过,陛下已死,那么皇位必定是王爷的。 到那时就算梁绾她们反对,也无济于事。只有王爷才是唯一的继承者。 正当侯越提起手中的剑时,只见一个人快步冲了上来,“大人,京都得信。” 侯越见状收起手中的剑,立刻接过他的信,当见到信中的内容,他满是疑惑,虽心存疑惑,但王爷的府印还在上面,这绝对不是假的。 而此刻就算他有再多的疑惑,也不得不按照信中的内容。 “陛下,看来王爷这是有话要与你当面说清。来人将陛下缉拿住。不得伤害了我们的陛下。” 沐辰想要上前一步,却见身后的虞澈握住他的手,“既然宸王要见朕,朕又有何理由不见。” 他的这个反应倒是让侯越未曾想到,但无论如何,他该做的事已然完成。 “绾儿,你可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吓人。要不是小白赶到及时,你知不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你当真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明明是个局,你还让自己受伤,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本就没有恢复好。” 梁绾看着一旁碎碎叨叨的宁璇,无奈轻叹一声,“我错了,璇儿,你就别念叨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宁璇见她还能跟自己开玩笑,这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顾然?” 宁璇眼神有些闪烁,有些担忧地开口道,“内狱之中,只是……”她想问些什么,但还是打住了。 梁绾她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她这欲言又止所为何! 她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开口道,“伊祁玄玉他现在在那?我要见他。” 伊祁玄玉? 这可让宁璇有些疑惑,毕竟他们二人之间也没啥交情! “虽然不知为何要见伊祁玄玉,但很巧的是,他就在外面等着你醒。” 说完宁璇无奈耸了耸肩,将屋外的伊祁玄玉叫了进来。 当看见梁绾那双眼睛之时,他便知道有些事可能瞒不住了。 “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没有选择隐瞒,当他决定这么做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迟早要面对。 “要救一人!” “萧穆?” 梁绾见他没有开口说话,便知道自己猜的没有错,能让他这般也只有萧穆。 “谁威胁你?宸王?还是伊祁容晨?” 伊祁玄玉抬起头看向她,轻叹一声继而开口,“伊祁容晨!既然犯下错,便会领罚,待陛下回归,我自愿接受一切惩罚!” 梁绾缓缓起身,抬头看向他,“清楚明白最好不过!但再次之前,我要知道伊祁容晨对萧穆做了什么?” 伊祁玄玉静静看向她,他明白自己到底犯下了什么样的过错,他清楚明白若仅仅依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怕是无法将萧穆解救出来。 他犯的错,不该由萧穆来承担。 或许他应该反击了,不该在一而再,再而三被伊祁容晨牵着鼻子走了。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二十三章 好久不见虞澈 “好久不见!陛下!” 虞澈活动活动自己刚刚被解开的手脚,一脸淡然地看着面前之人,丝毫没有恐惧之感。 “宸王,许久不见,野心不减当年。” 虞麟缓缓起身,看着一脸无所畏惧的他,他最讨厌的便是这副模样。 他若从未出现这华裳的天下便是他的,那里还轮得到他。 虞澈看着他丝毫不畏惧,眼中的淡定让人看不透。 “宸王,朕倒是好奇,你要做什么?” 虞麟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试探性地开口,“太后的下场,梁绾的出现,伊祁玄玉的告知,你皆不好奇,看来这早就是所你策划的一部分!” 虞澈轻笑一声,“我纵有千般策划,也无法预料到,你与北漠有合作。” 他不是傻子,对于他的话,他自然是要好好思索一番。虞澈他是何其聪慧,他始终觉得他被抓是他所预料中的一环。 他虽然不愿承认,但也不的不承认,他是父皇亲手教出来的,自然不会如此轻易被他抓住。 若是他紧紧只有这些能耐,当初也不会毫发无伤的从北漠回到华裳,而这一次也不会能说动北漠帝派人互送他离开。 若不是这赵相与北漠帝有分歧,他怕是也很难得到虞澈的消息。 还有以他对虞澈的了解,他不相信虞澈没有料到他会对他出手。 侯越对他说过,当时虞澈的身边只有沐辰一个人,如此轻装上阵,到底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是另有所图? 虞澈缓缓起身,他自然是看出他眼中的迟疑,这很正常,毕竟他生性多疑,若是他能轻易相信他,他反而会有所顾虑。 “虞麟,你将朕关押于此,不仅仅是为了于朕叙旧。既如此倒不如看门见山。” 虞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他有自己的考量,他并不打算让他们先见面。 梁绾看着手中的信,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她将手中的信点燃,随后看向徐睿,“我让你做的事情可以安排了。此外让凫爽准备,我要去见虞麟。” 徐睿见状点了点头,连忙转身离开。这一天他们谋划太久了,早就该回归正常。 白晔看着走出来的梁绾,从她的神情之中,看来她早已明了。 尽管陛下对于他的计划,他甚少向她提起,但仿佛她就是陛下一般,陛下的每一个想法,她都能及时理解。 明明昏睡如此之久,醒来不过数日便看清局面。 或许她要不他想象中更加聪慧过人。 梁绾看着迎面走来的白晔,对他点了点头。 白晔明白她的打算,或许她才是这个计划最好的推进之人。 他们二人没有说话,但早已心知肚明,转身离去…… “伊祁玄玉你和伊祁容晨的恩怨我本不该参与,但是谁让她伊祁容晨动了不该懂的人。 萧穆的事,我自然会想办法,但再次之前,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当被事物困住之时,与其妥协,倒不如占领制高点。 太多的顾虑是成不了事的,被忘了你是伊祁玄玉。我希望你在此之前,想清楚,你是到底是谁。 莫要昏了头!!!” 伊祁玄玉缓缓抬起头,眼神之中带着丝丝冷意,静静地看着眼前之人。 梁绾说的对,他被牵绊住了,以至于忘记他自己到底是谁。从现在开始,他…… 伊祁承鑫看着眼前的少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王妃已经恭候多时!” 伊祁玄玉没有开口,只是缓缓走进房间里,看着面前的伊祁容晨,继而开口道,“你还想做什么?” 伊祁容晨淡淡一笑,她果然算准了人心,萧穆这颗棋子她用的当真是得心应手。 如今的局面对王爷来说甚好,只要陛下死在北漠,一切都可以步入正轨。 到那时王爷便可顺民心而为之,到那时陛下的心愿便可了结。 但不是谁都可以屠真龙天子,她要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若是依照她和伊祁玄玉的能力来推演,向来一定会成功。 “我想要做什么国师大人应该很清楚,若是王爷想要登基,那么陛下就必须死,可是真龙天子又岂是凡人可斩杀。” 此话一出,他定眼看向她,这话简直是胆大包天。偷窥天机,试图逆转命运,逆天而行。 “同样你也很清楚,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完成。”说完伊祁玄玉转身便要离开。 而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罢手,“你难道不想救萧穆了?” 听到这话的伊祁玄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缓缓转身看向她,“王妃,最好先看看自己的处境。”说完便转身离开。 很显然伊祁容晨对于他这个反应倒是有些震惊。 然而接下来走进来的人,她更为紧张…… “王……王爷!你怎么会在这?” 虞麟眼里的神情,让她有些看不明白,她如今算是明白伊祁玄玉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王妃当真是贤内助,本王真应该感到庆幸,能娶到你这么一位好娘子。 为了完成本王的事业,竟然连命都不顾了。本王真的想要为你鼓掌,本王当真是感激涕零。” 她看着王爷的神情,眼中满是惊慌,她下意识地想要握住他的手。“王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 怒火中烧的虞麟那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冲击竟然让她摔倒在地。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她,却又忍住这份冲动。停了下来,“王妃,你若再敢擅自做主,休怪本王不留情面。”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侯越!” 一旁的侯越慌忙走上前,见到王爷这个表情他就知道王妃怕是…… “去将虞澈带到顾然的面前。”他原本并不想如此之快,但现在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若再拖下去,他不知道伊祁容晨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倒是“聪明”,难道她真的以为他离开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吗? 难道她的命如草芥吗?如此不珍惜。怪不得当初伊祁玄玉会公然在朝堂之上说出那样一番话。 起先他曾以为是虞澈所为,后来他不得不怀疑,此事大可不必牵连到伊祁一族。 毕竟这件事与他们伊祁一族来说,并非是一件有利之事。毕竟这种隐瞒只会让人产生怀疑,不信服,这可对其来说绝非利事。 今日这番话他倒是一清二楚。他的王妃倒是神通广大。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二十四章 陛下安心 “没有想到你我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虞澈倒是显得有些无奈。 他虽然不知道何事让虞麟动了心思,如此焦急让他们二人见面,但不论如何,至少计划在步入正轨。 顾然缓缓抬头看向面前之人,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紧接着他缓缓起身,看了一眼一旁的虞麟,“看来王爷想的很清楚!” 虞麟没有直接开口说话,只是双手环抱,注视着他,良久才回话,“人,本王给你带了,该怎么做,是你的事,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毕竟这内狱由不得本王做主。” 虞麟心中尚有担忧毕竟这内狱眼线众多,他现在的一举一动断然会被梁绾等人所盯着。 若不是梁绾身体抱恙,这里的怕是更加难以进入。 顾然收起眼神,继而看向虞澈,“陛下,这样的游戏,我玩腻了,总归是你的人生,不该让我来为你买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听到这话的虞澈冷笑着看向面前众人,“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顾然你我终究是两个人。” 听到这话的顾然不以为然的一笑,“是呀!你我终究是两个人。”说完他便快步走上前,将手中的药丸,趁其不备,喂进他的嘴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让众人惊讶不已,一时间未能反应。 “你给我喂了什么?” 顾然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手,整理自己的衣裳。 “三、二、一!” 虞澈只见眼前一黑,碰的一声倒在地上。 一旁的虞麟缓缓开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到昏迷不醒的虞澈,他这才看向虞麟,“他不过是我的替身,要做的就是替我而死,既如此那他还需要活着吗? 从现在开始他便是顾然,而我也见过获得自由,离开这里。 明日午时,我会代替虞澈的尸体出现在大殿之上,到那时你便可以随心所欲。 你想怎么编就怎编,到那时你便是主导者,安排你的人送你上位,轻而易举。 文武百官不会允许一国无皇的出现。到那时就算梁绾等人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哪怕白晔再了解虞澈,那又如何一具尸体,如何分辨。就算他能分辨得出,那又如何? 世人最懂得趋利避害,尤其是庙堂之中的人最为懂得。” 虞麟看着眼前的顾然,他说的没有错,但是他却不得不怀疑,难道他不会给自己留有后手? 顾然看着虞麟的表情,嘴角轻轻勾勒出笑意,“宸王,你最好将自己心中的坏心思收好,你我合作,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我不希望这后面有任何意外发生,毕竟我不向元婉一样愚蠢,被你利用完,丢弃在一旁。 我也不希望王爷的毕生之愿落了空。”说完他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顺势披上虞澈的披风,“王爷想好了吗?” 虞麟微微一笑,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岂有不发的道理。 “自然想好了!” 说完准备带着顾然离开内狱。 而此刻他们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顾然如何?还有太后可昭了陛下的行踪?” 黄芪连忙开口道,“太后从入狱以后便一直不肯开口说话,臣等未得到指令一直不敢用刑。 臣也拷问过元相,貌似他好像对陛下的行踪并不了解。 至于顾然……” 梁绾转过身看向黄芪,“他怎么了?” “从入狱以后,他便在没有开口说过话,你昏迷的期间,宸王殿下来看过他一次。” 听到这话的梁绾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快不走上前。 “梁绾,你醒了?” 梁绾看向虞麟,但更让人心存疑惑的是…… “宸王殿下,为何再此?” “那梁绾你又为何在此?” 这大马虎的话语,自然是让她心生不疑,微微歪过头看向他身后之人,“他是谁?” 虞麟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内心却也不得不紧张起来,他倒是没有想到今日会如此巧合竟然和她撞见了。 “不过是信人,本王听说陛下失联,故而前来询问太后,毕竟太后或许能知道陛下的踪迹。 你我都是为了华裳的未来。” 梁绾淡淡一笑,眼中的审视依旧没有停歇,她可不会如此轻易听信她的胡话。 “既然是信人,我又有何见不得的。”说完她便快步上前,想要一把抓下帽子。 虞麟见状连忙横上一步,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一个人突然从上前,“不好了,梁小将军,顾然晕倒了。” 听到这话的梁绾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担忧,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忙快步离开。 虞麟看着梁绾的背影,继而看向身后的顾然,“看来,你很重要。” 顾然没有回话,只是一言不发,快步离开这里。 梁绾看着昏倒的顾然连忙走上前,扶起他,紧紧握住他的手心,继而开口道,“其他人离开,黄芪去找白晔,这里留我一人即可。”听到命令的众人连忙转身离开。 然而本不该黄芪去寻的白晔,突然出现在这里。 梁绾见状却也丝毫没有震惊之意。 白晔见状连忙走上前,将准备好的药喂进顾然的嘴里。 “这次能如此的顺利,少不了伊祁玄玉的话。看来这宸王对伊祁容晨很是在意。” 梁绾点了点头,她本来便要是要去见虞麟,但是她却意外看见伊祁玄玉的身影。 今日宸王能加快步伐,足以见得其中关系。 当年虞麟能冒险娶伊祁容晨也可以在其中看出一二。 但不论如何,事情终究是朝着她要的方向在进行。 “咳咳咳!” 梁绾看着怀里的人渐渐醒来,连忙将其扶起,“陛下,你醒了!” 虞澈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之人,微微一笑,继而开口道,“无碍。” 白晔见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陛下,你我可是许久未见。” 虞澈淡淡一笑,“时间耗的太久了!也该步入正轨了。” 白晔眼神立刻凝重起来,轻松的语态也收了起来。 “陛下,一切都按照你的安排有序进行。 如今便看宸王他的行动。” 虞澈点了点头,这件事结束以后,一切都可以回归正常了。 梁绾看向虞澈,将纹龙紫玉佩交到他的手中。 这是最有利的证据,也是身份的象征。 他看着手中的玉佩,微微点了点头,“绾绾,小心,虞麟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陛下安心!”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结局前篇 “不知宸王今日将我等聚集在这议政殿所为何事?” 宸王眼中泛着红光,看着面前的文武百官,声泪雨下,“陛下,陛下驾崩了!” 顿时间众人如同被雷劈一般震惊不已,一脸惊恐地看向虞麟。 曹大人快步上前,“宸王此言何意?此事事关重大莫要空口白舌。” 宸王见状眼底闪过淡淡笑意,不过转瞬即逝,“此事重大,本王怎敢胡言乱语。 陛下身处北漠本就不安全,此前便断了与陛下的联系,这些事情别人不清楚,曹大人和梁绾最是清楚。 如今这陛下的尸身并非本王一人发现,本王与梁绾同时得到消息,前往之时,便瞧见了陛下的尸首,以及北漠用于挑衅的信件。” “什么!北漠竟然敢残害陛下,我等若是在束手束脚,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必须为陛下报仇,岂容他人任意欺辱我华裳。” 这武将最是愤懑不平,但好在曹大人是个主心骨,抬手示意他们安静,“陛下的尸骨现在在何处?” 宸王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沉痛和愤懑之情尽显露其中,“陛下的尸骨交由梁绾与白晔保管。如今就在殿外!” 说完便挥手让侯越将陛下请进来。 众人看着梁绾与白晔的一身素衣,便知道事情怕是…… 曹大人有些踉跄着走上前,一旁的孙大人连忙上前扶住他。 他缓缓低下身,将白布掀开,当真正看见的那一刻,他显然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冲击,瘫坐在地,“陛下!陛下!” 那微微颤抖的手和不稳的声音,他如今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今日倒也老泪纵横。 “陛下,陛下……” 梁绾见状连忙上前,将白布盖上,拦在他的面前,扶起曹大人,“曹大人,莫要如此,陛下断然不希望见到您老如此!” 此言一出,更是让他难受不已,他与陛下的情谊不仅仅是君臣,更多的是师徒之情。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梁绾自然是明白曹大人此刻怕是无法接受,看了一眼一旁的白晔。 白晔心中也是明了,连忙走上前,扶起曹大人,“曹老,你要保重身体,我带你先下去休息。”说完也不顾曹老的不愿意,强行带着他离开。 一旁的虞麟看着梁绾那有些虚浮和泛红的眼眶,心中疑虑缓缓放下。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必须另立新皇,以安抚民心。” 孙大人快步上前,“李大人你这是何意,陛下尸骨未寒,你却想着另立新主。” 李大人也不是个软角色,怒怼道,“陛下之事,身为臣子定然心痛不已,但国家的运作,百姓的安定离不开君王。” “李大人的话,当真是天衣无缝,你想拥护谁为新帝,难不成是宸王殿下!”孙大人丝毫不畏惧,步步紧逼。 李大人见状更是不怕,“宸王殿下功绩卓越,深得民心,若宸王殿下为新帝,臣自然是信服口服!” 话音刚落大殿之上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立宸王! 立宸王! 立宸王为新帝……” 虞麟见状并不着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梁绾看着朝堂之上群臣奋起,争得面红耳赤。 “诸位在这里争的面红耳赤,当真是将各位引以为傲的颜面丢尽了。” “梁绾,你以为你是谁?朝堂之上岂有你一介女流说话的地方。”李大人冷笑着看着他,如今陛下不在,他们自然不会给她留面子。 听到这话的梁绾冷笑一声,快步上前,一巴掌向他抽过去,“我有没有又资格,怎么李大人不清楚吗?” 宸王微眯着双眼看向她,缓缓开口,“梁绾,陛下的死,令你伤心过度,昏了头,来人将梁绾带下去好好医治。” 李大人看着眼前的梁绾,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她这疯批的性子,和她那疯子母亲一般无二。 梁绾看着走上来的人,轻声一笑,“宸王,我自然是伤心,只不过王爷您伤心吗? 陛下之死,真相如何尚不可知,宸王的人在这里不为陛下寻回真相,却想趁机夺得皇位。 未免显得太过于心急了吧!” 虞麟大声呵斥,模样倒是装的有模有样,“本王看梁绾当真是昏了头,快将其带下去。” 顾卿见状快步上前拦在梁绾的面前。 宸王微微紧密双眼,冷冷开口道,“顾卿,你这是做什么?” 梁绾看着走上前的士兵,轻声一笑,“看来宸王这是有备而来。” 她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顾卿的手,示意他退下。 一旁的虞麟淡淡一笑,“本王这么做也是为了华裳好。”说完他便拍了拍手,一群带刀侍卫冲了进来,将整个大殿围住。 梁绾转身看向虞麟,“如今才明白,宸王为何要让我的人守在郊外。” 一旁的李大人见状快步上前,看着虞麟说道,“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附和之人见状,纷纷跪下,“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绾看着满朝文武,不由地大笑起来,转而紧盯着虞麟,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宸王,好大的野心。” 虞麟见状丝毫不假加隐瞒,缓缓开口,“本王从来没有任何野心,不过是世事造就罢了!本王自然不能辜负众人所期待。 来人将梁绾送走!” 带刀侍卫快步上前,想要带走梁绾,然而却见梁绾一个转身,顺势夺走其中一人手中的剑,冷冷看向他,“你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华裳的王!” 虞麟见状也不恼,如今顾家军被他支走,虞澈之死也是也成定局。 只要现在他顺势夺位,就算顾家军反应过来又如何?他为王之事早就成了定局。 她梁绾也无可奈何,她若敢反,便是叛贼。 “梁绾,本王没有资格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比本王更有资格之人。 梁绾,本王劝你最好想清楚!” 听到这话的梁绾忍不住大笑,“你真的以为你赢了!”说完梁绾转而看向殿外,淡淡一声,“时辰到了!” 虞麟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产生一丝慌张之意。 只见一男子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 虞麟定眼看过去,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虞阜!!!” “大殿,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应该在关外!” 梁绾听着百官的议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大殿莫要忘了,先帝成下旨,大殿无召不得归京,如今在此刻归京不免让人疑心。 大殿这是要谋反?”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大结局中 “谋反!这句话应该是对你说的吧!虞麟,身为亲王不想着辅佐陛下,竟然敢起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 “谋反,朕是百官所推举,临危受命,而你却不一样,无召进京,视为死罪。” 虞阜冷笑一声,“无召? 笑话!本王是奉命进京。”说完他便后退一步。 其身后黑衣袍子的男子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虞阜见状顺势单膝跪地,“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麟一脸震惊地看向他,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更加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梁绾顺势跪拜,“臣梁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黑衣人见状缓缓抬手将帽子取下,真容惊现。 “陛下!!!!” 众人大吃一惊,一瞬间不知所措。 虞麟见到这张脸更为震惊,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应该死在牢中? 虞麟他很清楚对面的人是虞澈不是顾然,因为真正的顾然是他亲自动手,就死在城外,而尸首就躺在这里。 虞澈缓缓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继而快步走上前,坐在龙椅之上,冷冷开着虞麟,“宸王,好大的能耐,朕还未死,就惦记朕的位子。” 虞麟很快冷静下来,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陛下早就死在北漠的手中,而你,怕不是顾然所伪装。 来人将这个伪装陛下的小人拿下。” 侍卫正要从上前之时,只见虞阜抬手,他身后的将士立刻拦住他们。 虞澈见状也不恼,将纹龙紫玉佩取出,展现在众人等我面前,“这纹龙紫玉佩乃是父皇亲手赐予朕,这世间独一份。 怎么?宸王这是昏了头了,你我兄弟多年,这就认不出我来了。” 虞麟刚要说话之际,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呀!宸王,连我与陛下都分不清了吗?” 虞麟吓了一跳转身看过去,自见本该是一具尸体的顾然现如今却突然掀开白布,缓缓做起,此等场面当真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顾然右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带着阵阵冷意看着他。 “你……你……” “怎么?宸王是想问,为什么我还活着。 宸王殿下当真是丝毫不讲信誉,明明你我相互承诺,宸王倒是很会背后捅刀。 只可惜我的命格太硬了,阎王不敢收。” 梁绾见状快步走上前,将顾然护住。 若不是她与白晔赶到及时,后果她不敢想象。 虞麟,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虞麟见状忍不住后退几步,“就算你没死又如何?如今这皇宫早就被本王的人围住,既然你们一个个非要逼本王,本王也只能如此。” 说完他便走上前,夺走一旁侍卫手中的刀,便要冲向虞澈。 而此刻顾卿见状一个快步上前,拦在虞澈的身前。 虞澈见状,抬手搭在顾卿的肩膀之上,示意他退下,“是吗?你觉得朕会如此愚蠢。 朕劝你最好束手就擒,朕既然能走进这议政殿,足矣说明一切。 你当真以为,这顾家军被你困在城外? 你当真以为朕的御林军岂是那么容易被你所掌控。别忘了谁才是真正华裳王。” 听到这话的虞麟瞬间清醒,看着虞澈的脸,一脸自嘲地说道,“虞澈!虞澈,这一切都是你的局对不对!” 虞澈淡淡一笑,“怎么宸王这才想清楚。” 梁绾见状开口道,“顾卿将叛贼虞麟拿下。” “是!” 虞麟看着从上前的士兵,突然冷笑一声,紧紧盯着梁绾,“梁绾,你会后悔的,别忘了,只要他虞澈还是皇上,那么顾然就活不了! 梁绾啊!梁绾,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处!” 虞澈眼中闪过深深冷意,紧盯着虞麟,“此事不由你担忧。父皇早就会料到有今日,特意留下圣旨。”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疑惑,就连梁绾都有些听不明白,虞澈话中是何意。 只见虞澈向后招了招手,沐辰见状借力一跃而上,从议政殿的牌匾之后取出一道圣旨。 “先帝从一开始就从伊祁夙玉的口中知道真相,将长兄交由容银也是有父皇做主。 父皇旨意,即日起封五子虞浅为逍遥王,赐禹州为封地。 双生子之事,父皇早有定夺,逍遥王所受的一切苦,都是所要经历的磨难。 今日逍遥王替朕摆平叛贼,朕赏罚分明,是时候,让逍遥王回归。” 半月后: “这就是我们的女儿!”顾然紧紧抱住怀里的小丫头,一脸紧张、兴奋。 梁绾淡淡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脸,开口道,“自然,身为她的父亲,你理应给她取个名字。” 顾然看着怀里的娃娃,笑容止不住的溢出,“不如唤她乐宁,为父希望她这一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乐宁,是个好名字!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突然凫爽走上前,“王爷,小姐,伊祁容晨想要见小姐你。” 听到这话的梁绾眼貌似并不惊讶,上前揉了揉乐宁的脸颊,继而起身,“我去去就回。” 顾然见状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乐宁交到叶子的手里。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带着丝丝担忧,不是为绾儿担忧,而是担心另一人…… “怎么?,想清楚了?” 伊祁容晨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梁绾,她当初就应该阻拦住王爷,若非如此王爷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梁绾,你算准我来找你!” 梁绾静静看着她,“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是呀!我自然很清楚你想要什么? 但是我要什么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梁绾淡淡一笑,“我清楚又如何?可惜…… 他必须死,这么通俗易懂的事情,还需要我来为你解释吗?” “不!”伊祁容晨的双眼怒睁,握紧双拳,眼中尽是不甘! “若王爷死,那我要让萧穆给王爷陪葬! 梁绾,我知道这世间唯有你可以就王爷! 你的这张脸都是为了陛下而毁,你的话,陛下一定会考虑。 只要你肯救陛下,我现在立刻就去救萧穆。” 听到这梁绾一阵冷笑,“怎么到现在你还在痴心妄想。原以为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你想的清楚明白!” “梁绾,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萧穆死,你就不怕顾然怨恨你,伊祁玄玉容不下你。” 她见状忍不住笑出声,“伊祁容晨,你也太天真了,我听神棍说,用你的血炼制的药,虽不能根治,但却可以抑制。 既如此,我便求陛下饶你一命,将你赐给伊祁玄玉,让你给萧穆做药人,生不如死! 我不是伊祁玄玉,可没有他那般善良。” 贪财殿下的锦鲤王妃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结局末 “对了,我可以等,萧穆也可以等,但…… 虞麟好像……等不了了。” 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开,而牢中的伊祁容晨瞬间瘫坐在地。 是呀!现在的她能做些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等等!别走,我可以救萧穆,但求你救王爷一命,我只求王爷活着!” 这哽咽的声音,让梁绾停下脚步。 伊祁容晨对虞麟感情她看的一清二楚,能为他叛离家族,为了他连性命不顾。 若不是深爱,谁又会这么傻。 梁绾转过身看着眼中无光的他,不由地轻叹一声,缓缓开口,“我会向陛下进言,将虞麟一辈子关押在宁古塔。荣华富贵散尽,你确定要让他苟活于世!” 伊祁容晨低下头,没有说话,泪水浸湿,“苟活又如何?死了才什么都没有。” 说完伊祁容晨抬起头看向她,眼里是泪,但却无比的坚毅,“银匕递与我。 梁绾你听着,我答应你的事,我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我希望你也能做到。” 梁绾看着一脸决绝的她,轻叹一声,“自然!” 听到满意回答的她,顺势接过凫爽手中的匕首,眼中带着微光。 王爷,晨儿愚笨,什么也做不到唯求王爷能活着! 她缓缓闭上双眼,将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心脏。 血液沿着嘴角缓缓留出,“接下来怎么做,伊祁玄玉他清楚。 我希望你能做到你答应的事。” 梁绾转过身,只留下一句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她便快步离开,“凫爽,让伊祁玄玉过来将人带走。” “是,小姐!” “臣,伊祁玄玉,愧对陛下,还请陛下降罪。”说完伊祁玄玉便将腰间的玉牌递上前。 一旁的公公见状连忙走上前,将玉牌取走,递到陛下的手中。 虞澈看着手中的玉牌,缓缓抬起头看向他,良久才开口道,“你可想清楚了!” “回陛下,臣犯了重罪,幸得陛下厚爱,才免去臣的死罪,而如今臣无论如何也没有颜面在担任国师的职位。 还请陛下成全。让臣去灵泉寺修行,以洗净这一身的污秽。” 虞澈紧握住手中的玉佩,看着他的神情,他自然明白,无论她他如何挽留,他怕是早已坚定决心了。 “既如此,朕便随了你的愿,但在离开之前,朕要你帮朕完成一件事。” “还请陛下言明。” “朕要你算一吉日!” 伊祁玄玉抬头看向陛下,“陛下这是要……” “逍遥王与梁绾历经磨难,朕自然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陛下……”他没有继续开口,有些话,心中明白比什么都重要。 “回陛下,九月初十是个好日子。” 虞澈抬眼看过去,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九月初十是个好日子。” 那双眼里带着喜悦之情却掺杂着淡淡的忧伤…… “你来这里做什么?来看本王的笑话?” 梁绾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将腰间的玉牌丢到他的面前。 “虞麟,你当真是幸运,有人用她的死,换你的生!” 他低下头看着那星月玉佩,瞳孔突然放大,“你把容晨怎么了?” 看着他如此大的反应,梁绾倒是觉得心中一阵欣慰,不知道这是何种心情她能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的焦急。 只可惜…… “若非她自己愿意,旁人又能如何?” “梁绾,本王警告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她淡淡一笑,“虞麟你当真以为你现在还是宸王吗? 只可惜晚了。先帝给你机会,宸字乃是陛下力排众议赐予你,给你无尽荣耀。 怎奈何你太过于贪心,不要以为陛下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封地里做的那些事情。 陛下重感情,紧记着先帝对他说过要兄弟情深。 陛下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你怪不得他人。 伊祁容晨的死,你今日的下场,都是你一手造成。怨不得旁人。” 她轻叹一声,“陛下有旨,念及兄弟情意,死罪可免,终身监禁与宁古塔。 对了,虞麟不必想着自戕,因为我答应过某人你得活着。”说完她便快步离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只留下虞麟一个人如同傻了一般静静地靠在墙上,眼神之中带着涣散。 “容晨,你傻不傻,若你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何意思。” “澈儿,你总于肯见哀家了!”太后看着眼前的虞澈眼中带着希望,她生她养的孩子,她怎么会不清楚他的脾性。 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她就算犯了重罪,那又如何?他绝对不会之她于不顾。 虞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权利果然令人疯狂。 “太后不必如此亲昵唤朕。太后索犯罪行,天理不容,理应诛九族。” 听到这话的太后立刻起身,“陛下,此言是何意?哀家你是的亲生母亲,你绝对不能如此对待哀家。 你会遭天谴的,遭到百姓的唾弃。” 虞澈眼中尽是失望,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变成这样,当真是令人感到陌生。 “朕是天子,有何不可。太后所作所为,人神共愤。理应受到惩罚。 元氏一族,起谋反之心,朕已经下旨,明日午时斩立决。” 听到这话的太后彻底不能冷静了,“虞澈,你不能如此,元氏乃是你的亲族,你怎么?” “太后,朕不会杀了你,你接下来的余生都要进行忏悔。这一次,朕希望你能真的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何处。” 说完虞澈根本不顾及身后之人如何嘶吼,快步离开。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见她。 “陛下,你寻我所为何事?” 虞澈看着顾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绾绾,你我的相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占了他的位置。 如今不过是回归原位。我会永远记住那段时光,也会永远护住你或许从这一刻开始我便真的只是你的兄长。 虞澈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圣旨交到他的手中。 “顾然,朕将绾绾交到你的手中,希望你爱护她,呵护她,莫要让她受到一定点的委屈。 如果一旦让朕知道你辜负了绾绾,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顾然紧紧握住手中的圣旨,坚定地开口道,“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其发生,还请陛下安心!” 虞澈没有继续开口,只是转身离开,他知道他绝对不会辜负他,可是他却想要让他知道绾绾的背后有他来撑着。 九月初十,是个好日子,风光旖旎,秋高气爽。 京都迎来前所未有的喜悦,这是宫变以来,第一场喜事,也让众人见识到什么才是十里红妆。什么才是富贵迷人眼。 红妆十里是虞澈唯一能做的。 满园奇珍异宝是顾然的聘礼。 京都铺面是梁铉准备的嫁妆。 如此之景,前所未有,羡煞旁人。 !!!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